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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着想着,思绪回到了曾经在一起时的欢声笑语,那曾经淡淡的温柔此刻在心间被无限扩大,浸润着每一寸肌肤骨头,兀自徘徊;那深切的思念如烈火一般炙热,焚烧着每一分血液。
他的嘴角露出了一丝无奈的笑容,眉宇间透出一股酸涩、焦虑之意。莫名地,他扭过头去,看到月台上四月合一,隐隐地变成了她的容貌,美丽婉约,但娇容上泪光点点,令人心痛而怜爱。
“应该要去看一看的吧?”白天轻声道,不知是自问,还是下定了决心。
不能就这样与她分隔开来!
一阵清风缠绕着另一阵清风,绕过林梢,卷过石桥,掠到月台,震荡了内心的丝丝回忆!
不知过了多久,晓星隐没,东方出现一片柔和的浅紫色和一片飞白,天蒙蒙亮了。
观月台上,白天依旧静静坐着,听闻脚步声传来,扭头看去,正是虞舜。
虞舜走上观月台,道:“怎么了?彻夜未眠吗?”
白天面容明显憔悴了许多,眼中血丝密布,看着虞舜勉强挤出一个笑容,道:“你怎么来了?昨晚没睡意,来这月台上看看欧丝之野的月色!”
虞舜听他说话,心也放下一半,还以为他又念及旧事,伤痛欲绝,当下道:“走吧,这里冷风拂拂,对你身体不好!”
白天用手撑着冰玉站起神来,可修为尽失的他彻夜未眠,被冷风吹了一夜,哪里吃得消,刚站起来,便一个踉跄,若不是虞舜及时扶住,险些摔了下去。
白天站定,犹豫道:“重华,我有件事想请你帮忙。”
虞舜脸色一寒,道:“你我之间还用说请吗?什么事,但教虞舜在,什么事都给你办到!”
白天心中一暖,但随之而来的是浓浓的歉意和内疚,想了想,还是道:“我想再去趟邪魂坛!”
虞舜顿时明白白天所想,沉吟片刻后,道:“去是没问题!只是这事非同小可,咱们就说去外面游历,找法子给你治伤,眼下众师叔伯们也是一筹莫展,他们定不会阻止。”
白天愁喜参半,这时却以师父们没找到方法而窃喜,道:“那我们这就走!”
虞舜劝道:“你先回去休息半天,等午后再去不迟!”
白天道:“好!”
虞舜扶着白天飞跃而下。
中午时分,日光和煦宜人,又是一派好天气。
正好苏皓、旋叶均不在钟皇山,乃是去天楠城了。白天拉开房门,刚踏出一步,便被阳光刺得睁不开眼来,用手微微挡了一下,适应过来,只觉云淡风轻,阳光温暖,心情大快。
刚走出十几步,虞舜迎面走来,远远地便笑道:“怎么不多睡一会?”
白天见虞舜神情有异,道:“怎么?师父们同意了?”
虞舜笑道:“天意如此,我师父和你师父都往天楠城去了,我给扬长老说了一下,扬长老并未多问,便答允了!”
白天大喜,道:“那……我们现在就走?”在白天此刻来说,不用向师父报告,那是再好也没有了,免得面对旋叶,心中惊惶,露出马脚。
“不过,有件事我跟你商量商量。”虞舜说道。
“何事?”
“我在外三年,也认识了不少奇人异事,他们之中确有深谙各种秘术奥法的,我想,或许他们能给我们指条明路,让你修为早日恢复,咱们从邪魂坛出来后,便索性去拜访拜访这些前辈怪人,如何?”虞舜表情忽明忽暗说道,虽这样说,其实也只是碰碰运气,连了尘神僧都无计可施,自己那些散仙朋友又怎么会有办法?
白天也不忧伤,反而道:“这样正好,也不致于欺骗了师长,妙的很!”
虞舜见白天看的很开,道:“那咱们现在就走?”
白天答道:“现在就走!”
虞舜指尖白光一闪而逝,伴随着破空之声,迅风剑从天上折回来,对白天道:“走!”
两人踏上迅风剑贯入云霄,消失在碧云蓝天之中。
一路上,两人同样游山玩水,不急不躁,倒是遇到了虞舜的一个朋友在群山中修行,只是详谈之下,二人不免失望而归。
这日傍晚,两人已在邪魂坛百里外,白天肚中空空,虞舜扫视了足下千丈范围,刚好看到一个山寨卡在三山之间,遂和白天御剑飞了下去。
山寨甚是开明,二人进入寨中,发现里面有不少外来人员,并非全是山寨喽啰,二人找了个吃处坐下,叫了几个小菜,吃将起来。
“这山寨也是奇怪,门大敞着,修道之人不说,也不怕野兽来袭。只是不知道留不留宿,咱们在这休息一晚,明晚再去!”虞舜环顾四周,说道。
白天正欲答话,却见一个脸上全是毛发的肥胖大汉陪着两个身材瘦小之人从远处走了来,后面更跟了一大批喽啰。那大汉远比那两人为壮实,但看着为那两人是从,点头哈腰,唯唯诺诺。
只听那大汉喝道:“诸路好友,今夜齐聚于此,大家都已详知,河马我就不多说了,风雅大祭司要的东西各位可备齐了?”
突然间,四周屋里屋外,屋上巷内一下子出现了数百人,人头攒动,却不敢发声出来。
大汉身边一个男子道:“河先生,我们两人还要赶回去,你赶快收收拾利索,把东西速速给我二人。”
那大汉道:“二位不留……是,是,是!”大汉手一挥,十数个喽啰端盘奉碟到每人跟前收缴东西。
但见每人从怀中掏出一样物事,或裹以丝绸,或装以锦盒,竟如怀玉撺金,半分懈怠不得,都纷纷放到那盘子中,却是一株株细小草茎和一片片三指锯齿叶。
“那是细辛草和雕棠叶,治病救命用的,那两人是邪魂坛弟子,想必这山寨也属于邪魂坛管辖了!”虞舜在白天耳边轻声说道,此刻二人隐到黑暗处,那些人也觉察不到二人行踪。
白天心头“咯噔”了一下,一种不详的预感掠上脑海,道:“重华,那二人正好为我们所用,今夜刺探正好不过。”
虞舜应道:“我正有此意!我们先走。”随即和白天退到屋里后堂,翻窗逃出了山寨。
第128章 思人心切,再扰邪魂()
夜空中,一道白光闪过,两个着异装的男子一前一后,站在一炳银色仙剑上,破空而去。
这两人正是方才在山寨中的白天、虞舜,他们先行离开,而后袭击了那两个邪魂坛徒众,逼问出此行目的,夺了他们衣物套在自己身上,竟是故技重施。
打昏那两人后,扔在草丛里,二人迅捷飞向邪魂坛。
白天忧虑重重,从二人口中得知紫文的伤势并非如自己所料,却是迁延不愈,心中越想越恨不得马上见到紫文,一睹旧容是否安好?
离邪魂坛尚有些距离时,二人弃剑而行,不多时,来到邪魂坛入门处,右侧一条大河从幽暗密林中流出,灌入邪魂坛内。
门口十来个剽悍男子和白天、虞舜穿着同样的服饰,左手持弯刀,右手拿枪,分立两侧,个个虎背熊腰,目光凶厉,好不威武。左边高墙上有七人,右边高墙上也有七人,都是清一色的大弓配长枪。
铁门关合甚严,半分空隙没有,也看不清里面是什么情况。
白天、虞舜慢慢走向大门,二人手心都捏了一把冷汗,但表情却安然自若,步履轻盈,丝毫没有紧张惶急的样子。
二人被拦住,一个汉字喝问道:“干什么去的?”
虞舜平静道:“我们哥俩奉令到百里外的寨子里寻取药草为紫文小姐疗伤。”说完,晃了晃手中的灰布袋子。
那人道:“奉何人之令?取的什么药草?百里外数百个寨子,你们去的是哪个?”话音一落,身后十来人拔刀而出,刀锋闪亮,均是利器,抢上一十四人弯弓搭箭对准了两人。
白天忖道:“好狠的汉子,四肢发达,头脑却不简单!”道:“我们奉婉容长老之命,到一百二十三里外的三山水寨取群雄收集而来的雕棠叶与细辛草为紫文小姐疗伤!”
那人听的“婉容”二字,身体不自觉的颤抖了一下,但都落在了虞舜和白天眼中,虞舜续道:“婉容长老有言,命我二人速去速回,有阻挡者……”却说不下去了,只因虞舜自己也不知邪魂坛有何毒辣刑法。
那汉子忙道:“二位莫要与我等一般见识,我们哥几个也是奉命行事,二位请!”
“吱呀呀”铁门打开,传来生涩的摩擦声,白天、虞舜心中松了口气,举步踏入,这才发现背脊都湿透了,还好夜深,没人看得到。
“关门!”大汉的呼喝声在身后响起,白天和虞舜同时打了个哆嗦。二人对视一眼,会心地笑了笑,只觉一生中从为如此狼狈、低声下气过。
二人心中都在想:“还好多问了几句,否则纵然乔装也难以进来,反而连脱身都成问题了。”想到这,又是不禁悬起了心。
两人顺着河流绕向邪魂坛中心,却听一个邪魂坛弟子在身后喝道:“前面那两人,站住!”
白天、虞舜大惊,均下意识的拉了一下头巾,把脸埋得更深了一点。
白天与虞舜对望一眼,虞舜微微点头,藏在袖子中的右手手心凝起一团真气,只要那人再言出有异,便立时便将他毙于掌下。
黑夜中,河水潺潺,听那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白天的心也“扑通扑通”跳得越来越厉害,那人绕过两人,向两人望了一眼,借着微薄的月光,白天看出眼前之人颇有些道行,衣饰也与自己二人略有不同,显然是某位长老的得意弟子。
那人道:“师父吩咐你们的事办好了没有?”
“原来他是风雅的弟子,不知是初一的师弟还是师兄?”白天心中想道,他不知初一便是大弟子,是以有此一想。
“我道是谁!双猫病卒!嘿嘿!”虞舜心中冷笑一声,粗着嗓子道:“东西我们两兄弟带来了,不知道紫文小姐现在何处?我二人好尽些绵薄之力!”
这人正是初一的师弟,名气不小,原因其座下两头异虎,人送外号“双虎将”,张耳是也。
张耳不知二人心中所想,只道:“甚好!你们将药物给我,就此去吧!”
白天往前踏了半小步,如何能容忍这般见到紫文好机会溜走,正想说话,却听虞舜再道:“这点小事就不用师兄麻烦了,我兄弟二人多跑这么一段路也没什么的,师兄贵人多事,还请告知我们该往何处去?”
张耳并没察觉出白天的异样,顿了顿,望右后方瞟了瞟,道:“好吧!师父和紫文小姐就在水舞塔左侧的芳菲小楼中!快快去吧!”说毕,自个走了开去。
听到“紫文”二字,心中猛地跳了一下。
“风雅老儿竟和紫文在一起!”白天、虞舜心中同时想到。
白天、虞舜顺着张耳的目光所指方向寻去,果不多久,二人已经找到了水舞塔所在,旁边一栋古色古香、优雅别致的两层小木楼俏生生地立着,木质尚新,显是刚建不久。
一看到这栋木楼,虞舜和白天便站住不动,前方,一个男子从台阶上站起,身子一晃,欺到二人身前一丈处,道:“药引给我!”
“这臭虫命还不小!”虞舜心道,暗自佩服邪魂坛底蕴深厚,疗伤确有独到之处,否则以当日初一的伤势,如何活得到现在。
虞舜虽如此想,但却又十分紧张,生怕被他发觉,今夜计划不但功亏一篑,而且现在深入邪魂坛,如事情败露,要离去只怕难如徒步登天,而且白天修为全失,情况之危急恐更胜过往。
这人正是初一。
白天双目看地,不敢与初一接触,但身体已崩得紧紧的,只要初一有不寻常的举动,自己必将挡在虞舜身前,为其争取时间而安然离去。
虞舜掏出灰布袋子递了出去,初一也走了两步伸右手来拿。突然,初一一接过袋子,便左手成掌迎面拍来,掌风恢宏,比当日桃都仙树时又有所增长。
这一下倒出人意料,但虞舜早有防御准备,身体往左侧偏开,初一掌力硬是从一边击空。
虞舜一避得手,不等白天上前挡住,左手便拉住他,往后退了数丈站定,双目冷冷地望着初一。
初一却不再追击,打开布袋,检查了一下里面的药物俱在,瞬间面色大变,犹如怒虎,面目狰狞,肌肉扭曲,直视虞舜,若不是心存忌惮,早就扑上去吞其肉,嚼其骨。
初一森冷道:“好你个虞重华,今日送上门来,定叫你还那日血仇!”
虞舜哈哈大笑两声,一道真气流转全身,震碎自己和白天的乔装,露出原来衣衫,笑道:“你见我就想报仇,却何时报得了?你没死倒让我十分惊诧!”
“我邪魂坛神功遮天,你那点微末道行还杀不了我!今日且让你有来无回!”初一声色俱厉道。
“少废话,紫文在哪?”白天突然开口喝道。
话音刚落,楼上房门“咔嚓”一声,一个人影走了出来,身材凛凛,让人看上去十分肃穆儒雅,正是风雅祭司。
初一见师父出来,脸上神色收敛,转身躬身道:“师父,这两人再闯我坛,请师父下令将其碎尸万段!”
风雅祭司不做何表情,淡然道:“你们好大胆子,屡次骚扰邪魂坛,打搅我文儿清修,说什么也要让你们留下点东西!”右手清光一闪,却不见任何气浪光波冲出。
第129章 情能救生,更能促死()
虞舜怒吼一声,道:“兄弟小心!”迅风剑白光耀天,一剑怒斫,在身前空气中猛地划下,狂涌如潮的气浪在半空中似与什么相撞,白天身躯倒飞而出,重重摔在地上,吐出一口鲜血,虞舜则虎口崩裂,身体不由自主的退了数步,面色通红,强忍住喉头鲜血不吐。
虞舜承受了绝大部分力道,白天虽然摔得重,但多是皮外伤,是以倒地后翻身跃起,奔到虞舜身边,扶住虞舜,急道:“重华,你没事吧!”
风雅祭司目光中有异样光芒闪过,却道:“好一副身子骨,资质卓越,只是可惜了,在苏皓手下成得了什么气候!”
虞舜吐纳数次,化去体内浊气,对白天道:“我没事!你呢?”
白天摇了摇头,道:“还好!”站直了身体,道:“风雅祭司,怎么说你也是前辈,这么对待我们这些晚辈,传了出去,也不怕八荒英豪耻笑?”
风雅祭司仰天笑了笑,道:“邪魂派四大护法中,我虽最为低调,但也最不在乎俗世之称,莫说对你们动手,就是一个婴儿在此,该杀老夫同样不手软!何况,这里就你们二人,死了就死了,又有谁知道!”
虞舜听后,怒意大盛,骂道:“卑鄙无耻!”
初一大喝一声,飞身跃起,双手各持一棒,红光霍霍,却是羽葆火舞棍断后之样。
初一手上双棍力震四野,朝虞舜打去,口中叫道:“休得辱我师父!”
虞舜左手轻轻推开白天,笑道:“现在你更不是我对手,何苦送死?”双手竖在胸前,凝气于掌中,隐隐间,胸口出化出一个八卦图案,图案上生八兽,其中火凤最为灿烂夺目,几要跃然而出。
正在这时,一个娇弱温柔的声音传来:“住手!”
这声音如同世间最美妙的旋律飘入白天耳中,白天如坠梦境,不得自已,向前踏出了两步,面色大喜,喃喃道:“文儿!”竟已直接改呼师妹为“文儿”。
虞舜八卦掌火凤式拍出,与初一火舞棍撞在一起,火焰滔天而涨,却如有人操控,尽数席卷成漩涡往初一倒吞而去。
风雅祭司脸色再生诧异,轻声道:“好厉害霸道的掌法!”手一挥,火焰受堵,又倒冲回去,将白天、虞舜困在中间。
虞舜面不改色,随意一拍,火焰顿时消散,半点火星不剩,二人安然无恙。
初一落在地上,“噔噔噔”退了十来步,最后一脚踏在台阶上,踩得木板粉碎才稳住身形,神色已十分困窘,不知该如何是好。
风雅祭司也不责怪,道:“你不是他的对手,退到一边去罢!”
初一心中一万个不甘,却又无可奈何,只得站到一边,轻声道:“是,师父!”
白天再也忍不住,冲上几步,颤声道:“文……文儿!”
风雅祭司忽然喝道:“臭小子,站住!”随即伸手一指,白天整个人如石筑定在原地,动弹不得,泪水盈眶,一刹那间,酸苦、激动、愤怒、孤单……种种情绪纷杳而至,涌上心头。
那方才出声喝止的女子正是紫文,此刻从木楼上沿梯环绕而下,走到白天身前,怔怔凝视。却见两弯弦月眉紧紧相蹙,一双忧情目悲喜参半,只是娇颜愁苦,神态憔悴,更有泪光闪闪,全然一副病态之状。
风雅祭司闪身到紫文身旁,低声道:“文儿,你怎么出来了?你身子不好,快回去歇着,别累着了。”
紫文仿如未闻,只看着白天,半晌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