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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白天在旁边运气控制,才能缓解痛苦。
时日一久,随着白天浑厚纯澈的真气化解,那两股水火之气也渐渐微弱下去,再过不了多久,便可完全消除,洛雪也就不用再忍受水火煎熬的痛苦。
不过洛雪倒也不是十分伤感、忧虑,每天白天陪伴左右,满心怀的幸福甜蜜,一天天从过往的困境中走了出来,渐渐忘却了丧父的伤痛和失去修为的落寞。
这几天下来,华夏之中无人不知白天带来了一匹灰狼,名字竟与四神兽之一的秋瞑神兽相同,顿时引起了轩然大波,更有甚者惊慌失措,扰起不小乱子。
华夏上下人人猜测指点,就连苏皓等长老也十分小心,数次唤白天相询,却被白天以种种理由解释此狼非彼狼,并非神兽,只是云川灵兽而已,苏皓等人才不得不就此作罢,并宣告安慰华夏众弟子。
此事却扰得白天有些啼笑皆非、无可奈何,有时候歧狼跟随身边,也觉得众师兄弟投来的目光有些异样,好在时日一久,自己也无所顾忌,众人也都习惯下来,多已不放在心上。
歧狼整日陪在白天、洛雪身边,未曾施展神通,极为低调,白天又屡屡向师兄弟们解说歧狼乃是一头灵兽而已,渐而渐之,这场风波才算真正平息下去。
想来也是,秋瞑神兽本就是一匹灰狼,毫无出众奇特之处,若放在一群狼中间,根本无法鉴别其神奇之处,而八荒六合奇兽异禽纷繁杂多,就是凤凰也有数百上千个种类,更莫说平凡无奇的灰狼了。是以,纷乱过后,整个华夏也不在着眼于歧狼身上,见到面全然不惧,与白天洛雪施礼、打招呼者在所多有。
而知道真相的却只有虞舜一人,秦柔、刘云枫虽然当日见过歧狼神威,却也被白天搪塞回去,疑虑虽有,但也不去猜疑。
平日间,白天不是陪在洛雪或者师父旋叶身边,便是与虞舜、刘云枫、冯修等师兄弟谈天说地、大聊特聊,或是互相切磋比试、指点研讨。众人之中却属白天、虞舜、冯修、刘云枫、常异几人道行最高,其中又以白天、虞舜为首。
虞舜本就资质绝佳,这些年苦修了尘神僧所授功法,道行精进神速,已远在众师兄弟之上,而白天此番归来,虞舜早已是领略过其修为高低,自是嗟叹不已,由心底里为白天高兴。其余弟子,与白天相识者赞口不绝,暗自汗颜,不识他者,却是惊骇莫名,以为天人。
于此,白天却也不傲,与师兄弟们打成一片,亲切随和,举手抬足间自有一股威信让众人折服,隐隐间一跃成为次于虞舜的华夏年轻一辈第二人。
私下处,不乏好事者纷纷议论白天和虞舜孰强孰弱,一时间吵地热火朝天,两方支持者各自参半。
然则白天对这争论皆是一笑置之,虞舜也懒得去理,胡乱打发了,整日找白天、冯修、常异、刘云枫喝酒聊天。
一日后,白天和洛雪并肩走在司幽广场上,歧狼陪在旁边,气如山岳,寸步不离。
只见广场上华夏弟子正刻苦修行练法,或闻龙吟凤鸣、虎啸鹰嘶,或见剑光飞舞、玉蝶漫天,一天光华,满目缤纷,壮观且美。
是日天气晴朗,洛雪心情极佳,笑声连连,身姿飘逸动人。
忽然,一个弟子从白天身后赶来,白天一看,知是为洛雪煎药的师弟王汁,见他神色匆匆,遂道:“师弟,何事如此焦急?”
王汁对白天、洛雪点头一笑,道:“师兄,给柳师姐煎熬的佐药用完了,所以劳烦师兄去寻其中一味,我去寻另一味。”
白天一听,道:“有劳师弟了,不知是哪两味,我一并寻来就是。对了,君药还有多少?”
“呃……九霄雪莲好像还有两朵,浴火黑灵芝还有三支。”王汁有些踟躇地说道,而后指了指右边的群山,道:“那山里有一种兔叫瑜兔,黑耳赤脚,手掌大小,需要些血,另需一种牧荆草,取一些果实就可,牧荆草在那个方向可以采集到。”
白天道:“好,烦劳师弟稍后片刻,我去去就回。”
王汁抱拳笑道:“师兄言重了,小弟先回去了。”
白天微一抱拳,对洛雪道:“雪儿,我送你回山上去。”
洛雪心中温暖,对白天温柔一笑,道:“好的。”
白天陪同洛雪进入房内,道:“雪儿,你休息着,我一会就回来。”
洛雪蹙眉笑道:“去吧,我现在又不是路都走不动,不用担心,去吧。”
这时,一个白色窈窕身影在窗外林中看着门内白天和洛雪一笑一颦,眉头渐渐皱了起来,面色说不出的难看。
此人修为极高,在白天进门后如鬼魅般闪到林中,见白天出来,身形一晃,已经消失了踪影,仿佛从未出现过一般。
白天从屋里含笑走出,脚下赤芒一起,整个人冲天而去,瞬间便在厚厚云层间穿了一个空洞,雪白的云彩又缓缓汇合填补起来。
此时,那个白影出现在山腰处,旁边十丈外三个华夏弟子正在练习御剑纳气,却也没顾到这个白衣女子是否为本门中人。
白衣女子看着赤芒远去,秀眉越锁越紧,她咬着下唇,妙眸中噙着泪水,蕴含着浓浓的伤感和沧桑,面色忧郁苦闷。
她的心不知为何,“嘭嘭”只跳,似乎要冲破胸口,酸苦之意如海上怒涛,在五脏六腑里肆意冲卷,扫过了百骸,凉透了心间。
不自觉下,其身体竟有些微弱的颤抖,有些站立不住。
这一刻,似乎平生千般思意尽现眼角,万种愁绪都涌将上来,将她柔弱无骨的身躯淹没了,侵透了,心都揉碎了。
她紧握着的双手,似乎有血液顺着指间流了下来。
松涛摆动,微风吹来,揽起她额前发丝,露出了绝美的容颜,掠起洁白如雪的衣裙,显出了曼妙的身姿。
她呆呆望着天空,似乎看穿云层,随着那道赤芒而去,九天之上,风云涌动,在她眼中却是云淡风轻、宁静祥和。
她的脸色越发苍白,柔唇毫无血色,只有齿下淡淡的白色。
白芒一闪,“嗖”地一声,女子飞天而去,惊动了那几个弟子,连忙回头来看,却见一滴鲜血在石头上反射出淡淡的光芒,均是奇怪,面面相觑,不知所然。
第204章 造化弄人,恨不能相见()
几天后,白天进入洛雪屋中,见洛雪坐在窗前拿着一本古卷阅读,白天轻声道:“怎么样?这本《古兰真经》快读完了吧?”
洛雪合上卷轴,对白天一笑,道:“可惜只是残卷,重华说过几天让雪嫘族抄录一份完整的过来。”
白天侧坐在窗前桌上,拿起竹卷,道:“这《古兰真经》讲的是雪嫘族的历史,也不乏一些轶事趣闻,更暗含些生活道理,看了对你的身体大有好处,也恰好打发时间。”
洛雪点点头,道:“没想到雪嫘族也是一个有大智大慧的族群,其历代族长更是英勇过人的大前辈,只是上面屡屡提到黄帝先祖,对其无限崇拜、歌颂。据我所知,黄帝早年为惩罚雪嫘族之过失,便罚了他们世代守护桃都仙树,不得远离,等于是软禁了这个族群,他们怎么还这么拥戴黄帝,丝毫没有怨言?”
白天展开竹卷,随意瞟了几眼,道:“黄帝先祖自有他的深意,雪嫘族初代族长智慧超群,早就明白黄帝用意,已经告诫过自己后世子孙,世代轮替,雪嫘族也已适应这种生活,又怎么去抱怨呢?”说着,伸手轻轻抚摸了一下洛雪眉上的红色柳絮装饰,道:“这花钿还好吧?”
洛雪自己摸了摸,道:“很好啊,怎么?有什么不对?”
白天低头仔细看了一眼,道:“我还担心业火红莲会对你身体排斥,没什么就再好不过了。”
原来,这些天白天费尽心力用轩辕剑从业火红莲残叶上刮下一丝柳絮样的晶片,并镶了几颗细小的玉石在上面,贴在洛雪眉上的伤痕处,以为花钿,大小刚好合适,洛雪不仅美貌不减,更有着一股奇特诱人的韵味在其中。
而洛雪也十分喜欢,趁白天不在的时候便偷偷照着水镜,独自欣赏,有时候梦里都会梦到白天为自己贴戴这佩饰的情形。
白天看着洛雪心情甚佳,道:“雪儿,我有件事跟你商量一下!”
“什么事?”洛雪睁大眼睛看着白天道。
白天郑重地道:“我从生长边界回来也有些时日了,你身体这些天恢复地很好,所以我打算去祭拜一下我师父和师兄。”
洛雪一听,脸上掠过一丝悲伤之色,道:“这种事你又何必特意跟我说呢,你直接去就行,还怕我怪你?只是我不能陪你去,苏皓伯伯这几天看得紧,门都不让我出呢。”
白天“哈哈”一笑,道:“这样不是更好吗?苏师叔对你也是十分关心的,我去几天就回,恰好柔妹在那边,我去看看。”忽然想道七年前洛雪曾说过“那你以后来祭拜的时候,一定要叫上我,我陪你”之言,顿时黯然伤神,愧疚不已,如今时过事变,自己心境变化尤甚,却不知该对洛雪再说什么是好。
屋外,洛雪和白天并肩走着,问道:“怎么不叫重华跟你一起去?”
“他这些日子忙得很,分不开身。”白天说道,又对旁边歧狼道:“歧狼,我不在的这几天你就陪着雪儿,等我回来。”
洛雪忙道:“不用……”还没说完,白天便打断道:“你不能御剑,要去哪里也不方便。有歧狼在身边,我放心些。”
洛雪笑道:“好吧!那你这就去吧,免得心中牵挂。”
“那我走了!”白天轻声道,赤芒闪耀,化作霞光飞到云空之中去了。
洛雪看着远去的白天,心中一阵酸涩却又伴着甜意,整个人伏到歧狼背上,轻声道:“歧狼,辛苦你了。”
白天大感诧异,这些天来歧狼除对虞舜有好感外,没想到对洛雪也生了亲近之意,想到数千年前四大神兽傲然自雄,目空万物,是何等的桀骜威风、不可一世,不想今日竟与人如此亲近。
东方刚刚露出点红霞,天依然很昏暗。
她抬头看去,只见广袤的天幕上挂着一轮黄色之月,颜色比蛋黄还要黄些,仿佛蒙上了一层纱似的。
今天是三五之日,月亮圆满无缺。
只是,天上出奇地没有一颗星辰,没有一片云彩,唯有这轮圆月,孤零零地悬着,显得那么寂落,在加上这略显清冷的天气,让人不由徒生孤寂之心,满腹的愁意。
无人陪伴,更加的孤独冷清了!
七年来,她几乎没换过衣色,通体的雪白衣衫,许是心中有个白衣男子吧!
如他一般,白衣胜雪。
无边的黑暗无情的笼罩过来,却不能将她淹没,隐隐的,在她身上似乎有一股纯洁的光华,将暗夜挡在身外。
她躲在树后,看着十几丈前的景物。那是一座倒塌了六七年的木屋,木头早已腐烂,化作泥土,唯有堆积在较高处还有些朽木未完全腐化,但也快要融入泥中,上面还长出了一些绿苔、野菇。
屋边有一个湖泊,湖上落叶满布,现在正值秋天,四周树木有的终年常青,有的却已变得光秃秃的了,一派萧条肃杀之意。
她忽然紧张起来,心跳加快,却又仿佛见到了什么恐怖之物,不敢相见,随即身形往后一退,如同黑夜间的鬼魅,悄无声息地消失在黑暗的树林里。
虽然躲进林中,远离湖边近百丈丈,已完全看不到湖泊,看不到木屋残迹,但她还是有些害怕,提着心、吊着胆。
赤芒飘散,照亮了周围十几丈范围,一个白衣男子落在地上,手中提着几壶酒和一些包裹。
这人正是白天。
他见一副颓败之象,微感诧异,旋即醒悟,喊道:“柔妹!”
眼前,闪过一道微弱的亮光,空中仿佛有一层薄膜被撕开,露出了一道裂缝,里面传来一个声音:“哥,你怎么来了?”
白天笑了笑,走了进去,亮光再闪,缺口自行合上。
这时,那女子从林中闪出,手中提着一壶酒,壶身通体碧绿,荧光流转。
她把酒壶缓缓放下,跪在地上,默然地磕了几个头,低声道:“师父、师兄,文儿来看你们了,天哥也回来了,我好开心,你们现在也看见了吧!他现在一身惊世道行,一定可以为你们报仇了,只是……只是我不能和他相见,我现在双手染满了血腥味,成了他人眼中十恶不赦的魔头,师父、师兄,我该怎么办?我还能回头吗……”说着,声音早已哽咽,说不出来了。
泪水顺着她的脸颊留下,在朦胧的月光下化出一道亮线,带着压抑已久的悲伤、痛苦,滴在了玉壶的封纸上,浸散开来。
过了好一会,她站起身来,脸上再没半点忧伤和泪水,换做一脸的冰冷、坚韧。她望着眼前湖中落叶、湖边塌屋,再没说什么,踏着“月辰”破空划去。
远远地,一束白光闪过天际而去。
第205章 逼迫为杀()
她这些年不知背负了多大的内疚,忍受了怎样的痛楚,遭受着怎样的苦难和无奈,她做的太多,失去的也太多……
至今,无人理解!
她如今做的,是报仇,是发泄,是报复这个天地!她想要的是师父默许的眼光,是师哥的微笑,是那些正道之人的认可……只是,一切都回不了头了,缘因一步走错,步步皆错。
她现在是人人得而诛之的邪教妖女!
他是万人敬仰的修道奇才!
她在空中疾飞,迅猛穿梭,用尽了浑身的气力,不一刻飞到了百里之外,劲风切衣,更划破了许多道口子在颈间臂上,透过肌肤,把一颗心割得支离破碎。
几颗泪水挥洒在身后,被风激散成更小更亮的成千上万颗玉珠,在空中,星星点点,是如此的耀眼、艳丽。
不久后,湖泊上方又裂开一个口子,一个蓝中透白的身影脚踩幽幽蓝光从中飞出,光华一蹿,裂口再度合上。
这女子正是秦柔。
她到青叶屋已有七日,本来明朝欲走,如今白天突来,又睹物思人,伤痛欲绝,自己劝说几句,不忍看顾,遂深夜离去,好留些空间给白天倾述。
黑夜中,玉壶反射着月光,璀璨剔透,秦柔去得太快,没注意到。
结界内,昏月高悬,湖面湛蓝如玉,小屋依然立在水边,那两座坟仍是挨在一起,只是无人清理,坟上长满了青草。
白天站在坟前,背对着坟墓,目送秦柔离开,眼前又变成一层迷蒙的气膜护在四周,隐有水光闪动。
“柔儿这姑娘,隔了这么多年,心中伤痛早该释怀才是,怎么还会在坟前哭泣?”白天心中疑惑道。
想了片刻,似乎明了几分,转身看向了陆吾的坟碑,莫名的,目光中闪过一丝耐人寻味的苦笑……
“师兄!”
……
“师父、师兄,天儿回来了,这些年你们还好吗?天儿学了些本领,定能为你们报仇雪恨的……师妹她虽然作恶多端,但定是身不由己,必是受了风雅祭司的利用,天儿一定会让师妹改邪归正的……”
“来,师父、师兄,天儿陪你们再饮一杯!”
七日转眼即过。
这天,白天从木屋中走出,收拾好坟前酒坛、鸡鸭,跪地拜了三拜,道:“师父、师兄,天儿走了,以后我会经常来的,旋叶师父他老人家很好,你们不用担心!天儿走了。”
按照秦柔教的方法,白天对着那层气膜念了几句法咒,道:“开!”空气中立即撕开一道缝隙,白天回看了一眼身后的坟墓,眼神深邃,不知是何感触!
他刚出结界,便被地上一物给吸引住了。
那是一个翠绿色的小玉壶,雕制的精巧,混体圆润,玲珑晶莹,倒睡在地上,旁边还有些残骨,却是吃剩的鸡鸭。
地面泥泞,不少地方积水甚深,玉壶里也装了些雨水。
白天面色恬淡,无喜无忧,看了看四周,地上无半个脚印,显然是留下已久了,是什么人会来这里?
白天蹲下身拾起酒壶,忽觉一阵淡淡的醇香扑面而来,想来酒壶被劲风吹翻,酒水泼出,如今下了一夜雨,雨酒相混,酒味才淡了这么多,而那些骨头定是被什么兽类吃了留下的。
他想了片刻,猜不透是何人留下,端详玉壶,只见那壶身上面雕着一条飞龙和玉凤,相互飞舞翩跹,只是龙有高飞之象,凤却有回首向下之意,显得意味深长。
白天摇了摇头,正要离去时,忽然浑身一震,连忙倒干壶中雨水,仔细看去,见玉壶里面镌刻着一行蚊脚细字:“及尔偕老,老使我怨;淇则有岸,隰则有泮。总角之宴,言笑晏晏。信誓旦旦,不思其反。”
白天深吸了一口凉气,心中狠狠地痛了一下,紧紧抓着玉壶,下意识地飞天而去,向四面八方看去,万里晴空,哪里有什么人影。
他有低头看着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