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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宏堂笑道:“这才是七彩地狱的杭州分部,那个七彩酒吧早就暴露了,等敷文书院的小辈回去那里很快就会被给踏平了。至于带你来着,那是因为今后你就要成为格斗场里的一员,刚才你也看见了,里面生死不论,若是你能在里面活下来三个月,我就收你做徒弟。如果活不下来,那你就这么去死吧。放心我每天都会来欣赏你的表演的。”
第43章 随行拜山()
自通臂门一战后已经过了近一个月的时间,顾川总算是过上了些平静的日子,每天白天上课晚上修炼,有空的时候和陈武打打架,听吕子求讲讲道法,反正一路平稳渡过没出什么波澜。
不过相对顾川的平静生活,他身周的社会倒是很不平静。就拿他高中班级的事来说,钟老师已经不知所踪,他语文课和班主任的职务都被换了人,现在顾川每天都能看到一个姓黄的中年妇女坐在讲台前面,时常唠唠叨叨地给学生们上思想道德课,什么好好学习,不要迟到不要发呆睡觉,管的很是严格。
而顾川的体育老师白老师最近一直都是沉着脸很不开心的模样,估计她已经知道了钟老师叛变的事情,想来陪伴自己这么多年的人是个叛徒,而且还想要自己的命,估计谁都会心痛不已。所以每次上体育课的时候,众学生都很压抑,就怕触怒了白老师。不过白老师虽是如此,对于顾川倒是很是独特,就比如跑步的时候说话,原本必然少不了多加几圈,但现在白老师都只是当做没看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顾川自然是乐得如此,钟老师虽然有些难过,但想来也不会出什么大问题,时间总是会冲淡一切,估计再过个几个星期就会回到之前的样子了吧。
国庆节后,小星就从轩辕派回来了,手上还拿着一大袋的松子,估计这一趟回去,后山的小雨是忙坏了。
而说到小雨,顾川就会想起之前帮过自己的小羞,不仅长得特别像小雨,而且那是个厉害的妖修,不过可惜的是自那天事情结束后,小羞就离开了,听吕子求说是去找松树修炼去了。
顾川虽然半信半疑,但还是很高兴地将小羞的事情告诉了小星,简单描述了那小家伙的模样,特别是一开始见到之时捂眼睛的害羞。不过小星看起来对此并不感兴趣,刚听顾川如此之说就逃到自己的卧室修炼去了。
顾川见小星不愿意听,于是只能呆在客厅中睡睡觉、打打坐,至于要问他为什么不到房子的另一间卧室去,那就讲到最近新来的房客——秋惜。
顾川和她有过一面之缘,就是原先接小星的时候碰到的一位女修士,算是个很有古代气质的美女。原本她是来代表轩辕门来杭州办事的,但后来估计遇到了些难题,便来找了吕子求,吕子求一时间没办法只能先安排秋惜住在中大的房子中,所以顾川便被赶出房间,只能呆在客厅过日子。至于吕子求直接就不怎么来这里,顾川一次发问,他便微微一笑答道:“那房子里的修炼法阵对我没有一点用,跟你挤在一起修炼,还得被分担空气中的灵气,还不如呆在学校的寝室里打打坐。”
顾川心中也是纳闷了,一开始吕子求还说自己是个修道的半吊子,但现在自己怎么觉得他越来越神秘,越来越像个隐藏于市井的高人。每次问道他修为的时候,他就撇撇手说“不值一提”,然后就算蒙混过关了,顾川也拿他没有办法。
不过说起杭州,最近倒是发生过一件大事,连新闻都报导出来,说是一家叫做七彩的酒吧,因为其电气设备的不正当使用,而导致了火灾,大火烧了大半个夜才被消防队给扑灭。不过幸运的是,这场火灾并没有一人受伤,全都在火灾到来之时经过有序的指挥下逃脱了。不过也因为这件事,社会上又开始了一波违禁违法电器的处理,影响最大的就是学生宿舍,一个星期两次查寝,如果一抓到有违禁电器的学生,就直接进行处分。
因此众学生怨声载道,特别是因为这次大检查,很多脏乱差的寝室被波及且通报批评。而最有意思的就是吕子求,原本查寝都是在学生上课的时候进行,那天吕子求见课程有些无聊,便偷偷逃课回寝室了,刚好那天查寝的老师是班主任黄老师,这一打开门就看到吕子求正躺在寝室里一边喝茶一边看书。于是当天吕子求就被抓回了学校,然后在黄老师办公室听了近一个小时的思想教育,最终顾川每次提到这件事,吕子求就发誓自己再也不逃课了。
所以这些天过的顾川还是很是舒服的,他就喜欢这种每天无忧无虑的生活,最好是想修炼的时候修炼,想休息的时候休息,躺在凉快的躺椅上,左手手中摇把扇子,右手那本书看看,然后眼乏之时喝喝边上的小酒或清茶。
不过那样的日子吕子求可受不了,这不几天不逃课,心中就想着出去逛逛了,今日才周六,就抓着顾川要他一起去个地方。
顾川哪里想放弃难得的休息时间,只是吕子求说到地方的名字——敷文书院,顾川一听这哪是可以不去的,就不管苏游这个有缘人,自己也挺想见识见识修道者的地盘。之前虽在轩辕派带过一段时间,但那时候全都拿来疗伤和修炼了,根本没机会一观门派道场的模样。
此次听吕子求所说,这次去敷文书院的目的其实是帮秋惜一个忙,原来轩辕派让秋惜来杭,是像与敷文书院进行一次联盟活动,建立安徽黄山到浙江杭州的统一战线,但敷文书院却断然拒绝了,至于原因还说不清道不明,需要一看究竟,但奈何秋惜的修为不足看不明白,所以要让吕子求来充当观察员的任务。说来还有意思,这观察的时间还有特殊限制,只有每月的农历十五才行,不然就算吕子求去了也看不到什么。
顾川一听其实还是有些奇怪,不联盟就不联盟了,为何秋惜要为一个解释原因拖上一个月,回去复命不就好了。
不过吕子求听到这问题就伸手敲了下顾川,一脸无奈地道:“并非是秋惜不愿走,而是敷文书院不让她走,她也不能走。轩辕派之所以跟敷文书院提出联盟请求,一方面是两派里的近,还有一方面就是两派关系好。若是敷文书院连个合适的解释理由就拒绝的话,那就有些搏轩辕门的面子,与两派的关系发展有些不利。这都是些上升到政治的事情,你也不需要知道太多的。”
顾川、吕子求和秋惜一起出门的时候天上已经开始下起了小雨,淅淅沥沥的,除了出行有些麻烦,其他的就挺好的,特别这气温刚刚好,舒适中稍微带着点冷,穿上一件外套正合适。
三人坐车一路顺着中河南路而下,然后沿着万松岭路进入,一路上高楼大厦渐渐变少,翠绿的山峰都是耸立起来几座。吕子求专门给顾川指了指敷文书院所在的山峰,其山名曰凤凰山,而敷文书院则在凤凰山北边的万松岭上,那里植被茂密,书院都是隐隐约约地掩映在树林之中。
三人下车后便顺着山峰走上前去,抬头竟然就是一大个牌楼,上面刻着四个大字:敷文书院。
顺着山路往上走去,两边茂密的树木给其铺设成绿荫小径。然后吕子求在前面走了一会,便突然转身往石阶外的树林走去,嘴里还开口道:“顾川跟上我们,想去敷文书院得走这边,不然你就走到杭州景区了。
敷文书院对外其实就是一个景区,来杭州的人一般都知道,而其真正的道场并非是景区那么简单。随着吕子求的步法走至林中深处,随后见吕子求运起法力在空中一挥,原本茂密的树林中突然出现了一条小道,干净非常,竟然没有一点下过雨的样子。
顾川跟在吕子求和秋惜的后面踏上突然出现的小路,吕子求不等顾川发问,便开口解释道:“一般的道场都是建设在险绝深山之中,但也有个别的门派会在市井小山之中设立门派,但为了隐蔽,不被普通人发现,那些门派的大能力者就会开辟出一个小空间,在入口处做上演示,做上隐蔽阵法,然后在那片小空间中建设自己的道场。在小空间中不会受外界的温度和湿度影响,当然也不会受外界下雨影响。不过一般能开辟出这种小空间的门派都不会弱到哪去,反正以我所知的所有拥有小空间的门派,都是在十大门派之中,敷文书院自然也就是其中之一。”
小空间?顾川算是吃了一惊,原来这世界上还真有什么开天辟地的存在,那盘古开天难不成是真的了?还有这小空间除了不下雨外跟外界根本没什么区别嘛,刚才要不是因为这小径没有雨,都以为自己还是在杭州的万松岭上呢。
不过顾川还没多惊讶太久,前方山路上就已经出现了一个人,白色书生衣装打扮,一手负在身后,一手中拿着一本书观摩。只是那人见到顾川三人便将手中的书塞进衣服袋子里,走上前几步拱手道:“吕真人、秋惜道友、顾道友,在下苏游在此恭候各位。”
第44章 请君一饮()
来门口迎接的人竟然是苏游,顾川不禁有些开心,毕竟二人也算是熟人了,来来回回相遇了数次。
而有意思的是吕子求和苏游竟然也挺熟的,三人还完礼后便上前拍了拍苏游的肩膀道:“苏游,上次我见你好像还是我师父带我来敷文书院见世面的时候,想你当时还跟我差不多高,现在都比我高出半个头了。”
苏游据顾川估计大概已经有二十一二岁了,而吕子求则才十八多些,也不知道他们两人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现在吕子求虽然一米七七的的身高,但苏游却更要高上一截,但苏游此时穿着一身书生装饰,远处还真看不出什么区别来。
苏游冲吕子求笑了笑道:“毕竟我年长几岁,高上一些也是正常。但看看修为,跟你一比我都自愧不如了。”
二人寒暄了下后,便也没再在山路阶梯上停留,苏游退到一边倒是请吕子求走在前面。这吕子求明明也没见多大,但这辈分倒是要高上一层,俨然有种是苏游师父那一辈的。
吕子求显然习惯了如此,也不纠结主客,走在前面的带路,一步步慢慢悠悠的,就像是来山中观看风景的。
苏游则跟着众人身边,一边走一边给众人解释敷文书院的一些重要建筑,当然大多还是讲给顾川听的,其余两人都是一副很熟的样子。
走了不远,三人便能看到一道门,不高且非常朴素,但在门上挂着四个大字“高山仰止”。
《诗经·小雅·车辖》便提到高山仰止,景行行止。讲的不是其他,就是一种高尚的道德。而在书院中出现“高山仰止”这一个词,一般都是用来形容孔子。所以这道门便被称为仰圣门,一道礼仪之门,每个经过此门的学子都要在下停立一会,观仰孔子之像,保证自己有个怀有向学之心,并会以崇敬之情对待学习与知识。
虽然顾川以前没去过杭州敷文书院的景点,但此时站在小世界的敷文书院中,他就能肯定这两者有很大的不同,当顾川用神识观察时,原先还有些激动的心情,突然间就慢慢地平息下来,有如深处幽兰,心如空谷。
而苏游在一边解释道:“这里的敷文书院相比外界虽然大概的布局都相近,但很多细节之处都有改动,就比如这些门与牌楼,虽看似普通,但若是用神识观察就能感受到前人留下来的道法印记,就比如这仰圣门,观察之时便能感受到一股平和之力,可以将你心中的烦躁不安,激动兴奋给抚平,最终带着平和的态度去面对各种知识。”
再往深处中,便是另一道门,名为毓粹门。毓粹即为培养有学问、贤德的人。是书院中老师的一道门,传授者,慷慨解囊,传承知识,不假以私心,不因喜好憎恶而偏心,以培养人才为第一要任。
而山路再走上许久,就能看到成品字状的三个牌楼,牌楼上祥云环绕,正面雕着双龙戏珠和梅兰竹菊,背面雕刻福禄寿图案。当中的牌楼正面刻着“万松书院”,反面则是“太和元气”;而东边牌楼正面为“太和书院”,反面为“德侔天地”,至于西边牌楼正面为“敷文书院”,反面为“道冠古今”。
这三个牌楼上面写着的其实都是敷文书院,只是代表了书院的三个历史时期。敷文书院始建于唐贞元年间名报恩寺。后明弘治十一年,浙江右参政周木改辟为万松书院。明代理学家王阳明曾在此讲学。清康熙帝为书院题写“浙水敷文”匾额,遂改称为敷文书院。
古代为左庙右学,往走边走是孔子殿,往右面走则是正谊学堂,但吕子求并没往两边走,而是正朝着前方走去,听苏游的解释,若是一直往前走便是明道堂,在外界原本是学生自习与住宿的地方,但在这里则是敷文书院的一众弟子与师父住的地方,按辈分的高低,最前面的是最新一代的弟子,而最深处是敷文书院掌门和几位长老之所。
每一栋建筑都是古色古香,并带着一种特殊的韵味,如清风拂过水波荡漾,如清泉初涌细细无声。
顾川刚走进这片区域,就能感受到浓郁的灵气波动,比起之前中大房子里的那个修练法阵还要厉害。
而此处苏游便从后面走上前去道:“各位往这边走,我师父在书院深处等待各位,想来他老人家已经泡好了茶接待三位了。”
说着苏游便在前面引路,顺着房子边上的小径一路前行,绿荫环绕,竟有种仙境的感觉。
顾川心中忍不住地为之惊叹一声,这敷文书院虽没有云雾袅袅,也没有瀑布流水,但当身临其境时,周边的树木竟有了智慧一般,伸展身姿,吐纳灵气,手指碰触其中的一片叶子,隐隐约约有种与之交流之意。
四人没走多久,在书院中转了几个弯便到了地方,那是一个稍大的亭子,柱子上写着“万株松树青山上,十里沙堤明月中”抬头“夜归亭”。
而在亭子中央有一张石桌子,周边摆着四张凳子,其中一张凳子上已经有人,如苏游一般书生服饰,但却长发披肩,脸上有些皱纹,手中正拿着一个小茶壶给摆在桌上的四个杯子倒上茶水,而在茶水的边上还放着一把扇子,稍显老旧古朴。
苏游带着顾川三人走到夜归亭的亭前时,苏游的师父便刚好起身,走上几步道:“吕小真人,秋小友,顾小友,你们来的刚刚好啊,我这茶也刚刚为各位沏上。”
三人连忙拱手还礼,顾川直接跟着秋惜的称呼,叫了苏游的师父为空晨师叔。而其实他完整的道号叫做杜空晨,不过按照修道界的习惯,只要遇到大一辈的修道者,都只会用道号加师叔为称呼。杜空晨,杜为辈分的代表,空晨为取的道号。至于大一辈的修道者是个女子,那也依然用师叔为尊称,只有同辈或称赞女子美丽之时才会用仙子二字。
杜空晨很是随和,将三位带到桌边请坐,并将刚倒好的茶递上,至于苏游则站到杜空晨的背后,按规矩主人接待重要客人之时,小辈都只能站在长辈身后,一方面方便为长辈和客人添茶倒水,一方面也是表明主人的重要性。
顾川三人接过茶水,不过三人品茶的方式各不相同,秋惜最为标准优雅,细闻香气,杯口小吮,细细感受,每一步都透露出大家闺秀的气质。
顾川本人略逊一筹,只深呼吸感受茶香,然后慢慢喝上一口,滚动滚动喉咙。
至于吕子求最为简单,啥也不想,见有茶便拿起一饮而尽,喝完还砸吧砸吧嘴,眉头皱着估计是没时间品出个所以然。
杜空晨就这么默默的看着三人品茶,然后自己也抿了一口才道:“三位这茶感觉如何?”
秋惜:“平生于物原无取,消受山中水一杯。前辈这茶甘甜清香之气,莫不是明前龙井,这水应该就是杭州虎跑泉。”
杜空晨点头,但不说话,看向顾川。
顾川挠了挠头,他可想不出秋惜口中的词句,随口道:“味道不错,清新润肺,喝上一口便有能静心养气的感觉。”
杜空晨再点点头不说话,看向吕子求。
吕子求则舔了舔嘴唇道:“没喝出来什么特别的,要不再倒一杯,刚才喝太快没注意呢,不过爬完山挺解渴的。”
吕子求这家伙满口跑火车,解渴算是怎么个说法。
不过杜空晨倒没责怪,只是笑呵呵地摇了摇头道:“吕子求啊吕子求,上次我请你喝茶你就说解渴,这次居然还是这样,也不知道给我点面子,难不成就这么不想让我看看你认真的品一品茶,怎么说也是我辛辛苦苦泡。”
而吕子求则从杜空晨的面前拿来茶壶,重新给自己倒上,嘴里则道:“空晨,我最受不了的就是你每次喜欢以一个人品茶的样子来评价一个人,所以我就是要一口气喝光,嘿,再看看你怎么个评价法,你那一套我可不信。”
顾川在一边听着,这才明白这茶不是简简单单地品,原来还是杜空晨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