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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道人轻捻白须,微笑道:“正确的说法是我已经见过墨倾池至少七八次了。”
“七八次?”石雁更惊讶了,同时他也更凝重了,他望着依旧云淡风轻的木道人道:“那师叔可向墨倾池打探过上武当到底有何事?”
木道人笑了笑,道:“墨倾池是一名剑客,一名和陆小凤一样,时不时喜欢惹是生非的剑客,因此身为武当弟子的我自然不能不问,而且墨倾池也给出了答案。”
“什么答案?”石雁已经攥紧了拳头,现今墨倾池在江湖上的名气虽然并不算天下第一,不过称得上江湖上最有名的几人之一,最近这几个月青年一代的江湖人的名气中没有那个可以比得上。
当然墨倾池有名自然非最重要的事情,最重要的一点是几乎每一门每一派都知晓墨倾池是一位剑法超卓的绝世剑客,而且是一位乐战不惜命的剑客,因此但凡习练剑术的门派高手又如何不对这样一位不怕死的超级剑客忌惮呢?
武当也是如此,石雁也是如此。
江湖上下又有几个人不知道武当的两仪剑法被誉为当世三大玄门剑法之首呢?
只是木道人再一次令他惊讶了,木道人微笑望着他道:“他说他只是上山砍柴。”
“上山砍柴?”石雁呆住了,而且愣了半晌。
此时此刻倘若任何人在石雁的位置也会呆滞住,一名剑道卓越的剑客、一名樵夫,这本就是天壤之别,这两个人无论你怎样都很难联系在一起,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甚至不可思议的事情,任何人都会这样想。
木道人笑了,他一点也不惊讶,当初他听见墨倾池这句话的时候,岂非也是这样想的?他相信世上绝对没有那个人会将名噪一时的绝代剑客和一个在山中砍柴的普通樵夫联系在一起。
——只是世上岂非本就有许多不可能的事情成为可能吗??一些看上去越不可能的事情其实越在轻描淡写见发生了,譬如现今墨倾池应当在砍柴。
他望着这位他最为看重也最为重视的师侄武当掌门石雁,轻声笑道:“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当时我听到他这句回答的时候我也是不相信,只是后来我只能相信了,我不能不相信了。”
石雁言语简洁,问:“为什么?”
木道人道:“因为接下来几****都连续碰上了墨倾池,而且我每次都问了他相同的一句话,而他也回答了相同的一句话。”
“上山砍柴?”
木道人点头,“不错,就是上山砍柴。”
石雁沉默了,他望着木道人,他并不太了解眼前的师伯,但他毕竟还是清楚一点木道人绝对不会拿这种事情开玩笑了,因此换而言之木道人说得绝对是事实。
可如此,问题就来了。
——那究竟又是为什么呢?为什么一位剑法超卓于世的绝代高手会忽然变成一个砍柴的樵夫呢?
他苦思冥想,难得得出满意的答案,而这时候木道人又开口了
木道人道:“倘若墨倾池是昔日的墨倾池或许不会去做砍柴之类的事情,可惜现在墨倾池并非昔日的墨倾池,而且甚至墨倾池是谁他也不知道了。”
“他不知道?”石雁呆滞了一下,不假思索,脱口而出道:“他难道已经丧失了记忆?”
木道人点了点头,道:“根据我的观察,这是一件极有可能的事情,他不认识我不知道我并不算奇怪的事情,只是最奇怪的他竟然也不知道陆小凤、中原一点红、原随云、风四娘等人,而且他有了一个全新的名字:陈凡。”
石雁轻轻敲了敲石板,似一锤定音道:“因此他失忆了?”
木道人点了点头,轻声叹道:“不错,他应该是失忆了,倘若不是失忆了,那就只能说明墨倾池有一个大计划,这个大计划迫使得他不得不放下尊严、骄傲,改名易姓”
石雁也不得不承认,似乎也只有这两种可能了,毕竟墨倾池是一个骄傲自负的人。
“是不是还有一种可能呢?”他沉默了一下,望着木道人。
木道人笑了笑,他捻着胡须道:“你是想说我见到的陈凡其实本就是陈凡,而墨倾池是墨倾池?”
石雁点头道:“天底下长得一模一样的人虽然寥寥无几,但并非不存在。”
见多识广的木道人曾经见过这种情况,他道:“这一点并无不可能,只是陈凡并非陈凡,陈凡是墨倾池,是那位胜过了楚留香,与风清扬交手不分伯仲的墨倾池。”他说得非常肯定,简直就是在说一件板上钉钉的事情一样。
“为什么?”
木道人道:“因为他的气质,他身上那可怕的剑意,天上地下又有几个人能有那种独特而可怕的剑意呢?”他说得非常肯定也非常冷静,一字一句道:“天上地下或许还有一个人和陈凡一模一样,只是可惜世上在没有任何一个人能拥有墨倾池那种独特而犀利的剑意,那股如凛冽冷风的气质,那如天山之上冰雪般的高傲。”
这句话并不难懂,石雁懂了,而且也不能不承认木道人的言语,木道人的话非常正确,天上地下绝对没有那个人可以反驳这句话。
石雁沉吟了一下,道:“据我所知华山之战过后江湖上并没有传出过墨倾池的消息?”
木道人道:“不错,这半年的时间墨倾池在江湖上的名气愈来愈大,但他一直销声匿迹在江湖,即使万福万寿园的金太夫人最疼爱的小孙女金灵芝倾尽江湖朝廷之力苦寻墨倾池,也难以查探到此人的半点行踪。”
金太夫人在江湖上没有一丁点势力,只不过他有十个儿子九个女儿八个女婿依旧二十八孙子三十九个孙女,这些人在将会或朝堂上都是鼎鼎大名的人物,因此如果借用金太夫人的势力都寻不到一个人,那就只能证明一件事,那那个绝对没有出现在江湖或朝堂上过了。
石雁自然知道三个月前那轰动天下的:金灵芝大小姐寻人记这件事。因此他的面色更沉了下来,他道:“一个人之所以会失去记忆,不是天生重疾,那便是遭到重创,因此倘若墨倾池失忆了,那就只有这两种可能。”
木道人笑了笑道:“其实还有一种可能,人有七情六欲,或许因为墨倾池受到了情伤,气愤郁闷之下最终失忆了。”
石雁无奈一笑,他感觉自从这位师叔和墨倾池成为朋友以后,玩笑倒是常开了不少,他只能无奈摇头道:“师叔,难道真认为墨倾池那样的人会受到情伤?”
木道人摇头:“这人天生就有红颜劫,因此这种可能几乎不可能,因此算来算去,那最后可能便是墨倾池遭到了重创。”
石雁道:“因此你也认同是墨倾池在未失忆之前就和人交手,因此墨倾池遭到重创,最终失去了记忆。”
木道人叹道:“整个江湖有能力胜过墨倾池的人并非没有,不过屈指可数,而且这些人大都是大名鼎鼎的人物,这些人的行踪都被天下人瞩目,因此我很难想象有某个人竟然可以在悄无声息之间将墨倾池重创至现今这种地步?”
石雁面上也露出了一丝苦涩,他轻声叹道:“我也很难相信,只可惜事实已经摆在我们眼前了,我们已经不能不相信了。”
木道人叹道:“我们不能不相信了,只不过这件事太离奇太古怪了,因此我不能不找一个人,找一个和墨倾池关系非常密切的人调查这件事。”
石雁凝视着木道人,很久以后,他才道:“你找得人可是陆小凤?”
木道人叹道:“武林之中我最佩服的人就是陆小凤,他不但喜欢多管闲事,而且每次多管闲事之后都总可以化险为夷,将真相弄个水落石出。”
“你认为他会来趟这趟浑水?”
木道人笑了笑,眼中闪过一抹非常奇幻的光芒,玩味笑道:“别人的这趟浑水他或许不会趟,只可惜墨倾池的这趟浑水它不能不趟,毕竟墨倾池是他的朋友。”
石雁也不能不承认这一点,如果是小事,那陆小凤自然不会去理会,但朋友出大事了,他又如何能不理会呢?
现在陆小凤正在路上,他已经接到了木道人的书信,正在赶往武当山的路上,嘴里还轻声咒骂道:“真是一个比我还会招惹麻烦的主儿。”(。)
第七章、十二星相之首()
第七章、十二星相之首
陆小凤是一个聪明人,一个知道什么时候悠闲,什么时候忙碌的聪明。,。只是无论哪个聪明人都可能做蠢事,此刻陆小凤在马不停蹄赶往武当山,他此时明明已经想休息了,在这么炎热的天气是他想喝一杯冰镇葡萄酒,躺在一张凉爽而柔软的大g上,再弄上朱停捣鼓出来的吹风扇,再来几个美人美酒唱曲,只可惜这种日子距离他已经过去了四天了。
四天前他还在享受这种美妙的事情,可四天后的现在他只能骑着一匹马行走在炎热而干燥的大地上,驾着一匹快马,人也如马一样,不知疲倦的狂奔。
他此时此刻明明已经想悠闲了,却悠闲不起来,他必须做他最讨厌的愚蠢事情:骑马赶往武当山。
他是一个很少做出愚蠢事情的人,有时候他会为了女人,有时候他会为了朋友。不过他很少会为女人做愚蠢的事情,这一次他自然不是为了女人而让自己忙碌,让自己赶路,而是为了朋友,一个叫墨倾池的朋友。
现在他已经忘记了疲惫,即使他已经不知疲倦的赶了四天的路了——他想快点赶上武当山,快点见到木道人,快点从木道人口中了解关于墨倾池的情况,并且快些见到已经化名陈凡的墨倾池。
他想证实那个叫陈凡的年轻人身份,是不是墨倾池。
现在就想快一些,再快一些,再再快一些,即使他心里已经想休息了。
快马飞奔,至从蛇王那里接到木道人的传讯后,他就日夜兼程从紫禁城快马飞奔,时至今日已有六天五夜,现在终于抵达了武当山的山脚之下。
望着灵气充沛,仙气盎然的武当山,他总算松了口气,虽然至今他都不愿意相信木道人在心中提及的事情,只是现在他也不能不相信。
他和木道人相交多年,虽然彼此时常会开一些甚至有伤大雅的玩笑,但他相信木道人绝对不会拿这件事情开玩笑,木道人并不喜欢拿这种事开玩笑,因此这件事情既有可能事实。
——难道那个武当山下打渔砍柴的樵夫正是剑法通神的超级剑客墨倾池吗?
一路上,他的脑子里都在思忖这个问题,可他也清楚如果想要证实这件事情,唯一的办法似乎只有找到木道人,而后请木道人带着他去见那个和墨倾池长相几乎一模一样的陈凡。
就在他沉吟之际,山林中忽然刮起了一阵飓风,随后有四道身影在山林之中飞驰而过,如飞鸟般轻灵而迅捷,刹那间就已经掠过他的面前,眨眼之间就已经消失在茂密的丛林之中。
他的眼力之高,天上地下少有人可以及得上,这群人身法虽快,但还是瞒不过他的眼睛,何况这四个身法极其轻灵迅捷如猿猴的人肩膀上还背着一张椅子,而椅子上四平八稳坐着一个人。
四个身法极其轻灵的人是四条身高比普通人还要高上一尺的魁梧汉子,而坐在椅子上那个人又出奇的矮小,和四个大汉相比几乎就是一个小矮人,只不过他同样也看得出这四条大汉以那个长相极其丑陋的小矮人马首是瞻。
他对那个小矮人实在有些好奇,但并未太好奇,他自认为自己麻烦已经足够多了,因此自然也不想惹麻烦,直接往武当金顶而去。
——人有时候即使不愿意招惹麻烦,但并不一定没有麻烦,有时候麻烦会主动找上你,届时你就算想逃也难以逃掉。
随着那个獐头鼠目的小矮人一挥,四个大汉身法迅猛而合一,刹那间阻拦住了陆小凤的道路,显而易见他们是找陆小凤有事的,极有可能是找麻烦的。
路被阻拦住,他只有停下,只有停下打量个他有些好奇的小矮人,他望着椅子那人。
小矮人坐在椅子上,獐头鼠目,身材极其矮小瘦弱,长得极其丑陋,可以算得上他平时所见最丑陋之一的人。
不过陆小凤并不感觉这个丑陋的人恶心,甚至还有着一种莫名其妙的好感,这个人看上去是世上最丑陋的人之一的小矮人,他的全身上下没有半点符合正常人的审美标准,但这人的眼睛非常明亮,眼眸似乎囊括了世间万象,蕴藏了不可数计的知识以及不可捉摸的智慧。
下一刻,那浩瀚如星海般的眸子立时间变得天真无邪,简直如初生婴儿的眼神,犹如天上飘落下的纯洁无暇白雪。
陆小凤望着这个长相丑陋的人,他思忖:任何人面对拥有这样一双眸子的小矮人,恐怕很难有人会产生恶感。
这样一个丑陋的人可以活下去本就是一件极其不容易的事情,而且还能雍容优雅而高贵的活下来,那这个人更是厉害。陆小凤一向非常佩服这种人,正如同他佩服花满楼即使是一个瞎子但活着比任何眼睛可以看得见人好一样。
而且他的眼眸中一点也不掩饰佩服神色。
座椅上的人也望着陆小凤,他自然注意到陆小凤眼中流露出的那种眼神,也正是因为他注意到了,因此他才愣住,他冷冷望着陆小凤,半晌没有开口。
他没有开口、陆小凤也没有开口,那四个抬着轿子的大汉也自然不会愚蠢的开口,很久很久,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座椅上那个无匹丑陋猥琐的人忽然轻声说了四个字:摆桌、上酒。
其中一位大汉轻轻按了棍子一教,立刻一张折叠式的小木桌以及一壶酒从那非常沉重大气的椅子背后慢慢划出。
桌子摆上,酒与酒杯也放在了陆小凤面前。
那个獐头鼠目的人才慢慢开口叹道:“有许多人见过我这副模样,厌恶者、畏惧者、冷眼旁观者、敬而远之者都有之,但从没有哪个人能如你一样流露出同情尊敬的神色,因此我请你喝酒,喝只有我才有资格喝得酒。”
他说着,一位大汉就已经规规矩矩倒好了两杯酒,其中一杯酒被另一位大汉送到那人的面前,还有一杯酒则被第三个大汉送到陆小凤面前。
酒香四溢,这绝对是好酒。
座椅上的人举了举酒,而后一口将杯中的美酒饮下。
陆小凤手中握着酒杯,但没有喝。
座椅上的人已经喝完了,他望着依旧没有下口的陆小凤道:“你为什么不喝,难道这酒不合你的胃口?”
陆小凤笑了笑,叹道:“我喝过最好的酒应当算是来自西域的冰镇葡萄酒,但我相信你款待我的酒应当比冰镇葡萄酒还要美妙。”
那人道:“既然你知道,那为什么不能喝?”
陆小凤道:“一个酒鬼碰上如此美酒佳酿就算掉了头都应该品尝,只可惜今天不行,我今天还想上武当山,因此不想喝酒。”
“这酒并不醉人。”
陆小凤摇晃着酒杯,道:“我相信,但我同样也相信这杯酒喝下去我就会倒下去,或许永远倒下去。”
那人愣住了,忽然眼中闪过一抹凶戾之气,问:“是谁倒得酒?”
噤若寒蝉,四位孔武有力大汉都低下头,没有那个人敢开口。
陆小凤笑了笑,道:“倒酒的人没有问题,关键是在这瓶酒有问题。”
“酒有问题?”
“这瓶酒拿出来之前就是毒酒,因此倒酒的人是没有毛病的。”
小矮人瞳孔猛缩,捂着胸口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喝下的酒是毒酒?”
陆小凤点头道:“大概是这样,而且非常遗憾我也并不清楚这酒是什么酒。”他的话还没有说完,那人就已经开始摇摇欲坠了,倘若在平时陆小凤一定会走上前好奇查看,但现在他没有这个想法,一丁点这个想法也没有。
那人眼神充斥着杀意冷意,望着陆小凤道:“是谁下得毒,是谁想害我?”
陆小凤微笑道:“下毒的人自然并不是别人,而是你,只不过想害的人并非别人,而是我。”
那人愣住了。
陆小凤继续慢慢道:“下毒的人自然是有解药的,但喝酒的那人没有解药,因此害的人自然不是你,而是害的我。”
那人愣愣望着陆小凤,很久很久他才开口道:“你的意思是我想害你?”
陆小凤点头道:“大概是这样。”
那人道:“我为什么想害你?”
陆小凤叹道:“我不知道,但至少我知道一点天底下绝对没有什么人有机会暗算你。”
“哦?”
陆小凤望着獐头鼠目的小矮人,从容不迫道:“因为你是魏无牙,你是十二星相之首的魏无牙。”
那人没有说话了,那人面上的苍白虚弱的神色也就在这一瞬间消失了,他轻轻拍了拍手,从身上拿出一片白色药丸塞进嘴里,而后一脸愉快欣赏的望着陆小凤,微笑道:“好,很好,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