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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章、远行()
第十九章、远行
七月初九,准确来说七月初九酉时三刻,金钱帮内有两位的客人到访以后,荆无命就开始忙碌起来了。这一连十三天,除开吃饭睡觉以外,他基本上将所有的事情都用在处理帮务上面,这些天他先后找金刚铁拐诸葛刚以及流星双锤向松帮忙。
一连十三天,事情才基本处理完,这不,他才松了口气,勉强停下来喝了一口茶。他喜欢喝酒,但他需要清醒,需要每时每刻都要保持清醒,因此他只有喝茶,喝茶可以保持清醒,但喝酒不能。
在他清醒的时候,准确来说在诸葛刚和向松都在的情况下,有一个人闯进了这件房间,这间在金钱帮内只有上官金虹才可以随意闯入的房间。
诸葛刚、向松都是二十年前兵器谱上的厉害高手,可他们没有一点动作,只是安安静静站在门口,似乎根本没有看见人闯进一样,难道这两位昔日在江湖上人见人惧的可怕高手已经老眼昏花了?还是房间中除开荆无命没有其他人呢?
房间中除开荆无命以外自然还有一个人,这个人就活生生站在荆无命的面前,此时此刻荆无命就算不抬头就知道有人望着他,而且满脸杀机凝视着他。
他放下了茶杯,抬起头,望见了一双绝对不出乎他意料之外的眸子,桀骜不驯的眸子。
一个年轻人,一个二十五六岁的年轻人站在他的面前,这是一个仪表不凡的年轻人,在青年人当中可以算得上出类拔萃的,在藏龙卧虎的金钱帮中,也没有那个年轻人论武艺论心机论谋略可以比得上眼前这个年轻人,只不过这个年轻人在荆无命眼中只有两个字:不行。
荆无命的眼中很少有行的人,这个年轻人也不例外,这个年轻人实在太傲了,一个由内而外都傲气的年轻人在荆无命眼中自然是不行的,只是他没有生气,更没有直接驱逐或杀死这个年轻人,他并不是不敢,而是不想。
他抬起头,他的神情冷静但绝对非常犀利,眼中的锋芒一点也不比面前这个浑身上下带着森冷杀意的年轻人弱半点,他以一贯沙哑的声音慢慢开口道:“你知不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青年人眼中闪过一抹冷酷,冷冷道:“我知道这里是金钱帮,你知道我是什么人吗?”
荆无命也冷冷道:“我知道你是上官飞,我知道你是金钱帮帮主上官金虹的儿子上官飞。”
这是非常正确的答案,原本也是上官飞非常满意的答案,可此时此刻他的眼中却带上了一种说不出的慌张,他听到了四个字上官金虹,在他的记忆中荆无命很少直呼父亲的名字,可这一次却说了。
他沉默了,他闭上了嘴巴,原本的气势在这一瞬间都如决堤的洪水溃败了。
荆无命本应当看到这一切,但他彷佛什么也没有看见,他的神情、动作都没有一丁点变化,看上去就是一具雕塑,可这雕塑还是带着沙哑的声音继续冷冰冰开口了,他道:“你知不知道金钱帮内只有一个人的命令是命令?”
上官飞没有答。
荆无命没有期望上官飞答,他的视线已经望着屋外,他没有说一句话,诸葛刚就已经感觉到那无匹凌厉的气势,那种他这些年来很少看见的杀气,因此他站再房屋外,他回答了这个问题,他恭敬而庄重道:“金钱帮内只有上官帮主的命令才是命令。”
荆无命继续道:“违背帮主命令如何处置?”
诸葛刚拄着拐杖,简单说了一个字:“死。”他说得很冷,他的心也在一瞬间冷了。
上官飞的心也有些冰冷了,但荆无命似乎依旧没有注意到,他继续道:“你知道这里是哪里?”
这是同样一个问题,可同样一个问题在不同的时候也会有不同的答案,诸葛刚回答这个问题的答案和上官飞不同,他道:“这里是帮主为荆护法准备办公的地方,这个地方除开帮主以外,任何人闯入都只有一死。”
荆无命冷冷望着看上去魁梧忠厚但实际老实狡诈的诸葛刚,点头道:“很好,你还记得,只是你似乎不记得了。”他的视线已经转向已经踏进房间中的上官飞。
诸葛刚额头上已经留下了冷汗,一侧瘦小的向松也留下了冷汗,刚才倘若诸葛刚踏进那间房间,他也不敢保证荆无命会不会出手杀掉诸葛刚。
但此时此刻所有的视线都已经注视到了上官飞身上。
上官飞已经笔直的站立,他身上还有傲气,也有迫人的杀气,只是这迫人的杀气在诸葛刚这群老江湖人眼中看来只是因惧怕而产生的杀气。
“我闯进了这里,按照帮规你应当杀了我,因此你可以动手了。”上官飞冷笑道,只是他的笑还没有笑玩,话也没有说完,只见剑光一闪。
这一剑如飞虹,直划向他的右肩。
刹那间他已经感觉到了死亡。
荆无命的剑本来就是用来杀人的,倘若他的剑还不能令人感觉到死亡,那江湖上还有谁得剑能令人感觉到死亡呢?
金刚铁拐诸葛刚、风雨流星向松都是老江湖,他们见过的经历过的事情简直数不甚数,世上似乎没有什么事情他们没有经历过,可此时此刻他们浑身上下汗毛都竖立起来了。
因为一把剑,一个人的血。
剑自然是荆无命的剑,剑我在荆无命的左手,江湖人都知道荆无命的左手剑法举世无双。
血是上官飞的血,上官飞右肩上的血。
剑搁在肩上,血从肩上流下,也从剑上流下。
诸葛刚、向松都已经变了颜色,但荆无命的面上还没有一丁点颜色的变化,他的手很稳,剑也很稳,稳如泰山。
他的眼睛很犀利,犀利得如同剑要刺进上官飞的眼睛中一样,上官飞原本还在笑,此时此刻他的笑容彷佛都被荆无命那犀利如剑的眼神给冰封住了,取而代之则是一种刺骨的寒意。
荆无命握着剑,冷冷道:“你想求死?”
上官飞闭口不言,他不想求死,他知道倘若他不想去死,那就只有不去惹恼这位下手无情的金钱帮左护法。
荆无命握着剑已经没有松开的意思,他冷冷望着上官飞道:“很好,看来你不想死,你既然不想死,那你就应该走了,这里不是你应该来的地方。”
上官飞还能说什么呢?他只有走,只能走,而且还必须小心翼翼的走。
荆无命至始至终都没有一丁点表情,即使上官飞走出了这件门对他破口大骂,他也一丁点表情也没有,他只是平静望着上官飞,望着上官飞望着他老老实实闭上嘴巴,而后走了。
等上官飞走了,他才收起了剑,走出了房间,站在门口,语气依旧冰冷,但多了一份恭敬,道:“帮主一切都已经准备好了,只差一件事。”
帮主?原本已经呆滞住的诸葛刚、向松又呆滞住了,帮主,哪里又帮主呢?他们没有看见上官金虹,但已经听见上官金虹的声音了。
“还差什么事?”
荆无命冷冷道:“向夫人告别。”
沉默,一种比刚才更压抑的气息在一瞬间弥漫开来。
诸葛刚、向松已经听见了上官金虹的脚步声了,他们都感觉快窒息了。
只要是金钱帮的元老都知道上官金虹和夫人林仙儿除开夫妻以外,也有着一种非常奇妙而特殊的关系,因此很少有人敢提起夫人这个词汇,不过同样是金钱帮内非常特殊存在的荆无命却是例外。
上官金虹步如风雷走到荆无命面前,眼神犀利而威严凝视了荆无命半晌,他道:“你认为有必要?”
荆无命冷漠回道:“是的,有必要。”
“好,你去安排。”上官金虹果断道。
这是没有人可以想到的结果,只是荆无命的回答也令人难以想到,荆无命已经笔直站立,没有半点动身的意思,他冷冷道:“其他的事情我可以去安排,但这件事我不能安排。”
“为什么?”上官金虹没有生气,很平静问。
荆无命回答简单而果断,他道:“因此他是夫人,上官金虹的夫人。”
上官金虹愣了一下,随即大笑,他轻轻拍了拍荆无命的肩膀,一字一句道:“不错,不管如何他都是夫人,都是我上官金虹的夫人。”他说完,转身,很快的离开。
而荆无命似乎也好像什么事情也没有发生一样,看见上官金虹离开,转身回到房间,关上房门。
诸葛刚、向松呆呆站在原地,他们见证了两幕非常奇特的景象,可彷佛感觉好像什么也都没有看见一样,这一切开始得太快,也结束得实在太快了。
他们互相开了一眼,也得到了一个答案:走。
他们和上官飞一样只有一个选择,走。
上官金虹不仅仅只是上官金虹,还是金钱帮的帮主,因此他如果要离开金钱帮就需要安排许多事情,这些事情荆无命都在为上官金虹安排,他尽量将一切事情都安排好。
他安排这些事情不仅仅是因为上官金虹,而且还因为一个女人。
他很喜欢喝酒,但很少喝酒。
但这次他回到房间找出那坛他埋下的酒,狠狠对着自己灌了一口,口中轻声叹了一句:林仙儿。(。)
第二十章、林仙儿()
第二十章、林仙儿
金钱帮的元老都知道金钱帮内除开上官金虹以外有三个人是极其特殊的存在:荆无命、上官小仙、林仙儿。这三个人都算得上和上官金虹极其亲密的人,只是这三个人和上官金虹的关系即使是跟随上官金虹身边多年的老人也难以揣度得清楚明白。
其中三个人中以林仙儿和上官金虹的关系最为特殊。人人都知道上官金虹有一个夫人叫林仙儿,但很少有人可以同时见到上官金虹这位当今武林最有权势的人的时候见他这位夫人,她们两人似乎生活不同的世界,注定形单影只。
只有少数人知道这其中原因,而荆无命是其中之一。
金钱帮内除开上官小仙以外,也只有荆无命有胆子在上官金虹面前提起林仙儿这个名字,至于其他人不但不敢,而且没有资格,林仙儿彷佛已经成为金钱帮内的一个禁忌。
精致而典雅的院子,这里是冷香小筑,也是林仙儿居住的地方,早在上官小仙十五岁的时候,林仙儿就搬到这里来了,虽然这里还是属于金钱帮,但林仙儿和上官金虹之前却已经保持了一段距离。
两人很少碰面,就算碰面也只是因为上官小仙的一些事情,似乎在林仙儿的眼中除开上官小仙以外,世上已经没有什么事情可以牵动她的心神了,而上官金虹呢?上官金虹很少主动来到这片竹林幽幽的冷香小筑,彷佛他也已经忘记了自己有一个叫林仙儿的妻子了,可事实上是这样吗?
自然不是这样子的,枭雄无泪,并不代表无情,倘若他真对林仙儿已经没有一丁点感觉了,以上官金虹的为人早已经将林仙儿扫地出门了,也不可能再出现在金钱帮。
沉重的脚步出现在冷香小筑外的竹林中,这是上官金虹的脚步,他的肩膀一向沉稳有力,可此时此刻的脚步却在沉稳之余多上了一种令人窒息的沉闷,彷佛如同暴风雨来临的前兆。
他已经有将近半年没有见到林仙儿了,他并不知道林仙儿过得如何,他只知道自从生下了上官小仙之后,林仙儿彷佛变了一个人,一点一点的收敛了昔日的野心,成为了一个贤妻良母,后来他还发现林仙儿喜欢上了佛经。
过去的林仙儿在他的眼中是一个勾引得男人情不自禁堕入深渊的蛇蝎美人,现在的林仙儿让他生出一种洗尽铅华的感觉,那是一种难以用言语来形容的美丽。
正是因为这种美丽,他发现每一次见到林仙儿的时候,他的心跳都会比平时跳得更快一些,他有些可笑的发现他这些年很少去见林仙儿的原因,并非是因为他如外人揣测那样对林仙儿已经没有一丁点感觉了,而是因为他对林仙儿爱得更加深沉了。
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滋味?上官金虹并不清楚,他仅仅知道他现在已经有些害怕见到林仙儿,见到这个曾经美艳动人,颠覆江湖的女人。
不过他毕竟还是踏进了冷香小筑,他没有退步,轻轻敲开了冷香小筑的大门。
门开了,门开的一瞬间,他就看见一个女人,一个穿着一袭红衣,盘膝坐在一个蒲团上,手中翻阅着一本佛经的女人。
女人并未有任何的装扮,但身上的神采、气质、容颜却足矣令普天之下任何一个女人任何一个男人为之倾叹甚至折服。上官金虹望着眼前的女人,在他看来眼前这个女人比起二十年前更美艳更动人了。
倘若二十年前的林仙儿是现在的林仙儿,那或许当今武林做主的人应当不是他上官金虹,而是林仙儿了。
林仙儿抬起头,她在上官金虹推开房门的一瞬间就放下了手中的佛经,人也慢慢站起身,望着眼前这个神情冷沉肃穆站在她面前的男人,微微一笑,非常随意道:“你这次来是不是已经准备告诉我答案了呢?”她的声音依旧非常柔媚,并未因世间而沧桑衰老,在上官金虹听上来这个女人的声音唯一不同得是从过去的魅惑转变成现在的朴实无华。
他也不知道他和林仙儿之间从什么时候不需要太多客套的言语了,他并没有感觉有一丁点不适应,而是感觉是一件非常正常而平凡的事情。
她的话他一点也不奇怪,甚至当林仙儿说出那句话的时候,她就已经想明白林仙儿要问得是什么。
上一次也就是春节时候,他、林仙儿、上官小仙一家人坐在一起吃饭的时候,他对林仙儿说过得一句话。
“公子羽曾说:谁带上青铜面具,谁就是武林之中最有权势的?”
“明月心道:我望着你的时候,更希望看见的不是你的面具,而是你的样子。”
“公子羽道:只要看到一个人穿什么,做什么,就能知道他的心里想什么?”
“明月心道:而明月本没有心。”
这是当初他对林仙儿说得一个故事,一个关于公子羽和明月心的故事,而此时此刻他也知道林仙儿口中的答案就是想知道明月心和天下第一人公子羽的结局。
他沉默了一下,开口道:“我只知道公子羽已经带着明月心前往苍山游玩了。”
林仙儿笑了笑,她微笑望着上官金虹道:“你是不是也要去苍山游玩呢?”
上官金虹凝视着眼前的女人,冷静道:“是的,我不想爽约。”
林仙儿点了点头,而后端来茶水,两人就在冷香小筑外的幽静竹林中做了下来,她为上官金虹斟满了茶,她知道茶应当七分满,但她更知道上官金虹喜欢喝十分满的茶。
他放下茶杯,微笑望着上官金虹道:“你这一次来是不是来和我告别的?”
上官金虹道:“是的。”
林仙儿道:“你既然是来想我告别的,那我是不是可以问你几个问题?”
上官金虹并不奇怪,他望着林仙儿道:“你想问什么?”
林仙儿道:“你这一次赴约是不是没有把握回来?”
上官金虹沉默了,有时候沉默就代表默认,有时候则代表否认,这时候显而易见沉默就是代表默认。
林仙儿的脸上依旧带着淡淡的笑容,继续开口道:“其实这件事本不是我最想问的,我最想问得是另外一件事,一件藏在我心里已经有二十年的事。”
上官金虹皱了皱眉,但开始说话了,“你想问什么?”
林仙儿语调温柔而平和慢慢说道:“二十年前我在武林之中的计划败落,被江湖人称为绝世yin妇,被天下人唾弃,你为什么选择在那个时候娶我?难道仅仅只是因为我身上的那些可以利用的资源。”
上官金虹冷笑:“事情过去了二十多年,难道这个答案对你来说真的重要?”
林仙儿道:“或许不重要,或许重要,只不过我想知道。”她的眼神明亮而清澈望着上官金虹,上官金虹自然望见了这两道目光,因此他沉默。
他原本想拒绝的,可现在他沉默了。
但他没有沉默太久,他慢慢开口道:“二十年前你凭借你的美貌、智慧、心机、城府同时与当世武林多位顶尖高手、名人有了非同寻常的男女关系,令那些男人为你驱使,最终计划被小李飞刀李寻欢拆穿,你成为了江湖人眼中人人得而诛之的yin妇。”
林仙儿道:“是的。”
上官金虹又道:“一个江湖人若身再江湖本就应当有被骗或骗人的觉悟,那群所谓的江湖侠客被你的心机手段美貌蒙骗本就是他们自己愚钝色迷心窍,这些罪过又如何能全部安放在你的身上,倘若他们能理智冷静又如何会上当受骗呢?”
林仙儿苦涩一笑,叹道:“可惜这毕竟是一个男人主导的江湖,这个江湖男人的可以犯错杀人,而女人犯错杀人那就会被打入无间地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