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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老谋慢慢在寇仲对面坐下了身,望了寇仲、徐子陵一眼自顾自喝了一口温好的热酒,问道:“你们这两个小子销声匿迹两年多,这一次出现在长安干什么?”
寇仲神秘一笑道:“难道你不担心我们这一次来长安是为了摘下你的人头来的?”
陈老谋淡淡道:“你们如果要摘下我的人头那就快一点,反正我已经活够了,不过我相信你们应当不会摘下我的人头的。”
寇仲道:“为什么?”
陈老谋淡淡道:“你们摘下我人头是为什么?”
寇仲道:“自然是为了李世民为了李唐,你是李唐最大的叛徒。”
陈老谋淡淡道:“你为什么会臣服于李唐,臣服于李世民?”
寇仲直言道:“昔日我是因为李秀宁,而后是为了天下黎民。”
陈老谋道:“李秀宁终究是嫁给了柴绍,因此你臣服于李世民自然是为了天下,但你看现今大臻治理下的天下如何?”
寇仲沉默了,而这时候徐子陵开口道:“如今的天下颇有大隋开口皇帝隋文帝时候的气象,百姓安居乐业,富足安康。”
陈老谋道:“这一切都是你们亲眼所见,那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杀我呢?”
徐子陵道:“陈先生叛变大唐是为了天下百姓?”
陈老谋摇头道:“一直以来我从未臣服于大唐,在我看来真正统一天下的人并非李阀,而是当今的天子,准确来说我希望而今坐在地位上的人是如今的魔帝墨清池,此人算得上我见过所有人中最具有治理天赋的人。”
徐子陵也不能不承认墨清池的离开可怕,如今天下的局势岂非都是此人一手照成的,他道:“只可惜墨清池已经逍遥在红尘之上。”
陈老谋淡淡道:“是的,不过幸好有一点还是值得高兴的,当今的天子一直都在实行墨清池制定下来的策略方针,因此天下才会如此蒸蒸日上,太平盛世。”
他说道这里顿了一下,望着寇仲、徐子陵道:“你们臣服于李唐本就是为了天下安泰,如今我已经代替你们做到了这一切,你们还有什么理由杀我呢?不过这些我都已经不太在意了,不管你们是不是来杀我的,我都希望你们陪和喝下这一顿酒。”
寇仲、徐子陵对视一眼,面上露出了苦笑。
徐子陵深深吸了口气,望着陈老谋道:“实不相瞒,我们这一次前来虽然是为了陈先生,但并非是为了先生您,准确来说是有求于你。”
陈老谋愣住了,他知道徐子陵是至诚君子,因此没有怀疑,问:“你们有求于我?何事?”
“魔帝墨清池和武尊毕玄的决战已是天下皆知,这一战身为三大宗师之一的傅采林也抵达了中土。”他的言语说道这里,陈老谋就明白了徐子陵的意思。
他道:“你们是为了你们的娘亲傅君婥而来?”
徐子陵、寇仲两人面上的苦笑更重了,他轻声叹道:“实不相瞒,当年我们得知娘亲最终将杨公宝藏的秘密告诉给墨清池以后,我们就知道对付墨清池已是没有胜算的,而陈先生你的判断只不过是加速了这一过程,我们并不恨你,甚至佩服你,毕竟没有什么人能有你这样的勇气佩服如此骂名。”
陈老谋没有说话,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依旧是云淡风轻。
徐子陵继续道:“我们已经有十一年没有见过她了,我们希望有生之年可以见娘亲一面,那怕一面也好。”
寇仲也叹气道:“现在娘亲在长安城,你陈老谋又是长安屈指可数的大权贵,因此这件事情也只有麻烦你了。”
陈老谋沉默了一下,望着徐子陵道:“你们为什么要见傅姑娘?”
徐子陵、寇仲不约而同道:“道歉。”
陈老谋轻声道:“墨清池和毕玄的决战结束之后,她就被请往沈军师的居所,现在应当在那里安顿下来了吧。”(。)
第二十九章、累了()
第二十九章、累了
沈落雁在帝国内的地位可以算得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即使身为帝王的婠婠也对这个女人尊敬有加,不过这个女人在长安的居所却不能算得上豪华,无论怎么看上去,添上怎样的言语都只有用“清雅”“别致”这两个词汇来加以形容。
倘若一些眼高于顶的人或许会在清雅、别致这两个词汇之前添加上一个简陋的词汇,事实上的确是如此的,大臻帝国在帝都长安的权贵恐怕没有那个一个的宅院会如沈落雁的别院一样寒酸简陋,关于这件事甚至不少朝廷重臣向着天子提议赏赐沈落雁一栋豪华府邸,只是关于这件事沈落雁沉默不语,而天子则也是含笑不答,两个人仿佛达成了一种奇妙的默契。
甚至有一次天子实在看不过下面的人一再纠缠,她道:“如果沈军师愿意将那间宅院让给寡人,寡人可以将长安最富贵最气派的府邸转赠给沈军师。”
这本是一个非常完美的交易,但沈落雁依旧闭口不言,婠婠以及朝廷重臣也不在说话了。婠婠不说话是明白那栋寒酸的宅院对沈落雁有着非同寻常的意义,朝廷重臣不再言语,只是明白他们虽然表面上是在派沈落雁的马屁,但实际上却拍在了马屁股上,没有人忘记沈落雁除开沈军师这个名头以外,那蛇蝎美人蛇蝎军师的称号也不逊分寸啊。
简陋的府邸,后院倒是清幽,而且还种上了颜色各异的海棠花,众所周知,沈落雁对其他的地方是没有什么特殊的要求的,生平以来唯一的好爱就是种花,特别喜欢种海棠花和水仙花,至于是什么愿意,即使知道的人也不敢道出口,对于这件看上去普通不过的事情,讳莫如深。
现在沈落雁领着傅君婥这位客人就坐在后花园的凉亭喝茶,天寒地冻,因此不得不以炉火取暖,凉亭的四周悬下了竹帘。
沈落雁和傅君婥就坐在凉亭内。沈落雁轻抿了一口茶,望着风姿绰约傅君婥道:“此次傅姑娘前来的用意,我已经禀告给天子了,天子感激傅姑娘的相助之恩,因此并没有入前朝一样出征高丽之心,只是高丽内部根基不稳,争夺不止,自大隋创建之初九屡屡进犯中原疆土,这一点确实如今的大臻不能容忍的。”
傅君婥淡淡一笑,望着一脸礼貌的沈落雁道:“沈军师不用拐弯抹角,有话就请直言吧。”
沈落雁:“好,傅姑娘如此直率,那我也就开门见山了,天子的意思很简单,现今大臻正是休养生息之时并不愿意与外为战,只是外部必须是和平安稳的外部,倘若高丽不能克制自身的野心,那大臻和高丽成就如今与突厥势同水火的局面也不过是数年之间的事情。”
傅君婥皱了皱眉,说:“高丽之事我们高丽人自会处理,但需要时间,沈军师也应当知晓如今的高丽已是群雄逐鹿。”她的言语还没有说完就被沈落雁打断了,沈落雁道:“我明白傅姑娘想要说什么?在天子看来,高丽虽然纷乱不止,群雄割据,然而最有实力统一高丽的人应当是傅大师的三弟子傅君嫱,而且傅君嫱不但爱民如子,而且不喜发动战争,倘若一统高丽的人是此人,天子并不介意给高丽两到三年的时间,甚至可以在这一段时间内以粮草支援,祝傅姑娘的师妹一统高丽。”
傅君婥苦笑了一声,道:“这个主意我回去一定会好好考虑,只是冒昧问一句,这个主意是魔帝的主意还是大臻天子的主意?”
沈落雁眼中一闪而过的呆滞,轻声道:“我只能告诉你昔年我曾听墨先生提及过这个方针。”
昔年,岂非是和墨清池游历天下之际。
很快傅君婥便被安顿在西边院子住了下来,只是离开之前瞧了院子的姹紫嫣红的鲜花一眼,沈落雁望着眼前满园的海棠花怔怔出神。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凉亭外忽然想起了一道声音,冰冷的声音:“你这又是何必呢?你已经为那个男人耽搁了两个十年,值得吗?”
沈落雁笑了笑,并没有转身望着凉亭外那笔直站立的魁梧修长的身影,轻笑道:“徐世绩,你对我说这句话岂非是五十步笑百步,你为了我这样一个执迷不悟的女人耽搁了十年,至今未能功成名就娶妻生子,那你是不是值得?”
门口站立的人是徐世绩,此人很早之前就消失在天下人的视线中,没有人知道这个男人竟然成为了沈落雁的幕僚之一,沈落雁如今有一人之下的地位以及在天下人心中国士无双的评价,徐世绩可以算得上功不可没。
其实以徐世绩的本事,他位子极有可能和沈落雁并驾齐驱而不应当如此默默无闻,但现在天下人却没有哪个人记得徐世绩,世上那些大人物们眼中有如何会留下一个沈落雁的幕僚呢?
徐世绩手握长刀,笔直如松,皱眉道:“我和你不一样,至少我并非是白费功夫,但你不但是白费功夫,而且根本不值得,就算是你为了报昔日墨清池的知遇之恩,那你辅助天子登上九五之尊的地位已经足够了。”
沈落雁淡淡一笑,她是依旧没有看徐世绩一眼的,不过却给出了一句令这位早已不在年轻,才华横溢的男人一句非常熟悉且不愿意接受的言语:“你在我身上下工夫岂非也和我一样在白费时间,沈落雁的心中可以装得下天下谋划,但只能装下一个人,如果非要可惜那就只能可惜当年在我遇上你之前遇上了墨清池了吧。”
徐世绩没有言语了,他跟在沈落雁身边已经有十年,和沈落雁一起从事也已经有十三载,他是早已经明白这个艳丽无双女人的性格的。
这个女人虽然是明艳动人,看上去甚至有些轻佻妩媚,可一旦下得决定是很少会悔改的,特别是关于那个男人的决定,那绝对即使撞个头破血流也不会回头的。
现在他还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转身,他只能恨世上既然有了徐世绩为什么要有墨清池,世上既然有徐世绩,又为何不在墨清池遇上沈落雁之前,先一步遇上沈落雁呢?倘若如此,那或许就不会这样的。
可世上已经发生的事情,又如何可能有如何呢?因此沈落雁终究是沈落雁,和他徐世绩并没有太大瓜葛的沈落雁,而和墨清池有着千丝万缕关系的沈落雁。
一声叹息,他什么都不再说了,他什么也不能说了,现在他只能用余生的时间守护这个他这一辈子唯一刻骨铭心爱国的女人。
徐世绩走了,沈落雁并没有看徐世绩,她的眼睛已经望着院中的海棠花,她至今还记得墨清池是最喜欢海棠花的,尤其是白色的海棠花,而她并不太偏爱,她偏爱水仙花。
忽然,眼前一花。
一道白衣身影出现在漫天飞雪的院中,这人摘下了一朵白色的海棠,他的视线凝视着手中的海棠,口中声音轻柔道:“这个季节本不应当存在海棠花的,你是如何种活它们的。”
沈落雁双手拖着下巴,似乎回到了十多年前第一次见到那个男人的时候,他轻笑道:“你说过世上什么事情都是有法子做到的,只是要看敢不敢去尝试,偌大个天下我们都拿下来了,何况区区的海棠花呢?”
男人笑了笑,他转身望着在时光之下成熟了许多的女人,轻叹道:“是的,天下都已经被你们这两个女人拿下来了,更何况区区一株花,只不过我还是应当高兴的,毕竟你至始至终都还没有忘记我喜欢海棠花,我更应当高兴你还记得一有时间就为我种上海棠,等待我回来。”
女人说着就走到了沈落雁的身边。
这栋宅子虽然简陋,但守卫之严密却不下任何豪华府邸,但这个男人却可以入探囊取物一般达到,显而易见本事是非同寻常。
而且这个男人和沈落雁的关系也是非同寻常的。
沈落雁望着已经坐在身边的男人,轻笑道:“我以为你今天会留在皇宫,我更以为你已经忘记了我这位故人了。”
男人笑了笑道:“一个男人即使会忘记自己的老娘,那恐怕也很难忘记自己有一位夫人,而且还是如花似玉的夫人,更何况我在皇宫的时候,你岂非已经请宋二小姐提醒我家里岂非还有一位夫人在等我?”
沈落雁笑得更灿烂了,她望着眼前这位行踪飘忽如天外神龙的男人,道:“宋二小姐和我的交情不错,看来她的确已经通知到你了。”
男人摇头笑道:“看来神机妙算的沈军师还有出错的时候,她可没有通知到我,你认为我们那位天子是如此大方如此没有心眼的人吗?”
沈落雁楞了一下,随即苦笑道:“在其他的事情上面或许是,但在这件事情上那是绝对不会的。”
男人非常自然而然将这个女人搂在怀中,望着院中的鲜花,轻叹道:“当年我记得你曾对我说过你是喜欢这里的,倘若有一天可以和我生活在这里你一定会很高兴,只是我当时并没有做出回答。”
沈落雁脸上还是带着柔柔的笑容,不过神情比起刚才明显紧张了不少,她望着墨清池道:“但你后来还是回答了这个问题,你说下一次我们如果还有机会在这里见面,那你或许就不会离开了,现在墨清池,你是不是可以真正给我一个答案呢?”
墨清池已经搂抱住了沈落雁,低头亲吻了一下沈落雁的额头,叹道:“我已经累了。”
累了,一个男人累了岂非就只有回家。
沈落雁笑了,也哭了。(。)
第三十章、红颜老()
第三十章、红颜老
寇仲、徐子陵立在一栋相对寒酸的府邸前,已是夜深,大雪漫天,他们已经对门口守卫直抒来意,希望可以求见一下沈府贵客傅君婥,并口口声声声称他们是傅君婥的儿子,守卫在怀疑的眼神中前往向着傅君婥禀报了这件事情。
这实在不能怪他们的眼力不佳,因为这两位看上去将近三十岁的年轻人是哪位貌若天仙的女子沈军师的贵客傅君婥的儿子,若论年纪傅君婥无论如何看上去也不应当已经四十五出头了。
不过毕竟傅君婥是主人的贵客,而且沈落雁早已经交代过,无论有关傅君婥的任何事情,都应当尽量满足,因此他们自然是不敢怠慢的。
只是中间出现了一些小插曲,以至于寇仲、徐子陵并未见到傅君婥。
风雪漫天。
傅君婥原本已经准备入睡了,事实上和沈落雁的一番交谈,她实在已经很满意沈落雁给出的答案了,毕竟以如今大臻如此实力应对四分五裂并没有介入之心,那她如何不满意呢?在她看来这甚至是最好的结果。
不过才刚刚如夜,她并没有睡觉,恰巧在闲逛的时候正巧碰上了在走廊散步的墨清池、沈落雁,望着神情亲密的两人,傅君婥准备立刻转身离开的,但墨清池却非常自然大方的喊住了傅君婥,微笑打招呼道:“刚才听落雁说傅姑娘就在此处,原本想打搅却又不敢叨扰,而此时能与傅姑娘相见那实在是缘分,不如前往大厅喝一杯茶可否?”
傅君婥自然是没有拒绝的,倘若傅君婥拒绝了,那寇仲、徐子陵也不会依旧在风雪长夜中等了。
大厅,沈落雁收敛起了平日的能言善辩,而是沉默寡言,只是在一侧含笑望着隔着木桌相对而坐的墨清池、傅君婥,三人才喝下一杯热茶,侍卫便传来寇仲、徐子陵两人在门口求见傅君婥的讯息。
傅君婥想了想,摇头道:“请他们离开吧。”
侍卫躬身后径直离开。
不过这个时候傅君婥又叫住了侍卫,道:“请你为我向他们转达一句话。”
侍卫止住脚步,低头躬身倾听。
傅君婥道:“你们不亏欠我什么,也没有做错什么。”
侍卫愣了一下,随即点头将话语传到。
墨清池望了一眼走出去的侍卫,又看着傅君婥道:“你可真是一位慈爱的母亲,你说这番话只是不希望他卷入中原和高丽之间复杂的事件中来吧。”
傅君婥抬头眼神清澈平和的瞧了墨清池一眼道:“你或许可以理解为我不希望在面对你这样一位深谋远虑的布局者以外还有面对他们这两个强劲可怕的对手。”
墨清池轻轻一笑,他淡淡道了一句:“不管如何你总算是没有让他们为难的,而且似乎还间接保护了他,毕竟大臻虽然明面上通缉他们两人,但最为李世民李渊身侧最可怕的谋士,他们一段现身恐怕就是麻烦了。”
傅君婥沉默以对,她知道她这些小心思肯定是难以瞒过面前这个男人的,不过他还是感觉高兴的,毕竟这个男人当着她的面将这句话说出来,否则那才是极其可怕的事情。
寇仲、徐子陵苦笑望着传讯的侍卫,他们对着老实道出详情的侍卫点了点头,寇仲递给侍卫一锭银子,而后有些落寞的离开了。
徐子陵只是淡淡说道:“娘亲心中还是记得我们的。”
寇仲苦笑道:“是的,否则我们这次就真交代在这里了,如果我推断得没错墨清池可能在沈落雁的府邸。”
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