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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秋水望着天山童姥,将画轴递给天山童姥,道:“我已经不在乎那个问题了,师姐,这答案就交给你吧。”
天山童姥看了一眼画轴,抬头望着李秋水,叹了口气:“你难道能期待一个想杀你的男人还朝思暮想喜欢你吗?”
李秋水笑了笑,道:“不管如何我们也要不枉费来此一趟,不是吗?”
天山童姥勉强一笑,纯真眸子含着无奈,她将画轴抛起。
画轴天空飞腾,而后慢慢落下。
画轴打开,是一副美女图。
此时无崖子已经清醒过来,大吼一声:还我。
人就扑向画轴。
李秋水、天山童姥挥袖,两记强横真气将无崖子击飞。
画轴卷起,落在天山童姥手中。
李秋水望着一脸平静的天山童姥,露出了一个俏皮的笑容,眨了眨眼,道:“师姐,你不嫉妒我吗?师兄惦记的人还是我。”
天山童姥点了点头,纯真的眼却闪过揶揄神色,道:“不错,我的确嫉妒你,我嫉妒画轴上的女人和你几乎一模一样,我嫉妒你的运气实在太不好了。”
李秋水收敛了笑意,叹道:“看来师姐还记得我的小妹啊,不错,画上的人正是我的小妹沧海!”
天山童姥笑了笑道:“当年你带她来门派做客,我如何能忘记得了和你长得一模一样但性情却截然不同的女人!秋水,现在我还可以确定一件事情。“
李秋水问道:“什么事?”
天山童姥道:“你对无崖子已经没有情了。”
李秋水回头望了一眼一脸怒容的无崖子,叹道:“师姐刚才可以冷静思考没有因愤怒对我出手,又何尝不是如此呢?”
天山童姥叹了口气,事实就是如此,昔日的情今朝种种之事清醒过来,还能剩下几分呢?
天山童姥抬起头,眼中闪过一抹凛冽,将画轴递给无崖子,轻声道:“师妹,我们应当如何处置他呢?”
李秋水双手放在胸前,托着下巴,笑眯眯道:“断他一手一脚可好?”
天山童姥点头,表示认可。
两人上前。
一副愣神疯癫模样的无崖子顿时起身,向后飞撤。
显然这人在装疯卖傻。
两双明亮的眸子,似笑非笑望着眼前人。
这就是她们多年来爱慕因之而厮杀的师兄啊,这可真是一个有趣的玩笑。
第九十九章、机关算尽()
第九十九章、机关算尽
“我不杀丁春秋的目的你已经知道,那你可想清楚丁春秋明明被我刺中了心脏却并未立即死去?”墨倾池愉快含笑,望着苏星河,和聪明人交谈有时真是一件有趣的事。
未有再思忖,苏星河沉声道:“剑刺出的房间与拔出的方向并不一定会保持一致,而可以在中途转变方位。”
墨倾池笑道:“你真已经明白?”
苏星河点了点头,叹道:“一般的剑客难以把握这细微的差距,但你是我平生所见剑术造诣最高明的剑客,若你愿意我相信这并非是见难事。”
墨倾池拍了拍手,叹道:“很好,不出我预料你果真是那种大智若愚的人。”
苏星河笑了声,没有半点骄纵与得意,疑惑道:“我知道你可以做到,但其中细节我却难以推敲出。”
墨倾池也摇了摇头,一脸平静望着苏星河,道:“你并非推断不出其中的细节,而是你没有仔细推敲其中的细节,这也正是你不如丁春秋的地方。”
苏星河沉默,他承认,当年无崖子也曾对他说过,大局观非凡但细节处理却时有偏差。
微顿,墨倾池没有打哑谜,向苏星河解释说:“如果我告诉你我的剑刺穿了他的心脏而后快速拔出,然后再刹那之间从心脏一侧刺入他的胸膛,你认为可能吗?”
苏星河沉默不语。
许久,苏星河开口道:“别人身上不可能但你身上可能。”
墨倾池收敛了笑容,一脸冷肃道:“你是相信我还是剑?”
苏星河果断道:“你的剑。”
墨倾池笑了笑,低头望了一眼腰间的剑,叹道:“我不满意这个答案,即使你说得是实话。”
墨倾池站起身,望向石洞,道:“第一件事你已经弄清楚了,你还知道什么?我都可以告诉你”末了,墨倾池补充道:“也算我对你的回报吧。”
一阵沉默、一阵思忖。
沙哑声响起:“你为什么不杀丁春秋?”
一模一样的问题,但墨倾池给出了一个不一样的答案,他道:“我希望丁春秋死在无崖子手中。”
苏星河道:“你认为丁春秋会心甘情愿死在无崖子手中吗?”
墨倾池道:“他别无选择。”
“为什么?”
“他的弱点掌握在我的手中,而且当初中了我的剑,他注定没有生还之机。”
“什么弱点?”
“李青萝,也就是无崖子的女儿,他的养女”他补充道:“他很宠溺那个养女,甚至可以等同于性命。”
“你以李青萝威胁他?”
“没有。”
“那你何意?”
“我只是曾展现过杀他的实力,因此他知道自己若负隅顽抗便会死在我的手中,因此他的心愿不会了结。”
“见李青萝?”
墨倾池深深望了苏星河一眼,淡淡道:“见李青萝自然是他的心愿,但他还有一个心愿那就是见李秋水和无崖子,至于他为什么想见李秋水和无崖子,这一点你应当明白。”
苏星河点头,他明白。
多年前丁春秋就沉迷于李秋水,而今多年过去,一直未曾改变。沉默了一会儿,苏星河道:“他最终见到了李秋水,也见到了无崖子?”
墨倾池点头,“不错,他见到了李秋水也见到无崖子,当时的他本就快死,我的剑虽快,但却不可篡改一个事实:我的剑已经刺穿了他的心脏。”他道:“倘若你是丁春秋,若你快死了,你会如何?”
苏星河不是丁春秋,也难以想象出自己是丁春秋会如何,但他却给出了答案:“他平生最恨的人就是无崖子。”
墨倾池点头,问:“他为什么恨无崖子?”
苏星河沉默摇头。
墨倾池面上玩味,道:“你真不知道?”
苏星河继续沉默。
墨倾池面上微冷,叹道:“我看你不是不知道,而是不愿意承认而已,他恨你师傅的原因并非是应当当年无崖子将他逐出师门,更不是因为无崖子想杀他,在丁春秋眼中,无论无崖子如何对付一个叛徒都是非常正常不过的事情,但有一件事情丁春秋无法原谅无崖子,应当说正是这件事情丁春秋痛恨无崖子。”
苏星河继续沉默。
但他不想玩文字游戏,开口道:“丁春秋痛恨无崖子的原因是因为李秋水!无崖子抛妻弃子远遁他乡,此为一恨!李秋水故意示出暧昧,却并未作出具体行为,导致无崖子欲除掉李秋水,无崖子冷酷无情,此为二恨。”
苏星河终于开口了,“因此丁春秋选择了一个最简单也最彻底的方式报复师傅,这个方式就是死亡?”
他叹了口气,轻轻拍打折扇,眼中闪过一抹叹惋:“丁春秋是无恶不作的魔头,可他却是李青萝的养父,无论外人眼中丁春秋如何,在李青萝眼中他都是自己最亲近的人。倘若你亲眼看见一个陌生人杀掉了自己最亲近的人,你会如何?”
苏星河皱眉道:“他并不是陌生人?”
墨倾池冷声一笑:“你是在说血缘吗?”
苏星河沉默。
墨倾池道:“除开血缘,无崖子和李青萝之间还剩下什么,倘若没有血缘,你认为无崖子现在还可以活下来吗?李青萝并非是一个深明大义的女人”
苏星河继续沉默。
墨倾池很清楚眼前这位年迈老人的沉默意味着这位老实人无法反驳他的言语,也意味着心中承认了他的观点。
他叹了口气,道:“丁春秋是一个狠人,他对别人凶残,对自己也凶残无匹。因此当他知道自己是将死之人时,他就故意激怒无崖子,让无崖子杀掉他。”
“无崖子杀掉丁春秋本是理所应当清理门户的事情,可是无崖子却犯了两个错误。”
“一、无崖子不应该在师妹面前杀掉丁春秋;二、无崖子不应该采取偷袭的办法去杀丁春秋,因此丁春秋一死,师妹虽然没有为丁春秋而杀掉师傅,但她和师傅的关系却已经走到了尽头,而王姑娘也会因为他的母亲和师傅不相往来。还有一点,那就是师娘是师妹的母亲,若自己的女儿与外孙女都不理会那个薄情而无情的男人,她又如何会再对那男人有留恋之情呢?况且那男人先前还几次算计她,欲杀掉她们。”苏星河忍不住叹了口气,说道。
这是一个他不愿意接受的事实,但却是事实。
墨倾池点了点头,非常愉快望着苏星河道:“现在你后悔相助于我没有?”
苏星河沉默了很久,坚定摇头,道:“这是最坏的结果,我早有预料。”
墨倾池承认道:“我相信你还会帮我,因为在你眼中天山童姥、李秋水、李青萝、王语嫣四人的性命比无崖子是否孤独更加重要,或许没有我的出手,你知道了你师傅的计划,或许你会提前一步阻止无崖子,甚至杀掉无崖子。”
苏星河不再沉默,点头,很冷静道:“你分析得不错,我的确会这样做。”
墨倾池望着苏星河,玩味道:“你是为了她?”
苏星河摇头,坚定道:“我是为了她们,我不可能因为一个人的仇恨,而杀掉一群人!倘若无崖子不是我的师傅,我甚至可能为了她们而对付无崖子,但可惜他是我师傅。”
墨倾池望了苏星河半晌,拍了拍苏星河的肩膀,望着石洞,叹道:“你称你师傅为无崖子,看来无崖子注定孤单了。”
苏星河蹒跚走到石洞前,对着石洞内张望,而后倚靠着石壁坐下,以自己能听到的声音呢喃道:“这又能怪谁呢?师傅。”
墨倾池瞥了一眼白发苍苍的苏星河,旋身向着珍珑棋局而去。
他望着正在把酒言欢的聋哑谷,再望一眼苍凉寂寥的函谷关,视线最终落在独自自饮自酌的徐冲霄,轻声叹了口气:“终于开始了。”
聋哑谷之事已了,不过生命却并未结束。
计划亦才刚刚开启。
墨倾池吸了口气,沉冷打量聋哑谷。
本身想取无崖子一手一脚的天山童姥、李秋水并没有动作,只是含笑讥讽望着那人狼狈慌张的动作。
天山童姥、李秋水相视一笑,天山童姥吧画轴丢给无崖子,李秋水则在无崖子接下画轴的时候隔空两掌。
这两掌并不重,无崖子稍微阻挡就化解了。
无崖子再次望向天山童姥、李秋水的时候,两人已经转身,没入黑暗中,渐行渐远。
他松了口气,但心同时也沉了谷底。
望着那两道轻松的身影,他明白了一件事情:天山童姥、李秋水、李青萝、王语嫣这群人和他再没有干系了。
报仇?这难道是报仇的代价吧!
他哈哈大笑,笑毕,眼泪流了下来。
他喃喃自语道:“不,至少我还有星河,我还有星河这个弟子。”他的眼睛又在放光,有了自信。
弟子照常送饭,几天后苏星河出现在石洞,无崖子立刻见了苏星河,苏星河正常施礼,而后开口道:“徒儿准备带着几位弟子暂时离开聋哑谷一段时间,这段时间有聋哑谷的弟子照顾你。”
无崖子呆滞。
苏星河继续说道:“这段时间我希望师傅考虑好一件事情。”
无崖子没有说话。
苏星河继续说道:“我八月初四,石洞内之事是否值得?”
无崖子捏紧了拳头,还是没有言语。
苏星河继续道:“我希望师傅可以忏悔,弟子告辞了!”
苏星河离开。
但这时候无崖子出手了,他猛然一跃出现在苏星河面前,欲出手,但下一刻他神色慌张。
一双浑浊的眼望着他,很平静很冷静,苏星河望着他。
心已经凉透了,无崖子不可置信望着老实忠厚的弟子,遍体生寒。
苏星河平静望着面前已经不在熟悉的人,叹道:“终于还是走到了这一步,无可奈何的一步,墨倾池啊墨倾池,我要感谢你还是厌恨呢?”
刹那间,无崖子的心沉入地狱。
人击飞出去。
从今往后他真孤单一人了。
第一百章、万马齐喑()
第一百章、万马齐喑
离开聋哑谷,至函谷关。
墨倾池停顿三日,而后离开。
两天时间内,墨倾池先后与徐冲霄、左丘明、玄难、聚贤庄游骥、游驹等十几位江湖名人见面会谈。
交谈时间极短。这群人在与墨倾池言谈后很快离开。
这其中发生了什么?除了当事人,无人知晓。见到徐冲霄、玄难、游骥、左丘明等的人都可以明显看出这群江湖上声望不弱的人神色着急,似乎事情已至刻不容缓的境界。
这究竟是什么事情呢?
暖玉驾车,她的驾车技术高超,即使再熟练的车夫也很难挑出任何破绽。这一次暖玉身边没有第二辆马车,因为墨倾池是提前离开的,至于李秋水、王语嫣、天山童姥者离开慢上许多,坐在车厢内的墨倾池记得段誉以及那位阿紫还没有离开,墨倾池揉了揉额头,喃喃自语道:“王语嫣是准备和段誉摊牌了吗?”
墨倾池轻声一笑,掀开车帘,冲着暖玉道:“这几日可传来什么特别的消息?”
暖玉勒马减速,回应道:“只有大散关一带西夏蠢蠢欲动。”
墨倾池点头,神色自若:“前去拜见天子的大将军因擅做主张,最终销声匿迹,至今生死不明,西夏若没有动作那可就奇怪了,只不过他们若知道赫连铁树死了会如何呢?”
暖玉继续驱赶马车,同时思忖问题,她皱眉道:“赫连铁树被封为征东大将军,可见此人在西夏地位超凡,或许西夏皇帝可能会对大宋发动一场战争吧。”
放下车帘,墨倾池靠着车厢,闭目养神,叹道:“因此可以断言天下大乱了。”
暖玉此时笑了起来:“加上吐蕃国师之死,天下一定会大乱,唯有大乱才能大治,唯有大乱才有大变。”
墨倾池笑了笑,洞穿暖玉的心思,道:“你很想知道我的计划?”
性子清冷的暖玉向来很少言语,只不过在墨倾池面前她才会温柔娇柔,她不隐瞒自己的心思,开口道:“我只是很好奇公子此时令天下大乱是否已是万事俱备了。”
墨倾池弯腰掀开左侧车帘,望了一眼空旷寂寥的沙道,叹了口气,道:“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东风?王姑娘?”
墨倾池点头、摇头,道:“她和我一样是下棋人!而东风是棋子,现在东风应当已经在路上了吧。”
“这颗棋子是否决定公子的计划是否成功呢?”暖玉又放慢了马速,问道。
墨倾池摇头:“决定胜负的人永远只有下棋人而已,他只是确定这场胜利是艰难还是简单,很快我们就知道答案了。”
暖玉点头,她已经想到了一个人:或许他就是东风。
可他这个东风究竟有什么作用呢?暖玉不明白,但也不去想了,马鞭挥动,马儿再一次加快速度,杀向汴梁。
王语嫣是八月初九离开的聋哑谷。
她和李秋水一同离开,段誉、天山童姥则比王语嫣早上一天。
江湖上很少有人知道那个模样不过十一二模样的小女孩就是天山童姥,因此当梅剑、竹剑等人来接天山童姥时,上下一片讶然神色。
万众瞩目中天山童姥离开了聋哑谷。
华贵的马车上,李秋水、王语嫣相对而坐,靠着车厢。
“墨倾池去哪里了?”对于长相酷似她但性情却与她截然不同的外孙女,李秋水总时不时生出调侃情绪。
王语嫣抬头瞥了一眼玩世不恭的外婆,而后继续低头看书,淡淡道:“西夏、吐蕃、大辽的事都已经安排妥当,现在他唯一忧心的地方便是大宋,你说他会去哪里。”
李秋水偏着头,很果断摇头,“不知道。”
王语嫣八风不动,给出答案道:“汴梁。”
“汴梁,难道是天子重病之事?”李秋水有些惊讶,继续推测:“天子病重和墨倾池有关系?”
王语嫣摇头,“不知道,或许有关系,或许没有关系,但有一点可以肯定天子重病、赫连铁树身亡、鸠摩智欲刺,这三件事情同时联系到一起,那就注定只有一个结果。”
“天下大乱。”李秋水道。
王语嫣点头:“不错,就是天下大乱。但想要达到这个目的就必须有一个先决条件,那就是天子真驾崩了,否则天下虽起战事,那却不会天下大乱。”
李秋水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