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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
……
待得下午时分,关于东方朔之新的谶语很快便传遍了大半个常安城。
一时之间,无论是豪宅大院,还是市井坊间,热闹的讨论声皆是不绝于耳。
皇宫。
“陛下,那东方朔又出谶语了,您看……”
一个四五十岁的太监小心翼翼的将刘彻刚刚批好的奏章接过理顺放到一边,而后轻声说道。
刘彻握着金色毫笔的右手蓦地一顿,随后却又是行云流水的书写起来,同时轻笑一声道:
“那个绯优又出来作怪了?当真是肚饱闲事多啊。
且先说说他此次又讲出了什么。”
“是!那东方朔此次放出的仍然是十八个字,是为:九天风起兮,日出东方,众生纷涌兮,平西山易。”
刘彻闻言笔尖稍顿,正自琢磨时,那太监又出声道:
“坊间皆盛传此谶语与那风无极有关,说是其有可能危害到王朝根基。”
刘彻年轻俊秀的面庞上霎时划过一抹怒色,却是抛下毫笔不屑嗤笑道:
“一个区区异人又如何能够危及到朕之江山?!
尽是妖言惑众!哼!差人将那东方酒肆封了!”
老太监身子一抖,急忙称是,而后却又犹疑道:“那风无极……”
刘彻抬手结果旁侧一个小太监递过来的新笔,而后轻描淡写的开口道:
“朕有的是办法料理他!”
“是!”
(本章完)
第508章 诸侯会宴()
八月十三日晚,元汉王朝帝都常安,皇宫。
盛泉宫外,仪仗缤纷、彩旗招展,翠木遮映之间,依稀可见威严的卫士来往反复、阵势森严。
亮银色地毯铺就的甬道幽深而耀眼,更是将行走在上面稀稀拉拉的人群映衬的威严不已。
盛泉宫内,琉璃灯盏呼应处处,明亮而璀璨的灯光将整个宫殿照的一片通透明亮,亦是将那些上面有着斑驳纹路的粗大青铜铁柱映的更加威势凛凛。
宫殿最里侧的九层玉阶之上,一张金黄色龙椅威严稳立,只不过此时上边却是并不见人影。
龙椅稍下左右两侧,则是有着两个小一些的银色桌椅。
玉阶之下,左右各有五张宽大的案桌平排而立,其上瓜果翠鲜、肉食丰美、酒盏精致,摆的满满当当。
只不过此时这十个布置奢华的席位却也是空荡一片,并无一人落座。
而在这十个席位之后,却是多达近百的小一号席位,其间早已挤得满满当当;
有身穿锦衣华裳的宗亲,有整洁官袍着身的文官要员,亦是有着威武将铠披挂的铁血悍将。
此时,这些人正就近低声谈笑着,但桌上的酒水却是没有一个人开动。
“陛下驾到!”
随着一道绵软却悠长的报号声响起,殿内的一众文武百官顿时面色一肃,齐刷刷的起身面向龙椅所在的区域低头静待。
“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爱卿平身!”
“谢吾皇!”
一众文武百官依次落座,抬头望去,这才看到皇太后和皇后娘娘竟也是随同皇帝出现,并且已然各自落座到了龙椅左右两侧的座位上。
皇后娘娘且先不说,可皇太后身份何等尊贵,如今竟是未报其号,料来定是皇太后深怕影响到皇帝的威严,故而却是特意吩咐给免去了。
一众大臣暗自思虑着,对于皇太后却是更加的尊敬。
“楚王到!”
“梁王到!”
“齐王到!”
“赵王到!”
“吴王到!”
“代王到!”
“淄川王到!”
“胶东王到!”
“胶西王到!”
随着那些个诸侯王依次入殿,文武百官们却是不得不再次起身侯立,只不过却是并未齐齐行礼。
随着胶西王刘昂入殿行礼后落座,几乎所有人的目光皆是同时盯向了大殿门口。
眼下十个现存的诸侯王之中,九王皆已到,却唯独剩下一个燕王还不见动静。
而人们又很清楚,燕王已死,取代燕王拿下了燕国政权的乃是那个异人风无极;
对于风无极究竟是怎样的一个人,此人究竟会不会被天子恩准入殿,如果入殿,又会是以何样的名义,这些群臣可都是好奇的紧。
然而,一直等了十余息的功夫,却是始终不见殿外有报号声传来,人群不由得有些面面相觑。
难不成天子已然有了决定?想要将燕国彻底收回来了?
就在人群胡思乱想之时,报号声却是再度响起。
“燕地人风无极到!”
此号一出,殿内顿时却又是一片傻眼的神色。
好嘛,燕国已经不被称呼为国了,而是直接以地代称;
燕王的大帽子自也是没了,而那风无极又无其他任何身份,却是只能以“人”来含糊其辞……
一时之间,殿内人群皆是神色各异,尤其是那几个诸侯王,脸色更是精彩不已,却不知是在暗自偷笑,还是在疑虑倍生……
而就在这般诡异的氛围之中,一道人影却是泰然自若的出现在了大殿之中。
那人面容极为年轻,而且长得极其俊秀,甚至还有一种邪魅的味道。
一袭黑色紧身绸袍搭身,不是太高的身躯,却又离奇的给人一种强大的感觉。
此刻,他的嘴角还勾勒着一抹浅笑,每一步步伐皆是轻快有力,眸子回转之间,似是在同殿内的每一个人热情的打着招呼。
如此风采、如此气度,刹那之间却是引得了很多人的莫名好感;
甚至就连那原本庄严肃然的皇后娘娘都是眼中闪过一抹奇异的色彩,仿佛是那颗古井无波的妙心被蓦然投入的一颗石子给荡漾起了丝丝涟漪……
冯易自也是注意到了报号声的变化,不过他却是毫不在意。
刘彻之所以如此,一则是显现他自己的威严,二则是给自己一个下马威,想要弱了自己的阵势。
可他冯易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这点小伎俩却还不足以动摇他的心志。
而既然刘彻准许他进入这诸侯会宴,那便必然不会直接同他翻脸,不管后戏如何,这却是已然足够了。
“燕国军民领使风无极拜见皇太后、陛下、皇后娘娘!
陛下万安!太后、皇后娘娘千福!”
冯易的这般自称却是再度引得一片愕然的眼神。
燕国军民领使?这又是什么东东?
虽然不清楚风无极这“领使”的自称到底是何来历,不过人群却也大致上明白了风无极的意思。
他这是在采取中庸之道啊!
不以燕王或代燕王自称,这乃是在给天子颜面;
而称燕国,则是在说明底线,同时更以“军民”二字来强调他的地位,话句话来说,就是在威胁王朝不能对他随意欺凌。
“哼!”
刘彻自也是听出了其中意味,当即便很是不满的冷着脸冷哼了一声。
正当气氛有些尴尬之时,皇太后王姪(zhì)却是温和一笑开口道:
“不用多礼,入席吧。”
王姪乃是前前任燕王之女,燕国乃是其娘家,虽然燕王全族都被匈奴杀害,可冯易却自匈奴手中将燕国拯救了出来。
实际上王姪心中由此是对冯易有着一种些微的好感的。
当然,这种好感很是浅薄,不过在此种尴尬的时候出声打破僵局却还是乐于去做的。
“谢太后!谢陛下!”
冯易含笑抱拳一礼,而后便坐到了左侧诸侯王的最后一个席位之中。
如此正规高档酒宴,那自是要先营造气氛、烘托氛围才行。
宴会开头自是不会有人提议商谈国家大事什么的,舞乐齐动、慨然斯航,整个盛泉宫不久便人声鼎沸、笑声不断,显得热闹非凡。
而原本有些不快的武帝刘彻在悦耳的乐曲声中、美艳动人的舞姿之中,以及一些臣子的奉承声中,却终是龙颜大悦、再度高兴了起来。
冯易淡笑着饮酒吃食,对于刘彻的这番变化却只是会心一笑。
刘彻刚刚二十岁,而且登基只有半年,性格浮躁、喜怒难以自持也是常理。
但冯易清楚,刘彻的这番神情变化却是真中有假、假中有真,其目的无外乎是做给那些个人看,为的乃是让目标放松警惕,将他刘彻当成一个毛头小子来看。
也只有如此,他刘彻才能相对轻松的在暗中谋划一些事情……
整个宴会持续的过程中,没有一个人前往同冯易推杯换盏,那些个诸侯王更是从始至终未曾正眼观瞧过冯易,好似他们十分不屑冯易的存在。
对于这些,冯易都只是含笑不语,眼眸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殿内的人群。
周亚夫、李广、汲黯、桑弘羊、窦婴、主父偃、公孙贺、韩安国、田千秋、朱买臣等一干人物皆是武力、智谋、韬略不凡,乃是刘彻当前手下最为强大有力的一部分人。
只不过,这其中却是并不得见卫青以及霍去病的身影,这个发现却是使得冯易暗自松了一口气。
这种情况只能说明二人尚未投身于刘彻,又或者是此时地位低下,其才能还未被真正发挥出来。
而一想到这两人,冯易却是又莫名的联想到了另一人,不知那人如今又是否已被刘彻纳入宫中?
眼眸来往流转,却是忽然对上了一双蕴着莫名笑意的秀眸。
冯易不由得一愣,随后则是遥遥咧嘴一笑,以示友好,之后则是快速的转过了头,不再继续对视。
那人却正是刘彻的皇后,那个金屋藏娇的女主人公——陈阿娇。
陈阿娇的确长得美艳非凡,而且不自觉中便是透着一股媚态,这种媚态混合着其身上的庄严皇后锦袍,却是更加使得人不自禁的便会心驰神曳。
冯易不清楚陈阿娇为何会对自己流露出感兴趣的神态来,但很明显,这种时候,他是决计不能有任何不妥表现的。
若不然,要是被刘彻那个家伙发现了,自己可当真是要吃不了兜着走了……
酒至半酣,人人欢颜,但这种轻松的氛围却终究是有个头。
随着刘彻一个眼神下去,殿内很快便出现了一众宫女,将有些纷乱的宫殿齐整收拾了一番,之后,乐师、舞女之类的皆是被带了出去。
一众文武大臣以及诸侯王可惜的啧了啧嘴,却只能整理一下仪容、姿态,端正身姿肃然起来。
冯易长长的打了个哈欠,又旁若无人的伸了个懒腰,随后拿起一根竹签剔着牙缝,对于一众怒射而来的眼光却尽都是以浅笑回应过去。
对于风无极此般不知礼数的郎当行为,一些大臣虽极为不满,可一时间碍于其“特殊”的身份,却是又不好大声的斥责,只能是遥遥瞪视着,心中暗自生着闷气……
正戏终于要开始了,却不知这会否是一场别样的鸿门宴?
(本章完)
第509章 鸿门宴()
“陛下!光汉王朝猛将如云,国力亦是不弱,此前一战,吾军虽成功将其连带南部几个势力一同击退,但吾军亦是折损惨重,粮草虽尚充盈,但武器装备却难以及时修复。
再加上北方匈奴大军一直虎视眈眈,王朝此刻看似安稳,然则凶祸却是四处暗藏。
所幸近日有大批异人投入军中,暂时弥补了边境大军之空缺。
然则异人实力较为孱弱,且对于王朝战阵根本不熟悉,行为亦是散漫,难以寄托重任。
故而,此刻王朝当务之急乃是聚拢各方资源,全力增强战备!以防敌军大军再次来犯!”
殿内恢复寂静,御史大夫桑弘羊忽的出列朝刘彻禀道。
“御史大夫所言在理,连番大战,王朝国库已然十分空虚,兵员的训练短期内亦是难以跟上;
故而,臣认为,当务之急有三!
其一,募集资金,充实国库!
其二,借调兵员,充实大军!
其三,征集各方铁匠,全力增强军备之锻造修理!”
光禄大夫汲黯紧随其后出列道。
刘彻闻言眉头微皱,以手抚额头疼道:
“民乃国之本,而今王朝赋税已然令得百姓有些不堪重负了,再增重赋税明显不可为,可不如此,又要从何处募集资金?
另外,王朝大军有限,新的兵员都尚在训练之中,又何来的兵员可调?
还有,王朝之内够级别的铁匠都入了匠作府的名单,又要从何处征集更多铁匠?”
中大夫主父偃此时却是出列高声道:
“陛下!正所谓王朝兴亡,匹夫有责!
此前数番大战,王朝已然付出了太多,到得今日已是各方都捉襟见肘。
然则陛下却是忘了诸位英明睿智的王爷了啊!
连番大战之时,陛下体谅诸位王爷,一直未曾让诸位王爷尽上一份心力;
可此时国难当头,却也该是诸位王爷出力之时了。
十方封国皆处于王朝之东,鲜少有战事,经过长期的休养生息,十方封国早已国力充裕、兵强马壮;
倘若各方王爷能够尽上一份心力,那一切问题都将迎刃而解!
即便每位王爷各自拿出一千万金币、借调三十万大军、献出一千铁匠,那也足以让王朝在短期内安全无虞了!”
听得此言,刘彻顿时眼睛一亮,露出大喜之色来。
可一众诸侯王们却是齐齐脸色大变,死瞪着主父偃,恨不得剥了后者的皮。
这个混蛋出这种馊主意也就算了,可他竟然还以“即便”的随意口气将那般骇人的数字说出来,这不摆明了是想气死他们吗?
他们好不容易才积攒了一些家底,心中的盘算刚刚有了一点底气,又如何肯白白的吐出去?
一时之间,每个诸侯王皆是脸色铁青不已,却是再也没有了之前的大好兴致。
“诸位叔伯、王爷,诸位对于王朝当前之危境想必都十分清楚了;
眼下王朝危如悬卵,而诸位又都是王朝的顶梁柱,那些东西对于诸位王爷来说只是一碟小菜,不若诸位便大度一把,帮助王朝渡过难关?”
刘彻犹豫一阵,随后十分温和而期待的看向几个诸侯王说道。
“唉!陛下啊!覆巢之下无完卵的道理吾等又不是不懂,可吾赵国地域狭小,加之天灾人祸不断,每年向王朝进献贡赋都尚且有些力不从心,又何来的那般庞大资源?”
赵王刘遂长叹一声,哭丧着脸摊摊手叫苦不迭道。
“是啊,陛下,吾胶西国地域偏僻,加之境内盗匪灾祸不断,境内之军也就只能勉强维持治安,又何来的大军相助呢?”
胶西王刘昂更是憋屈不已的喊起冤来。
“陛下啊!非是吾等不愿为王朝出力,实是有心无力啊!
不过身为王朝的一份子,如今王朝有难,本王即便是砸锅卖铁那也要尽上一份心力!
这样吧,吾楚国愿献金三十万、兵员五千、铁匠一百,以助王朝增强威势!”
楚王刘戊同样叫苦一番,而后却是咬咬牙一副极为心痛的样子说道。
其后,其他诸侯王亦是相继苦着脸哭诉一番,而后报出了一个所谓的最大能力的数字。
而冯易则只是静静地坐在那里,不喜不怒,却也始终不发一言。
眼见得一众诸侯王如此无耻,殿内的文武大臣皆是被气的脸色铁青。
内史韩安国更是气得跳脚大骂道:
“汝等食君之禄却不知感念皇恩的蛀虫!
汝等之底细在场所有人一清二楚!
汝等国中之军便未曾有一方低于四十万的!
尤其是楚王、梁王、赵王、吾王,汝等之军更皆是在六十万以上!
汝等坐拥浩荡大军,却不思为王朝出力,莫不是想造反不成?!”
一众诸侯王顿时齐齐面色大变,愤怒无尽之中更是有着惶恐神情溢动。
造反,这可一直都是人人惧若猛虎的词语,因为它所象征的性质实在是太过恐怖。
“韩内史,饭可以乱食,但话可不能乱讲!
汝可知污蔑各方王爷之大罪意味着什么?
哼!按律,当诛九族!”
吴王刘濞森寒无比的瞪视着韩安国咬牙喝道。
韩安国不由得面色一变,此时,刘彻却是冷哼一声出声道:
“朕不欲怀疑诸位王爷之忠诚,然则一些风言风语太过真实,这其中也不免真实之迹象;
而如今诸位王爷竟然置王朝之安危于不顾,死守着无数大军不肯出力,这却不得不让朕有所疑虑。
莫不是诸位当真对朕有所不满?”
刘彻话音落下,殿外却是忽然传出密密麻麻的脚步声以及铠甲的鳞片不断碰撞发出的咔咔声;
而同时,殿内的禁卫军亦是不自禁的将手都搭到了刀柄剑鞘之上。
如此情势顿时使得一应诸侯王脸色一白,完了,这根本就是一场鸿门宴啊!
无形而又强大的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