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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珮公”乃是刘秀最为信任的一个太监,玉玺的看护工作便是一直交予此人。
“是!”
那被称作“珮公”的老太监急忙回应,而后起身来到一旁的小桌案上摊开一份空白圣旨提笔待书。
他对于天子极为熟悉,天子今日的举止很是有些奇怪,可具体有哪里奇怪他又一时间说不上来,只能是暗自疑惑不已。
“卫尉铫期、城门校尉臧宫疑与外敌相勾结、意欲图谋不轨,着大司马吴汉即刻缉捕归案,待得查探清楚再行处置!
另,擢升马成为城门校尉,令其接掌帝都之防守巡视事宜!
不得有误!”
珮公原本行若流水的笔尖顿时一滞,脸上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一片骇然之色。
卫尉和城门校尉与外敌勾结?这如何可能?
可是内官不得妄议朝政,珮公虽万分犹疑,却是不敢出声质疑。
不过另一事他却是出言询问。
“陛下,扬武将军马成不是被那风无极给生擒了吗?他此时应还处于白马城的监牢之中,又如何能够出任城门校尉?”
冯易冷哼一声道:
“朕早有布置,而今马成已然率军赶赴至锦绣城下,汝只管将圣旨送达东城门,命守城司马奉旨开门,让马成率军入城便可。”
珮公不由更是疑惑,他时常同刘秀待在一起,为何从未听闻天子做出过如此布置?
而且,马成一人能够逃出也便是了,又何来的大军?
珮公想不通,但看着天子那逐渐有些不耐烦起来的神色,却是不敢再多问,急忙拟诏起来。
待得两道圣旨被两个内侍带着匆匆离去,冯易复又开口道:
“拟诏,今日朕有些乏了,除城门校尉马成之外,任何人不予召见。
而今局势瞬息万变,于元汉王朝之战需详加定夺。
除正在征战之将领,召一干文武大臣及各地太守于明日早朝时间齐齐入殿参加朝议,不得有误!”
珮公着实有些糊涂了,天子这是又搞哪样?
今日不见重臣也便罢了,可为何明日要让各地太守都齐齐来见?
天子究竟在谋划着什么?
为何只是短短半日不见,天子就好像完全变了一个人似的?
“珮公可是对朕之召有何疑问?”
看着天子那有些不善的目光,珮公顿时心神一凛,急忙恭声回道:
“陛下!老奴不敢!”
待得新诏拟毕,冯易似是有些疲乏的挥了挥手道:
“朕累了,都退下吧。”
“是!”
一干内侍急忙躬身退下,不过珮公却是并未离去。
“陛下,您是前往养心宫安歇?还是去往哪位妃子的宫殿?”
珮公起身后端持着洁白拂尘小心翼翼的问道。
“养心殿吧。”
冯易犹豫一会儿开口道。
“是!”
……
卫尉府。
铫期瞄了一眼四周虎视眈眈的士卒,而后冷着脸怒气冲冲的朝着吴汉喝问道:
“大司马!汝此是何意?!”
吴汉冷哼一声,扬了扬手中的圣旨极为不善的瞪视着铫期道:
“何意?哼!铫卫尉!汝可是真能装的!
竟然敢暗中勾结外敌、背叛陛下!当真罪该万死!”
铫期顿时一懵,掏了掏耳朵很是难以置信、哭笑不得的问道:
“本官勾结外敌、背叛陛下?呵,呵呵!大司马,汝这玩笑可是开的太过头了吧?!”
吴汉森冷的喝道:
“玩笑?哼!圣旨都在此处了!还能是玩笑?
陛下若是未曾掌握一定的证据,又岂会下诏命本官将汝缉捕归案?!
铫期!枉本官将汝当成兄长一般!汝却如此不忠不诚!当真混账!”
铫期不由得脸色大变,瞅了一眼圣旨,而后凄然喝道:
“大司马!吾二人相交莫逆,本官是何样一个人,难道汝还不清楚?
本官再如何混账,又岂会做出勾结外敌、背叛陛下之事来?!”
吴汉眉头微皱,铫期所言他不是没有考虑过,按照他对铫期的了解,后者是决计不可能做出此等之事的。
可是,圣命已下,他又如何能够违抗?
心中犹疑不定,吴汉迟疑一番后最终还是长叹一声道:
“陛下圣旨之中已有说明,而今只是怀疑汝和城门校尉臧宫勾结外敌,但证据尚非十分确凿,待得证据明确之后才会有处置。
这其中可能存在误会,又或者是有人谗言诬陷,但不论如何,圣命已下,卫尉还是先往监牢之中委屈几日。
本官完事之后会即刻前往面见陛下,设法查清内情。
倘若卫尉的确是被人诬陷,那本官定当不会坐视旁观!”
臧宫竟也要被下狱了?
铫期不由得一愣,回过神来之后只得无奈点头道:
“既如此,那本官便先往那囹圄之中吃罪几日,只是希望大司马多多费心,早日还本官一身清白!”
“卫尉大人放心!倘若卫尉的确是被冤枉,那本官以及其他一众兄弟自然不会坐视不理!”
吴汉狠狠一点头,而后挥手让军卒上前将铫期给控制起来。
……
东城门。
吴汉刚刚带人将正在巡视东城门的城门校尉臧宫拿下,却是忽然见到城门大开,同时城外更有密密麻麻的大军纷涌而入。
见得如此情景,吴汉顿时心中一惊,十分不善的瞪向了被镣铐加身的臧宫。
“臧校尉?此是何情?这些军队从何处而来?”
岂料,臧宫亦是一脸迷茫之色,浑然不知发生了何事。
“大司马,本官亦是不知啊!这……”
随着大批人马不断涌入,那些个城门楼以及城墙上的士卒竟是忽然络绎不绝的放弃了各自的岗位,开始在远处集结起来;
而原本的防守阵位则是尽数交给了入城的军队。
如此情形使得吴汉等人惊愕无比的同时,却也使得他们心头弥漫上了浓浓的危机感。
此时东城门城门司马正好下得城门楼,吴汉当即快走两步喝道:
“曾瑜,此是如何一回事?”
曾瑜闻声一愣,待得回过头来看到满脸阴沉的吴汉时,急忙快步行了过来抱拳道:
“见过大司马!
大司马,陛下有旨,命扬武将军接替臧大人的职位,出任城门校尉,负责锦绣城之防守巡视事宜。
这些入城的军队乃是马将军所带来。
怎么,大司马难道不知?”
马成及臧宫顿时愣住,此事他们自然是不知晓的。
可如今知晓之后却反倒满头雾水,浑然有些搞不清情势了。
臧宫刚被拿下,还未立即撤职定罪,陛下竟重新敲定了城门校尉的人选,而且这人选还更加奇怪……
马成兵败被燕王风无极生擒,这点他们任何人都知道。
那按道理来说,即便陛下不追究马成兵败之罪责也便罢了,可这马成又如何从白马城中逃出来的?
而且还带着这不知有多少的庞大军队?
这些军队又是从何处而来?
眼前的形势就像是一团团厚重的迷雾,入眼所见不过数步,具体的缘由和情势他们却是根本难以看清……
(本章完)
第544章 暴风雨将至()
锦绣城,皇宫。
“大司马,您就别为难咱家了,陛下吩咐了,今日谁也不见,您再这般站下去也是无用啊!”
皇宫第三进宫门处,一个内侍对着吴汉苦口婆心的劝着。
“刘公公,此事可关乎两位朝廷重臣的身家性命,便劳烦您再通禀一番吧。”
那被称作“刘公公”的太监顿时脸色一抽,立即摇头道:
“咱家已然硬着头皮去了两次,陛下已然十分不满了,这若是再去一次,那咱家的脑袋首先便要不保了!
大司马,咱家求求您了,您就大人大量放过咱家吧!咱家只是一传话的,可委实无法保住小命啊!”
刘公公说完之后,却是有些慌急的转过身朝着里侧行去,生怕吴汉再纠缠。
“刘公公,刘公公……”
吴汉出声呼喊,可惜闻得他之声音,那刘公公却是跑得更快了……
吴汉不由无奈,转眼看向旁侧另一个内侍时,那内侍却是立即闭上了眼眸,假寐起来……
吴汉心中愤愤,狠狠一甩袖袍,转身便要离去时,却是忽然见得有几道人影正在大踏步的朝此处行来。
待得看清那几人面容,吴汉却是不由得双眼眯了起来,原本起步的步伐亦是停了下来。
“下官城门校尉马成、诛虏将军刘隆、振威将军宋登,见过大司马!”
那疾行而来的四人见得吴汉之后,急忙躬身行礼。
不过其中一人只是行礼,却未曾出声。
吴汉微微抱拳回礼,而后却是满脸犹疑的围着四人转起来。
“马将军、刘将军、宋将军,汝等不是被那风无极给生擒了吗?缘何会完好无损的出现在此处?”
马成面色不变,轻笑一声道:
“白马城中仅有燕军八万,吾等却是有着六七十万,幸得陛下安排,在虎台暗牙的帮助之下悄无声息的控制下了白马城。
事实上,燕军所占之城池如今皆已处在吾等掌控之下,陛下此番出征更是于白龙堆将风无极亲手斩杀!
而今燕军除了逃出高昌城的几万残军之外,便再无余患!
此乃陛下之谋,至于吾等率军接管锦绣城之事,若非有人谋逆作乱,陛下又岂会如此?
具体事宜,大司马明日便知,吾等还要前往向陛下复命,便不陪大司马多叙旧了。
告辞!”
马成说完之后,四人再度朝着吴汉抱拳一礼,随之便继续朝前走去。
“马校尉终于来了,咱家可是等了许久,快快随咱家入宫吧,免得让陛下久等。”
那之前原本闭眼假寐的内侍此刻却是笑容满面的凑了过来,点头哈腰的将马成等人引入了宫去。
吴汉尚未从马成话语之中的惊人信息中回过神来,此时眼见那内侍如此反应,更是气得脸色一片涨红。
好嘛,他堂堂一个大司马这狗内侍竟然熟视无睹,可看到几个小小的将军竟然如此奴性,当真是叔可忍婶不可忍!
鞘中伴剑唰的出鞘,吴汉正欲有所动作时,周旁却是响起一阵锵锵声……
“竟敢在宫内动兵戈,大司马莫不是想谋逆犯上?!”
一个禁卫百夫长装束的汉子冷冷的盯着吴汉喝道。
吴汉顿时一惊,看着严阵以待、锋刃相向的一干禁卫,额头上却是有冷汗唰的一声猝起。
这可是在宫内!他如何将这茬给忘了……
只是,让他奇怪的是,为何这些禁卫他没有丝毫印象?
心中虽疑惑,可此时明显不是细想的时候,赶忙收剑入鞘,勉强挤出一丝笑容道:
“诸位莫慌,本官只是一时手痒想要把玩一下,却是忘了此处乃皇宫重地。
此是本官之不是,还望诸位莫要冲动,既然陛下不肯见本官,那本官这便离去。”
在一干禁卫警惕的眼神之中,吴汉讪讪笑着退出宫墙门洞。
及至出了皇宫,吴汉方才有心思回味起此前的事情来。
那燕王风无极竟是被陛下给斩杀了?此乃大喜之事,可为何陛下秘而不宣,而且还不见任何人?
当然,这要除去马成、刘隆等人……
莫不是陛下打算在明日早朝之时给文武百官一个惊喜?
只是,这锦绣城以及皇宫守卫的大规模调动和撤换,却又显得太过诡异。
难不成帝都之中当真有人意欲谋反?
吴汉想不通,但他能够预感到,一场庞大的风暴正在暗中迅疾的酝酿着,明日之朝会怕是要狂风暴雨骤至啊!
……
养心殿。
“臣等参加陛下!”
“平身吧。”
冯易挥挥手示意马成几人起身,而后抬眼朝着珮公吩咐道:
“珮公,带他们下去,无朕传唤,不得入内!”
珮公顿时眉头一皱,往日里陛下可从未如此过啊,他乃是天子最为信任之人,即便是商谈军国大事之时,也从不会将他摒弃,今日的陛下当真是处处透着诡异。
心中万分不解,可珮公知晓自己的身份,也知晓自己的定位,对于天子的吩咐,他只可委婉进言,却万不可违逆。
抬手招呼着一众宫女及内侍退出养心殿,想要转身关门之时,门侧侍立的禁卫却是先一步动作,并且还朝着他肃然说道:
“还请珮公带他们前往凉心亭等候。”
珮公转头看了看百步外的凉心亭,心中着实郁闷不已。
这养心殿地处后宫与正宫交界处,按说此地往日里都是禁止禁卫靠近的,可今日此处不仅被禁卫给悉数围拢侍立了,而且还将他们给=完全排斥在外了,这如何能不让他郁闷万分?
心中一股闷气憋的珮公极为难受,可他却也只能憋着,如今的天子他是越来越难以捉摸清楚其心思了,搞不好就会有性命之虞。
殿内。
“王上!马将军、刘将军、宋将军这些时日还算老实,入得城内之后亦是未曾做出小动作,并未枉费王上之信任!”
一个英气不凡的年轻小将含笑扫了一眼旁侧马成等三人,朝着冯易抱拳禀道。
此人却正是消失许久的霍去病。
此前冯易想方设法的对马成三人威胁利诱,最终使得三人勉强投效到自己的麾下。
其后,冯易便命令霍去病就近监视督责三人率领那投降的六十五万大军,一路昼伏夜出,悄无声息的赶到了锦绣城周遭隐蔽下来。
而今,一切顺利成行,锦绣城被他成功接掌,当中霍去病的功劳不可谓不大。
冯易极其满意的点点头,赞赏道:
“去病果然没有辜负本王期望,汝三人亦是未曾让本王失望,很好!
而今刘秀已被本王亲手斩于刀下,明日早朝之后,整个光汉王朝更将处于本王之麾下!
三位的选择十分明智,好好为本王效力,整个天下都将臣服于吾等脚下!
彼时,四海升平、无尽祥和,诸位亦将立下不世之功勋、光宗耀祖!
还希望三位继续勉励而行,莫要辜负了朕之厚望!”
马成三人嘴角一抽,急忙表示忠心。
而今天子刘秀已死,而刘秀又膝下无子、并无后人,他们还能怎样?
再则,他们此时已是满身污泥,即便想要回头做人,又如何能够洗得一清二白?
只是,他们心中还是有着那么一些不确定。
天子有苍天之力守护,这风无极又如何能够杀得了?
似是看出了三人的不信和犹疑,冯易蓦然展颜一笑,而后右手虚抬,一副棺材却是忽的出现在了殿内。
棺材并未盖板,马成三人迟疑再三之后还是缓步靠上前去观看。
待得看清棺材之中所躺之人时,三人却是不由得齐齐眼眶一红,竟是垂下泪来……
所幸他们尚自有着一定的心理准备,并未哭嚎出声。
冯易看着满面悲戚的三人,摇摇头叹道:
“兵对兵,王对王,本王亲自出手,光帝之死也算是未曾受辱。
三位便静静瞻仰一下光帝故躯,也算是送完光帝最后一程。”
说完之后,冯易却是抬手将霍去病召到近前,附耳低语了起来。
明日早朝,光汉王朝除了马援、邓禹、贾复等正在交战的大将之外,其余重臣可是都会到场。
而这些重臣之中,实力高深者不乏其数,单凭霍去病以及他冯易两个人,却是根本难以拿下;
而他所带来的“禁卫军”又都是冒牌货,倘若身份泄露,那必然难以收场。
故而,他必须得有一个能够轻松控制住场面的万全之策才行。
后边又同霍去病、马成、王赏等人交待了一些事情之后,便再无后话。
寅时中,正是万籁俱静、万千人家呼呼酣睡之时,可皇宫御膳房却是灯火通明、热闹无比。
“都利索点,陛下今日难得恩赐文武百官享用皇宫早点,可万万不能出了岔子!
小桂子!你慌什么慌!端稳点,那东西要是砸了,你几条命可都不够赔的!
……”
一个轮班的司膳在偌大的御膳房中来来回回的转悠着,不时便会训斥几句。
这御膳房上上下下千多号人有序的忙碌着,却是未曾有一人发觉一道速度快若闪电的不速之客的暗影。
那暗影不时地在一锅锅热汤和面料中悄无声息的洒下许多粉末,直到大功告成远远离去之后方才扯下了面巾,并且长呼了一口气。
看其面容,却正是霍去病无疑。
此时的霍去病脸上洋溢着一抹阴谋得逞的灿笑,同时却又好似有些郁闷。
许是他未曾料到自己有一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