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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戴府主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小平妖府的货你已不止拿了一次,平日里冷铁那老王八蛋不知与你是何关系,总护着不让俺去会你,可既然今天俺撞着了你……”却听呼的一声,一个黑影站到了戴承德眼前,温凉被突然激射而去的青长老惊了一跳。
“怎么!你要与俺打一架不成!哪里窜出来的黑东西,把这罩子掀了去!”戴承德说着右手就要揪青长老的斗篷,却看那藏青斗蓬里伸出一根拐杖把戴承德的手打了开。
戴承德抖抖膀子嘿嘿一笑,也不说话伸手又去掀斗篷,一手一拐,谁也不听伯云与席甫岩的劝阻。至于拦,没人能拦的下,戴承德作为四大明王之一统管南曲,靠的就是武力,只是没想到青长老与他过手竟毫不落下风。
秋准皱了皱眉。
寒小虎把秋准推到一边后挡在了他前面。
单纯基本功的对抗,青长老与戴承德看似不相上下。包括寒小虎在内,这是大院所有人第一次见到青长老出手,大部分的人也是第一次知道这么个人,毕竟巨鹿的走向一直颇受南曲关注,所以还是有少数人知道巨鹿堡这一位新晋长老的。
“俺要记的不错……你是一个月前才出现在巨鹿堡,在此之前,你是谁?”
青长老不说话。
“戴府主快请住手吧,这位青长老是个哑巴,概是听你骂了我家堡主心有不满才出来找场子,还请府主……”伯云见二人停手,赶紧去拉请长老“我的好长老,怎么你今天如此冲动?”
“哑巴?一个不用说话的哑巴?”戴承德似乎想起了什么。
“诸位!诸位!喊了这许久我也口渴,今天就卖席某人一个面子,大家收手吧。”席甫岩是真的喊不动了,戴承德也不知听没听他说话,喊道:“慢着!好一个冷铁,巨鹿剿匪之事他不上心,秋准今日敢在俺面前出现且放着不提,这位堡主还敢窝藏‘帝’钦点的要犯!”
‘帝’钦点的要犯?戴承德从哪里听说有这么一件事?众人一头雾水之时,只秋准与温凉变了脸色,‘帝’怕是已经传令各州找寻‘温凉’此人了。
果然,戴承德接着说道:“你以为罩上一块破布装聋作哑就能安全?说吧,这三个月来你都做了什么?是你跟我走,还是我押你走?”
除了青长老与伯云不在座位,温凉这一桌,冰一样的男子也终于动了,本来打算替被冤枉的青长老解围的温凉所以打算先看看变动。男子迈着沉稳的步伐走到戴承德与青长老之间后,寒声向青长老发问:“你是我的敌人?”
青长老摇了摇头。
男子又坐了回来。
戴承德却懵了,今天都是些什么主儿?自己难道不是小平妖府的主人了?秋准敢两个人出现在他面前,黑东西直接和自己动手,还有个毛头小子活把他当个死人!南区如今该是谁的地盘?
秋准看突然没了自己的事,戴承德又找错了人,就吩咐寒小虎把自己推到某个角落,又让府中的奴才替他把酒壶装满,一个人先喝了起来。冷忧怜不屑的看了眼秋准,终于发话了:“戴叔叔!”
“忧……忧怜?怎么你也在这里?哈哈哈哈,怎么样,想通了没有?你那个爹爹不要也罢,就听俺的做了俺的干女儿吧!你爹爹不久死了……也免得你受欺负……啊?”一旁的温凉心想这都是哪儿跟哪儿,这位戴承德府主生来可能就是个笑话,永远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做什么。
做错位子后,戴承德先是拿秋准,又是捉犯人,如今又换了目标要认个女儿。
举座哑然。
原来半个月前戴承德追捕一名妖族余孽时,大意毁了一座城的半条街道,死掉的百姓纵横相枕而卧,若是放在以前戴承德杀人不眨眼的时候,他自然是面不改色心不跳,可做了小平妖府府主的他,早被自己曾以为无趣的责任所照顾,心中懊悔不已。
众口难调,戴承德霎时间被怨愤的民声所淹没,一不会撒谎二失了蛮横的戴承德就像热锅上的蚂蚁,恰巧冷忧怜与青长老当时分头行动,这一幕被冷铁的女儿所撞见,为了缓和巨鹿堡与小平妖府的关系,冷忧怜一张利嘴把责任都推给了作乱的妖族,不止是百姓信了她的话,连戴承德自己也才知道他是怎样救了那一座城。
孩子般的戴承德欢喜不已,自那以后就嚷着要忧怜做他的干女儿。
“戴叔叔欢喜忧怜,忧怜也乐得多个人宠我,不过今天我可要和你算账了。”
“算账?”
第18章 爱屋及乌()
“你与俺算的哪门子帐!”戴承德一头雾水。
“你既然看到青长老是从忧怜桌子上过来的,为什么要假装没有看到我?”
“呃……俺……俺就是没看到你!”
“那你怎么知道他是我巨鹿堡的青长老!”
“呃……丫头你不要生气,戴叔叔可是小平妖府的府主!”戴承德委屈的看了眼忧怜,又把自己满是黑毛的胸脯直挺挺露出来说:“嘿嘿,这样的大人办事是不能……不能……不能徇私枉法的!对!徇私枉法!戴叔叔找到了犯人,就算他把你睡了俺也不能搀着私情,所以才假装没有看到你,话说回来,要是他把你睡了,俺非把他肋扇子拆了塞到他鼻子里去!”戴承德眼睛瞪得老大,像要吃人似的。
这位小平妖府府主看起来浓眉虎眼步步生风,却一会儿聪明一会儿糊涂,时而粗鲁时而温柔,至于霸气与否……在场众人便各有各的评判了,反正温凉旁边的石头早被‘大笑明王’逗得咯咯直笑。
石头毕竟是个小孩子,笑起来有份天真的可爱。
“忧怜不听你的胡话,你这人当面一套背后一套,表面装得一副呵护我的样子,其实却把我嫌恶地不得了。”忧怜看都不看戴承德一眼。
“这……丫头你说的哪里话!戴承德说过不会让你受委屈,那就一定是会做到的,俺……俺错了便是!”
不会让你受委屈?这可把伯云看呆了,自家小姐几时认得了戴承德,还把对方这样步步紧逼,莫不是小姐……喜欢大叔?
“这么说你是真的欢喜我,不是装装样子?”
“那是自然”戴承德拍了拍胸口,他特意避开了自己那一撮黑毛,多年拍胸脯的经验告诉他:手劲被胸毛缓冲是拍不出多大声音的。
“好,既然你是因为公务怠慢了我,忧怜可不能蛮不讲理,这第一笔账就不算数了。”
“还有一笔?”
“当然了,戴叔叔打算就这样白白欺负了忧怜……让我回堡自去伤心?”
“不行不行,你要是还有委屈,就一股脑对我说了吧。”
“好,府主可知道爱屋及乌的道理?”
“知道。”伯云心想你知道个屁。
“你要是欢喜一个人,就要欢喜他的欢喜,你要是对忧怜好,那就要给忧怜喜欢的人同样的好。你欢喜忧怜,丫头我又喜欢青长老,所以你要对青长老好,否则我就要伤心。”
戴承德正在以最快的速度理解忧怜的话。同一时间,伯云用剑柄挡着青长老,秋准的一口酒含了许久未咽,丁培的眼珠子转来转去不知在想什么,冰一样的男子还是静静坐着,无言无动。至于大院其他的来宾,只是把这当热闹看了。
忧怜继续说道:“你疼爱忧怜,青长老对我也视如己出,既然如此,你们何必大打出手呢?这样的结果……”
“不行!”戴承德终于说话,温凉把手按在了剑上。
“丫头你让开吧,巨鹿堡的长老也好,飘摇阁的二当家也好,戴承德今天一不能给老席留面子,二不能为你掺私情,这两个人……俺要定了。”戴承德撸了撸袖管。伯云的剑撤了,他虽然不喜欢青长老,可青长老是冷铁的人,自己也是冷铁的人,爱屋及乌,他已经做好了准备要与戴承德一战,即便对方是‘大笑明王’;秋准把酒咽下,谁都不知他在想什么;温凉站起来了。
出人意料的是,这些人中只有丁培走到了戴承德面前并与之窃窃私语。‘小灵通’丁培在南曲也有着不小的名气,有传闻说,丁培本来是搁盏楼的总查柜,因为坏了搁盏楼‘禁取黑市’的规矩而被扫地出门,得知消息的中胜将其招走后,他才来到南区协助空有蛮力的‘大笑明王’理政。
大多数情况,戴承德对其都是言听计从。
这次也没有例外,丁培不知道是说了什么,戴承德虽然皱着眉头,却一直在点头,末了明王看了温凉所在一眼,而后大声说:“咳咳……若不是丁培,俺险些又冲动了,这大院里俺未认识的倒也不少,确实不可鲁莽错怪这黑东西。听说巨鹿堡与飘摇阁七天后有一场决战,俺相信秋准已经是将死之人,你也安全了。”戴承德看了眼秋准,却发现对方躲得老远像个没事儿人一样在喝酒,顿时气得够呛,决定教训这贼小子,丁培看他又要跑题,拉了拉他的黄衫子,戴承德这才只瞪了一眼秋准,继续道:“告诉冷铁,这个青长老打何处来……他必须对俺交代清楚,俺不得不承认这黑东西很强,而这也是中胜唯一给俺的讯息。”
“府主见谅,此事涉及到泽地的走向,忧怜具体也不清楚,可既然是只对戴叔叔一个人讲,那父亲也一定会给你个交代。”忧怜总算松了一口气,心想自己可又帮了父亲的忙。
“顺便告诉他,七天之后如果巨鹿的归属未分,小平妖府就不得不插手了。老席,告辞了!”
席甫岩本来要挽留,可看着戴承德与丁培的背影,他还是无话可说,这位‘耀眼夺目’的小平妖府府主像阵狂风暴雨,匆匆而来匆匆而去,卷出一场闹剧后,连带着后院吃饭的随从中也去了几个蓝衣武者。
少了戴承德的寿宴反而更加热闹起来,重新落座后,席甫岩安排了几个节目,寿宴好像就要在说笑声中过去。大家也似乎忘了秋准,甚至有人主动去给秋准敬酒,不得不说,秋准有着一种只属于他的魅力,在座大部分人其实都打心底希望与之结交。
就像对冷铁年轻的时候一样,他们只是有着立场的分别而已。
“忧怜,你几时认识这个糙夫?”
忧怜给石头加了块肉。
“忧怜,他不会真想做你爹吧……”
石头不吃。
“咳咳,青长老,我不管你是谁,可你险些把我巨鹿堡置入险境,回去本长老一定要禀明堡主。”
青长老给石头夹了块鱼。
“嘿!你这人也真是占了不会说话的便宜!”
石头吃了。
第19章 雪雕玉声蟾()
温凉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只有他知道,这一出闹剧的原因险些让青长老成了自己的替罪羊。戴承德走后,温凉开始为自己下一步做着打算,眼下自己可是魔道不可饶恕的余孽,‘中胜’也已经得知自己的一些消息,不过就明王刚才的话来看,他们的信息还少得可怜。
三月来温凉听了无数魔道造下的孽债,从那个给自己血珠的老头子身上不难看出,魔道中人果然是杀人不眨眼,温凉对自家的厌恶越积越多,可这不会令他原谅自己的敌人,‘帝’同样令五州百姓生活在了水深火热中,况且温凉还得知了另一件事,一件令五州的武者越来越恐慌的事。
天地元气日益稀薄,五州大陆的生命力越来越弱。
这就是‘浮城六道’骚乱不断的另一个隐秘原因,属于少数人知道的原因。温凉有了打算,攀得越高,看得越远,无论秋准还是冷铁,血将还是‘帝’,他们谁都不能告诉自己父亲是谁,温凉是谁。
把问题都交给时间吧,一切总会有揭开的一天,至于温凉,他需要看到更高的地方,知道更多秘密。
“如果刚刚戴承德没有走,你会动手么?”
温凉出奇的看了一眼石头,这个孩子刚跑来跑去接了几块肉,现在正用筷子搅着碗里的米饭,米饭是忧怜特意向席府要来给石头的。他讲话的声音很低,与其说是在讲秘密给温凉听,不如说是有什么人在逼他和温凉说话。温凉思考了一下,同样低声说:“会吧。”
“百业城的许多人都不错,可有清才有浊,无强便无弱,还是有人会欺负我的。”石头接过忧怜夹来的菜,继续道:“那些人着实可恨,他们总是想法刁难我以取乐,如果我让他们丢了面子,他们就要用拳头照顾我这一直不长的身体。”
石头不像是诉苦,温凉静静听着。
“所以在我眼里,他们只是些无赖,无赖留给自己最后的解决问题的方式,就是暴力,如果你也是这样一个人……石头是绝不会让你无能的表现来做我的主子的。”石头说完了,也不管温凉怎么回应,他只是站在那里,继续自顾自吃饭。
这可不是什么善意的提醒,温凉听的出来,这完全是来自石头的警告,警告他不要做石头不喜欢的事,温凉也心想,石头方才可能有什么自己没有想到的解决方法。不论如何温凉不得不承认,石头给自己上了一课,给‘只问原因,不求结果’的剑上了一课。
有了原因,未必要出剑。
“谢谢你。”石头完全没有理会温凉。
寿宴进行到一半,节目也差不多了,另一半就该是寿宴的重头。客人们来这大院里主要是表达贺意,可次要的既不是吃这么一顿饭,也不是欣赏什么节目,寿宴的高潮是寿礼。
五州事业的习俗,通常是进行到一半才有人带头祝词,一半是东家的招待,一半是客人的诚意,缺了哪样都不算喜庆。讲到带头,看戏的需出来人打赏,吃饭的需出来人付账,打架有人拦,比富有人帮,万事都要有角儿,这是全凭自觉的。一场寿宴门口得有人迎着,门里得有人伺候着,到了节目少不得拍手,到了高潮少不得祝寿。
万事都是此理,每个人都在圈子里都有个位置。
席甫岩的寿诞进行到一半时,带头的人终于出现,正是伯云。他先把酒杯倒满,然后起身道:“诸位且静一静!”大院也就听他的静了下来。
“伯云不才,几日前受堡主委托至席府来吃这一桌酒席,城主大人不用担心,巨鹿堡与百业城互为邻里又合作多年,自不能填了肚子就走人。”伯云说着举杯示意敬酒,席甫岩笑呵呵起身陪了一杯,伯云放下酒杯,拿出了一个盒子。
就在这时,石头用只温凉能听到的声音说:“我要是他,就检查检查这盒子。”温凉一直在观察秋准,思考着巨鹿堡与飘摇阁的关系,伯云献礼他本来并不关注,可石头一脸坏笑说了这话,他也就朝伯云手上看去了。
“我家堡主近来总有不适,见礼之前还请城主理解我师傅的遗憾。”伯云的手按在了锦盒上。
“伯云长老少年英雄,席某得你与忧怜侄女赏光已经是万分荣幸,不需介怀。”此时的席甫岩满面春风,早忘了戴承德在时的尴尬。
“巨鹿堡献礼——雪雕玉声蟾!”好手笔,雪雕玉声蟾本是五州独一件,为历代天巧城城主所世传,罕有人见过,冷铁竟然又搞出来一件。大院里此时好声不断,所有人都忍不住要睁大眼睛瞧瞧这绝物。
雪雕玉声蟾物如其名,一非石刻二非玉刻,乃是雪刻,拳头大小的蟾蜍通体由极北大泽的雪铸,一片清洁永久不化,这是其一绝。指盖轻弹之有蟾声驱害,耳闻扣玉鸣长福久,是其二绝。风度翩翩的伯云说话就开了这锦盒要放光出来。
嗖!
哪里有什么宝气泄露,众人只见到一个小小黑影飞出来落到地上,然后就听‘呱……呱……’的声音传出,锦盒空了,蛤蟆也出来了。
死寂。
南曲贺寿头一桩,巨鹿堡送礼席甫岩赖皮蛤蟆的故事注定要传将出去,忧怜起身大喝一声:“伯云!”
“哈哈哈哈!好一个冷铁,他这是报复我给他的信呐……知道他病了,我就送了封信给他,问他说……你这老不死的东西,还说他到了时候!嘿嘿,左右我们是不着边儿的邻居,这老家伙……他送了我一声冲霄蟾鸣!叫的好!叫的好!”席甫岩到底是见过风浪的商人,这寿礼不管是有心还是无意,都只能先让它过去,也不闻也不问,百业城城主就这样接下了一份看似挑衅的礼物。
忧怜与伯云二人心里着急,却明白事已至此,闹起来只得更多的丢人,正打算接下席甫岩的话头,寒小虎说话了。
“飘摇阁——秋二爷有话说!”
寒小虎一脸的喜庆。
第20章 阴凝无见草()
就在秋准的存在似乎已经无足轻重的时候,这位飘摇阁二当家终于又在一个合适的时间引起了所有人的注意。温凉看了一眼石头,忧怜说过巨鹿堡与飘摇阁会在这里有一场争斗,自然是冷铁安排了什么,虽然不清楚石头为什么知道锦盒被掉包,看秋准的样子,飘摇阁也有自己的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