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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歌？”这里没有了外人，沈砚棋突然叫起了清歌的真名。
“你醒过来了？”清歌是首先醒过来的，后来想想，应该是灵犀石的缘故，无论什么环境之下，灵犀石总是能够帮助她理顺身边的气息，让周围的灵气达到最平衡的状态。
“呃？”沈砚棋的神思回笼，开始打量起周围的环境，明白自己大约是到了秘境里面存在的一个奇怪的空间之中。
“徐师兄？”清歌边上还躺着一个人，正是清歌之前想要寻找的徐卓，只见他紧锁着眉头，像是陷入到什么梦魇当中了一般。
“你先别动他，这里情况古怪，他的神情不像是轻松的样子，要是扰乱了他的梦境可能会有危险。”沈砚棋到底是比清歌见过的世面要广一些，伸手注入了一缕灵力开始探查徐卓身体的状况。
“丹田经脉都很正常，想必让他沉睡不醒的东西一定是他脑海中的幻象，现在，我们只能等他自己挣破幻境走出来，别人最好是不要干预。”沈砚棋探查之后如是说道。
“为什么秘境之中还有单独隔离出来的空间，秘境本身不就是空间碎片吗？”清歌想不通明明是坦途，怎么会忽然被卷到这个空间里面来。
“秘境是被撕裂出来的上古世界的一部分，但是上古世界里面留存着之前单独存在的空间不是很正常的吗？就像是核桃，你知道的，核桃仁之外有核桃壳，核桃壳之外有核桃皮，秘境就像是核桃皮之内的世界，我们现在呆着的这个空间，就像是核桃仁的所在。”
“原来如此。”沈砚棋的讲述很生动形象，清歌一下就理解了这个世界存在的方式，她倒是有些担心如何从这个核桃仁的世界中走出去，不过既然是机缘，那就看看机缘造化了。
鉴于徐卓还陷在自己的梦魇中未曾醒来，清歌又想在这里找找看有没有出口，两难之际，沈砚棋开了口。
“一路上带着他行动肯定是会很不方便的，所以现在我们要做一个抉择，是将他暂时放在这里，给他罩上隐匿行迹的阵法，还是我们带上他一边行动一边等他醒过来？”
沈砚棋像是知道清歌的为难一样，抛出了两个选择供清歌抉择，总的来说，和徐卓更亲近的，是她百里清歌，而不是他沈砚棋。
“匿灵阵的安全性如何？”清歌思忖着，如果能够如沈砚棋所说的，将他的行迹完全隐匿起来的话，确实是一个不错的法子，一来他们行动便利，二来就算是他们遇到了危险也不会连累了他。
关键在于既然他们能够无意当中进到这个空间里来，那么别人也是有可能闯入到这个空间的，徐卓醒着的时候还好说，现在陷入梦魇之中的他毫无还手之力，一旦遭人觊觎，下场不言而喻。
“可以敌得过一般金丹修士的探查，这点你还是可以放心的。”沈砚棋说着就在往外拿出一些布阵用的东西。
清歌盯着他两眼发直，最后一咬牙，不怕死地问了一句：“你一直潜藏在栖霞门是有什么目的，在天经书阁的那个黑影是不是你？”
第101章 古怪山谷（）
沈砚棋凌厉的目光扫了过来，盯着她看了半晌，才道：“怎么这么快就不怕死了？”
“那不一样，我不过是想了解清楚情况而已。”
说了这话，清歌缩了缩脖子，然后又硬着脖子仰起头，这种时候，可不能长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
“可是我不想告诉你，有机会的话，我会好心地告诉你的，不过可能你没有机会了。”
说话间沈砚棋已经将阵法布置妥当，把徐卓放在其中。
“不说就不说。”
对于沈砚棋到底来栖霞门干嘛的好奇心，就像是一只蚂蚁在脚底心爬过。处于上不去下不来，十分想要知道事情真相但是偏偏又不得而知的境地。
“你最好给他留下点讯息，别让他醒过来之后乱跑，到时候我们再找不到他的人。”基本准备完毕，沈砚棋转过身来对清歌说道。
“也对。”清歌赶紧拿出了一块玉牌，用于传讯之用，将自己要说的话记录到上面，放到了徐卓的怀中。
清歌顺便还用神识探查了一下，果然是探查不到，对沈砚棋布阵的本事又佩服了几分。
他们在山洞边上布置好了匿灵阵，把徐卓放到其中，转而才开始在这奇怪的山谷中寻找着出去的路。
“这个山谷就不对劲，那出口会在哪里？”清歌觉得这个山谷当中的气流很平畅，偏偏就是所有地方的其流动很平畅才是最大的古怪之处。
一般来说，自然环境里面总有阴盛阳衰或者阳盛阴衰的地方，这些地方的形成和日光，风，雨等等自然因素有着密不可分的关系。
日光盛的地方阳气肯定要比别的地方充足一点，而阴雨连绵背光之处，阴气就会重一些，这才是正常状况。
但是这个山谷当中，无论是阳光普照的地方，还是阳光照射不到的地方阴阳之气都是很平衡中正的，这就是最不平常的地方。
“这个山谷给我的感觉像是一个极大的阵法，我们现在正在阵中间。”沈砚棋的修为虽然是被压制到了炼气期，但是他本身筑基修士的敏锐却没有丢掉。
他看的不出来不奇怪，但是清歌也清楚地感觉到了让他还是有点小小的诧异。
在永安镇落仙台灵根测试的事情，沈砚棋后来从别的弟子口中得知，那时候所有人都以为她是五灵根甚至是没有灵根的废柴。
却没想到这个姑娘在这几年当中取得的进步是如此的快，甚至在某些方面是比他这个筑基修士还要敏锐的。
所以她的资质本身应该是具有特殊性才会呈现出那样的状况，怪不得慧明真人会想要把她留下来研究一番。
“什么样的手笔能够弄出这样一个大阵？”
清歌一直注意着周围有没有不对劲和古怪的地方，这个山谷一望无际，如果整个山谷都是一个大阵，能够设计和布置这样一个大阵的人，其身家修为可想而知。
“你见过大门派的护山大阵吗？这里阵法的规模差不多要比大门派的护山大阵还要精巧一些。”
“护山大阵重在防御，这里倒更像是一个让人迷失的地方。”
清歌知道栖霞门也有护山大阵，护山大阵是一个门派的机要之地，她这样修为的弟子还无从得见过。
“确实。”
两人在附近的一处山头上停留下来，想要从这山谷当中的最高处看得一些端倪。
他们御剑飞行了大半天，除了察觉到这里的气息不对之外，几乎一无所获。
上古时期，化神修士就像现在的炼气修士一样普遍和寻常，所以这个被撕裂的空间碎片中的小空间也是一个他们无法解释的存在。
那时候普通修士布下的阵法也能让现在的元婴修士头疼一阵子，何况乎他们这些低阶修士？
“我一直觉得奇怪，秘境当中存在着很多禁制，为什么修为越高的人越容易受到这些禁制的影响，而炼气期的修士却毫无影响？”
难道上古时期炼气期的修士的修为才是最高的吗？这个实在是有点古怪。
“其实主要是因为天地剧变之后，神界已经与现在的人界隔绝了，以至于我们现在修炼的功法以及法术和上古时期修士的功法和法术大相径庭，所以才有了现在的这种分别。”
沈砚棋也解释不好这一点，中州大陆上像这样的秘境不少，昆仑虚上面也有。
他还是炼气期修士的时候，也曾经在昆仑虚和西北魔域相接的那片地区里面的秘境历练过。
这个说法是曾经在秘境之中历练过后来修炼至元婴的修士感悟出来的大道，他现在不过是照搬过来而已。
“这是不是也说明了我们在炼气期的时候，所修炼的法术以及修炼方法这些体系是最接近上古时期的状态的？”
面对目前止步不前的状况，两人只好说起了关于秘境的事情来。
“这倒是，不管怎么修炼，第一步都是感受天地之间的灵气，以求引气入体。不过根据一些遗留下来的残篇记载，上古时期天地之间的灵气是混沌一片，也就是说阴阳五行，完全是糅合在一起的，而不是像现在这样分明。”
“现在的修士什么样的资质，吸收什么样的灵气，像我是水木均分的体质，就吸收水属性的灵气和木属性的灵气，已经和那时候修士五行灵气来者不拒的状况有了天壤之别。”
“原来是这样。”沈砚棋的话让清歌心里面有种突突的感觉，她似乎在吸收灵气的时候也是不管什么属性，皆是来者不拒。
想来是因为五行灵种的缘故，能够让五行属性的所有灵气都为她所用，这会不会就是这两年来她修炼的速度比较快的原因呢？
山谷的这处山头上有风，猎猎的风吹过，掀起清歌的衣角，缠绕着她的发丝。
风？对了，为什么有风这附近的树木却没有丝毫被风吹动的迹象？
“你看那棵树，有风吹过，枝叶竟然一点动静都没有，那周围是存在着什么屏障让它不受外界的干扰吗？”
因为这个发现，清歌有些激动，说不定这处诡异的山谷破阵的关键就在附近了。
第102章 山底地宫（）
“先别过去，如果真的是破阵的关键的话，这里面一定有什么古怪之处，才会让它既存在在我们面前，又能隐匿下自己的行迹，连最自然的风都不能影响它。”
沈砚棋想要拦住清歌，但是奈何到底是晚了一步，清歌已经先将流光软剑向那棵树飞了过去。
“晚了完了”清歌也暗骂自己太冲动了，这样直接就把剑招呼了过去，会不会发生什么危险？
“轰轰”
脚下的土地开始龟裂，破碎的大地上就像是铺开了一张网，将整个山头笼罩其中。
“这是？”清歌反应及时，在周围洒下了一圈千丝草的种子，千丝草在催生术的作用下迅速长成了一大垄，将脚下的土地抓严，然后清歌才借势踩上了飞剑。
沈砚棋也早早地就立在了飞剑之上，观察着山头的变化。清歌也跟着他往下看去，刚才还耸立的山头现在已经完全塌陷，那棵树却仍然在原来的位置上岿然不动。
“这树的古怪还不止一点点”沈砚棋站在飞剑上，眉心皱起，看着底下的变化。
大树盘根错杂的根须紧紧地抓住了周围的土地，但是山头却已经凹陷了下去，只留下那棵大树的根茎和枝干在那里耸立着。
“这棵树似乎只是影响这一片的区域，还影响不到整个山头”
“不好，快闪开！”说着沈砚棋就驾驭着飞剑向远离山头的位置飞开了，清歌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听到沈砚棋的声音之后也跟着飞离了山头。
待到飞出了一段距离之后，清歌才回过身去看那山头上的情况。
山头之上搅起了灵气漩涡，有一股巨大的力量从刚刚凹陷下去的地方喷涌而出，爆炸似的扩散开去。
浓郁的灵气形成了风暴，从那里卷起了类似龙卷风一样的漩涡，扫荡着山谷周围的地方。
清歌和沈砚棋是朝着两个方向飞行的，所以现在，灵气风暴处于他们二人中间，阻碍着他们的行动。
灵气的风暴带着强烈的毁灭气息，将他们脚下土地上的花草树木连根拔起，飞沙走石亦全部卷入其中，龙卷风的漩涡越卷越大，开始向别的地方移动过去。
“这底下为什么有这么多灵气积压？”清歌看到风暴卷向了远方才回到刚才她攻击的那棵树边上，此时却只见那棵树迅速地枯萎，变得毫无生气。
“我之前有点想不明白为什么这里的阴阳二气这么均衡，而且灵气也不够浓郁，现在看到因为这棵树引起的灵气风暴有点想明白了。”
清歌看着沈砚棋，等着他的下文。
“这山谷里面的灵气应该十分地浓郁，而且被人用阵法封存了起来，刚刚逃逸出去的灵气漩涡，原本应该是封存在这棵树上的。不出意外的话，这山谷当中像这样的树还有很多棵，经年积累，周围的灵气都被引到了这树上，所以灵气的漩涡才拥有那般可怕的毁灭力。”
清歌听明白了沈砚棋的话，却不明白那个将灵气引导和封存起来的前辈是什么意图。
“这个山谷里面的世界是和外面的空间相隔绝的，为什么还要将这里面的灵气封存起来？”
清歌有疑惑，沈砚棋同样想不明白。
凡是修士选择洞府所在之处，无不是希望在灵气浓郁的地方，这山谷原本有相当浓郁的灵气，为什么居住在这里的修士会将灵气封存起来？
风暴刮出老远，力量渐渐变小，直到后来慢慢消失，清歌便感觉到周围的灵气要比之前多了一点。
这个山谷这么大，只是一棵树毁坏之后就有这样的效果，那将整个山谷当中封存灵气的树破坏掉这山谷里的灵气岂不是会让处在其中的人丹田经脉爆炸？
沈砚棋摇摇头，表示他也想不明白：“这个或许只有原本这山谷的主人才知道，又或者这个秘密就掩埋在这些树底下。”
“对哦，我们还没有到凹陷的底下去看看，说不定会有什么发现。”
清歌说着飞到了凹陷底下，却发现了人工雕琢的石柱，这底下有地宫？
沈砚棋也在另一边发现了石板，上面刻绘着一些繁复的花纹和图案。
“这底下是地宫？”清歌收了飞剑，又将凹陷的地方挪来一个入口，站在了那个入口的边缘查看底下的情况。
这个山头是山谷里面最高的山头，竟然这样莫名其妙地塌陷了，就说明了底下有很大的空隙空间，才能够容纳山头塌陷的那么多泥土。
沈砚棋也跟着下去了，进入到了地宫之中，修士的洞府各种各样的都有，像这样潜藏在地底之下，规模庞大的洞府群却十分罕见。
“这个人倒是会享受，这地宫比起人间帝王的皇宫来，也不遑多让了。”
清歌落脚的地方是一处长廊，因为山头塌陷，所以有不少的山石滚落大长廊之上。
而那个庞大的山头凹陷下去的地方却是一个寒潭，山石落在其中被淹没了大半，此时，正冒着丝丝寒气。
“或许这里本身就是一座巨大的洞府，苍梧三派有掌门，上古时期的神魔各族也有首领，如果是首领居所的所在，能有这样的规模是很正常的。”
清歌震惊了，她不过就是觉得一棵树有古怪，所以对那棵树进行了破坏，结果却牵连出来了这么多东西。
要是这个地上真是上古时期什么部族首领的洞府，那么她和沈砚棋可就发达了。
想到这里，清歌的眼睛里简直跳跃着兴奋的小火苗。
“按照这么看来，这个地方像是洞府的花园一类的地方。”
清歌开始在长廊上行走，一边做着记号，以免忘记了出口所在，她一会还要回去找徐卓呢。
想到徐卓，也不知道他现在怎么样了，怎么会深陷梦魇当中呢？
徐卓此时正在识海中进行着挣扎，他想起小时候被父母遗弃被街上的小孩子欺负的童年。
那些岁月如迅景流梭，母亲低声的哭泣，父亲沉默的冷漠，一一闪过。
第103章 三人汇合（）
他又是愤恨，又是委屈，又是伤心，又是不甘，一路一路，磕磕绊绊，最后被收留在了老家的道观当中。
在道观之中，天天念着几本道经却在机缘巧合之下能够引气入体，而后又被慧明长老看中，带回了栖霞门进行培养。
所活的这二十一年的时光都在他的脑海当中匆匆而过。
为什么要修道，为什么要成仙，似乎都没有什么很重要的理由，不过是一句话，他想。
因为他想，所以他想要在这条路上走得更远。
徐卓终于是摆脱了自己的梦魇，从被迷惑住的空间中挣脱了出来，满头大汗在醒过来的那一刻被山风吹干，拿起怀中的玉牌，徐卓向清歌传了一个讯息。
“徐师兄醒过来了。”清歌兴奋地喊道，她拿出了飞剑，正要往回飞去，沈砚棋拦下了她。
“干嘛？”清歌被沈砚棋一拦，显得有点不解。
“你直接把这里的位置告诉他，让他过来，一起到地宫中去不是更好？”沈砚棋看着清歌猴急的样子，心想，徐卓在她心中的分量真是很重要啊。
宁可晚一步得到机缘，也要先去看看他的状况，是朋友，还是别的什么呢呢？
沈砚棋发现自己的心思最近似乎在清歌身上缠绕的有点多了，连忙收回心神，盯着地宫看。
“哦，也对哈！”清歌没有注意到沈砚棋一连串动作的切换，只是想着自己有点激动过头失了分寸和理智了。
“徐师兄，你先向东北方向飞过来，在一处瀑布之前，能够看到一个塌陷了的山头，我们现在在这里，你快过来。”清歌将话注入到了和沈砚棋进行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