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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抿住唇,忽而又笑:“因为我刚刚回来呀,还在客栈住着呢,养着两个人,又没有什么余钱,只好来向你请教一下啦。现在也没法找别人,我们还算有一点点熟是吧。”眨巴眨巴眼睛,虽然对方看不到。
客栈?没钱?
王之珑呆了好一会儿,“你耍我?”
她忙指天为誓,“说谎的人吞一千根针。”
“相信你这骗子的话才有鬼。”
她捂胸“蹬蹬”倒退两步,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你怎么能这样说我?我们以前可是关系最好的同窗啊!”
“谁和你关系好?”
“你都请我去你家做客了,我可知道这是你的第一次哦,请女同窗到自己家”
他怒,“那是你要看百美图我才”结果还被小叔抓到了心猛然一沉,冷冷瞪了她一眼,离开。
接下来一路,无论她怎么撩拨他都没再回应一句。
不起眼的小客栈。
雪娘铺好床,回头正好看见吴玉推门进来。
“这么迟,被皇上留住了?”
“没,皇上把黄睿找去谈心了。”一边说一边脱下斗篷,“臭小鬼往我身上撒了什么,痒死了,雪娘我要洗澡。”
整整泡了一个时辰,那种让人想挠墙的痒意才褪下。
她趴在浴桶边缘,看着雪娘来回忙碌。“雪娘,好无聊,想唱歌。”
“唱吧。”
“没人听。”
“我听着。”
“不够,至少要一万人!”
“别说不现实的话了,水凉了赶紧起来。”
切!
她把头埋进水里吐泡泡。
屋外传来迅疾的脚步声,邱泽猛的推门而入,“居然有脑袋那么大的玛瑙!里面还嵌了一只金猴咦你在洗澡啊?”
她淡定地吐出一串泡泡,“知道了就滚出去。”
邱泽理亏,灰溜溜地滚了。
雪娘道:“我等会儿出去逛逛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要买,一起?”
“我才不上当,每次约我逛街都是让我干苦力。”还不让她买喜欢的东西。“对了雪娘,我们还剩多少钱。”
“如果你听我的话在走之前把雅司县的铺子卖掉,我们大概还有十五万八千七百二十八两四十八文。”
吴玉大惊失色,“别告诉我现在就剩四十八文!”
“怎么会呢,还有二十八两四十八文。保持最低限度的衣食住行应该足够我们花一年。”
最低限度
她叹出一口气,“我知道了。”
雪娘出去后,吴玉在床上滚了一会儿,忽然想起之前追过的书册,三年下来,应该积攒了不少,可以一次看得过瘾了!
她顿时充满动力,直奔书店而去。
并不是明面上的书店,毕竟是,她当初也是偷听了同窗的对话才知道王都有一条见不得光的街巷,里面卖一些见不得光的东西。
只要有钱,甚至可以买到千金小姐的肚兜,与此相比,生意在里面只不过无伤大雅的小玩意儿。
就是开门做生意的时间不定,过去她来十次能碰巧买到一次东西。
今天的运气很好,店开着,里面寥寥几人,老板站在门前,见她走来笑呵呵地招呼,“公子看着面生,熟人介绍来的?”
她笑,“隔着面具能看出我面熟老板才是奇人,有xxx吗?第八册开始。”
老板掐指一算,“这么说公子三年没来了吧。”
她肃然起敬,“老板厉害。”
“这年头皇城脚下确实不好混,怎么着兄弟,衣锦还乡了?”
“锦衣都扔在外乡了,就揣了几个铜板回来。老板你这儿给人免费书看的规矩没变吧?”
老板唏嘘,“连本书都买不起确实惨,要不要在我这儿打工,一个月五百文,不包吃住,书随便看。”
“老板真是好人啊,但是你别看我这样,也是有正经职业的人,每天天不亮就得爬起来做事,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无休呢。”
“哈哈这么辛苦工钱不低吧”
皇上合上奏章,讪笑,“朕脸上有什么奇怪的东西吗?”
无人应答。
“朱雀先生?”
她猛然回神,“什么事陛下?”终于有谋士的工作交给她了吗?她已经闲了好几天的说。
“先生一直看着朕,是不是要说什么。”
“嗯?哦”她低下头,“也不是什么太重要的事。”
那还是有事了。
皇上其实也一直不知如何面对她,因为她朱雀的身份而尊重信任她这一点无可置疑,但是偶尔也会想起那个喊他姐夫的小姑娘,笑起来天真无邪的模样。
世事无常。
他不由唏嘘。
“先生有事不妨直说,三年不见,也一直没有机会和先生交流一二。”他面带微笑地说。
她扫了眼默默充当背景板的三个谋士,踌躇良久,开口,“陛下,我这算在为陛下做事吧?”
皇上莞尔,“当然,先生是朕的谋士啊。”
“那,那个”虽然打过腹稿还是非常难以启齿。
王之珑想起上次和她的对话,灵光一现,她不会
“我应该是有工钱拿的吧?”
奏折掉在地上。
王之珑扶额。
玄武和白虎投以注目礼。
泱泱大秦,经历数代皇上和皇家谋士的更替,但从未有皇上或谋士想过皇上是否要付薪酬给谋士这个问题。毕竟谋士不是官员,无权无势却又举足轻重,怎么也不会是为钱烦恼的形象。
既然开了口,吴玉索性豁出去,把话说完整,“不瞒皇上,我现在没有住的地方,而且囊中十分羞涩。”
皇上愣了好久才找回话语,“这呵呵那也、也是啊”不自觉看向另外三位谋士,带着尴尬开口:“三位先生平日,平日”从哪来的钱。
一时间,所有人陷入尴尬的漩涡。
吴玉捏紧袖子,早知道这句话会换来这样大面积的沉默她就不问了,丢死人了,她也不是弄不来钱,但有正规的工资途径就更好不过了。
忽然,玄武轻笑一声,打破了沉默,“是我疏忽了。”向她走来,“青龙也过来吧。”
他拿出两面牌子。
吴玉伸长脖子,那牌子做工十分精致,一个写着“七”,一个写着“三”。
“七字牌代表秦国七十八家赌坊,三字牌则是各国一百零三家青楼。都是皇家暗点,本来应该早交给你们,后来出了一些事便忘了,抱歉。”
她和王之珑对视一眼,同时伸手向“三”。
手在空中相撞。
吴玉难以置信,“你一个小孩竟然想负责青楼?”
小孩另三人保持沉默。
王之珑皮笑肉不笑,“交给你一个女人才说不过去。”
“怎么会?青楼我比你熟,你还没到上青楼的年纪,你这身高出现在那里太显眼了,还好赌坊不禁小孩。”
他忍怒,“女人更显眼。”
“都是女人有什么显眼的?”
只是负责管理,争论点却不知不觉转到谁更适合出现在青楼。
决定权理所当然地落到皇上手里。
皇上的目光在两人间游移,眼前再次浮现吴玉曾经的模样终究是姑娘,把青楼交给她确实不好。
“朱雀先生,朕认为青龙先生说得有理,女子看管青楼确实不便”
吴玉惊讶不已。
她和王之珑虽然“小孩”、“女人”的互相攻击,其实只是为了逞口舌之快,并没有真正把对方看做女人或小孩,皇家谋士的能力已经让他们脱离年龄性别的范畴,完全独当一面。
但听皇上的意思,真把她当做姑娘,还是那种不适合出现在青楼的小姑娘。
惊讶之余又有些动容,皇上确实是个体贴的男人呐。
虽然坐拥后宫,但每次在姐姐那里见到他的时候,感觉就和天下最普通的姐夫一样,宠爱姐姐,并爱屋及乌地关照她。
但是转念一想,皇上也是可怕的男人,居然能让一夫一妻制的她觉得他是最适合姐姐的男人
打了个寒战。
不过既然如此,或许可以反过来利用这点。
“可是,”之前一直刻意压低,雌雄莫辩的少年声线,这一刻突然变得婉转柔和,“赌坊里都是臭烘烘的男人,总觉得很可怕,可以的话,还是和香喷喷的女人呆在一起更有安全感。”幽幽地叹出一口气,“不过都是为皇上做事,其实哪个都无所谓,就算再可怕我也会努力克服”
三字牌到手。
赌坊只有国内的,青楼的产业却已迈出国门,走向世界。傻子也知道要选哪个。
出来后发现玄武还在,她心情不错地招呼:“还没走?”
他微笑,“嗯,朱雀你数年在外,对王都或许生疏了,我知道不少合适的住处,正好带你去看看。”
197 第197章()
“这条路大都是三品以下官员的府邸。”
“这里是贵族和大员的集中驻地。”
“那里则是世家的划地。”
吴玉:“看着不错呀。”
“是,普通富商再有钱也没资格住这里。”
“我有资格吗?”
“明面上没有。”
“那你带我来这里看什么?”
“我以为朱雀你会对这些地方感兴趣。”
“”
玄武笑了笑,继续往前走了几步,转了个弯,面前突然豁然开朗起来,原来到了商业街。
她抱胸,“莫非玄武你住这里?”
“怎么会?”
点头,“也是,咱们都不是上得了台面的人。”
他笑,“我们住这里附近就没人敢住了。”
说的很有道理,但她听着怎么就那么不爽呢?所谓厌屋及乌,她现在已经觉得和他呼吸同一片空气都堵得慌。
说讨厌也不准确,大约是下意识的深度警惕吧。在高老头长期潜移默化之下,已经把玄武一脉贴上老奸巨猾的标签。
“方便去你家参观参观?”她试探。
他只是笑,忽然停住脚步。
她抬头一看,“落月楼”三个大字赫然在目。
她终于明白他带她出来的意义了,不情愿地说了声:“多谢。”
他笑了笑,转身离开。
白天落月楼不开业,此刻,两位美人跪坐在她面前。
“奴家倾怜。”
“奴家菲儿。”
吴玉摸摸下巴,“我好像没见过你们。”
“倾怜一年前从梁仁郡留春阁调来。”
“菲儿半年前来自沪上郡倾城楼。”
她点点头,“之前这里的负责人呢?”
两人沉默了一会儿,倾怜开口,“死了。两年前各处的负责人相继被杀,我们这批是新提拔上来的。”
“两年前?发生什么事了?”
“不知。”
她皱起眉头,开始思索自己是不是接手一个烫手山芋,玄武那家伙果然不安好心。
“你们来后有否发生什么事?”
齐齐摇头。
倾怜和菲儿虽是落月楼当前的负责人,对于她想知道的东西却是一问三不知。“算了,先把这两年的账本拿来。”
“是。”
虽说是个烫手山芋,日进斗金是实打实的,不过这金子不流进她荷包,也不流进国库,而是流进皇上的私库,用来蓄养暗卫以及其他见不得光的用处。
说到皇家暗卫,由白虎统管,对皇上三百六十度无死角护卫。
金子虽然不归她,转手的时候刮下一层金粉还是可以的。
看着账本忘记了时间,直到菲儿端了饭菜进来,她才惊醒。
“先生请用。”
“怎么你亲自来了,随便叫个丫头送来就是了。”
菲儿笑了笑,露出一颗虎牙,“下面已经开门迎客,奴家来告知先生一声。”
“唔,小丫头很懂事嘛,我知道了,下去吧。”
菲儿一出去,立刻有几个姑娘迎上来,“怎么样怎么样?新先生是什么样的人?和玄武先生比如何?”
“嘘,小声点,想让客人听到吗?”
倾怜走来,“都聚在这里做什么?嫌不够显眼吗?”
菲儿捂嘴笑,“还不快散了,想惹你们倾怜姐姐生气不成?”
姑娘们一哄而散。
菲儿对倾怜展颜一笑,娇俏之余更有几分媚色,“倾怜姐姐别生气,菲儿也去做事了。”
倾怜一转身突然对上半张面具,吓了一跳,定下心再看原来是朱雀先生脱下了斗篷,目测是个身高尚不及她的少年郎。
“先生?”
“没事,我想去茅房一趟。”喝了一下午的茶,菲儿送饭过来才想起来生理需要。
“奴家给先生带路。”
她摆手,“不用,这儿我熟着呢。”
落月楼是王都名声最大的青楼,许多达官贵人喜欢来此光顾。她当年也来过几次,也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雪娘。
楼下一片觥筹交错,纸醉金迷,充斥着男欢女爱的糜烂气息。
带着面具的少年郎大大方方地穿梭其中,没有引起任何人注意。到了茅房发现那里居然排起队。
青楼刚开门这段时间茅房都比较挤,都是火急火燎赶来的客人,先解决完低等生理需要,再解决高等生理需要。
吴玉愣神的功夫,后面居然跟了五六个人,站她后面那位仁兄还催促:“和前面的隔那么远干什么,赶紧排好,别让人插队了。”
天地良心,她没有在排队啊
但是后面的人都催着,她只得硬着头皮走到队伍中间,嗅着茅房飘出的独特混合气息,搭配“哗哗”的流水声,她恨不得转身就走。
但是,好急翻墙找没人地方这种高难度动作已经做不到了。只能托住小腹,艰难地跟着队伍挪动,一边胡思乱想着她在里面“哗哗”的时候一群男人站在外面听。
嗷呜!
每向前挪一步都是对她身体和精神的双重折磨。
眼看就要轮到她,她的心理建设终于崩塌,转身就跑。跑了大概十几秒,看是个没人的地方,她立刻蹲下解决生理需求。
通体舒畅。
她这才有闲情查看四周,不知是落月楼那里角落,草长得还蛮高的。她舒出一口气,脸红红地站起来。
这也算是给草施肥,虽然是野草。
旁边窗子里透出的光以及莺声燕语让她感觉自己有些凄凉,心里暗道还是不要在这里住,另外找地方吧。
正忧伤着,窗子忽然打开,一个绿衣裳的姑娘跳出来,对上视线,绿衣姑娘威吓地扬了扬手中的烛台,示意她别多管闲事,快速往前跑。
吴玉捡起一颗石子,掂量了一下,精准打中绿衣姑娘的膝盖。“啊!”向前扑倒。
这时两个男人从窗户爬出来,其中一人捂着脑袋,恶狠狠地叫嚣:“臭娘们敢骗大爷,看大爷待会儿怎么草死你!”
呃好像有点麻烦。
她快走两步,扛起绿衣姑娘就跑。
“臭男人放下我咦你”
倾怜好不容易安抚好两个据说被骗了钱财,怒火中烧的客人,路过朱雀大人房间的时候听到里面有奇怪的响动。
“大人,倾怜进来了?”推门而入,看见朱雀大人斜倚在椅子上,脚边有一个被五花大绑的姑娘。
仔细看了两眼被绑的姑娘,倾怜道:“楼里有关押人的去处,大人是否需要?”
吴玉眨眨眼,“专门不听话姑娘的地方?”
“不是拷打犯人的地方。”
“”吴玉咳了一声,“这丫头不是你们新买进来的?”
倾怜摇头。
诶,亏她想象了好大一出逼良为娼,不屈反抗的大戏。“难道是客人自己带来的?”不对吧,青楼又不是酒楼,没有必要偷渡酒水进来。
拔出绿衣姑娘嘴里的布条,“小丫头你是什么人?”
绿衣姑娘怒道:“你叫谁丫头,自己还不是个丫”被吴玉手疾眼快捂住嘴,对倾怜笑笑:“倾怜美人,你先出去。”
门带上。
吴玉放开她,“你叫什么名字?”
“沈庆春不对你凭什么质问我?快点放开我!”
“哦小春啊。”
“闭嘴,你这个女扮男装的臭丫头!”
吴玉很是惊奇,“你为什么这么说?”除非之前就识得她的人,在初次见面的人面前,她可是很有把握混淆视听的。
庆春冷笑一声,“你扛我的时候肩膀就那么短短一截,说是男人骗鬼吧!”
吴玉比划了一下自己的肩膀宽度,她本就骨架小,就是比同龄女子都要纤细,别说和男人比了。“你就没想过我是个太监?”
庆春噎住,“你、就是女人,别想骗过我火眼金睛,我可阅人无数”
吴玉摸摸下巴,干脆在她面前蹲下,“你不是这里的姑娘吧,为什么在这里?不说清楚我可就把你送官了。”
她这才软化了态度,“不要把我送官,我知错了,我把银子全还来就是。”
随后,她交代了自己的来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