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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刀圣达曼手中那对仿佛双狼狂野共舞的军刀。这绝非是朝着粮草堆放处的方向且战且退就能应付的对手,稍有不慎自己就有可能被暴烈的刀锋吞没!唯一的出路,只有迎着金属的风暴前进,然后——
生死相搏!
赫拉克勒斯毅然决然地踏前一步,下一刻,火星在暗夜中激烈的迸溅,金属的风暴在尖利的颤鸣声中戛然而止。双刀就架在赫拉克勒斯面前,却再难寸进!
那是……月光再度从云层中落下,埃修看清了赫拉克勒斯用来招架的武器——严格意义上来说那并非武器,只是一支修长而狞恶的箭矢,通体泛着沉凝的黑色,月光落在其上,却有如落进了无底的深渊,甚至连箭羽也是黑的,轻薄而锋利的边缘让人想起快刀的刃口。难怪它能格挡住埃修的次品刀而不是被斩为三截,那亦是一件恶魔武具,或者说是恶魔武具的一部分:用精钢打制的复仇者之箭!
赫拉克勒斯低喝一声,单手发力,震开刀锋。埃修几乎是同步做出反应,手腕翻转,双刀沿着箭身平削,想要直接砍断对方的手指,赫拉克勒斯毫不犹豫地松手,任由箭矢落地,埃修果断上前,双刀径直捅向赫拉克勒斯的小腹,但是赫拉克勒斯转手又抽出了两枚复仇者之箭,像是握剑一般握着箭矢,“铮铮”两声,在千钧一发之际挥开了刀锋,而后悍然还击!尖端直取埃修的左胸,埃修不得不后退一步,双刀横在身前招架,但坚硬的箭簇还是在刀刃上豁出了一个缺口。攻防的立场一瞬间逆转了,赫拉克勒斯挥舞着箭矢,仿佛那是精巧而致命的刺剑,将埃修逼得一退再退,一直将埃修逼出了他的攻击范围,也不追击,就站在原地,冷冷地注视着有些狼狈的埃修,而那两把粗制滥造的长刀已经满是累累的伤痕,随时处在崩裂的边缘。至此,两人间惊险的交锋告一段落,隔着数米相互对峙着,视线在正中央交错,似乎可以迸溅出火花。
好强……埃修想,自己已经抢得了先机,却没有占到丝毫的上风,甚至还被逼了回来。对方到底是被冠以“最强”这一称号的存在,无论反应还是力量都是埃修生平仅见的强悍,更要命的是两人手中的武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埃修若是贸然再度出击,很有可能便是刀毁人亡的下场。
好强……赫拉克勒斯也在想,虽然他成功地逼退了埃修,但是虎口却在那接连的碰撞中隐隐作痛。不愧是能轻松制服玛丽斯还能顺便屠杀一个小队的女武神的存在,对方的力量与反应都是赫拉克勒斯生平仅见的强悍,若不是两人手中的武器完全不是一个档次,很有可能第一回合他便会遭受重创。
这个距离……赫拉克勒斯试探着后退了一步,埃修也朝前踏出了一步,两人间依旧保持着那不远不近的尴尬距离,这个距离有相当的缓冲余地,埃修不敢贸然进攻,可赫拉克勒斯也不敢轻率地直接朝粮草堆放处且战且退。赫拉克勒斯再试探地退一步,这一次埃修直接朝前进了三步!那点缓冲的余地已然岌岌可危。果然,赫拉克勒斯心里叹息,对方也看出了自己不愿与之纠缠的意图,他若是再后退一步,恐怕便会再度卷入金属的风暴中。
“我听到兵器碰撞的声音了,发生了什么?是谁喝多了械斗吗?”玛丽斯全身只裹着一件浴袍,大踏步地冲出营帐,一眼就看到正在对峙的埃修与赫拉克勒斯。埃修身上套着的女武神铠甲让玛丽斯怔了一下,只是当她看清了头盔下那张可恨的男人面孔后,脑海里仿佛天崩地裂,岩浆一般红热的怒火四下奔涌,理性之弦刹那间灰飞烟灭。“你竟敢羞辱她们!”玛丽斯怒吼一声,也不顾自己只穿着浴袍的事实,就这么赤手空拳地径直朝埃修飞扑过去。赫拉克勒斯大惊,但是阻止已是来不及,他又不能冷血地转身离去,任由玛丽斯毙命于埃修的刀下,只能也朝着埃修冲去。看似胶着的局势瞬间被打破了,却并未朝明朗的方向发展,反倒在飞扬的刀锋,漆黑的箭矢,还有小麦色的手臂大腿间滑向混乱的深渊。
……
“那边已经开始了。”基亚深吸一口气,打了个手势,佣兵们迅速地跟上他的步伐,踱着墙根的阴影,朝泊胡拉班的深处走去。西海岸的女性向来高大魁梧不逊色于男性,女武神的铠甲穿在基亚一行人身上丝毫没有任何的违和感,堪称完美的伪装——如果不考虑吊在队伍最后,动作僵硬脚步蹒跚的安森,他虽然经过萨拉曼严苛的锻炼,却也没有强壮到能够穿着一整套重甲还能行动自如的地步,更何况埃修缴获的女武神战甲中,最小号的都比他的身材大上几圈,他能坚持着不掉队已经殊为不易。好在夜色朦胧,酒足饭饱醺醺然的菲尔兹威人眼光也朦胧,偶被人撞见,硬是没看出破绽,反倒还借着酒劲朝这边吹了几声口哨。基亚毫不费力地找到了粮草堆放的地点,看守的卫兵还算尽忠职守,并没有喝得烂醉,在看到基亚等人后警觉地举起了手中的短斧:“口令!”
“苹果在哪里跳舞?”基亚细着嗓子说,从阴影中走了出来,卫兵楞了一下:“衣……柜里。女士您长得可真——”他想了想,憨憨地说,“有男子气概。”
“呵呵,菲尔兹威的人脑子里果然都是筋肉啊。”基亚恢复本音,笑了笑,卫兵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哪里不对劲时,“咻”一声轻响,一根弩矢已经贯穿了他的头颅。萨拉曼收回轻弩,朝基亚点了点头。
“找到他们放酒的场所,动作要快!”基亚从一旁的火堆中取出一根燃烧的木柴,火光映亮了他镇定的脸,也映亮了他眼中隐隐的不安。埃修,你一定要坚持住啊!基亚听着村子另一侧传来的狂暴的金属交击声,在心中默默地祈祷着。
第91章 阿基里斯之踵(中)()
埃修现在的处境很不妙,甚至可以说非常糟糕,倒不是玛丽斯与赫拉克勒斯的联手让他难以应付——相反,贸贸然冲上来的玛丽斯一开始倒是赫拉克勒斯不得不分心照顾的累赘,毕竟三人中只有她赤手空拳,又只穿着蔽体都很勉强的浴袍,而且打法毫无章法,就是单纯地想冲到埃修跟前跟他厮打,跟菲尔兹威境内那些撒泼的村妇并无二致。这困扰不到埃修,去让赫拉克勒斯大为头疼,玛丽斯可以将生死置之度外,赫拉克勒斯却不能对她不管不问。不过他很快拿捏到了埃修的痛脚:那两把已经伤痕累累的长刀,赫拉克勒斯有意识地用箭簇去反复磕碰在刀锋的同一处,虽然埃修反复变招,但是赫拉克勒斯总能迅速地跟上他的动作,铁了心地要磕断埃修的长刀!埃修的活动空间却被玛丽斯限制了,哪怕埃修有重甲护身,却也不能完全抵消一名准一流武者全力一拳的冲击力——实际上为了躲避赫拉克勒斯如影随形贴过来的箭簇,他的胸口、小腹、后背都已经结结实实地挨了玛丽斯的几记重拳!
差不多了!赫拉克勒斯瞄准刀刃上一个巨大的豁口,抢上前一步,双箭交叉,箭簇精准地卡进了豁口,赫拉克勒斯双手发力,轻松地格断了半截长刀,双刀构筑的防线骤然出现了一个巨大的空当!赫拉克勒斯松了一口气,刚想上前,身子却不由自主地一歪——他被人挤开了!赫拉克勒斯耳边响起玛丽斯的咆哮:“我要你给她们偿命!”
埃修莫名其妙地看了玛丽斯一眼,松手弃刀,任由玛丽斯撞进他的怀里,双手扣住她的肩膀,一记凌厉的膝撞捣在她的小腹!浴袍所起的缓冲效果极其有限,玛丽斯的脸瞬间被剧痛扭曲了,身子都弓成了一个虾米,那哪里是膝撞,分明是一记将她整个人贯穿的长矛!小腹的痛楚还在玛丽斯的身体里流窜,后心又仿佛被一支长矛刺穿,那是埃修悍然砸落的手肘!玛丽斯眼前一黑,被干脆利落地砸倒在地,她咳出一大口殷红的鲜血,昏死过去,再没有任何还手能力。赫拉克勒斯刚被撞开,甚至还没来得及站稳,玛丽斯就已经被埃修制服。赫拉克勒斯打开了局面,为玛丽斯争取到了近身的时机——或者说复仇心切的玛丽斯蛮横地从赫拉克勒斯手中抢走了这一时机,殊不知却为埃修挡下了最为棘手的对手,而送上门来的她也沦为了人质。
“玛丽斯!”赫拉克勒斯刚想上前,埃修已经将玛丽斯架了起来,挡在自己的身前。赫拉克勒斯站住了,他能看到埃修的手已经扶在了玛丽斯的下巴上,他只要有所异动,埃修随时都可以扭断玛丽斯的脖子。
“放开她!”赫拉克勒斯低声喝道。
“我们就这么僵持下去怎么样?”埃修面无表情地说,他左手仍旧扼着玛丽斯,右手却悄然滑在浴巾上,“卫兵们应该听到动静了吧?让他们退下,不然那些醉汉们可就要大饱眼福了。”
赫拉克勒斯已经听到了急匆匆的脚步声,要不了多久那些被兵器交击声惊动的卫兵就会在那个拐角出现,埃修冷漠的眼神告诉赫拉克勒斯,一旦事与愿违,他会毫不犹豫地扯落玛丽斯的浴袍,将这个下流龌龊的威胁变成事实。赫拉克勒斯当机立断,转身大喝:“我是赫拉克勒斯,所有人坚守岗位!没我命令,不得过来!”
脚步声停住了,有人迟疑地问了一句:“是赫拉克勒斯大人吗?我听到您那里有兵器碰撞的声音,是在跟玛丽斯小姐切磋吗?”
“别多事!”赫拉克勒斯几乎要被问话者的不识好歹给气疯,却又不得不按捺着火气。埃修轻声地提醒他:“就说你偷看她洗澡被发现了。”
赫拉克勒斯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恨恨地看了埃修一眼,开口喊道:“没什么事,我……偷看……玛丽斯小姐洗澡……被……发现了。”最后几个字他是咬紧牙关,屈辱地硬挤出来的。
“哦,这样啊!”那个人恍然大悟,“没事没事,赫拉克勒斯大人偷看玛丽斯小姐洗澡被发现了,没什么好看的,散了散了!”他似乎是在驱赶同伴,然后脚步声凌乱地散去了。赫拉克勒斯涨红了脸,胸腹间像是堵着一块巨石,不管今夜如何收场,有关他的流言蜚语想必会在之后的几天传遍菲尔兹威的全境。赫拉克勒斯无法将玛丽斯作为弃子决然地割舍,这就意味着只要埃修的手不曾离开玛丽斯的脖子,他就得陪埃修在这里无止尽地干耗下去,同时也意味着贮存在泊胡拉班,供应前线两万大军的粮草辎重将会灰飞烟灭。赫拉克勒斯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将复仇者之箭插回腰后的箭袋,无奈地说:“瑞文斯顿赢了。”
“我还没有。”埃修扼紧了玛丽斯的咽喉,平静地说。
“确实,”赫拉克勒斯的声音骤然降至冰点,“就算你的同伙烧毁了后勤基地还全身而退,你,也别想走!”
……
“快快快,把酒还有油都淋在辎重上!”基亚擎着火把,低声地下达着命令,他自己也没闲着,将一罐油摔在贮藏着风干肉的房屋墙角。那边兵器激烈的交鸣已经停止,那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埃修已经败亡,赫拉克勒斯随时有可能来到此处将他们扑杀,另一种可能性则是埃修仍在牵制,只不过从动静极大的白刃战变成了沉闷却更加险恶的贴身肉搏。无论是哪一种可能,他们的时间都很紧迫。
“这么大面积够了吧?”安森早已经脱下那身碍事的重甲,在冷风中跟众人一起忙碌,他抹了一把头上腾腾的热汗,向基亚问着。
“不够!”基亚断然说,“泊胡拉班的粮草辎重足够支撑菲尔兹威前线两万大军一周有余,今晚无风,这点规模最多只能烧毁五分之一,充其量也就是让西吉蒙德侯爵打得有些束手束脚,而无法起到左右战局的地步。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要让埃修拖上赫拉克勒斯五十分钟?”
“你不是说二十分钟就能葬身火海?”安森嘟囔着。
“是啊,剩下三十分钟不让我们葬身火海的时间。”基亚皮笑肉不笑地说。
第92章 鼠与狮()
与此同时,瓦隆布雷。
身形佝偻的老人骤然直起了身子,遥遥眺望着东北方向,斗篷下的眼睛锐利得仿佛夜枭。
“怎么了,崔佛?”披着黑袍的男人头也不回地问道。
“那里有让人心悸的硝烟味,有人逆转了瑞文斯顿与菲尔兹威的战局。”老人嘶哑地说,微弱的星光照亮了他苍老的脸,密集的皱纹在其上堆叠出高山与幽谷,几乎要将他的五官淹没,他似乎有上百岁了,半截身子都已经埋入了黄土,可眼中依然透出冷峻的光。严冬的风卷起了老人的斗篷,钻进了他干瘦的身躯,可他直挺挺地站着,对仿佛能让血管冻结的寒意恍若不觉。
“是吗?真是了不起的直觉呢。”男人平淡地称赞了一句,目光却没离开面前那几道拦路的影子,为首之人装束与男人惊人的一致,都是戴着精致的银面,披着宽大的黑袍,手里握着一根粗重的短杖。“洛基,还是让你堵到了啊。”男人摇了摇头,“我以为我的行踪已经够隐蔽了。”
“女神的目光加诸于我们,所有的行动对她来说都不是秘密,在你踏上菲尔兹威的土地的那一瞬间,我就已经对你的行迹了如指掌。约格特,你不在中部大平原布道,为女神奉上新鲜的祭品,为何来菲尔兹威?”名为洛基的异端祈求者低沉地喝问。
“我要找的人是不可能出现在中部大平原的。”约格特微笑,“经我多方查访,终于得知他在瓦隆布雷。”
“你要找谁?”洛基的眼神幽深,“为何不提前通知我,反而像是一个鼠辈一样躲躲藏藏?”
“呵呵呵……我们一直都是鼠辈的做派,不然你早就在城外铺开架势,大张旗鼓地阻拦我,何必要带着几个跟班,一直尾行我进入瓦隆布雷,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再发难?”约格特平静地说,“别不承认了,洛基,在阴影里夹起尾巴不是什么丢人的事实。”
“你在转移话题。”洛基并未因为约格特的挑衅而动怒,他打了个手势,几名巨力战士将约格特与崔佛围在正中,“但我大概能猜出你在找谁,潘德·达利安爵士。”
“很好猜,不是么?”约格特耸了耸肩,无所谓地说,“菲尔兹威的资源虽然比不上萨里昂,但还不至于连一个篡位者入境都一无所知。我这次来,就是想找他借点东西。”
“旧潘德的正统皇室遗族,血管里流淌着大陆第一位帝王的血液……约格特,你还没死心吗?”
“没有,当年的功败垂成终归是要弥补的。”约格特说。
“那我只有请你离开了,当年你的疯狂举动险些让圣教陷入灭顶之灾。也许麦尔德雷是对的,我们就不该破格将你从护教黑骑士转为祈求者,你的野心会毁了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洛基低声说,他举起了手中的短杖,巨力战士们也拔出了长剑,剑身反射出清冷的光,一步步地朝约格特逼近。
“麦尔德雷……那个在北境固步自封的老顽固还活着吗……”约格特自言自语,对明晃晃的刀剑视而不见,“你刚才是说,‘我们好不容易建立的一切’?”他摘下了自己的银面具,好让洛基看清楚他脸上那嘲讽又狰狞的笑容,“请你告诉我,迄今为止,我们建立了什么?有没有重复昔日光芒的万一?就跟圣典描绘的那样,被喧闹者来来回回清洗之后仍旧旺盛饱满的生命力?当年他只不过劫走了一具棺木,杀了几个一事无成的高层,为新鲜的血液腾出了位置,这就叫灭顶之灾了?醒醒吧!”他喝道,“若是只满足于在阴影中苟活,就不要妄谈复兴女神的荣光!”
“狂妄的野心家与虔诚的信者无话可说。”洛基的眼神悲哀,“你走吧,看在当年师徒一场,今夜的一切我可以当没发生过。”
约格特的眼神同样悲哀:“我既是野心家,也是信徒。对不起,老师。”他重新戴上了银面具,语气骤然阴冷,仿佛一条“嘶嘶”吐信的毒蛇:“崔佛,动手。”
老人扯开了斗篷,干瘪的身躯仿佛注水的牛皮袋一般快速地鼓胀,紧皱的肌肉重新绷出棱角分明的线条。他脸上重峦叠嶂一般的皱纹仿佛烈日下的残雪快速消褪——老人正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年轻起来,似乎时光的车轮正在他身上轰隆隆地倒退。
一道沉重的乌光撕裂了空气,巨力战士的头颅被从他们自己脖颈中喷涌出来的血泉冲上了半空,街道仿佛是下了一场猩红的雨。约格特站在血雨中纹丝不动。崔佛面无表情地收起巨剑,谦卑地在约格特身后站定。
“崔佛……是崔佛·布朗森吗?”洛基的声音忍不住颤抖起来,他惊惧地看着约格特,“什么时候……”
“在阴影中待了太久的话,就算是女神的目光也会蒙尘。”约格特缓步上前,“需要一场自上而下的变革来清洗。能引领圣教立足于潘德的并非四只藏头露尾的鼠辈,而是一头睥睨咆哮的雄狮!”
“永别了老师,但您在前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