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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某些团体刻意争取出来的时间一样。也许是那段长诗中所谓的预言之子也说不一定。”
“你已经开始对那些故弄玄虚的东西感兴趣了吗?”贾斯特斯摇了摇头,“其实我想问的是——不是作为律法执政官贾斯特斯,而是作为多年的好友——你究竟想把暗影联队领向何方?这场火拼,究其本源还是千夫长与金色玫瑰的叛逃啊!”
“其实你早就知道答案,不是吗?”凯洛斯反问。
贾斯特斯沉默了很久:“只是想让你亲口确认一下而已。这次斯科莱鲁与奥古斯塔娜不会站在你的身边,甚至会跟你对立,你真觉得你会成功?”
“会,当然会!我从来没有失败过,所以这场势必会旷日持久的拉锯战,也必将以我的胜利而告终!”
……
伊索斯下城区的酒馆。
热风带着喧嚣的市井气息撞开帘子,商贩的吆喝声涌进来,不大的空间里劣质麦酒浑浊的香气与扎堆的佣兵们身上散发出来的汗臭相互挤压着,滋生出某种更让人反胃的气味。角落里一个全身罩在灰袍里的人缩了缩身子,抬起手臂掩住了鼻子,一绺金发不经意间垂落,灿烂得让人想起阳光的颜色。
“我们来晚了。温迪尔祭司消息封锁得太死,而我们除了在街头巷尾到处飞扬的小道消息以外也再没有什么情报渠道了,当我们知道火拼发生时,他已经把那些军官严密地控制起来了。”灰袍下的声音是一个沉稳的女声,塞兹曾经的金色玫瑰,现在的帝国逃犯奥古斯塔娜把自己的杯子推到对面,“斯科莱鲁你自己喝吧,这味道我实在受不了了。”
斯科莱鲁同样用灰袍遮掩住自己的真容,他不以为意地接过奥古斯塔娜的杯子,将浑浊的麦酒一饮而尽:“那又何妨?要不是考虑到温迪尔同样是一名超一流武者,我一个人就能把他们给带出伊索斯。有了那些高级军官,起事将会更加容易,总比那些只会崇拜毒蛇的拜蛇教徒要可靠得多。”
“你可别指望我,以我的武技甚至连准一流也算不上。”奥古斯塔娜忧心忡忡地看着斯科莱鲁,“看样子应该是没戏了。”
“是啊。第一次觉得帝国的超一流武者实在有点多,这种感觉倒是有点新鲜。”斯科莱鲁眯着眼朝酒馆的门外看去,“发生了这么大的事,马略想必会召开一场巨头会议,几位执政官,以及阿迦松很有可能都已经来到了伊索斯。一想到大人又要在会议上被迫做出不公平的让步,比如说裁减暗影联队的军费,或者将那些涉事的小伙子们革除军籍;然而阿迦松的不朽骑士团充其量不过是受到些口头警告;我就很愤怒,同时决心也更加坚定。”千夫长的眼里闪动着强硬的光,“大人既然是古巴克斯帝国唯一的代言人,那他,才应该是帝国的统治者!”
奥古斯塔娜注视着斯科莱鲁:“你我都很了解大人,他会答应吗?这一次,我们恐怕是要与大人为敌了。”
“是啊,这种感觉,真是格外新鲜。”斯科莱鲁轻声说,“也格外让人热血沸腾。”
这时酒馆的帘子被人掀开了,一个女人走了进来,顿时吸引了众多人的目光。在这个男性荷尔蒙近乎泛滥的地方,任何雌性都是毫无疑问的焦点,而且这个走进来的女人也堪称妖娆,已经有人跃跃欲试地想去搭讪了。
女人扫视了酒馆一圈,目光锁到了斯科莱鲁与奥古斯塔娜坐的角落。她款款地走过来坐下,明媚的脸上露出笑容:“就是你们两位,想成为蛇神忠实的追随者吗?”
斯科莱鲁没说话,倒是奥古斯塔娜点了点头:“是的。”
在听到了肯定的答复后,女人的脸上露出了满意的微笑。
“初次见面,我叫艾丽莎,是女神的祭司之一。”
第117章 白鹿出林(一)()
距离王城那场震动了几乎萨里昂所有贵族的刺杀已经过去了半月有余,秩序之鞭奈德·格雷兹身死,基亚·艾尔夫万子爵被刺客挟持后失踪。原本在塞文克罗堡处理军务的乌尔里克五世在被惊动后火速赶回了王城,责成近卫队长哥顿与异端裁判所所长但丁严密调查,全城也进入了戒严状态,大姐上行走的卫兵之多让很多老人回想起了昔日血银风波时全城像是被严霜彻底覆盖一般的肃杀气息。只是调查结果却令人大失所望,一周过去仍是一无所获,这无论对于王城卫队亦或是黑翼修士来说都是极为反常,前者守御白银王座,以极强的执行力闻名;后者则号称全潘德最敏锐的猎犬;然而两者的组合显然没有产生什么良好的化学反应。埃尔德雷德侯爵在自己的会馆里不知道砸烂了多少个名贵的瓷杯。时间渐长,乌尔里克五世似乎也对自己的得力干将失去了信心,在月底解除了戒严令。随后,已经能够勉强下地走动的施耐德重新接过了萨里昂商会的会长一职,所做的第一件事就是大刀阔斧地整顿商会,大批奈德当权时期新加入的会员被除名,亦或是重新走一遍审查程序。金银之虎仅用了一天的时间就彻底抹除了奈德曾经存在过的痕迹。
不过更多人所关心的并非是追凶本身,那只是蝴蝶扇动的翅膀,他们更在意的是随后将要席卷萨里昂政治生态的飓风。自从地狱修女,也就是特蕾莎·艾尔夫万在庆功宴上用黑键对准了布伦努斯公爵开始,艾尔夫万公爵与布伦努斯公爵之间似乎就生出了嫌隙。火之名将可不是什么老好人,至少“气度宏达”这四个字是跟他完全沾不上边的,在不多的与艾尔夫万公爵会面的场合,布伦努斯公爵从来就没有摆出过好脸色,显然是对当日特蕾莎的冒犯难以释怀,而曾在庆功宴出席的人也都清楚,若不是艾尔夫万公爵与地狱修女一心想要保基亚周全,那名胆敢潜入王宫暴起杀人的狂徒是断然要被雄狮公爵的怒火所吞没的。按理说乌尔里克五世不可能不过问,艾尔夫万公爵甚至还会再因此事受到责难,然而无论是哥顿还是但丁都在调查中似有意似无意地避开了这一环。这无疑是乌尔里克五世通过自己的两名代言人释放出来的某种讯息:要么是这大张旗鼓的追查与戒严是他用以安抚的手段,实际上狮心君王并不愿意在这其中付出过多的精力与人力;亦或者是他在这个节骨眼上并不想打压艾尔夫万公爵太多,后者毕竟是经历过两次龙狮战役的元老,从某种意义上来讲王国内大部分少壮派都可以算作他的门生,这是哪怕是乌尔里克五世这样铁腕的君王都难以忽视的政治资源。
在琢磨出国王的意图——或者自以为已经琢磨出国王的意图以后,贵族们便也不再过多关注此事,毕竟不是他们的姐姐嫁给奈德,还是让埃尔德雷德侯爵去操心吧。布伦努斯公爵在戒严令解除的当天就启程赶回阿芬多尔,艾尔夫万公爵试图为他举办送行宴,并让自己的亲卫队长罗尔夫送来了请柬。面对艾尔夫万公爵释放出的善意,布伦努斯公爵拒绝的方法却相当不留情面:他甚至都没有拆开考究的信封,反而当着罗尔夫的面将请柬扔到了地上,然后翻身上马,践踏而过,身后狮骑士大队紧紧跟随,当最后一匹狮子战马扬长而去时,那张请柬已经是一张又皱又脏的废纸了。
在布伦努斯公爵离开之后,其他贵族也陆续返回自己的领地,当然也不乏有人想在王城多停留一段时日,静观事态之后的发展。
凯德伦子爵就是留在王城的贵族之一,不过他在这逗留的目的却分外奇葩:勾搭在双子塔清修的修女。这名草莽出身的贵族自戒严令实行的第一天起就表现出了对此漠不关心的态度,就在大部分人还在自己的会馆提心吊胆时,他便以忏悔的名义前往双子塔,跟一名有几分姿色的修女打得火热——不得不说他讨女性欢心的技巧已然脱离了草莽,那些年纪轻轻的修女很乐意听他这么一位上过战场的贵族吹嘘他的英姿。戒严令解除后他依然隔三差五地往双子塔跑,塔中的嬷嬷基本没有几个不认识他,“简直像是双子塔里盘旋的苍蝇。”她们不厌其烦地说。
就在这天,凯德伦子爵在会馆接到了一封手写的信,是几天前刚搞上的修女莫丽尔寄来的,上面用极尽缠绵的言辞向凯德伦倾述了自上次两人分别后她是如何孤独寂寞,恳请他前来大教堂跟她幽会。子爵看完后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不过回想起莫丽尔丰腴的身段,他倒是不会排斥再跟她共赴巫山云雨一回。他精心整理了一下自己的仪容,走出了会馆。
莫丽尔选择的地方是一处还在修缮的侧厅,位置偏僻幽静,鲜有信徒经过。斑驳的阳光自落地窗洒落,为这场密会增添了十足的浪漫气氛。两人耳鬓厮磨了好一会后,凯德伦急不可耐地就想要把莫丽尔就地正法,却听到门外脚步声响动。衣衫不整的两人脸色都白了,慌乱之中凯德伦一把抱起莫丽尔,两人一头钻进忏悔室,大气也不敢出。
门开了,密集的脚步声在静室内回响着。“你确定这里不会有人来吗?”有个浑厚的男声说。凯德伦觉得这个声音有些熟悉,却一时想不起来。
“这间侧厅还在修缮,一般来说不会有人经过。”另一个散漫的男声回答。
“我需要肯定的答复。”浑厚的男声说。
“不会有人经过。”散漫的男声敷衍地回答。
缩在凯德伦怀里的莫丽尔身子抖了一下:“那是……所长大人!”
惩戒骑士总长但丁?他跟哪几个龟孙到这里坏我的好事?凯德伦没好气地想。
“那就在这里吧,你们都找个地方坐。”又有人开口了,这次凯德伦听出来了,这是国王乌尔里克五世的声音!他忍耐不住自己的好奇心,悄悄地扒着格子窗朝外看去,这一眼让他的呼吸几乎停顿!
侧厅里站着四个人,除了被他与莫丽尔分辨出来的乌尔里克五世与但丁,近卫队长哥顿,地狱修女特蕾莎也赫然在场!
第118章 白鹿出林(二)()
“你们做得很好。”在四人各自落座以后,乌尔里克五世开口了,脸上却看不出喜怒,他的目光停留在地狱修女的脸上,“只是艾尔夫万小姐,我听说你在宴会上的举动可是让布伦努斯公爵与艾尔夫万公爵冷战至今。”
“基亚终究是我弟弟。”特蕾莎欠了欠身,低声说。
“可他至今下落不明,你的举动并没有帮到他多少。一直以来我都很欣赏基亚子爵那不合他年龄的理智,可他那晚的行为却太过鲁莽,这与他平时的做派大相径庭。”乌尔里克五世意味深长地注视着特蕾莎,“我想知道的是,基亚子爵这一切的谋划知不知情?而他是否也参与其中?”
谋划?什么谋划?凯德伦的耳朵敏感地竖了起来,他能听得出来,乌尔里克五世几人是在谈论那日庆功宴上血腥的刺杀,却又语焉不详,仿佛那最中心的话题是潜伏在海面下的暗礁,竭尽全力也要规避。
“他对此一无所知。”特蕾莎面无表情地说,“当晚他喝了很多酒,我来不及阻止他。”
一阵让人窒息的安静之后,乌尔里克五世似乎是接受了特蕾莎的说法,不置可否地点了点头:“是吗……”随后又看向但丁:“那个杀手,你是从哪找的?”
“这就说来话长了,莱昂你确定想听?”但丁一个人就占据了一张长椅,他此时正半靠在椅背上,漫不经心地仰着头,半眯着眼注视着天花板上的壁画,听到乌尔里克喊他,扶了一下墨镜算是回应。
莱昂?凯德伦怀疑自己听错了,这个但丁居然敢直呼国王陛下的名讳?
乌尔里克五世皱了皱眉:“虽然这是私人会议,但你也需要保持对我的尊重!”
“好吧,陛下。”但丁懒洋洋地说,坐直了身子:“这就说来话长了,陛下你确定想听?”
“长话短说就行了,我只是很好奇刺杀奈德的人是什么人物,据说母狮子凯伊与教官贝克都没能拦住他?”
“也算不上什么人物吧,一个从帝国逃出来的死囚而已。”但丁耸了耸肩,“不过他是‘喧闹者’的学生。”
“阿拉里克·冯·布洛赫?那个曾经骂文森特是榆木脑袋的野猪的酒鬼?他?”乌尔里克五世哑然失笑,“我还真不知道他是个出色的战士导师。”
“陛下,你可能也不知道,那个酒鬼曾经是跟******迪尔平起平坐的半神,他活跃的时间最早可以追溯到旧潘德帝国成立之前的乱世,只要是古籍基本都会有关于他的记载。”但丁淡淡地说,“你可以去向托姆斯求证,他在这方面的知识广度并不会逊色于布罗谢特几分。”
乌尔里克五世沉默了少顷,但丁的话语太过震撼,彻底颠覆了他以往对喧闹者的认知,哪怕是狮心君王也需要时间来好好消化,之后他缓缓吐了一口气,说:“好吧,那么一个半神的学生,想必怎么说也是个准超一流武者,请动他的代价可不便宜。”
但丁耸了耸肩:“确实有点贵,十万第纳尔,外加一队商会的护卫佣兵。”
“就只有这些?”乌尔里克五世怀疑道,“他要那些佣兵有什么用?”
“谁知道呢?有可能他也想在战火中分一杯羹吧。”但丁显然是对这个话题失去了兴致,又仰起头去看壁画,“陛下你还有什么要讲的吗?”
凯德伦搂着莫丽尔的双臂有些发软,太阳穴嗡嗡作响,那些钻进忏悔室的话语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击在他耳膜上的重锤。是的,他终于触到了潜伏在海面下的暗礁,而真相也确实如同礁石一般冰冷而又残酷得棱角分明。秩序之鞭的死亡居然是出自乌尔里克五世的授意?他为何要用如此惨烈的方式斩断自己伸进秩序教派的手?凯德伦的政治嗅觉算不上敏感,但是此刻一股冰冷的寒流在他的背脊上肆意流窜,凯德伦微微地打了个冷战,意识到自己已经卷入了旋涡之中,而且随着忏悔室外四人谈话的深入,他还会继续被拖拽进幽暗的深海。
“最后一件事,基亚子爵怎么办?那名刺客没有继续扣押他的理由,除非他意识到了这个年轻人在艾尔夫万家族中举足轻重,可能会借此提出过分的要求。”乌尔里克五世眼中隐生怒意,却又被他很好地压制了下去,他看向特蕾莎,语气如常,“我们必须得做好最坏的打算和相应的准备。”
“……我去找他。”特蕾莎低声说。
“那你顺便去趟瑞文斯顿吧!”但丁翻身坐起来,“有情报说异端的祈求者麦尔德雷在北境露出了行踪。”
“但丁阁下,请恕我没看出这两件事之间有任何‘顺便’的联系。”一直沉默不语的近卫队长这时开口了,“而且艾尔夫万小姐是王国的超一流武者,让她前往瑞文斯顿是不是太冒险了?”
“都是出勤,两件事合在一起就是顺便。”但丁满不在乎地说。
“那但丁阁下为何不亲自出马?”哥顿的独眼凝视着但丁,“我相信以阁下的能力,哪怕麦尔德雷是一条奸猾的老狐狸也是手到擒来。”
但丁侧过头打量着哥顿,嘴角扬起一个微妙的弧度:“哥顿,你是不是只有在我戴上墨镜时才敢看着我说话?”
哥顿神情仍旧冷冽,但是眼神却不自觉地偏移:“请阁下不要转移话题。”
“只是单纯地不想去而已。”但丁回答,“满意了?”
“那你为何要求艾尔夫万小姐去?”哥顿紧追不舍。
但丁则是以看白痴一般的目光回应:“异端裁判所的所长拥有对黑翼修士绝对的指挥权,哥顿你好歹也是王城卫队的队长,你派部队出门巡逻的时候,我可没有来指手画脚说为什么你不亲自举着狮旗走在队伍前面?”
“巡逻王城跟猎杀异端的祈求者是两码事!”哥顿低沉的声音里带上了些许暴躁的火气。
“够了!”乌尔里克五世喝止了两人的争论,“艾尔夫万小姐,你如果真要去瑞文斯顿的话,我会让肯瑞科跟着你,他与他所组织的侠义骑士目前并不在萨里昂的正规军序列里,严格说来只是个冒险团,可以掩护你在北境的猎杀行动。”
特蕾莎沉默了几秒钟:“多谢陛下的好意,只是我习惯了独自行动——”
“这不是我的好意,”乌尔里克五世冷冷地打断了特蕾莎,“这是我的命令。”
“……是,陛下。”
“好,散会吧。”乌尔里克五世轻轻拍了拍手,站起身朝门口走去,哥顿跟在他的身后,临走前冷漠地看了但丁一眼,独眼中射出冰锥一般的寒光,后者却浑然不觉,仍旧仰着头看着壁画。
终于要走了吗?脚步声有如射进忏悔室的一束亮光,也照进凯德伦的心里。他轻轻地安抚着仍在微微颤抖的莫丽尔,翘起头努力透过格子窗窥视,却发现地狱修女与异端裁判所的所长仍旧在场。他们怎么还在!凯德伦有些抓狂地想。
特蕾莎安静地坐在长椅上,细碎的阳光落在她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