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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现在事情有些脱离控制了,对手的实力确实不俗,千阵图和一字开山都没能奈何得了他,宫栢甄心想果然姜还是老的辣,要不是龙一让她请阿姨过来,今天说不定能让他杀出一条活路。
宫姬握住了剑柄。
斟寻宏舟觉得有些窒息。
然后他下意识的看了看这个握住剑柄的女人。
若仔细的论一论辈分,扶桑执国宫栢甄算是他奶奶那一辈的,而连宫栢甄都要尊称宫姬一声阿姨,那么这个女人已经是一个真正的古人了。
说起来这还是他第一次这样仔细的端详宫姬,宫家执剑人的大名在这个时代已经鲜有人知了,但在斟寻宏舟很小很小的时候,小到还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家里的老太爷那一辈的老人还会偶尔提起这个人。
据说这也是个杀人如屠狗的怪物,家里的老太爷曾经开玩笑说小时候他父亲那辈人总是用某个女魔头的名号来吓唬他,说得应该就是这人了罢。
自从大浮屠山脉的道路被斟寻宏舟挖穿后,宏舟国原本稀少的人口在巨大的交通便利的刺激下迅速增长,在区区五十年的时间内人口净增长一亿,人口的增长导致了土地的扩张,在之后的数百年土地扩张中,宏舟国和英雄城之间摩擦不断,局部战争发生过数十次,甚至还有一次大型战争。
然而,这数百年内,在宏舟国的土地扩张的进程里,斟寻宏舟从来都没有和东方的扶桑国发生过任何摩擦。
并不是他不觊觎扶桑国的土地,可以说,整个第三大陆的所有国家最渴望的,就是扶桑国的地盘,因为那里是一整片广袤无边的平原,从大浮屠山脉流下的水脉平静的淌过那片大平原,东流入海,那是一片富饶的腐败的水土,富饶到扶桑的国民把多的粮食像丢垃圾一样随手丢掉,富饶到去那里当乞丐一个月都能长十斤肉。
如果说扶桑是纸醉金迷的城市,沧澜,葵水,宏舟,英雄四个国家简直就是贫瘠的乡下。
然而没有人敢对扶桑动手,也没有人敢和扶桑开战,在这个以资源培养人才的世界,扶桑是最腐败的国家也是战斗力最强大的国家,毕竟这个世界的战争不比人数的多少,比的是精英的数量。
单扶桑一国,就有着三位和八方执国同水平的高手,这个实力可以说是威震天下,若说到战斗力,宫姬则是扶桑国中最强。
斟寻宏舟现在觉得此言非虚,剑未出鞘的宫姬都能破了此人的金刚之躯,她的剑要是出鞘呢?
弹指间,银色的雪光依然从剑钾的边线闪起。
空气变得严肃起来。
每一粒灰尘,每一个碎屑,甚至空气中漂浮的每一个细胞,每一个分子,都震动了起来。
要让分子加速振动,必须要给它能量才行。
能量级在升高!!
空气中,原本被绝踪压制的每一粒分子都振动了起来,这些没有思想的物质正在接受外界赐予它的能量,它的能量级在提升。
这就是严肃的空气,一个无形的领域被张开了,这个领域内充满了一股炙热的气息,这股炙热不像火焰那般滚烫,它的热就像是被割开的血管里流淌出的鲜血那般温热,也正是这种温度,让人感受到这个领域的严肃,这是一个消亡生命的领域,它的严肃,来自于每一个生命逝去的那一瞬间。
在几天前,白影借助艾依夏的身体也曾经激发过一个类似的领域,不过白影激发的领域是无比的威严,在领域内,她宛若万物之主的威严,宫姬的这个领域却不同,这个领域充满了严肃——对每一个生命的严肃和尊重。
斟寻宏舟听说过,领域也有差别——有诚意的领域和无诚意的领域。
无诚意的领域,只是一种技能而已,它本身没有思想,甚至没有目的,宫家世代相传的‘绝踪’就是这么一个没有诚意的领域,仅仅是为了满足发动领域的人的某些需要罢了。
而宫姬的这个领域是有诚意的,这是一个有思想的领域。
更重要的是,他曾经也想过自创一个有诚意的领域,然而他失败了。
他不明白领域诞生的真正含义。
这个严肃的领域碾碎了宫栢甄的‘绝踪’,然而宫姬控制的很好,把这个范围压制到了很低很低,但在场的人还是清晰地感受到了这个领域的恐怖。
“一千多年了,阿姨还是如当年一般天下无双。”宫栢甄微笑道,她修成绝踪以来,这是第一次被破。
当年的宫家老祖也不知道是走了多大的运气,能请动她来做这个守护宫家的执剑人。
剑已出鞘。
没有多余的东西,很干净,唯一留下的,只有一条很浅,近乎透明的一条线,笔直的穿过了那片浮起的地层。
没有别的了,就这样了。
“阿姨。。。。。。。”
然而宫栢甄在极力压制被撕裂的领域的同时,还发现了一些异样。
宫姬依旧举着她的剑,没有将它收回剑鞘。。。。。。。
顺着她的目光,这目光落在她的手心上,显得有些呆滞。
她握剑的手心有几滴殷红的液滴,缓缓地淌下。。。。。。。
“这怎么可能?!!”宫栢甄没有忍住,一声叫了出来。
斟寻宏舟也看的有些发怔,说,“她受伤了。。。。。。。”
“不可能!不可能!两千年来,阿姨从来没有受过伤,从来没有过。。。。。。。。”
宫栢甄从没想过阿姨也会受伤,从小到大,她的阿姨给她的印象是那么的强势,堪称无敌二字,阿姨为了保护这个家,那么多心怀不轨的高手都死在了她剑下,那些人里有号称斗神的,有号称刀霸的,还有号称第一的,但全都死掉了,而阿姨从未受过伤,连龙一都奈何不了她啊!
似乎连她本人都有些意外。
随后,这片浮动的地层碎成了一片飞灰,一个满身伤痕的人从里面掉了出来,重重的落在地面上,摊在地上的模样就像一堆烂泥。
岳溯流全身上下都是伤口,这些伤口都不致命,然而在场的人都看出来,他已经油尽灯枯了。
宫姬没有收剑,走到他面前,问他:
“敢问阁下尊姓大名?”
岳溯流很艰难的动了动嘴唇,吐出了三个字。
“岳!溯!流。。。。。。。”
“岳溯流。。。。。。。好名字,老身复姓公仪,名千珍,与阁下相识,三生有幸。。。。。。。。”宫姬说道。
公仪千珍,这个名字最辉煌的时代,是两千年前。
“哈。。。。。。哈哈哈。。。。。。。。咳咳。。。。。。”
岳溯流裂开口,笑了起来,笑的很难听,有些嘶哑还伴随着沉重的咳嗦,他每咳一声,就会喷出一些鲜血。
“你们。。。。。。地上人,名字怪,行为。。。。。。。也怪。。。。。。。杀了我,不就行了。。。。。。。。。”
宫姬收回了剑,沉思几秒后,说道,“在老身那个尚武的年代,击败对手后再问其姓名,是对他最大的尊重。”
“那可真是遗憾。。。。。。。我。。。。。。太弱了。。。。。。。你们打得不痛快吧。。。。。。。可我。。。。。。很痛快了。”
斟寻宏舟沉声说道,“如果你也算弱,那这世上的人恐怕还是蝼蚁居多。”
岳溯流惨笑道,“我。。。。。。。可以把这。。。。。。。当做称赞么?!”
“可以!”斟寻宏舟真诚的说道。
“我。。。。。。。。。只是个傀儡。。。。。。。你们杀我。。。。。。没意义。”
“人活着。。。。。。都有意义,没有人是真正的傀儡,你是个了不起的人,我们愿意尊重你这样的对手。”宫栢甄也说道。
“谢谢。。。。。。”
“我就要死了罢。。。。。。。。。”在弥留之际,他还依稀的挣扎着,想多说些什么。
一个人说话未必有另一个人愿意倾听,也未必有人重视,然而现在,岳溯流有三个听众,都是世上最了不起的人,愿意倾听他的遗言。
“心脉已绝,最多。。。。。。再活半刻了。。。。。。。”
“我。。。。。。。有一个请求。。。。。。。”
“阁下请说,老身洗耳恭听。”
“。。。。。。。你们。。。。。。。地上人。。。。。。。地下人。。。。。。不要。。。。。。赶尽杀绝,给我们。。。。。。留点。。。。。。。后。。。。。。。哪怕。。。。。。留几个。。。。。。也成。”
“好,我答应你,活下的地下人,我会亲自带回扶桑,给他们平等的民众待遇。”宫栢甄应道。
宫栢甄看了一眼宫姬,宫姬点点头,她没有意见。
扶桑也不缺养活那点人的粮食和土地。
岳溯流的眼睛渐渐地失去了焦距,可他口里还在念叨着什么。。。。。。。
“虽然。。。。。。是作为。。。。。。一个傀儡,按照。。。。。。。计划好。。。。。。。。的人生。。。。。。。。活。。。。。。。了。。。。。。。这么多。。。。。。。年。。。。。。。。。。”
“但。。。。。。还算是。。。。。。。有意。。。。。。。。。义的人生。。。。。。。。罢!”
他的眼睛缓缓地合上。
世上再也没有这个十五岁的男人了。
宫姬看着自己手上的伤口,又看着他的尸体。。。。。。。良久,最后说道:
“岳溯流。。。。。。。老身会记住阁下今日以一敌三的勇武。。。。。。。。。”
“以及这颗为国为民的赤胆忠心。”
岳溯流断气的同时,地上世界对地下世界的战争开始了。
第一百八十二章 :来自天外(上)()
经过了整整一天的跋涉,岳溯洄一行人似乎到达了他们的目的地。
走过悬崖的回环峭壁,穿过反射光线的白岩山谷,最后他们淌过了一条小溪,然而他们不知道他们淌过的这条小溪是扶桑国最大的河流——白河的发源地,最后他们来到了一片小型盆地。
这是一片极尽险恶的地方,在这里可以看到五颜六色的花草,这些花草的根须深深地扎进土中,然而这些根须确是活的,它们就像一条又一条的蠕虫那样抖动,而且周围还围绕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气味,并不难闻,甚至还有些芳香,然而这样的芳香若是围绕着地面上野兽的枯骨的话,那就显得有些惊悚了。
岳溯洄听说,地上人把这种花称为‘骷花’,是一种带有剧毒的食人花,它们的根系是活的,能够自由移动,而且这些骷花似乎还有很特别的自主意识,然而到现在为止地上人都没能搞明白这种花究竟是什么习性。
他们非常小心,在千百年的生存斗争中,他们这一族的人通过进化克服了高温,克服了硫磺带来的毒气的同时也带给了他们敬畏自然的心性,这里的人们都有足够的修为,只要不作死,这种毒花应该不会给他们带来多大的威胁。
然而,他们走进盆地的那一刻,他们感觉到了脚下非常微小的震动声。
“溯洄。。。。。。。”主后有些不安的看着主。
三位小族的族长也在这个时候回头,然而,他们发现,来的路已经化为了一片五颜六色的花海。
被这些可怖的花儿给堵上了。
什么时候?简直神鬼莫测。。。。。。。。
“不必理会,我们继续走就是。记住,千万不要害怕。”
“只要不害怕,我们就能活下去。”
他们都不明白主说的话是什么意思,但既然他都这么说了,那么这些小族的族长们当然会对他的命令绝对遵从。
他们依然能够感觉到脚下的些许震动,他们都是大地的后人,对于地层里面纤毫的震动有细致入微的感受,当他们把感官放到最大的时候,他们甚至能够直接探测一片土地内部的物质,他们也不知道他们是如何做到的,就像我们也解释不了一加一为什么等于二。
这些细小的震动来自于这些植物根须的蠕动,岳沙浜将感官放到最大,当他真正开始探测这里的地层时,他还是被那巨大的恐惧给摄住了。
这里的地下,布满了根须,每一寸土地,每一粒沙石里都有着根须的触及。
更可怕的是,他的感官中,地下一千米内,全部都是这样的根茎,这也是他所能探知的最大限度了。
这是多么可怖的生命力啊,这些植物已经统治了这片山谷了吧?这里果然特殊么,这种植物似乎只能在这里生长,否则,以这种植物的毒性以及繁殖能力,一旦流落到外界,那必然会造成非常可怕的生物入侵。
周围充斥着芳香的气息,然而却也透露着无比的诡异,岳沙浜似乎从那漫天的芬芳中闻到了一丝丝的血腥味道。
然后他才仔细的看着脚下,脚下的泥土正呈现出一种有些病态的粉红色。
岳沙浜听说过这种特殊的土壤,这是族内的典籍中记载过的一些片段,上面描述道某些特殊的矿物富集的地方,土壤会呈现出一些极其奇怪的颜色,比如土壤中若是富集铜,那么那片地区的土壤就会呈现出紫红色,若是富集铁的话,就会呈现出硬灰色。
然而粉红色的土地,还带着血腥的味道,再联想到倒在这片盆地的无数尸骸,难不成,这土里全都是鲜血?!难道这些花都是被血泡活的?!
不太可能。。。。。。
岳沙浜使劲儿摇摇头,血这种东西很快就干涸了,如果这些花是靠着血才生长出来的话,那这么多,要多少血才行啊?!
时间缓缓地流逝,绕过这些诡异的骷花,踢开脚边拌路的树枝,拨开丛生的杂草,他们看到了一棵巨树。
这棵巨树宛若天外之物一般,突然出现在他们视野中,把它们都惊得退了半步。
但这还不是真正令他们惊讶的,随着他们视线的延伸,一颗又一颗巨树凭空而现,拔地而起,连绵起伏,而且异常密集,这密集的程度就像南方连山的竹林,然而这些树木比起脆弱的竹子要高大太多。
每一棵的树干都有足足十合,高度逾越百米,扎结错综的根部暴力的**土层,盘踞在地表,这些粗壮的树干根系上生满了苔藓一般的绿色植物,密集如蒲扇一般大小的树叶散在地面,然而抬头望去则能看到这些树叶布满了天顶。
诡异的芬芳仿佛是被什么东西给隔离了似的,取代它的是一股难以置信的清新。
这股清新的气息比起那些骷花的香味儿更有吸引力,令人不禁沉醉下去。
甚至在这种清新下,他们的呼吸声都变得沉重了许多。。。。。。。
“客人们最好还是呼吸均匀些好,这里空气中的氧气含量是59。83%,呼吸的力度太大的话,各位会氧中毒的。”
“谁?!”
刹那间,飞沙走石,大地崩裂。。。。。。。。碎裂的地表连带着拔坏了这些巨树的根部,吹散了覆盖在根部的地皮苔藓,除了主之外,其他人四目相对,感官放到了最大,来寻找这声音的来源。
他们最担心的事情就是这次秘密行动被地上人发现,而他们一旦暴露,就意味着他们失去了唯一和地上世界对抗的底牌,所以这一路他们看似轻松,实际上他们的神经早已紧绷到地点,甚至不敢动用太多的力量加快行程。
然而岳沙浜却觉得有些头晕。
同行的其他几个人似乎也有了同样的状况。
岳沙浜深吸了一口气,想要缓解这种感觉,然而他这一口气刚吸进去,偷便昏得更加厉害,更沉重,不止如此,他甚至觉得有些想吐,这种难受的感觉甚至令他维持的力量发生了中断。
“唉。。。。。。”那个声音似乎带着几分惋惜再次响起,“都说过了,不要深呼吸,你们难道急着投胎么?!”
一直保持着冷静的主立刻做出了判断。
“听他的!放缓呼吸。”
所有人都收回了功力,放缓了呼吸。
岳沙浜不敢再大口吸气了,他放慢了呼吸的频率,每一次只吸入原本吸气的四分之一左右,刹那间他就发现恶心的感觉就像一块滚过火油的冰雪一样,化得一干二净。
“你是谁?!”看到同族的状况都缓解了,主悬着的心才缓缓沉下,然后冷静的做出问候。
这很奇怪,几年前,主曾经来过一次,那一次,这个凶险的地方让他吃尽了苦头,尤其是外面的骷花,那种花的攻击性极强,毒性也浓厚的可怕,要不是他当年摸到了门道,今天他们就会非常麻烦,而这片森林,他也是来过的,当年他在这里走了几步就头昏脑涨,他原本以为这里的空气有毒,所以用了内息之术隔绝了空气才成功的穿过这片森林,到了祖地,但那个时候,这片森林空无一人,甚至连动物都没有。。。。。。。。只有满天的植物而已。
“这个问题该我问你们才对,我在这儿待得好好地,你们这些外人来这里做什么?!”那个声音回道。
“呵,可笑,此处乃是我等祖地,是我们老祖宗留下的,到底谁才是外人?”
“啊。。。。。。。。”那个声音明显变了几分,有几分惊讶,也有几分意外。
“原来这里是有主之地啊,这么说来我才是外人。”那个声音继续说,“不过你们说这里是你们的祖宗留下的地方,有什么证据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