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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是什么东西?”少年瞥了狂暴猪一眼,连上下打量都懒得干了,明显的一脸不屑之色。
“怎么说话的呢?”
“温司长可是剿匪组组长,我们警务处、司务部署的最高长官!”
“小伙子说话注意点!”
旁边的警员个个怒形于色,但无长官指令,却也无人上前推搡。
狂暴猪怒容满面,遇到这样胡搅蛮缠的人,又是个不明底细的少年人,他还真有些不知如何着手。
钱猫大步上前,一把揪住少年的颈子,少年微微一挣,一股庞大的力量袭来,看来还是超凡基因携带者,但终究抵不过钱猫的单臂之力,就此将矮小的少年扔在地上。
孤独的电车哗啦一下,没有支架的撑持,就此倒跌下去。
少年一骨碌站起身来,双拳握紧,摆了个拳击的标准姿态,眼睛都红了,眼眶中还带着点水渍,这貌似又伤心又怒火升腾的样子,倒也甚是慑人。
只听他叫道:“敢打我?知道我是谁吗?我一句话下去,让你们死无葬身之地!”
狂暴猪眉头微皱眉,正待上前好言相谈,钱猫面无表情地踏上一步,左脚就此高高飞出,居然产生了哧哧的破空声!
少年眼中透着刻骨的仇恨,整个人不闪不避,双手合拢,大力迎向这只穿着军靴的大脚。
便听得呯然一声巨响,少年双脚擦地高速挪移,移回了原处,终于站不稳脚步,一头撞上了倒在地上的电车金属后架上。这一下撞得够狠,头部跟金属的撞击声都甚是响亮,登时鲜血四溢,涂得车上、地上到处都是一片艳红。
旁观的行人鸦雀无声,虽然脚下稍退了几步,令这个围观的圈子变得更是开阔,却个个神情既亢奋又专注。都以为少年会就此晕厥过去,谁知他又站起身来,生龙活虎的样子,兀自面色凶狠,如此凶狠的神情出现在这张涂溢鲜血的俊俏小脸上,却带来一种无法言喻的融洽感,毫不违合。
“自己把车扶起来,推开,让路。”钱猫的语声沉静如初,丝毫不见情绪波动。
他身材本就高大,其健硕处还要超出炎神、杨烨、肖凡等人,站在矮小瘦弱的少年面前,不免呈现出一股无声的威慑感,少年怒火中烧,紧抿的双唇却有些颤抖,也不知是被吓到了,还是被钱猫这股居高临下的姿态给气到了,呼呼喘气。
狂暴猪张了张嘴,却没说出话来,身后直立如杆的一众特警也均围聚过来,此间事务既有长官亲自处置,他们也均默不作声。
终于少年戳指探出,一边喘气一边大声说道:“那个家伙,就是绑过我的劫匪,后来我家里拿了点东西,把我赎回来的,我得找他算算这笔账。”
众人游目看去,顺着少年手指探出的位置,正是敞篷后车厢的所在,那里分排站定在寒风中的匪徒们,均被绳索紧缚于车厢内硕大的悬钩端,或面带阴鸷,或垂头丧气,究竟少年指的是哪一个人,则谁都看不出来了。
“你早说啊,有事说事,拦着警务出车,可就有些不明智了。”狂暴猪打着圆场,又道:“有什么情况,可以去市府大院去说清楚,该记录的记录,该怎么罚,怎么偿还你家的损失,有的是地方让你说理去,大街上拦截警车,可就是你的不对了。”
“你们这个不是警车!”少年愤愤然。
“装了警灯的,都叫警务用车。”狂暴猪开了句玩笑:“如果在你这电车上装上警灯,你这车都得叫警车,懂吗小子?”
第872章 裁决之刃(9)()
“都散了吧。”钱猫说完,大步走往第一辆卡车,飞身几下上了副驾驶位,在宽阔的座席空间里坐定。
“好了好了,都散了吧,没什么热闹好看的,一个小误会而已。”
狂暴猪性情温厚,走上几步亲手扶起电车,推向少年向前,意示交接一下,少年却不理不睬,踱步开来,目光始终追随着钱猫的身影,眼中犹自透着愤愤不平之色。
狂暴猪说误会,果然就是误会,这误会还真就结下了梁子。
晚间白瑞天便派人发出宴请之邀,言明是为两位区长助理庆功,酒楼里宾客云集,见到不少熟面孔的权贵,区首李源秋也出面参席,还有多名分管部职的僚属皆在其内,四十多平米的大包房里,门扉骤然开启,摔摔打打进来一名小个子的年轻人。
诸人注目过去,有些人已经叫唤出声,“白贤侄”之类的语声不绝于耳,狂暴猪立时认出来此人,正是黄昏时分,在街头拦截军警调用卡车的少年!
这可真是有些冤家路窄的意味了,经互相介绍,少年正是白瑞天的儿子,年方十八的白英笛。
“温贤弟,唐贤弟,咱们也算是不打不成相识,犬子有些得罪之处,万望两位老弟别往心里去。”白瑞天话说得客气,更显老成持重,端杯遥举过去,又补了一句:“这点儿小事,咱们更没必要捅到上面去,给春哥徒增困扰,对不对?愚兄就这点儿私心,万望两位给我这个面子。”
钱猫、狂暴猪自然连称不敢,提杯起身齐齐一饮而尽,心说这个中年商人倒也识趣,没抓着这个话柄纠缠不放,否则真闹僵了,春怀楼、白雪梅脸上估计也不好看。
自古后族把弄朝纲,可是一件既纠结又极难处理的事,也好在春怀楼这个行政架构中,目前尚无白雪梅的娘家人身担职司,免却了诸多麻烦。
酒过半巡,白英笛始终低垂着头,既不敬酒也不吃菜,身前桌面上的餐具纹丝未动。
狂暴猪倒借机问起,白英笛被凶匪绑架一事,原来的确有那么回事,倒无须他们两位协同办案的人多操心,那名匪徒及一应同伙,早被白瑞天申报李源秋提溜出来,于今晚开宴之前已遭禁闭,留待处决或是殴打出气,就不是钱猫二人能插手的事了。
两位区长助理,更不愿借题生事,为了这些恶贯满盈的匪徒,跟白瑞天闹僵了,绝非明智之举,也一同表示,听由对方处置即可。
白瑞天见到钱猫的目光时时跟儿子交触到一起,两人神情似均有些不豫之色,便斥责道:“英笛,还不去敬两位叔叔一杯,满杯的!这么大人了,怎么一点规矩都不懂?!”
白英笛刷的一下站起身来,奈何个子太矮,估计一百六十公分还不到,威势可有些不足,见他气势汹汹的模样,席间登时鸦雀无声,连私下的窍语声都止竭下来。
“温叔叔,我敬你!”白英笛随手斟了个满杯,其实满杯也就三十克左右,不足一两白酒的量。
狂暴猪立时站起来,胖乎乎的脸上堆起了欢颜,笑道:“白世兄客气”斜睨钱猫道:“白世兄年纪小,要么咱们俩共同陪一个?”他显然是打圆场的企图。
看白英笛这气势,分明是记恨上钱猫了,当然也难怪,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家财万贯举足轻重的小伙子,被人欺负成那样灰头土脸的,换位思考,大多数类似家境的年轻人,估计都忍不下如此屈辱。
钱猫跟狂暴猪素来交好,互相既了解,心思上更是配合默契,一闻此言立时心下了然,也随之起身提杯道:“唐某陪一个吧,今日对白世兄多有冒犯,还请”
话犹未止,猛然觉得眼前水花晃飞,白英笛的一杯酒水就此迎面泼来,还夹着一句怒骂:“你是什么东西?!还陪一个!陪尼马!”
以钱猫此刻的肢体敏捷度,未必便躲不开酒水泼洒,但这杯酒突兀泼来,他也有些应接不暇,右手往胸前微微一收,左臂疾速拦出,到底还是拦不住空际飞旋的液态水,其占领的空域范畴较大,终究被淋了个满头满脸,酒液如泉,一滴滴从他的额头、脸颊上滑淌而下。
狂暴猪的脸色也沉了下来,随手将溢满的酒杯扔在桌上,于琳琅满目的菜肴盘盏间滚翻了几下,搅得颇见狼籍,随之拿起纸巾递向钱猫。
钱猫面色铁青,轻轻放落酒杯,随手接过纸巾擦脸,倒也未借机发作,只淡淡说道:“白世兄问到唐某人是什么东西,这话倒有些不好回答,我也不知道自己算是个什么东西,白世兄大约是有些看起唐某,白瑞天,白大哥以为呢?”他说着看向白瑞天。
白瑞天早已站了起来,脸色却阴晴不定,大约想要教训儿子几句,但见儿子一脸桀骜不驯的样子,唯恐又被他驳回来,反而闹得席间更加难看,闻得钱猫的质问,一时间不知如何回话。
“有辱斯文。”李源秋脸色也不好看,忍了好一会儿,终究冒了一句不明所以的话来。
白瑞天低声道:“这真是家门不幸,还请唐兄多加海涵担待。”
“我”
钱猫刚开口,这话又是说不下去,只见一只酒杯迎面飞来,连忙侧头避开,呯的一声脆响,白恣碎裂声中,只听白英笛狂叫道:“你担待个毛线啊!”
白瑞天一把挽住身旁的儿子,怒吼道:“畜生!你给我跪下!”
白英笛随手一挣便开,显然力气之大非常人可比,很可能做过姬青青的那段试炼任务。
“我被那些家伙绑去,受过什么折磨,那两天里我过的是什么日子,你们又怎能知道?”白英笛说得自己气喘吁吁,满脸悲愤难抑之态,泗泪横流,既忧伤又狂躁难抑的样子。
钱猫心下说不出的烦躁,却强抑怒火,兀自语声慢慢的,好整以暇的样子,说道:“所以白世兄这股怒气,就要发作在唐某身上,对吗?”
“你拦着我,还打我!难道是假的?”白英笛兀自怒气冲天。
第873章 裁决之刃(10)()
“不假,一点都不假,哈哈!”钱猫怒极而笑,朗声说道:“唐某做事确实鲁莽得过头,在这里向白世兄,还有白大哥深表歉意,叨扰了各位的雅兴,更是我的罪过。”他竟向着席案四周团团鞠了一躬,说道:“改天唐某做东,向诸位一一赔罪。”说完转身便向包间门口走去
白瑞天父子这样的皇亲国戚既不便得罪,那当然是走为上策。
席间诸位商界及区府的名流更是脸色难看,场面上尴尬无比,狂暴猪左看右看,好大一番环顾,心里想着要不要说几句场面话,到底什么也没说,于钱猫启门出外之际,也便推开座椅,跟随上去。
事情便是由这一刻开始,变得再也难以收拾。
白英笛怒声高喊:“姓唐的,你给我站住!”他这一声暴喊下,非但将自己的瓷质餐具在地上摔了个稀巴烂,人都站到了椅子上,因此虽然身量矮小,这么一来,却比席间所有人都高出了一截。
狂暴猪回头看去,满脸大惑不解,不知道这少年又发什么疯,其他宾客估计也做类似想法,白英笛毕竟出自商贾家庭,又不是野孩子,父母潜移默化的影响,言谈举止的教养,也不能说丝毫不存吧?
后来大家转念一想,春怀楼得势之前,姓白的资本家,貌似也就是个平头百姓,春怀楼的崛起,也不过半年左右而已。这妥妥的是暴发户家庭!行止不可以常理度之。
钱猫脚步微一停顿,心里的话都已经琢磨好了,“你还想跟我动手不成”,但心念电转下,紧接着便打消了念头,停顿的时间不足半秒,毫不犹豫地启门走出了包间,右脚已然跨出了门槛。
他要停下来,跟白英笛这个少年人多浪费一番口水,事情的变化就未必会走向不可收拾的局面,但钱猫不愿再作无谓的争执,理都不理地向屋外走去,席间还坐满了交谊不浅的各方有权人士,当此众目睽睽之下,却激起了白瑞天羞恼交加的情绪。
于是他做出了一个无比草率的举动,一脚踢在了白英笛所站立的椅腿上,口中骂道:“不知好歹的家伙!”
如果只是向后拉动椅腿,惯性作用下,白英笛断定会一头扑到宴席上的菜肴上,虽然破坏了酒宴,但酒宴至此,气氛已经破坏殆尽,想必也无大碍。但白瑞天用的是脚,横脚扫过椅腿,杠杆作用下则构成相反的推动力,白英笛站在移动的椅子上身体无从自主,一时间飘飘欲仙,就此一个潇洒的倒栽葱,头朝地,跟地面狠狠的来了下亲密接触。
这下子头青脸仲自不待言,重要的是,刚被身旁一位宾客殷勤扶起,白英笛很快便面色惨白,呼吸困难,原来有一块碎瓷片,无巧不巧地卡在了他颈项间的大动脉上!
兀自喋喋不休、骂不绝口的白瑞天也愣住了,居然没有第一时间采取措施,还是狂暴猪机灵,向李源秋要来市医务处的电话,急忙拨打过去。
白英笛早被扶往一旁,各种不熟练、不靠谱的包扎止血,酒店服务生都请进来十多位,慌不择路地到处打听,有没有医务救援专业的,本来用于饮宴的包间内外,此起彼伏的叫喊声、吩咐声乱成一片,当前肯定是救人第一。
钱猫也回转来,站在一旁,离得众人远远的,脸色相当尴尬。狂暴猪不时意示安慰地看他几眼,意思是,这可不关你的事。
人到底还是没救过来。
白英笛身为第二批完成试炼任务的超级人类,虽然力量的增幅不算突兀,但通过了任务,现实中的人体也是改天换地的变化,对于病菌的抗御及生物血球再生的能力均极强,这也就是细胞裂变加快,应用于外伤,尤其是动脉出血这种危险事故,他的流血速度是多倍加快的。
早已用止疮贴之类的胶布,将他的伤口重重封锁,意图止住流血,然而在细胞裂变的加速下,血流得可就更快了,而出血到了一定程度,人在心跳加速下,更会加快流血的速度,直到身体发冷,逐渐迷失神智,丧失知觉。救护车还在酒店楼下,白英笛已然一命呜呼。
白瑞天老泪纵横,双目血红,心下兀自不信,抱着儿子又是掐人中又是人工呼吸,来到的医师重申了一遍白英笛的死讯,白瑞天骤然变得暴怒而疯狂,戳指道:“是你,你害死了我儿子!”
狂暴猪张大了嘴,食指指向自己的脸,满脸不可思议道:“我?我怎么会害死你儿子?”
“就你叫的救护车,否则我儿子不会死!不是你是谁?!”白瑞天显然有些神智不清了,想到哪说到哪,随口乱喷。
宾客中的友好,还有区府几位官员,纷纷出声劝解,且介绍起狂暴猪的身份,这可是区长助理,权势熏天的钦差大臣。还有那位英武青年唐飞,那也是区长助理,据说这个年轻人,才是白少爷针锋相对的仇敌,才是导致如此局面的动因
当然今晚之变事出意外,谁也未曾预料到这个结局,就可惜了白少爷一腔血仇未报,居然死于非命,若早知唐飞今晚参与饮宴,白少爷的确是不该来的
非但钱猫感到这气氛不对了,狂暴猪也嚼摸出味道来,这些人分明是想把白英笛之死,这相关责任等等,用话题慢慢引,逐渐地,一步步地推到钱猫身上!
果然,两日后的追悼会,并未邀请狂暴猪二人参加,下午李源秋用电话联络狂暴猪,却联系上了钱猫,三言两语之后话不投机,李源秋签发了对二人的逮捕令。
电话中,钱猫的意思是白瑞天身为父亲,过失杀人,也当先羁押等候审判。
李源秋的意思,则是你们两位钦差回来一趟,我陪你们一同去向区长李春述职,交代行轩市一行的始终。
钱猫表示如需述职,更不必区首大人陪同,而眼下的首要问题,仍是缉拿案犯。
李源秋表示,当时众人皆看在眼里,实属错手误杀,白瑞天如今心伤若死,情绪激动,不宜过分刺激。
第874章 裁决之刃(11)()
这番话互相一再重申,据理力争,说得彼此心里极度不爽,钱猫更未预料到,这小小一个城池的区首居然胆大妄为到如此地步,行事更是果决异常,直接签发了对二人的逮捕令。
既然未曾往这方面考虑,当然就未事先作出谨慎防备,钱猫返回行辕的举动,无异于送货上门,自投罗网,立时被森冷的枪管顶上了脑袋,束手就擒。
好在狂暴猪留了个心眼,并未跟钱猫一同赶返临时招待所,而是在外面逗留了一个多小时,期间数十次试图直接联络春怀楼,然而市区戒严令运作多日以来,任何通讯渠道,均无法跟行轩市辖地外界达成沟通,甚至包括无绳电话管网、互联网系统,全然遭到全面锁死,仅能应用在辖区内互通,且城外的多处郊野均设置了干扰源,目前是让聚众取事的盗匪,彼此之间无法遥传讯息。
这在二位钦差初抵行轩市时,早已下过相关指令,钱猫、狂暴猪在全面封闭全市通讯渠道的文书上,都签过自己的亲笔大名。要联系春怀楼,倒也不是不可以,通过李源秋的办公室座机,或微机协议权限,就能跟春怀楼直接对话。
狂暴猪甫一回来,便察觉哪儿有些不对,虽然第六感这玩意难以描述,但他心里无疑提起了小心。
他跟钱猫两人的行辕设在城池外不远处的郊区,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