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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泽却反常地将车钥匙塞进他手里,道:“你不用抢,你要什么我都给你。”
钥匙凉凉的,大夏天里握在掌心有种消热的舒服感,严子詹却猛地打了个冷颤,心里一阵发寒——是不是任何的小聪明在容泽眼里都像是用来取乐的可笑的小游戏?他知道他无处可逃,他确保了他无处可逃。
严子詹神色灰败,对着容泽十年如一日地像个复读机一样重复着同样的话:“我要回家。”
容泽盯着他的脸看了好一会儿,轻声应道:“好。”
严子詹眼珠动了动,听到这句话脸上终于有了点生气,心中却充满了怀疑与不信任。
如他所料,上飞机后容泽再度将他所有证件收了起来。
回a城是真的,让他回家是假的。
刚走出机场门口便遇到了萧慕清,他正四处张望着,似乎在等人。脸上依旧是优雅的笑,不着痕迹地打量了下两人:“阿泽,去哪儿了这是?”
严子詹脸色微白,不自然地想挣开容泽拽着他手臂的手。
容泽冷着脸拽得更紧了,这几个月严子詹一抓住机会就跑得远远的,如今他好不容易逮到人,哪能又让他给跑了。
“度假。”容泽不冷不热道。
“怪不得。”萧慕清恍悟:“林翊找了你一天,似乎是很急的事,若是有空不妨回他个电话。”
容泽颔首。
萧慕清见他想走,赶紧挡在前面,哪能放过这个机会,转脸友好地看向严子詹:“我们也有过几面之缘了,可却至今未作过正式介绍”说着,责怪地瞟了容泽一眼,朝他伸手:“萧慕清。”
“你、你好严子詹。”严子詹虚弱地扯了下唇角,算是报以礼貌的笑,刚想伸手握住,容泽猛地上前一把拉开:“好了,介绍完毕。我们还有事先走了。”语毕,不由分说拉着人就走。
严子詹脸上血色尽失,他看着容泽阴沉的侧脸,伸出去的手还垂在半空中。
是啊,从前他连他心爱的人的名字都不配提起,如今又怎么能碰他一根手指头。
严子詹以为这么多个月过去了,他早就麻木甚至开始冷淡了然而心脏却再次违背了主人的意愿发起了一场无声而惨烈的抗议,他微微弓着背仿佛这样就能将这一阵阵撕裂般的疼痛缓过去。
车内安静得只听得见呼吸声,而早早接到指令在机场外等候的司机则努力做个连呼吸都不发出声音的称职的透明人。
容泽这两天有些疯魔,他开始嫉恨一切能和严子詹有肢体接触的人,哪怕没有任何意味,仅仅是最寻常不过的接触。
偶尔那么一两秒,他才愿意承认这个从心底里烂出来的恶意——严子詹现在抗拒并排斥甚至厌恶着他的任何接触,他都碰不到,谁也别想碰。握手也不行,一根手指头都不行。
容泽现在满脑子都是怎么让严子詹变回以前、怎么才能让严子詹回到自己身边这些想法,甚至连握手一事他嫉恨的对象是萧慕清都没察觉。
严子詹不愿再看到容泽,把头转向车窗那边。
容泽看着严子詹沉默的侧脸,心中那股焦急与害怕挥之不去。这种疏离又冷漠的态度和反应几乎将他逼到极致。
他说谎了。
他想把他关起来,想得胃疼,想得手都在发抖。
严子詹看到全世界,就是不肯看他一眼。
严子詹理会全世界,就是不肯搭理他一下。
关起来,他的全世界就只有他了。
容泽眼神有些阴毒,凑过去想亲吻他的脸,仿佛这样就能消除内心的不安与疯狂。
严子詹感受到容泽的呼吸喷在自己颈侧,他刚想反抗,视线却定格在了前方,而身侧的容泽也停顿了下来——前方不远处的萧慕清此时正在与一个一手拉着行李箱,一手扶着右肩背包的外国男子交谈着。男子脸上热情洋溢,抓着萧慕清的手放在胸前,趁路人不注意时甚至偷偷亲吻了一下。
神态举止之亲昵,丝毫不像是普通朋友该有的样子。
贴在颈侧的呼吸加粗了,容泽在极力克制自己时就会这样,比如发情或发怒。严子詹心里一阵阵发冷,他知道容泽也看到了。他没有转过头去,他不想知道容泽是什么表情。
忽然,颈侧被狠狠地咬了一口,严子詹本能地转过脸去制止,他看到了容泽脸上恶毒得如厉鬼般的表情。
严子詹心底的无望和痛苦几乎湮灭了他,在容泽二度咬住他脖子并用牙齿轻轻地啃咬着他的喉结时,他想,就这样把他咬死算了。
第95章()
容泽发了狠似地在严子詹的颈侧留下一个个咬痕,像是想将人生吞活剥一般,片刻后,他蓦地退开,手肘撑在膝盖上,低着头一言不发,眼神阴沉而复杂。
萧慕清与那外国男人亲热的画面不断在眼前闪现,容泽说不出此刻是什么心情,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心中思绪千万,像个气球一样越发膨胀,在他以为即将爆破时,却又像是在一霎那间被猛地放光了所有的气,觉得什么感觉也没有。
这些年他追逐的是什么
为什么什么都没有
容泽脑子有些乱,难受地揉着眉间,自言自语般低喃:“为什么”
严子詹身体贴着车门,恨不得与容泽拉开最大的距离,此时听见这声细微的低喃,整个人身形一晃。
什么为什么?
为什么他爱的那个萧慕清爱的不是他?为什么宁愿要别的男人也不要他?
严子詹眼眶灼热,心脏传来的巨痛让他不由握紧了拳头,力道之大,指节渐渐发白。亲眼看着自己所爱之人因为他爱的人而深陷煎熬,酷刑也不过如此。
容泽靠在头枕上,闭着眼睛,似乎有些疲倦,他用力抓了抓头发,试图清空越来越乱的脑子。渐渐地,他心里平静了不少,只觉紧紧缠绕心头的无法名状的东西如一缕轻烟般逐渐消散,烟雾尽头只剩一个朦胧而熟悉的影子。
“子詹”容泽下意识低唤一声,犹如唇语,几不可闻。
由于正值晚高峰,车子行驶了一个小时都没到达目的地。
严子詹看着车窗外车水马龙,一瞬间有些晃神。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猛地意识到这是过去一年多以来他每天上下班的必经之路,顿时挣扎起来:“我不要去那里,我不要去!你让我回去,我要回家!”
容泽无动于衷,闭着眼睛坐在那,纹丝不动。
严子詹拍着隔板试图惊动司机,他按下控制台的通话键:“师傅!师傅!停车!”
前排毫无回应。
严子詹继续拼了命地拍打隔板:“师傅!停车”
前排依然毫无回应。
容泽总算睁开了眼睛:“别费劲了,他不从你那领薪水。”
严子詹颓然地放下手:“你答应我让我回家的。”
“我说了,”容泽沉着声音,“我在地方就是你的家。”
“不是!”严子詹不想再动气,平息数秒,语气冷静而笃定,“不是,不是。”
两人回到过去一年多里共同生活的地方,严子詹是被连拖带拽拉上来的,自那天起他便再也未踏足过这个地方半步,屋内摆设如旧,他的衣服、杯子、书籍、笔电所有的东西都还在原来的位置上好好呆着,一切看起来都没变过。
可是一切都变了。
严子詹看着这个熟悉的地方,想起了在这里度过的每个日夜,想起了与容泽在这里的点点滴滴。
在知道容泽要将他带来这里时,他害怕过、抵触过、挣扎过,原以为真正来到这儿后所有的情绪都会被放大数十乃至数百倍,强烈而清晰得让他无法承受,然而在踏入这个地方后,他并没有想象中的歇斯底里,反而有些麻木。
容泽锁上门,拽着严子詹的手腕走遍屋里的每一个角落,试图唤起他的回忆,眼睛紧紧地盯着他,观察着他脸上的表情。
“每天都会有人来打扫卫生,我特地叮嘱过这里的一切东西都必须呆在原来的位置上,我知道你不喜欢别人随意挪动你的东西。你看,这里是不是和之前一模一样,什么都没有变过?”
容泽将严子詹按坐在沙发上,用拇指细细地摩擦着他的手腕:“我们也能像以前那样,什么都没有改变,什么都不会改变。搬回来吧,好吗?”
严子詹的眼睛如同一潭死水,里面看不到任何情绪,双目没有焦距,只是沉默地看着前方,像是在想着什么,又像是什么都没在想。
容泽腮帮鼓动着,咬咬牙,焦躁地在一旁来回踱步。严子詹又像之前那样,不再搭理他,不再和他说一句话一个字。
外边天色已黑,容泽叫人送来食物,可严子詹依旧不吃不喝,他气得脑仁疼,发泄般将筷子狠狠地摔在地上。
容泽喘着粗气,扯下领带,脱掉西装外套,手肘撑在膝盖上,坐在对面的沙发上看着严子詹。良久,他起身走到严子詹跟前,与其四目相对:“你这样不吃不喝,折腾的可是你自己。”
“不想吃就算了,我们来聊聊天吧,”容泽在他身边坐下,“你的游戏id,我给你恢复了。”
严子詹神色不易察觉地一动。
容泽语气平平,仿佛是在进行着不痛不痒的陈述:“知道你id自杀,我快气疯了。
“你不接我电话不回我短信不肯见我,我快气疯了。
“那个程夜打你的主意,我快气疯了。
“你把那块表冲进马桶里,我快气疯了。
“你说那块表是不重要的东西,我快气疯了。
“你见了我就跑,我快气疯了。
“你没反应,我快气疯了。
“你不好好吃饭,我快气疯了。
“看到你哭,我快气疯了。
“你不肯和我说话,我快气疯了。
“这几个月里的每一天我都快气疯了。”
“这几个月里,我也只回来过这里一次,这个地方,也快让我气疯了,”容泽缓缓呼出一口气,双眸幽暗,深不见底,他抬手抚上严子詹的脸,咬着牙恨恨地叹息,“你怎么能这么折腾我,我真是快被你气疯了。”
严子詹转头,躲开他的手。
“跟我说说话,”容泽推推他,见严子詹依旧把自己当空气,他握紧拳头,额上青筋暴突,一脚踢翻前面的茶几,“你他妈跟我说说话!”
严子詹依然无动于衷。
两人就这样僵持了一晚上,容泽整个人处于暴怒状态中,一会儿发疯,一会儿平静,反复无常,而在沙发上的严子詹始终都没看他一眼。
容泽出神地看着严子詹的侧脸,喉结上下滚动着,一股啃咬欲猛地油然而生。他扳过严子詹的脸,张口就往嘴唇咬,不给严子詹躲开的机会。
在严子詹正要挣扎之际,他松了口,嘴唇贴在严子詹耳边轻声唤道:“子詹,子詹”
容泽平时很少叫严子詹的名字,无论是不是独处,基本上用人称代词进行对话,能省去就省去。
他有些恐惧这个名字,他不喜欢在念这个名字时心里的那种感觉,那种他无法控制的感觉。犹如一只蝴蝶落在心口上,微微扇动着翅膀,若有似无地轻扫着他的心壁,让他心痒得难受,欲罢不能。
他不喜欢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他恐惧这种失去控制的感觉。仿佛再多念一遍,他就会万劫不复。
容泽亲吻了下他的耳垂:“我这几个月很想你。”
严子詹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容泽的手不安分地探向严子詹的裤裆处,他始终不相信严子詹对他没有反应,奋力挑逗着,可那东西依然没有勃|起。
严子詹总算开口了:“我不明白。”
容泽见他终于肯和自己说话,心下一喜,理智渐渐回笼:“什么?”
“你这样揪着我不放到底图什么;”严子詹木木地看着他,“你到底图什么?这副身体吗?可是这幅身体已经不会对你有任何反应了,你上一个对你没有反应的人不觉得扫兴吗。”
闻言,容泽目光一沉,手指微微发颤,像是在极力克制着什么。他忽然起身走向电视机,片刻后,*的交合声与呻|吟便从音响里传来:“嗯阿泽我受不了了”
严子詹脸色顿时发白,屏幕里的主角正是他和容泽。
“你你什么时候录的?你为什么录这种东西!”
容泽在严子詹冲上去关掉之前一把将他按住,强迫他看屏幕,试图用这种方式唤起他的回忆。
严子詹道:“你逼我看这个又能改变什么,我就是对你没有反应,你逼我看几千遍几万遍我都不会对你有反应。”
容泽像是疯了一样,猛地将他翻过身去,准备从后方刺激他的前列腺。
严子詹看出他的意图,瞪大了双眼,脸上血色尽失,厉声道:“容泽你敢进去我这辈子都不会原谅你!”
容泽动作一顿。
“我就是对你没反应!你从后面来也一样!你是不是想知道为什么?”严子詹哽着声音,掩藏不住哭腔,“因为我厌恶你,因为我从心底里厌恶你!我怎么可能会对一个我厌恶的人有反应!”
容泽眼睛都发红了,脑袋突突地跳着,他想捂住严子詹的嘴,手却有些抖。
严子詹整个人此时也有些崩溃:“你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你给我下药!绑架我!把我关在这儿!你现在还想用强的!你对我做的每一件事都让我更加厌恶你!”
容泽想叫他闭嘴让他别再说话,可话到了喉咙却像是被卡住了似的怎么都上不去,胸腔闷得他喘不过气来,眼前一阵天旋地转,那种想呕吐的感觉再次袭来。他松开严子詹,跌跌撞撞地冲进盥洗室,锁上门,将水龙头和浴室音响全部打开,水流声与音乐几乎掩盖了呕吐声。
严子詹不明所以,但他已30多个小时未进食,此时又饿又困,神经极度紧绷,根本没有精力与心思去研究容泽的行为。
他想走,但门被锁住了,屋里也被容泽进行了信号屏蔽。
严子詹警惕地看着盥洗室的门,最终还是无法抵抗困意睡着了。
容泽把自己锁在浴室好几个小时,出来时像什么事都没发生一样,不复狼狈模样。他走到沙发旁,将严子詹抱进卧室,轻轻地放在床上。
严子詹睡得极不安稳,半梦半醒间见是容泽,顿时一脸惊恐,他手脚发虚,连反抗的力气都没有。
他虚弱得有些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痛苦而绝望地呜咽着,口齿不清如同梦呓,几近央求:“你说我折腾你,到底是谁在折腾谁?究竟怎样你才肯放过我?我不要和你待在一块儿,我不想和你待在一块儿,我不想见到你
“容泽你让我走好不好,你去找别人好不好,你去找别人我这样很痛苦,你让我很痛苦,你让我走好不好”
容泽身形一晃,心脏传来一阵令人窒息的疼,几乎让他直不起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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