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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止住步伐,少年若有所觉,停住秋千,回眸间刹那的笑颜幻化成梦。
这个公园,正是我和银澈约定汇合的地方。
青枫都市中各种设施齐全,自然少不了交通,为免引人注目,我们便乘出租车穿过了都市,出了青枫异界。
“凌衣,关于我的左眼,你是不是有很多疑问?”并行在御阳市的街道上,左侧的银澈忽而淡问,俊脸晕着绯色晚霞,一江清愁压损了眉梢。
那般心无旁骛的淡然,仿若置身的非是喧闹都市,而是清幽的世外桃源。
“我……”觑着少年温润的侧颜,我恍惚了一阵,虽无法排除心中的疑问,但并不在乎,是以淡笑道,“没怀疑你的意思,我相信你。”
川流不息的人潮中,他不徐不疾地走着,左手轻轻覆上左眼的蓝色眼罩,“其实我的左眼有一个封印,只要摘下这个眼罩,就会解开封印。”
“封印?”
“这个眼罩就是用来封印我的左眼的。”
原来那眼罩上的魔法纹是个封印,我狐疑不定,“那解开封印后会怎样?”
他垂眼,弯长眼睫挽一抹斜晖淡淡的浅影,“对不起,其他的不能告诉你。”
我莞尔,“没关系,每个人都有秘密。”
少年回眸浅盼,一袅淡若轻烟的纤细笑痕在唇瓣搁浅,绰约无影,仿似融入了这漫天飞霞中,“我并非不相信你,只是怕告诉你后会给你带来危险,我想说的是,不管我有着怎样的身世和秘密,都绝不会伤害你。”
迎视着浅笑的少年,冥冥中,冰封了十数载的心扉,又悄然绽开一线细痕。
陡然间,一股子难以名状的异样气息闯入神识之中,令我骤然顿住了脚步。
周围,依然人来人往,相比平常并无异样。
“怎么了?”觉察到我的顿挫,少年莹紫的右眼便转了过来。
将稍纵即逝的气息收入心间,我抬足继续前行,不去看少年面上的惊异,左手却牵过少年的手,掌间冰凉柔润,似握着一捧将溶未溶的雪。
一时间,满街少女看向银澈的倾心秋波,立时化作了对我的嫉妒。
无视周围的目色,我淡静如常,“异样的气息在接近,有异类跟踪我们。”
少年一怔,就要回头去看究竟,却被我小声制止,“不要回头。”
他顿时醒悟过来,悄然将我的手握紧几分,与我一同若无其事地前行,毕竟是人多的市中心,若是在这里发生什么,恐要引起骚乱恐慌。
“究竟是谁?”行在川流不息的人群中,银澈的目色随意在街旁商店中逡巡。
“我也不知道,这里人太多,不方便与他们碰面,走。”
话音掷地,我脚下倏忽一动,立刻拉着银澈如飞疾奔,穿梭在茫茫人海中。
两人动的刹那,那气息也随之动了起来,在身后紧追不舍。
居然能潜入市中心,看来跟踪的人不简单,不知究竟有何目的。
全速飞奔,穿过人流如织的大街,折入最近的一道小街,随即在路口处又转入另一条小巷,趁无人之际足下一运劲,从地上一跃飞天!
风衣翩跹,飞扬如画,承接着暮天的晚霞,两人已落定一处楼顶!
为免殃及普通人,必须远离市中心,于是又立刻纵起,踏着连绵的高楼远去。
轻灵的身影电窜在高楼上,直奔得似流光掣电,斜阳中完全看不清奔跃轨迹。
三座高楼转瞬即过,空气中顿生一种锐动,极细而微弱,但对气息极为敏锐的我,再小的动静也难逃我的双耳——那是利器破空之声!
陡然刹住飞跃的步伐,足尖一旋,身形一晃间蓦地左移三寸!
锐利的破风声中,璀璨的银芒擦面而过,眼前一缕飘起的黑发被一削两段。
无法言喻的诡异,凭空出现的攻击,却没有半个人的影子!
能不现身形而操控武器的,若非掌控气流的风术师,便是隐形人。
隐形人闻所未闻,而方圆千米并无风的异动气息,更不会是风术师。
既然两者都不是,那么,究竟是谁?!
26惊现魔族()
在宽阔的楼顶一步立定,左手护住银澈,逆着夕阳的斜晖望去,半空中,一柄银杆长刀从头至尾一分分现出,就如从另一空间伸出来一样!
见惯了怪事的我处变不惊,草薙剑已无声现在掌中,便连银澈也是一派淡然。
两人凝眸处,但见那长刀伸出的地方,竟凌空撕开一道狭长的口子,开口的彼方是紫黑色的混沌空间,正从中钻出一道魁梧如塔的黑影!
竟是从异空间来的!
晚云长飞,凉风习习,从肌肤透入二人心间,只因看清了那黑影的实质——
那是身着黑色铁铠的人形,而铁铠之下却空空如也,并无实质形体,惟有团团忽聚忽散的浑浊黑雾,整个铠甲都只靠这无形的黑雾支撑!
不仅如此,周围的空中也同时裂开一道道破口,从中不断钻出持刀的黑影。
四面八方,敌手环立,两人已被围困在中央!
“他们究竟是什么人?”环视四下不断钻出的铁铠人,银澈纤眉淡淡一蹙。
“他们……”纤指一分分攥紧剑柄,轻轻一挥,剑身在风中发出奇异的清吟。
他们并无形体,自然不会是人,也不是血族,又没有半分妖气,难道……
没有声音,没有情绪波动,这些铁铠人便如死物一般,让人完全猜测不透。
“他们是魔族!”
不敢置信地道出心中的猜测,我通身都陷入震骇之中,惊人的事实,连银澈也面色微变,“魔族?他们为什么会在这里?要干什么?”
传说中最神秘的魔族,竟会在人间界出现,而且还是冲着我们来的!
铁铠人鱼贯而出,空中不住撕开裂口,每一裂口中俱钻出一人,就这么旋踵的功夫,这足有三百米见方的楼顶,一时间竟也微显拥挤。
淡然瞥向右手,那里,笔直细长的剑正微不可察地颤抖,从小面对过无数敌人,经历过无数战斗,这是第一次,我无法控制地颤抖。
不是害怕,不是兴奋,只因周围踏着修罗地狱而来的压迫,这是魔族的震慑!
稳住右手,我环视满楼的铁铠人,恐怕来者不善,传闻魔族异常强大,若真要对战,阴阳术自然对他们无用,而体术更不知能否应对。
这一念想刚萌生在脑中,便立刻得到了应证。
忽闻簌簌铁铠摩擦声在风中震响,片片寒芒划破暮色,如潮的黑影围拥而至!
不带杀意,因为他们没有感情,但那狂泻而来的刀锋,昭然诠释了来意!
“你站在原地别动。”
仓促间嘱咐银澈,我松开一直攥着他的左手,身姿灵巧地往后一旋,右手长剑倒转半周,挑开落下的长刀,反刺向身后扑来的铁铠人!
无声无息的一剑,刺入头盔里混沌的黑雾中,整个铁铠人竟如尘封泥塑般被一击而溃,瞬息化作了点点黑色流星,随暮风飞散得渺无影迹!
出乎意料地有效,我让过一道道交错袭来的刀锋,又将前方一魔横剑斩断。
这都归于作为神器的草薙剑的功劳,若换作一般凡剑,恐也伤不了他们。
暮色缱绻,高楼之上杀伐满天,而底下的繁华闹市却丝毫不受影响。
凭一柄长剑辗转于少年周围,我身形忽隐忽现,带起道道如凌波般的剑芒,稳守住少年身周五尺之地,令群魔不得寸近,只在周围徘徊。
而依靠身形的灵巧,闪躲退避游刃有余,众魔也无法伤及我。
遇到未知敌人,最重要的是保护银澈不受伤害,幸好这些都只是低级的魔,只见不知他们为何要追杀我们,目的究竟是我,还是银澈?
被保护中的银澈也没闲着,一只紫眸在我周身逡巡,寻觅任何潜在的危机。
“小心左边。”
一剑逆转,刺入左侧偷袭的铁铠人胸口,一阵黑星中已消逝化无。
足下凌波微步地围绕着少年游转,右手草薙剑迎风而舞,恰如一条银龙在冰寒的刀光中盘旋,我含笑对上少年柔润的眼波,默契自然而生。
即使无法插手战斗,他也会尽自己所能地帮忙,哪怕一星半点。
前仆后继,一波湮灭一波又至,数百成群的魔,却是怎么也击杀不尽。
并无血腥的渲染,甚至不留半点战斗的痕迹,惟有兵刃交击声响彻楼顶。
源源不断的战斗,逐渐地剥去了我的体力,手中神剑也不知不觉缓了下来,而四面八方,密密麻麻的铁铠人仍永无止境,不知何时能尽。
纤眉凝蹙,不行,他们数量太多,一个个击杀永远没完没了。
在这八面受敌的当头,我立时打定主意,一回身握住少年的手,“闭上眼。”
“嗯?”少年显然不明白我的突发之言,侧首望着右手剑舞如虹的我。
旋身击溃身后一魔,我面上毫无动容,“什么都别问,相信我就闭眼。”
不再多问,他安然阖上眼,将自己的安危托付给我,毫无悬念的信任。
化去草薙剑,我右手朝天高举,丝丝流风向掌心汇聚而来,逐渐凝成一团硕大湛蓝的风球,为了保护银澈,我不得不用那种力量了。
此际,无数刀光向两人交加而来,处在刀锋中心的我们,九死一生!
千钧系于一发之间,掌心的风球刹那间爆放开来,强盛的流风旋转笼罩了两人,首当其冲的铁铠人立时便如干柴遇火,一瞬间灰飞烟灭。
这是风的力量,操控自然界大气的力量!
一**湛蓝的涟漪如狂飙一般迅猛扩散开来,一圈连着一圈,瞬忽席卷了整片高空,满楼铁铠人俱被这股摧枯拉朽之势击溃,无一幸免。
一时之间,气浪充斥的高空,只余下漫天飞洒的黑星。
“好强的风力!”正行在街道上的少年蓦然驻足,迎着晚霞仰首望去,恰巧目见那高空中扩散开来的流波,深谙此种力量的他,由衷感叹。
这样的异动,也只有异能者能感应到,满街人依旧络绎不绝,都市的生活节奏何其繁忙,即便天色再美,又哪有闲情逸致投去一瞥。
同行的金发少年也停住了步伐,随之一并仰望那圈圈泛开的气浪,蓝眸里透出慑人的凌厉,“的确很强,你们风家还有谁在这个城市?”
同为元素世家的少主,两人自小便少不了往来,一齐出现在此也不足为奇,对于这从小信任的好友,风疏影从不隐瞒,随意拢了拢鬓边的黑发,“我哪知道,这样强的风力在整个风家都不出十个,连我都自愧不如。”
纵使心中不甘心,但是事实如此,他不得不承认,到底会是谁?
听闻风疏影如此坦诚地甘拜下风,炎枫溪俊眉轻挑,“哦?有意思,御阳市竟还有这么厉害的风术师,想不想看看是谁弄出这大手笔?”
对眸一笑,灵犀一点在心间,人来人往的街道上,一眨眼便没了两人的身影。
同样的张狂与不羁,根本不去管那一地目瞪口呆的人。
暮空飘过的云,不在天际留下一点舞过的痕,湛蓝风潮消融于一派冷寂之中。
撤回右手,空荡的楼顶徒留沐于夕光下的两人,我转身正对少年,“可以了。”
莹紫的右眼在红霞中睁开,却顿时定格在我双眼上,我从他的眸里读出了惊愕,而他却诧异在我眸里两汪湛蓝中,如苍穹般澄净的蓝色!
“凌衣,你……”
面对他莫名的惊异,我一怔下蓦然醒悟,糟了,忘了收敛风力,被他发现了!
闭上双眼,消去澄净的蓝色,我心下几番斟酌,终是无奈一叹,抬起恢复原色的黑眸,直觑少年未解的愕然,“你知道我姓什么吗?”
代替少年迷茫的沉默,我坦然相告,“我姓风,本名叫风凌衣。”
为了不被风家找到,我从小便隐去了自己真正的姓,若不如此便无法逃过风家,中国的百家姓中没有风姓,这是风术师所特有的姓。
颈边一绺黑发随风飘起,触着他面上难掩的讶色,“那你是……”
“我是风术师,风家的人。”
阴阳术承自驱魔族的母亲,风术则传自作为风术师的父亲,虽出自风家,但从我出生起便未与风家有过联系,也从未在人前暴露过风术。
正烦恼于如何向他解释自己的一切,而他已先于我淡然笑开,“原来如此呢。”
一句恍然道明了他的不在意,我凝眸浅笑,“那便拜托你帮我保密了。”
每个人都有无法言明的苦衷,不得已的隐瞒,只是为了不伤害身边的人。
他淡笑点头,疾速逼近的气息,让我蓦然凝眉,“不好,有人来了!”
循着气息顾去,西面远方的高楼之上,隐隐可见两道身影正迅疾飞身而来!
恐怕刚才一战已惊动了附近的异能者,这里不能留了。
当下,我挽过少年臂间,从楼顶一纵而下,飞速没入满街人流之中。
“逃得倒快。”落定楼顶的炎枫溪,四顾人去楼空,嗤之以鼻。
风疏影款步于边沿,俯瞰着脚下满街人流,“这里还残留着风的气息,应该没跑远,但是那人隐藏了所有气息,已经追踪不到了。”
将西天一轮红日收入眼帘,炎枫溪眯眼,“看来,御阳市开始不安宁了……”
一阵晚风拂去了两人剪影,空旷的楼顶一如平常,仿佛方才一切都随风而逝。
27珠宝拍卖会()
一线朝霞射入眼帘,暖暖熨帖着全身,我不自觉眯了眯眼,舒畅地走出院门。
刚一踏出,一辆轿车忽地疾驰而至,尘埃四起。
典雅的银色轿车中走出两个保镖,一把将愕然的我推进车内,猝不及防地扑倒在了一人身上,随着身后车门的关上,轿车又倏地呼啸远去。
迷茫地撑起身子,眼前少年柔静的笑直甜入了心底,“银澈?这是去哪里?”
“巴黎。”
“啊?”大脑跟不上事态的发展,“今天不是要上课吗?”
“不用担心,我帮你请了假,你只要陪在我身边就好。”
夜色辉煌的巴黎,一辆奢华的劳斯莱斯停在了大厦门口,三道人影从中步出。
一迈入灯光璀璨的大厅,即有一个穿着燕尾服的男子迎上前来,向前面的银澈有礼地鞠了一躬,“这位是银澈少爷吧,这边请。”
此时的银澈一身华丽的白色燕尾服,光彩夺目,而真正担当起保镖的我则是一套黑色西装,头发高高地盘在脑后,另一侧随行着银澈的管家。
巴黎是莱利集团的本部,十几小时的航班到此,本来银澈想让我穿华丽的洋装陪他,但被我竭力拒绝了,便在管家安排下换上了这一身。
男子领着我们由电梯来到顶层,行过长长的走廊,恢弘的会场瞬间扑入眼帘。
水晶吊灯映亮的大厅,数千座位沿着阶梯整齐排列,穿着各样晚礼服的商业人士分坐其间,最深处耸起一座展台,无处不彰显着奢华高贵。
这是巴黎最大的拍卖会场,此次拍卖的正是世上的顶级珠宝——月神之泪,世界各国的商业名流都闻名而来,为了目睹这著名的传说之物。
而这座会场所在的大厦,也是莱利集团的资产,因此银澈作为股东之子,自然被安排了最好的座位,连带着身边的我也享受了如此福利。
落座于第一排中间,面前红缎铺就的长桌绵延至两头,上置各色美酒点心。
优雅的钢琴乐声环绕全场,我坐在绵软的沙发椅上,只见大厅三面各有两扇门,保安把守在侧,整座大厦更有一流的安全系统,直是万无一失。
右边的银澈十指莹然,顾自翻着珠宝杂志,守一方宁馨,携一书清浅,毫不在意周围聚来的惊艳目光,那份清幽便于拈花含笑间轻落指尖。
这般的绝世姿容,超凡仪态,乃是每个少女心之所向,梦之所牵。
银澈虽出身世界顶级豪门,却从不抛头露面,这样明确出席会场还是头次。
“咦,这不是银澈少爷吗?”
软糯糯的声线迎面传来,银澈桌前站着个与我年龄相仿的少女,橙红的洋裙包裹着玲珑身段,棕色卷发顺肩而下,衬得明媚的面孔瑰丽万分。
银澈眉痕浅浅蹙起一弯狐疑,“你是?”
少女掩口微笑,贵族般的优雅仪态,“银澈少爷不记得了么,我叫菲拉,父亲是英国首席证券公司的总经理,上次去你家时见过一面的。”
银澈哦了一声,又埋头翻看着杂志,“抱歉,不记得了,没在意。”
“呵呵,是么,没想到银澈少爷也会来参加拍卖会,真巧呢。”
“巧。”漫不经心的字眼,充满拒绝的语调。
如此冷遇,让少女的俏脸不自然地僵了一僵,视线忽而转向旁边的我,立刻将矛头对了过来,“你是什么人,竟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