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比起高大的战舰来,联通甲板和船舱的门显得很小,中等个头的成年人低着头才能勉强通过。卢修擎住把手推拉了几下,摇摇头道:“是反锁住的。”
“这就伤脑筋了。”小书士用指节敲了敲硬松木制成的沉重的门,“太古时期的锁大都需要当时的能源为动力才能解开,就算了解开锁手法也无济于事。我们还是找找别的进入船体的方法吧。”
庄暮并不言语,只是示意卢修离远一些,手放在门把上试探着摩擦了一阵,忽地低喝一声,臂膀一阵鼓胀,用力一拉。“叭!”把手应声而断,断裂的那半截被握在猎人手上,截面却是棕红色的,早已经腐锈不堪。
“这也算是……方法的一种吧。”小书士摊手道。
“真是奇怪,木板都没有腐烂,金属制品倒是已经锈成这个样子了。”庄暮嘲弄地将半截把手反手扔掉,“看来太古时期的工匠也会有偷工减料的小心思。”
随着半截锁芯被拉断,无论内里的机关再如何精巧,已然再也拦不住锐意探索的众人了。卢修抓着门上的格栅轻轻摇晃,只听“咔哒”一声,门被骤然推开,一股湿冷的带着死意的气息扑面而来,熏得少年暗暗皱了皱眉。
白北拦住想要第一个冲进舱门的陆盈盈,朝着幽暗的竖梯下扔了一颗信号弹,赤红的闪光坠落下去,照亮了整个楼梯间,数息过后才燃尽了燃料暗淡下去。
“可能会有穴居的怪物,跟在我的后面,不要出声。”白衣男子说着,已经将手探向了梯子。他翻身踩上第一个格栅,刚欲下行,整个竖梯突然剧烈地抖动了起来。
白北心中一紧,登时脚下用力,勉强跳起一小段距离。但铁质的竖梯就在这一踩一蹬中彻底脱离了附着的舱壁,斜斜地栽倒下去,朝着面具男的身前砸下来。
间不容发之际,猎人背后的太刀不知何时已经出现在了他的手中。白北凌空发力,刀锋横劈竖砍,太刀与腐朽的铁梯摩擦出喀嚓喀嚓的声音,锈脆了的梯子被凌空砍成几段,坠至舱板上碎成了更小的条块状。
白衣男子手腕翻转,一米余长的狭长刀身随之变向,在就近的舱壁上重重一戳,插进去半尺余深。刀刃向下一寸寸劈开舱板,猎人的身子也跟着下降,须臾间稳稳地落到了四五米深的舱室中。
“小心!”卢修的一句提醒这才说出口来。
“安全了。”白北虚缈的声音从下方响起,“只是这梯子已经碎成铁片了。”
“看来要自力更生了。”尽管很在意船上的金属制品与其余部件极不相称的腐朽情况,此刻还是先下到船舱中要紧。庄暮耸耸肩,抽出背后怪异的战刀来,学着白北的样子插入了舱壁中,过了少顷,双足落地的“咚”声便传入了卢修和陆盈盈的耳中。
“所以,这附近会有藤条一类的事物吗?”小书士扁了扁嘴,朝大个子说道。
“不需要,”卢修也摘下了背后的大剑,轻巧地做成了单手反持的姿势,另一只手朝着陆盈盈伸过去,“要一起来吗?”
“你这是……哎?”不待女孩反应过来,龙人有力的臂膀已经环上了自己的腰间。小书士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紧接着身体急速地降下去,还没等到喊出声来,双脚已经落到了满是铁锈碎渣的地上。
卢修施施然地把武器从舱壁上拔下来,白北点亮了曾在雾气中用以照明的奇异金属棒,冷光下陆盈盈的脸色愤红,嘴巴高高地撅起:“你做什么?”
“你可没有别的办法了,难道要自己跳下来吗?”少年一歪头,将大剑背回身后,“还在雪林村的时候,因为修屋顶的关系,我曾经抱着麦格叔叔从房梁上跳下来。你还没有大剑重,对我来说算不得什么。放心吧,我是不会伤到你的。”
“登徒子!”少女一跺脚,脚下的铁屑忽地劈啪作响。手机用户请浏br /》
第382章 美酒与宝藏()
卢修或许永远不会知道,女孩发怒的真正原因并不是他如何唐突了佳人,而是事后居然将自己和粗笨的大剑做了比较。或许在讷讷的小龙人眼里,这两样东西并没有什么令人在意的区别,但是在陆盈盈的心中,她却有种强烈的被冒犯的感觉。
当然,那电光石火般的一次亲密接触,转眼间便被两个人有意识地选择忘记了。
庄暮在清冷的光线中做了一个噤声的手势,这才让陆盈盈想起众人此刻所处的环境。她狠狠地瞪了龙人一眼,强自收回了情绪,猫着腰朝四周查探起来。
入眼是一条至多只容三人并行的低矮而狭长的走廊,走廊两侧分列着一个个窄小的隔间,船体内部从地板到梁椽,几乎都是实木拼搭而成的。四周的木板散发着浓重的异味,不似腐木的霉味,而像是浸久了水的香灰味道一般,带着一股沉重而潮湿的死意。船内不见阳光,就算是生命力最顽强的苔藓也难以生长,便只剩下木纹一条条地裸露在外,地板上积了一层厚厚的浮尘。沿廊的灯座上本该放置的火炎袋或是其它什么光源,此时也早已燃尽了全部的燃料,成了一撮撮的灰烬。此刻有人经过,这些沉寂了多年的灰尘纷纷扬起来,在白北的灯光下变换着各种形状。
“这里是顶层的主舱道。”书士理了理在下落时被弄乱的头发,借着幽光打量过眼前的环境,“指挥室该是在船头的方向,船尾方向按照惯例该是船长、大副、老水手和擅长海战的猎人的休息室。”
“武器库呢?”庄暮问道。
“海船中不会设置专门的军火库,各类武器大概会被分贮在次一层靠近船体边缘的数个独立舱室中。”分区隔水是保证海船不在漫长的行程中沉没,所使用的基本建筑策略。高威力的武器分别贮藏,即便某个舱室因为储藏不当而爆炸起火,也不会对整条船产生太大的影响。
“前辈们有关于那凶宝的具体情报吗?”小书士漫不经心地问道,“大小和特性之类的,或许会有助于我判断它的位置。”
“一无所知。”庄暮干脆地回答说。他伸手推了推身侧的某个房间的门,铁质的把手毫无悬念地断碎成两截,“如果有这种精度的消息,我们也无需在这里漫无目的的寻找了。”
“小心……”卢修对正欲开门的黑衣男子提醒道。
“不会有危险的,这周围连惧光的菌类和昆虫都没有,我们怕是一时半会见不到什么怪物的影子了。”庄家少主推开门,门内是一间窄小的卧室,室内只有一张低矮的床和一个敞口的柜子,瓶瓶罐罐和大小各异的箱子杂乱地堆放在一起,几乎没有什么下脚的地方。
“只是普通水手的居所罢了。”众人跟着进了门,在纷乱的卧室中翻找起来。卢修打开一个貌似精巧的箱子,明锁不出意外地也已经锈得脆了,箱中胡乱地码放着的却是一个个棕色封釉的柱状陶瓶。大部分的瓶子已经空了,却有两三个还被木塞和泥浆死死封住,少年提起一只瓶子来,对着瓶口狠狠地嗅了嗅。
“酒!”卢修眼睛一亮,用指甲挑开封泥,顿时一股炽烈的酒香便充塞了整个房间。再劣质的酿酒,被封存了数百年也会变成酒客们趋之若鹜的极品。初识个中滋味的小龙人更是迫不及待地便要将窄小的瓶口向自己嘴边凑。
“不想活了?”陆盈盈一把推开卢修握着瓶颈的手,少年一哆嗦,好悬没将瓶子失手打碎。女孩不由分说地抢过酒瓶,上下颠倒着朝地面控了控,半晌流下来的却不是什么酒液,而是一大滴树脂般的胶状物。胶体在冷光下显出诡异的棕红色,散发着勾人的酒香,“就算是普通的白水,被放置个几百年兴许都会带些毒性,天知道太古时期的酒都是怎么酿成的?真要是喝了一口,你就要稀里糊涂地死在这了。”
卢修讪讪地放下手中的另一瓶酒,避之如瘟般躲到远处。他可不想成为整个挑战祭上,唯一一个因为贪杯而殒命的猎人,这若是写到委托记录中,恐怕会成为整个金羽城的笑柄。
“没有身份标识,没有行船记录,不知该说这船上的人是太懒还是太过谨慎。”庄暮百无聊赖地在杂物堆中翻找着,除了扬起一股股的浮灰之外,再没有别的收获,“这里的数十间卧室肯定都是这个样子的,我们是在浪费时间。”
“也不见得。”管好了小龙人,书士四下打量了一番,她的手在一面墙壁上停留住,指尖划过木板粗糙的纹理,“白前辈,麻烦照一下这里。”
白北将手上的照明物高高举起,众人凑上前来,看到板壁上横横竖竖地显着一道道繁复的纹理,分明是人工划刻成的。少女仔细地辨认了一番,“看起来像是一幅简易的船只结构图,只标注了层级和舱室结构,是给船员寻路用的。”
“上面又没有刻字,你怎么知道?”卢修问说。
“太古时期文字教育并不普及,大量的船员都是文盲,就算刻了字,他们也看不懂。”陆盈盈嫣然一笑,“看,这里就是我们所处的顶层,每个格子大概就是一名水手的房间,船头最大的那个应该就是指挥室了。”
“画着梯子的应该就是楼层间的通道了吧,那些被划黑的地方又是什么?”卢修的手也凑到墙壁上去。
“应该就是陆姑娘所说的,储藏武器的舱室。”白北若有所思地说,“这个数量……怕是有十余间吧。”
“那也比不上最下面的那一层。”陆盈盈转转眼珠,嘴角扬起来,“如果你们没有对凶宝的情报的话,我倒是建议两位前辈去下层看看。”
“底层有什么?”白北问道。
“我不知道,不过有什么都不会奇怪。”女孩似笑非笑地说,“为了压舱稳船,底层一般都装着些最重的东西,船员们的食物饮水、重型机弩一类的大宗器材都有可能。不过若是远渡重洋来到新大陆的船队的话,说不定船上会带着大量的金银珠宝——你知道,收买原住民、搭建临时的住所,这些都需要大量的资本。无论是谁费尽千辛万苦来到新大陆,都不会允许自己在这里乞讨为生吧。就算找不到凶宝,能够找到堆成小山的金币,也算是不虚此行了。”
“财宝?”卢修的嘴巴大张,属于少年的痴想早已蠢蠢欲动了。
“我想去指挥室看看,就算所有纸质的材料都已经消湮了,那里或许还会有船只沉没原因的蛛丝马迹。”女孩朝白北和庄暮说,“两位前辈有什么打算?”
“我去底层探查一番。”白北说道,“早些将凶宝破坏掉,这片区域也能早些恢复秩序。”
“那我便去次下层的军火库碰碰运气吧,分头寻找的话,效率还能高一些。”庄暮也点头说道。
“看来,我们就要从这里分开了。”陆盈盈轻叹一口气,竟是如释重负一般。
“那我呢?”卢修仍然做着发掘宝藏的美梦。
“当然是跟着我啦!”少女嘴巴一嘟,“难道你要我一个不会狩技的女孩,自己在这黑魆魆的船里探索吗?”手机用户请浏br /》
第383章 让我也加入()
白北的荧光棒只有一条,身兼多用的科技成果显然不会随意借用给其他人。好在船上不缺炮制火把的材料,庄暮就地取材,用战刀卸掉了几截墙板,削成了适合抓握的大小,一头抹匀了爆弹内胆的粉末。火焰无风自起,顿时将窄小的卧室照得通透。
“你们两个孩子……真的要独自行动吗?”庄暮面带关切地问道,把握着的火把缩回身前,避开卢修伸出的手。
“没关系的,卢修会保护我的,对吧?”陆盈盈用指节顶了一下小龙人的后腰。
“啊?呃……对。”少年本想随着白北一起进入下层,就算没有能力带走,至少看一眼小书士描述中的金山也好。但是形势比人强,女孩子这样坚持地要求,或许除了她自己的求知欲外,还有别的原因,眼下还是先配合唯一能够相信的同伴为妙。
“不要落单。”庄暮做足了良善的前辈的样子,“但凡有风吹草动,都不要贸然查探,我们就在来时的那段走廊上会合……一切小心,你们还有同伴等着被营救呢。”
见习生点点头,接过火把,先与陆盈盈出了卧门,朝着船头方向去了。
“白北前辈,也祝您好运吧。”看着属于两个孩子的火把光亮逐渐隐没在黝黑的走廊中,庄暮终于做回了自己平常的神情,“只是要小心,这船上所有的楼梯可都脆得很啊。”
白衣男子面具下的眉头一皱,就在方才自己竖梯上遇险的瞬间,他分明清晰地感觉到头顶上庄暮久候多时的杀意。是时白北浑身腾空,无处借力,就算是狩技再强,一身的本事也再难发挥出三分来。若是庄暮歪心一起,借着天时地利,说不定真的会给自己造成些麻烦。同行数日,这是庄暮至今找到的唯一一次能够反客为主的机会,但不知为何,他却没有行动。却选择在此刻挑明出来,分明还带着“是我放了你一马”的意思。
这是在向自己示好吗?白北腹诽道,却又瞬间打消了这样的念头。几日的相处让他明白,这个黑衣小子在战力上虽然与自己差得还远,但性子却是与自己一般无二,都不甘心屈居人下。如果有半点制胜的机会,这个毛头小子必定会死死抓住。
难道是他已经有了什么必胜的把握,不愿意再节外生枝了?白北心中一寒,昨夜里自己几乎未睡,就是在等待庄暮的后手。但对方迟迟不见动静,只是安安静静地守了半夜。老猎人越是琢磨,心中就越是激荡,忽地反应过来,这家伙只不过是在借机动摇自己的心神罢了。
怕什么,异宝还没有找到,庄家小子的底牌也没有翻开,管它还有什么猫腻,一切水来土掩便是。白北定了定神,云淡风轻地回答道:“不妨事,狩技傍身,这种事情还算不得麻烦。倒是你,船里说不定会有穴居的怪物出没,你那把武器可不适合狩猎。”
庄暮干涩地一笑:“哈哈,看来无论怎样都会有危险呐,要不然让我和前辈同行一路?说实话,我对底层仓库的情况也确实有些在意。”
“想都别想。”白北冷声道,“你不要太过分了!从那怪物手下逃生之后,我就已经没有留你的必要了,直到现在你还活着的唯一原因,就是我不愿在猎场上多做杀孽。不要将我的善意误认做理所当然的事。”
“前辈息怒,我只是说笑的。”黑衣青年连连摆手,火把上的焰光在这个动作下猎猎作响,“那东西没有到手之前,我们暂时还是同伴,不是吗?”
…………
“不要走那么快!”卢修呼唤道,“万一迷路了怎么办?”
“这艘船的地图我都已经记在脑子里了,”陆盈盈脚下大步流星,竟是头也不回地说,“我才不会像你那么笨。”
“木桩前辈说了,船里可能会有什么怪物,我们这样大摇大摆的走,不会惊动它们吗?”小龙人的神经有些紧张,黑衣青年临走前提到了封尘和贾晓,流落在外的同伴再一次触动了他的神经。自己至少要在这条船上保证生存,才能有机会做到离队以来信誓旦旦地要完成的承诺,当然了,保证女孩的生命安全也是一等一的紧要的事。他忽地压低声音道:“我是说……虽然他们或许并不是什么好人,但小心谨慎一些,总是没错的吧。”
“那两个人说的话,没有一句是能入耳的。”小书士站定身体,回头道,“你在这船里,可有见过惧光的菌类和蚊虫鼠蚁吗?”
少年摇摇头,下意识地避开女孩挥动不停的火把。
“这里连能腐坏木头和陈酒的细菌都不生,哪里会有什么高级的怪物?那木桩分明就是在危言耸听,影响我们的调查进度罢了。”书士一脸自信地说道,“把这里打开。”
小龙人将火把交于左手,反手摘下背后的重剑,纵剑一刺,面前的舱门哧啦啦地破开一个大洞,脆弱的门锁不堪重负地碎成铁片:“这里就是指挥室吗?”
“没错,我们得抓紧时间了。”陆盈盈迫不及待地推门而入。
“抓紧时间做什么?”卢修仍然不明就里。
“是凶宝啊,笨蛋!”小书士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你以为我费尽唇舌,把他们都引开,为的是什么?”
行船过程中,底层舱室最容易被暗礁和水下生物撞漏。就算分室隔水,不至于让船只整个沉没,但是舱内的货物却有极大的遗失的可能,贵重物品根本不可能保存在那里。
“那宝藏什么的……都是假的?”卢修讪讪地道。
“当然是假的了,太古时期的人又不傻,满载一船的金银,去到海上喂鱼吗?”陆盈盈甩给他一个白眼,“军火库就更不用提了,没有人会将如此贵重的东西放到连普通水手都有资格出入的舱室中。”
“所以……”
“如果这艘船上有什么异宝的话,也只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