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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哈,这位小兄弟,谢谢你救活了我家灿灿的糖葫芦,谢谢,谢谢你啊”,说着他朝叶川一拱手。
“没有的事,没有的事”叶川的脸一下子红红的,连连摆手,可是又不好当着小灿灿的面说穿,只好挠挠头,嘿嘿的笑着。
青年人好像对这少年很感兴趣,还待说什么,突然眉头一皱,抱着灿灿,拉着叶川又往旁边走走。叶川正好奇怎么回事的时候,只听远处又传来一阵呼喝声。
“闪开!闪开!”又是一队红衣骑士飞马赶来,又打城门疾驰而入,又是一路鸡飞蛋打。喧嚷过后,守城门兵丁摘掉头上掉落的菜叶,无奈的叹了一口气,也不知道是不是在感叹自己时运不济。
“十二红枫传讯,而且一连发了两拨,看来这千年古城,是要发生大事了啊!”看着绝尘而去的骑士,灿灿的舅舅不由得说道。
“您说什么,大叔,什么传讯?”马蹄声人群声嘈杂,叶川没听清他说的话。
“哦,没什么,小兄弟,你家住在城里面吗?”灿灿的舅舅回答到。
“大叔,您叫我小川就行了,我家住在城外的山里,我是……”叶川想了想说道,“我是来城里寻亲的”。
“这样啊,那一起走吧”。就这样,金灿灿的舅舅抱着灿灿带着叶川,进到了浔阳城里面。路过城门的时候,小女孩瞄着正在收拾衣服狼狈不堪的兵丁,偷偷的笑着。少年人瞅着城里的熙攘繁华的景象,呆呆的想着。青年人想着先前闯进来的两列骑士,暗暗心惊着。
且不提这三人行,单说那一列红衣怒马的骑士,进城后依旧不减速度,直奔城中城主府而去,一路上不知道踏毁了多少摊位,惊着了多少妇孺儿童,惹来了多少来自人们内心深处的怒骂,所幸的是,没有人伤亡。
“吁……!”十二匹赤红烈马同时停下,马嘶长啸声不停,骑士拍拍马鬃,稳住坐骑,停在了一座大宅前,一座真正的大宅。入眼处是九级宽宽的青石台阶,石阶两旁分别有两棵近四丈高的红枫大树。朱红的大门比树稍低,门上刻着一片巨大的枫叶,不同于一般的五裂枫叶,门上的是三裂枫叶,叶尖狭长,直指苍穹。门旁挑出两个大灯笼,照出下面一幅烫金的大字:“千年古城静看晴霜雨雪,万世不朽唯我枫叶林家”。
这样的宅子,自然算得上是一所大宅。任谁站在这样一座大宅面前,总要有些失色。骑士们翻身下马,安抚好自己和身边的坐骑时,“嗡”的一声过后,枫叶从中打开,偌大的门打开时竟没有太多声音,从里面走出几个奴仆装扮的人,从骑士们手中接过马匹。而十二名骑士则整理好衣服,跟随一名仆人,鱼贯而入。进门,穿两条花廊,到得前院,一名管事打扮的人,正候在里面,待见得这些骑士进来,看了看他们。领头的一名骑士小心翼翼的递过一个拇指粗细的黑管,管事接过来,仔细地查看了上面封口的痕迹,点了点头,朝骑士点头,挥了挥手,然后怀揣着东西,转入了后面。这名管事转入中庭,绕过假山池塘,进入中院,停在了一棵大枫树下。
“查验过了,东西完好”。管事轻轻从怀中取出黑管,双手呈送到一位中年人前,中年人接过来“嗯”了一声,管事的便退了下去。
“大少爷,今儿第二拨了”。中年人接过黑管,朝着大枫树低头弯腰缓缓地说到。
“哦,看来老三有所长进了。行了,知道了,剩下的事你处理吧,回头我会禀告父亲”。
“是”中年人也退了下去。
湛蓝的天空下,几朵白云飘过,枫叶无声地落下。恰落在了树干上一位盘膝而坐的青年手中,青年抓着那枫叶,抬眼望天,眼中一片火红。
第四章 修瓷()
一朵云,两朵云,三朵云,天空总是复杂多变的。云聚云散终有时,翻云覆雨等闲间。
“咔嚓!”一声闷雷过后,雨滴啪嗒啪嗒的砸下来,砸在大枫树粗壮的树枝上,砸在那些鲜红的枫树叶上,溅起水雾,不过终究还是无力的往下流淌。盘膝在树上的青年,虽然不虞被雨水淋湿,但往常的那种静听雨落枫叶间的闲情逸致却再也找不回来了。青年睁开眼,“苦了你了”,拍拍身旁粗壮的枫树干,一声叹息后,一道白影从树上落下,伴他一起落下的还有几片被雨水打落的叶片,雨水滑过叶片,似叶片脉络里面流出鲜血一般,艳丽,冰凉。
这青年身长八尺,面如温玉,气色逸静,一袭白衣,丰神俊朗,似流云泼墨一般的张扬,
却只用一道红绸束缚在后,当真说不出的神采飞扬而又不失气度,正是林家大少爷林若天。从树上下来后,丫鬟捧过来一块雪白的毛巾,毛巾刚从暖水中取出拧干。
“老爷呢?”林若天用毛巾擦了擦手问道。
“回大少爷的话,老爷正在后院花园中和二老爷下棋”。丫鬟接过毛巾依旧捧在手上。
林若天转身往后院中去,走了两步突然停下来说道:“以后,可以改用热水了”。
“是”,后面传来一阵女孩们清脆悦耳的声音,林若天的嘴角微微挑起。
后院很大,却只有一山一水,山名对枫山,水为听枫湖。背倚万仞高山,引山中寒泉
瀑布飞流直下,落于后院深潭之中,开水道,环廊绕府,遂作听枫湖。将山石镂空,为院,为房,为亭,为栏,为桌,浑然一体,说不出的巧夺天工美轮美奂。
就在这山下是一间八角飞檐亭,亭中有一方石桌,桌上放着一盘旗,棋盘旁坐着两个人
一位须发尽白老者,手执黑子愁眉苦脸举棋不定,一位儒雅闲逸中年,轻揭茶盏举重若轻。这亭中对弈的二人正是当代的浔阳城城主也是林家的家主林重北和他的弟弟林重杰。
“父亲,三儿已经传回讯息了,想是石家按捺不住了,我们,该动了吗?”。林若天站在
假山下,躬身问道。
那中年听到问话,放下茶盏,缓缓说道:“不急,再看看,且将他后手算准了,再动不迟”。
原来这看着年轻的竟是长兄林重北。
“是,父亲。”林若天犹豫着继续说道,“小雄第一次出远门,孩儿有些担心,是不是再
派些人手去保护他?”
林重北听到这话不由得瞪了一下自己最出色的大儿子,略带训斥的说道:“保护?你身为
长子,当年历练的时候还不是孤身一人。而且,若哲和若羽不也陪着去了。”
“是,父亲,孩儿多虑了”,林家大少爷将头低的更低。
“我知道你担心雄儿,不过为父既已掌握了先机……”说着他端起茶杯,轻轻拂动着杯盖说道,“不经历几番炙烤,怎么能熔掉这先天粗糙,脱胎换骨成为一款精美绝伦的瓷器。”
林若天听完这话,正准备回应,突然亭中对弈的那位林家二老爷不干了。他将手中的棋子往棋盘上面一放,嘴里气呼呼地说道:“你们这一老一小一唱一和的,搅的老夫我都没法思考了,这棋还怎么下!不下了不下了,气死我了!气死我了,老夫出城猎虎去!”说罢竟是拍拍袖子站起走人了。林若天只来得及喊出一声“叔父”,就看不见离亭的二老爷了。林家家主对此却好像习以为常了,轻轻地放下茶杯说道:“也罢,天儿,你就陪为父下一局吧”。
“是,父亲”,林若天恭敬地坐在父亲的对面,自有下人过来更换棋具,同时重新在大少爷面前摆上一杯香茶。林若天轻轻地拿起茶盏,看着上面精致地花纹,沉默不语,或许是想着父亲先前说的话。
“啪”,一声脆响,一个茶杯被摔碎在地上。
“假如,你家的茶杯摔碎了,怎么办!?”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问道。
“到天工阁,再买一个!物美价廉!童叟无欺!”一群青少年穿着整齐的服饰,排着四方的队伍,齐声回答道。
“很好!那如果你家名贵的花瓶缺了口,裂了缝,脱了釉,又怎么办!?”大汉又问道。
“到天工阁,精心维修!技艺精湛!旧爱还原!”青少年们继续答道。
“没错!这就是你们为什么在这里的原因!开工!”
如此壮烈的一幕,每天都会发生在浔阳城东商业区一河街一号店的门口,第一次路过的人都会被这一幕震惊,林川也不例外。如此热闹嘈杂的街市,人们竟仿佛从大汉身上看到了某种气势。只是这气势瞬间便被打破。
“大舅舅,大舅舅!”一个小女孩飞奔着往刚刚训话的大汉跑去,碎花的衣服飘飘然就像一只刚学会飞舞的蝴蝶晃晃悠悠,正是迷迷糊糊可爱地金灿灿小姑娘。再看那大汉,瞬间蹲下身子,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将满脸的横肉收了回去,换上一副和蔼可亲的样子,伸出双手,一下子将飞舞的蝴蝶抱在怀里。
“大舅舅,灿灿好想你哦!”小蝴蝶在大汉脸上“吧唧”亲了一口,顿时惹得路人羡慕不已。大汉高兴的嘴巴都咧开了花,露出一口雪白的牙,闪闪发光。
“小丫头,怎么这么想大舅舅呀,是不是想大舅舅陪你去买糖葫芦,面人儿,桂花糕啊”。大汉点了点小姑娘精致的小鼻子说道。
“不是的”,小姑娘吞吞口水,可怜兮兮地说道,“人家,人家刚刚差点就跟舅舅走散了,再也见不着大舅舅了”。
“嗯?怎么回事?”大汉的脸一下子就耷拉下来。
小姑娘抱着舅舅的大脑袋,嘀嘀咕咕嘀嘀咕咕的说了一会。大汉点点头,冲着街道上站着的弟弟和叶川挥挥手,示意让他俩进店里说话。叶川还在为刚才的一幕两幕所震惊,直到身边的青年拍了拍他的肩膀,他才醒过神来。
“一会我大哥要是训我,你可得帮我求求情啊,小川”,青年哭着脸低头说道。
“哦哦,嗯”叶川愣了愣神,点头应道。
第五章 假如生活欺骗了你()
叶川跟着他进入店内,店铺从外面看去不是很大,然而进去以后却是别有洞天。两间店铺放了四排货架,上面琳琅满目的摆放了许多陶器瓷器,茶壶,碗碟,花瓶之类的生活用品还有些笔筒笔洗之类的文房用品等。店员们已经各司其职,开始忙活了。搬运货物的小心翼翼生怕碰坏了货品,清扫灰尘的心细如丝唯恐遗漏了某处,不仅是因为责任心重,更因为他们知道掌柜的要求很苛刻。绕过一个正在被伙计擦拭的柜台,右手边是一副木制楼梯,转上二楼。往前走是一整块浅蓝色幕帘,帘子上画着一幅精美的山水图。撩开幕帘,就进到后院里面了。四四方方的大院子略显空旷,只在四角种了几盆花。院子靠后房屋屋檐下面有一口大水缸,里面漂些植株,有些植株的叶子伸出缸口,从上面滴落几颗水珠甩在下面的井沿上。此刻,那位带着叶川进来的青年,就站在水缸边上望着面前屋檐下荡着秋千的小姑娘,神色有些复杂。而叶川则坐在屋里有些局促的看着眼前的这个大汉,天工阁的掌柜,也是金灿灿的大舅舅。
“小兄弟,多谢你对我家小灿的照顾,当时那种情况,人来人往车水马龙,若是小灿有一点点损伤,我这个当舅舅的,简直无地自容!小兄弟,请受我金某人一拜。”说着金掌柜便要对叶川行礼。
“使不得,万万使不得。”叶川赶忙从椅子上闪开,“大叔,我只是看小妹妹一个人可怜,便陪她一会而已,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当不得您一拜!还有,大叔您喊我小川吧”。
“使得,使得”。
“使不得,使不得”。
小孩子和大汉子推托一番,终究还是受了一礼,叶川就更局促不安了。金掌柜好像看出了叶川的不安,轻声的解释道:“灿灿的父母去世的早,就留下这一个孩子。我和二弟忙于生意,这些年也没有家室,上面还有一个老爷子,整个家里面就只有灿灿这一个孩子疼爱,对我们来说,灿灿就是最珍贵的宝贝,受我这一礼是应该的。”
叶川只好不好意思的笑笑,他环顾了一下四周,不由地有些敬佩,对面前的这个大叔道:“金大叔,这家店是你开的吗?”。提起生意,金掌柜一下子容光焕发,“是啊,十年前我带着二弟我们两个来这浔阳城里讨生活,当年也只是在外面卖卖苦力,如今一转眼,十年就过去了。”
“金大叔,你真厉害”。叶川心想,自己十年前才两岁大,而面前的这个大叔就已经开始敢闯荡江湖了,真是好厉害,就像村东头老爷爷故事里面的侠客仙人一样。
“哈哈……”金掌柜好像很喜欢面前这个孩子对自己的夸赞,摸摸自己有些隆起的肚子开心的笑起来。“小川,二弟说你是来寻亲的,寻的是什么亲戚”,金掌柜觉得该帮帮眼前这个年轻人。
“哦,是一个远房亲戚,我只是听我娘说过。他姓杨,住在浔阳城里,是个大夫,估计他都不认识我吧”,叶川低头说道。
“没关系,这浔阳城我熟悉,我带着你去找,就算一时找不到,你就住在我这,慢慢去寻,总有一天能寻到的。”金掌柜大手一挥,有些豪爽的说道,他挺喜欢眼前这个身世可怜又很善良乖巧的孩子,还待再说些安慰的话,突然一只花蝴蝶闯了进来,黏到了他的身上。
“大舅舅,你跟小川哥哥说什么呢说这么久,家里好闷呀,我要去吃糖葫芦,桂花糕,还有……”花蝴蝶当然不是真蝴蝶,而是可爱的金灿灿小姑娘。
“好,好,我的小宝贝,大舅舅带你去买糖葫芦”,金掌柜抱着外甥女站起身说道,“小川,你也去吧,今天集会热闹,顺便去街上看看,说不定能碰到你家亲戚”。
叶川也随之站起来,年轻人对这个繁华的世界始终是充满了热切的希望的。
三人经过庭院时,金掌柜抱着小灿灿又对着院中站着的弟弟,狠狠瞪了一眼,让他老老实实地在家看店,叶川也随了一个爱莫能助的眼神,留下一个无可奈何的年轻人徒叹人生苦短。
店内已经进了不少顾客,街上的人就更多了,熙熙融融,吵吵闹闹。卖吃的穿的用的玩的啥都有。有那会唱两句的,咿咿呀呀的唱着,吸引过路的人。不会唱的,有口好嗓子的就拼命的吆喝,嘿嘿哈哈。既不会唱又不能吆喝的急了,搬来个破锣大鼓,咚咚锵咚咚锵的敲着。买东西的讨价声,卖东西的还价声,卖东西和卖东西的吵架声,买东西和买东西的人竟是熟人的惊讶声,鸡鸭牲口的惨叫声,看把戏的喝彩声。一时间,整条大街轰隆隆轰隆隆的,一波接一波的**,霎时间吵的叶川头都大了,就像掉进声音的水潭里面。他人生第一次觉得,住在山沟沟里面还是蛮好的。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叶川一下子游上岸了。金掌柜看着满头大汗,脸色通红的叶川,笑呵呵的说道:“每逢十五这几天集会人比较多,去我们那边赶买卖的又都是些卖苦力的俗人,习惯了就好了。”叶川点点头,环顾眼前的这条街道,明显比之前经过的几条街道要气派许多,仅仅外部的装饰就称得上富丽堂皇了。虽然街上人也挺多,但决不像之前的那么拥挤,更没有什么吆喝声。穿过街道,叶川竟是走上了一座石桥,顺着水流的方向往上看,是一个很大的湖泊,湖泊两侧栽种了些翠杨绿柳,风动叶摆遥指湖心处一座隐隐约约的建筑。湖中心盖了一座房子,一座大房子,叶川觉得很神奇。
“别看了,那儿不是我们能去的地方。”金掌柜指了指前面的地方说道,前面就是医馆了,杨大夫说不定在里面。叶川赶紧收收心跟上金掌柜的脚步。前面就是医馆,果不其然,一座三层楼的建筑,伫立在叶川的眼前,青瓦白墙四方的窗,窗口下挑出一个帘子,上面写着“东区医馆,治病救人”。金掌柜带着叶川走了进去,医馆一层布置的很简单,只有几张座椅板凳,上面放着茶水器具,一张药柜前几个年轻人在抓药称量,一个头发花白的老者坐在他们身后看书。
金掌柜放下怀中的小女孩,走上前去,拱手一礼,“劳驾”。几个年轻人赶忙放下手中的活计,回应道:“先生可是来看病抓药?”
金掌柜呵呵一笑说道:“在下姓金,乃东商区一河街天工阁掌柜,今日前来,不为看病抓药,只为寻亲而来。”
这时后方的老者站起身走了过来,朝金掌柜一拱手,问道:“原来是金掌柜,久仰久仰,老夫是东区医馆的坐堂大夫,却不知金掌柜所寻之亲是我东区医馆哪位?”
金掌柜回道:“金某所寻之人姓杨,却不是金某之亲”,说着将叶川的事告诉了这位老大夫,老大夫也有稍许感动,接着捋捋胡子想了想说道,我们东区医馆共有坐堂大夫四位,出诊大夫八位,学徒十名,杨姓的共有两位,不过,赶巧的是他们二位现都不在医馆里面。”
“那在何处?”金掌柜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