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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我……”
就在张小佛思索着这次委托快要结束的时候，陈然再次冲进了他的办公室，满脸苦逼对他说：“救救我吧？”
“……”张小佛的沉思猛的被打断，虽然心里有些恼火，但是表面上只是呆呆的看着陈然，等待着他接下来说什么。张小佛搞不懂，为什么陈然就不能好好的说话，每次非得一惊一乍的，动作夸张的不得了，以前也没他见这样啊？难道是因为前晚昨晚的事受到打击了，从而性格大变？
第八章 猥琐的妇产科主任（）
“我说主任老色鬼的事情被他知道了，现在让我跟着上手术台，我……你替我去吧。”陈然使出了全身解数，泼皮无赖，插科打诨就是要让张小佛替他去手术台。
“什么手术？”张小佛问。
“呃，宫外孕！”陈然下意识的回答。
“你帮我看门诊吧。”张小佛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很干脆的同意了，弄得陈然很多事先想好的手段都没用上，很不适应。
妇产科的手术室就在楼上。
张小佛换了洗手衣走进手术室的时候，发现患者已经躺上了手术台，全身裸、露，一丝不挂，肚皮高高的顶着，无声的留着眼泪，如同待宰的猪肉一般，张小佛可没心情去劝慰，虚伪的同情心完全没有必要。有的时候人类比表面看起来要坚强得多，特别是女性。
“怎么是你？”王主任举着手，挺着将军肚走了进来。
“陈然拉肚子。”张小佛编的理由连他自己都不相信。
“懒人屎尿多，不过你来也好。”没想到王主任一下子就释然了，宽容程度令人意外。
“开始吧。”王主任张开双手。立刻有巡回护士帮他穿上反穿衣，而王主任似乎很享受被巡回护士伺候，甚至发出了满足的哼哼。巡回护士受辱敢怒不敢言，皱着眉头尽量的忍耐着。
巡回护士帮王主任穿好衣服之后，就过来帮张小佛。
“帮他穿那么好干什么？他就一拉钩的。”王主任有些吃味。
但是巡回护士还是帮张小佛穿好了衣服。
手术台上的女人终于因为麻醉睡着了。
王主任站上了手术床边的踏脚凳，突然手在孕妇的肚皮上沿中间略微深色的线滑过：“皮肤很紧实，看这色泽估计是第一次怀孕。王萍你运气不错，这回你得好好感谢我吧！”
听王主任这么说，张小佛才注意到洗手护士王萍。王萍身材娇小，但是可以看出来衣服底下非常的有料，因为戴着口罩，看不见完整的模样，只瞧得见两只圆乎乎的眼睛，轮廓不难看。可是张小佛总是觉得王萍的那双眼睛过于突兀了。
王主任用手指向下，划过了患者因为怀孕而出现在肚皮中间的黑线，一直探到了远端，差点流下口水：“还是年轻女人好啊，皮肤有弹性，也紧……”
看着王主任一副毫无节操的猪哥样，张小佛甚至怀疑陈然让自己代替他上台的真实用心——王主任太恶心了，明显的病态。强忍住心底涌上的阵阵厌恶感，张小佛还是选择保持沉默，因为一开口就要吐了。
一会儿，王主任玩够了，这才开始动手。
当孕妇的肚子被划开之后，饱满不满血管的深红色**便暴露了出来……
“慢……”张小佛终于出声了，当然也配合了动作。
“你干什么？”王主任见自己的手腕被张小佛握在了手里，不悦的训斥。
“我刚才一进手术室就看了病历。病历上说这个孕妇是宫外孕，所以需要摘除胎儿。但是从现在的情况看，胎儿在**里面。”张小佛好歹也是医生，**里**外还是分得清楚的。
“你在怀疑我？”王主任怒不可遏：“你才进医院多久？就干对我指手画脚？快点给我滚下台去，不要妨碍手术，还不快滚？”
“停止手术，缝合刀口，要不然我就投诉你，猥、亵被麻醉的患者……”张小佛一步也不退让。
“你……”王主任无话可说：“证据呢？”
“**就是证据。”张小佛认真的说：“怀过胎儿的**都会留下痕迹。这个**里明显有着胎儿！”
“哼，好……好……好……”王主任怒极：“你是在为早上不给你转证的事情报复……”
“随你怎么说。”张小佛无所谓：“你关不关腹？你不来，我动手了。”
“你动手吧。”王主任愤怒的下台，粗暴的扯掉了身上的反穿衣，冲出了手术室。
“线……”张小佛的情绪没有被王主任影响，朝洗手护士伸出了手。
洗手护士王萍莞尔，把持针钳子递了过去。
……
很快孕妇就被推出了手术室。
张小佛留在手术室里，写术后总结。
“你不该顶撞王主任的。”正在收拾器械的洗手护士王萍突然说：“他会给你穿小鞋的。”
“孩子总是一条命，能救就救吧，小鞋穿穿就大了。”张小佛豁达的不以为意。
“你不是唯一个对王主任不满的医生。”王萍话中有话。
“嗯。”张小佛写完手术总结，准备走。
“你知道王主任为什么要拿掉那些胎儿吗？”王萍突然在张小佛的身后喊道。
“为什么？”张小佛总算有了点兴趣。
“我也是听说，但是不忍心再造更多孽了。这几年王主任拿掉的没有问题的孩子不是一个两个，我希望这种情况不要再继续下去，所以如果这次你需要证人的话……”王萍咬咬牙，一跺脚说：“我愿意作证。”
“……”张小佛看着王萍圆乎乎的脸蛋有些不理解她到底怎么想的：“你为什么不去揭发王主任？”
“我不敢……”王萍诺诺的低下了头，显得楚楚可怜。
“我也不敢……”张小佛话音未落，人已经走出了手术室。
原本低着头的王萍，抬头，盯着张小佛消失的方向，眼神森冷。
……
这件小小的插曲，没有在张小佛的心里占据多大的位置，他关心的是王主任为什么要那么多健康的胎儿。想到这里，张小佛决定去问问陈然。
“张小佛，不好了……”
张小佛刚刚在想去找陈然，这个念头只是一闪，陈然就连滚带爬的出现了。
“好好说话。”不想再听陈然的废话，张小佛提前打预防针。
“王主任说你出了医疗事故，把一个健康的孕妇误诊成了宫外孕，结果在手术台上被他发现，挽救了这个错误。”陈然认真起来，说话别人还是听得懂的。
“然后呢？”张小佛问。
“还有然后？我知道那个孕妇不是你接诊的，而是王主任亲自看的专家门诊。而你会去上那个手术也是因为我要和你代替我的原因。说白了这件事和你无关。我觉得真实情况应该倒过来，王主任诊断错误，而你纠正了。他是在找替罪羔羊。再说你还没转正，所以很可能这次就要被辞退了，难道你一点都不着急？”陈然有些恨铁不成钢的感觉了。出了这么大事，张小佛还能淡定如常，是要说他有大将之风呢，还是说他天生缺根筋呢？虽然陈然更希望是后者。
第九章 背黑锅（）
“王萍说她会出来作证的。”张小佛想了想，似乎那个洗手护士说过，不知道这样能不能解决麻烦，毕竟他还要在医院待一阵子。
“我去，你还真信啊？那个王萍全医院都知道和王忠平有一腿，你还相信她？王忠平不是什么好东西的话，那个王萍更不是什么好东西。”陈然突然觉得自己变得非常的暴躁：“你这人怎么那么容易相信别人呢？你知不知道，家属很快就要闹过来了。也不知道是谁走漏了风声，等患者家属知道了。”
“原来这样的……”张小佛点点头，表情沉闷，有了变化，但是依旧不怎么丰富。
“你……”陈然按住了自己的太阳穴，这回不是因为皱纹，而是怕爆血管了。最后陈然跳脚：“我不管你了。”发泄完就跑出了办公室。其实陈然哪里会不管张小佛，好歹他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所以一出了房间门，就去找他老子去了。
张小佛被扔在办公室里，左思右想不知道陈然生哪门子气。王主任小肚鸡肠这是客观事实。他放话说会给自己好看也是明摆的事情。孕妇在手术台上转了一圈，除了肚子上多了条疤，什么事都没做。这事放在他身上，他也不会乐意的，所以家属的反应也是在情理之中。唯一出乎意料的就是王萍的态度，没想到和王忠平有那样一层关系。其它的所有事情张小佛都知道了。知道王忠平会给他穿小鞋，知道家属会找他麻烦，而且这些都是他自己的事情不是吗？为什么陈然看起来会那么暴跳如雷？
没有等张小佛想明白，他就获得了院长办公室的召见。
“王主任说的事实是吧？”陈院长问。
张小佛在医院三个月这是第一次见到院长，院长比想象的胖一点。
“大部分吧。”张小佛环视四周，大多是各个科室的当家主任。当然妇产科主任王忠平是原告，不可能缺席的。
“你说清楚点。”医院现在最怕的就是医疗事故，医患纠纷会让一家医院名声扫地，所以陈院长现在要做的就是找出一个替罪羊，尽量平息事件。要知道患者家属已经不耐烦了。加上这次出事的孕妇似乎还和卫生局的局长有点亲戚关系，所以事情更加的不能闹大。当院长难啊，陈院长都快抓狂了。
“这件事情和张小佛无关。”陈然推门来。
“你来添什么乱子？”陈院长看到全院有名的花花公子陈然就头疼。
“这是患者来的时候第一天的接诊病历。”陈然扬了扬手里皱巴巴的几张纸：“因为患者第一次接诊的是我，但是后来被王主任接过去了。”
“陈然，你别含血喷人。”王忠平自然不会让陈然把话说完。
“给我看看。”陈院长发话了。
“……”陈然把病历递了过去。
“这是你伪造的。”王忠平挨着陈院长的身边，自然也瞧见了上面写着什么。
“伪造个屁，我们医院的每一张病历都有编号，你们查查前后编号就知道了。”陈然也豁了出去。
“陈院长，我是冤枉的，这两个小子平时就对我的领导不高兴，所以他们这次是联合起来污蔑我。我有人证的，王萍，王萍清楚一切。”王忠平急急的解释。
“王萍？她能解释什么？全医院都知道她是你的姘、头当然是站在你这一边的。”陈然索性也豁出去了，揭了王忠平的短。虽然全医院都知道是一回事，说不说出来又是另外一回是。平时大家顾着里子面子，加上都是同事，只是私下议论，没谁愿意去得罪人的。
“你……你……血口喷人，这是赤、裸裸的污蔑。”王忠平脸涨得通红，往一边梳的头发再也遮挡不了无毛的地中海，眼角挤满了眼屎，脸上的油几乎都可以炒菜了。
“好了，这么闹像话吗？去把王萍找来，陈然你先和张小佛出去。”陈院长直接开口吼住陈然：“你们这样子，像是个医务工作者吗？”
“可是……”
“走。”
陈然还想纠缠，可是张小佛一个字就让陈然收声，并且灰溜溜的跟着他走了。
陈院长见到这一幕感觉到神奇。自家儿子什么德行他还不知道，什么时候这么听话了？在惊讶之余，也对张小佛有了意见，凭什么对他儿子呼来喝去的。
……
“你怎么不辩解啊？”和张小佛走出办公室之后，陈然当真有些生气了。
“有什么好辩解的？”张小佛不明白。
“难道你不在乎这个工作？”陈然咬牙切齿的问。
“不在乎啊。”
“呃！”
陈然没想到事实的真相竟然是这个：“好吧，算我多事……”
“谢谢……”
“你……”陈然放弃了：“你爱怎样怎样吧。”
“帮我做件事。”
“呃？”
“查查王忠平手中这两年做过多少次四个月以上的流产。”张小佛对王萍的话，还是介意的。
“你有没有发现自己有点那样……”陈然觉得张小佛不可思议，这种情况下还能堂而皇之的对自己提出要求。
“不近人情？”张小佛问，但是见陈然便秘的样子，想了想还是把自己说得难堪点：“无耻？”
“你……你……你……”陈然用手指指了张小佛半天，最后颓然的放下：“等着。”
王萍很快就被找来了。
在办公室门外，王萍对张小佛笑笑，显得非常的腼腆和羞涩，然后似乎下定决心，鼓足勇气推开了办公室的门。
张小佛觉得很可笑，其实王萍说什么对他真的没什么特别的，他进医院本来就是有目的的，而且他调查的事情也已经有了点眉目，所以能不能留下来对他来说真的不是那么重要。
没过多久张小佛听到办公室里面传来哗然的声音，随后王萍摸着眼泪出来了：“对不起。”
“……”张小佛不可能这个时候还对王萍表达善意，那就真的是傻缺了。
王萍见张小佛没有安慰自己的意思，站在他面前不肯走，眼泪哗啦啦的往下流，甚至还抽泣起来。
第十章 失踪的婴儿（）
张小佛觉得奇怪，这是唱哪一出啊？
“哟，我们张医生怎么把院花弄哭了啊？”邓睿双手插在白大褂里，语气嘲讽，似乎刚刚看了一场好戏一样。
“邓医生不要胡说！”王萍的脸红的恰到好处。
“手术室找你呢！”邓睿走过来找借口打发王萍。
“哦，那我走了。”王萍说完害羞的瞟了一的逃走了。
张小佛看着王萍的方向，没什么反应。
“怎么？看花了眼？”邓睿撞了撞张小佛的肩膀：“那女人除了胸大，屁股翘，还有什么能看的？全身上下脏的要死，也不知道你们男人喜欢她什么？”
“是挺大的。”张小佛附和道。
“你个没眼光的，姐姐胸比他大。”邓睿说吧，挺了挺胸部试图证明。
“这个……”张小佛为难了，没摸过没比较啊。
“我嚓，算了，要不是陈然那小子让我来看着你，怕你吃亏，我还真不愿意和你呆一块。”邓睿嘴上这么说，心里可是挺乐的。要找原因就是张小佛的卖相很好。在僧多肉少满是科学怪人一样的医院里，绝对是个亮眼的存在。特别是这个张小佛似乎还挺有正义感，所以邓睿在接受陈然托付的时候，没有犹豫就答应了。原本对张小佛这么大人了还值得陈然那么郑重托付，邓睿觉得奇怪，可就在刚才医院有名的公车似乎对他非常感兴趣，这让邓睿觉得陈然实在是很明智的，记住了自己的嘱托，好好的看住张小佛了。
“谢谢。”张小佛知道这个时候说谢谢是最好的选择。
果然邓睿在听到谢谢二字之时终于闭上了嘴巴。
两人在院长办公室的门外，没有觉得有任何尴尬的地方。张小佛是无心，认为真的不需要不好意思，一切都是正常的；而邓睿则是大大咧咧到无所顾忌。虽然两人的出发点不一样，但是造成的效果却是相同的。
两个小时之后，办公室的门被打开了。各科室主任陆续走了出来。他们对张小佛有的是同情，有的是幸灾乐祸……特别是王忠平走过张小佛身边的时候，恶狠狠的唾弃了一口：“你给我等着。”
“张小佛你进来……呃……邓睿也在啊……你不要进来……”陈院长亲自走到门口，招呼张小佛进去，并且让他关上了门，挡住邓睿同志好奇的目光。
“小张，你坐。”陈院长亲切的让张小佛坐在了他的对面。虽然对张小佛不满，但是混到陈院长这个地位的，面上的功夫自然是很足的，不会让对方感觉到自己真实的心意。
“是。”张小佛大部分时间是很好说话的。
“这件事情，我知道你受委屈了，但是这黑锅我希望你来抗。”陈院长没有废话开门见山，说完就盯着张小佛，观察他的反应。他对付过太多这样的小年轻了，知道有的时候直截了当比较的好。
“……”张小佛能有什么反应，以前有人告诉过他，不知道该如何回答的时候最好闭上嘴巴装深沉。
“我知道你会有抵触情绪。但是你要知道王主任是位工作许多年的老医生了，而且是这个医院妇产科的招牌，他是不能出事的。加上王萍作证，你的责任就坐实了。陈然拿来的几张病历，不是我不相信，但是现在的事实是我只能相信王主任……现在的医患关系本就紧张，我们要联合起来一起把这件事情解决好，而不是内斗……所以我希望你能理解医院的苦心……”陈院长完全是一副苦口婆心，从大局出发的态度。
“你放屁……”
张小佛这边还没怎么说话呢，在门口的邓睿憋不出了，一脚踢办公室的大门，冲了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