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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理你就是给你尊严,就是表示尊重的特殊表达方式。”邓鹃解释说,“媒体人过的就是刀口上舔血的日子,口诛笔伐是饭,字字见血是菜,尤其是像柳昶叔这种能够引导媒体倾向的人,形容为面临刀光剑影,那是再恰当不过的了。”
“还算给你留了一点口德。”刘莹帮助筛选回答的问题,“算是上辈子修来的福,骂得也算是比较文明,质问的俱多,恶意攻击者的是少之又少。”
柳昶回答的第一个问题还是拷问他的职业史观,他的回答很简单,坚定地做太史公,不做陈寿。即便是重蹈司马史迁的羞辱之路,也绝不因为亲情而丧失史载良知!
面对很多人质疑柳三变被三仙道点化未免太妖魔化的观众时,柳昶的回答是,也许三仙道假托所谓飞鸟使者鹦哥只是为了制造一种神秘感,以增加可信度,形同人的心灵体验一样,人愉悦时鸟在歌唱,人在烦闷时鸟发出刺耳的噪音,这种体验乃人的基本经验,有何值得大惊小怪的,有没见过鸟的人吗?
有人质问,有无刻意维护柳氏家风而篡改历史事实的事情时,柳昶以与柳三变打交道的切身观察告诉于人,祖宗柳三变为人正直,接受过经典大师学术思想的熏陶,注重人格修养,注重历史史命感,虽然身处烟花之地而能洁身自爱,与陈师师、百荷仙子、吴姬和馆主等绝色美女感情深厚,交际甚笃,也不避忌,因此更显节操纯洁高尚,超越了男女之情,是高度文明的表现,是世人学习的楷模。
有人骂道,千余年后的艺术大家都很难像柳三变那样,具有天才的艺术才能和艺术见地,这是否太过于昧着良心美化自己的祖宗。柳昶的回答很直接很干脆,试问,千余年的文化史上,有科举阶梯而没有顺着削尖脑袋爬上去,不愿意拼尽全力去跳龙门,史载能有几人?不就是柳三变一人吗?难道他姓柳,与柳氏一门有割不断的血缘亲情,就因为出身便可否定他在新词和艺术等方面的贡献吗?
艺术源于生活,源于社会实践,是千真万确的真理。而对于具有天生的戏曲秉赋的柳三变而言,可以说他的聪明才智都是为完成人类艺术发展的历史使命而存在的,它的生活和社会实践的主要内容就是游玩,尽情地玩出花样,玩出新意,玩出别人不曾玩的新招式,这种创新有何挑剔之处。
说到此处,柳昶有些激动,他写好了又涂抹掉,涂抹后又写上,反复若干次,最后还是坚持了下来,他写道:“艺术是玩的产物,玩是艺术的真谛,玩出新花样便是创新,能选择通过玩来完成艺术使命者,我们称之为天才;通过挖掘艺术潜质,而能轻松地发现艺术规律,塑造艺术品质者,我们称之为人才;只能跟着别人亦步亦趋,生吞活剥,生搬硬套者,只有一个称谓,那就是蠢才。”
当柳昶决定发送出去时,邓鹃阻止道:“柳叔,考虑考虑,有必要如此咄咄逼人吗,这算不算把自己推向风口浪尖?”
刘莹也点头同意邓鹃的观点,她也劝丈夫不要自找麻烦,自寻烦恼,顺着观众的心意,来一次息事宁人吧!
“我当然知道这样回应的风险!”柳昶很坚持,他一点鼠标,发出去后,他道,“这就是我的史学品质,我考量过了,大不了被唾沫淹死吧!”(未完待续)
第十一节 重拾书本为转向()
柳三变并没有厌烦泡进艺术染缸的生活,而是越玩越有兴趣。
小王爷的责难让他深感花馆在柔体表演的准备方面远远落后于勾栏,他趁与吴姬、馆主在一起用餐之机提醒道:“我们花馆与勾栏的差距为何如此之大呢?”
“我们的确没有解决根上的问题。”馆主直言不讳地道,“柔体是艺术的基本功方面的训练问题,只要愿意往这方面发展,训练精细一些,是可以的。”
“勾栏比我们更有远见。”吴姬想了想,十分认真地警告道,“柔体是一门艺术,恐怕不是馆主说的那般容易,就像识字有助于读书,但识字与读书之间毕竟有太大的差别。”
柳三变觉得吴姬的话切中了要害,他提出了一个丰富艺术表演手法的命题,即柔体表演与常规表演的完美结合问题,并且他指出了汴京未来表演的竞争趋势,必然是这种结合的综合形式,谁综合得到位,结合得天衣无缝,谁就独占鳌头,谁就是艺术天地的骄子。
晚上,酒肉饭饱之后,柳三变早早地上床睡觉。奇怪,今晚怎么啦,一点睡意都没有,吴姬的话老是萦绕在耳边。
对,三天不摸手生,三天不念口生,这么久没有请教孔老夫子和孟老夫子这些先贤了,他们还认我这个自愿走上异路的弟子吗?
柳三变也想到了结合的问题,两大妓院的艺术实践,应该说更深入了社会生活,也可以说基本达到了深刻性认识的程度,但能够从中悟出多少圣贤之理吗?
他披衣下床,想到了孔孟之道的核心“仁”。便自我提问道:“你何以解释‘仁’呢?”
仁者,博爱也。从艺术表演的角度而言,将仁义之帝搬上舞台。让他成为仁的化身,慈祥和蔼。礼贤下士,平易近人,节制私欲,杜绝贪念,不徇私枉法,心怀天下,热爱他的子民,珍惜每一寸祖先遗留的土地。合理支配社会财富。
重视教化,大兴刑名之学,广泛宣传民众,既让子民知其然,更让子民知其所以然,建规范于心,立准则于脑,通俗言之,让臣民们懂得哪些事情能够做,哪些事情不能做。从中得到经验,建立礼仪廉耻的行为标准,养成良好的行为习惯。
倡导人心思治。人心思安,人心思稳,人人为社会的发展进步出力,人人为社会的进化献计献策,自觉维护社会的长治久安,不造谣生事,不道听途说,不以讹传讹,发挥性本善的作用。敬老爱老,提携晚辈。爱护身边的亲人和朋友,爱惜一山一水。一草一木。
柳三变想到这些,颇有几分得意之色。无论从哪个方面而言,自己生活方式的选择都能充分体现孔孟之道的所有内容要求,并能将其艺术化、形象化和大众化。
不过,他内心深处还是有些失落的。他倚靠在床档上,昏昏欲睡。
不知不觉,眼泪流了下来,似乎祖母双手插腰,眼睛瞪得浑圆,怒火中烧,指着他鼻子骂道:“你这个不孝之徒,枉费了我的一番心血,丢尽了祖宗的脸,丧失了祖宗们苦心积累的荫德,根深叶茂的科举大树上怎么结出了你这样一颗歪瓜裂枣?”
本来一向赤眉善目的三个老佣也眼睛不是眼睛,鼻子不是鼻子的。柳三变昏昏沉沉的倚靠着床档,突然心房一抽搐,我的天,你们要干什么?
没有少陪柳三变去小吃店买零食的老女佣岔开双腿,站在幼小的柳三变面前,柳三变抹着眼泪,哀求着,乞求着,我饿,我肚子疼得厉害,求求你带我去买吃的,求求你了。可是这可恶的老女佣冷眼面对,双手插腰,恶狠狼地骂道,你这个小兎崽子,不务正业,不行正道,在歪门邪道上跑得欢,饿死你活该!
柳三变有气无力地抗议道,人心不古,我饿死了你就不用偿命吗?
老女佣狞笑道,偿命?你太看得起自己了,她指着崇安老家供奉祖先的牌位,咬牙切齿地说,臭小子,你好好看看他们。
啊,每个牌位后面都有一张老祖宗的面孔,他们的共同特征除了愤怒还是愤怒,出了责骂还是责骂,要说不同,那也有,有的恨得牙根痒痒,有的阴阳怪气地讥讽,有的直接断绝亲情关系,有的斥之为不孝之徒。
喂,亲爱的长辈们,你们有点容忍之雅量行不行呀?我的所作所为就真的毫无意思吗,就那么不能入你们的法眼吗?求求你们,给晚辈一个宽松的生存环境,给我一个选择自己喜好的事业的机会,尊重尊重我的选择,照顾照顾我的爱好,成吗,成不成呀?柳三变几乎声嘶力竭地叫喊着。
这样的精神压力不仅没有减轻,反而更加沉重。年岁最少的女佣指着崇安老家后面的那座山道,小子,你好好看看,丹霞石壁何以会垮塌?都是因为你,都是你这个不孝子孙惹的祸。依靠科举考试的顺利和胜利形成的丹霞长城,标志着柳氏一脉的荣耀,标态着光宗耀祖的豪情,如今到了你这里,哎,如今到了你这里,糟糕透了,怎么会出了你这么个孽障,败坏了祖上的荣誉不说,还败坏了柳氏家风。
柳三变的喉咙发紧,他使用浑身之力,想叫出声来,想自我辩解,可怎么也发不出声,他干着急,拼命地叫道,你这个老妖婆,你不守下人的本份,你犯上作乱,你诬人清白,我与我的父母说得很清楚,做的也很彻底,我没有败坏柳氏家风,也没有越雷池半步,我甚至插断了本应属于男人的基本需求,我都快成为太监了,都快成为阉人了。
真是墙倒众人推呀,就连素来少言寡语的年岁居中的女佣也开始义正词严地声讨柳三变了,她正告柳三变道,苦海无边,回头是岸。她慢条斯理地问柳三变,并且还举着亮晃晃的屠刀,步步逼近,一个字一个字从她嘴里迸出来:“你还记得儿时做的荒唐事吗?”
柳三变瑟瑟发抖,你说的是那件事?
“不孝之徒,必然做出不孝之事!”她转告柳三变,“你贱视祖宗,祖宗本来希望你用实际行动证明属于懵懂才做出的荒唐之事,可是,而今你变本加厉的劣迹,更是忍无可忍,祖宗认为你天性使然,宽贷不得!”
“他想怎样?”
年岁居中的女佣扬了扬手中的屠刀。
“好吧!”柳三变好不容易发出卑怯之声,认罪道,“倘若能获得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我一定迷途知返!”
这就对了,历史旧迹总会有见天日的时候,心灵的相通也是有途径的。(未完待续)
第一节 柳三变牵挂花馆()
武功阿哥护送柳三变等人回京师途中,武功阿哥跟柳三变开玩笑道:“柳兄乃戏曲翘楚,应该属于爱美人不爱江山之辈,奈何舍得离开美女如云的美人谷镇?”
武功阿哥的车夫等人虽然不敢在柳三变面前造次,听见武功阿哥如此笑话于人,也不会控制自己的情感流露,笑得特别放肆。
柳三变则反唇相讥道:“美人谷的美女都浸泡在水里,吾乃天生的旱鸭子,怕水,尤其不像有些人,本来非鱼,总想赖在水中,非龙,总也潜游在深渊之中。”柳三变说完哈哈大笑起来,而赶车和负责护卫的人们恐怕不因为柳三变此话值得乐而乐,如若他们能够达到智力相当的水准,谅他们也不敢冒昧乐哈。
武功阿哥有自知之明,他当然知道不是柳三变的对手而保持缄默,可柳三变岂能放过武功阿哥,他问道:“有些人教主不做,主持也不入法眼,自由也敢放弃,心甘情愿地与美娇娘为伴,奈何不带在身边,为何不学学老阿哥和领头阿哥?”
殊不知,老阿哥的小儿子也在同行之列,他稚气地问曰:“学吾阿爸什么?”
“大人说话,小孩不许插嘴!”武功阿哥轻责道,“这些是尔熟读的圣贤之书中没有的。”
老阿哥的小儿子真是读圣贤书读傻了,他还在认真地问道:“说到吾之阿爸,与圣贤书何干,应该与世事有关?”
“没错没错,这孩子不可谓不聪明!”柳三变赞之曰,“小小年纪便与武功阿哥有同等的智商,真是厉害!”
武功阿哥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偌大一个阿哥,与小弟比智商,说出去真是让人笑话。这也太小儿科了吧!
于是,武功阿哥转换话题道:“读圣贤之书。会否去妓院开心呀?”
“吾皇曾经教导吾等,活学活用,把书本放在街市上,放在市井中,放在人们嘴上,更要放在人们心上。”同行之人中,惟有老阿哥的孩子乃读书的营生,他便答曰。“吾皇还说,舞台乃人生世事之浓缩,乃间接接受社会教育的课堂,当然要关注。”
柳三变知道武功阿哥之用意,便借赞扬孩子之机道:“吾皇英明,教导出来的孩子也很不错,懂得人间事物,能食人间烟火。”
“太好了!”武功阿哥拍着老阿哥孩子的小肩膀,“能得到柳师傅的赞扬的确不易!柳师傅乃何人?看着美,嗅着美。衔着美,抱着美,枕着美。创造着美,总是与美结缘之人,能得到美的好感,起码望见了美的影子。”
老阿哥的孩子哪里听得懂这话中之话,那一连串的“美”,美得他可开心了。
“还是个孩子哩,别教坏了!”柳三变拉着老阿哥孩子的手,“吾皇常言道,要禁得住诱惑。对坏人、坏话和坏事要有抵御能力,对于非礼之言要有免疫能力。”
老阿哥的孩子被两个大人弄糊涂了。他的目光在武功阿哥和柳三变之间流转。
“别听柳师傅这种烂文人胡说八道!”武功阿哥道,“这种无聊文人之言太难懂。就像阴沟里的老鼠,不看那狰狞面目也知道是坏家伙,不小心吃了它爬过的食物,就有可能中毒而不可收拾!”
“对对对,武功阿哥之言就是不折不扣的老鼠。”柳三变则以牙还牙道,“不仅是老鼠,而且是死老鼠,臭不可闻,危害极大。”
老阿哥的小儿子被弄得不知所措,只好把目光转移到沿途的风景方面去:沿途山路颠簸,树木众多,山青水秀,不成熟的果实时而映入眼帘。
“如果小阿哥回答吾之问话,能让吾满意,吾便招待汝饱尝这鲜艳美味的山果。”此时,马车正在经过一人合围的不知名的野果树林,树上坠满了红艳艳的果实,太诱人了,武功阿哥指着头上的果实道。
老阿哥的小儿子点头同意,并仰面观察那诱人的山果,太让人高兴了。
“勾栏妓院里,汝最喜欢的演员谓谁?”武功阿哥问道。
“小不点!”老阿哥的小儿子毫不犹豫地答曰。
“聪明,其新词出口成章,的确不凡,皇上也念念不忘,好!”武功阿哥微笑着,竖起了大拇指,“那么,也同时喜欢花馆的小师妹啰?”
老阿哥的小儿子的回答则出人意料:“小师妹在其次!”
“啊,此为何意?”武功阿哥在众人的惊疑之中问道。
“最具风姿的还是小师妹的师傅。”老阿哥的小儿子大大方方地答曰。
武功阿哥岂可放过这求之不得的机会,他理所当然地及时追问。
“吴姬貌美如花,娇艳可人,笑容尤美!”老阿哥的小儿子道,“而且唱腔圆润优雅,举止轻盈灵动,让人魂飞魄散!”
老阿哥的小儿子之言令同行之人既诧异,又另眼相看。
“唉,吾怀疑,这孩子是圣贤书教导出来的吗?”武功阿哥一边从腰间掏出一锭银子,看也不看,往树上一扔,大声道,“接住!”
树上的山果直往下掉,武功阿哥接住银锭之时,也接了几个野果,塞在老阿哥小儿子的手上,催促道:“擦一下,便可食之!”
老阿哥的小儿子掏出草纸,擦了擦,看了看红彤彤的野果,微笑道:“看样子还行!”说完,一口咬将下去,酸得呲牙咧嘴的。
“这副尊容,很酸吗?”武功阿哥将老阿哥的小儿子搂在怀里,“比柳师傅的心里还酸许多吗?柳师傅听你这毛孩子称赞吴姬,心里可酸得要命哩!”
前车那个为他们赶马车的差人挥舞着响鞭,听说野果很酸,便打了几个下来:“酸好啊,止渴生津,舒服着嘞!”
而另一个赶车人则道:“柳师傅惦记花馆的吴姬也属正常,吾也想看看目前的吴氏家族的孝悌剧演成什么样子了?”
“尔等太不懂事!跟柳师傅抢什么抢,尔等抢得过柳师傅吗?”武功阿哥挤眉弄眼地道,“尔等大不了为了止渴,而柳师傅还会生津嘞!”
“止渴自然就会生津呀!”老阿哥的小儿子道。
童稚之言,引得所有人一阵狂笑,而这老阿哥的小儿子还以为受到了肯定和欢迎,一副喜笑颜开模样。
“这孩子真单纯!”最前面的赶车差人笑说道,“真是好孩子!”
而武功阿哥把老阿哥的小儿子搂在怀里:“你生津在嘴里,柳师傅生津在别处,汝长大了才会懂的!”
“武功阿哥此行果真是长大了,心中所属,也颇有心得!”柳三变也不会轻意饶过武功阿哥,“表面上安了一个家,而实际上则失去了人性之家!”(未完待续)
第二节 苏州吴家帅气根()
离苏州市区不远的苏家村,坐落在山坳之后,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可称得上山青水秀,沃野千里,荷塘成遍,是不可多得的好地方。
而吴村中并无外姓人家,都是较远的几大房延续至今的族人。而向来人丁兴旺威信极高世袭历任族长的,乃是吴姬、吴妍和吴娜她们家的长房老大。
吴妍乃吴家大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