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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英勇行为和成就所抱的钦佩心情。我们在法国曾经有过一条很好的战线,但是这条战线被希特勒以集中的兵力击得粉碎了;拆毁一条战线,比重建一条战线更容易些。我预料有朝一日,英美的解放军队将大规模地渡过海峡,同入侵法国的德军进行肉搏战。……就我个人来说,第二战场和第三战场一样,都在我的经常考虑之中。我始终认为,西方民主国家应该像一个拳击家,用双手而不是一只手打人。
我相信,在罗斯福总统和以我为主要执行者的英王陛下政府的授权下,以大规模的迂回战术攻入北非的行动,将在后世被认为是在当时的种种情况下所采取的一个上策。这个行动确实已经收到了丰硕的和显著的成果。非洲已被肃清了。
所有在非洲的德、意军队都已经消灭了,被我们俘获的战俘至少有五十万名。在一次持续三十八天的辉煌战役中,由四十多万轴心国的军队所防守的西西里岛,被我们攻陷了。墨索里尼已被推翻。意大利的战争动力已遭到了摧毁,而这个不幸的国家,由于听任虚伪的和罪恶的向导将它引入歧途而正在自食其恶果。同坏家伙结成伙伴是多么容易,而想要摆脱他们,却又是多么困难啊!大量的德军最近已经从法国抽调出来,以便用来镇压意大利人民,并把意大利变成一个战场,同时使战争在尽可能长的时期内,在距离德国领土尽可能远的地方进行。德国空军的绝大部分,已经从俄国前线调回来,而英、美、加三国的空军正在日以继夜地和他们作战,并且愈来愈猛烈地削弱他们的力量。然而,比所有这些更为重要的是,我们不论在大西洋或地中海,都已经掌握了战略上的主动权并拥有潜在的力量,对于这些力量,敌人既不能估计它们分量的轻重,也无法预料运用的时间。
根据俄国战场传来的最近消息判断,斯大林元帅确实没有浪费他的时间。整个英帝国对于他的这次辉煌的夏季战役,以及在奥勒尔、哈尔科夫和塔甘罗格三地所获得的胜利表示敬意。由于这些胜利,俄国收复了大片领土,并且歼灭了数十万的侵略者。
我非常突出地强调了蒙巴顿的任命。
东南亚战场的一个最高统帅已经选定了,他的名字已经获得英、美、中三国舆论的赞扬。他将在与蒋介石大元帅经常保持联系的情况下采取行动。不错,路易斯·蒙巴顿勋爵只有四十三岁。在现代的条件下和在常规的军事专业中,一个人在这样年轻的时候,就获得了这样高的职位,这是不常见的。但是,如果一个立志终生献身于军事艺术的军人,到了四十三岁仍然不懂得战争,则他在以后的岁月中,似乎也不可能再有多少进益。路易斯勋爵在担任联合作战部队司令官时,已表现出罕见的组织能力和智谋。我大胆地将他称作——且不论迂腐学究们会怎样说——一个“全才的三栖作战军事家”。这就是说,他是一个同样地精通土地、空气和水这三种要素的人物,并且对于火,也是很熟悉的。我们大家一致祝愿这个新司令部及其统帅,在他们新的、各种各样的、确实也是极其艰巨的任务中,获得最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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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乘火车离开魁北克,于9月1日到达白宫。在魁北克举行会谈的整个时期,意大利的局势已经向前发展了。如在前面已经提过的,罗斯福总统和我在这些紧急的日子里,曾经指导同巴多格利奥政府举行的秘密停战谈判,同时也曾焦急地和密切地注意着关于在意大利本土登陆的军事安排。我有意地延长我在美国逗留的时间,以便在关于意大利事件的这个紧急时刻,同我们的美国朋友们保持密切的接触。在我到达华盛顿的当天,我第一次获悉了这一明确的和正式的消息,即巴多格利奥已经同意接受盟国提出的投降条件。在“四分仪”会议上所辩论的战略安排,当然是按照意大利可能崩溃的估计来考虑的,而这一形势则是我们在这几天中最为关心的事。
在华盛顿的时候,我参加了几次美国内阁会议或其他类似性质的会议,并同美国的领袖人物保持密切的联系。可怜的霍普金斯这时身患重病,必须住进海军医院,进行彻底的休养。罗斯福总统渴望我作一个长期的盘桓并接受哈佛大学的名誉学位。这将是向全世界公开宣布英美的团结一致和友好和睦的一个时机。我在9月6日发表了演说,其内容摘要如下:
对美国青年正如对英国青年一样,我要说,“你们不能停止不前。”在这个时刻,没有驻足的地方。我们在征途中,现在已经到了不能停步的阶段。我们必须继续前进。前途不是一个混乱的世界,就是一个有秩序的世界。你们通过所有这些作为我们的时代特征的严格考验和斗争,将会发现英联邦和英帝国是你们理想的战友,而你们和他们的联合,除了由于国家的政策和共同的需要以外,还有其他的渊源关系。在很大程度上,它们是血缘关系和历史关系。作为新旧两个世界的后裔①,我当然意识到这些关系。
①丘吉尔的母亲是美国人,所以他有这样的说法。——译者
法律、语言和文学——这些都是重要的因素。大西洋两岸的英语民族具有共同观念,这就是:对于是非的共同观念,特别重视公道,尤其是对待弱者与贫者的公道,对于公正无私的司法制度的严肃感,特别是对个人自由的热爱,或者如吉卜林①所说的,“不是由于任何人的许可,而是在法律之下,无拘无束地生活。”我们和你们同样牢牢地坚持着这些观念。
从根本上来说,我们不和具有这些观念的民族作战。暴政是我们的敌人。不论它佩戴什么装饰或采取什么伪装,不论它使用什么言词,而且也不论它是对外或是对内,我们必须永远戒备着,经常动员着,时时警惕着,而且应该常备不懈,以便随时置暴政于死地。我们在所有这些方面携手前进。
我们不仅在目前这个时候,在战场上的或空中的敌人的炮火下,并肩前进和共同奋斗,而且要在捍卫那些珍视人类的权利与尊严的思想方面,也作出同样的努力。
①拉迪亚德·吉卜林(1865——1936),英国著名诗人。——译者
接着,我谈到了我们的联合参谋长委员会。
目前,我们的英美联合参谋长委员会正在采取持续的有力行动。这个委员会是在罗斯福总统和作为英国战时内阁代表的本人直接领导下进行工作的。它依靠由各级参谋组成的细密的组织来支配我们的一切人力与物力,它实际使用英美两国的军队、船舰、飞机和军需品,仿佛这些就是一个国家或一个民族的资源一样。我不能说,在这些高级的专业负责人员之间,绝对没有分歧的意见。如果没有的话,那是不合情理的,这就是为什么必须要每两三个月召开一次主要负责人的全体会议的原因。所有这些人员现在都互相了解,互相信任。他们彼此表示好感,而且大多数的人长期在一起工作。
他们在开会的时候,以极其公正的态度和明白直率的语言,对问题进行彻底的讨论,但在几天后,罗斯福总统和我就会获得他们所提供的中肯而又一致的意见。
这是一种非常好的制度。在上次大战中没有类似这样的组织。而在两个盟国之间,也从来没有过这一类的机构。在地中海战场艾森豪威尔将军的总部,这种制度所体现的形式甚至更加密切,因为在那里,一切事务都完全合并,士兵们由最高司令官或副司令官亚历山大将军派去作战,丝毫不考虑他们是英国人、美国人或加拿大人,而只是根据作战的需要。
现在,按照我的看法,这种顺利进行的和极其强大的机构,如果在战争一结束就被我们两国政府或其中的任何一方弃而不用,那将是一种最愚蠢和最无远见的行为。为了我们自己的安全和世界其他国家的稳固,我们必须在战后——或许在很多年中,让这种机构保持下去并发挥作用,不仅要等到我们已经建立了保持和平的某种世界组织,而且要等到我们知道了那种组织确能使我们获得为防止危险和侵略所必需的保障时为止,因为通过两次世界大战,我们已经不得不寻找这样的保障了。
可惜,不明智的见解如今却在到处流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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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惯例,把正式的会议总结送交各自治领的总理。我们制订计划所依据的规模以及计划得显然不够紧凑的时间表,都使史末资陆军元帅感到失望。正如读者所了解的,我一直感到欣慰的是看到我们的愿望是完全一致的。我们之间来往的电报,对于在当前的关键时刻所存在的战争的主要问题,作了真实的和详细的说明。我根据我在最高的地位上所获得的全部知识,对一个我所深知的人充分地说明情况,这不但不是一种负担,而是使我如释重负。
史末资将军致首相 1943年8月31日
我希望私下向你提出我个人对于战争进展情况的一些疑虑。如果你的看法不同,请不必介意我的牢骚之言,但是,如果你还同意我的见解,应该主动解决这个问题。
我们从阿拉曼开始直到突尼斯结束的中东战役,显然是用积极的精神进行的,但从那时以后,我感到作战行动变得松懈迟缓了。从突尼斯到西西里岛的登陆,我们费了好几个月的时间,而在西西里岛战役以后,正当我们的作战行动十分紧急时,却又出现了一个个奇怪的停顿。虽然我们拥有巨大的资源,但如果把英美的努力与同时期的俄国的努力相比,这就会引起一些令人难堪的问题,而这些问题在其他许多人的心中是必然会产生的。我们在陆地上的作战规模,相形之下是微不足道的,而且速度也令人很不满意。我们经常吹嘘生产方面的成就,特别是吹嘘庞大的美国生产成就。经过几乎两年时间的战争以后,美国的作战部队按说应当非常庞大。
但是,对付陆地上的绝大部分德军的,仍然是俄国人。航运等方面的困难是产生这种差别的部分原因,但不是全部原因。
我深感到不安的是:我们陆地上的作战行动,不论在规模或速度方面,都存在许多缺点。我们的海军保持着它通常的最高标准,而我们的空军也有辉煌的战绩。但是在陆地上作战应该享有的荣誉,却几乎全属于俄国人了。从他们在一条广阔的战线上的作战规模与速度以及卓越的战略来看,他们也应该获得这样的荣誉。
毫无疑问,我们的作战行动是可以改进的,而且同俄国相比,也可以显得并不那么逊色。在一般人看来,必然是俄国正在取得战争的胜利。如果这种印象继续下去,我们在战后的世界地位同俄国的地位相比,将会如何呢?我们的世界地位会发生巨大的改变,从而使俄国主宰世界的外交。这不是我们所需要的,也不是我们所期待的,尤其对于英联邦,会产生极坏的反应。除非我们在战争结束时能有相等的地位,否则我们的处境将变得既不愉快而又很危险。……我还不知道魁北克会议有什么计划,但我设想它已制订并通过了最好的纲领。然而执行纲领的效率又如何?如果我们的行动迟缓拖沓,则会产生严重的危险。
史末资将军致首相 1943年9月3日
上次批评我们战争进展的电文发出以后,我必须坦率地表示我对魁北克的这个计划的失望,因为我认为,在战争的第五年,尤其是在我们的战争命运最近已经发生了巨大的变化以后,这样一个计划是很不够的。这个计划只增加了我对于未来的疑虑和恐惧。它对于我们现有的真正实力,没有作出公正的估价,并且可能严重地影响公众的斗志以及将来与俄国的关系。我们能够作出大得多的努力,而且也应该以更大的勇气面对当前的形势。
实际上,这个计划仅仅提议继续和增强目前的轰炸和反潜艇战,夺取撒丁岛、科西嘉岛和意大利南部,以及从那里轰炸北面的地区。然后,我们在意大利越过障碍重重的山岳地带,向北推进,而在我们到达意大利北部和德国的主要防御阵地以前,这一战役或将费去很多的时间。到了明年春季,如果在法国那边的空中和陆上的形势对我们有利的话,我们才大举渡过海峡;也许还要从南面进攻法国,但也只是作为一种牵制行动;我们把巴尔干半岛交给了游击队,只是用空军力量给他们以鼓励。
这就是西方战场的全部计划。至于东方,我们准备采取一些跳岛战术,这种战术大概在明年年终以前,可能使我们进攻敌人在加罗林群岛的主要根据地。在听任敌人控制荷属东印度的资源的同时,我们准备努力打开缅甸的通路,并依靠空运尽力援助中国。同时,计划还规定了对缅甸进行一些内容不明确的两栖作战行动。
据我看,轰炸是这一计划的唯一重要部分。其余部分仍是小规模的行动,跟我们过去两年中的行动相似。无疑地,这一计划绝不是我们在战争的目前阶段应作的重大努力,而且它也没有适当地利用我们大大改进了的作战地位。如果到了1944年年底,我们对于敌人的主要阵地还只限于零敲碎打,我们就可能遇到舆论的猛烈攻击,不过这也是理所当然的。我们的行动和俄国的巨大努力与伟大成就比较起来,真是寒伧已极,俄国可以由此作出结论说,它对我们的怀疑是有理由的。
在缺乏内部参谋情报的条件下,我也很难提出别种方案,但是我深信,我们能够而且应该作出比魁北克计划更多和更好的行动,而魁北克计划则会不适当地将战争拖延下去,并带来我在前一电文中所指出的种种危险和可能性。轰炸政策、反潜艇战役和大规模横渡海峡的袭击,这些我都赞同。但是在地中海,我们应当在占领撒丁岛和科西嘉岛以后,立即进攻意大利北部而不是在半岛上,从南征北,一路打下去。我们应当立即占领意大利南部,并向亚得里亚海岸推进,再从那里的一个适当的据点,发动对巴尔干半岛的真正攻势,并促使巴尔干半岛的复兴力量日益壮大。这将迫使土耳其参加战争,并使我们的舰队能够开入黑海。我们将在黑海同俄国会师,向它提供供应,并使它能从东面和东南面攻打希特勒的堡垒本身。鉴于俄国前线战局的巨大变化,我认为这并不是一个雄心过大的行动计划。
经过考虑以后,我对史末资答复如下:
首相致史末资陆军元帅 1943年9月5日
你的两封电报都已收到。
1.现在展开的对意大利趾形地区的进攻,当然只是即将发动的一次规模庞大得多的进攻的一个序幕,如果进攻顺利,它将产生具有深远影响的后果。我们希望不久以后,开辟一条纵贯意大利的强大战线,尽量往北推进。这样一条战线需要从地中海调来大约二十个师,如果敌人选择这条战线作为反攻的场所,我们可能还需要援军。
2.我早已十分急于进入巴尔干半岛,在那里,一切都进行得很顺利。①我们应当观察意大利的战争的发展,然后才能决定,除了派遣突击队和特工人员以及提供物资供应外,还可以采取其他什么行动。但是整个巴尔干半岛的火焰已经燃烧起来了,加以散布在全境的意大利二十四个师的军队都已不听指挥,停止战斗,只是设法回国,这样,德军就很可能被迫退到萨夫河和多瑙河一线。……
①这句话似乎和我在以上各卷中时常谈到的总的政策不符。我在这里所说的“进入巴尔干半岛”,意思并不是要把军队开进去。
3.我认为,目前最好不要要求土耳其参战,因为我们应当用来作战的军队,现在都已更有效地用于地中海中部。这一问题可以在本年稍晚的时候,再向土耳其提出。
4.尽管在地中海方面的这些迫切的需要和种种计划已经把我们的资源使用到最大的限度,但是为了1944年春季“霸王”作战计划的建制,我们还必须在11月以后从地中海战场抽调七个师。为了这一目的,一切能够集结的运输军队的船只,除了美国在太平洋使用的以外,都将用于不断地运输美国的部队和空军。我们的船舶在今年没有一艘是闲着的,但是到目前为止,在英国的美军仍只有两个师。按照上面所说的日期集中更多的军队,就物质条件来说,是不可能的。我们能够以兵力大致相等的英国师来配合美国远征军,但在初期的突击结束以后,军队的编成必须完全依靠美国的军队,因为到时我将完全处于兵力枯竭的境地,甚至现在我也不得不请求美国人暂停作战军队的调运,以便尽先输送数千名工程人员,前来帮助我们修建为他们由大西洋彼岸调来的军队的集结所必需的种种设施和营地。
5.在欧洲的这些计划,连同空中攻势和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