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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家伙倒是逍遥,吕乐暗暗嫉妒那小子时不时就掏出碎银,一副老子有钱的样子。云体风身发动,自然而然的躲过人挤人的闹市,穿行其中游刃有余,钱兴旺没有刻意显露他那惊世骇俗的轻功,吕乐倒也勉强跟得住,只是不敢靠的太近,那小子虽然看似放松,但警惕心很高,一路上自然的举手投足,已经放倒了好几个没有眼力的扒手。
吕乐毫不费力的穿行人群,一个恍惚,那钱兴旺居然没影了,赶忙逼近查看,待走近之后才发现有个弄堂口,这时候吕乐也不敢直接进去,装作继续往前走,余光扫进巷子内,发现那钱兴旺正推开一扇门,往一处宅子里进去。
吕乐也不急于跟上,特地绕了一个大圈,才若无其事的走入弄堂口,才发现自身这僧袍太过显眼,不适合在小巷里多呆,暗骂一声贪了他4贯的衙役,只得趁着没人,快步前往钱兴旺进的那扇门,试着一推,自然是被闩住了,侧耳倾听,院子里也没有什么动静,想了一下,默用内力震开了门闩,莽莽撞撞的进了里面,将门合拢。
设想中的袭击没有出现,吕乐无惊无险的穿过堂门,往里一看,心情沮丧——这院里长满杂草,门窗也是灰尘堆积爬满蛛网,许久没人住了。
跟丢了,这院子只是那姓钱的用来摆脱众人视线,到里头在用他那绝世轻功,高来高往谁也跟不上他。苦笑着摇摇头,正欲离开。
不料正在此时,堂门外一阵开门声,吕乐大惊,看了下四周,一个纵身跃上横梁,侧身将自己身形藏住。小心的抬头往下窥觑。
一道白影闪过,出现在院子中,吕乐眼前一亮,鼻息之中冷香袭来,原是个女子。
那女子背对着吕乐,看着这满地杂草,一身侠女白衫,亭亭玉立,立于院前,柔顺的青丝顺着香肩披下,被随意的拢在后头,用一束发箍扎住,此时天空正是残阳夕照,那金黄的阳光洒在庭院,青丝映照出金色的光泽,好似被蒙了一层黄纱,手持佩剑轻轻地俯下查看地面。
不好!吕乐看到那姑娘查探自己刚刚站过的地方,那处灰尘堆积,吕乐刚刚走过留下了脚印。吕乐忙低下头,赶紧运行云体风身,果然那姑娘抬头望向吕乐藏身的横梁之处。
锵!青影出鞘,一道剑光斩向横梁。
这些江湖中人可真是机警,吕乐不得已一个翻身躲开剑光,狼狈不堪的跃下横梁。
那白衣姑娘看到吕乐那狼狈模样,没有继续动手,反而轻叹一声:“峨眉当年已经承诺不再插手,又为何出尔反尔?”
声声清冷,吕乐循声看去,那姑娘遮了一面白纱,只看到眉目如画,玉肌如雪,暗中一股冷香将他包围。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章 惊变!()
峨眉不插手?难怪东合旧城没有峨眉主脉的插手,吕乐心道,却是因为当年峨眉二老已经下过承诺。
只是眼前这女子声音清清冷冷,听之忘俗,吕乐总觉得哪里听过,但又记不起来,一时间有些疑惑,也有些恍惚,好在失神也就一刹那,吕乐立马想起了正事。
面前女子也是熟知当年内情之人,虽然赏心悦目,吕乐倒也不是看见美女就失心疯的贾宝玉,干脆就不找钱兴旺了,直接向眼前的姑娘请教。
“请问姑娘,不知当年东合尸乱发生了何事?为何今朝旧人之后又齐聚东合。”
“自是为廿载之约而来。”女子轻轻避过第一个问题,只是回答了后一个问题。
“廿载之约?”吕乐一怔,看来当年还有内情。
吕乐这一怔被那女子看在眼里,心思聪慧的她自然看出端倪,轻轻问道:“世兄不是峨眉弟子?”
这一问让吕乐热泪盈眶,终于有人不再误会,自是点头说道:“小僧从西域而来,途经西河,不料却被人误认为峨眉弟子,一番解释却没人相信,着实苦恼的很。”
“原来是西域来的番僧,难怪牙尖嘴利。”一声清脆的讥诮从吕乐身后传来。
我这又是招谁惹谁了,无端端被安上一个番僧的名号,吕乐大怒,回头一看,却是一怔,堂门又进来一个女子,又是一袭白衣,但却没有蒙面,正对着吕乐横眉冷对。
进来的女子虽然明艳动人,却不是吕乐愣住的理由,而是那女子容貌有六分肖似几日前梦蝶症发作,遁入二十多年前见过的佳人,了空之妻谢小玉。
那女子见吕乐呆住,这等渔色之徒见得多了,心中更添几分恶感,继续冷言讥讽道:“不知和尚看够了没有?”
吕乐闻言回神,原来自己陷入深思,目光不曾移开,被眼前之人误会为登徒子,不由好笑回道:“不知小僧何时等罪了姑娘?”
这二八佳人见吕乐从失神中回复过来,目光炯炯,不似淫…邪,心中骂了一句假正经,冷笑道:“看来大师忘了昨日之构陷?”
昨日?吕乐心神电转,立即知道了眼前这佳人是谁,原来是悦来客栈那谢姑娘,当日此女说话不尽不实,吕乐欺她年轻,毫不客气的诈唬一下,没想到今日在此地遇上,暗道一声倒霉。
见吕乐面现恍然,那谢姑娘知道吕乐已经想起来了,那日不快又被勾起,一声冷哼,对着此前的白衣女子说道:“表姐,既然这淫…僧不是峨眉弟子,理他作甚,我们快追。那盗墓的轻功高明,晚了就来不及了。”
那白衣女子点点头,轻移螓首,对吕乐柔声劝诫:“世兄既不是峨眉弟子,理应趋利避害,不要无端卷入是非,东合凶险,望请早作打算。”又对着谢姑娘轻轻说道,“走吧。”
那谢姑娘对着屋顶一声叫唤:“墨玉,继续追。”
“喵!”一道小小的黑影从屋梁闪过,跃向院子的屋顶,几个起落消失在屋顶。
那黑影?吕乐运足目力观去,一只黑猫,还是吕乐有一面之缘的黑猫——昨日在李家巷口遇到的那只,这黑猫颇具灵性,吕乐一眼就能认出。
“喂!贼和尚,劝你赶紧离开,别掺和这些破事啦!”那谢姑娘恶狠狠地说道,与那白衣女子追着曾指点过吕乐的猫兄而去,裙衫飘飘,翩若游龙,婉若惊鸿。
这谢姑娘,心肠倒不坏,吕乐心道,将方才卧在横梁染成一片黑的僧袍一震,内力抖去灰尘,激起一片尘雾,赶紧钻出这弃宅。
回到闹市,吕乐这趟跟踪倒也不是没有收获,白衣女子说了廿载之约,说明这些年轻高手纷纷入蜀确实有其目的,不过其中谁是当年旧人之后,谁是闻风而动,就值得细细分道了。
宝物?历练?
但是没有无上宗师镇压,东合旧城岂是那么容易一探的?吕乐默默分析,但线索还是不足,反而惹得心绪一团乱,平白坏了心境,索性搁置一边不管,先找个客栈住下,明天静待张豹的消息,将黑衣人的任务做了。
破了灭门案拿了赏银赶紧离开这个是非之地,只怕这里要乱,吕乐想了想还是做出了决定,不想在东合旧城上折腾太多,自己身上的传承不缺,需要的只是时间而已。
也不知道当年那群英杰是怎么个想法,若是那东合旧城泄了一丝,就有好玩的了,又是古代浣熊市的场景重现,吕乐可没心思当个李三光在这玩打僵尸游戏。
吕乐这么想却忘了一点,那些入蜀的青年才俊又岂会缺传承,像林白衣的老爹是江南剑神,若仅仅是寻宝历练,作为少盟主又何须亲身犯险?
“什么!”吕乐大惊失色。
第二天清晨,吕乐出了客栈,在茶铺寻到张豹,那赛张飞面色却是不大好,看见吕乐就给了他一个震撼的消息。
赵总捕头昨夜被杀。
“致命伤与东大街胡同灭门案一样,都是喉下三寸,一剑毙命。”张豹一字一顿,说话间手中的酒杯被他失手捏碎,显然心情处于极大波动。
“张大哥有何打算?”吕乐暗暗叫奇,凶手如此肆无忌惮,公然袭杀公门之人,不光要面对朝廷震怒,更要受到武林追杀,武道三约是铁律,明面上谁敢违反?
“嗨!”张豹一掌拍在桌案上,吓得旁边的伙计一个哆嗦,气愤的说道:“今早我就赶去县尉府,要求彻查,没想到大老爷开口将我骂了回来,让我回家反省一个月,还把案子转给了西街的赖狗子!这混小子才刚上任不久,论办事能力及得上老子一半?大老爷真是糊涂了!”
发泄了一番,张豹想了想,认真对吕乐说道:“乐兄弟助我。”
“义不容辞。”吕乐回应,与那总捕头没什么交集,但任务奖励三十两岂可错过。
吕乐想过了,这任务说难也不难,写着协同巡检司侦破灭门案即可,无需与那黑衣人对上,到时候让官府高手处理便是。再诛心一点,抱着打酱油的心态跟着张豹,也算是协同,到时候案子一破,还不是简简单单,银子到手。
只是,这事果真能如此简单吗?吕乐不知道,系统的便宜可不好占。
不过,很快他就要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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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案情()
赵总捕头没有死在抓捕神秘人的公务上,而是死在自家书房里。
这是一个让吕乐很意外的线索。
“气血平静,书房摆件整齐,以赵捕头的身手,怎么可能没有抵抗就落败,这凶手难道不怕被人查出尾巴么?”吕乐一脸疑惑,听着张豹说的细节,忍不住发言道。
“问题就在这里,赖狗子本事还是有点,立马把赵捕头接触过的熟人控制起来了,这些人都有人证物证,没有作案嫌疑。”张豹苦笑道。
“先去看看?”吕乐出言提议。
张豹点头说道:“合该如此。”
两人赶往南街赵捕头的府邸。西河县城是个很标准的四方城,托了二十年前东合尸乱的福,作为抵抗尸潮指挥部(帅帐)的西河城被当时的将军吴璘改造成了一座大城,为了便于兵力调动,强行开辟了东南西北四条主干道,东街南街都是其一,不同的是东街那边都是短衣短褂的市井底层,联通的也是各个狭窄的胡同,这边南街则不同,全是长衫儒服的上层人士,一座又一座气派的府邸皆是此处士族豪绅的居所。
赵捕头作为西河巡检司的头头,也是城内有头有脸的人物,听张豹讲,因为武功不错,屡破大案,颇得县尉赏识,破格从西街捕头提到了西河总捕头的位置,新上任的西街捕头赖狗子赖朝义便是他之前的二把手。
看着门前崭新牌匾,吕乐两人到了目的地,书有赵府两字的牌匾刚挂上不久,这当家人就这么没了,留下孤儿寡女在一边哭泣,除了两个看守的衙役,负责此案的赖朝义勘察完现场,早就将网撒了出去,不在此处。
这两个位卑的衙役自然不敢为难素有威名的张大爷,吕乐很快就见到了赵捕头的家属,风韵犹存的赵氏和十岁的赵柄。
赵氏是个没什么主见的,身份也很简单,听说是蓉城秦楼楚馆卖唱的,赵捕头的相好,赵捕头升了西街捕头,有钱拿银子去蓉城赎了身,就跟了他,生赵柄未满足月,还被人嚼了舌头。吕乐一盘问,那妇道人家就一直哭,翻来覆去就是抱怨今后怎么办,吕乐也问的烦了,干脆不作理会。
赵柄才十岁,模样长得颇为清秀,吕乐怎么看都不能将他与一脸威严的赵捕头联系在一块,加上赵氏生产未满足月,被人嚼舌根也是应有之意。
出乎意料,出了这档事,家里的顶梁柱没了,除了脸上还挂有依稀泪痕,赵柄倒还算情绪稳定,不似寻常小儿嚎啕大哭,强忍着悲痛如大人一般对吕乐讲述所见。
“爹爹这几日心情颇为焦虑,柄有心替父分忧,却被爹爹推阻,昨日接了县尉府的案子,爹爹又下令不准靠近书房独自厘清案件。今日寅时,柄起床读书,见爹爹书房油灯还亮着,便进了书房,不料”说道此处,赵柄哽咽,眼圈又红,说不出话来。
还只是个孩子,却要承受这等命运,吕乐叹息一声,出言宽慰几句。
一旁的张豹却听出来不对,严肃的问道:“少公子,方才你说到捕头办案独自锁在书房不准人靠近,用了一个又字,难道平日里捕头不准别人接近书房吗?”
那少年抬起长衫抹了抹眼泪,声音略带一丝哭音的回道:“自然不是,但爹爹接了一些疑案就会将自己锁在书房,一人推理案情。”
“这么说,赵捕头不是所有案子都会关在书房,只有出现难以决断的时候才独自长考。”吕乐这时候也反应过来了,继续问道:“少公子能否告知多久才会出现这样独自关在书房?”
赵柄陷入回忆,不确定的说道:“具体还是看案子,大约三五月吧,也偶有连着的。”
张豹在一边插话道:“赵头这破案能力,我张豹是服气的。西河乃是大县,又靠近蜀锦蓉城,汇聚天下四方的行脚商,常有疑案大案发生,但赵头法眼如炬,就算当天陷入僵局,第二天便能厘清,将贼人拿下。就是太敝帚自珍,这西河光靠赵头一人不够用啊,我请了好几桌酒席,赵头就是不肯教我这本事,只是推诿家传绝学,不得外传,原来还有这讲究,就如武人闭关修炼,赵头原来是闭门思案啊!”说的恍然大悟,一脸捡到了秘籍的表情。
有古怪,这是吕乐的第一反应,但为尊者讳,赵柄和张豹都在,吕乐一时间也不好继续说赵捕头有问题,不然除了引起两人不快,也得不出什么情报。但不合常理之处不仅仅只有一条,吕乐很快就又发现了不对之处。
“小公子未修武艺?”看着走路虚浮的赵柄,吕乐忍不住问道。
“嗨!”这时张豹又插话了,“还不是赵头想让柄公子走仕途,从小就请的先生,不想干咱们这种打打杀杀的事。”
赵柄点点头,他生性不爱习武,父亲又死于江湖中人之手,对吕乐的问话略有不快,说道:“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这打打杀杀的事,柄不屑为之。”
赵捕头身手如何,吕乐不知道,但张豹已经后天半步圆满,他承认上司武功高他一筹,那自然是后天圆满,这样的身手居然没有教育子女练武,不知是其有意纵容,还是铁了心要转书宦人家,无论是哪样吕乐都感觉有些牵强。
没错,因为武后横压天下,从李隆基开始,朝廷对武人的忌惮不可谓不深,三绝仙人李白千古风流,诗酒剑圣杜甫文武双全,玄宗都不敢轻易授官,硬生生逼天下武林立下了武道三约,而此时被武后马踏圣地,硬生生压制了几十年的江湖也心有余悸,无上宗师或是再进一步的武道天人占据大宝,成为江湖朝堂的天子圣人,一呼百应,一声令下,就是传承百年千年的武宗圣地也要屈服,不服就是满门抄斩,有世家试图反抗,武后一人硬生生击败无上宗师联手,更是遣兵屠了不臣之心门派的满门。
武后这样权柄在自身,谁反对,谁赞成的霸气,让所有人感到惊惧,武道三约就是朝廷与江湖在惊惧之余推出的协定。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二章 武道三约,前朝旧事()
武道三约分为武天之约、武人之约、武凡之约三个约定。
用大白话解释,就是将武人对待三个不同层面的态度做了一个表率,并约定成俗。
第一条武天之约,也被称为武圣之约,说的是武者与天子的约定(在宋朝,天子又被称为圣人,逐渐从武天之约演变成武圣之约),大约的内容就是无上宗师以上,不得利用武力干预朝政,这是成立三约最基本的目的,也是从此江湖与朝廷两隔的开端。
犹如西方的神人协定,上帝的归上帝,凯撒的归凯撒。盛唐开始,江湖的归江湖,朝堂的归朝堂,一旦有无上宗师违背,将会受到其他所有人的制裁,包括江湖与朝廷的联合。
第二条武人之约则是武圣之约的引申,武圣之约明确了朝廷与江湖最基本的底线,之后又有无上宗师提出了趁武圣之约订立,也将江湖中人行事的最底线做一个约束,各方武林势力在长安讨论了一旬,得出了一个黑白两道都能接受的成果,终于立下武人之约。
换作大白话解释,便是罪不及家人,在此前的江湖仇杀动不动就是斩草除根,或是斩草除根失败,余子卧薪尝胆,反灭人满门。这样的血腥厮杀无论是白道武林,还是黑道武林都不想看到的,谁都有家人,不是天性凉薄之辈,无论是黑道巨孽还是白道名宿,不想因为自己导致家人遭灾。江湖事江湖了,若是触犯了这条底线,劫持或者杀戮对头的家人,就别想在武林立足,黑道不想因为势力火拼导致全家死绝,白道更不想因为行侠仗义导致家人遭殃。这条铁律的形成极大的缓和了武林矛盾,让无序的武林逐渐变为有序,谁敢掀桌子便是要跟全天下的武人过不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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