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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决定了,我要去英奇中学医务室上班。”
在做出这个重大决定之后,他迅速躲进了自己的卧室,一屁股坐在了电脑桌前。
他打开电脑,在记事本上写下一句话:
没有搜集不到的情报,只有不够努力的卧底。
自打接受工作的那一刻起,詹邦德的脑海中就冒出了这句话,他把这话打在记事本里,希望以此作为鞭策自己的口号。
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詹邦德想着,虽然自己前往的只是一个小小的高中,但作为一名足球间谍,他将以那些在世界性大赛中立下赫赫战功的足球间谍们为榜样,他搜索了他们的事迹和资料,慢慢尝试去了解球探这个行当。
“足球这项运动发展到今天,已不只是球场上的争夺。它像是一个赌局,一旦你看清对手所有的底牌,对你来说一切就是稳赢,在球场上将是必胜。”
“像足球间谍这样掌握了对手所有信息的人,好比天气预报员,能够像预测天气一样清晰地预测对手的打法。尽管有时也有预报不准的时候,但绝大多数时刻,足球间谍的情报将左右着比赛的胜负。”
“球探或者足球间谍是球场的预报员,能够预知比赛的胜负。”
詹邦德感觉自己就像是方宏安插在英奇中学的一双眼睛,他默默地告诫自己一定要像一台ct机一样透视所有英奇队球员的弱点,做一个比赛的先知。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三章 被踢走的天才()
2006年9月3日
文秦收拾完抽屉里的课本,像是收拾完一整天的心情。
高中生活的第一天在一片陌生与新奇中度过,晚自修结束后,文秦走在通往寝室的路上。
昏暗的路灯映照着地上几片凋谢的桂花,文秦闻着浓郁而幽幽的桂花香,想起白天走在同一条道上时,从路边拾起的一瓣花瓣。小小的花瓣散发出迷人悠扬的暗香,既朴实又典雅,一如这所学校给他的第一印象。
陶醉于桂花芬芳的文秦,在打开寝室门的一刹那,被一群陌生的面孔团团围住
一群不速之客占领了他的寝室,眼见文秦出现,向他涌了过来。
他们嚷着要找一个叫陈力新的人。
文秦快速地翻看了寝室的花名册,原来他们要找这位陈力新正是睡在他上铺的那位有些毛糙的兄弟。说他毛糙,是因为开学第一天的第一堂课上,陈力新就迟到了。要不是老师脾气温和,对他网开一面,估计他第一天就要落得一个“迟到大王”的称号。
虽然没有在第一天就给全班人留下经常迟到的印象,可不久后他们就会发现,陈力新将成为班级里无出其右的迟到王。
“我们是竞赛班的,过来欢送一下陈力新。”领头的人拿着扫帚,一脸嬉笑。文秦曾经听室友说起过,陈力新是从竞赛班转来的。
“陈力新?你们是说那个高个子吗,他可能还没回来。”文秦答道。
“还没回来吗?这都快到熄灯的时间了,难道他是去护送他女友回寝室了吗?”
文秦头一次听人说陈力新还有女友。恋爱这个词,在高中校园里可是个敏感词。
正当整个寝室的人都等得不耐烦的时候,陈力新适时地出现在了寝室门口。
眼见陈力新归来,那帮人顿时像见到了大米的老鼠,一拥而上。
“猩猩,我们来给你送行了!首先,请允许我清唱一首:离歌。”带头的人二话不说,捋起袖子,扯开了他的破锣嗓。那人歌声的致命程度堪比一颗穿过人耳膜的子弹,令文秦怀疑自己的耳朵暂时失聪。那人接着又用左手拿着的扫帚,右手在扫帚前拼命地扫着。文秦这才明白,他带来的扫帚,既不是用来扫地,也不是用来模仿哈利波特,而是被当作一把想象中的吉他。另一位仁兄拿着鸡毛掸子,在空中有序地挥舞,似乎是在假装演唱会里粉丝挥舞荧光棒的花痴模样。
文秦“扑哧”地笑了起来,他被眼前这帮奇异的人逗乐了。
亲眼目睹眼前之景的诸位室友一脸愕然,陈力新则缩着脑袋,显出一丝尴尬。
此刻,陈力新成为了寝室里的绝对焦点,他被那帮号称“竞赛天团”的人围了起来。“天团”们手舞足蹈,就像环绕在陈力新身边的光环。
“竞赛天团”的歌声越来越大,引来了其他寝室的围观。很快,文秦的寝室门口聚满了来自各个寝室的看客。
“下面带来第二首歌曲:我们的爱!献给我们挚爱的前室友——陈力新!”领唱的人刚要开始第二首歌,陈力新终于忍无可忍:
“够了!黑熊,稀饭,你们给我出去!滚出去!”
围观的人群发出了一阵嘘声。在人群密集处传来一个声音:
“猩猩,以后在三班好好混啊,我们会想你的。”
“去你的,张伟安,下次我要在球场上好好蹂躏你!”陈力新狠狠地瞪了那人一眼。
陈力新的逐客令让人群迅速散去。寝室在喧闹之后重新恢复了平静。
高中生活的第一个晚上就目睹了如此惊世骇俗的场景,文秦对他上铺的这位仁兄,突然充满了兴趣。
文秦猜想,他在之前的那个“竞赛班”应该是个颇受欢迎的名人。
熄灯后,寝室陷入了黑暗之中。
“喂,楼上的,刚才那帮是什么人啊?”文秦踢了踢他上铺的床板。
“他们他们是我在夏天竞赛班集训时的室友。”陈力新探出了他的脑袋,朝下铺的文秦瞧了瞧。
“竞赛班集训?是把一群学霸学神集中起来的那个集训咯?听说要在两个多月的时间里学完高一高二的所有课程?这速度也太吓人了吧。”文秦对那个著名的“竞赛班”也略有耳闻。他对那批智商超群的学生,素来报以景仰和畏惧的态度。“能考进那个班的人,听说都不一般啊。”文秦不禁有点嫉妒这位睡在他上铺的男子,听说通过了那次考试的人,可以免除中考,直接保送进入了英奇中学。
“过奖啦。那次竞赛考试,全靠摸鱼。”在这座城市的方言里,摸鱼是碰运气的意思。
“摸鱼都能进来,佩服。我可是认认真真复习了整整一年,才考进来的。”有的人别看平时吊儿郎当,一旦到了考场,却能考出比那平时拼命复习的人更高的分数,每当遇到这样的人,文秦总会感叹人与人之间智商的差距。
“别提这事了,一提就烦。保送进校后,我进了那个班,才发现跳入了一个火炕。我今年六月就到学校报道了,整整比你们早了两个月。这两个月里,老师每天填鸭一样给我们教这样或那样的知识,说是为了早日备战将来的高中数学奥林匹克竞赛。人家正常高中生一年才学会的课程,我们要在两个月里学完。这谁受的了?老师直接拿高二的试卷给我们当集训结业考试,听说有人考的比那些正经的高二生还高。对于这样的人,我只能说,他们就是禽兽。”陈力新歪了歪脖子。
“那,你是因为跟不上被踢出来了吧。”文秦用谨慎的口气询问,心底暗存一点点幸灾乐祸。
“呃话是这么说,但是以我天才般的智商,如果平时认真听讲,还是能够留在那儿的吧。”陈力新有些得意,又有些失落,“还不是世界杯的原因,分散了我的学习精力嘛。”
听到陈力新的话,文秦回忆起刚刚过去不久的六月里那届精彩纷呈的德国世界杯,意大利队一路磕磕绊绊,最终夺取了冠军,央视的一位解说员因为“你不是一个人在战斗”的激情解说,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
“六月初,刚开始竞赛集训没多久,世界杯就开幕了。可寝室里连台电视都没有,上哪儿看球成了大问题。最后,我只找到一台小广播,没办法,只能靠广播收听比赛。”陈力新一脸悔意,“那时候世界杯都是深夜,我就拿着小广播在床上听,一场比赛结束就快到凌晨三四点了。第二天上课自然没精打采,老师说什么都没听进去,一节课一节课就这么睡过去了。世界杯持续了一个多月,我就上课睡觉晚上听比赛这样过了一个多月。再后来,发现已经完全跟不上教学进度了。”陈力新再次歪了歪脖子,似乎用这个动作表明他的无奈。
“原来你这么喜欢足球啊!”
“哈哈,没错。”陈力新悻悻道。
“跟不上教学,最后集训结业考试没通过吗?所以被踢出那个班?”文秦问道。
“没通过。考卷上很多概念完全看不懂,连摸鱼都不管用,最后分数全班倒数第一,直接从那儿给踢出来了。”
“那,刚才那群人,是你竞赛班的同学?”
“不错,他们是我集训期间的室友。唉,交友不慎,找了一群损友。我被踢出竞赛班,他们连半句安慰都没有,还用送别演唱会这么拙劣的方式来给我道别。他们唱的那么难听,还出来组什么天团,真是可笑!”
“其实我也想不通,那时上课睡觉的不止我一个,为什么别人都考的比我高。尤其是刚才过来围观的那个张伟安,他睡得可比我厉害多了。我上课睡觉那是疲劳驱使下的精力恢复,他上课睡觉则纯属超然物外的生存形态。别人都叫他觉主、睡魔!可他却留在竞赛班。这一度令我对自己天才般的智商产生了巨大的怀疑。”陈力新忿忿不平。
一听陈力新这样抱怨,文秦心想,原来“天才”也有自叹不如的时候。
“哈哈,是刚才你说要在球场上蹂躏他的那位?”
“不错,不过他踢球挺好的。下次一定要在球场上好好教训他一下。”陈力新把身子重新缩回上铺的床里,突然向文秦发问:
“你会踢球吗?”
“也许,会一点点吧。”
“现在踢球的人真是越来越少了,以前在初中校队,感觉我都没遇到什么像样对手。”陈力新不无得意地说。
“我听人说,你在以前的学校是个传奇般的名字?”
“也没有他们讲的那么夸张啦,就是拿了个初中联赛的银靴嘛。”
“银靴!我连校队的主力都没进过一次,唉。”
“别气馁啊,爱拼才会赢的。这学校草皮这么好,以后有大把踢球的机会。”
“说的也是。真是阴差阳错,要不是因为足球的原因,你也就不会被踢出竞赛班,成为我的室友吧。”
“这么一说也有那么点道理啦。不谈我的黑历史了,一切朝前看吧。我已经迫不及待地期待高中生活的来临了!”
“是啊,听说下周还有什么社团招新呢。”
“对了,下周学校足球队要招新人,愿意跟我一起去吗?”
“足球队?我,我不知道自己的水平够不够加入足球队。”
“没事,有我呢,我认识校队的队长。他早就盯上我了。”
“嗯,到时再说吧。”
“对了,聊了这么久,我连你名字都还不知道,请问你叫?”
“我叫文秦。很高兴认识你,陈力新。”
“别这么见外,别人都叫我猩猩,以后叫我猩猩好啦。”
“好,猩猩!”
就在文秦和陈力新聊得越发投入时,寝室长打断了他们的聊天。
“喂,这都几点啦,你们怎么还在聊个不停,赶紧打住,别影响大家休息。”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四章 医务室()
2006年9月4日
前往英奇中学应聘的过程正如方宏所说的那般顺利,面试结束的第二天,詹邦德就收到了来自学校的录用通知。事情顺利得有些异常,这让曾饱受失业之苦的詹邦德颇感意外,他甚至猜测方宏是否在英奇中学里还有其他内应,早已帮詹邦德打点好一切。
今日是詹邦德工作的头一天,按照规矩,他要和医务室的主管见上一面。
詹邦德踏入英奇中学的大门时,看门的老伯用异样的眼光打量了他许久。詹邦德被这目光盯得很不自在,连忙加快了自己的脚步。
“唉,年轻人,你等一下,你是这儿的学生吗?”
大隐隐于市。任务在身的詹邦德本想不引起任何人的注意,他躲在前来上课的学生堆里,想要混进学校,可当他被大门口的老伯发现后,不得不磨磨蹭蹭地回过身去。
“大叔,我不是这儿的学生,我是来这里上班的。”
“你在这儿上班?之前我怎么从来没见过你。”老伯怀疑地看着他。
“不瞒您了,我这是第一天上班。”詹邦德像是做了错事被抓住的小孩一样,尴尬地回应道。
“你说你是哪个办公室的?”
“我去医务室。”
“噢,原来是医务室的啊,难怪我没见过你,那里的人换的太快,不认识也很正常。”老伯在听到“医务室”三个字后终于打消了所有的怀疑,绷紧的面孔顿时松弛下来,“你要去医务室的话,前面那栋教学楼的一楼就是了。”
“谢谢你啊,大叔。”詹邦德说完转身就朝老伯所指的方向走去,再也不想让他起一丝的疑心。若是第一天就暴露了自己的身份,那精心计划的一切就都泡汤了。
詹邦德边走边想,刚才身边的学生都衣着校服,而自己穿着这一身五颜六色的休闲服,那些学生都留着短发,而自己则是一头毫无章法、半长不长的乱发,即使混在人堆里,也能被轻易地辨认出来吧。想到这里,他就感到自己的头一次调查真是冒冒失失,错漏百出。
不过,一回生,二回熟。有了今天的经验,明天或许会有所不同。
詹邦德叩开了医务室的大门。
“我们这的医务室好久没有招过你这么年轻的人啦。”站在詹邦德对面的那位女子,轻声慢语地说,“你是海州医学院毕业的吧?”
“是的,请问您怎么称呼?”
“我呀,是这里的老医生了,我叫杨莹,你可以叫我杨医生,当然,叫杨姐也可以,嘿嘿。”杨莹发出细碎的笑声,一瞬间俏皮的神态俨然像十七八岁的少女。这时詹邦德才注意到,眼前这位自称杨姐的女人身材娇小纤细,烫卷的头发染成茶色,双眼皮十分明显,嘴唇上似乎摸了淡淡的口红。她虽然已上了年纪,但体态仍旧优雅动人,眼角尽管隐约爬上了皱纹,但修长的身姿仍显露出往日飞扬的神采。倘若让她重返学生时代,一定会是令男生竞相追逐、女生竞相嫉妒的美人。
这不合时宜的幻想令詹邦德心底涌起一股奇妙又羞涩的情绪。
“杨杨姐,”詹邦德突然有些害羞,可他意识到自己身上还背负着重要的任务,便终止了自己的妄想模式,“平时医务室都忙吗?”
为了给自己的下一步计划做好铺垫,詹邦德必须全面了解他在医务室的这份表面工作,好给实际的卧底工作创造时机和空间。
“不忙,闲的很呢,”她的答案令詹邦德十分满意,“这儿适合我这种没什么追求的女人,你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来这儿有点荒废。毕竟,海州医学院是不错的学校。”
詹邦德并不在意这点。他在大学已经荒废了好多年,不介意在这儿多荒废一会儿。
“哈,现在工作也挺难找的,有个事做总比天天呆在家里强。现在也只是实习期,以后有什么打算,我也不是太清楚。走一步算一步呗。”说着,詹邦德从包里拿出了早已准备好的一本国家执业医师资格考试辅导,虽然他一点儿也没打算看它,但还是假装出一副严肃备考的模样,将它放在了的办公桌上。
“杨姐,如果平日没有特别的事,我可以在这里复习考试的资料吗?”
“你要准备考执业医师啊?这倒是挺重要的事,小伙子挺有进取心的。不过既然来到我们医务室,还是要好好做好平日的工作。这些高中生蹦蹦跳跳的,偶尔也会有个头疼脑热骨折摔伤什么的,只要你能把这些小病给应付过去了,剩下的时间任你自由支配。”
“杨姐,你就放心吧,我最喜欢和高中生打交道了!”一瞬间,詹邦德露出一脸如释重负的神情。他感到自己已经赢取了杨医生的信任,医务室这一关,算是顺利通过了。
“小詹啊,如果你觉得天天呆办公室闷得慌,我倒是可以介绍你去一个地方。”杨医生突然对我说。
“什么地方?是校足球队吗?”
“咦,你怎么知道?看来这消息打听得挺到位的呀。”杨医生的脸上掠过一丝惊讶的表情。
“啊,哈我也就是听人提起过,说之前校医务室的助理医生,常去足球队帮忙,做随队医生。”詹邦德意识到自己差点说漏嘴了,立刻编了个理由,以免引起她的猜疑。
“是这么个情况。校长说踢球危险性大,校队训练时一定要保证有医务人员在场,我觉得这个建议很不合理,中国足球那么臭,何必还在高中搞足球呢,我们这里又不是体校,父母把孩子送学校来,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