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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古代神鬼志怪小说-第9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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邺宫,宫属亦随监国西徙。邺下狭窄,四吏共一小屋。超独卧,智琼常得往来。同室之人,颇疑非常。智琼止能隐其形,不能藏其声;且芬香之气,达于室宇,遂为伴吏所疑。后超尝使至京师,空手入市。智琼给其五匣弱绯、五端絪贮。采色光泽,非邺市所有。同房吏问意状,超性疏辞拙,遂具言之。吏以白监国,委曲问之,亦恐天下有此妖幻。不咎责也。后夕归,玉女己求去,曰:“我神仙人也,虽与君交,不愿人知。而君性疏漏,我今本末已露,不复与君通接。积年交结,恩义不轻,一旦分别,岂不怆恨?势不得不尔,各自努力矣。”呼侍御下酒啗,发簏,取织成裙衫两裆遗超,又赠诗一首,把臂告辞,涕零溜漓,肃然升车,去若飞流。超忧感积日,殆至委顿。去后积五年,超奉郡使至洛,到济北鱼山下,陌上西行。遥望曲道头,有一马车,似智琼。驱驰前至,视之果是,遂披帷相见,悲喜交至,授绥同乘至洛,克复旧好。至太康中犹在,但不日月往来。三月三日,五月五日,七月七日,九月九日,月旦十五。每来,来辄经宿而去。张茂先为之赋《神女》。其序曰:“世之言神仙者多矣,然未之或验。如弦氏之归,则近信而有征者。”甘露中,河济间往来京师者,颇说其事,闻之常以鬼魅之妖耳。及游东上,论者洋洋,异人同辞,犹以流俗小人,好传浮伪之事,直谓讹谣,未遑考核。会见济北刘长史,其人明察清信之士也。亲见义起,受其所言,读其文章,见其衣服赠遗之物,自非义起凡下陋才所能构合也。又推问左右知识之者,云:“当神女之来,咸闻香薰之气、言语之声。”此即非义起淫惑梦想明矣。又人见义起强甚,雨行大泽中而不沾濡,益怪之。鬼魅之近人也,无不羸病损瘦。今义起平安无恙,而与神人饮燕寝处,纵情兼欲,岂不异哉!(出《集仙录》)

丁 约() 
唐大历年间,常行式做西州采访使。

    他有一个侄儿叫子威,年纪二十岁左右。聪明机敏,温和谦敬。沉浸于读解道书上,沉溺着迷于神仙修炼之术。

    有一个叫丁约的步兵,在他的部下执劳役供使唤。

    丁约在子威周围侍奉,谨慎勤劳,不曾有一点懈怠。所以子威很偏爱他。

    一天,丁约的言辞气度凄惨悲伤,说要到别的地方去。

    子威怒道:“你是有军籍的,怎么能容你自己随便。”

    丁约说:“我要离开这里,打算已定,不可能留下我的,然而,我恭敬地在你左右待候你,至今已经二年了,不能忘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想有所报答。我可不是

    庸庸碌碌的乞求吃喝的人,还环绕在世俗中间。我有药一粒,愿意用它赠别。这药不能长生,但吃了它,在寿命限定之内是不会有别的病的。”

    于是解下衣带,从里面拿出一粒药,类似谷粒,把它进献给子威。又对子威说:“公子的道义情理深厚,心地光明,暗中不做坏事,最终应当抛弃尘俗,但还要相隔两尘。”

    子威说:“什么叫两尘?”

    丁约回答说:“儒教说它是世,佛教说它是劫,道教说它是尘,善于坚持向道意念也是可以长寿的,五十年后我们京城附近相遇。到那时候再见了我,不要惊讶。”说完就出去走了。

    子威惊愕,急忙命人去追赶他,已经追不上了。主将用逃亡之名向上级陈述,请求削去他的军籍。

    这以后,子威对丁约是走路思考,坐下想念,留意寻访,终究还是没有他的踪迹。后来子威考上明经,几次调迁,做过几个县的县令。等到了七十岁,眉毛头发都雪白了。

    当时是元和十三年,子威将要回京城,一天晚上,住在骊山的旅馆中,听到大街上非常喧哗,询问店家是什么原因。店家说:“刘悟捉拿逆贼李师道的部下将校送到朝廷去。子威走出店门,到街上去看。就见军兵拿着武器防护森严。用镣铐锁着的罪犯连续不断。其中有一个人,就是丁约,双臂被反绑在背后,一直往西走去。丁约身体强壮,和过去相比,没有什么不同。子威对此感到太奇怪。就在子威千百人中,惊奇地看丁约的时候,丁约已经看见子威了。他微笑着向子威

    打招呼说:“还记得临邛相别吗?转眼之间,五十年了,很幸运,我们今天能够相见,请你送我到前面的驿站。”

    不一会儿,到了滋水驿站,就把丁约等分散拘禁在厢房的屋子里,只开一个小洞,用它来给食物。子威窥视丁约,一会儿,看见丁约脱去脚镣手铐,放在一边,

    用席子盖上它。从小洞跳出,和子威手拉手上了旗亭。叙说阔别的遗憾,并且叹息子威的衰老。

    子威对丁约说:“仙兄既然有先见之明,圣朝覆盖天下,为什么偏要投靠叛逆呢?”丁约说:“说它话就长了,我现在也不是要逃走。在四川告别时,难道不是说了在靠近京师的地方相遇,千万不要惊奇吗。”

    子威又问他说:“你果真打算服刑吗?”

    丁约回答说:“道中有尸解、兵解、水解、火解,大有人在。稽康、郭璞,都受杀害,我用这个方法,也不过象蝉丢弃它所脱的皮罢了,不同于韩彭成为粪土。我若想躲开,从这里逃出去,谁能追上我呀!”

    子威再问别的,他不回答,只说他需要笔。

    子威从书袋中找出笔赠送给他,就逊谢着接受了。子威说:“明天早晨法场看你,难道你就在这脱掉**吗?”

    丁约说:“不是。今天晚上必定下大雨,明天不能够行刑。过了两天大雨停止了,朝廷又有小的事故。十九那天上天规定的限期才到,在这个时候,希望你去看望告别。”说完回到馆舍,又从小洞进去,戴上刑具而坐。

    子威却去温泉,太阳西下,已经是下午三时至五时了。

    忽然刮起大风,尘土弥漫天空,夜里果然大雨如注。天快亮的时候,泥水淹到小腿。下诏改日行刑。待雨过天晴,本来可以行刑了,但又有一位王姬在外面死了,皇帝又三天不视朝。

    果然到十九那天皇帝才上朝巡鄽,批准执行死刑。子威这天让仆人吃饱了饭,喂饱了马,早早地去法场的外边

    等候,正午的时候,号炮刚响,围观的人成千上万,面对面说话辨不清,离得很近也会失散。

    俘虏的囚徒刚到,丁约已经有标记,在那里遥望子威。

    笑着点三四次头。等到刽子手挥刀砍杀的时候,子威只见砍断了笔,在刀锋闪烁之中,丁约就跳出来了,在广大的众人当中,抬脚往前走。

    他们又登上酒店,他的话还象在蜀一样。脱掉衣服换来大杯,与子威相对畅饮。丁约说:“我从此就到处痛快地游荡了,望你勤勉奉道,再过两世,我必定在昆仑石室等候你。”

    说完,下了旗亭,冉冉向西走去,走了不几步就消逝了。

    【原文】唐大历中,有韦行式为西州采访使。有侄曰子威,年及弱冠,聪敏温克,耽玩道书,溺惑神仙修炼之术。有步卒丁约者,执厮役于部下,周旋恪勤,未尝少怠,子威颇私之。一日辞气惨栗,云欲他适。子威怒曰:“籍在军中,焉容自便。”丁曰:“去计已果,不可留也;然某肃勤左右,二载于兹,未能忘情,思有以报。某非碌碌求食者,尚萦俗间耳。有药一粒,愿以赠别,此非能长生,限内无他恙矣。”因褫衣带内,得药类粟,以奉子威。又谓曰:“郎君道情深厚,不欺暗室,终当弃俗,尚隔两尘。”子威曰:“何谓两尘?”对曰:“儒谓之世,释谓之劫,道谓之尘,善坚此心,亦复遐寿。五十年近京相遇,此际无相讶也。”言讫而出。子威惊愕,亟命追之,已不及矣。主将以逃亡上状,请落兵籍。尔后子威行思坐念,留意寻访,竟亡其踪。后擢明经第,调数(“数”原作“素”,据明抄本改。)邑宰。及从心之岁,毛发皆鹤,时元和十三年也。将还京辇,夕于骊山旅舍,闻通衢甚喧,询其由,曰:“刘悟执逆贼李师道下将校至阙下。”步出视之,则兵仗严卫,桎梏累累。其中一人,乃丁约也。反接双臂,长驱而西,齿发强壮,无异昔日。子威大奇之。百千人中,惊认之际,丁已见矣。微笑遥谓曰:“尚记临邛别否?一瞬五十年矣,幸今相见,请送至前驿。”须臾到滋水驿,则散絷于廊舍,开一窍以给食物。子威窥之,俄见脱置桎梏,覆之以席,跃自窦出,与子威携手上旗亭,话阔别之恨,且叹子威之衰耄。子威谓曰:“仙兄既有

    先见之明,圣朝奄宅天下,何为私叛臣耶?”丁曰:“言之久矣,何逃哉!蜀国暌辞,岂不云近京相遇,慎勿多讶乎?”又问曰:“果就刑否?”对曰:“道中有尸解、兵解、水解、火解,寔繁有徒。稽康、郭璞,皆受戕害;我以此委蜕耳。异韩彭与粪壤并也。某或思避,自此而逃,孰能追也?”他问不对,唯云须笔。子威搜书囊而进。亦愧领之。威曰:“明晨法场寓目,岂蜕于此乎?”丁曰:“未也,夕当甚雨,不克行刑,两昼雨止,国有小故。十九日天限方及。君於此时,幸一访别。”言讫还馆,复自穴入,荷校以坐。子威却往温泉,日已晡矣,风埃忽起,夜中果大雨澍。迟明,泥及骭,诏改日行刑。两宿方霁,则王姬有薨于外馆者,复三日不视朝。果至十九日,方献庙巡廛,始行大戮。子威是日饭仆饱马,吉旦往棘围候焉。亭午间,方号令回,观者不啻亿兆众矣,面语不辨,寸步相失,俘囚才至,丁已志焉,遥目子威,笑颔三四。及挥刃之际,子威独见断笔。霜锋倏忽之次,丁因跃出,而广众之中,蹑足以进,又登酒肆,其言如蜀。脱衣换觞,与威对饮。云:“某自此游适矣;勉于奉道,犹隔两尘,当奉候于昆仑石室矣。”言讫。下旗亭,冉冉西去,数步而灭。(出《广异记》)

天台二女() 
刘晨和阮肇,入天台山去采药,因为路远不能回家,已经饿了十三天了。

    远远地望见山上有桃树,树上的桃子熟了,就跻身险境抓着葛藤到了桃树底下。他们吃了几个桃子,觉得不饿了,体力又充实了。

    他想要下山,用杯取水时,看见有芜菁叶流下来,很鲜艳。

    又有一个杯子流下来,里面还有胡麻饭。

    于是相互安慰说:“这里离人家近了。”于是越过那座山。

    出现一条大溪,溪边有两个女子,姿色很美。她们看见二人拿着杯子,就笑着说:“刘、阮二位郎君拿回刚才的杯子来了。”

    刘晨、阮肇都很惊讶。两个女郎就高高兴兴地如旧相识一般,跟他们说:“怎么来晚了呢?”便邀请刘晨、阮肇跟她们回家。

    南边东边两壁各有大红色的罗织床帐,帐角上悬着金铃。

    上面有用金银雕嵌的综横交错的花纹图案交错。两个女郎各有几个侍奉的婢女使唤。吃的东西有胡麻饭、羊脯、牛肉,味道很美。吃完饭又喝酒。忽然有一群女子拿着桃子,笑着说:“祝贺你们女婿到来!”

    酒喝到尽兴时就奏乐。

    晚上,刘晨与阮肇各到一个女郎的床帐里去睡觉,女郎娇婉的情态特别美妙。

    住了十天,两人请求回家,二女又苦苦留住了半年。

    从气候、草木情形看,当是春天的时节,百鸟啼鸣,使他们更怀乡思,思归更苦。女郎就送他们,指点回去的道路让他们看清。他们回乡以后,看到乡邑

    已经零落,才知道已经过了十代了。

    【原文】刘晨、阮肇,入天台采药,远不得返,经十三日饥。遥望山上有桃树子熟,遂跻险援葛至其下,啗数枚,饥止体充。欲下山,以杯取水,见芜菁叶流下,甚鲜妍。复有一杯流下,有胡麻饭焉。乃相谓曰:“此近人矣。”遂渡山。出一大溪,溪边有二女子,色甚美,见二人持杯,便笑曰:“刘、阮二郎捉向杯来。”刘、阮惊。二女遂忻然如旧相识,曰:“来何晚耶?”因邀还家。南东二璧(南东二璧原作雨璧东壁,据明钞本改。黄本作西璧东璧)各有绛罗帐,帐角悬铃,上有金银交错。各有数侍婢使令。其馔有胡麻饭、山羊脯、牛肉,甚美。食毕行酒。俄有群女持桃子,笑曰:“贺汝婿来。”酒酣作乐。夜后各就一帐宿,婉态

    殊绝。至十日求还,苦留半年,气候草木,常是春时,百鸟啼鸣,更怀乡。归思甚苦。女遂相送,指示还路。乡邑零落,已十世矣。(出《神仙记》。明钞本作出《搜神记》。)

瞿道士() 
黄尊师在茅山修道,法术符箓绝顶高超,灵验也不止一次。

    他有个徒弟瞿道士,年少,不太精心诚恳,多次被黄尊师责罚。

    草堂东面有一个小洞,洞高八尺,荒芜不堪,草蔓遮蔽,好像是毒蛇隐藏的地方。一天,瞿生又懒惰,被黄师用鞭子打了,为了躲避挨打,就进了这个洞。

    黄师惊奇诧异,派人排除草蔓进去搜索,什么也没有看见。

    大约过了吃顿饭的工夫,瞿道士从里面出来了,手里拿着一个棋子,并说:“刚才看下棋的时候,人家留我吃饭,赠送给我的,这是秦人的棋子。”

    黄公十分惊疑这件事,还怀疑他是被狐狸精迷住了,也不太信。

    世人传说茅山是仙府,学道的人成百上千,都尊奉黄尊师,全都认为黄尊师的德业阶品很高,不久应当上天成仙。所以,每到良辰,没有不抬头远望天空。

    第二年的八月十五日夜晚,天气晴朗,月光如同白天;半夜云雾大起,那云是五色的,逐步集中在窗户和门中间,仙乐充满庭院,又有步虚之声。

    弟子们都认为黄尊师升仙的期限到了,急速准备香火。

    黄尊师沐浴,穿着上官服,来等候仙侣,将要天亮,雾烟渐渐散去。

    看见瞿道士乘五色云,从东方出现在庭院中,灵乐鸾鹤弥漫天空。

    瞿道士在云间再拜黄公说:“尊师马上应当来,再致力于修行造就,也不久了。”又和诸弟子告别,就乘风离去了,渐渐远了,以至不见。

    但隐隐约约还能听到各种音乐的声音。金陵的父老乡亲,常常传说这件事。

    【原文】黄尊师修道于茅山,法箓绝高,灵应非一。弟子瞿道士,年少,不甚精恳,屡为黄师所笞。草堂东有一小洞,高八尺,荒蔓蒙蔽,似蛇虺所伏。一日瞿生又怠惰,为师所棰,逡巡避杖,遂入此洞。黄公惊异,遣去草搜索,一无所有。食顷方出,持一棋子,曰:“适观棋(棋原作秦,据明抄本改。)时,人留餐见遗,此秦人棋子也。”黄公方怪之,尚意其狐狸所魁,亦不甚信。茅山世传仙府,学道者数百千,皆宗黄公,悉以为德业阶品,寻合上升。每至良辰,无不瞻望云鹤。明年八月望夜,天气晴肃,月光如昼;中宵云雾大起,其云五色,集于茧患洌仙乐满庭,复有步虚之声。弟子皆以为黄公上仙之期至矣,遽备香火。黄公沐浴朝服,以候真侣。将晓,氛烟渐散,见瞿生乘五色云,自东方出在庭中,灵乐鸾鹤,弥漫空际,于云间再拜黄公曰:“尊师即当来,更务修造,亦不久矣。”复与诸徒诀别,乘风遂去,渐远不见,隐隐犹闻众乐之音。金陵父老,每传此事。(出《逸史》)

白兔神药() 
唐贞元年间,郢yǐng 中有一个酒馆的主人叫王卿,他的酒馆靠近南边城郊,每逢到节日,经常有一个道士来这里,喝完酒出外城离开这里。

    如此几年,后来道士就又来了,王卿就装束打扮一下,偷偷地跟在道士后边走了,走了几里,道士回头看见了王卿,很震惊地说:“你怎么来了?”

    王卿于是行礼参拜,并表示希望道士能允许他当神仙的仆人。

    道士坚决推辞,王卿坚持跟随他。每逢过山涧,有的高、宽一丈多,道士越过时,轻而一举就过去了。王卿随便跟随它,也能渡过去。

    走几十里,遇到一个险峻的山崖,高有一百多丈,道士腾身而起上去了。

    王卿登不上去,于是行礼参拜,苦苦哀求。

    道士从上面对王卿说:“你何必这样辛苦地跟随我,你自己快回去。不这样,即将遭受困厄。”

    王卿说:“以前所渡过的艰难险阻,都依靠尊师的命令,现在退回去没有路可

    走,我必定得死了,希望神仙见死相救,予以保护。”

    道士把手伸到岩下,让王卿举起手,闭上眼睛。王卿只觉得身子跳起来一收缩,就飞到石崖上了。

    石崖上面平坦、空旷,一派烟水苍茫的景色,不象是人世间。

    又跟道士走了十多里,来到道士的房舍,门庭整洁肃穆。

    道士让王卿躲在房舍外的草丛间,并且对他说:“你暂且住在这,我给你送饭,等方便的时候,让你见到天师。”

    王卿藏在草丛里,道士每逢三天送一次饭食,也都充足。

    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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