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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厢。
楚宁一直等到半夜,尉迟真也没来。
芷璇端了些小米粥进来,送到她跟前道:“主子,你今儿个一整天都没吃东西,先喝点粥,暖暖胃吧。”
“我楚国的习俗,新婚第一餐,是要同夫君一起吃的。在楚国,婚嫁当日过了子时,新娘子才真正算嫁入夫家,眼下我还是楚国人,自然要守住这最后的礼节。”楚宁坚持道。
“公主,你何必这样为难自己……你明明知道,宁王大婚,他除了娶你,还娶了一位正妃!于情于理,他今晚都该宿在正妃房中,公主根本等不到他!公主难道要为了这么一个根本守不到的人——”
白白熬坏了自己的身子么?
“怎样?!”大门突然被大力推开,尉迟真声线冰冷。
芷璇吓了一跳,手中的粥碗“砰”得一下就砸碎在地,一片狼藉。
“奴婢说错话了!”她惊得面色惨白,连忙跪了下去。
楚宁还戴着盖头,但这么几次下来,她已经能分得出尉迟真的声音。听他的语气,仿佛心情不那么好。
“下去!”
第1066章 小儿患病(1)()
尉迟真冷冷吐出两个字。
“可是地上很乱……”奴婢都还没来得及收拾。
芷璇吓得话都说不全了。
尉迟真淡淡扫了一眼地上洒落的粥,又看了一眼端坐在新床之上,盖着红盖头的楚宁,不耐烦道:“洞房花烛是在床上,关地上什么事?”
芷璇直接不再回话,弓着身子,畏畏缩缩地出了屋子。
尉迟真“啪”得一下就将大门反锁上了,而后走到床畔,弯腰就吹熄了床头的烛火。
整个屋子瞬间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
楚宁不觉皱了皱眉,手指不自觉地拽紧了裙裾,试图拖延时间:“殿下,盖头……盖头还没有摘。”
她话音刚落,尉迟真已经一张大掌伸过来,直接拽掉了她头上的大红盖头,连头发髻上的珠钗,也拔了出来!
映着月光,楚宁隐约能瞧见那人的身影。
尉迟真突然就倾下身子,去解她的衣带。
楚宁吓了一跳,又道:“殿下,不如将灯点上,咱们还没有喝合卺酒,吃桂圆、莲子、花生……还有……”
“呜呜——”
尉迟真火热的唇直接附了上去,将楚宁剩下的话全都堵在了喉咙之中!
楚宁****,入宁国之前,经宫中嬷嬷教导,虽看了些绘本,学了些知道,但到底没有实战经验。眼前的男人不像绘本上那样按部就班,不像绘本上那样无声冷静,他的吻异常粗暴,唇角间慢慢都是男人独有的味道!
她下意识地伸出双手去推他,却被尉迟真一把捉住。
待他松开她的双唇,她的嘴巴已经火辣辣一片,仿佛被对方磨出了血似的。
“本王现在给你一个机会——”映着月光,尉迟真的眼眸格外透亮,“你可以推开本王,保住自己的贞洁,但你的国家可能就因为你这么小小的一个动作,彻底毁灭!或者,你顺从本王,让本王要了你!本王一个开心,说不准还能暗中出兵帮楚国击退卫国!两条路,你自己选!”
楚宁的心拧成一团,痛苦得快要哭出来!
她必然不知道,尉迟真给的这两条路,没有一条好走!
屈服,意味着她为了国家不要骨气,不是真的爱他!反抗,意味着她宁可舍了国家也要守住自己的贞洁,是真的不爱他!
楚宁悄然挣脱了尉迟真的束缚,双臂木然勾上了尉迟真的脖颈,拉着他,一到躺倒在新床之上!
尉迟真虽喝了酒,却痛恨自己喝得还不够多,还能意识清醒地面对着她!以至于她的每一个动作,于他而言,都是一种羞辱!
后来,她按部就班地吻他,帮他宽衣解带,任由他这样一个陌生男人与她肌肤相贴。
尉迟真的心里就跟堵了一团火似的,仿佛随时都要爆炸!
“好!好!做得很好!”他嘲讽似地冷笑,“本王就是很好奇,是不是为了楚国,本王开什么条件,你都会答应?”
楚宁面色一白。
“如果本王把你赏给秦逍遥,让你尽心尽力地伺候他,你是不是也愿意?!”
第1067章 小儿患病(2)()
尉迟真借着三分酒劲儿,放肆地质问。
楚宁微微张大着嘴巴,不知道该怎么答他的话。今日过门之时,他帮了她,她还心存感激,甚至想过……这样一个男人,她忍一忍也就过下去了,等时间长了,她总归能找到他身上的优点,总归能爱上他的!
见她一直不回话,尉迟真不由冷嘲:“所以,不反抗就是默认?也对,像你这种屈服于国家的奴隶,根本没有尊严可言!”
“殿下来我屋里,就是为了同我说这些?”
尊严二字大约点燃了楚宁心头之火,她冷哼了一声,“妾身看出来了,殿下并没有要真心帮助楚国的意思,娶妾身只是为了平衡三国势力,而妾身在陛下眼里,不过一个跳梁小丑罢了!既然如此,妾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的,妾身早已心有所属,对殿下半点意思都没有!以殿下现在的所作所为,根本入不了妾身的眼!”
“是!”尉迟真猛然拔高了声音,“本王入不了你的眼!宗政扶苏入得了你的眼!可那又怎样,你入不了宗政扶苏的眼!”
他的话直戳楚宁的死穴!
“你走!”楚宁的一根筋已经绷紧到极致,再也无法忍受这种屈辱,双手狠狠将他推开。
尉迟真下了床榻,居高临下地望着她,声音森寒入骨:“怎么?被本王说中了心思,受不了了么?有空的时候,多照照镜子吧,你和恭王妃云泥之别,你何来的胆子,肖想她的男人?!”
他的话,楚宁竟无力反驳。
尉迟真一脚就踹断了门栓,摔门而去!
楚宁疯魔了似的,跌跌绊绊地从床榻上爬下来,点燃了床头的灯,而后颤抖着手抓起梳妆台上的铜镜,对上里面花容失色、发丝凌乱的自己……瞬间,她就受了极大的惊吓似的,哐当一声,将铜镜远远摔了出去!
岭西城,尨镇,慕容府。
“查到了!”揽月快步闯入书房,“老爷,有消息了!”
“说!”
“咱们一直在找到那个叫做迟婧的姑娘,从银河瀑布有人瞧见了在邙山脚下的马舍买了一匹千里良驹,直接就出了岭西!那匹良驹身上带有马舍的编号,属下在京城西城区找到了!”揽月着急回禀。
“京城?西城区?”慕容傲面色一寒,“这么说来,前太子一族已经渗入到了京城!”
“不止如此,属下怀疑小小少爷也被藏在京城!”揽月眸光一动,“主子仔细想一想,从一开始咱们就认定是蓝候的人抓了小小少爷,会不会咱们一开始就错了?也许这根本就是无忧太子的挑拨离间之计!”
“你说得对!是咱们先入为主!因为慕容杰的关系,老夫对蓝家一早就生了偏见!仔细想一想,抓走我孙儿,获利最大的人是无忧太子才对!”慕容傲眸光一寒,“陛下已经下令将岭西赐给宁王为封地,不日岭西七大氏族都将进京面见宁王!你多带些人马,到西城区挨家挨户的搜!一旦找到孙儿,老夫就禀明圣上,彻查此事!”
第1068章 小儿患病(3)()
锦绣宫。
容心若随宁帝回宫,试图以自己的伤势博取宁帝同情,求他留下来陪她。但新晋的沈贵妃只是轻描淡写道:“芯嫔之伤,需要静养,陛下就不要打扰她了。”
宁帝淡淡扫了一眼容心若,随即点头道:“贵妃说得有理。心若,这几****就好生待在锦绣宫休养,别出门了。”
这分明就是变相的禁足!
容心若捏在手心里的帕子几乎被她的长甲戳穿,她死死咬牙,只能点头认命:“是。”
“夜了!摆驾承乾宫。”宁帝淡淡吩咐。
沈贵妃和容芯若一道,微微一福身子:“恭送陛下。”
宁帝一走,容芯若便挺直了腰身,目光狠辣地扫向沈贵妃:“你一早就知道我会在尉迟真大婚之时动手对不对?!那处假山……是你故意引我的人注意的,对不对?!”
“是又怎么样?”沈昭瑜目光平静地望着她,“本宫从来就没有害人之心,是你自作自受!”
“卑鄙!无耻!”容芯若瞪红了眼眸,“你整日一副端庄贤惠的样子演给谁看?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头就是嫉妒我!说什么为了保护宁王,你不得已反击,说什么我自作自受……这些都是借口!你摸着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如果有朝一日,陛下升我为妃,我不招惹你,你当真不会招惹我么?!”
沈昭瑜显然懒得理她,淡笑出声:“你现在说这些又有什么用?陛下对你,已经彻底失去了耐心。若不是看在容家的份儿上,你以为他还会留着你么?”
“沈昭瑜!你最好求神拜佛,不要落在我手上!”容芯若恨得咬牙切齿。
沈昭瑜理都不理,而是打了个哈欠道:“芯嫔妹妹,本宫累了,就不陪你闲聊了,回昭阳宫休息去了。今晚,是本宫最后一次住在昭阳宫了。”
皇宫之中,等级森严,沈昭瑜已经晋升为皇贵妃,起居自然不能与四妃、嫔位相同了。
“娘娘,陛下已经下了旨,将关雎宫赐给您了。”歆兰见容芯若面色难堪,为给自家主子出气,忍不住在对方伤口上撒了一把盐,“当初宸妃娘娘迁往香山行宫之前,住得正是关雎宫。有些人顶着与宸妃娘娘九分相似的脸,也没能住上关雎宫,娘娘反倒住上了。看来,老天爷还是有眼的,对心善的人总是格外照顾!”
“你说什么?!你算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沈昭瑜身边的一条狗,竟然也敢乱咬人?!”容芯若双眸瞪红,伸手就要掌掴歆兰。
沈昭瑜反手就甩了她一个耳光,面上的祥和瞬间消失不见:“你又算什么东西?!狗都不如,凭什么碰本宫身边的人?!容芯若,本宫警告你,别再招惹本宫身边的人,否则……本宫有一千种一万种法子,玩死你!”
沈昭瑜说罢,随即带着歆兰离开。
一进昭阳宫,歆兰便激动地拉着满屋的大小宫女们一起收拾细软,打算明日一早就搬进那关雎宫去!
沈昭瑜已经疲惫至极,淡淡扫了她们一眼道:“不要忙和了。”
第1069章 小儿患病(4)()
“娘娘累了,就早些歇息吧!奴婢们开心,干活儿也利落些,等收拾得差不多了,咱们也会去休息的。”歆兰笑道。
“本宫的意思是,咱们不搬了。”沈昭瑜躺在卧榻之上,整张脸都埋在阴影之中,叫人瞧不清情愫。
“不搬?!”歆兰神色一震,“为什么不搬?!主子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
“就是因为好不容易才熬到今日,本宫不能因为一个心心念念的关雎宫,就毁了自己多年心血!”沈昭瑜眸光中有些许的妒忌,“陛下当年有爱宸妃姐姐,就会以多少严苛的标准去要求住在这关雎宫中的人……”
歆兰愣在原地。
“明日一早,你就帮本宫传话给陛下身边的李公公,就说本宫住在昭阳宫许多年了,有感情了,不愿意离开。”沈昭瑜淡淡吩咐。
“主子!您怎么能这样?!”歆兰难以理解,“咱们好不容易等到的!好不容易等到没了宸妃,没了德妃,没了容妃,连芯嫔都失了宠……咱们等了这么久!眼看,眼看就要——”
“闭嘴!”沈昭瑜面色严肃起来,“本宫让你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再多问!”
歆兰的脸色差到极致,但又不敢反驳,只能压抑出声道:“是,奴婢遵命。”
承乾宫。
宁帝一整晚辗转难眠,满脑子里都是那件绣着“宸”字的大红嫁衣。好不容易睡着了,便梦见了与那丫头相识之时的情景。
当初他带兵攻入凉国皇城,振臂一呼,改朝换代!
凉帝心知自己已经无路可逃,又不愿自己的妻子子女受辱,于是下令召集所有家眷于承乾宫,赐鸩酒一杯,同赴黄泉!
那丫头没有喝那杯酒。
凉帝便揪住她的脖颈,将她高高提起,面目狰狞的质问:“茜儿,你不愿随朕而去,难道还想着凭借自己的倾国之姿,去侍奉逆贼么?!茜儿,朕平日里最宠爱你,朕不能忍受你被旁人侮辱!走吧!和朕一道上路吧!”
“不……不要。陛下,不要。”那丫头瞪着一双凄楚可怜的眼眸,“茜儿不能死,茜儿已经……”
凉帝掐紧了她的脖子,憋得她面色通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他就是在那个时候踢开承乾宫的大门,长剑一扔,直刺凉帝心口!
那丫头瞬间惊恐到极致,晕倒在他怀里。
他自认阅女无数,却从未见过那么风情万种的女子,哪怕是她睡着时的模样都万分令人着迷。在很久很久以后,他才明白过来,他当初一眼瞧上的不是她的长相,而是那种迫切需要人保护的柔弱!
有哪一个男子不会幻想着自己冲冠一怒为红颜的英勇!
当日的公孙茜,给了他这么一个机会!以至于,很多年前以后,当时的场景,他都难以忘怀。
将那丫头从凉帝手中救下之后,他一路抱着她,甩开身后重重侍卫,直接进了帝王寝宫。
她还没有彻底清醒,他就在那张她曾经与凉帝换好的龙床之上,当场要了她!
第1070章 小儿患病(5)()
从睡梦中惊醒,她只有刹那的失神,很快便再次躺倒在他的身下,双臂勾着他的脖颈,引悠着他一次次去侵犯她的身子!
当时,他还天真地以为那是她在报答他的救命之恩!
直到后来,无忧平安出生,她再也无所顾忌。也是一个月黑风高的夜晚,她手中寒光闪闪的匕首直接就抵上他的喉头!他才知道,她其实是恨极了他的!恨他当着她的面,杀了她的夫君,恨他不由分说就毁了她的贞洁!
“陛下,陛下……”
李公公的声音在耳畔响起,宁帝猛然从睡梦中惊醒,一声冷汗!
“什么事?”宁帝长舒了一口气,抬眸望向李德安。
“时候不早了,该起身了。”李德安捏着嗓子道,“您昨晚入睡前吩咐的,今日要早半个时辰起身,趁着贵妃娘娘还没搬去关雎宫,先去那儿看看。”
“对。”提起关雎宫,宁帝清醒了许多。
“其实,其实……”李德安说话磕磕巴巴的,有些犹豫不决。
“直说。”宁帝不耐烦地拧了拧眉头。
“今儿个一早,昭阳宫的大宫女歆兰就带了贵妃娘娘的话过来,说是贵妃娘娘对昭阳宫有感情,不愿搬去关雎宫。老奴觉得这不合规矩,不敢私自做主,还是唤醒陛下,请陛下拿个主意。”李德安皱了皱眉头道,“要老奴说呀,这贵妃娘娘也不是不想搬,只是……”
“昭瑜最清楚朕的心思,她是怕关雎宫物是人非,伤了朕的心。”宁帝随即出声,“她既然这般懂事,朕也不能驳了她的一番好意。不搬就不搬吧,朕听说阿勒尔又进贡了一些上好的药材过来,全都给贵妃送过去,给她补身子用!”
“是。”李德安点了点头,随即又道,“那陛下今日还去关雎宫么?”
“不去了。”宁帝眸光骤然一冷,“封条封好,谁都不许撕开!”
“是。”
夏府。
绿翘原本打算让厨房将早膳送到她房里,但脑子里一下子就闪过昨日的情景。她拽紧了那厮的手,那厮竟然就那么让她拽着。
一想到这里,她就特别想见一见夏卿岚,看看他今日有什么反应。
前殿大堂中央,夏卿岚不见人影,就连桌子上也是空荡荡的,什么糕点都没有摆。
“夫人,昨晚老爷在密室呆了一整晚,到现在都还没有出来呢!您要是需要用早膳,奴婢派人送到您房里去。”前殿的丫鬟说道。
“没出来?”绿翘惊讶不已,“怎么会?再晚一会儿,可就来不及上早朝了!”
“老爷今日告假,不上早朝。”丫鬟回道,“夫人还不知道么?小少爷染了天花,随时都有生命危险……老爷昨晚一回来就急疯了,一直守在密室,怎么劝都不肯离开!”
“天花?!”绿翘曾经在东方婧身边待过,自然听说过天花,“那不是会传染么?!”
“是!奴婢们都劝了,可老爷死活不听!说什么,对不起孩子他娘什么的……夫人,要不您也去劝劝吧?”
第1071章 另谋出路(1)()
前殿的丫鬟一番劝解。
绿翘知道天花的凶险,当初自家小姐为了出京而不被发现,便对外宣称患了天花,当即整个屋子都被隔离,整整一个多月,不管熟人生人,都没人来探望过她!
绿翘听罢,心中一急,便直冲着地下密室冲去。
“夫人,您不能进去!”凌香在密室门口将她拦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