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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梅敛了敛眉:“奴婢这就进宫一趟。”
东方婧侧目看了一眼灯火通明的书房,抬手将她拦住,“不,传书给容大哥。这件事动静越小越好。”
冬梅神色一震:“主子,这件事,您也要瞒着姑爷?这件事可大可小,万一”
“没有万一!”东方婧回眸睨了冬梅一眼,堵住了她的话,“况且,冬梅你难道忘了当初在玉华台发生的事了么?那个人从来就不是四哥。”
提起玉华台,冬梅受伤未愈的手臂还在隐隐作痛,连忙噤了声。
“奴婢明白了。”她朝着东方婧点了点头,随即就出了屋门。
东方婧抿了一口茶,目光盯着书房的方向不放。
慕容千绝本性不坏,别的事告诉他,他或许还能帮她一二。
可是这件事,事关秋蝉苑,事关阿岑,事关当年的种种东方婧琢磨着,也许能从其中扒出无忧人格分裂的秘密!与无忧有关的任何事,慕容千绝都不得参与其中!
书房。
慕容千绝换掉了湿透的衣裳,盯着琉风送进来的一堆黑不溜秋的衣服发呆。
这样深沉灰暗的颜色,他原本是厌恶至极的,但是近来倒莫名觉得不那么讨厌了,甚至想要穿上试试,试一试宗政扶苏穿着这种衣服时候的心态。
恰在此时,琉风敲了敲门。
“进来。”慕容千绝敛起脸上的笑意,深吸了一口气。
琉风蹙眉望了他一眼,见他还没穿衣服,忍不住唠叨到:“主子,您重伤未愈,不宜着凉。”
“知道了。”
慕容千绝一抬手,已经将那身玄色的长袍套上了,一头华发齐肩披散下来,映着烛火,泼有几分清风霁月的味道。
“王妃今日被宫里来的浅云姑娘气得不轻,主子不去看看?”
琉风总觉得近日王爷和王妃之间怪怪的,这种怪异的气氛已经维持了很长一段时日,可偏偏他又找不出究竟来。
慕容千绝眯了眯眼眸:“她让你来找本王的?她想本王去看看她?安抚安抚她?”
本章完
第两千一百四十六章 婴孩啼哭(51)()
琉风的嘴角抖了抖。
他家王爷怕是自作多情了!
“主子多心。”琉风敛了敛眉,小心翼翼试探道,“属下就是瞧见王妃房里的冬梅姑娘出府了,过来问问您,要不要跟着?”
慕容千绝刚才还一副兴致勃勃的样子,扬起的嘴角,瞬间就抿紧了:“只要不进宫,怎样都可以。”
话一出口,慕容千绝的眉头就拧成了一团。
什什么意思?
现在她房里一个小丫头的行踪,他都要派人跟着了?
凭什么啊?!
人家可是把他晾在太掖池不管不顾的!
“是。”
琉风得了吩咐,转身就要走。
“等等!”慕容千绝出声将她呵斥住,“回来!她想怎么样就怎么样!不用管!”
“可是主子,宫里头的那位,心机深沉,万一王妃被人算计了去”
琉风敛下眉头,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慕容千绝厉声打断:“算计了就算计了呗!本王被人算计的时候,也没见人家有多担心!”
琉风微微一怔:“那好,属下就不跟了。”
慕容千绝“啪”得一下就砸碎了面前的茶盏,眉毛跳得厉害:“不跟?本王为什么要在恭王府养上你这么一个闲人?!”
琉风呆愣在原地。
主子的心思愈发地多变,他算是猜不透了。
最后琉风也没说跟还是不跟,只是默默朝着慕容千绝点了点头,道:“属下明白了。”
随即,就出了屋子。
慕容千绝则在窗户边的软榻上躺下,侧目盯着隔壁屋的灯火,一双幽深的眸子泛着浅淡的紫色,一眨不眨地。
冬梅出府了?
所以那丫头又有什么谋划了么?
对付宫里头的那位?
可笑!
真是可笑!
宗政扶苏都已经沉眠在这具身体的深处了,那丫头却还是不死心,处处为他谋划!
就算她机关算尽,从沈昭瑜手里夺下一个江山来,宗政扶苏那个短命鬼,怕也没机会跟她一起坐拥江山无限吧?!
慕容千绝越想越气,一双眼睛似乎在隔壁屋的窗户上生了根似的,非要看出个所以然来!
放着活生生的他不要!
非要想着念着那个醒不过来的宗政扶苏?!
可笑!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东方婧让映雪、繁星灭了灯,整个后院,一下子漆黑一片。
慕容千绝猛得一个翻身,从软榻上跳跃而起,取了许久以前颜七的面具戴上,披上一件玄色的外袍,直接跳出了天窗。
映雪和繁星灭了灯,就出了屋子,回偏房歇着了。
慕容千绝在后院那颗老榆树上潜伏了许久,直到确保东方婧的门前没了人,才飞身而下。
他轻功极好,几乎没有任何人察觉,他已经单手抱剑,倚着门槛坐下。
一如很多个深夜,他闭上眼睛,守着屋子里的女人,安心入睡。
屋子里头,东方婧只觉得今夜的风大得过分,吹得门外的大榆树沙沙作响,怕是要下雨。
院子里头有她精心移植的七色堇,娇气得很,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夭折。
这七色堇于四哥的病,极其重要。
东方婧辗转难眠,一个翻身,还是从床榻上坐立了起来。
第两千一百四十七章 婴孩啼哭(52)()
眼见着就要下雨,东方婧有些着急,也没有披斗篷,穿着贴身的丝质睡裙,就急急朝着屋门口而去。
快到门口的时候,东方婧才觉察出今夜的异常。
月色的映照下,木制中空的门框里,清清楚楚地勾勒出一个男人的身形来。他靠在大门一角坐着,姿态闲适,一动不动,就好像是……好像是……睡着了?
东方婧实在想不通,这大半夜的,有谁会这么无聊,跑到她的大门口来睡觉!
再说,外头风声大作,很快就要下雨了呀!
她捏紧了手指,颤抖着抚上了门框,而后小心翼翼地从内拉开了大门。
颜七那张戴着面具的脸闯入眼帘,东方婧猝不及防,心口“噗通”狠跳了一下,等她认出那张面具,才长长抒出一口气来……
是颜七。
不,换句话说,是慕容千绝。
当初东方婧知道颜七是慕容千绝的时候,就已经很诧异了,现在慕容千绝又戴着颜七的面具,坐在她的大门口……这让她更加不能理解!
他这算什么?
给他守夜么?
他怕不是玩角色扮演玩上瘾了吧?
颜七明明已经是过去式了,他为什么还要三更半夜地跑出来扮演哑巴?
如果说慕容千绝有所图谋,那也不应该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地出现在她的门口……
东方婧眉头紧蹙,有些搞不清眼前的状况。
大雨将临,她没有时间思考,抬腿就要跨过慕容千绝的膝盖,出门去抢救院子里的七色堇。
慕容千绝的睡眠很浅,明显感觉到有人逼近,猛得一个抬手就扣住了东方婧的脚踝!
东方婧猝不及防,身子一歪,竟直直朝着那人怀里倒去!
慕容千绝豁然睁开双目,浅紫色的妖瞳在月色的映衬下熠熠生辉。
他一手扣住东方婧的肩膀,一手扼着她的下巴,反身将她抵在门框上,邪气笑出声来:“阿婧,你这是做什么?准备趁夜‘偷袭’本王吗?”
他语气暧昧,灼热的鼻息拂在东方婧的鼻尖,带着茧子的指腹还在她的下巴上反复地摩挲。
东方婧上一秒还在挣扎,下一秒脑袋就被两人之间这奇怪的气氛搞得一片空白!
慕容千绝说“偷袭”这两个字的时候,眸子仿佛有电流在涌动,就好像是东方婧做了什么难以启齿的事似的。
“这话该妾身问王爷才是。”东方婧静了静心神,迎上对方的视线,“王爷有好好的房间不住,非要三更半夜跑到妾身的门前来淋雨,这是唱得哪出戏?王爷打算趁夜‘偷袭’妾身么?”
东方婧一边说着,一边抬手上前,狠狠一扯,便将慕容千绝脸上那张人皮面具撕扯了下来:“还戴着面具?打算跟妾身玩角色扮演?”
慕容千绝的一张俊脸在月色的映衬下微微有些扭曲,嘴角抽了抽,刚要反驳,又被东方婧抢过话去:“真是可惜!妾身不爱看戏,更不爱演戏!”
说罢,她就挣脱开慕容千绝的束缚,朝着院子里走去。
慕容千绝“砰”得一声,一脚踹在了门口的石狮上,冲着女人的背影低哑嘶吼出声:“你就那么喜欢宗政扶苏?!本王,就这么入不得你的眼么?!”
本章完
第两千一百四十八章 婴孩啼哭(53)()
东方婧身形一顿,回眸凉凉看了他一眼:“慕容千绝,你是你,四哥是四哥,你不配和他相提并论。如果你这具躯壳囚禁四哥一辈子,那么这辈子,我东方婧跟你慕容千绝之间便不会再有任何交集!”
慕容千绝原本浅紫色的瞳仁渐渐变为赤红,不过也只是瞬间的功夫,又压制了回去。他双拳握紧,用看似漫不经心地语调反问:“不会再有任何交集?你要和爷和离?”
东方婧闻言,眉头不由得一紧。
感觉到她的紧张,慕容千绝脸上的怒容完全消失不见,勾着嘴角,声音邪肆入骨:“你要和宗政扶苏这个身份和离?连恭王妃你都不要做了?”
东方婧的眉头拧得更紧。
慕容千绝又继续道:“那要和离就和离呗。万一有一天宗政扶苏醒了……爷的好阿婧啊,你可要想想清楚,该怎么和他解释!”
说罢,他拂了拂衣袖,弹去上面的碎石,一个潇洒转身,颀长的身影便湮没在一片漫无边际的夜色之中。
东方婧站在后院正中央的合欢树底下,周遭狂风大作,落叶簌簌而下,砸在她的头上肩上。
和离?
她没想到慕容千绝会突然提出和离?
换句话说,她从来没想过要和慕容千绝和离。
哪怕她已经知道慕容千绝不是四哥,哪怕她知道四哥没那么容易回来,她也从来没动过那样的心思。
东方婧惶然一笑,有些无奈地笑出声来。
她嘴上说着慕容千绝不是四哥,可是实际行动已经表现得那样明显,在她内心深处,根深蒂固地认为他们就是同一个人!
所以无论慕容千绝怎么跟她闹,她也并没有真正绝望过。
只要慕容千绝还在,那就代表着四哥还在,她的人生还有盼头。
冬梅听到动静,慌慌张张从偏院出来,顺手给东方婧撑了伞。
“主子,这大半夜的,你穿这么单薄,跑出来做什么?会着凉的。”
雨刚刚开始下,但来势很急,一颗又一颗地往下砸,落在手臂上都会觉得疼。
东方婧拧了拧眉:“没什么,就是听到了风声,知道快下雨了,有些担心七色堇。冬梅,你快进屋多取几把伞,先给这些七色堇撑上。明天雨停了,咱们得准备搭大棚了……”
东方婧抬眸看了一眼天际,微不可查地轻叹了一声道:“雨季要来了。”
冬梅若有所思,没有细想,将手中的伞递给东方婧,自己则慌忙冲进屋里取伞去了。
东方婧颤了颤身子,侧身弯腰就将手中的伞插在了一排七色堇旁边的松软泥土了,而后用脚将泥土踩实,复又脱下身上的披肩,给旁边没有撑伞的另外一排七色堇挡雨。
七色堇相当娇气,别说开花了,就算是长片叶子都要小心的浇灌。
东方婧知道七色堇于动人心弦有多重要,不敢有半点马虎。
冬梅很快就取了伞出来,匆匆给另一排七色堇撑上,就赶紧拉着东方婧往回跑,没跑两步就看见了门前碎裂一地的石狮,背脊不由得颤了颤。
东方婧进了屋,很快就注意到冬梅的异常,没有多做解释,只是不咸不淡地开口:“去外面请一个守门的家丁吧,我不希望我的院子里再闯入什么闲人。”
“是。”
第两千一百四十九章 婴孩啼哭(54)()
冬梅应了一声,就不再说话。
她可不傻,主子院子里要是真闯入了什么恶人,主子这会儿早就有所动作了,也轮不到她来处理。
看这一地的狼藉和主子那难看至极的脸色,想想大抵她口中的闲人应该就是恭王殿下本人吧。哦,不对,确切地说不是恭王殿下,而是当初紫烟口中的二爷。
“秋蝉苑那边有消息了么?”
被慕容千绝这么一折腾,东方婧今夜是睡不着了,干脆倒了杯茶,兀自饮了起来。
“还是找不到。”冬梅眉头紧拧,“说也奇怪。这秋蝉苑也不大,这么大一个人,怎么说没就没了?探子回禀说,这几日秋蝉苑动静很大,沈昭瑜派人又是搜宫又是掘地的,来来回回都快把秋蝉苑翻遍了……奴婢琢磨着,沈昭瑜是不是也在找那位阿岑姑姑?”
“哦?”
东方婧眼眸眯起,眸底泛着寒光。
如果沈昭瑜这么兴师动众地掘地搜宫找得人真的是阿岑,那有些事情,她心理便有底了。良妃的死,和沈昭瑜脱不了关系!
“主子,阿岑姑姑,会不会已经离开秋蝉苑了?”冬梅蹙眉问道,“会不会有人接应她,带她离开皇宫了?”
“不会。”东方婧语气笃定至极,“沈昭瑜是什么样的人?她不会无缘无故搜宫,她既然搜宫,必是阿岑姑姑做了些什么,引起了她的注意。而阿岑姑姑……”
东方婧语气一顿,侧目幽幽看了一眼窗外,抿了口茶才继续道:“冬梅,你说一个人为什么要守着一处空宅子,一等就是十多年?”
“要么是利益,要么是执念?”冬梅反问。
“良妃死了这么多年了,给不了阿岑姑姑利益。”东方婧微微勾起嘴角。
冬梅若有所思:“那就是执念了。”
“是啊!一定是执念!她的执念让她在秋蝉苑等了这么多年,好不容易等来了沈昭瑜,她又怎么可能轻易离开呢?”东方婧眯起眼眸,瞳仁里泛着精光,“她不是没有人接应才不离开的,她只是不想离开而已。冬梅,阿岑一定还在秋蝉苑。”
“那就是秋蝉苑有我们摸不到的机关门道了。”冬梅轻叹了一声,“阿岑姑姑不想见我们,我们怕是找不到她。”
“谁说找不到?”
东方婧眉梢微微一挑,“我们进不去那些机关门道,那就下套引她出来!”
“下套?怎么下套?”
冬梅神色一震。
东方婧扯了扯唇角,清眸流转,两颊的笑意愈来愈深:“那就要看容大哥这出戏能唱到几分逼真了。”
冬梅略有不解。
东方婧便当着她的面取了笔墨,匆匆写下一副方子,递到她手中:“明日一早,就把歆兰姑姑的药换掉,按照这个方子换,当着浅云的面换!”
冬梅接过方子,扫了一眼,便神色大震:“主子,这药方这药方……”
东方婧淡淡睨了她一眼,语气是从未有过的严肃:“盯紧了繁星映月,让她们仔细配药,稍有半分差池,歆兰姑姑的命就救不回来了!”
本章完
第两千一百五十章 婴孩啼哭(55)()
冬梅隐约猜到了什么,心头一紧,忙道:“奴婢明白了。”
……
长乐宫。
自打白岩案发生,乐嫔在宁帝面前演了好几出苦情戏,宁帝没有法子,只能许诺把十八皇子带到长乐宫,由乐嫔亲自抚养。
天才刚刚亮,乐嫔还没起身,偏殿的陶嬷嬷就闯了进来。
“什么事?惊扰主子休息!”
秦嬷嬷将她拦住,“你可知道,前两天秋蝉苑给主子送了一对玉如意过来,害得主子彻夜难眠。昨儿个太医开了药,好容易主子才多睡了一会儿……”
“秦姐姐,是大事!耽误不得!”
陶嬷嬷面色沉重。
“让她进来吧。”
隔着珠帘,乐嫔咳嗽了几声,萎靡不振地开腔。
沈昭瑜送玉如意过来的时候,祝她“万事如意”,可是沈昭瑜一日不死,她一日都不可能如意!
她是知道沈昭瑜的手段的,她那样狠毒的人……
偏生她错过了最好的时机,没能铲草除根。
眼下除了井水不犯河水,她想不到更好的法子了。
沈昭瑜送过来的玉如意就成了一根刺,梗在她的心头怎么都拔不掉。
陶嬷嬷慌慌张张闯了进去,而后扑通一声跪倒在乐嫔面前:“主子,十八皇子的病情,加重了!”
“什么?!”
乐嫔一惊,猛然从床榻上坐立起来,“前几日太医看诊还说好转了,怎么会突然间病情加重?!”
她跌跌拌拌地起身,披了件袍子,匆匆就往偏殿跑。
陶嬷嬷一路小跑跟着,解释道:“前些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