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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妃的语气重了点,但身为四妃之首,在满朝文武面前,她还要维持贤良淑德的形象,故而怒而不发。
东方婧心想,早料到你会这么问!
她突然“噗咚”一声,重重跪倒在德妃面前,“德妃娘娘恕罪!挽云之所以上花轿,原因是迎亲之人……”
她说着,目光偷偷瞥向了一侧的尉迟墨。
尉迟墨不觉吃了一惊,十分诧异地望着她。
“挽云自从上次被七皇子拒婚之后,便将自己关在挽云阁,终日与诗词为伴,其中大多出自三殿下之手。以诗书识人,挽云早已不知不觉对三殿下心生好感……”东方婧朝着尉迟墨投去一抹倾羡的目光,“今日迎亲之人是三殿下,致使挽云误以为新郎是三殿下,挽云这才——”
第23章 当众拒婚(3)()
从迎亲到拜天地,尉迟墨始终都牵着她的手,很容易让人误解。直到夫妻对拜那一刻,尉迟墨甩开她的手,她才突然觉悟,不肯继续——
这样推断,这丫头说得合情合理,倒怪不得她了。
德妃一肚子的气,却不知道往谁身上撒,恨不得逼着这丫头直接同她小儿子圆房。可惜决明子说过,冲喜之事,不能勉强,她也只能懊恼作罢。
尉迟泓一听钟离挽云当众拒婚,一张脸完全没地方摆,冷冷出声道:“外面风大,抬本王回里屋!”
“是!”两侧侍从不敢有一丝怠慢,连忙将他抬进了偏殿。
东方婧抬起头,目光朝着尉迟泓离开的地方瞟了一眼,眼眸之中闪过一抹精光。这么一点儿小挫折就受不了了?尉迟泓啊尉迟泓,当初你往我身上爬得时候,有没有想过会有今天。
“德妃娘娘,此事皆因臣女而起,臣女有罪。”东方婧跪倒在德妃面前,一脸悔恨,“泓哥哥必定是生气了,臣女自小与他亲惯,娘娘若是不介意,就让臣女进里屋劝劝他。疏解了他的心结,兴许泓哥哥能早日好起来,也说不定呢?”
德妃才不想自己的儿子再见这个扫把星,可东方婧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提出来,她若是不应允她的“好意”,只怕会有人觉得她心胸狭窄,没有后宫之首的风度吧?
“去吧。”她摆了摆手道。
容氏见德妃渐渐理解东方婧,心中又惊又怕,“噗咚”一声跪倒在德妃面前:“娘娘,是臣妇疏忽,铸成大错,还请娘娘责罚!”
德妃在群臣面前,是一副贤良大度的样子,自然不能当着大伙儿的面责罚她,于是冷冷瞪了一侧的钟离毅一眼,道:“丞相助陛下辛劳治国,以至于疏忽了治家。国比家大,本宫又怎会责怪于你们?这件事就此作罢,各位送来的贺礼,也请尽数带回吧!”
说罢,德妃便急急起身,在一群宫人的护送之下,匆匆回宫。
尉迟墨至始至终都只是站在一旁,沉思不语,面上看不出喜怒,叫人捉摸不透。
东方婧进了里屋,两侧的随从手上端着药,想要同她一道进去。
东方婧便从他们手中接过药罐,道:“这药就让我送进去吧,我同泓哥哥有些话要说,两位小哥在门外守着便是。”
泓哥哥。
两侧的随从见她叫得亲昵,以为她真与尉迟泓关系很近,若不是暧昧不清,又怎会两次都险些拜堂?这样想着,他们便默默退到门口,关上了里屋的大门。
尉迟泓的毒一直靠决明子的药控制着,一顿都不能落下,方才尉迟泓在大堂受辱,气血翻涌,已经加快了毒素的蔓延,急需要药物控制。
他在床榻上躺着,好容易等到有人推门送药进来,心中本是一阵惊喜,但看到来人是东方婧,整张脸便冷了下来,“钟离挽云!你既然已经当众拒婚,你还来这里做什么?!想要羞辱本王么?!”
“七殿下说对了,我就是来羞辱你的!”
第24章 当众拒婚(4)()
东方婧慢条斯理地放下药罐,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顿说道。
尉迟泓震惊不已,简直不敢相信这话是从钟离挽云的口中说出来的!当初那个丑到哭的跟屁虫,什么事都对他千依百顺,从没说过一句违逆他的话,如今……这个臭丫头居然有胆子指着他的鼻子羞辱他!
简直是反了!
“怎么?心里很不爽么?”东方婧倾下身子,凑到他耳畔说道,“七殿下可还记得,半个月前,你当着满朝文武的面拒婚,你是如何羞辱我的?”
尉迟泓拧紧眉头,陷入沉思,喃喃出声道:“你有没有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丑成你这样,你凭什么奢望本王会娶你为妃?就是整个叶城的姑娘都死绝了,本王也绝对碰都不碰你一下!你要嫁也行,本王府上奴仆成群,你随意选一个,本王为你做亲!”
呵……呵呵……
东方婧禁不住在心底冷笑出声,想不到尉迟泓不仅为人刻薄,嘴巴亦是毒辣无比。他说出这番话来,也难怪挽云师妹要夺门而出了。她现在甚至有些怀疑……当日挽云师妹真的是被鬼王的马车撞上的么?或许是挽云师妹一心求死,自己撞上去的吧!
“怎地?你记得不够清楚,还要本王再说一遍么?!”尉迟泓瞪直了眼睛,“若非本王今日落难,你以为本王会娶你?”
“不敢当。”东方婧冷笑一声,清眸中满是不屑,“王爷,你怎么没有撒泡尿照照自己的样子,不过残废一个,你凭什么认为时至今日我还会蠢到去倒贴?臣女也不怕放肆地说一句,就是整个叶城的男人都死绝了,臣女心甘情愿到普济寺出家做个尼姑,也绝对不会嫁给王爷你为妃!王爷,你若是娶不上媳妇儿,找不到人冲喜,臣女知道邻街的如花未曾婚嫁,臣女为你做媒!”
那如花是谁,只怕叶城之中无人不知。她便是西街上肉坊里头杀猪家的女儿,满脸麻子不说,一身猪腥味,每到傍晚便会在西街断桥守候,希望能撞上个眼瞎的如意郎君——
“钟离挽云!你!”尉迟泓瞪大了眼睛,“你竟然这般羞辱本王?!”
“是啊!臣女就是敢!”东方婧肆无忌惮,“王爷,不如你大声叫出来,就说臣女欺负你,你看看外头的人,信不信——”
自然是不信的。
钟离挽云被尉迟泓欺负了这么多年,文文雅雅的性子,怕是七皇子府上所有的下人都知道了。若是尉迟泓突然这么说,只会让人觉得他是恼羞成怒。
更何况,尉迟泓那么爱面子,又怎么好意思告诉别人,自己被一个“弱女子”羞辱呢?
东方婧料准了尉迟泓的性子,放肆地瞪着一双清眸,轻蔑地望着他。
尉迟泓心头气血翻涌得越发厉害,被决明子用药物压制住的毒性很快便冲破了血脉,朝着他的五脏六腑涌起。
“给……给我药……”
尉迟泓瞪直了双眼,“快,快给本王药——”
第25章 当众拒婚(5)()
东方婧慢条斯理地端起桌案上的药罐,缓缓走到尉迟泓跟前,而后作势要喂他吃药。
尉迟泓脸上稍稍露出一丝期望,勾直了脖子,试图去舔药罐。
哐当——
一声巨响,好端端的药罐突然落地,药汁四溢,瓦片碎了一地!
“你……你!”尉迟泓双目之中布满血丝,被自己的口水呛到,差点儿没背过气去。他身体里的毒素在一点点蔓延,承受着万蚁噬心之痛,他干脆一个翻身,摔落在地上,而后像蛤蟆一样趴着,不管不顾地去舔地上的药汁!
“舔啊!快舔啊!”东方婧冷眼望着他,“再不用药,你就会变成一个残废!手足瘫痪,口不能言,即便是华佗在世,也没法儿妙手回春!”
“啊……啊……”尉迟泓痛苦地捂着自己的脖子,感觉到喉咙里如同火烧,“你……你究竟对本王做了些什么——”
他用嘶哑地声音艰难地说出一整句话。
东方婧便走到他面前,淡然自若道:“你猜?”
尉迟泓不过是个风流皇子,这些年来之所以得宠,也都是因为跟着尉迟墨拼搏,才有些战绩。让他自己动脑子,能想出什么东西来?
东方婧见他不说话,便倾下身子,单手挑起他的下巴,迎上他的视线,嗤笑出声道:“尉迟泓啊尉迟泓,你中的是我唐门的毒,除了我唐门的人,你以为外人能解得了?!”
“决……决……明子……”尉迟泓似是想明白了什么。
“不错!他就是我师伯!一直隐居在终南山脚下的唐门用毒高手!”东方婧抿了抿唇,嘴角勾起一抹嘲弄,“不如,我再告诉你一件事——”
尉迟泓瞪大了眼眸望向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根本就不是从前那个柔柔弱弱的钟离挽云!
“七殿下难道忘了我是谁了么?”东方婧面若桃花,笑得异常灿烂,“当日在鸳鸯阁,你扒光衣服趴在我身上的时候,还夸奖过我呢!”
尉迟泓的脸色愈来愈难看,跟见了鬼似的。
东方婧却不管不顾地接着往下说,“让我想想,你当时怎么说的来着?你说我是极品,是人间极品!哈哈哈——”
“你……你是东方婧!”尉迟泓沙哑得叫出最后一声,之后便紧紧掐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发现喉咙里有如针刺,不管他如何的费力,都无法再发出声音了。
东方婧淡漠地望了一眼地上痛得打滚的尉迟泓,而后淡然站直了身子,慵懒地打了个哈欠道:“好了,今天就陪你玩到这里。我不杀你,我要你活着,要你看着我杀光所有伤害过我的人——”
尉迟泓痛苦地挣扎,双手双脚也跟着抽搐起来,渐渐不能动弹。
东方婧突然捂着嘴巴,惊恐地叫出声来:“来人啦!快来人啦!七殿下出事了!七殿下打翻了药罐,想要割腕自杀!快来人啦!”
她一边叫喊着,一边捡起地上的碎瓷片,毫不客气地在自己的手臂上划下深深地血印!
第26章 鬼王其人(1)()
守在门外的侍从听到呼救声,飞快地闯了进来,只见尉迟泓瘫倒在地上,口吐白沫,瞪着一双空洞地眼眸望着屋顶,而他的手上还握着一片碎瓷片——
东方婧则满袖鲜血,一边按着尉迟泓的手,一边呼救:“救命,救命——”
侍从连忙将他二人分开,而后将尉迟泓抬到了床上。
“挽云小姐,你的手……”
侍从话说了一半,东方婧忙出声道:“这是刚刚为了阻止七殿下自杀不小心划伤的,伤得不深,不碍事的。”
“大夫一会儿就来了,挽云小姐还是看完大夫再走吧。”侍从有些羞愧,“主子自从中毒之后,整个人脾气大变,今日又受了刺激,差点儿就……今日多亏了晚云小姐,否则我家主子只怕已经不在了。”
东方婧望了一眼床榻上的尉迟泓,一脸担忧道:“我不碍事的,只要泓哥哥没事就好。”
尉迟泓双手双脚动弹不得,口不能言,只能瞪直了一双眼睛看着她,眼眸之中似要射出毒箭,将她射成筛子——
东方婧清眸流转,淡笑着回应他的视线,仿佛在说:尉迟泓,那日在鸳鸯阁被人剥光衣服绑在床榻上的人是我,而今日,你才是那个砧板上的待宰羔羊!你给我等着,往后所有的戏,我都要唱给你看!
尉迟泓试图自杀的消息很快传到了德妃耳中,德妃向宁帝请旨,派了宫内上下三十多名太医前往七皇子府邸医治,却仍旧回天乏术。七皇子尉迟泓,说到底只落得个残废的下场!
东方婧右腿腿骨断裂,行动不便,尉迟泓身边的侍从便特意给她安排了马车,亲自送她回相国府。她虽当众拒婚,却同样享受到了七皇子妃的待遇!
相国府上下,不知道多少丫鬟小姐想要看她的笑话,偏偏尽数落空。
方一回府,绿翘便一脸焦急地迎上去,“小姐,不好了,出大事了!老爷将大夫人叫去了书房,正训话呢!他让你一回来就去书房见他!”
东方婧不由眯起眼眸。她今日不仅驳了容氏的面子,更是丢了丞相钟离毅的老脸,这老狐狸在大伙儿面前不能指责她,如今散了场了,势必是一场打骂!
她东方婧此生做事再也不像前世那样畏畏缩缩,她既然做了,这一切便在她的预料之中。
“小姐,你还是称病,不要去了……奴婢担心——”绿翘一脸担忧。
东方婧不由冷冷扯起唇角,“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我就算是称病,也只能躲一时,躲不了一世。他要打要骂,就尽管朝着我来,我已经瘸了一条腿了,反正是废人一个,还怕他打瘸我另一条腿么?!”
绿翘吃惊不已,忙将新做好的拐杖递到她手中,鼓足勇气道:“好!小姐,奴婢陪你一起去!”
东方婧方一推开书房的大门,一个陶瓷质地的水杯,在低空中飞快地划过一道弧线,直朝着她的面门重重袭来——
“畜生!跪下!”
伴随着的还有钟离毅的那一声深沉厉斥!
第27章 鬼王其人(2)()
“女儿知错!”
东方婧脑中灵光一闪,丢开手中的拐杖,飞快地朝着地面跪去,垂首之间,堪堪避开了那陶瓷水杯的袭击,简直险之又险。水杯最终砸在了门口蹲着的一只家猫脑袋上,猫儿痛呼一声,便见它的头顶冒出一个血窟窿来,汩汩鲜血直往外流。不出片刻功夫,那猫儿便四肢僵硬的躺在那里,连叫也叫不出声了。
方才那一下,钟离毅当真是出了全力,完全没顾及她是他的女儿,而是想将她打死泄愤!
直到此时此刻,东方婧才明白钟离挽云在这个丞相府,过着的是怎样的日子。母亲早早离家,父亲不肯认她,大娘心肠毒辣,二娘步步逼她……呵……呵呵……这一大家子的人,竟然都这么可怕!
“知错?你知道什么错了?”容氏冷笑一声,“你若真的知错,方才在七皇子府邸就不该诋毁我,害得你爹误会我也就罢了,还丢了我们丞相府的颜面!”
“大娘,挽云何时诋毁过你?!挽云知错,错得是没能早些发现大娘的别有用心,害得自己乃至丞相府,在满朝文武面前沦为笑柄!”东方婧毫无畏惧地对上容氏的视线。
钟离毅偏袒容氏,怒眉一挑,冲着她斥责出声道:“你这个孽障,怎么同你大娘说话呢?!”
“爹爹……”东方婧知道钟离毅是一家之主,如今她在家中不但没有地位,还没有靠山,万万不能得罪了钟离毅,于是眉头一垂,假装示弱。
“你大娘虽有心推你出嫁,但也绝对不会乱来!”钟离毅从书案上取来皮鞭,单手握着,冷声道,“爹虽然不问后院之事,但爹的眼睛没瞎,必定是你故意设局,引你大娘上钩!你是故意在大伙儿面前拒婚,故意要你大娘颜面扫地,也要丞相府颜面扫地!”
东方婧低着头,眸光一动,心想:你这个老狐狸,倒看得挺通透的,可是那又怎样……我有法子叫德妃哑口无言,就同样有法子叫你哑口无言!
“爹爹,女儿冤枉!”东方婧抽泣了一声,随即抬起头来,一双眼眸之中盈满泪水,“大娘有心整我,女儿焉能乖乖等死?”
“你什么意思?!什么叫我有心整你?!你不过是丞相府的庶女,如今又瘸了腿,嫁给七皇子难道还亏欠了你不成?!”容氏在外人面前总是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但这次当真是被东方婧逼急了,已然丝毫不顾及自己的形象,就差泼妇骂街了!
“大娘,你不是亏欠我,你是想要害死我!”东方婧清眸如刀。
容氏气不打一处来,“你这是睁眼说瞎话么?!我怎么就要害死你了?!”
“爹爹,”东方婧不屑与容氏争辩,因为她知道,做主的人是钟离毅,“决明子大仙曾经说过,给七皇子殿下冲喜的人必须出于自愿嫁给殿下,否则只会适得其反……”
“挽云丫头,你从小就喜欢七皇子,大娘可是看在眼里的,你不能为了陷害大娘,现在就不肯承认!”容氏咄咄相逼。
东方婧懒得与她争辩这个,“决明子大仙还说了,冲喜之人必须是阴时阴刻出生,否则与七殿下相冲,不但救不了殿下,还会害死殿下!”
第28章 鬼王其人(3)()
“你难道不是阴时阴刻出生的么?大娘可是看着你出生的,这一点,你抵赖不了——”容氏禁不住在心底冷笑:你在井底出生,出生的时候又正逢老爷外出公干,是不是阴时阴刻出生,还不是我一句话的事?这后院上下上百号丫鬟家丁,谁不认我这个当家主母,难不成会有人给你这个臭丫头作证?!
“爹爹,女儿不是……”东方婧双目通红地望着钟离毅。
钟离毅恼怒得很,厉斥出声道:“你大娘说得不错,你难道还有法子证明自己不是阴时阴刻出生的不成?!难不成你一出生,就会说话,就懂得看时辰了么?!”
他手上皮鞭一甩,“啪”得一下砸裂了一旁的桌案,作势要往东方婧身上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