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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切都无从可知。
在那之后学校也澄清了关于隋静的谣言，轻描淡写得以“校方失误”四个字一笔带过，不过这对于隋静来说已经足够。只要那件事没有被查出来，这一切都能顺理成章得盖到乔安雨头上。反正她已经付出了足够的代价，米雅和柳沛不会言而无信。不管别人怎么查也不可能查到是隋静发的帖子，并且巧妙的引导众人将所有的一切都倒在乔安雨和付琳的个人恩怨上。光是豪门私生子这一条就足够学校的同学津津乐道，那么先前偷钱那件事的真相到底是什么也不重要了。毕竟闹到这么大的地步，学校也一定不会想因为几千块再制造更多的舆论压力。
隋静再一次恢复了从前的日子，甚至有好几个同学对她道歉，更多人忿忿不平她被诬陷这件事。她静静看着周围或义愤填膺或不满或歉意的眼神没有出声，米雅说的对，人是很复杂的生物。就好比当初帖子一出来所有人顷刻间都对她投注厌恶视线一样，现在又一次上演了类似的情景，只不过对象变成了已经离校的乔安雨。
柳沛没有去看乔安雨的表情，坦白来说把真相全都拿到手的时候她是怀着愧疚的，可这是她的工作，她没办法拒绝。
楚然知道后宽慰她，“这都是她们自己走的路，最后的结果也得自己承担。”
“我知道，”柳沛长吁一口气，“就因为知道，所以有时候才觉得无能为力，什么也做不到。”
“你不用去做什么，想什么。这些跟你原本就没有任何关系。”楚然说，“如果一件件都是这么考虑，这世界那么大，你管得过来吗。”
柳沛笑了，“你说的也是。原本对或者不对，也都无所谓。”
这件事过后学校全面禁止了校园网，同时加强管理权限，除非校方工作人员学生一律严禁在学校论坛发帖。贴吧的管理员也被更换为校方内部人员，这样同样限制了学校学生在网络乱发帖的权利，不光如此。学校内部网络进一步加强监督，除了必要的通过互联网才能完成了学生作业之外其余时间一律不准上网。这个措施一出，有些在办公室摸鱼的老师也跟着哀叹连连，平时没课就网购看小说的女老师纷纷表示毫无人权可言……但这些言论很快就石沉大海。
一个月以后，这件事正式在校方舆论中消失。
而卢晓，也收到了人生中第一份失恋的到来。
“你说……分手？”卢晓愣愣得盯着站在班级门口对着自己一脸不耐烦的隋静，大脑一时间有些发蒙。
“等会我可能是幻听了，你开玩笑呢吧？”
“你要我说几遍？分手就是分手，哪有那么多事。”隋静无语得看着面前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少年，心里的厌恶感快要溢出来，“咱俩好聚好散，没事我就先回去了。”
卢晓怔怔得看着那个离开自己的少女，她走的那么坚决一次都没回头。这一个月以来虽然他的确感受到了对方对自己的不耐烦，可他总以为她刚刚恢复心情不好也让着她，结果一下子就分手了？
这算什么？一直到回教室，卢晓都没反应过来，保持着呆呆的表情谁也不理，看得楚然莫名其妙。
“我失恋了。”卢晓盯着书小声的嘟囔了一句。
“什么？”楚然皱眉，没听清。
“我失恋了。”卢晓重复了一句，他抬起头露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操，老子今天终于体会到失恋的感觉了。”
楚然放下书，看着他半天没说话。
*
晚上柳沛回家路上和沈露露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手机忽然响了。
“在哪。”电话那边楚然的声音略微有些嘶哑。
柳沛皱皱眉，“回家。今天晚自习你怎么没来。”
“嗯，在外面。”楚然看着漆黑的夜空舒了口气。“要不要我送你回家。”
“我马上就到家了，”柳沛看了一眼不远处的路灯，“你在哪呢，现在。”
“不和你说了吗，在外边儿。”楚然说，“我离你家挺近的，你要不过来一趟？”
不对劲。楚然今天的话有点不对劲。
柳沛看了眼沈露露，对方明显揶揄的眼神让她很无语，“你先等会。”说完挂断，对沈露露说，“我有点事，先去……”
“我懂我懂，你先回去吧。”沈露露笑嘻嘻的，“不过别回家太晚，阿姨和叔叔知道了会担心哦~”
“你话好多，”柳沛脸红道，转身朝着另外的方向走去，打开手机回过去，“你在哪？嗯，好，我现在过去。”
“哎呀，小柳和楚然的关系真好。”邵阳摸着下巴看着对方离开的身影感叹，“羡慕啊。”
“嗯，我也很羡慕他们，还有，”沈露露转身看着他，一脸嫌弃，“你什么时候跟过来的？跟踪狂变态啊你。”
“这不是正巧路过吗！”邵阳冤枉死了，“我真是路过。”
“我才不信。”沈露露翻个白眼，提脚就走。
“我说真的啊！”邵阳赶紧跟上她，“哇这么巧，我也走这条路！”
“离我远点。”
“哎你怎么这样啊，好歹都是同学啊能不能好好说话！”
“不能，离我远点。”
“……”
柳沛走到楚然说的地方，看到对方倚着墙边抬头，不知道在看什么。
“这么晚了怎么还在这待着，”她松了口气，“晚自习你去哪了？幸好老师今天没查。”
“卢晓说他失恋了，今晚权当陪他。”楚然说。
柳沛凑近嗅了嗅，皱眉，“你喝酒了？”
“稍微喝一点。”楚然抬起自己袖子闻闻，“味道很重？”
“还好。”柳沛稍稍离开点距离，“不是很重，我闻得不是很清楚。”
楚然笑了，瞥她，“狗鼻子。”
柳沛翻了个白眼，“走吧，快点回去。都这么晚了。”
“卢晓和隋静分手怎么回事。”楚然忽然提问，“你知道什么？”
柳沛身影一僵，楚然像是没看到继续问，“还是说你让他们分手的？”
“你什么意思？”柳沛停下脚步，没有转身。
“没什么意思，沛沛，”楚然悠悠得跟上去，“你别紧张，我就是随便说说。”
“不过我也没想过你能让他俩分手。”楚然又说。
“没想过？”柳沛转过头，“你刚刚就是想说这一切都是我导致的吧？”
“我说什么了？”楚然反问，“你别老往自己身上加套儿，累不累。”
可能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楚然比平时话要多点。
“我没让他们分手，我也做不到。”带子，“信不信随你。”
“我信。”楚然低笑了声，“沛沛说的话我什么时候不信了。”
“你现在的样子就是在说你不信。”
“听话，别闹。”楚然摁了摁眉心，“我就是有点好奇你的工作到底是什么性质，隋静看上去对卢晓也不是假的，重点是这件事你说了隋静拜托你做的，但是从哪都找不到痕迹。”
他没说自己让徐家衍去查这件事结果没查到隋静，所以才觉得不可思议。要不是柳沛提前打过招呼，他可能压根不会往隋静身上想。
“这是……不能说的。我没法告诉你。”
“嗯，也对。”楚然点点头，“这件事也不是很重要，那就先放下。沛沛，你觉得卢晓和隋静怎么样。”
“挺好的情侣，就是有点可惜。”柳沛说的是真的，她觉得隋静性格配卢晓刚刚好，不骄不躁，正好镇得住他。
“那你觉得他俩感情是真的吗。”楚然又问。
柳沛越来越不明白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再说他俩不是分手了吗。”
现在谈这个还有什么意义。
“有关系。”楚然定定得看着她，“我想知道在你眼里这种感情算什么。”
“我又算什么。”
柳沛讷讷得张着嘴，半天找回自己声音，“那不一样。”
你和别人都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楚然似乎在紧逼。
柳沛说不上来，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我……觉得，学生还是以学习为主比较好。”柳沛搬出老套的说辞，慢吞吞的边想边回答，“再说未来也不确定，我们马上就高二了，时间也很重要，所以……”她绞尽脑汁得想着答案，结果觉得这个答案连自己都没办法说服。
以及，他们是不是太早熟了点？
柳沛茫然的抬起头，“楚然，我记得……一周后是不是要期末考试了？”
楚然的眼睛似乎有些迷离，“唔，好像是。”
“……”
“比起刚才你说的，我想我们还是好好考虑接下来的期末考试比较好。”
柳沛诚恳得看着他。
“……确实，毕竟你刚刚考了103。”楚然回答的也很诚恳。
柳沛怒甩过去，“爱走不走！我走了！”
她发起火来像是炸毛的小猫一样，看得楚然忍不住就开始低笑，“行吧，那就考完试再说。”
随着期末考试的到来隋静那件事彻底消失，比起八卦这次面临分班的考试显得尤为重要，更何况马上就要高二对于同学们来说这也是重要的分水岭，柳沛觉得还好，反正总归自己是要学理的还是会留在这里，徐安国对自己那点印象也就这样了，压力并不是很大，但是对于分班出去的同学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所以这次班里复习的氛围前所未有，就连她都感觉到了不小的压迫感。
对，是压迫，不是压力。
“好烦啊……”沈露露趴在课桌上双目无神，“期末考试快点来吧，那样我赶紧趁着暑假出去旅游去……”
白苏雯路过笑着说其实自己也准备去出游不知道大家有没有什么推荐的地方，说话期间不时地瞄着楚然，不过后者尽心尽力的复习并没有给她一个眼色罢了。
卢晓表示出去玩当然要一个人旅游，“这才叫洒脱！”
“哦，我听说最近驴友出事的不少啊，”林真玫冷飕飕得从旁边冒出声，“前两天在哪个树林来着还发现一年前的尸体，啧啧……那叫一个惨哦……”
卢晓打了个冷战讪讪得说那还是一起去比较好……
“啊，沛沛，你打算去哪玩？”沈露露回头喊了一句。
柳沛头也不抬，“没想出去，就在家窝着吧。”
“不会吧！这么好的假期别浪费啊，到了高二升高三那个暑假可就没得玩了！”卢晓劝着她。
“在家休息多好，难得的假日一直在外面太累了，”尤其还要面对那么大的太阳，柳沛想想就哆嗦，一直摇头，“不不不，还是在家里比较好……”
“其实假期还是用来休息的，”楚然终于从书堆里抬起头来施舍给大家一句话。
“so”沈露露挑眉。
“嗯，我赞成某个人的想法。”楚然老神在在。
“呸！有异性没人性！”卢晓盖棺定论。
楚然懒得理他，沈露露仔细想了想，思考半天才郑重的点头，“＋1。卢晓终于说句人话了，不容易。”
“？？？”excue？？？为什么躺枪的还是他？
卢晓黑人问号脸。
作者有话要说： 今天卢晓悲剧了吗？
悲剧了。
第57章（）
——
期末考试成绩出来后就是暑假，因为期末考试的成绩比较稳定，柳沛的暑假过得还算滋润。正如她所说宅在家里的感觉不能更好，相比较而言沈露露就去了伦敦考察高考过后要留学的地方也是非常嗨，期间不停地给她发信息发定位。柳沛对此没有太大的惊讶，毕竟沈露露的家庭条件摆在那，出国留学也不是不可能。
不过楚然这个假期好像在忙什么事没怎么联系柳沛，柳沛倒也不觉得有什么感觉，偶尔接了米雅给的几个单子，剩余时间吹吹空调吃吃西瓜，和绛桃还有小白窝在家里别提有多舒坦了。
对了，还有先前在教室抓到那只跟着乔安雨的阴灵，柳沛直接把她扔到了米雅那边。对于存在了很久的灵体来说柳沛暂时还不知道要用怎样的方法，但是一直放在屋里也不好。干脆直接交给米雅让她来解决，好在米雅只是说了两句净给她找麻烦之类的也就没再提。
柳沛假期给徐安国打过电话，问起分班情况的时候徐安国告诉了她林真玫去了十三班——相比较而言是个还算不错的文科班。五班这次总共出了十八个人，进来二十三个。比起之前还多了五个，柳沛想想新面孔还觉得有点好奇。不过这点好奇也很快在假期中消失殆尽。
这个无聊而又充实的暑假在柳沛日夜追番赶作业和绛桃小白聊闲话中度过了。
随之而来的是被称为高中分水岭的高二以及分班。
班主任没变，苗文莉也依然教他们数学，其他老师也没变化。文科老师还会继续教半年为了之后的高中综合能力测试，不过这对五班来说并没什么用，于是他们在文科课上睡觉睡得堂而皇之，老师们也基本不管，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楚然，这道理我不太懂，你能不能帮我讲讲？”
新学期开始当然也多了很多新面孔，对于稳坐校园学神的楚然而言又多了更多人的“求助。”不过这其中百分之八十是女生，沈露露坐在旁边看着楚然面容冷淡的讲解习题，摇头晃脑的痛心疾首。
“学委这张脸真是妖孽祸水。”
“同意同意，”林真玫走了后卢晓成了应和沈露露的不二人选，每次都一起埋汰楚然。
好在楚然懒得搭理他们，基本上这种行为也只够俩人过过嘴瘾。
“柳沛呢？”正值课间的时候生物老师进来喊了一句，“柳沛在哪？”
听到有人喊自己柳沛茫然得站起来，那边正在给新进五班的女生莫澄讲题的楚然闻言也抬起了头。
“来下我办公室！”撂下这句话生物老师风风火火的就走了，教五班的生物老师是个毕业没几年的美女，本来可以出国留学深造的结果为了男朋友就留在了a市，当然前不久好像暑假的时候结了婚，柳沛还是给苗文莉打电话问作业的时候听说的。
柳沛有点摸不着头脑，这个时候把自己叫去干什么？
直到进了办公室才知道怎么回事。
“这几次的期末考试你生物成绩都不错，平时我也看了所以有件事想问问你，”谢玲掏出一张报名表，办公室还有其他老师都对出于迷茫状态的柳沛投以温和的视线。
“下周末有一个生物竞赛，如果能拿到全国性的奖项对你高考也有一定的加分作用。我挑了很久觉得你可能合适，整个学校就连楚然也没能拿到呢。”
“竞赛？”柳沛拿起来看看又放下，“老师，您确定我能行吗？”
她摸着头不太自信，“这……我还没参加过什么竞赛呢。”
“你可以试试，老师们都仔细看了你的成绩觉得你还是有冲击第一名潜力的。”谢玲一直很喜欢柳沛，她觉得这小丫头比起其他人来看的都要稳，老师就喜欢稳的学生，不管学习好与不好。这是性格魅力。
柳沛不会说她因为这点夸奖开心了。
最后谢玲让她回去好好考虑考虑，可以明天再给她答复。柳沛走出办公室，正好看到走廊里莫澄抓着楚然的袖子，仰着笑脸在说什么。
“刚出来？”楚然瞧见柳沛抬头。
“唔，”柳沛望了一样笑意盈盈的莫澄，对方站在楚然身边也对自己笑笑。
“稍微有点事，你也被叫来了？”
“不是，我来交作业。”
“什么作业？”
“前两天要补的作业。”楚然有些无奈，“被加罚了。”
柳沛笑了，“那是老师关心你，我先走了。”还对着莫澄笑笑，对方略略点头算是回应。
“嗯。”
走出不远还能听到周唯有人在议论。
“那是五班的楚然吧？就那个学神。”
“别说，莫澄和她站在一起还真配。”
“行了人家俊男美女的跟咱们没什么关系。”
柳沛想了想，好像最近确实是这样。大家都在说莫澄和楚然站在一起非常养眼，不过莫澄在之前的私下校花评比中得了第二还是第三来着本身就属于长相出色的那类型，她记得当初第一好像被某个艺术生摘走了。柳沛回忆起刚刚楚然和莫澄站在一起的场景，不免感叹。
看上去确实很般配啊。
放学后沈露露说她今天要去外婆家所以不能和柳沛一起走，柳沛就没有等她自己先踏上了回家的路。不过在经过巷口的时候遇到了点意外。
“草，泽哥就说了是你告发的你他妈还想躲！”一记闷声。
伴随而来的是另一个人的声音，“呸，程泽他妈的干了什么事别以为我不知道，上次要不是梁成去酒吧看到，我他妈都不知道程泽你居然敢对我妹下手！”
“靠！你以为你妹什么货色，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