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瞒不下去了。林刑天点头承认:“那块布是她的室友陈晓月身上的。”
宋天谕蹙眉,说:“她又被绑架了。”
林刑天道:“是。也许是翼门的那伙人?”
宋天谕摇头:“不会,昨天他们跑掉后,我们手里的眼线一直在跟踪他们,不是他们。”
哟,眼线,联盟的人还真是手眼通天啊,连翼门中都安插了卧底,那是不是说他们入梦师的队伍里也有奸细……
这个脑洞一开,林刑天只觉得头皮抽抽。
吴尧冷笑:“你别高看了自己。”
林刑天抬头,看见吴尧一脸傲然,那不屑的眼神,那下撇的嘴角无一不传递出一个讯息——你们入梦师,老子看不上。
“……”他娘的。林刑天暗骂一声。
吴尧冷笑,转头看见宋天谕眉头紧锁,心事重重,不由一愣,他就这么担心程意那个女人?
“天谕,”吴尧开口,宋天谕拿出手机拨了电话,示意他等下再说。
吴尧只好等着,听着他“嗯”、“确定么”、“好”,短暂几句后挂了电话,表情有些奇怪,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更加难耐不安。
“天谕,怎么了?是程意那边——”死了,不会吧?吴尧不敢说出这个字。
这回连林刑天都停下动作,认真听着。
宋天谕打的是龙城关系人的电话,那人在上层交际圈里有点人脉,探听这种消息不算难。刚刚他告诉宋天谕,程四小姐出现在倒塌大楼的附近,是被救护车送往医院的。
目前没有生命危险。
那人奇怪联盟的人怎么忽然打听起程家的事,宋天谕把话岔开,道谢挂了电话。
程意没事,这是好事。
他静默地一瞬,抬头对吴尧说:“我们去一趟医院。”
吴尧皱眉,反应过来:“程意住院了?”
“嗯。”
两人并肩要往外走,林刑天从沙发上站起来,飘忽到他们身后,“我也去。”
吴尧回头,冷冷看他:“你去个屁。”
气势汹汹,语气不善。
汪汪感觉到他身上不善的气息,很护主的吼了两声:“汪汪!”
林刑天拉了拉绳子,痞子般斜嘴笑:“我不去啊,也可以,不过你就不怕我牵着这只狗跑了?”
“你敢!”
林刑天但笑不语,敢不敢还真不好说。
他这个人吧,能屈能伸,但万一忍到某个程度真不想再忍下去了,屁股拍拍直接走人,也不是不可能的。
他赌,赌吴尧会输。
吴尧咬牙狠狠瞪他,宋天谕淡淡道:“让他一起来吧。”
吴尧冷哼一声,转头大步走。
哟,看,果然赢了。林刑天开心地低头对汪汪说:“来,咱们带你去看你妈妈。”
汪汪听不懂,还是很配合地叫:“汪汪!”
前头的宋天谕脚步略有停顿,让林刑天借机一步飘在了前头,他看着那紫色运动装的背影眼神平静如水。
吴尧搭着他的肩膀:“天谕,别理他,就是一个痞子。”
“走吧。”宋天谕淡然道。
吴尧瞅瞅他,跟着下楼出了小区。
医院里,程迦勒公事缠身终于走了,程意不用再装睡,干脆直起身靠在枕头上,看护见病人终于醒来正想要过去告诉她,她母亲来看望她,只是人去了洗手间就没再回来。
“程——”
“程小姐。”温润的男声响起,宋天谕和吴尧一前一后踏进病房,打断了护士的话。
看着两个出众的年轻男人来探望她,护士很识趣地走了。
“程小姐,我等下过来看你。”
“嗯。”
程意垂眸,看着吴尧一只手里提着一个布袋包,里面似乎有东西动了动,她脑海中白光一闪,瞬间想起那个女人隆起的肚子,只觉得神经像被针扎般疼痛。
身侧的手紧抓着床单,疏散这种难忍的痛楚。
宋天谕见她脸上有些难看,不由上前关切问:“程小姐,你还好吗?”
程意摇头:“我没事。”
吴尧的布袋包里又动了动,探出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汪汪黑黑的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床上的程意,看了两眼,忽然爪子扒拉上包边沿,从里面轻盈跳落在地,屁颠屁颠朝着程意那边过去。
“汪汪!”
“……”吴尧响起林刑天的话,妈妈,难道土狗真的把程意认作妈了?
这还真是……诡异。
进医院后一直没作声的林刑天见此,忽然笑了起来,离了程意家他的魂体力量更弱,连吴尧和宋天谕都不能看见他的形体。
程意没有经过训练,按理也看不见他。只是好像冥冥之中有某种魔力,林刑天笑的时候,程意的脸朝他的方向转了过来。
美人容颜苍白,依旧明艳如春花。
林刑天被这若有似无的随意一瞥,搅动得心脏扑腾扑腾乱跳。
卧槽,老子这是在发春啊。
……卧槽。
程意的注意力很快被汪汪吸引过去,低头看它,说:“医院里不能带宠物。”
汪汪:“汪汪!”
林刑天:“……”怪我咯。
吴尧:“……”看什么看,又不是老子想带的,何况你是这狗的妈,你嫌弃个什么劲。
宋天谕过去把门带上,重新回来,微笑:“没事,门锁好了。”
汪汪:“汪汪!”
林刑天:“……”你是不是傻。
吴尧:“……”虽然你傻,但身为兄弟我绝对不会说破的。
033。凭空冒出海棠花()
贵宾病房的环境很好,但程意不认为一只狗出现在这里能完美得隐瞒过?13??,不过这不是重点。小土狗是她抓来给林刑天的,它在,说明林刑天也来了。
程意说:“宋先生,我们是朋友吧。”
“叫我天谕就好。”宋天谕先纠正她,然后点头:“当然,程小姐和我们有约定。”
“叫我程意就好。”
宋天谕倏然一笑,君子温润如玉,笑起来简直是千树万树梨花开。
“好,程意。”
林刑天看着他笑,头一次在容貌上嫉妒一个男人。
哼,长得俊俏了不起啊。男人好看有什么用,还不就是一个娘娘腔。
“汪汪汪!”汪汪感觉到主人的情绪,仰头狂吠。
吴尧怒目低声吼:“林刑天你管好你的狗!”
林刑天木着脸,拎着绳子飘到了洗手间,听他们一言一语交谈,他很不爽,还不如伺候他的小土狗去撒尿呢。
洗手间门没有关严实,留着一条缝,方便林刑天光明正大偷听外头的动静。
程意这个人很少交朋友,上次接受宋天谕的建议也只是为了利益,联盟的人有着强大的关系网,总有一天她会离开程家,到那时候她需要这种关系网摆脱程家的纠缠。
就像现在,她提到“朋友”这个词,也是别有目的的。
宋天谕知道这一点,他不在乎被利用,甚至很开心她遇到麻烦会想起自己。
“程意,有什么事情直接说,我听着。”
程意抬头,阳光下宋天谕五官俊秀,身姿挺拔,看着根正苗红的模样,他和善的近乎温柔的语气让程意尖锐的保护膜稍微弱了一分。
“那我就直说了。”程意道,“今天我去了那幢废弃的大楼。”
宋天谕说:“我知道,大楼坍塌了,你没事就是不幸中的万幸。至于令兄的麻烦,相信他会处理好的。”
程迦勒?
程意听着心中略动,麻烦?什么麻烦,她对程家的生意一概不知,程老爷爷也无意教授于她,不过用脚趾头想想也能猜到程迦勒的麻烦跟坍塌的大楼有关。
这些与她无关。
程意没接他的话,转而继续自己的话:“我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那个拦车的女人你还有印象吗?”
宋天谕还没搭话,吴尧先一步扬唇:“那个假装翼门的大胆小美女啊,当然记得。”
原来他们也看出来她是假的。
程意说:“她绑走了我的室友,约我去废弃大楼,大楼发生地震的时候她和她的同伙跳窗跑了,我需你找出她的下落。”
她语气平静,宋天谕的眼睛却盯着她的脸,无法移开。
她这样的脾气居然能这样惦记一个人,她的室友很幸运。
她,真的很好。
宋天谕的眼底浮现出一股柔情,答应下来:“没问题,我会动用手中的关系立刻展开调查。”
“嗯。”程意点头,一会儿又补充一句,“如果找到了人,我的室友不愿意跟你们回来,不必勉强,只要确保她安全就可以了。”
吴尧八卦地插话:“为什么?你这么费心思救她,她会很感激吧。怎么会不愿意回来……”
程意目光冷淡,不说话。
这个问题很私人,阿尧这么问太唐突了。宋天谕心中叹气,转开了话题,问程意有关绑匪的信息包括长相等细节。
程意有条不紊,一一讲述。
这时候,她展现出比一般人强许多的敏锐观察力和记忆力,每一个细节都描述得近乎完美,完美得连吴尧都忍不住暗叹,厉害。
有这样的信息在手,只要人在龙城,他们一定找得到。
说了一大段话,程意有些累。
宋天谕体贴地道别,带着吴尧离开,他们转身出门的时候程意提醒了一句:“把那家伙也带走。”
躲在洗手间静静偷听的林刑天顿时脸拉了下来,砰一下,门开了。
“汪汪汪!”汪汪得到自由,快乐地跑出来绕圈圈。
林刑天盯着程意的脸,牙痒痒的。这个忘恩负义的女人,没良心,哼。
“汪汪,别叫了,你妈心可花了,咱们走。”
又一阵风起,房门被打开,汪汪欢乐地摇着尾巴走在过道上。路过的看护惊呼一声:“这狗是哪里来的?”
吴尧挑眉,“我们得快点走了。”那个****入梦师,就知道会给他们找麻烦。
宋天谕点点头,和他一起快步走了出去。
外头一阵人狗叫嚷,过了一会儿声音渐渐下了下去。
门被推开,病房护士走进来:“程小姐,你醒了,刚刚你发烧了,我现在要帮你量一下体温。”
程意配合她量了体温,最后护士拿着温度计给她看:“36。8,太好了,程小姐烧退了。”
“嗯。”程意应了一声,把袖子往下捋平,视线往下看见白色床单上一朵艳丽的海棠花连着枝叶躺在那里。
她的瞳孔紧缩一下,“这是谁拿来的?”
病房护士有些蒙:“什么?”
程意拿起那朵海棠,眼睛直勾勾地问:“这花是谁拿进来的?”
病房护士茫然地摇头:“我不知道,我没看见。程小姐,是不是刚刚你那两个朋友……”
不是,吴尧和宋天谕绝对没有带花,程意的嘴角抿着,明艳的脸蛋冷若冰霜,一时间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势。
病房护士小心翼翼地看她,过了一会儿,眼睛一亮:“对了,差点忘了,程小姐的母亲早上来看望你,花应该是她带来的吧。”
母亲,她来看她?
程意微微转头,目光不似刚才那样冷酷尖锐,变得如同小女生一样清澈中带一点诧异,看上去让人亲近不少。
病房护士笑着说:“我听陪她的那个看护说,程小姐的母亲惦记你,一上来就让看护去楼下买你最喜欢吃的小笼包呢。可惜程小姐睡着了,不然就能吃到热乎乎的小笼包了。”
她说了什么,程意完全没有听到。她的眼里,脑子里只有这朵海棠花。
病房护士还要说什么:“对了,程小姐的母亲她——”刚要说到看不到她母亲人在哪里时,程意忽然打断她。
“不好意思,我有些累了。你可以出去么?”
这么直白的要求,让人尴尬极了。
病房护士脸僵了僵,很快又堆起笑容,点点头:“也是,刚退了烧身体还有虚弱,那程小姐你先休息吧。”带上门的时候,她心想还是得快点找到那位夫人才行。
等到程小姐或者程家的人发作起来,那就太迟了。
病房护士脚步匆匆离去。
程意手里攥着花,数着片片花瓣,眼眸深深无边。她母亲赵云岚最讨厌的就是海棠花,怎么会带这花来看望她?
不过,想起护士说的她爱吃小笼包,程意不由冷嘲出声。
谁说的,她从小到大都极其厌恶包子,其中最受不了的就是小笼包。
这一点她母亲明明知道的……
金色的阳光洒在病房里,床上,身上,以及那朵凭空冒出的海棠花上。程意看了一会儿,决定利用自己窥探的异能,回到刚才的那个噩梦里。
她觉得,关于海棠花的答案一定在那个花园中。
034。要杀死她的母亲()
窥探别人的意识,需要搭住手腕的脉搏,窥探自己的梦境也要做同样的?13??。
程意把左手手指搭在右手腕上,闭上眼睛。
一呼一吸,反复数十遍后,脑海中有冷光一闪,程意成功进入了那个噩梦。
程家宅院,小花园里海棠花随风摇摆。
程意站在花丛前,神情冷峻等待着接下去的情节。
窸窸窣窣的声音传来,有一个身影从角落中窜了出去。
程意眼眸一动,是那个男人?
她想要去追,花丛里面响起女人惊恐的叫声,“啊!”
这叫声很尖锐,像被踩到尾巴的猫。叫得程意眉头一跳,毫不犹豫拨开花丛冲了过去。
“你……你是谁?别,别过来……不要伤害我的孩子!”
跟之前的梦境情节不一样,女人肢体完整,衣服上干净整洁,肚子隆起来,没有鲜血没有伤痕。
她的脸上满满的恐惧,她在害怕什么?
程意脚下动了动,“你别激动,我不会伤害你。”
“啊……”女人瞪大眼睛,似乎要把眼珠子都瞪出眼眶,发狂似得怕打着自己的肚子。
一下又一下,每一下都比之前更用力。
“啊啊啊……”
她疯了,程意略显紧张怕她伤到孩子,白白牺牲了一个无辜的生命。
程意快步冲过去,一把摁住她的手腕,沉静的眼眸盯着女人的眼。
“那是你的孩子,别伤害他。”
女人目光迷离恍惚,嘴里不断嚷着,“不,不,他不是!他是魔鬼!我不要生下魔鬼的孩子!”
程意被一股大力推开,只见女人弯腰从地上捡起一块石头。
“不要!”程意喊道。
太迟了,女人握着石头尖端猛得朝肚子砸去。
“呃啊!”
血,喷了程意一脸。
鲜血从女人的下身不断流出,淋湿了她的双腿,染红了花园的泥土。
还远远不止,血越来越多。一个人的身体里有多少血,一个怀孕的女人会有多少血?
程意不知道,她只看着血积聚到她的小腿,胸脯,下巴。
终于从她的头顶漫了过去。
程意浸在了血色海洋之中,无法出逃。
梦境是红色的,现实之中又是另外一番景象。
在外头逗留许久的赵云岚终于再一次踏入病房,还没有走多近就看见雪白墙角处黑色的液体流出来。
一寸一寸,一大股的流动而来。
几分钟中的功夫积聚成一个黑色的水潭,围绕着病床,把程意包裹在里面。
赵云岚脸色苍白,瘦弱的肩膀抖动着,抬眼看去,她的眼里除了恐惧更多的是厌恶,是彻骨的恨意。
又来了,她又看到了这些肮脏的东西。
魔鬼,她是魔鬼。
赵云岚的视野中躺在病床上的程意成为魔鬼的化身,不知道是幻觉还是现实,她分明看见黑色液体中有无数双白骨森森的手探出来,全部都伸向程意?
他们来了,要拉程意一起下地狱。
赵云岚一咬牙,用力摔了柜子上的玻璃杯,捡了一块碎片,拿尖锐一端对着程意的心脏。
魔鬼,就该下地狱!
玻璃碎片射出晶亮冷光,折射到程意的眼皮上,血色的海洋中这一道光亮破开一切,硬生生劈出一条道路来。
噩梦中的程意重新得以呼吸。
现实中的程意唰得睁开眼睛。
这一睁眼,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赵云岚看见她醒来,神情越发坚定疯狂,“魔鬼,你这个魔鬼!”
魔鬼?
她在叫她?
窥探意识消耗了体力,程意反应迟钝,赵云岚居然狠得下心,那玻璃碎片用力下刺。
“程小姐……”
病房护士从门口进来,她的出现让赵云岚动作一顿,程意的理智在这时候苏醒。
她用手打掉玻璃碎片,尖锐划破她的手心,鲜血溅到床单上,白色和红色交映,分外闭眼。
病房护士失声尖叫:“呀!血!程小姐……”
她忽然意识到什么,立刻用手捂着嘴巴,难以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