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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那药失效了,或者被某位御医恰好治愈了,所以那位又有了孩子。”毅亲王仔细分析,“第二,就是这孩子不是那位的种。”
毅亲王妃点点头,“王爷说得有理。”然后又问道:“如果是治愈了,那么这孩子绝对不会是唯一的一个。那位已经又召了别人去他那里,我们且看着吧。对了,有人告诉我这样一件事。”说着,就把尹德妃说的那番有关穆贵妃复宠之前的事说给毅亲王听。
毅亲王一听,眉头皱得更紧,在屋里来来回回走得更勤了。
“王爷,您说,这个可能性会不会更大?”
“当然更大。从任何情况来说,这都是最可能的。我只是没有想到,他的胆子居然这样大!”毅亲王感叹地道,在屋子中央停了下来。
“那王爷打算怎么做?”毅亲王妃很是兴奋地问道。
毅亲王看了她一眼,失笑道:“好久没有看见兰舟你这样激动了。”
“那不是为王爷开心吗?如果我们能证实这件事,他怎么还有脸待在那个位置上?!”毅亲王妃激动地说道。
毅亲王却叹息着摇摇头,“这件事,就算是他做的。那位也不会听的。且不说我们没有什么证据,就算有,那位也不会想知道真相。他会宁愿相信这孩子是他的……你明白吗?”
毅亲王妃确实不明白,她瞪大眼睛问道:“可是这孩子如果不是他的呢?!”
“兰舟,你要知道,对于男人来说,是宁愿相信那孩子是自己的种,装作不知道老婆偷人,也是不愿意让别人知道他生不出孩子的。”毅亲王摆摆手,“你别管了,让我来处理这件事。”
毅亲王妃点点头,“我都听王爷的。”
毅亲王回头看见毅亲王妃坚毅的神情,心头一阵感动,走过来坐到她身边,拉住她的手道:“兰舟,委屈你了。”
“我有什么委屈的?”毅亲王妃慕容兰舟嫣然一笑,和毅亲王五指紧握,“王爷要做什么,我一定陪在王爷身边。”
毅亲王更是感动,轻声道:“你放心,到时候,我谁都不要,你是一定要跟在我身边的。”
……
一路颠簸,尹德妃终于来到仁智宫外。她从车上下来,抬头看了看这里的山色。
仁智宫建在玉华山的山顶。站在仁智宫前,眺望前面的山,只见那山形如同凤凰展翅,满山郁郁葱葱,有空山烟雨之感。
“娘娘,仁智宫到了。”一个小内侍扶着尹德妃的手,往台阶上拾阶而上。
来到永昌帝住的寝宫外面,一个内侍进去通传。
从里面出来一个宫女,笑着对尹德妃道:“德妃娘娘,陛下带着穆贵妃去游山去了,还请德妃娘娘稍候片刻。”
尹德妃不以为意地站在宫门前候着。
可是她这一候,就候到天色快要黄昏的时候,才等到永昌帝带着穆贵妃姗姗来迟。
“爱妃来了?”永昌帝看见尹德妃亭亭玉立的站在那里,脸上脂粉未施,有些憔悴,那是那憔悴不仅没有损害她的美色,反而更加增添几许楚楚可怜之感。
尹德妃深深地拜了下去。
永昌帝忙上前几步扶起她,笑着道:“辛苦爱妃了。”说着,拉着尹德妃站起来,回身对穆贵妃道:“贵妃,你回去歇着吧。今天爬山太累了,以后你不能再这样了。”
穆贵妃嗔道:“陛下,您见了德妃,就不要臣妾了?”
“当然不是。”永昌帝呵呵地笑,走过来兜着穆贵妃的下颌,凑到她耳边道:“爱妃肚子里有朕的小皇子,朕晚上不能惊扰到他……”
“陛下真能说……”穆贵妃像是受不了永昌帝的打趣,娇羞地转身跑了。
这一晚,就是尹德妃侍寝。
穆贵妃回到自己的寝宫,听宫人说,太子殿下和齐王殿下都来过,不过听说她去和陛下爬山了,就走了。
穆贵妃点点头,半躺在榻上发呆。
她的手在小腹上轻抚,既高兴,又有些不确定:这个孩子,应该是陛下的吧?
她蹙眉想了很久,也不能确定到底是谁的……
她只记得有一晚,那人刚刚和她云雨过,还没有来得及出去,就突然听见陛下来她寝宫的声音,他躲闪不及,只好躲在她床底下。
陛下临幸她的时候,那人就一直躲在她的床底下……
按日子来算,好像就是那一晚怀上的。
穆贵妃心神不宁地睡过去了。
……
长安城的东宫里,废太子妃也知道了穆贵妃有喜复位的消息,微微地笑了笑。
上一世的时候,跟着陛下去仁智宫的是毅亲王和齐王,这一世,却是太子和齐王。
那么上一世的仁智宫惊变,也会改写吧?
正文 第602章 宫变
长安城百里以外的仁智宫是大齐皇帝修建的第一个行宫,就是因为仁智宫所在的玉华山位置极为重要,
玉华山向东有去往定州、江陵的南北大道,向西可以通向庆州、秦州,正好迎合永昌帝齐伯世“奋边防,合内外之心;营行宫,兼自然之趣”的想法。因此,仁智宫一度是被定为抵抗突厥进犯关中的重点所在。
如今突厥人已经在秦州被击溃,前前后后一共折损了六千金狼铁骑,而且还死了一个可汗。突厥王庭正处于新可汗接位的不稳定状态中,大齐当然就是高枕无忧了。
永昌帝也觉得可以松泛松泛,所以特意带了宮眷和儿子亲信们,一起来仁智宫狩猎兼避暑。
结果居然又有穆贵妃有喜的大好消息,让永昌帝更是得意非凡。
这一阵子在仁智宫过得胡天胡地,颇有乐不思蜀之感。
这一天深夜,永昌帝还在尹德妃身上奋力“耕耘”,想给自己再添一喜。
突然寝宫的门被拍得震天响。
“陛下!陛下!郎将大人有紧急军情来报!”永昌帝的心腹内侍惶恐不安的声音在寝宫门外响起来。
永昌帝正到了紧要关头,没想到被一阵尖着嗓子的声音吓得全身一哆嗦,便在尹德妃身上一泄如注。
“……嚎什么嚎!”永昌帝脸色紫涨,从尹德妃床上裹着外袍坐起来,撂开床帘大声喝问。
“陛下,是从长安来的郎将大人……”那内侍的声音越发哆嗦。似乎连他牙齿打颤的声音都听得见。
永昌帝有些愕然。他掀开帘子,从床上下来,对外面伺候的内侍道:“开门,看看是怎么回事?”
外面屋里伺候的内侍一边迎着永昌帝在榻上坐下来,一边去开门,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大门一打开,那内侍就从外面冲进来,还带着两个衣甲俨然的郎将。过来一头拜倒,颤声道:“陛下,长安有变!”
“出了什么事?!”永昌帝唰地一下子站起来,心头疑云大起:难道他最担心的事终于发生了?!
二郎他好大的胆子!
“陛下,臣朱焕,臣乔公山,叩见陛下!”两个穿着盔甲。跟着那内侍进来拜倒的郎将一起拱手说道。
“快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永昌帝指着他们的脑袋,几乎是吼着说了出来。
“回禀陛下,臣等是毅亲王属下。毅亲王这些日子一直跟庆州都督杨文干书信往来,命他暗招勇士送往京城,同时又命臣等去给杨文干护送若干兵甲,好让他在庆州起兵,跟长安呼应!”郎将朱焕抬起头。义正词严地道,“臣等一路走到彬县,实在是觉得蹊跷,思忖再三,还是决定改道来玉华山,向陛下禀报。——陛下,非是臣等不忠于毅亲王,实在是这件事事关重大,臣等是陛下的臣子,不能因一时小礼。就置大义于不顾!”说着,对着永昌帝连连磕头。
永昌帝吓得脸都白了。
“……这个逆子……逆子……他刚出生的时候,就有高僧给他摸骨,说他天生后脑有反骨,朕担心他走上邪路,就一直把他带在身边,悉心教诲,比对他大哥花的心思还要多!——他就是这样对待教养他的老父亲的!”永昌帝痛心疾首。涕泪横流,一屁股歪坐在榻上,捧着脸呜咽起来。
朱焕和乔公山不敢对视,只好低着头。对永昌帝道:“陛下快些拿主意吧。毅亲王能征善战,又有天策府在手,掌朝廷一半大军,如果他真的要……对陛下不利,陛下没有半点胜算啊!”
永昌帝抹了一把泪,慌慌张张地道:“去,把大郎和四郎叫来,快!”这是要把太子和四皇子齐王都一起叫来。
内侍忙去太子和齐王的寝宫,将他们匆匆忙忙叫醒。
“出了什么事?”太子衣冠不整,跻着鞋跑过来,手里还倒提着一柄剑,“是不是有刺客?!”
看见太子这般孝顺忠心的样子,永昌帝心里缓和下来,他点点头,深吸一口气,招手对太子道:“仁之,你过来。”
太子忙将剑丢下,匆匆忙忙走了过去。
“父皇有何吩咐?”太子恭恭敬敬给永昌帝行礼,似乎没有看见在永昌帝跟前跪着的两个衣甲俨然的男子。
“你们跟他说,到底出了什么事?”永昌帝到底上了年纪,刚才又在跟尹德妃行房的时候走了风,吓出一身冷汗,此时又被毅亲王要谋逆的消息吓得全身燥热。一冷一热之间,他有些受不住了,连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朱焕和乔公山就把刚才的话又说了一遍。
太子一听,大惊道:“不会吧?!二弟一向孝顺父皇,又友敬手足兄弟,怎会做这样大逆不道的事情?——你们是不是故意诬蔑我二弟的!”
朱焕和乔公山吓白了脸,连连磕头道:“没有啊!太子殿下!没有啊!——我们所说,句句属实!”说着,还把有毅亲王亲自签押的兵甲运送文书,以及给定州都督杨文干的密信,都拿出来给太子和永昌帝细看。
看完文书和密信,永昌帝的脸色更加难看,他强自压着胸口翻涌的恶心,对太子道:“那就是个畜生!你把他兄弟,他何时把你当过兄弟?!——我们都是挡他路的拦路虎呢!”
太子忙给永昌帝抚胸顺气,又拍着他的后背,轻声道:“父皇莫急,此事急不得,父皇不如带着先去玉华山散散心?”这是暗示永昌帝赶紧躲往玉华山中。如果毅亲王真的犯上作乱,大军从长安来到仁智宫,只要两个时辰的功夫,如果他们都等在仁智宫。就是束手就擒了!
永昌帝回过神来,赞赏地对着太子点点头,道:“还是大郎你想得周到。也罢,去给朕把德妃和贵妃娘娘都叫起来,还有这次跟朕来的臣子们,一起去玉华山狩猎吧。”说着,他看了一眼还是繁星满天的殿外,强笑着道:“也快天亮了。大家提前出发!”
太子应了,忙派内侍去各处叫人,准备车驾,还有给永昌帝洗漱换衣,一桩桩一件件,有条不紊地安排皇帝銮驾入玉华山的事宜。
永昌帝见太子临危不乱,而且以父皇为先。对他的印象又好了几分,一直到上车的时候,还有些不忍,想让人将太子叫来,跟他一起入玉华山躲起来。
不料太子庄严地道:“儿臣如果跟父皇一起去玉华山,等二弟带兵打来,这里无人抵挡。岂不是让父皇置于险地?——儿臣是万万不能做此不忠不孝之事的!”
永昌帝满意地拍拍他的手,“难为你了,大郎。这一次,朕一定饶不了那个小兔崽子!”说着,扶着内侍的手上了銮驾,急匆匆往玉华山里去了。
因太过匆忙,尹德妃和穆贵妃两人坐着同一个步辇,让人抬着,也是着急忙慌地往山里钻。
“出什么事了?”穆贵妃的脸色很不好看。她好不容易才扳回一局,没想到却是帮了尹德妃的忙。让她又重新得了宠。穆贵妃知道自己这一次十月怀胎,起码有一年不能伺候陛下,心里就对尹德妃恨之入骨,一心想着再弄几个人来分尹德妃的宠。
尹德妃斜睇穆贵妃一眼,冷冷地道:“你别打歪主意了。如今这里兵荒马乱,如果你肚子里的孩子有个好歹,你可别怨我!”
这话提醒了穆贵妃,她忙用手捂住自己的肚子。往旁边挪了挪,尽量离尹德妃远一点,像是生怕尹德妃会扑过来踹她的肚子。
尹德妃闭上眼,唇边带着一丝不屑的讥诮。默不作声地随着步辇的摇晃,暗暗计算着到底走到哪里了,又离行宫有多远……
仁智宫前,太子背着手,站在宫檐底下,看着沉沉的夜空露出一缕微笑。
虽然这一天,是他筹划已久的,从开始到结束,都已经在他脑海里演练了无数遍,但是这一切真正发生的时候,他才知道,任何演练都比不上真刀真枪地上场……
二弟,你准备好了没有?
上一世,在仁智宫运筹帷幄的,正是毅亲王,而太子,此时正在长安,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不知道该如何洗清自己的罪名。
上一世的时候,定州都督杨文干是太子的心腹,给定州运送兵甲是太子命人送的,并不是毅亲王。而同样是朱焕和乔公山这两个人,突然从郴县折回玉华山向永昌帝告密。
太子上一世的时候怎么也想不通,这两人怎会突然跑来告密!
如果不是这两人,上一世他早就登上大宝,不会最后落得在承天门被毅亲王一箭穿心的下场!
好在这一世,太子一重生,就把自己和定州都督杨文干的关系首先摘了出来,将杨文干推到毅亲王麾下,终于让他成了毅亲王的心腹。而朱焕和乔公山,太子无论怎么调查,都查不出这两人有什么异样,甚至跟毅亲王,他们俩的关系也是不远不近,完全看不出端倪。
所以太子一咬牙,将他们暗中收买过来,就等着这一天突然发难,让毅亲王在父皇面前完完全全失了圣心!
上一世的时候,太子惊慌失措地从长安赶来,在永昌帝面前跪了三天三夜,才让永昌帝暂时放过他,将他带往长安关押。一直到皇叔齐孝恭给他说情,永昌帝最后才相信此事跟他无关。
这一世,毅亲王可没这么好的运气了……
太子唇边的微笑慢慢变为狞笑,他缓缓转身,看向正跟在他身后一脸惶恐的朱焕和乔公山,声音飘忽地问道:“……你们为何要来告发毅亲王?毅亲王的天策府掌大齐一半兵马,他让你们往定州送兵甲,乃是职责所在,你们这样做,可是背主不忠。”
朱焕和乔公山忙拱手道:“臣等只对太子殿下和陛下尽忠。至于毅亲王,他狼子野心,陛下一定不会放过他的!”
太子满意地点点头,“孤已经派人去长安,给毅亲王传旨,你们在这里等着,等老二来了,你们再跟他对峙!”
朱焕和乔公山齐声应是,然后跟着太子的人下去候着。
太子看着他们两人的背影,心里怦怦直跳,有股长久的夙愿终要达成的满足感。
他在快要明亮起来的天空下闭上眼睛,伸出双臂,感受着第一缕阳光照在他身上的温暖感觉。
他的心腹近臣悄悄走来,低声道:“殿下,确定要留下这两个人吗?”
太子睁开眼睛,用手搭在额前,看着远方的天空,微笑道:“……当然不。不过,他们现在不能死,他们要死得其所,要在二弟过来对峙的时候,让他们自尽死在二弟面前。”
两个背叛主子,但是又临死前不肯再指认毅亲王的人,肯定会让永昌帝深信不疑的。
……
长安城的南城门,一道紧急的敲门声响了起来。
“有圣旨!快开城门!快!”一个校尉骑在马上,焦急地叩响了城门。
守城的护军睡眼惺忪地来开城门,被那一匹冲进来的马吓了一跳,忙往后一退,就看见那校尉快马冲进城里,往毅亲王府那边去了。
毅亲王府里,迅速燃起了灯火了。
“圣旨到!”那校尉举着圣旨,来到毅亲王面前。
毅亲王单膝跪下,听那校尉宣旨。
“速宣毅亲王仁智宫见驾,钦此!”圣旨很短,短得只有一句话。
毅亲王一听就知道有问题,从地上站起来,沉稳地道:“父皇那里出了什么事?”
那校尉肃然道:“毅亲王,陛下宣你去仁智宫,不要再耽搁时候了。”
毅亲王沉声道:“父皇和太子都在外狩猎,本王奉命监国,岂有随意离京之理?”
那校尉吃了一惊,他没想到毅亲王竟然敢抗旨!又想到他临走的时候,在仁智宫听说的毅亲王要造反的小道消息,顿时吓得腿脚一软,扑通一声给毅亲王跪了下来,道:“王爷,您饶了小的吧!”
毅亲王更是惊讶,“你起来说话,到底是怎么啦?”
那校尉只是担心被毅亲王一刀给斩了,连忙竹筒倒豆子一样把仁智宫朱焕和乔公山半夜叩宫,告发毅亲王谋反的消息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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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武门之变,如血的残阳下,敌我双方在宫门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