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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龙也顾不上感叹她杀伤力之强大了,随手拿出一件祭祀服穿上,别说在纯白色镶金边的祭祀长袍映衬下,陈龙还真像那么回事儿。“你先给我染染头发,一会儿我出去买点东西,到中午吃饭的时候想必城门的检查会松懈一些,我就在那时候出城,”
陈龙嘴巴里都能塞进好几个鸡蛋了,怔怔的看着辛德瑞拉“阿……阿……阿曼达?是不是比我稍微帅一点,爱穿一身贵族礼服的金发男人?”
“呦!您光临本店那是莫大的荣幸啊!再给您提钱那多不好意思,随便意思意思给个运费三十个金币好了,真的期待您下次光临本店呀!”
第663章 双喜
永徽元年六月初六,是杜恒雪和许言邦大喜的日子。
杜恒雪是先皇亲封的柔嘉县主,她又跟着诸素素学医,医术出众,在高门贵胄结下不少善缘,所以她出嫁那一天,长安城数得着的世家名门都来了。
慕容皇后不仅赐下全套的凤冠和仪仗,甚至还决定要亲临大婚。
她前不久生了第二个儿子,是诸素素和杜恒雪给她接生的。因了她大儿子当年的事,在接生这方面,她只相信诸素素和杜恒雪。
上一次杜恒雪出嫁的时候,杜恒霜被陈月娇害得逃亡在外,生死不明,没有能参加妹妹的昏礼。
这一次,杜恒霜要好好弥补自己上一次的遗憾,提前几天就住在杜恒雪的县主府邸,帮她操持一应事务,让杜恒雪只要好生照管自己,等着做美美的新娘子就行了。
萧士及不放心,每天都要过来坐一坐,看看杜恒霜,再问问有什么要帮忙的,惹得许言邦很是不满,堵在杜恒雪的县主府门口,不许萧士及再进去了。
萧士及一笑,拉着许言邦去喝酒,将他灌醉了送回许家,自己转身又来到杜恒雪的县主府跟杜恒霜说话。
杜恒霜忙得脚不沾地,但是也没有冷落萧士及。
“你帮我看看这些帖子,我好像跟他们不熟。”杜恒霜笑着将一沓帖子放到萧士及手里,让他有点事做。
萧士及握住帖子,顺势握住杜恒霜的柔白小手。久久不放。
“你干嘛?这是在别人家里……”杜恒霜晕生双颊,横了萧士及一眼。
萧士及心荡神驰,大手的温度越发烫人,握着杜恒霜的手心都出汗了。
“大热天的,你该喝点冰碴子绿豆汤了。”杜恒霜娇俏地斜睨萧士及一眼,到底把手挣出来了,扬声对外面吩咐道:“把小厨房准备的冰碴子绿豆汤端过来给国公爷败败火!”
萧士及瞪了杜恒霜一眼,看她裙琚飘飘,轻盈转身而去。又觉得满心欢喜,虽然身上涨得难受,但是也没法子,只有死忍。
接过来下人送来的冰碴子绿豆汤,他一口气灌了两碗,才将心里那股蠢蠢欲动的邪火给压了下去。
杜恒霜回心转意也有半年了。却到现在才回来跟他住在一起。
萧士及看着杜恒霜在屋里走来走去吩咐下人办事的身影,摸着下巴寻思:这个女人真是天生过来整他的吧……
到了六月初六这一天大清早,萧士及终于不来杜恒雪的府邸,而是去了许言邦的宅子,帮他衬新郎去了。
许言邦已经被过继给许绍的嫡亲弟弟,就是许家二房。为了不至于太尴尬。许绍早就给他分了一处屋舍,让他单住去了。
杜恒雪这一次嫁过去。家里上头没有长辈,身边也没有妯娌。别的妯娌,不住在一个家里,关系就好打理。
远香近臭向来如此。
杜恒霜早上就盯着喜婆给杜恒雪绞面、净身,还有抹上香脂,再上妆,补上各种胭脂香粉。
本来喜婆说杜恒雪是二嫁。用不着绞面。
杜恒霜一瞪眼了,那喜婆就忙改了话头。笑着道:“绞面,绞面,一定要绞面……”
一番打扮之后,杜恒霜将慕容皇后赐下的凤冠给杜恒雪亲手戴上。
杜恒雪小脸绷得紧紧的,连脖子都是僵直的。
杜恒霜笑着轻抚她的脊背,低声道:“你怕什么?许二哥会把你捧在手心里,捧一辈子。你别担心。”
杜恒雪扯了扯嘴角,勉强露出一个笑,道:“……可是,他不会一辈子对我那样好。他的感情总会褪去,到时候,我就跟马棚风一般,在他眼里视若无睹了。”
杜恒霜看得很明白,杜恒雪是被她和萧士及之间的事吓着了。
杜恒雪的前夫孙耀邦那样无耻恶劣,也没有让她丢掉信心,可是看见本来相亲相爱的姐姐和姐夫最后差一点形同陌路,她就真的受不了了。
其实人生最大的痛,不是求不得,而是得到复又失去。
“……我明白你的顾虑。但是人这一辈子,很多事情,都跟你想象的不一样的。你不能说担心什么会发生,就因噎废食。——不到最后一步,你始终不会知道结果如何。既然如此,你为何不试一试,跟许二哥好好过下去呢?过得好,你一辈子幸福。过得不好,不怕,有姐姐跟你撑腰,最多还是和现在一样过日子。”杜恒霜慢慢劝说杜恒雪。
不能“因噎废食”这句话,让杜恒雪回过神来,她点点头,“是我想多了。反正以前是什么样子,我以后也是什么样子。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现在想太多真是没有必要。”
“这就对了。”
姐妹俩说说笑笑,让杜恒雪轻松下来。
很快,外面的锣鼓喧天,花轿盈门,许言邦带着人过来接新娘子了。
杜恒霜出嫁的时候,是许言辉背她出门。
这一次杜恒雪出嫁,还是许言辉过来背她出门。
许言朝跟在旁边跑,气哼哼地挥着手道:“……二姐你等两年再嫁,我就可以背你上花轿了,不用大哥帮忙。”
许言辉瞪了他一眼,“你小子皮痒了是不是?让你二哥听见,一脚把你踹到漠北去吃砂子!”
许言朝也知道,如果再等两年才能成亲,他二哥许言邦一定会杀了他的……就嘿嘿地笑,缩头缩脑地道:“大哥,别告诉二哥,我就是随便说说,随便说说……”
几个人在喜婆和丫鬟婆子的簇拥下,很快来到大门口。
杜恒雪蒙着大红盖头,被许言辉背到花轿里坐着。
“起轿咯!”喜婆一声喊。那抬轿子的轿夫颠了两下意思意思,就抬着轿子平稳地往前走。
轿子里的杜恒雪松了一口气。她还记得上一次出嫁的时候,那轿子颠得她差一点吐出来……
来到许言邦的宅子,杜恒霜被一根大红绸子牵着,来到喜堂前,跟许言邦拜天地。
司仪正要出声,就听外面突然传来一阵喧哗。
“陛下和皇后娘娘都来了!——快快,接驾接驾!”有内侍跑来跑去的声音,也有宾客慌乱起身来到门口跪迎。
许言邦和杜恒雪也都愣了。
两人呆呆地站在喜堂上。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杜恒霜在旁边听见,也挺奇怪,道:“不是说只是皇后娘娘来吗?怎么陛下也来了?”
众人正面面相觑,就听见永徽帝爽朗的声音传进来,“大家莫慌、莫慌,不用多礼。朕是不放心梓童一个人出宫。所以让她带朕来观礼。”
众人看着永徽帝和慕容皇后十指相扣的手,都不约而同笑了。
大家都知道,皇帝陛下对皇后简直是一刻也不能离。去年夺宫那么凶险的时候,他把儿子都送出去了,却只把慕容皇后带在身边。
帝后情深,是社稷之福。
堂上的司仪灵机一动。忙道:“要不请陛下和皇后娘娘上座,让一对新人拜上一拜?”
方妩娘和许绍现在只是伯父和伯娘的身份。并没有坐在上首。
永徽帝看了一眼慕容皇后,笑问道:“梓童,你想不想做一次证婚人?”
慕容皇后欣喜地点点头,“好啊!我还从来没有做过证婚人呢!”
两人就坐到上首,许言邦和杜恒雪开始拜天地,乐得慕容皇后咯咯地笑。
许是太高兴了,慕容皇后居然笑得捂着胸口呕了起来。
永徽帝吓了一跳。大叫着扑过来,“怎么回事?传御医!”
杜恒雪一掀自己的盖头。上前道:“陛下,让我来吧。”
在旁边观礼的诸素素也走过来,道:“陛下,我们可以给皇后娘娘诊脉。”
永徽帝这才想起来杜恒雪和诸素素都是郎中,忙道:“快看看,她是怎么啦?”
慕容皇后满脸红晕,但是又挣脱不得,只好红着脸杜恒雪诊脉。
杜恒雪愣了愣,不敢相信自己刚才诊出的脉相,看了诸素素一眼。
诸素素接过皇后的手腕,三根手指头搭上去诊了诊,回头对一脸紧张的永徽帝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皇后娘娘这是喜脉了!”
“真的?!”永徽帝大喜,拉着皇后的手更是不放了,转头看着一脑袋汗的许言邦道:“爱卿真是双喜临门啊哈哈!”
许言邦更是无语,头上直冒黑线,只在心中大喊:陛下,这是您的喜!跟臣有什么关系?!——恨不得说一声“无功不受禄!………
当然,他不敢。
窒了窒,许言邦低下头,拱手道:“恭喜陛下再添贵子!”
杜恒霜笑道:“这真是好兆头!——雪儿,你也要早生贵子!”
这话许言邦爱听,大喜笑道:“承蒙大姐吉言,我们一定会努力的!”
杜恒雪抚额。她从来没有发现,许言邦原来这样傻里傻气的……
永徽帝高高兴兴带着又有身孕的皇后回宫了。
参加昏礼的宾客入席去吃筵席。
许言邦在外面陪了几杯酒,就急哧白咧地回洞房去了。
他们在洞房里面到底做什么,外面人都瞧不见,也无法细表。此处存疑……
诸素素和杜恒霜坐在外面的席上,对杜恒霜皱眉道:“皇后娘娘怀得也太勤了些。上一个才出生三个月,她就又怀上了。陛下也太……”
第664章 找路
二皇子出生才三个月,而慕容皇后已经被诊出有身孕,那她至少也怀了一个多月了,不然诊不出来。这就是说,她刚坐完月子,陛下就迫不及待……
杜恒霜也想到这一点,脸上的神情有些异样。
她和诸素素对视一眼,又各自别过头去。
虽然八卦是女人的天性,但是在这个世间,八卦陛下和皇后的韵事,那是在用生命八卦,她们还是做不到的……
杜恒霜用勺子在面前的小炖盅里舀了舀,若有所思地问诸素素:“……刚生完孩子就怀孕,不好吗?听你的口气,好像是件不好的事?”
其实大齐的人认为,三年抱俩,是一件很值得称道的事。而两年抱俩,那简直是喜上加喜!
诸素素撇了撇嘴,凑到杜恒霜耳边,低声道:“不好的,对女人的身子特别不好。生完一个孩子,最好要休养一年,再怀孕比较好。——所以我以前教你亲自给孩子喂奶,可以推迟怀孕的。”
不过,诸素素又摇摇头,“也许没那么严重吧。皇后娘娘又不用自己亲自哺育二皇子,身边有那么多的御医,数不尽的补品和珍药,两年抱俩也许是很正常的事。”
杜恒霜似懂非懂,道:“甭管好不好,皇后娘娘已经怀上了,你就多操点心吧。”
“那是自然。这条大腿,我是早就抱上了,如今更粗了,不抱才是傻子……”诸素素嘀嘀咕咕地道,听得杜恒霜骇然而笑,拿筷子轻敲她的手,嗔道:“别胡说,这是在席上呢。”
两人凑头低笑,然后又跟各自旁边的人说话。
杜恒霜成亲,岭南大都督封裴敦的原配嫡妻邵氏当然也到了。她一个人坐在靠墙角的地方,脸上虽然堆着笑容,但是形单影只。跟周围的人都不熟。
好不容易看见杜恒霜旁边的人起身出去了,邵氏忙走过来,对杜恒霜行礼道:“秦国夫人,好久不见了。”
杜恒霜眯着眼睛打量了她一番,才想起来这是岭南大都督封裴敦的妻子邵氏,也是岭南土司的女儿。
封裴敦如今封了伯爵,在陛下赐的伯爵府里住着,跟萧士及、安子常同住一个里坊,都在崇康坊。
不过邵氏不喜出门,整天都是待在府里头。
封裴敦倒是喜欢四处走动。但是也只是吟风弄月。看花赏柳。并没有做别的事,陛下对他也很放心。
“封伯爵夫人,确实有半年没见了。”杜恒霜笑道。她想起来,封裴敦的二房夫人穆夜来。才刚从诸素素的诸氏医馆离开不久。
“咦,你不是封伯爵的夫人吗?你家的小妾穆夜来可还好?她才从我的医馆离开不久。”诸素素凑过头来说笑。
邵氏笑道:“是安国公夫人啊。我早听说安国公夫人跟秦国夫人形同莫逆,真是所言不虚啊。——两位可有功夫,什么时候到我府上坐一坐?”又问杜恒霜:“听说柱国公大摆筵席,将秦国夫人接回了柱国公府,可是真的?”
萧士及大宴宾客,其实也只请的亲朋好友,和一些说得来的同僚。如封裴敦这样的人,他当然没有请。
杜恒霜毫不在意地点点头。笑道:“正是。我初一才搬回柱国公府。接着就来帮我妹妹打理出嫁的事儿,可是累得我腿都抬不起来了。”
诸素素鬼头鬼脑地笑道:“抬不起来?去叫柱国公背你回去,他一定肯……”
杜恒霜啐了她一口,继续跟邵氏闲话。
邵氏趁此机会,半吐半露地道:“……我们爵爷在长安也待了半年了。岭南那边不知如何,他既挂念那边的情形,但是陛下又这样看重他,将他留在长安,他也不能一走了之,辜负陛下的信任。”
其实就是说,他等不及了,想回岭南做他的“土皇帝”去了。
杜恒霜和诸素素都没法说话,便都笑着转移话题,打着哈哈道:“长安多好啊,我看比岭南好多了。伯爵夫人您是没有出门玩的。若是您愿意,过两天,我们请您去乐游原登高望远,还有去曲江池摆芙蓉筵,好玩得紧呢!”
邵氏见她们两人滴水不漏,不肯说句话,有些失望。但是又想着,交情交情,总要相交,才有情份。她总不能认为自己开个口,别人就把她想要的东西捧到她面前吧?不可能人人都是她爹……
“好啊,你们什么时候想去,就叫我一声。我跟你们住一个里坊,送信也方便。”邵氏爽朗地道,跟杜恒霜和诸素素定下出游的事。当然,时间待定。
从杜恒雪的婚宴上回来,邵氏让人把封裴敦请来,道:“我跟秦国夫人和安国公夫人搭上话了,等过几天,她们消停了,我们出去游玩。到时候更好说话。”
封裴敦大喜,对邵氏谢了又谢,当晚就歇在邵氏房里。晚上还起来好几次,不知道在折腾啥。
穆夜来等到半夜,只等到邵氏的房门开开阖阖,又让人烧水,又让人送点心,看得穆夜来心里百爪挠心。
她是五月中从诸素素的诸氏医馆回来的。她诸氏医馆坐月子,诸素素将她的早产儿子养得白白胖胖,别说封裴敦看了啧啧称奇,就连穆夜来本来对诸素素“敲诈”她巨额的医疗费很是不满,但是看了白白胖胖健健康康的儿子,她还是什么都不说了,爽快地让封裴敦掏了十万两银子。
封裴敦在岭南做封疆大吏这么些年,有的是银子,虽然觉得诸素素的要价有些高,但是一来她是安国公夫人,封裴敦正削尖了脑袋要跟安子常搭上关系,二来这个早产的儿子满月之后,确实让他很是满意,早把邵氏生的那个嫡子比下去了,所以本着给诸素素银子就是给安国公银子的心思,他让人送了一大叠银票过来。
诸素素现在连银票都不信,马上让人兑成银子,拖到安国公府存放才放下心来。
穆夜来抱着儿子回到伯爵府,才真正踏实下来。
她知道,她总算是在封家站住脚了。
从诸氏医馆回来之后。封裴敦就歇在她房里,再也没有去邵氏那边。
可是她虽然将封裴敦伺候的心满意足,但是封裴敦是男人,心总在外面。跟女人的房里事虽然能让他一时忘却外面的风刀霜剑,但是却无法磨灭他的雄心壮志。
他在长安,就如同一头猛虎被关在笼子里,渴望破笼而出的那一天。
此时已经是六月初,封裴敦在长安已经待得不耐烦了,特别特别想回岭南。
穆夜来本来还一边给儿子挑着乳娘、养娘,一边安慰封裴敦别急。她来帮他想办法。——不管怎么样。她总要把邵氏比下去才是。
可是邵氏去了一趟杜恒雪的昏礼。封裴敦就到她那边歇着去了,这其中发生了什么事,穆夜来用膝盖想都想得出来。
她知道,一定是邵氏在杜恒雪的昏礼上结识了什么人。要求人家办事了……
不行,她也要快点行动起来。
可是,她要从哪方面入手,才能帮到封裴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