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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配宝典 作者:寒武记(起点首页热点封面推荐vip2014-08-12完结)-第5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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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许家和夏侯家议定了来年,也就是永徽七年九月,给许言朝和夏侯无双大婚。

    到那时候,许言朝已经十六岁,夏侯无双也已经十七岁了,正是适合婚嫁的年纪。

    杜恒霜也打点了一份厚礼,给许言朝送了回去。这份贺礼里面,包括这些年来,方妩娘那份杜家家财的红利,都给许言朝做了大婚的贺礼。

    那份厚厚的礼单送到许家,着实让许家上下艳羡不已。

    许言辉看见杜恒霜的贺礼,勾起多年的心事,在书房坐了一整夜,第二天就跟自己的妻子曾氏说道,想给自己的嫡长子许胜群聘杜恒霜的大女儿安姐儿做原配嫡妻。

    ※※※

   

 第776章 不能忍 

    曾氏听了许言辉的话,气得嘴唇直哆嗦。

    杜恒霜是她多年的心结,好不容易这女人去了范阳,再不在她夫君眼前晃悠了,结果自己夫君还是不死心,居然还要把那女人的女儿娶过来做儿媳?!

    曾氏这么多年,连对许言辉高声说话都不敢,这一次却着实怒了,她的声音有些尖细,在空旷的内室藻顶下回荡。

    “你说什么?!——娶那个贱人的女儿回来给你儿子做妻子?!你何不自己纳她做小算了,还是等做了你儿媳,再去占了她更有意思?!”曾氏气昏了头,一时不察,将心里最阴暗最见不得人的心思都说了出来。

    啪!

    许言辉想也不想,一个耳光直接抽在曾氏脸上。

    他面色铁青,也是气得整个人都僵住了。

    伸出手臂颤抖着指向曾氏,寒声道:“你……你……你居然能说出这样龌龊的话!——我……我……要休了你!”说着,气冲冲走出内室,去往自己的外院书房,提笔写下一份休书。

    杜恒霜是曾氏心里多年的心结,这种恨意就跟毒蛇一样,一直盘距在她心里。哪怕杜恒霜从来没有对许言辉假以辞色,曾氏将所有的恨意,还是暗暗都推在杜恒霜身上。

    在她心里,一直认为是杜恒霜当年诱惑了自己夫君,所以才让他着了魔。

    但是这些年,杜恒霜并无半点错行错意,许言辉却还是对杜恒霜有种说不出的心思。

    这种心思别人感觉不到。不过身为许言辉的枕边人,曾氏却是一清二楚,也折磨了她这么多年。

    没人愿意自己枕边人心里有另外一个人。

    可是曾氏想不出什么法子,能把杜恒霜从许言辉心里抹去。

    这么多年。她一直死忍,忍无可忍,重新再忍,本以为这么多年下来,许言辉总能看见她的好,渐渐淡忘杜恒霜。

    谁知她还是错了。

    许言辉不仅没有忘。而且更想把那女人的女儿娶到家里来!

    娶到家里做什么?!

    难道一个做公爹的,天天看着自己的儿媳妇失神很有意思么?!

    曾氏的眼泪夺眶而出,一下子坐到地上,趴在地上哀哀地哭起来。

    她的心腹婆子见势不妙,忙进来死命将她拉起来,苦劝道:“我的大夫人啊,您现在哭有什么用啊?大爷都去外院写休书了,您还不想想办法?”

    曾氏大惊抬头,脸上泪痕未干,忿忿不平地道:“啊?他真的写休书了?不会吧?这种事。明明是他没理,他如何能给我写休书?!”

    那婆子急道:“大夫人,话不是这么说的。刚才您那话,实在是太过份了。若是大爷跟老爷实话实说,就算老爷也容不下您啊!——您想想,您先前那话。怎么说得出口啊?!”

    “我……我……我说什么了?我不过就是不同意娶……娶……那个女人的女儿给我儿子做媳妇吗?我儿子要娶谁,我连说句话都不行了?我可是亲娘!”曾氏扶着婆子的手从地上爬起来,兀自嘴硬。

    “大夫人,就算不同意,您也不能说那种话啊!根本就是八字没一撇的事儿,您偏要说得那么难听!不说大姑奶奶如今贵为秦国夫人,她夫君官拜范阳节度使,还是正一品的柱国公。这样的亲戚,您怎么就要往死里得罪呢?都过去这么多年了,不是老奴多嘴。其实您这么些年,真不知道在跟谁较劲儿。好好的日子不过,成天哭丧着脸,跟别人都欠您八百吊钱似的。”

    这婆子也是跟着曾氏从娘家嫁到许家的,从小跟曾氏一起长大。后来做了陪嫁丫鬟,跟到许家之后,就配了许家的一个小管事,家里过得不错,对曾氏还算忠心耿耿,也有底气对曾氏说在这些话。

    曾氏只觉得自己满腹心事没一个人能懂,怄得都要吐血,恨恨地道:“我的心事,你哪里知道?”

    那婆子见曾氏犯了左性,牛心孤拐不听劝,只好摇摇头,道:“大夫人,奴婢什么话都说了,您要还是不听,奴婢也没法子了。您还是赶紧去求求老夫人,到时候帮您说说好话吧。”

    这婆子嘴里的老夫人,就是许绍的填房方妩娘。虽然方妩娘还不见老,但是孙子都能定亲了,她也只能升一辈,从夫人变成老夫人了。

    曾氏还在犹豫,觉得拉不下脸,但是许言辉已经拿着休书去找许绍了。

    他爹许绍还是这个家的家主,他要休妻,当然要许绍同意才行。

    许绍起初见了休书,确实是不肯的。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对这个妻子不满意,但是这么多年都过了,既然当初没有坚决拒绝,现在就不要说那些后悔的话。——男子汉大丈夫,要说话算话。吐口唾沫还砸个坑呢。更何况是婚姻大事?

    “怎么?这么多年都凑合过了,你如今过不下去了?”许绍冷笑,将那休书扔到地上,“曾氏自从嫁入我许家,并没有行差踏错,而且还给我们许家生儿育女,开枝散叶,你动动嘴,就想休了她?!真是打错了算盘!”

    许言辉握了握拳头。他的年纪也不小了,但是和他爹比,涵养还是不够看的。加上这一次,曾氏实在是触他逆鳞,让他觉得不能再忍了。

    这些年,曾氏一直对他和杜恒霜的关系疑神疑鬼,这一次更离谱,连人家女儿都疑心上了。在她心里,自己既然这么不堪,那做夫妻还有什么趣儿?——罢了,自己高攀不上这等“贤良淑德”的女子……

    许言辉冷笑道:“她没有行差踏错?——她日日在脑海里琢磨那些龌龊念头,今日更是不知羞耻地把她的龌龊宣之于口!这样‘贤德’的妻子,我可要不起!爹您要不同意。我就住到外面去了。再不回这个家就是!”

    许言辉是许家嫡长子,从小就被许绍精心教养,要为家族着想,个人利益要放在家族之后。这些年来。他做的很好,就算当初对杜恒霜有些心思,但是从来就没有让那心思妨碍到家族的利益。

    在许绍看来,自己的嫡长子一直是个知道轻重的人,不是毛毛躁躁动辄跟人争执那种人。他活了三十多年,还从来没有这样失态过。

    这一次这样愤怒。难道真是那曾氏太过?

    “坐下来,有话慢慢说。”许绍指了指自己书案对面的椅子。

    许言辉坐了下来,深吸一口气,道:“我刚跟她提议,说想聘安姐儿给群哥儿做嫡妻,她就炸了锅了,说……说……”踌躇半天,还是将曾氏说得那句诛心的话说了出来。

    因为他知道,若是他不说,许绍不会明白他为何愤怒到要休妻的地步。

    “……爹。这亲事还没谈,她就说出这样的话,让人家小娘子颜面何存?这样只图口舌之快,脑子不灵光的女人,留在家里,难道真的是福?不是我说她。这么些年,您也看见了,她性子狭隘,但是心又大,本事又没有,却还想将我拢在手心里。我不理会,她就觉得我们一家都欠了她的,天天哭丧着脸。这些年,我跟霜儿连面都不敢见了,就算是亲戚来往都有意避开。就这样。就因为她动不动就一脸的欲说还休,让外界有些人老是揣测我和霜儿的关系。人家说家丑不可外扬。我们这还没家丑呢,她就恨不得造个家丑出来,让人都觉得她最委屈,我们许家都欠她的。她最伟大,为了这个家忍辱负重。——我实在是受够了。”许言辉说着说着,竟然哭了起来。

    自从他娘亲过世之后,他就再也没有哭过了,这还是头一次。

    许绍默然无语,双手搭在太师椅的扶手背上,往后靠了靠,闭上眼睛长叹一声,淡淡地道:“我只道她只是妇道人家小性子而已,哪想到居然这么过份……”

    他知道,自己的大儿子是对杜恒霜有些心思。但是这些心思,只要没有化作行动,影响到许家的利益,他就觉得没什么大不了的。——哪个男人心里没有个把得不到的女人呢?

    也没见所有的男人都去奋不顾身找真爱。

    男人本就和女人不一样。

    对于男人来说,情爱只是他们生命中的一小部分。有固欣然,没有也没啥。而且关键是这种情爱,本来就是不长久的。

    但是女人不一样。

    曾氏这个女人,大概是用女人的心思来揣摩男人,所以对许言辉心里对杜恒霜有一席之地一直耿耿于怀。

    其实过了这么多年,许言辉当年对杜恒霜的那点子心思,早就转化成兄妹之情了。

    他想聘安姐儿做儿媳,也是把她当外甥女看,当然,也是想弥补一下当年他在少年时代对杜恒霜做出的那些伤害。

    再说外甥女嫁回舅舅家,本就是亲上加亲。

    曾氏居然出口就说出那样恶毒龌龊的话,让许言辉一想到曾氏的心思就觉得无比的恶心。

    这样的曾氏,让他无法再跟她过下去了。

    “爹,您从小就教育我和弟弟,饭不能乱吃,话不能乱说。说出的话,就是泼出去的水,是收不回来的。她别的错,我都能忍。但是将我想得这样龌龊,我不能忍。”许言辉深吸一口气,下了决心要休妻。

    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

    夫妻之间的关系看起来像是牢不可破,其实也是最脆弱的东西。

    曾氏满以为她是出一口多年的怨气而已,却没想到自己痛快了,却让许言辉觉得不能忍了。

    许绍站了起来,从书案背后走出去,从地上捡起来他刚才扔了的那份休书,拿起来从头到尾又看了一遍,淡淡地道:“犯口舌?——确实符合七出的条件。但是……”许绍看了许言辉一眼,“你的儿子怎么办?你要休了她,群哥儿还能算是正正经经的嫡长子吗?”

    许言辉抿了抿唇,脸色很是抑郁,“那怎么办?反正我是不能跟她再做夫妻了。”他也没奢望过这辈子能跟杜恒霜过,但是更不能跟这种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总觉全家都欠她的女人过一辈子。他也是人,他受不了。

    许绍叹息一声,道:“她是我给你挑的妻子,你们如今闹成这样,我也有责任。不过,休妻之事还是算了吧。她既然不知轻重乱说话,你把她赶走了,后果岂不是更严重?”

    “那怎么办?总不能杀了她。——这我可是绝对不会同意的。”许言辉冷冷地道,警惕地看着许绍。他虽然不想跟曾氏再做夫妻,但是也没有想过要她的命。但是他爹可没他这么好心……

    许绍笑了笑,道:“你也别这样看着我,我没有你想的那样冷血。——我也不想要她的命。”顿了顿,许绍又道:“这样吧,你去把她叫来,跟她说有两条路,问她选哪条。一条是拿了休书回家,但是在回家之前,要喝一碗忘神汤,将在许家的事情全部忘掉才能走。一条是依然做许家的大少夫人,但是要住到许家的家庙养静,一辈子都不许再出来。”

    许言辉听了一愣,坐直了身子道:“忘神汤?这是什么东西?这样厉害?能把以前的事情都忘掉?”顿了顿,又道:“早知道爹有这么好的东西,就给我喝一碗了。”

    许绍淡淡地道:“没有,我没有这么好的东西。忘神汤是骗人的。”

    “啊?!”许言辉怔住了,“爹,您什么意思?”

    “我的意思是,如果她宁愿拿着休书回家,那忘神汤,其实是一碗毒药,她喝了之后,就会如同你娘亲一样,慢慢‘病’死。”

    “您还说不冷血?还说不要她的命?!”许言辉怒了,从椅子上站了起来,差一点拍桌子。

    “坐下!”许绍面无表情地道,“你这个样子,让我怎么放心把这个家交给你?”

    许言辉满脸通红,瞪了许绍半晌,还是深吸一口气坐下,道:“爹,我说了,我不想她死。”

    “我知道。我也不想她死,所以我让她选择。如果她选择去许家的家庙修行养静,名份和性命她都能保留。若是不想去家庙,而是想拿了休书走人,你觉得,这种女人,还能留下来以后给我们许家,给群哥儿添堵吗?”许绍在维护许家的利益这一问题上,从不妥协。

    ※※※

  

 第777章 自作孽

    许言辉彻底无语,沉默半晌道:“好,那就这样吧。——爹把那碗药预备好,我这就去叫她过来。”说着,起身离去。

    曾氏还在房里犹豫,觉得拉不下这个脸去求方妩娘说情。她刚才一时嘴快,心里确实爽了,但是过了这半会儿,她的悔也上来了。

    有些事可以做,但是有些话真的是不能说!

    一说就再没有挽回的余地了。

    而且她也没有真的想过要跟许言辉合离。她就是一时管不住自己的嘴而已,而且也是隐忍多年,终于觉得忍不下去了,才口出恶言。

    那婆子在旁边急得不行,见曾氏还在犹豫,只好道:“大夫人,您快拿主意吧。奴婢刚才见大爷出去的时候,脸都紫了,实在是气得狠了……”

    “依你说,还是走一趟,求求那个女人吧。”曾氏长叹一声,从榻上不情不愿地站起来。

    许言辉沉着脸走进来,正好听见曾氏说的话,冷笑一声,道:“不用了。”

    曾氏一愣,继而窃喜:难道是她想多了?这一次她把这个脓包挑破了,是不是就置之死地而后生了?

    谁知许言辉又道:“你跟我来。”说着,转身就走。

    曾氏不由自主跟了上去。

    那婆子眼睁睁地看着曾氏跟着许言辉走出内室,跨出大门,又离开了他们院子的大门,往二门的方向去了,心里更加忐忑不安。忙四处瞧了瞧,见没人在跟前,忙也出了大门,回自己家去了。

    她从刚才许言辉的脸色可以看出来,大夫人的前景凶多吉少……

    曾氏倒是浑然不觉地跟着许言辉来到许绍的外书房。

    这么短短的一段时间内,许绍已经备好那碗“忘神汤”,放在案上。

    “来了,坐。”许绍指了指自己面前的凳子。

    许言辉先坐了下来。

    曾氏迟疑一瞬,还是不敢坐。恭恭敬敬垂着头,站在许言辉身旁,一幅十分恭顺的样子。

    单看这幅样子,绝对让人想象不出,她刚才说过那样恶毒诛心的话语。

    许绍看了她一眼,直言了当地问道:“刚才老大跟我说。你对霜儿的女儿安姐儿很有意见?说老大想聘安姐儿做群哥儿的嫡妻,还不如自己纳她做小?”

    曾氏的脸色唰地一下子变白了,她万万没有想到,这种夫妻间的私密话,许言辉也会说给公公听,顿时忍不住极怨恨地扫了许言辉一眼。

    许言辉木着脸坐在那里。并没有看曾氏。其实曾氏无论怎样,都跟他没有关系了。——他是真的不想跟她过了。

    “你说。老大的话,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你放心,若是你没有说过这话,是老大污蔑你,我一定给你主持公道。——这一点,你还是可以信我的。”许绍不紧不慢地说道。言辞听来像是向着曾氏,却让她感觉到一股无形的压力。压得她的腰都要弯了。

    曾氏的头垂得更低。许言辉在这里坐着,她不敢否认,但是又不甘心承认,只好拿出练了十多年的“忍字诀”,一声不吭地硬扛。

    许绍却不是许言辉,不会把曾氏的作态当回事。

    他等了半天,不见曾氏说话,眉毛不由抬了抬,声音严厉了些,“说,到底有没有这回事?”

    曾氏脸一红,还是一声不吭。

    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整个书房里静悄悄地,除了三个人细微的呼吸声,听不到别的声音。

    放在书案上的那碗药已经凉了,散了热气,冰冷地躺在书案上。

    许绍活了这么多年,不管是家里还是家外,还没有人这样对他的话不理不睬过。

    他冷笑一声,站起来道:“不说话,那就是有这回事了?——哼,这么多年,你装得挺像啊!”

    这话听着太怪了。

    曾氏猛地抬起头,惊恐地看着许绍,不知道他这么说是什么意思。

    许言辉这才跟着讥讽道:“爹,这样的日子,我十几年都过下来了,您可是一炷香的时间都忍不了。——到底情形如何,您不用再怀疑我说的话了吧?”

    许绍叹口气,对曾氏摇摇头,“既然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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