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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衫完好,面色栩栩……”老书生十分惊奇,一边嘀咕一边迈步,从两侧再次仔细打量景添。
少顷站定,老书生犹豫了片刻,最终忍不住伸手,缓缓而又小心地向景添盘坐的双腿探去。
伸出食指,再次犹豫过后,老书生戒备万分地将手指点在了景添的腿上。
瞬间缩回手指,老书生双眼睁大,诧异于景添的肌肤触感。
“并未僵硬……难不成有什么珍宝玉珠在口?”老书生再次小声嘀咕,显然将景添当成了一具被宝珠所维持不腐的尸体。
也怪不得老书生会这样想,从刚才他‘卜卦’的动作上就能看出,他显然同样掌握着风水堪舆的本事,既然懂‘望脉定穴’,那么将景添当成尸体也理所当然。
后退几步,老书生从背包里取出一张罗盘,细致打量山洞内的景象,同时右手五指掐来算去,查看山洞的风水。
半晌,老书生松了口气,放回罗盘说道:“此洞人间灵地,未有丝毫秽气,看来这尸体是没有尸变的可能了!”
彻底来了胆子,老书生再次上前,这次直接站在了景添面前,上下打量。
没有见到包裹和钱袋,老书生微微摇头,伸手在景添胸口和双袖之内摸索,想要找找暗藏的衣兜。
就在老书生摸到景添丹田小腹时,变故突生。
轰——
一股冲击波突然从景添体内发散开来,瞬间将景添身上的落尘吹散。同时,冲击波也将老书生的身体掀飞了出去,令他‘哎呀’一声摔倒在地,满脸惊恐。
两道莹莹白芒、自景添那缓缓张开的双眼中露出,将山洞之内映照得白亮,令老书生都忘记了呻吟,惊愕地长大了嘴巴,目瞪口呆地看着景添双眼。
“嗯?”寂静中,景添突然鼻音轻吐,视线放在了坐躺在地的老书生身上,双眼中的白芒收起,令山洞重新陷入了昏暗。
“上、上仙赎罪!请上仙赎罪啊!”老书生惶恐地变躺为跪,立即向景添俯体叩首。
“你是谁?”景添微微晃动着他那长久未动的脖颈,同时轻声问道。
“小、小人周熹,字居维,乃俗世相卦,飘零天下,今见灵山,冒而攀游至此,未想打扰上仙修行,小人万罪!万罪!”
景添眉角轻挑,看着五体投地的老书生,听着对方那一连串的古文……好在景添古语造诣不错,听懂了对方的意思。
“无需紧张,你且放松说话。”景添淡淡地说了一句。
“是……”
话落,老书生反倒不知说什么好了,只得一时在那恭跪忐忑。
景添打量对方,思绪寰转,顿时猜到了对方的身份。
虽然面相上看去、眼前的这个老书生好像六七十岁的样子,但景添知道古人显老,因此神识探测对方骨龄,也才五十上下而已。
再联想对方那‘俗世相卦’的行业,那么眼前这个老书生的身份就不言而喻了,正是那个在‘幻月洞’得遇仙缘,开宗立派的‘青云子’了。
想到这里,景添突然心升念头,忍不住微微一笑。
老书生虽然一直在那跪着,但也一直在小心地偷偷打量着景添,如今见景添面露微笑,老书生心中放松的同时,不由升出了一种期望。
沉默的气氛持续了一会,景添再次开口,询问道:“青云山脉人迹罕至,你因何前来?”
“回上仙,小、小人是为寻仙问道而来。”老书生不管四五六,一边立即回答,一边再次叩首于地。
“寻仙?”景添微微一笑:“你可知什么是‘仙’?”
老书生闻言张口而来:“长生不老、御风飞天!捉山分海、斩妖除魔!”
“呵……”景添轻笑出声。
老书生垂下的面色一喜,还以为他说到了面前这位上仙的喜处。
未想景添却收起笑容,表情淡淡、潜吟开口。
富贵五更春梦,功名一片浮云。
眼前骨肉亦非真,恩爱翻成仇恨;
莫把金枷套颈,休将玉锁缠身。
清心寡欲脱凡尘,快乐风光本分。
缓缓说完,景添抬手一挥:“去吧,待你品得深味,且再来此处。”
老书生还在愣神,眼前光景却突然瞬间改变,再看时,已经身处青云山下。
惊愕地瞪大双眼,老书生不由瘫坐在地,抬头仰望那入云的高山,一时呆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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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s:蛋蛋!发现仙侠类剧情好难写……(。)
第十一章 兴衰()
老书生痴傻地在山下坐了两天,眼神涣散,表情时而兴奋,时而不甘,有时还会出现狰狞之色。
如今的青云山脉还不是后世的门派之地,山中野兽精怪出没,有时会现身山脚。但出来的野兽都没能享用到老书生的酸酸肉身,无论是野兽还是精怪,只要靠近老书生周边五米,便会被一层无形的屏障挡住。
如果立即退去还好,如果流连不走,那便会被一股惊悚的感觉压迫在身上,令得它们哀嚎奔逃。
直到一只黑色的熊罴惊叫着逃跑,老书生这才从迷障中回神,浑身力气消退,虚弱至极的感觉出现在了身上。
一声‘呜呼’,老书生顿时躺倒在地,额间瞬间冒了一层虚汗。
面色后怕地看着那只尖叫的巨熊,潜意识中隐藏的记忆,纷纷出现在老书生的脑海。
回想着这两天的迷障,回想着那几十只想来拿他下餐的野兽精怪,老书生后怕之余,顿时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
艰难地转动脖颈,向通天峰上看去,老书生的眼神中闪过一丝感激之色,而后完全被坚定填满。
稍缓片刻,老书生费力地从包裹里掏出一张干饼,又取出一段竹节水壶,就着水将干饼吞下。
一个小时之后,力气终于恢复了一些……
三天之后,老书生再次来到了幻月洞口,跪俯于地,叩首不起。
“可想通了?”景添的声音自洞中传出,平平淡淡。
“小人心里过不去那道坎……”老书生语气显得委屈、不甘,没有抬头,仍旧脑门贴地,闭着双眼涩声道:“小人从小进学,涉猎繁多,自认胸中锦绣,却布善无门。蹉跎中年,最终却只得以‘相卦’之门苟活于世……”
老书生微微咬牙,停了一下说道:“虽言求仙出世,但不甘难消!求上仙垂怜,为小人指条明路!”
“收尽三才权柄,荣华富贵从生。纵教好善圣贤心,空手难施德行。”洞中传来景添的声音,同时,一根一米五长的银白色棍子、和一颗拇指盖儿大小的丹药从洞内飞出,缓缓落在老书生头前。
“有我人皆钦敬,无我到处相轻。休因闲气斗和争,问我须知有命。”景添吟诵,而后缓缓说道:“去吧,山阳五十里有座小镇,可去展你胸中报复。”
老书生激动地睁开眼,略微抬头,立即看到了眼前的白棍和丹药,当即再次用力向洞内叩首。
少顷,老书生吃下丹药,而后双手托起白棍,犹豫了一下之后没有询问出口,而是再次三叩首,这才起身恭敬地退去。
待得老书生走远,洞内的景添微微一笑,神识向几十里外的那个小镇内一扫,将一个人的记忆改变。
而后景添闭起双眼,再次陷入各种‘规则’的海洋之内……
另一边,老书生用了大半天的时间下到了山脚。‘山南水北为阳’,景添既然说‘山阳’,那么就是南方了。
因此,老书生不顾黑夜,没有停歇地向着南方而去。
景添所说的小镇、老书生当初去过,因此一边研究手中的棍子,一边向那个小镇直线而去。
中途,老书生停下脚步,将棍尖对准了路边的一块巨石,而后拇指在棍柄上的一个凸起处按了下去。
啾——
一道金色的镭射光束突然从棍尖发射了出去,瞬间命中了那块巨石。
轰!
爆炸火光升起,冲击波将老书生掀了一个跟头,等火光散去,起身的老书生顿时惊呆在了那里。
再看那块两米方圆的巨石,此刻早已四分五裂。
“这……仙”老书生惊呼,激动而又小心地摸索着手中棍棒……
其实哪是什么仙器,只是空间里的那些科学家、没事儿鼓弄出来的玩具罢了,除了材料坚硬、可以发射激光之外,再无一点效用。
那颗丹药也是初期产品,是那种效果只有二十年的‘不老药’。
如今空间中的不老药已经被科学家们补完,不仅药效的时间延长到了六十多年,更是去掉了初期产品的缺陷,食药之后可以让人修行、增长实力
当然,这两种东西在空间里面都不算什么,对景添更是一点用都没有,但对老书生老说,那可就都是‘仙丹’和‘仙器’的概念了。
丹药的效果老书生还不清楚,不过手中‘仙器’的威力他却亲自验证过了。当即,老书生肆笑一声,自信的气势出现在身上,迈开大步,昂胸向几十里外的小镇而去……
一夜赶路,中午时刻,老书生来到了小镇的牌坊之下。
不过到达这里之后、老书生却迷茫了,不知道来此做什么。
就在他茫然时,一名家丁打扮的老人快步走到老书生面前,恭敬询问名。
老书生自报,那名家丁立即欣喜,恭敬地带着老书生走入镇内,了镇长府邸。
老书生仍旧有些茫然,不过等他见到了镇长,听闻镇长请他建立公府、小镇时,老书生顿时恍然了,显然这一切都是那名‘上仙’的安排。
向青云山方向深深作揖,起身之后,老书生毫不犹豫地答应了下来。
从此经年,老书生便在这座镇子里开始一展胸中锦绣,将小镇得井井有条,越来越繁华。
期间有几次妖物作祟,还有几次匪徒来袭,不过都被老书生拿着‘仙器’轻易解决,周老神仙之名大肆传开……
二十多年之后,小镇变成了小城,不过老书生身上的药效过期,又开始了老化。
虽然老书生在小城内的声望达到了顶点,不过他却渐渐变得郁郁寡欢。
看多了生死,看多了虚荣繁华,再回想当初的落魄、当初的不得志,他发现居然开始怀念那段、做‘相师’飘零河山的日子了。
又是一年过后,老书生突兀地遣散了家仆,散尽了家财,不等有人前来问询,在一个夜间暗暗离去。
几天后,幻月洞口再次迎来了老书生的身影。
叩首请安,未见答复,不过老书生却不感意外,再次叩首之后走入了洞内,抬手按向了一个栩栩石像的丹田。
轰——
冲击波突起,将老书生掀飞,不过倒地的痛吟却被他强自忍下。
莹莹光辉从景添缓缓睁开的双眼中放出,很快光芒消失。浑身整洁、尘灰不染的景添再次出现在老书生的眼内。
看到老书生的样貌,景添不禁微微一愣,张口问道:“此去何年?”
“回上仙,已经二十六遍寒暑了。”老书生变仰躺为跪俯,恭敬地向景添回答。
轻挑眉角,景添看向五体投地的老书生,心中暗奇。他本来以为用不了多久,这个未来的‘青云子’便会回来呢,却不料这老头居然在外拖延了这么多年。
收回思绪,景添再问:“可有领悟?”
老书生再次叩首,感慨道:“交游谁似古人情,春梦秋云未可凭。沟壑不援徒泛爱,寒暄有问但虚名。”
景添暗乐,暗道这‘青云子’看来是被他带歪了,居然学会拽词儿了。
收起笑意,景添高人风范,脸上出现些许满意的表情,缓缓颔首吟道:“谁言今古事难穷,大抵荣枯总是空。算得生前随分过,争如云外指滨鸿;暗添雪色眉根白,旋落花光脸上红。惆怅凄凉两回首,暮林萧索起悲风。”
“求上仙垂怜……”老书生闭目叹息一声,少顷将脸上的情绪收起,向景添虔诚叩首:“恳求上仙收小人在您膝下修行……”
景添暗道终于来正戏了,趁着对方看不见的功夫微微一笑,而后整理好表情,表情平淡,语速缓缓地说道:“你我缘分不够。”
“求上仙垂怜,求上仙垂怜!”老书生有些惶恐,叩首不断,很快额前见血。
“罢了……”景添微微一叹:“便偿还了这场见面之缘吧。”
“多谢上仙!多谢恩师!”老书生转忧为喜,大声高呼,叩首。
景添念头一动,用念力禁锢了老书生的身体,令其无法叩拜。
待收回念力,老书生直起腰身之后,景添再次念动,摆在身边的‘天书石板’悠悠飞起,悬停在老书生面前。
“你我无师徒之缘,但赐尔天书一卷,自去领悟吧。”景添一边说一边闭上双眼,而后不再出声,几无气息。
见得景添再次‘入定’,老书生激动地用双手接下了‘天书石板’,颤抖着身体,再次向景添叩拜。
须臾未见回应,老书生跪行着退出了幻月洞,在离洞口不远处激动地坐了下来,捧起石板开始研读。
很快,老书生便陷入了石板所记载的‘天地阐述’之内……
自此,老书生便在幻月洞外结庐而居,每天领悟石板上的炼气之法,终有一天成功地纳气入体,走上了修行的道路。
时间流转,寒暑交替。几十年后,自‘青云子’的老书生功有所成,并因为击败了很多来青云山落寨的匪人、还有很多武林中人,因此名声外传于世,很多人前来拜师。
青云子本想征询景添意见,但幻月洞,见到再次变成石像的景添之后,想了想又放弃了。
想起景添当初所说的没有‘师徒之缘’,再想到这些年都靠自己领悟天书上的功法,因此,犹豫过后的青云子不由退去,按他自己的想法,在幻月洞下方的山腰处修建门派,成门,广收门徒。
此后百年,青云子共收十徒,而又后辈近百,令青云仙门蒸蒸日上。
徒子徒孙几度向青云子请愿求祖师将门派迁于山顶,但都被青云子拒绝掉了。
虽然心中不认景添为师,但青云子却保有尊敬之意,不想让自己建立的门派、凌驾于景添上方。
如此,又是百多年过去。
青云子的天赋有些歪,在‘卦相’方面颇有悟性,但在修炼一道却始终无法深入。
如果拿后世‘太极玄清道’的玉清、上清、太清三大境界作比较,那么青云子的最高境界、才达到上清的顶点,卡在了太清境界之前。
因此,青云子的寿数近终,知命而心思郁结。
想去向景添求寿,但青云子却十分犹豫。
一来他经过两百年的修行,已经看淡了生死,所谓知得了天命,身具了道心;二来,青云子也是因为愧疚,愧疚他包括建立门派等事宜,都没有去和景添请知,感觉无颜去面对景添。
就这样,青云子一犹豫便又是几十年。
一天,青云子外出散心,逛到了通天峰周围的一座副峰之上,在山峰后山,得遇一片深潭。
几百年的修行,令青云子的卜卦本事更深,一眼便看出了深潭的不对之处,当即下潭查看。
未想,在潭底受到了未知攻击,令青云子神魂欲散。
勉强拼尽全力回到了门派之内,青云子立即开始闭关,想要疗伤。
可惜,几年过去,青云子的伤势非但不见转好,反而愈加深重。
不得已,青云子拼着反噬、为自己起了一卦,得知卦相后,彻底绝望。
‘卜卦己身’的反噬,令青云子伤上加伤,弥留之际,招来了十名徒弟,匆匆交代后事,未尽,溘然长逝。
举派悲恸,十名弟子只好将青云子安葬。
由于青云子没能将后事交代完全的缘故,所以他的弟子们都不知道景添的事情。
关于‘幻月洞’,青云子只留下了一句‘门派中兴之机’的遗言。
青云子的相术本领最高,所以十名弟子同样学得了此技,望脉定穴之下,在通天峰的上半峰找到了一处灵穴,将青云子安葬其内,并盖好了祖师祠堂。
此后时间悠悠而过,十名弟子没有了青云子的左右,顿时大修门派,将门派迁往了通天峰的峰顶。
百年,青云门没有如‘青云子’所说那般变得兴盛,反而开始没落。
十位弟子中两人早夭,四人死于江湖仇杀对决,剩下的人里面,其中一人残废,得传‘相术’最高的那人失踪,只剩下了两脉。
如此又过了五十年,青云山方圆百里、发生了前所未有的天灾地震。山洪爆发,地动山摇,死伤无数。
无人知晓之下,一根黑漆溜的短棍,从青云子受创的那片深潭中迸出。
此灾过后,青云门竟是又绝了一脉。
最后这脉的弟子资质不高,本领低微,门派在他的带领之下几度险些被灭,好在凭着‘青云子’所留下来的底蕴、勉强撑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