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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皇也笑了，“当然。”
莫博云脑海里的东西太细碎了，太多了——现在已经是傍晚，就在三个小时前，他们打探到又出现了一种山海经怪兽的消息，正好新获技能的林雨森和肖北辰跃跃欲试，于是那四个人就去组团杀怪了。
反正目前四打三，就算有士兵追捕，林雨森也能随便蛊惑些飞禽逃生。
而他在客栈里涂涂画画还是没能得出什么结果，一张白纸上画满了毫无意义的线条，他隐隐觉得脑瓜子都开始疼了。
首先从一开始就很不合理，他们五个人失忆了，突兀地出现在这个游戏世界里。但是他之前也接触过别的玩家，明里暗里也试探过，但是没有人失忆，他们把以前的事记得很清楚。
接着巫灵姗告诉他，他们首先被关在了个叫‘圣岛’的地方，玩了一种叫‘大逃杀’的游戏。巫灵姗虽然没有明确讲出这个游戏的内容，但是三千多人只剩下几十个人，这么高的死亡率，游戏内容的血腥程度不容置疑。但是为什么他们没有经历这些？
加上Lee的神秘回答，和刚刚于皇的奇怪举止，似乎他是摸到了某种头绪。
但是……
不对！那些人比他们经历过那么多的东西，怎么会像他看到的那么弱？除非他们是故意演给他看的？之前在巴西圣域里，那个糖果王子曾说对应玩家的自身实力会调节“SABCD”这五个等级，能够凭空制造出一个战场的于皇真的……只有D级吗？
莫博云猛地站起来，他的脸色极为难看，是他太过大意了！那几个人没准正处于某种危险里无法自拔！
“可恶……被骗了……”
某个角落里的木质屏风突然扭曲着变为一个小小的影子，熟悉的声音还带着孩子的童稚，“哈哈哈，你这个笨队长，倒也不算太笨哦~”
“你们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0120章 黎明前的迷雾！（）
莫博云在看见苏童出现的那一刻就放下了心，他非常淡定地坐下，甚至还举起茶壶往自己的杯子里添了点水。
“你、你为什么一点不害怕？”苏童不敢置信地嚷嚷起来，“你的同伴们现在可是在我的手上！你信不信、信不信我宰掉他们！”
“你不会的。我的同伴们已经去了三个小时，按照你们的能力和手段，要是想杀掉他们早就动手了吧？而你如此耐心地潜伏在我的房间里，最终的目的也不是为了杀我吧？按理说来我们队这么弱，你们不可能是看中我们的实力……那么，一定有人告诉了你们什么吧？”
莫博云转着茶杯，“让我猜猜，是‘正义公堂’那一队的人吧？嗯？”
苏童哈哈大笑起来，“果然，你的智商勉强能和我有一拼！你说的没错，明人不装暗逼，我们不如打开天窗说亮话，把这一切的事情都挑出来说清楚！”
“你是想知道那个美食主持人都和我讲了什么吧。”莫博云心中一动，这倒是个契机，不仅能够利用这一点把自己的伙伴平安无事地换回来，没准还能套出来什么消息。
“对，老实交代！你可不要鲜烂虾一锅煮——不知好歹！”
……真是被天朝教育毒害的小学生啊。
“那不如我们两队联手吧？”莫博云的眸子深处暗潮涌动，“我所掌握的秘密，于你们而言，有着特别的意义。”
皇城一级国家会议室。
红色的长椭圆大桌边坐满了万里星河的的人，于梵顶着一头嚣张的公鸡头，翘着二郎腿正极其倨傲地看着莫博云。
他的眼睛细长，但却很有神采。
“怎么样，说说吧，你手上掌握着什么样的秘密？”
莫博云有点犹豫，他上次查探过程以寒的身份之后就受到了杀戮模式的惩罚，如果现在提出关键字很难保证不会被系统再次捕捉。
“别担心，这里在场的人都是受过惩罚的，而根据我们的临床实验，每一个人只会受到一次的伤害。打个比方，就好比身体里植入了一枚一次性触发的芯片，损毁就没有了，但你已经形成了思维定性，不敢再犯了。”
阿沐柔声解释着，仿佛之前在水牢里什么也没发生过。
“就算你们说得对，这种关键的线索可不能随便抛出来。”莫博云紧盯住于梵，“既然大家的目的都相同，为了逃离‘这里’，那我也想看到你们的诚意。”
于梵沉思片刻，还是点了点头。
蒋彩云这个女人面前堆着一叠厚厚的资料，看来之前也小瞧了她。
“我们目前经历了两个游戏剧本，这是天朝剧本的最后一个游戏，即将开启第三个。遇见过其他五个战队，试探过杀戮游戏七次，损失队员一名。”
大致情况被吐出来后，于梵接着道，“我们费了很大的劲，才终于查到了一点点东西，而且有一个人十分可疑。你认识巫灵姗吗？”
“她这个人怎么说呢，有些怪怪的，那种怪——非要形容的话，大概就是像开了外挂。”于梵摸着下巴，“而且这个小姑娘很不简单，耍了我们好几次。”
“别的消息呢？你们到底查到了什么？”
“别急。”于梵突然站起身，以一种极其缓慢沉重的步调走到了莫博云跟前，“在那之前，你是不是也该交代些什么？”
不得不说，这是一次很成功的情报互换，两队在最后终于得出了一个大胆又很接近事实的猜想，不过还需要最后的验证。
既然能破解这个游戏世界的真谛，那任务什么的就已经无所谓了，两队人也算是达成了暂时和平的共识，迅速收集完毕了所有的食谱。
不过作为信息给予的代价，万里星河拿到了四张食谱。并且莫博云害怕队员们会受到惩罚，并没有说得太清楚，只是模糊讲可能会有离开的办法。
此刻，闪电银河避难屋内。
五个人神情严肃地守着电话，就等着巫灵姗对莫博云的例行关心了，虽然这样做不太地道，但眼下确实没有别的办法。
“叮铃铃……”
莫博云在紧张的注视下接起了电话。
“喂？”
“你回来了啊，有没有想我？”
男人好听的声音如水般清凉，“我们见面吧。明天晚上七点，市中心catbar见。”
少女一怔，停顿了好久才回，“……你怎么会知道我们能够见面？”
“你别管了，总之不见不散。”
所有的避难屋同处于一个区域，十几个战队是可以相互交流见面的，这还是于梵战队有一次休息的时候在酒吧碰见了另一个战队得出的结论。
时间回到那个会议室的下午，所有的线索都摆出来之后，于梵斩钉截铁地说道，“……我敢百分百肯定，我们一定成为了实验室的小白鼠，这些困住我们的破游戏绝对是个实验！一切都已经很清楚了不是吗？”
阿沐轻轻扬着下巴，“我记得来之前，报纸上曾经刊登过国内一个知名生物专家的文章，而他的姓其实挺少见的，正好姓巫。”
“所以你们的意思是，巫灵姗其实是那个生物专家的女儿？他们把我们放置在这个空间里，只是为了研究某种生物药剂的作用？”
“兵果！结合你那个Lee的话，你想没想过我们为什么会冒出各种各样的能力，不可能是凭空生成或是幻觉吧？事出有因，你还真的相信这个狗屁系统的作为？换句话说，为什么我们现在屡屡谈及到关键词却没有被惩罚……说不定不远处的科研人员正隔着玻璃笑着看我们呢，我们很快就会被这个实验剔除……”
莫博云只觉背后一凉，他望着会议室的一角陷入了沉思中。
“现在就少个验证的法子，要是能约出巫灵姗暴力拷问一番，没准能得到什么消息。”于梵懊恼地叹息着，“可惜我们的关系太僵了。”
“我来吧。我们尽量一起做完任务，然后同步那十天的假期，我会把她约出来，到时候让她对我们讲出实话。”
0121章 反转！这并不是真相！（）
少女挂好电话，自己都没有察到脸上已经浮出了一抹期待的笑意，这一天，终于就要来临了吗？昏暗的房间里，她处于一片污秽之中，像是狗一样被链子锁在房间里，幸好是你救了我。
吧如其名——catbar是市中心的一家猫咪主题酒吧，这里拥有严格的入场制度，想要进入酒吧的人，必须要具有与猫咪有关的元素才行。
莫博云戴着一串猫咪挂坠，慢慢饮着手里那杯挪威森林喵酒，带点微辛的薄荷味在口腔里回荡，味道确实不错。一个戴着猫耳项圈的黑色皮衣骚男拨弄着公鸡头，鬼祟地在莫博云身边坐下。
这位正是于梵。
酒吧里灯红酒绿，形形色色的猫男猫女们躁动异常，他们聚在一起喝酒跳舞，尽情释放着夜的狂野，不过这一切，很可能都是假的。
约定的时间很快来临，巫灵姗穿着一件淡绿色的连衣裙，戴着翠绿色的猫耳，翩然来到了吧台边。
于梵握紧拳头，看样子下一秒就要跳起来制服巫灵姗，然后来个暴力逼供，莫博云按住了他。
巫灵姗微微歪着头，天真的模样像极了一只无辜的奶猫，“看样子你们已经开始联盟了呀，那么想知道什么？我会全部告诉你哦。为了表示我的诚意，就由我自己主动交代吧。”
“我爸爸是天朝科学院院士巫峻，在五年前被挑选进入了国家设立的独特机构——象牙塔。这个机构里汇聚了近十年来天朝方方面的顶尖人才，‘上面’希望能够从生物方面下手，塑造一批身体素质极为强劲的‘未来异能战士’，而我爸爸代表着天朝生物的尖端，因此他成为了负责人之一。”
“他们采用5D全息投影，建立了完全可比拟现实世界的‘绝对领域’。虽然硬件设备这边已经准备好了，但是在生物潜能刺激这方面的试剂并没有能成功研发出来——直到一年前，不知道为什么，我爸爸独自一人研发出了‘HB’试剂，它能催化出一些能力，让这些‘HB试验者’比普通人强大得多。”
于梵忍不住插嘴打断道，“那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巫灵姗完全无视掉于梵，自顾自继续道，“天朝从各地抽取不同年龄、性别的人体样本3000个，给他们注射试剂后把他们投入‘圣岛’。其实这就是个观察地，因为之前有些被注射过的人体发生了异化，为了得到最纯粹的样本，只能让其自相残杀，留下‘优胜者’。”
于梵的脸都白了，“那些怪物……原来也是人类？那你还……”
小姑娘的耐心已经耗尽，“你能不能闭嘴，我不是讲给你听的。之后的事情你们都清楚了，他们继续观察研究着，而我作为‘系统维护观察人员’这类的角色，身处游戏里密切监视着玩家们的成长和异动，在关键时刻消除掉一些阻碍。”
“我们现在成为你们的阻碍了？”莫博云脸色晴雨不定，他还正在消化思考这个情报的真实性。
“不，我虽然是‘管理员’，但也有自己的思想。”巫灵姗表情严肃起来，“人类总是妄想自己就是最高维度，是一切的主宰，但是没有想过会不会有更高的存在在鸟瞰着我们呢？我十天前曾出了游戏去汇报工作，当时的办公室里，只有我父亲一人。我心生疑惑，又去了外面的世界——然而那里空无一人。”
“你是说现实世界的人全部都消失了？”
“不止如此，我静下心来思考过，貌似从HB试剂被研究出来以后，我父亲，就不再是我父亲了。而系统也一直不停在被修改，本来目的是为了让人在生死时刻中激发潜力，不过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发现，现在的难度越来越低，而你们也越来越安逸懒惰了。”
“靠！这也太可怕了吧？”
“等等，你说来说去，并没有交代我们这个小组为什么会出现，我们又为什么会失去记忆？”
“嘿呀。”小姑娘气馁地皱眉，“你还是没有想起来啊……明明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你们之所以进来，是我爸爸想要保护你们啊，莫博云，你可是我爸爸最为得意的高徒，国内数一数二的生物学天才呢。”
“那珊瑚他们……”
“对呀，都是年轻一代各行各业的天才呢。你们以前还搞过一个什么‘天才者联盟’，我也身处其中呢。”
随着巫灵姗的话音刚落，莫博云的脑子里确实闪现过很多细碎的片段，这些都是真的吗……
“不要紧，失忆只是你们注射双倍溶液的副作用，过段时间会慢慢好起来的。”
于梵此时警惕地往旁边挪动了两下，仿佛从这一刻就开始不信任莫博云了。
“还有一件事很奇怪，按理来说游戏里的每个NPC都是由电脑设计出来的，但是我在电脑里并没有搜索到关于‘Lee’、‘达摩’和‘于皇’的人物原型和数据。他们就好像是凭空出现一般，结合两个月之前我爸爸和他的伙伴们突然把你们这批‘新人才’送进来，我有了一个大胆的怀疑……”
莫博云扬眉道，“他们敏锐地察觉到了某种危险，为了保护我们将我们送进了游戏之中，因为这个游戏里是绝对安全的。那么为什么这里才是绝对安全的？”
“诶，你们俩慢点啊！我都要跟不上你们的思维了！”
“我很清楚我爸爸的实力，单凭他一己之力，是绝对没办法研制出那个药剂的。我怀疑是有‘人’怀着某种不可告人的目的，把药剂给了我爸爸，因为他需要我们这批‘能力者’，既然有了能力者，那原来的世界就没必要存在了，所以全部的人都被清除掉了。而那个剩下来的人，绝对不是我爸爸。”
“……他又会是谁呢？”莫博云眼睛一亮，“你还有回去的方法吗？能带我去看看吗？”
巫灵姗用手指蘸取酒水写着什么东西，“办法倒是有，但是我听到那个像我爸爸的人坐在大厅里，一直喃喃自语一句话。”
湿漉漉的痕迹蜿蜒在玻璃吧台桌上，那是五个字：只剩一个月了。
0122章 探索无人区（）
“……这样说来，上次我们的合影就是这个小姑娘为了让我们尽快恢复记忆所准备的？”
巫灵姗早有准备，带了不少他们之前的相片资料来，有了这些实证，莫博云也就信了个七成。他带着这些东西回了避难屋，好不容易才把所有的事情交代清楚。
“是，据她所说，我们作为半个‘管理员’其实本来也是有权限来回移动的，但是她的老爹，也就是我的恩师貌似被掉包了……不仅改动了程序，还降低了游戏难度，似乎是想要把我们当成普通玩家来对待。而且整个系统里充斥着她从所未见的一种‘C病毒’，作用类似某种精神毒气，会不断凸显我们本身存在的缺点……”
“唔，这就怪不得我们会是这种待遇了。”珊瑚翻着那叠资料，“话说回来，你和小森竟然还是同门师兄妹，怪不得小森会觉醒出生物技能。”
巫灵姗提到过，他们觉醒的能力，不仅会受到当时所处环境的影响，还或多或少和之前他们所具备的专业知识有一定关联。他和林雨森都是攻读生物学的——而且光看年纪，小森的天赋绝对远超于他。
遗憾是脑生物学专家的得意门生，所以觉醒出了有关灵异这种很难以明说的东西。至于高冷，虽然是个天体学家，但是私下做菜很有一套。珊瑚就更有来头了，据说是个物理学化学双博士，也许是自身素质太过优异，所以不知道该进化出什么才好。
“哇哇哇！”程以寒崩溃出声，“……我想起来发生什么了，boring你说导师他们都失踪了？？我们快去救人啊！导师把我当儿子看，不管他遇到什么危险我都要去救他！”
“你先冷静一下，巫灵姗已经尽快去办这件事了，她首先要出去——然后在象牙塔里删除我们的玩家身份，否则我们是走不掉的。”
“那于梵、队伍、怎么处理？”
“被巫灵姗清除记忆继续游戏呗，毕竟这个实验还是要做下去的。我们的目的则不仅是为了验证她有没有说谎，还要去贴近真相。大家还是准备一下吧，很快我们就能回到现实的世界里了。”
林雨森泪汪汪拽住了莫博云的衣角，“博云哥，我也想起来一些事了，老师真的没事吗？我好害怕啊……”
莫博云正要开口安慰，程以寒已经一个熊抱猛冲过来抱住了他们，“哇哇哇，我们的天才者联盟回来了！怪不得虽然她耍了我们，但是我总觉得仍然有种莫名亲切呢，她还是没什么改变，你们俩原来可是……”
“快放手！我的女人过敏症又要犯了！”
这个转变也太快了。
莫博云立在窗前，看着一道闪电猛地劈开天空，他根本就没有准备什么东西，因为除了能力，他们是什么都带不出游戏的，就连那个‘行动自控程序’和‘初级武装程序’都会崩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