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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吧!”他偏好的女子外貌便像春儿一般的艳,要是看不顺眼,他又怎么会喜欢呢?
“我明白了……”珍宝恍惚了。
“明白什么?”毕逻宣直觉不对劲。小珍宝是个难以理解的人,稍不注意便会惹人误会,他吃过亏,知道她的话必须经过详细的分解,才有办法领会。
她这一折磨人的特点教他苦恼,却也莫名的吸引他,除了她,没人能将他弄得
如此混乱!
“你早该说明的,我讨厌当别人的替身!”珍宝咆道。
毕逻宣还来不及追问,她已迅速逃离了客栈。
“珍宝?”他茫然的望着她消失的方向,疑惑的问向毕逻春,“她在说什么,你听得懂吗?”
毕逻春早已下床,走到门边。他唇边隐约闪现笑意,再抬首看向毕逻宣,表情立即变得无知。“她是个怪异的人,说的话不是普通人能理解的。哥,你觉得我跟她像吗?”
“你没发觉?”他该不该追回小珍宝把话问个清楚?
“哥!”毕逻春纤指拨动青丝,继而款款动人的抱住兄长的手臂。“既然我与她相同,你有我就足够了,根本不需要她呀!”
一语惊醒梦中人!毕逻宣听出了端倪,豁然明了珍宝先前的一番话意味着什么。
“蠢人说蠢话,你们两个!”他抚额发噱。“你是我的弟弟,小珍宝是我要娶回家当老婆的,怎么可以相提并论?两个蠢货,还傻得问我你们像不像!”
“哥!”毕逻春不满他的嘲笑,握起拳头捶着他的胸膛,“我们一直相依为命,从前是,往后也是,一辈子就我们两个,你别娶妻了。”
“春儿?”他太依赖他了。
“哥……司徒珍宝能为你做的事,春儿也做得到。”毕逻春依偎着毕逻宣健壮的身躯。“即使是传宗接代……你交给春儿,我会娶个心爱的女子,为毕家开枝散叶,而你就专心的照料我,任我有事驱使,没事守候即可,我的要求并不多……”
“春儿。”毕逻宣柔声如蜜。
“哥──”毕逻春媚眼如丝。
“你去死吧!你还活在世上做什么!”
珍宝绝望的跑出客栈,银月攀爬到了天边,夜色笼罩大地。
她跑了一段路,而后停下来喘息。
他喜欢她……是因为她像毕逻春……
她该妥协吗?安分的当毕逻春的替身,永远活在毕逻春的阴影下?
珍宝蹲下身子,无助的将自己缩成一团。街边的行人渐稀,前头忽地一暗。
“是她!”似曾相识的声音在头上响起。“就是她!”
珍宝抬头一看,讶然见到分别不久的羊毛寨寨主。“咦?是你呀!怎么又到金陵了?”
“你们把我们害得好惨啊!”寨主带了一群气势非凡的人,他的手指向珍宝,向那群人说明,“那瓶美颜水是她和毕将军送的,与我们羊毛寨无关,你们可以放开我了吧?”
“可以。”其中一人笑了笑,手臂微扬。
瞬间,寨主身首分离。
珍宝眼前掠过一片血光。她吓呆了,只见经过的路人们在发出惊叫声后也都被灭口了。
“毕逻宣的女人?”有人揪起珍宝。
珍宝连大气都下敢喘一下。“不,我和他不是你们所想的那样,我们……”她说着,思及自己在毕逻宣心目中不明确的地位,忍不住说道:“他若只当我是替身,我绝不接受!”
“带走她!”
“喂,你们没听见吗?在他承认我确实的身分之前,我拒绝与他有任何关联!你们抓我抓得没道理啊……怎么不理我?放开我呀──”
可恶的毕逻宣!总是害她受拖累,可他心里竟然只有毕逻春!
只是,假使他对弟弟的感情犹如男女之爱……她该怎么办?
一封信辗转到了毕逻宣手中。
“她又被劫持了?”读了内容之后,毕逻宣不禁佩服珍宝遇祸的本事。
毕逻春幸灾乐祸的笑道:“这女人真是灾星转世。”
毕逻宣白他一眼,扬起信,“署名是南天宫,你惹的祸!”
举逻春毫无歉疚的倚在他身旁,目光梭巡信中的字里行间。“他们要你带着我与宝物,于午时到达栖霞山……”
“这次是栖霞山,正好,我把他们一次灭掉。”毕逻宣投给弟弟一个合作的眼神。
“我不去!”他为何要为司徒珍宝卖命?
一双魔掌袭来,不由分说的将毕逻春绑了起来。
“呜……不要!你没人性!”
天外,阳光隐没在云层之后。离约定的时间尚有一刻钟,毕逻宣绑着毕逻春抵达栖霞山。
无须费心寻找,从远处走近,毕逻宣便瞧见有一个人被悬挂在大树上。
“呵呵!”看珍宝认命的被挂在高处,身子随风晃荡的姿态颇为悠闲,他忍不住笑了。
“哥,你也觉得她的样子十分可笑?”毕逻春欣喜的问。情人有难还笑得出来,铁定是毫无感情的证明!
毕逻宣没有回答,发现她状似神游的脸上透着一缕感伤,他的胸口不觉梗塞了。
“诸位,现身说话。”毕逻宣放声说道,提醒埋伏在周遭的敌人。“人和东西全带到了。”
他的声音使得高挂树干的珍宝被震回了神。
“珍宝。”毕逻宣仰望着她,没料到以自己的身高也有仰视她的时候。“你没事吧?”
珍宝兀自困惑。“你为何来救我?”
基于道义吗?他不是一心一意护着毕逻春,怎会愿意带着他心爱的弟弟来换取她的性命呢?
“说什么蠢话。”毕逻宣走向树木。
“将军请留步!”一句警告自林问传出,“免得人头落地。”
毕逻宣不受威胁,闯了过去,几道人影疾如闪电的围住他。他冷笑一声,一个飞跃,人已安稳的落到树梢。
“你在想什么,一脸难过的样子?”毕逻宣凑近珍宝,瞄了瞄底下,几道身影紧追而来。
“危险!”她还来不及回答,便见双方打了起来,招数来往问虎虎生风。“你别管我!”
“你担心了?”毕逻宣边接招边和她对话,轻松的模样激怒了对手。
一人飞身落地,逼向孤立的毕逻春。
“哥──”
毕逻宣一看,不禁懊恼。“春儿!”
他从她的眼前一闪而过,珍宝的眼中带着浓浓的失落感。
他最在乎的果然还是毕逻春!
一人迫近珍宝,她忍着不去呼唤毕逻宣,这时,刀锋已抵在她的肩头。
“毕将军!”那人见珍宝冷静的不出声,自己喊开了。
正在解救弟弟的毕逻宣眸光一转,分身乏术。“珍宝──”
霎时,他乱了方寸,不知该先救谁。
敌方瞧出了他的犹豫,乘机劫走珍宝与毕逻春,同时往两个方向逃逸而去。
珍宝伸手向他,可与他分隔得太遥远了,眼见他的身影逐渐消失,最后见到的是他选择追向毕逻春被带离的方向。
他心中最牵挂的人,不是她。
“呜哇──”她浑身颤抖,无名火在体内窜烧!
“你再哭小心我揍你!”劫持珍宝的人双耳疼痛,忍不住敲了敲珍宝的头。
她瘪嘴怒视他,不意见他爽朗而笑。
“别瞪了,你这表情只会勾引男人吃掉你的嘴,至于你想表达的愤怒……丝毫没有效果!”
珍宝一听,惊慌的含住下唇,这一动作又惹得男人一阵嘲笑。
这一位心思难测的匪类,带着她飞身落向山崖处;另一边,他的同伴也带着毕逻春前来会合。
珍宝瞧见毕逻春,心情大坏,她尚未发难,他倒抢先指责她。
“全是你这个灾星害的!”
珍宝别开脸,不与他一般见识。呜……她好想揍他!
“春儿──”毕逻宣神速的赶到。
毕逻春惊喜的回应。“哥!”
珍宝一张嘴都歪了,瞪大了眼盯住毕逻宣。他怎么不叫她?她也在场啊!居然无视于她的存在!
“将军,我们要的东西呢?”一人捏住毕逻春的颈项,提起毕逻春的身子倾向悬崖边。
“把人给我放了!”毕逻宣脸色遽变。
“你没有资格谈条件!”另一人以同样的方式对待珍宝。
珍宝反握住那人的手,身子腾空在千丈之高,连低眼往下瞄的勇气也没有。
“住手!”毕逻宣取出一件包裹得密实的东西,示意道:“你们要的东西在这儿,要就过来拿。”
“当然了。”两人一起松手,抛下珍宝与毕逻春,飞身扑向毕逻宣想夺取他的手中物。
“啊──哥──”毕逻春骇然叫道。
毕逻宣舍弃了包裹,冲向悬崖边。
珍宝咬住了唇,不叫,感觉身子正在急速下坠。她怕若是唤了他,他却弃她于不顾,而选择救毕逻春,她会承受不了。
她闭起眼,维护自己最后的尊严。
“春儿──”
听见这一声饱含无尽伤痛的呼喊,珍宝禁不住张开眼。
疾风之中,她酸痛的眼看见毕逻宣及时抱住毕逻春,一手抽刀嵌入山壁,止住下坠的身子。
他们平安了,可她却坠得更深了,不只身子,连她的心也往不掉落。
第十章
山谷弥漫着稀薄的雾气,乌云翻腾,卷走了阳光。
珍宝浮出水面,放眼望去,一望无际的湖水并不清澈,远方是树木茂密的森林。她举头望向天,不知毕逻宣情况如何了?
她……是不是太小心眼了?
他爱护弟弟并没有错,可她独自浸泡在微凉的湖水里,胸口处仍轻轻的揪疼,怎 也难以释怀。
“扑通!”突然,一个重物掉进湖中,近在珍宝身前,激起水花乱溅。
“珍宝……”一双手伸出了湖面。
珍宝大惊,盯住浮沉不定的重物,直到“它”现出原形。
墨绿色的湖水缓缓归于平静,一道身影定住了身势。
毕逻宣?
她的两颗眼珠瞠得又大又圆。他不是抓住了毕逻春挂在山崖边吗?怎么会掉到她面前?
“珍宝?”毕逻宣爽朗一笑,湿透的衣衫透出刚强有力的身躯,诱人无比。
“你……”珍宝向他靠近,原先空乏的精神和体力因为看见他而大量回升。
“你不是和毕逻春……”
毕逻宣手指梳过被湖水浸湿的长发,笑道:“当然得再跳下来带你回去了。”
“可是你都不理我……”珍宝声音扭曲得像二胡拉出的怪调子。
毕逻宣微微牵动嘴角,一手揽过她的腰,带她游向岸边。“说你蠢,你还不承认!如果我真不想理你,又何必来找你?”
珍宝舒展开手脚划动,思索着毕逻宣话中的意味。他到底当她是什么?
两人以残存的力气上了湖畔的草地,周围是草野绿林,不见道路。珍宝率先倒地,闭目休息。
和风吹过她的脸颊,却吹不走她脑中紊乱的思绪,尽管身躯放松了,脑海依然盘桓着毕家兄弟令人质疑的感情。
“别睡了,会着凉的。”
一句带着关切的话语令珍宝险些掉下眼泪。
“前方似乎有户人家,我们去看看。”毕逻宣提醒之余,已经抱起珍宝走到一间木屋前。他踢开门张望,里头一片冷清,应是荒废已久。“你在这里休息,我去找出路。”
毕逻宣将珍宝放在石杨上,打算出去。
“不……”珍宝揪住他的手,不让他离开半步。“不要离开……”
“你怎么哭了?”他俯身,舌尖舔过悬在她眼角的泪。
珍宝发颤,他湿热的舌舞削弱了她的意识。“我心里很难受,不知道该怎么说,你抱一抱我。”
毕逻宣解开了她的衣襟,“先把湿衣服褪下,我去生火立架,等衣服风干了再穿上。”
她忙乱地点头,握住他的双手,怕他远走。
“你到底在伤心什么呢?也不说明白……”毕逻宣轻揉着珍宝的唇。
她蓦然凝视他,含泪的双眼似有万语千言。“我和毕逻春不像,一点都不像!”
“当然不像了。”他兴味十足的将手掌覆在她一方柔软的浑圆上。“你有的,他可没有。”
“你会这样摸他吗?”珍宝按住他的手背。
“不可能。”他可不会做出乱了伦常的事,况且他喜欢的是女人,小珍宝未免也太杞人忧天了。
“那我问你一个问题,你要诚实的回答我。”
珍宝微颤的双唇在毕逻宣眼底显得异常的鲜嫩可口。
“我一向光明磊落……”嗯……有时会例外。
“你告诉我,我和毕逻春,谁对你比较重要?”
毕逻宣挑了挑眉,诡魅的笑闪过颜面,他执起珍宝的下颚,低下头,舌灵巧的探入她的口中。
“不……你……”珍宝反抗的推了推他。“你先回答我!”
他褪了她的衣裳,铺在石榻上,中断一吻后,她已意乱情迷地偎在他怀里说不出话了。
“我们都那么好了,你还问?”毕逻宣状似欺压的一手摆平了她,俯身压制在她上方。
珍宝为自己的一丝不挂感到局促害羞。“我对你的一切仍有疑问,唯一确信的是你脱衣服的功夫天下无敌!”
“天下无敌最寂寞。”左手一扬,右手一抛,他身上也毫无遮蔽了。“我要把你调教成一个强劲的对手,往后在床第间与我一决高下。”
“我……我……”她的腰随着他的手掌移动,下体相合,双腿于是自动勾缠住他的腰。“我没那种兴趣!”
“兴趣是需要培养的。”他的手指放肆的在她体内引发骚乱。
“你……你不能……勉强……我……”珍宝的喘息乱了。
“我勉强了?”他抬起她的一腿,架在肩上。
珍宝双手一按,试图起身。“别──万一有人进来……”
毕逻宣低唇,舌尖才抹过她的嘴,即刻教她虚软得无力再动弹。“有人也看不见你,我会把你围困在我的身体里。”
这回,他准备好好的用身体回答她的问题。
月光绽放银亮的光辉,照亮了黑暗的森林。
珍宝清醒时,毕逻宣已不在身边。她倍感空虚的发着呆,抓着他留下的衣袍覆住胸前。
毕逻宣进门,见到的便是神态迷离的珍宝,他丢开手里的野兔和木柴,挨近她,“你醒了!人不舒服吗?”
珍宝听见他的声音,如梦初醒。“你去哪了?”
“我去猎野味,顺道观察地形。”他摸了摸她的肌肤,探了探她的脉搏,确定她身体无恙才放心,转身去生火。“这森林颇为宽广,没有一两天的路程恐怕走不出去。你先休息,我们明天一早再动身。”
“出去之后又如何?”珍宝自嘲的道,“毕逻春呢?”
“你真那么在意他?”火光燃起,照亮了室内。
“谁教他是你心里的宝!”她控制不了口气里的酸味。
“珍宝……”毕逻宣忍俊不禁。
“你还没回答我,我和他谁比较重要。”珍宝穿起衣裳,逼问着毕逻宣,“你就只会敷衍我!”
“珍宝,你和他不能比较。”他侧了脸,道出肺腑之言,“他是我弟弟,自小由我抚养长大,即使我有了自己的孩子,也未必能疼惜得一如爱护他的程度。”
珍宝皱起双眉。她否认自己是无理取闹,只是事情一牵涉到毕逻春,她就无法冷静。“你们……确实只有兄弟间的感情吗?”
“你这话问得未免也太奇怪了点!”毕逻宣沉了脸。他知道外传他们兄弟俩有不可告人的隐情,而他一向厌恶不实的谣言!
“寻常人谁会喜欢和弟弟相像的女孩呀!”珍宝吼道。
他爱她岂只是因为她与春儿相似!她醋味盎然的模样令他倍感愉悦,他故意道:“我天生爱他那模样。”
珍宝满腹苦楚,瞪眼质问:“我和他谁重要?”
“你若真要答案,我只好对不起你了。”毕逻宣假意感伤,“春儿对我的意义,无人能取代。”
语罢,瞄去,只见小珍宝含住双唇,委屈得掉下眼泪了。
唉……毕逻宣无声的叹息。她吃的是哪门子的醋呀?乱没道理的,偏偏他却为此感到欣喜。
“你对弟弟的感情不正常,你应该检讨!”珍宝敛起伤痛,正色道:“我一定要帮助你纠正过来,导正你偏差的情感!”
没错,她不能只顾着伤心难过。毕逻宣的情况十分需要她的协助!她若只是自悲自怜,放弃了他,他只会越陷越深,最后落入毕逻春的孽障之中,一起沉沦于苦海之中!
不行!虽然他爱的是毕逻春,但她仍无法见死不救!
“我的情感怎么偏差了?”毕逻宣知道珍宝的想法,一边窃笑,一边诚恳的请教。
“首先你必须明白,兄弟之间无法成为男女之情!”珍宝悉心引导,“往后,类似同床共枕、肢体触碰的行为,你们都要避免!”
“那我和你呢?”毕逻宣一掌抵住下颚笑看她。
“当然是合乎常理!”
“哦──”他有一下、没一下的点头。“受教了。”
“我得拯救你邪恶的思想!”她说得大义凛然!
“哦──”谁邪恶了?“敢问一句,在下与毕逻春在您眼中是何等的不堪?”
“简直不伦不类!”珍宝痛苦的摇头。“你──不能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