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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二猴在几号房,我找他有点事要谈。”
小姐姐看了看电脑,说:“608。”
“谢谢,一会儿办完事找你玩。”从兜里掏了五张红票票,顺着吧台沿慢慢推过去,朝小姐姐抛个骚气的眉眼。
一瞬间,小姐姐脸就红彤彤了。
娇羞地抿着小嘴,也顺着吧台沿慢慢用手指和张上的指头触了触,心跳得厉害,捻过红票票,色色地抚了他手背一下,心满意足
“那个有608的房卡么?”张同学有点不好意思地问,万一人家不见你怎么办,踹房门不好。
犹豫一下,心动的感觉令小姐姐难以自拔,再加上拿了人家的小费,吃人嘴软,拿人手段,尽管可能因此丢工作,可是,难道这不是一个机缘嘛?
只要傍上眼前这位谱大的爷,找个比酒店前台好的工作,大概不是事吧?
“有。”从抽屉里拿出一堆房卡,找了找,把608的递给张同学。
二猴人生中最辉煌的时候大概就要属今天了。
和家喻户晓的大明星同一房间休息,予取予求,啪她只差一个好觉
接着在睡梦中发现不对劲。
人到一定年龄是没有办法再陷入深度睡眠的,尤其他这种道上走的,时常提心吊胆,压力很大,更不会睡死。
十个成年男子那细长幽深地气息,还有他们遮住阳光,令室内光线一暗的阴郁。
令二猴眼皮子动了动,哧溜一下抱紧床单,靠着床背,像受伤的小媳妇喊:“你们谁啊?”
“介绍一下,我叫张上。”
张同学把被绑着,被用胶带封了嘴的张拉娜解开绳。
见她洁白无瑕大腿上有淡淡淤痕,有点小心疼,这是单纯出于对美好事物遭到破坏的怜惜。
二猴一见他这动作,心里颤了颤。
再瞅瞅围着床的兵哥哥们,一看就是军人,当下像被抽了脊梁骨似的,身子出溜一下就滑了,坐不住了
“我这一辈子,睡过明星,找过二奶,当过大哥,能出动军队来抓我,值了!”
“噗”
“呃”
“”
你也真看得起你这碧莲
张上哑然失笑,你他妈是猴子请来的逗比么?
安慰着扑在自己怀里,以为是专门为救她而来的张拉娜。
先拍了拍她的后背,然后察觉到胸前有一团柔软,有些不太对劲。
微微用力卡住她的腋窝,向外推,想把她从身上扯下来愣没扯动,感觉像一团被烤焦的棉花糊在身上了。
“那个”尴尬地说:“你先下来好吧,一身酒味和汗味。”
张拉娜浑身一僵,头脑宕机,心灵受到一万点伤害却也乖乖松开八爪鱼似的手脚,怯怯地躲在张同学身后。
“二猴是吧?我这次来找你是想谈点事。”
“谈事?”深陷地眼窝有点难以置信,“你们不是来抓我的?”
“是有这个想法,不过你没对她下手。”张上侧身指了指张拉娜说:“就饶你一回,给你个改过自新的机会。”
“我没碰她,一下都没碰,昨天我喝多了,酒吧又闹了半夜,是小弟们把她送我房间的,我回来倒头就睡了,手都没拉她一下。”
“那挺好,我问你啊,顺丰快递你知不知道?”
“知道,我老婆经常网上买东西。”习惯性摸了摸床头的烟,想拿,却一顿,有点窘迫地看张上,用眼神询问。
“抽吧。”张同学摆摆手,无所谓,“听说你们哈市顺丰老总背后站着道上大哥,你清楚是哪个不?”
“大毛。”想也不想地回答。
点上烟,深吸一口,解了乏困和惧意说:“这事道上都知道,这二年物流红火,代理点到处都是,蛋糕大,盯得人多,前些天听说大毛和顺丰老总要合作开快递公司,不过到现在还没影。”
“我想见一见大毛。”
“这”二猴为难地说:“我和他路子不对。”
接着一脸忿忿,“昨晚儿酒吧不安生肯定是他阴我,我和他不共戴天。”
闻言,张同学脸红了一下,同仇敌忾说:“对,我听说他名声不好,经常欺压道上同行,我这次来就是收拾他的。”
“你收拾他?”二猴瞅了瞅兵哥哥们,龇牙说:“别告诉我,你们抓错目标了?”
“”其实,好像,我们本来就不是冲你来的,“你绑架大明星,恶意虐伤她人,你觉得我们抓错没有?”
二猴脖子一塌,耸了,“可能?应该没抓错吧”
“知道就好。”张同学大手一挥,撤。
张拉娜几乎就是挂在张同学身上走路的,两手用力环着他的腰,在他身后紧贴两腿顺步,恨不得来个猪八戒背媳妇
人家都说软玉温香,可如果姑娘一身酒气夹杂男人的汗臭味,妆也哭得稀里哗啦,眼袋肿得像球,一身颓废气息,只要不是没见过女人的,大概都提不起兴趣。
一出门,张同学就把自己的房卡递给她说:“你去收拾一下,赶紧离开这吧。”
至于他自己,当然是再开一间房。
张拉娜怔了怔,知道人家嫌弃自己,紧紧攥住他的衣角,送上哀怜地眼神,像惊弓之鸟一样心慌。
尽管心里很想不通,太谷这个富二代怎么会有这么大派场。
可是,只凭周围这些有军人气质的保镖,最起码,跟着他,生命安全有保障。
而张上这么大阵式,早惊动了二猴的小弟们,结果大伙全一个动作,出门就一僵
pia
把门磕上。
搁屋里求神拜佛,爷爷奶奶玉皇大帝保佑,千万别是来抓我的。
“你俩帮忙看一下门。”张同学指着俩特种队员说,然后把张拉娜推进去,这才躲开那“你当我干爹吧”的眼神。
大毛在上世纪并不是什么出名人物,将近四十岁都还在社会最底层厮混,孜然一身。
除了风月场所的小姐姐,良家妇女是什么滋味,只在想像中和双手上。
不过人耸有好处,晕血是一门特技,逢着打架就垫后,先不说会不会被道上的兄弟唾弃,最起码没案底
出尽风头的大哥们随着几次雷霆扫荡行动,该枪毙的枪毙,号子里蹲着是专利。
剩下的矮子里头拔高个,没资历的人堆里头挑资历,自然会有人跟着你混。
因为从来不缺那种幻想自己是“道上”人物的小罗罗,他们以此为荣,令这种文化深入社会肌理。
哈市顺丰集散中心。
大毛臃肿的身躯弯着腰,手里拿个长夹黑皮包,大金链子黑布鞋,鞋后帮踩在脚跟下头,穿成了趿拉板。
走路有时候远远看去,像刚从海里捞出来的皮皮虾,身后跟一票小弟,嘴里说话非常痞,显得自己是个狠角色。
“听说昨晚二猴的酒吧被查了好几次,刚开业就给拾掇的冷冷清清,贼爽。”
“我看他那酒吧要黄,只要有公家银光顾的地方,银们就以为那地不安生,去得少。”
“这事不会是你们干的吧?”大毛回头瞅了一眼小弟们,连他自己都怀疑是这帮烂小伙搞得鬼。
“大毛哥,我这事干得利索不?”有小弟机灵,得意洋洋地揽功说:“上次二猴阴咱们,这回可算出气了。”
“钢球,你干的?”大毛眼一瘪,毫无预兆地朝钢球先天性脱发的脑瓜子狠狠巴了一下,指着他鼻尖说:“成天尽他妈给老子惹事。”
顿了顿,绷着的脸逐渐松开,露了笑意,又用力巴了一下,把人扇得脑壳微微扎了一下,脖子没软,又迅速弹起,说:“干得好。”
“”
“”
钢球欲哭无泪,委屈地摸了摸自己光溜溜的脑壳,又瞅瞅其他人,皆是黑发浓密,刚想问一句为什么老巴我,下一刹就把话咽下
总经理办公室。
“大毛,你看这事怎么办?”孙银根熟络地递上云烟问。
王尉亲自带人找来哈市,而且那些保镖都有军人气质,一看就明白有大佬出头,他有点慌。
“你那套挺好使,不理他就是了,拖一天就多挣一天钱。”
“那他铁了心收回产权怎么办?”
“这”其实他和孙银根的快递公司早就开了,只是依托于顺丰,借着顺丰的名头揽货,大发其财。“实在不行就谈,只要他不收回产权,不收回顺丰的名头,咱有的是办法捞钱。”
“你得拿出实力,把王尉带来的人镇住,才能谈个好价码。”
“我懂。”大毛点头应着,然后回头朝钢球等小弟说:“去给他们上点眼药,再放出话去,就说王尉那伙银看不起咱们哈市银,欺压同行,横行霸道,昨天二猴酒吧出事,就是他们搞的鬼。”
小弟们思维呆滞半饷,集体鼓掌。
啪啪啪
大毛不愧能当大哥,这倒打一耙和集众压人的能耐令小弟们心悦诚服。
第195章 千里东风一梦遥()
是夜。
二猴酒吧。
空气中弥漫着烟酒的味道,音乐开得很大,几乎要震聋人的耳朵,七彩迷虹灯一闪一闪,令人头晕目眩。
可是,本该座无虚席的卡座却显得空旷,舞池里除了看场子的几个后生在浪荡,随乐摇摆,一点没有把火热氛围衬托出来。
公家人经常光顾,经常检查的地方,老百姓一般都会敬而远之。
更何况昨天那么大阵仗,警报响了整夜。
满城风雨为谁吹?
哪还有人来?
二猴有点憋屈,说好财源滚滚,你却半道偷溜,对得起我的投资么?
道上有一句话:“断人财路如杀人父母。”
这损失必须有人补回来。
“二猴哥。”
小弟急冲冲跑进来,驼着背,两手撑住膝盖,喘粗气说:“打听过了,昨天阴咱酒吧的不是大毛和三把火。”
“嗯?”眉头一挑,给小弟递烟说:“除了他俩,别银跟我没什么仇吧?”
“有仇。”接过烟别耳朵上头,舍不得抽,“道上疯传,酒吧出事就是救张拉娜那伙银干的,目的是为了让你没时间睡她。”
“不可能。”
二猴摇头,笃定说:“那伙银要想收拾我,还用这种烂手段?光酒店停车场那两辆东风猛士,还有那些当兵的,拿我和剁草一样。”
“我觉得肯定是他们。”小弟犹豫一下说:“那伙银里头有个叫王尉,是顺丰的董事长,这次来咱哈市就是为了收拾孙银根,道上说这伙银看不起咱,说咱哈市没银,全是耸货,一天天除了会瞎扎哄混迪厅,做皮肉生意,穷得像狗”
道上的风言风语,被小弟一字不落,还稍微添油加醋的转达。
二猴越听,脸色越铁青。
出来混讲一个义字和团结,我们哈市人斗归斗,但从没有刀兵相见过,都留着一线。
谁要是敢在我们地头上拉屎,天王老子来了也得给你打成狗娘养的。
再想起自己白天的怂样
我堂堂大佬,抽根烟都得问别人,窝囊成个蛋了。
连姑娘都没来得及碰一下就被人家救走,难道老子不要脸?
还有断我酒吧财路这事
脸色阴晴不定了好一会儿。
最后一咬牙,手高举,狠狠将只抽了两口的烟摔地下,发狠说:“给我联系大毛和三把火,老子这酒吧不开了也得磕死他们,不能让他们说咱哈市无银。”
“好!”小弟豪气云干,眼里带着敬佩,我果然没有跟错人。
钢球是个小后生,大概是被社会风气影响,上学时就一心幻想自己是“道上”人物,谈天说地从不离“大哥”这词。
因为这样有股威风劲儿,似乎能止小儿夜啼,去哪都可以昂着头,咱是社会银儿,你怕不怕?
这回奉命去给王尉他们上眼药,钢球和兄弟们想了想,得先知根知底。
打听张上在哪并不难,社会人比情报局的消息还灵通。
只是在停车场看见那俩东风猛士的时候,他觉得,社会人唠社会嗑,当兵的嗑我得躲着点。
但,羡慕还是可以有的。
“这车真炫啊”
“妈的,俺什么时候要能开上这车,三年不睡婆姨也行。”
小弟擦着口水说,摸了摸肌肉爆棚的车身,用力扳了一下车门把手,幻想车没锁门。
“你说这车得多少钱?”两手捂住脸颊两侧,把头贴在车窗上,努力望。
“少说得几百万。”
“不只。”
看了一阵,钢球犹豫一下说:“要不咱先撤吧?再探一探他们的底细,要真是当兵的就回去提醒一下大毛哥,甭踩着炸弹,磕了牙。”
“有道理。”兄弟们准备走。
“不过,咱正面惹不起他,给他车上尿一泡恶心一下可以吧?”
“”
房间里。
特种小队长怀里突然响起“嘀嘀嘀”的警报声,东风猛士的电子车钥匙一下一下闪着红光。
“有人在我们车上做手脚,拿设备。”
有队员立马将手提包里的笔记本电脑开机,行车记录仪显示出汽车周围的情况,将钢球等人的相貌一丝不落传输过来。
队员们一看,面面相觑
屏上一只硕大且丑陋不堪的鸟正对着镜头滴尿,完事还得瑟一下,用手扶着甩了甩。
然后大鸟远离记录仪,变成毛毛虫,那人开始踮着脚尖勒紧裤腰带。
队长看得脸色铁青,沉声说:“一组保护老板,二组跟我去收拾他们。”
“是!”
可他们住得实在有点高,二十三楼,电梯都没坐,嫌慢,直接跑下来的,停车场里早不见了钢球等人的身影。
将三辆车全方位检查一遍,确定除了那泡尿,没有做任何手脚,让一位队员开出去洗车,队长去和张上汇报这事。
“哈哈哈,真他妈爽”
钢球兄弟几个喘着气跑了好久,站路边笑得前仰后合。
“再牛逼又咋滴,还不是得受爷的尿。”
“妈的,要不咱先别给他们上眼药了,就天天来尿,给孙子把车尿成粪坑。”
“”
社会银们正兴致勃勃的谈天说地,特种队员已经开车出来,准备找洗车房。
“嗯?”
当他一眼看见马路牙子上扶水泥电线杆疯笑的钢球等人时,冷笑起来,打电话说:“队长,遇到目标。”
兄弟几个正吹着牛逼,时不时无聊地注视路上人群。
突然,声音发颤说:“快快快,背过去,那辆东风猛士开出来了。”
钢球最淡定:“怕个毛,他又不知道是咱干的,背过去显你做贼心虚。”
“是哈。”转过身来,掏烟,散烟,抖着腿,朝东风猛士嚣张地吐烟圈,挑衅意味十足。
帅不过三分钟是真的
吱,大型轮胎在地上刹出痕迹,另一辆驶来的东风猛士直接开上马路牙子,堵了退路。
钢球叼在嘴里的烟夹不住了,被车带起的狂风吹落,人借着这股风,像是得了助跑器,如有神助。
“跑啊”
两臂摆开,噌,就窜了出去锃亮光头在北方的太阳下,比那花儿还耀眼。
其余后生们一看,也被东风猛士这气势骇住,刚才险些直接撞上来要了他们的小命,皆被吓得撒丫子狂奔。
可是,前头早有人等待了,出来洗车的那位队员提前堵住去路,操着手弩。
嘣。
地下红砖碎沫四溅。
“我”
钢球赶紧一个弓步式刹车,布鞋底竟也能像溜冰鞋那样滑擦地面,只是前杵的脚趾将鞋面撑得像要爆掉。
细长铁箭险些射他脚上,人一哆嗦,一受惊,弓步没定住,直接一个后坐墩在地上。
“跑吧,你接着跑啊”
队员悠哉悠哉地往机簧上卡了弩箭,示威的抖了抖手弩,对准后头赶来的几人。
“”
抛飞式刹车,狗吃*屎式刹车,抵柱式刹车
其实梦想很容易实现,只是不那么光鲜。
钢球几银如愿以偿坐上了东风猛士,以俘虏的身份
酒店里。
“你是谁的手下?”张上侧躺在床上,左臂在肋骨下撑起来,身体形成笔直的坡式弧线。
“大,大毛哥的。”钢球硬着头皮说。
“哦。”张上想了想说:“我懂了,是哈市的顺丰老总找他,所以你才来给我们车上尿?”
闻言,手抖了抖,心下一横,死道友不死贫道,钢球:“我没尿,是是他们尿的。”
“这样啊”张同学拿过笔记本,影像显示尿的那只丑陋毛毛虫,正是他的。
一下就萎了。
张上:“我想见大毛,让他来接你们,顺便谈一谈关于赔偿的问题。”
“赔偿?”钢球猛一抬头,我们又没把你怎么样,赔什么?
“我们的车可不便宜,你那一泡尿侮辱了它,侮辱了战车的品质,让汽车零件加速生锈,还沾上了你的尿味,它一辈子都抬不起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