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铁老三叹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道：“他们还是找人做了！”
“你说的他们是谁？”
“以前有人委托我做一批同样的铁手套，我觉得这手套有些邪乎，就没有答应。”
平小虎赶紧问道：“是谁委托？”
铁老三摇了摇头，面带难色，“平兄弟，你还是别问了，我不能说。”
平小虎点点头，说道：“铁兄不必为难。对了，我瞧你刚才打铁的模样，好像有什么烦心事？”
铁老三又叹了口气，“你我都认识的一对好朋友，现在互相提防猜忌，我铁老三真是左右为难！”
“铁兄说的可是哈勒王子和大德先知？”
“可不是嘛！唉，不提这个了。我听说最近三江城有些动荡，平兄弟你要小心才是。”
“不瞒铁兄，跟我交手的那个戴铁手套的人正是替三江商会做事。”
“三江商会？不对啊！”铁老三犹豫一下，说道：“平兄弟，你我虽然相识不久，但你为王老虎报了仇，我铁老三永远忘不了。我虽然不能告诉你订制铁手套的人是谁，但我可以告诉你，这里面的水很深，平兄弟还是尽早离开三江城！”
平小虎戴上斗笠，离开了铁匠铺回到街上。
慕琪跟了过来，问道：“怎样？”
平小虎轻叹一声，“铁老三也不知道兰儿的下落。”
慕琪说道：“我们找了这么久都没找到，她会不会已经离开了三江城？”
平小虎摇了摇头，说道：“兰儿不会不辞而别，我担心她是出了意外。”
慕琪劝道：“欧阳兰并不是三大天营的人，应该不会有人故意为难她。”
“希望如此。”平小虎显得心事重重，“刚才铁老三还劝我赶紧离开中原。”
“为什么？”
“他没有明说。不过从他的话里我听得出，针对三大天营的幕后主使应该不只是三江商会那么简单。”
“现在三江城环境险恶，我们确实不能久留。”
平小虎沉默不语。慕琪见他不说话，也不言语，两个人就这样在街上走，好像各有心事。一个面容清秀的年轻男子从他们前面经过，向慕琪使了个眼色。慕琪见了，赶紧提醒平小虎跟了上去。
一直走到僻静处，那人才停下脚步回头说道：“琪儿，我在到处找你，你还好吧？”
慕琪见了那人略显尴尬，赶紧介绍道：“小虎，这位是天香营的——”
那人抢着对平小虎说道：“在下天香营窦进，你就是那个右心之血平小虎？”
平小虎抱拳施礼，“正是在下。”
窦进却不搭理平小虎，对慕琪说道：“琪儿，三江城发生了这么大变故，我很担心你！”
慕琪脸上一红，说道：“我能照顾自己，不用你担心。”
窦进不好意思地笑笑，“也对，琪儿武艺高强，连我都不是对手。不过现在三江城里这么危险，你怎么还敢在街上溜达？”
慕琪一时语塞，只得说道：“你可听说什么消息？”
窦进说道：“三大天营在三江城的几个接头地点都被袭击了，是三江商会干的。上面要求我们全部撤离三江城，回皇城待命。”
慕琪又问道：“我师父呢？可有他老人家的消息？”
窦进一脸严肃地说道：“我听说三大天营所有‘无’字辈的前辈也都被召回皇城。”
慕琪惊道：“召回所有的‘无’字辈前辈？这种事还从来没法生过。”
窦进说道：“是啊，他们都被紧急召回去了，是严彬严统领亲自下的命令。”
慕琪问道：“哪个严彬严统领？”
窦进说道：“这个严统领本不是三大天营的人，最近才调任过来。有传言说三大天营有人通敌，这个严统领就是负责调查内奸的。”
慕琪面带忧色，对平小虎说道：“师父他老人家被召回皇城，却没有给我留下任何消息。”
平小虎说道：“你担心师伯会出事？”
慕琪点点头，“三大天营最近屡屡受挫，我怕师父——”
窦进赶紧说道：“琪儿，你要是担心徐老爷子，咱们就一起回皇城吧。”
慕琪看向平小虎。
平小虎说道：“师伯如果有难，我们应该回去做个照应。”
慕琪问道：“那欧阳兰呢？你不担心她吗？”
平小虎轻叹一声，“兰儿在罗山耳濡目染，多少有些江湖经验，应该不会有事。”
慕琪说道：“那事不宜迟，我们立刻动身回北国。”又对窦进说道：“只是我们三个一起行动太过显眼，而我师弟重伤初愈，不能独行。窦进，不如你自己先走吧。”
窦进满脸失望之色，看了看平小虎，又看了看慕琪，好半天才说道：“既然如此，我就先行一步，咱们皇城再见。”
看着窦进走远，平小虎说道：“望月楼大火、哈勒王子遇刺、三江商会袭击三大天营……说不定真的有内奸，而且这个内奸就在天火营。”
慕琪眉头紧锁，“我也这么认为。”
平小虎继续说道：“正如师姐刚才所说，发生这些事情，师伯的处境会非常不利。这个内奸说不定还会陷害师伯。”
“可我实在是想不出天火营中会有谁是内奸。咱们还是先赶回皇城见到我师父他老人家再说吧。”
“好！”
（本章完）
第29章（）
北国，皇城，大狱
阴暗潮湿的审讯室里，一盆炭火在角落烧得很旺，外面不时传来人的惨叫声。徐无功被猛地浇了一盆冷水，慢慢从昏迷中苏醒过来。严彬翘腿坐在桌旁，冷眼看着徐无功被再次拷打。
过了一会儿，严彬轻咳了一声，挥手支开了打手，说道：“徐老爷子，你再硬撑也于事无补，早点招供还能少受些罪。”
徐无功一言不发。
严彬又说道：“当年天火营三个响当当的‘无’字辈成员，徐无功、石无名、宋无德，竟然有两个叛逃出走。如今唯一留下的徐无功也变节通敌，真是可耻之极！”
徐无功努力抬起头，说道：“你说我变节通敌，可有证据？”
严彬问道：“当年石无名出逃，是不是你暗中相助？”
徐无功低头不语。
严彬又说道：“帮助石无名出逃，应该是念在同门之情，也算有情可原。那行刺西域的哈勒王子一事，你有没有参与？”
徐无功说道：“行刺西域王子我事先并不知情！”
严彬高声说道：“不知情？那为何行刺失败后，你派人除掉了天箭营的沈无心？”
徐无功闭口不答。
严彬继续说道：“行刺西域王子，险些导致西域和北国开战，天火营难辞其咎！但除掉沈无心，恐怕不是你的主意，下命令的人究竟是谁？”
徐无功哼了一声，还是不回答。
严彬冷笑一声，“你不回答我也知道，下命令的人就是四皇子。”
徐无功突然喝道：“一派胡言！”
“一派胡言？能作证的人可不止一个。四皇子收受西域重金贿赂，指使你们刺杀哈勒王子，事情暴露后又要你们杀人灭口，是不是这样？”
徐无功看了严彬一眼，“这样的谎言谁会相信？四皇子深受皇上信任，怎么会为区区金钱所动？严彬，我不知道你替谁卖命，也不知道你收买了多少人，但三大天营从来不参与皇储之争，我劝你也不要卷进去。将来你一个人获罪不要紧，不要连累三大天营其他人！”
严彬冷笑一声，说道：“想不到你到现在还挂念三大天营，可惜你口中所说的三大天营即将不复存在了！”
徐无功惊道：“你说什么？”
严彬说道：“三大天营参与的两次南征都以全军覆没而告终，你们在三江城经营多年，如今功亏一篑，就连望月楼也被人烧毁。如此无能的三大天营，留之何用？皇上已经准备下诏，裁撤三大天营，所有天营人员全部遣散！”
徐无功高声说道：“三大天营是经历几代人共同努力才有今天，怎能轻易裁撤？”
严彬冷眼看着徐无功，继续说道：“三大天营办事不力，裁撤难免。除非——”
徐无功赶紧问道：“除非怎样？”
“除非查出通敌之人的身份，那样的话只需要追究个别人的罪责即可，不必牵连过多的人，三大天营的编制也能保留。”
徐无功冷笑一声，“严彬，说来说去你还是要陷害四皇子？你污蔑我通敌可以，但是想让我帮你陷害别人却是万万不能！”
严彬厉声说道：“现在你只有两条路可走。只要你说自己是奉了四皇子的命令，不仅通敌之罪可免，过段时间还能官复原职。如果你不肯招供，很多人会受到牵连，你自己也必死无疑！”
徐无功想了一下，说道：“就算我答应，你也没有能力赦免通敌的大罪。”
“我不能赦免，但我的主人可以。”
“你的主人是谁？”
严彬微微一笑，“徐老爷子，不妨告诉你，我为八皇子效力。八皇子深得皇上欣赏，最有可能继承皇位，只有跟了他将来才有飞黄腾达的机会。徐老爷子如果愿意配合，我可以为你在八皇子面前多说几句好话。”
徐无功抬起头，“哼！为我说好话？你还不配！”
“八皇子正值用人之际，求贤若渴。你如果答应，他一定会厚待你！”
“严彬，不要再费口舌，我徐无功绝不会跟你们狼狈为奸！”
严彬恼羞成怒，“你真的宁死不从？”
“要杀就痛快点！”
严彬正要发作，屋外突然闯进一个年轻男子。严彬见了并不阻拦，反而赶紧起身施礼。
那男子不理严彬，径直走到徐无功身边，关切地说道：“徐老爷子，你受苦了！”
徐无功惊愕不已，“四、四皇子殿下？”
……
（本章完）
第30章（）
西域，王城
四方殿因外形方正而得名，老国王的灵柩就摆在殿内正中央的平台上。出席葬礼的人们排成单列，一个接一个地走进殿内，在灵柩前躬身行礼，凭吊片刻再转身离开。整个过程有条不紊，庄严而肃穆。
哈勒王储在王宫的高塔上漠然地望着远处的四方殿，他的身后站着石无名。
哈勒王储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自从双腿残废，我就开始喜欢从高处俯视王城。有时我把自己想象成神话中的巨人，这高塔就是我的双腿……你们北国有没有关于巨人的传说？”
石无名笑着答道：“北国的确有一个巨人开天辟地的传说。”
“你跟我讲一讲。”
石无名躬身说道：“是。传说巨人从混沌中开辟了天地，他的双眼变成日月，身躯变成山脉，而血液则变成了江河。”
哈勒王储笑了一下，“这和清乐教的说法可是完全不同，不知道哪个才是真的？”
石无名把身子躬得很低，“卑职才疏学浅，回答不出。”
哈勒王储微笑不语，过了一会儿又问道：“即位大典筹备得怎样了？”
“一切都筹备妥当，老国王的丧期过了之后就可以立即举行。”
哈勒王储满意地点点头，“这段时间要加强王城的警戒。”
“是。”
“南地有什么新消息？”
“南地两山已经承诺归附西域。”
“他们果然答应了？”
“是。”
哈勒王子问道：“两山镇守南地多年，最近还痛击了北国军队，为何会突然归附西域？”
石无名说道：“南地两山苦苦抵御外敌多年，寻找一个靠山也在情理之中。”
哈勒王储点点头，“两山归附，整个南地就在我们的掌控之下，南地山林中的珍奇物产也能归我们所用。”
“他们归附以后，每年都会进贡。”
“好。”哈勒王子想了一下，又问道：“那漫天花虫呢？”
石无名答道：“漫天花虫他们还暂时不肯交出。”他又试探着说道：“卑职以为，漫天花虫是南地人的命脉，最好不要逼得太紧。”
“嗯，你说得对。先派一个使者过去探探他们的虚实。”
“是！”
哈勒王储又问道：“北国那边有什么反应？”
石无名说道：“北国已经获知南地两山归附西域之事，暂时还没有反应。”
“边境情况如何？”
“边境没有异动，北国没有增兵迹象。”
哈勒王储哼了一声，“他们在南地吃了大亏，现在不得不谨慎处理跟西域的关系。”他突然问道：“如果他们按兵不动，我们能不能先发制人？”
石无名赶紧说道：“只怕我们出师无名。上次以开战要挟北国时，西域内部就意见不一。王储殿下没有即位就匆匆开战，似乎——”
哈勒王储抬起手打断了石无名，说道：“北国人和哈桑勾结起来暗害我，仅仅处死一个刺客就想把事情了结？恐怕没有那么容易！我如今双腿残废，更加需要打一场胜仗来平息各种流言蜚语。所以这一仗无论如何都要打！”
石无名赶紧躬身说道：“是！卑职明白。只不过暗害殿下的事，北国一直没有公开承认，到时候我们还是缺少开战的理由。”他想了想，又说道：“既然殿下战意已决，卑职倒有个主意。”
“哦？快说来听听！”
“王储殿下即位后，就能以新国王即位的名义派遣使者去北国。如果这名使者在北国被刺身亡，我们就出师有名，西域内部也不敢有异议。”
哈勒王储眼睛一亮，“这个主意不错！不过要等先王的丧期结束我才能即位为王，等待的时间太久了。”
石无名说道：“那就以说明南地情况为由，立即派遣使者去安抚北国。”
“好！如果我们派去表达亲善的使者遇刺身亡，恰恰说明北国有人想要借南地之事开战！”
“这样一来，西域也不会有人反战。”
哈勒王储满意地点点头，说道：“战事一旦开始就要速战速决，不能拖得太久，否则西域会生内乱。只要北国向西域低头，我们就不必逼人太甚。”
“是。”
哈勒王储又问道：“你认为派谁出使北国比较合适？”
石无名想了一下，说道：“殿下是否还记得大德先知手下有一对公孙兄弟？”
“就是前不久当着我和大德先知的面索要官职的那对公孙兄弟？”
“正是。”
哈勒王储皱着眉头说道：“这二人真是厚颜无耻，若不是看在大德先知的面上，我早就当场杖杀了他们！”
石无名说道：“据卑职了解，他们获得官职后愈加骄横，最近就连大德先知也有些约束不住了。不如就派这二人出使北国，顺便也帮大德先知除掉这两个不听话的手下。”
哈勒王储想了一下，说道：“好！就让他们两个去吧。这件事你要做得干净利落，让北国人百口莫辩！”
“是！”
哈勒王储若有所思地说道：“最近我和大德先知之间产生了一点嫌隙，就借此机会做个顺水人情，也算是对他的一个提醒。”
“是。”
哈勒王储突然说道：“我跟大德先知有时候对一件事的看法不尽相同，你要多帮我劝劝他，不要过于固执。”
“卑职遵命。”
“我和你师弟意见不合的时候，你会不会感到左右为难？”
石无名赶紧说道：“不会。卑职忠心效命王储殿下，绝无二心，请殿下明察！”
哈勒王储摆了摆手，笑道：“我对你很放心。对了，你的那个徒弟现在怎样了？”
“殿下是说平小虎？”
“对。听说正是他手刃了暗害我的刺客。”
“确实如此。”
哈勒王储问道：“他刚返回天火营，怎么就被委以如此重任？难道天火营没人了么？”
石无名想了一下，说道：“可能是天火营在试探平小虎，也可能是其他人根本就不愿意接手。”
哈勒王子点点头，“嗯。无论怎样，他都替我和王老虎报了仇。我十分欣赏你的这个徒弟，你为何还不把他招募过来为我效力？你们虽然失联多年，但师徒之情应该还是有的。”
“平小虎为人很重情义，要让他离开天火营，恐怕要卑职亲自出面才行。”
哈勒王储轻叹一声，“可惜你需要留在王城，分身不得。此事只能以后再说。”过了一会又问道：“我听说中原武林最近有些不太平？”
石无名答道：“五年一次的中原武林大会就要开了。据探子报告，这次参会的帮派数量比往届要多，彼此之间竞争激烈，武斗不断。”
“西域即将与北国开战，中原那边最好不要节外生枝。我以前跟中原几个帮派有些往来，不妨再多给他们一些好处。”
“是。”
“五年前中原就选不出盟主，这次的大会最好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