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汤立青假装犹豫一下,说道:“中原各派不求任何回报,只是希望将来大皇子登基后能够善待他们。”
大皇子叹了一口气,说道:“实不相瞒,这次中原各派恐怕打错算盘了!几位皇子之中,最受父皇器重的是四皇子和八皇子。我虽身为长子,却不讨父皇喜欢,将来登基的可能不大。”
汤立青赶紧问道:“大皇子何出此言?”
大皇子黯然说道:“我与汤先生一见如故,就有话直说了。四皇子和八皇子二人,一个监管三大天营,一个统领南征军,手上都有实权。而我呢,除了一百府兵,什么都没有!”
汤立青微微一笑,说道:“在下以为,两位皇子的所谓实权还不知是福是祸。”
大皇子眼睛一亮,说道:“请汤先生明言!”
汤立青说道:“四皇子和八皇子率军南侵,虽然占领了永乐城,却已经到了骑虎难下的地步。如今中原各派已经准备群起抗之,南征军必将受阻。如果大皇子在朝中给南征军制造些麻烦,就能迫使那两位皇子退兵。”
大皇子点头说道:“你说的我也想过。朝中有不少人反对出兵南下,可惜没人带头上奏。”
汤立青继续说道:“上奏反战是一方面,另一方面还要在粮草和军饷上面想办法。”
大皇子摇摇头,说道:“南征军的粮饷都有专人负责,出了差错他们可是要掉脑袋的,因此没人敢克扣和拖延粮饷。”
汤立青说道:“大皇子只要问清楚每次运送粮饷的时间和路线,剩下的事情就交给我们吧。”
大皇子看了汤立青一眼,说道:“好,这事就包在我身上。至于你们怎们做,我还是不知道为好。”他想了一下,又问道:“然后呢?”
汤立青说道:“南征军粮饷不济,军心难免动荡。中原各派也会不断袭扰,迫使他们早日退兵。到时候大皇子尽可指责他们南下无功,还跟中原各派闹得势如水火。”
大皇子点点头,说道:“嗯。到时候我就说八皇子统兵无方,四皇子的三大天营支持不利。”
汤立青点点头,说道:“在下正是此意。”
……
(本章完)
第63章()
北国,皇城,东六巷
东六巷里到处都是低矮破旧的民房,杂乱而拥挤。这里是皇城内有名的贫民窟,鱼龙混杂,盗匪横行,就连官府的捕快和衙役都不愿踏入半步。
严彬行色匆匆地来到一间破屋前,朝左右看了看,轻轻敲了敲门。里面的一个人从门缝往外看了一眼,一声不响地开门让他进去。窦进看见严彬,赶紧起身行礼。
严彬问道:“他人在里面?”
窦进点了点头,把严彬带到里屋,里屋的一张旧床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正是石无名。
窦进说道:“身上没有致命伤,我们给他喂了点迷药,让他动弹不得,不过可以随时唤醒。”
严彬说道:“不急。跟我说说这是怎么回事。”
窦进说道:“我们天香营的人最先发现了他,现场还有另外三具尸体,其中两个人已经被炸得难以辨认,剩下的那个好像是个西域人,身上也有烧伤。”
严彬赶紧问道:“确定是天火营的人干的吗?”
窦进咬牙点点头,说道:“属下曾亲身领教过天火营的火焰术,是他们干的无疑。”
严彬仿佛自言自语地说道:“天火营为什么要刺杀石无名?难道和他当年叛逃有关?还是天火营里有人跟他有私仇?徐无功已死,天火营中还有谁有这样的本事?”
窦进继续说道:“我们在现场找到了一种奇怪的兵器,请大人过目。”说罢他取出一副铁质的手套,呈给严彬查看。
严彬仔细看了看那副铁手套,说道:“天箭营的人曾报告说,三江商会的人用过这种铁手套,看来这事和中原武林有关。”
窦进问道:“此人如何处理?”
严彬想了一下说道:“把他弄醒后,你在外面守着,我要单独审问。”
窦进面有难色,说道:“严统领,陛下已经在追问此人的下落,出了事可能不好交代。”
严彬瞪了他一眼,说道:“出了事我担着,你怕什么?”
窦进打开一个小药瓶,在石无名鼻下晃了晃,就到外面等候。过了一会儿,石无名慢慢苏醒过来。
严彬迫不及待地说道:“石无名,想不到你会落在我的手上吧?”
石无名长叹一声闭上了眼睛,眼角竟然流下泪来。
严彬见了有些诧异,问道:“你现在知道怕了还为时不晚。赶紧坦白交代,你这次出使北国究竟是什么目的?”
石无名哼了一声,闭口不答。
严彬又问道:“陛下这几日对我多加斥责。你究竟跟陛下说了些什么,是不是在背后说我坏话?”
石无名冷冷地说道:“说你坏话?恐怕你还不配!”
严彬强压怒火,冷笑道:“你命在我手,还逞什么强?”
石无名说道:“我是西域特使,你敢给我下毒?”
严彬拿起一只铁手套,阴阳怪气地说道:“你中的只是一般的迷香。如果你不配合,我就声称西域特使被中原来的刺客用这只铁手套杀死,三大天营发现的时候已经太晚了。石无名,你觉得这个说辞如何?”
石无名愣了一下,假装无奈地说道:“严统领,你我无冤无仇,为何要苦苦相逼?”
严彬满意地笑了一下,说道:“只要你乖乖地说实话,我可以饶你一命。”
石无名轻叹一声,说道:“好,我实话实说。我这次出访北国是为了光复盟的事情。”
严彬问道:“光复盟?”
石无名继续说道:“光复盟近年来暗中发展壮大,对北国和西域都是潜在的威胁,因此西域哈勒王子希望能联合北国一同剿灭他们。”
严彬将信将疑,问道:“光复盟行事诡秘,他们的成员往往来去无踪,如何剿灭?”
石无名说道:“我们获得消息,光复盟的人要在北国皇城有所动作,他们的核心成员都会聚集于此,这正是对付他们的最好机会。”
严彬赶紧问道:“光复盟要在皇城闹事?我怎么一点都不知道?”
石无名说道:“严统领手下三大天营都在支援南征军作战,难免有所疏忽。”
严彬说道:“难怪陛下总是斥责我,原来是怪三大天营办事不利……”他又问道:“陛下既然知道光复盟的事情,为什么不下旨让三大天营彻查此事?”
石无名说道:“因为三大天营里已经混入光复盟的人,皇帝陛下不愿打草惊蛇。”
严彬的脸色显得十分难看,自言自语地说道:“难道陛下连我都怀疑?”
石无名见状说道:“皇帝陛下只知道光复盟要闹事,却不知道带头人的姓名。”
严彬赶紧问道:“你知不知道带头的人是谁?”
石无名说道:“是一个叫汤先生的人。据说此人未及而立之年却办事老道,智勇双全。如果严统领能捉拿这位汤先生,必定是大功一件。”
严彬脸色稍缓,想了一下,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三大天营里的叛徒是谁?是不是天火营的人?”
石无名正要回答,却感到外面突然吵闹起来。严彬赶紧出去查看,只见一男一女闯进了破屋,正和窦进等人对峙。那二人正是平小虎和慕琪。
严彬认得慕琪,喝道:“慕琪,不得放肆!”
慕琪见严彬出来,赶紧抱拳施礼,不卑不亢地说道:“属下不知严统领在此,行事鲁莽还望恕罪。”
严彬没好气地说道:“慕琪,你来干什么?”
慕琪说道:“属下得到消息,西域特使被歹人劫持到这里,所以特地过来查看。”
严彬狠狠地瞪了窦进一眼,说道:“恐怕是有人故意散布谣言!西域特使遇袭,正在里面休养。”他又对平小虎说道:“你是谁?”
平小虎冷冷地说道:“在下平小虎。”
严彬脸上忽红忽白,阴森森地说道:“原来你就是那个平小虎!陛下虽然赦免了你的罪行,但你和三大天营的恩怨绝不会这么轻易了结!再说三大天营已经将你除名,你一介布衣到这里做什么?”
慕琪赶紧说道:“严统领有所不知,这位西域特使正是平小虎的师父。”
严彬惊道:“你说什么?石无名是平小虎的师父?”
平小虎略带嘲讽地说道:“严统领公务繁忙,自然没有时间了解这些琐事。在下受西域方面委托,从今日起负责保护西域特使的人身安全,还望严统领的三大天营给予配合。”
严彬瞄了一眼平小虎身上的西域弯刀,冷哼一声,说道:“上梁不正下梁歪,师父叛逃西域,徒弟也好不到哪里去。”又对窦进说道:“我还有公务要办,这里交给你了。”说罢头也不回地走出破屋。
平小虎向窦进抱了抱拳,见对方并不回应,就径直走进里屋。
……
(本章完)
第64章()
北国,皇宫,南门
这日,大皇子特地进宫为母妃献礼,他在轿子里哼着小曲儿,心情舒畅得很。两个府上的仆从挑着一箱沉甸甸的贺礼紧紧地跟在轿子后面。
一个南门侍卫认得大皇子的轿子,赶紧迎了上去,深深鞠躬施礼,说道:“见过大皇子殿下。”
大皇子掀开轿帘,对那侍卫说道:“我要进宫给母妃献礼,快快放行。”
那侍卫看了一眼那两个挑担子的仆从,说道:“陛下有旨,不经通传,闲杂人等一律不得入宫。”
大皇子点点头,说道:“既然是父皇的旨意,我带来的人就不进宫了。你赶紧找几个人过来帮手。”
那侍卫面带难色地说道:“陛下还要求,所有人员和物品必须经过搜查才能进宫。还有,所有轿子一律都不得入内。”
大皇子双眼一瞪,怒道道:“你叫什么名字,竟敢为难皇子?”
那侍卫赶紧双膝跪地,哭丧着脸说道:“大皇子殿下息怒,卑职也只是奉命行事。陛下如此要求,咱们可不敢有一丝懈怠啊!”
大皇子强压怒火,说道:“你难道还要搜我的身不成?”
那侍卫说道:“卑职不敢。不过大皇子带来的箱子都需要经过检查。”他又低声说道:“大皇子只要让卑职看一眼走个过场就行。”
大皇子无奈,只得下轿。那个侍卫打开箱子匆匆扫了一眼,就赶紧叫来两个侍卫挑起箱子跟着大皇子进宫去了。到了后宫入口,经过一番盘查,又有几个宫廷内侍接替了挑箱子的那两个侍卫。
大皇子忍不住边走边问道:“今天宫里为什么查得这么紧,是不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一个内侍躬身说道:“这都是陛下的旨意,奴才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大皇子若有所思,不再问话,快步来到母妃的祥宁宫。祥宁宫的侍女见到大皇子,赶紧进去通禀。
跪拜问安以后,大皇子对母妃恭敬地说道:“年节将至,儿子特地为母妃准备了些礼物献给母妃。”
宁妃笑道:“我儿孝顺。离年节还有几日,你这么早就送东西过来了?”
大皇子双手捧过来一柄翡翠如意,说道:“这柄翡翠如意是一位雕刻大师历时半年所做,雕工精良,寓意祥瑞,请母妃过目。”
宁妃看了一眼,淡淡地说道:“我儿破费了。”她自己不接,摆手让一个侍女收了起来。
大皇子见母妃不是很欢喜,赶紧说道:“每逢过节,后宫难免有些额外的开销。儿子还为母妃送来了黄金五百两,供母妃用度。”
宁妃吃了一惊,问道:“黄金五百两?皇族的俸禄有限,你从哪里得来这么多黄金?”
大皇子说道:“儿子这段时间省吃俭用,特地为母妃攒下了这些黄金。”
两个内侍把一个木箱抬了过来,打开一看,里面满满地塞着几块金砖。
宁妃意味深长地看了儿子一眼,微笑着说道:“只要这些黄金来路端正,我就收下了。”她又对一个内侍说道:“你取出一块金砖给造金坊送去,让他们做一套金碗盘。送过去之前好好称一称,不得有差错。”
那个内侍答应一声,咽了咽口水,费劲地搬起一块金砖走了。
宁妃露出满意的表情,说道:“皇后总是在我们面前夸耀她那套御赐的金碗盘,想不到如今我也要有一套了,虽然不是御赐,但多少是个安慰。”
大皇子挥手赶走其他人,皱着眉说道:“皇后娘娘是不是又给母妃脸色看了?”
宁妃叹了口气,说道:“我在宫中受些委屈倒也无妨,只要你争气就好。”
大皇子略带抱怨地说道:“无论我怎样努力,父皇总是不器重我。他给了老四和老八实权,却什么都没给我。”
宁妃说道:“他们二人是皇后所生,受些偏爱理所当然。你若要跟他们争,光凭自己的努力还远远不够,有的时候必须用些非常的手段。”
大皇子想了一下,说道:“还请母妃明示。”
宁妃让儿子凑近了些,低声说道:“你可知道西域老国王是怎么死的?”
大皇子大惊失色,小声说道:“儿子听到过一些传闻,说西域老国王是被哈勒王子所杀!”
宁妃面无表情地说道:“如果有一天时机成熟,你是否能够下定决心?”
大皇子满脸惊恐之色,不敢回答。
宁妃说道:“无论四皇子和八皇子将来谁登基,你和他们素来不和,注定没有好日子过。如今他们二人都不在京城,恐怕再也没有比现在更好的机会了。”
大皇子惊得浑身颤抖起来,说道:“母妃究竟意欲何为?”
……
(本章完)
第65章()
北国,皇城,西域使者驿馆
平小虎和慕琪护送石无名来到使者驿馆,一位驿馆官员赶紧把他们迎了进去。西域使者遇袭的消息不胫而走,来自西域的使团人员和北国负责接待的官员都显得异常紧张,驿馆内的气氛也十分凝重。
石无名见众人正关切地看着自己,轻声说道:“路遇劫匪,好在三大天营及时相救,我并无大碍,诸位放心。”说罢便让平小虎搀扶着回房间休息去了。
石无名身上的药劲没过,只得虚弱地靠在床榻上。他见平小虎站在一旁不知所措,问道:“小虎,你还记得为师吗?”
平小虎慢慢地摇了摇头,说道:“以前的事情我已经记不起来。”
石无名叹道:“这些年你一个人在南地想必受了不少苦。”
平小虎将自己这些年的经历简述一遍,说道动情处时,两人的眼睛都有些湿润,石无名更是感慨不断。
石无名轻叹一声,说道:“漫天花虫之毒虽然没有要你性命,却也让你失去了过往的记忆。师父知道你有很多话要问我,但现在情况十分危急,我要先问你几个问题,你心中的疑问以后再向你一一解答。”
平小虎默默地点点头。
石无名问道:“汤立青邀你一同北上是何目的?”
平小虎愣了一下,说道:“汤先生和中原各大派的代表打算到皇城疏通关系促使南征军退兵,他们邀请徒儿一路护送。”
石无名问道:“怎样疏通关系?”
平小虎问道:“中原各派凑齐黄金一千两,打算用这些黄金贿赂皇城要人。”
石无名想了一下,又问道:“除了黄金,还有什么?有没有笔筒画轴之类的物品?”
平小虎摇了摇头,说道:“随行的贵重物品只有黄金,其他行李并无异样,徒儿都检查过。”
石无名思索一阵,问道:“这些黄金现在何处?”
平小虎答道:“已经被汤先生和中原的人带走了,如果不出意外他们现在应该已经到了皇城。”
石无名又问道:“那你知不知道,他们现在何处?”
平小虎答道:“徒儿不知道,他们说到时候会主动找我。”
石无名点点头说道:“光复盟行事一向如此,汤先生也没有把他要做的事情告诉你吧?”
平小虎摇摇头,又问道:“师父,汤先生说您也是光复盟的人……”
石无名点点头,说道:“当年天火营的三个‘无’字辈成员,都被光复盟重振中原皇室的义举所感动,先后加入了光复盟。这其中曲折,我以后再跟你说……”他试探着问道:“小虎,你亲眼见识过漫天花虫的威力,如果有人在皇城使用漫天花虫,会是什么后果?”
平小虎吃了一惊,说道:“会有无数人被毒身亡!”
石无名又问道:“使用漫天花虫的人是不是罪恶滔天?”
平小虎说道:“无论是谁杀害这么多无辜百姓,都罪不可恕!”他忍不住问道:“师父为何问徒儿这些?难道光复盟和漫天花虫有关系?”
石无名点头说道:“漫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