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楼子涵的心砰砰直跳,他实在没有想到,自己真的能跟意中人重逢,而且还是在这如梦如幻的美丽空间。
其他人呢,都到哪里去了。
自己的师弟,她的同门,灵犀派的南宫呢,怎么全都消失了呢?
不过消失得好啊,这大好天地,最好只剩我与她二人,其他人等尽数多余。
他一步步的朝如真走去,只觉心都要跳出腔子了,他有满腔的相思想要倾吐,但经过方才的一场混乱,他都说不出口,只想向她走过去,笔直的走过去,然后静静在她身边坐下来。如此阳光流水,他只想呆在她身边,安静的呆着,什么都不说,不想,不做。
如真若有所觉,缓缓转头。
阳光之下,白衣少女脸如桃花,柳眉如黛,清丽无比。她的目光在楼子涵脸上一转。
楼子涵顿时浑身僵硬,如同遭了定身术一般,再难迈动一步。
她可还认得他?
还是认为他是……走火入魔?
白衣少女微怔,随即眉毛一挑,噗嗤一笑,她的笑容如同一朵含苞的白莲,瞬间吐露芳华,令到天下最硬的铁石心肠也为之融化。
那笑声,如同琉璃敲击那样清脆,如同明珠走盘那样朗润,如同细雪洒落那样温柔,那样令人迷醉。
她认出我来了!
一定是这样,感谢上天,她终于想起我来了!
终于想起,她曾扑进我怀里,我与她曾紧密相拥,咳!
楼子涵心跳不已,脸也一下子红了。在他眼中,眼前的白衣少女比记忆中的清瘦了些,似乎没有想象中那么丰润,但她这一笑,仍然美绝尘寰。
她这一笑,不只是眼睛在笑,眉毛在笑,樱唇在笑,脸庞在笑,她这一笑发自内心,发自灵魂,她是从内到外都沉浸在这重逢的喜悦之中。
如果说楼子涵之前的心还存着什么芥蒂,还有着什么患得患失的话,全都在这一笑中,如冰雪般消融殆尽,方才憋闷到吐血的内伤,也被这一笑奇迹般治愈了。
此刻他的内心是冰雪消融,百花齐放,万物复苏,生机勃勃,雀跃不已,一派鸟语花香,欣欣向荣。
他拎了半天的心脏,终于落回实处,他的脉搏,随着银铃般的笑声而跳动,他已不是他自己,他化成了一阵风,萦绕着她的娇躯,随着她的动作而舞动。
他的神魂都要离体飞出直达伊人身畔了,可恨身躯还是沉重的留在原地,他回过神来,正准备往如真走去,忽然发现从一旁投过一个阴影,挡住了他的视线。
这是一个身穿深蓝色丝质长衣的男子,一头银发,随随便便的披在肩上,身形潇洒瘦长,随意的站在溪畔的如真面前,如真仰脸把他看着。
她就那样笑盈盈的看着那个男子,眼里再没有旁人。
“嗳,好久不见。”
她脸上的笑意没有褪去,反而更盛了,脸颊绯红,如同一朵盛放的红蔷薇,惊人的美艳。
原来她竟在这里等他。
原来她的笑容竟是为这个男子所发的。
时间在这时静止了,外界的一切感应全都消失了,楼子涵只听到自己的心脏不断下沉,一直坠落到底,才发出“咚”一声闷响,那跳动的声音仿佛自千万年前传来,透着无尽的沧桑和倦意,充满了无力回天的茫然和绝望。
她笑得那么美。
然而并不是对着他。
他心里充满了无数复杂的情绪,寒冷、阴暗、幻灭、憧憬、绝望、悲伤……各种各样的心情接踵而来,连他自己也分辨不出究竟是何滋味。
在上一刻,他还庆幸自己与她出现在同一空间,此刻却宁愿自己从未与她重遇。
第194章 195。想跟姐抢男人还嫩着呢()
如真不再接触师夜眼神,返身跑到穿过树林的溪边,跪坐下来,捧起清澈溪水,浇在脸上,一阵冰凉直透入心,顿时神智清醒了许多。
师夜眸色更沉,无声无息的站着不动。
如真听不到他的动静,回头一望,只见他屹立如松,脸容在树荫阴影下,俊美而又阴郁,心里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她瞧了一阵,再转过了头,却见溪中映出她的倩影,如画眉目中,已恢复当初恬淡鲜活的神情,然而眉心轻蹙,带着抹抹不去的轻愁。
她忽然大彻大悟,灵台之中,比过去任何时候都要清明澄澈,这种彻悟,跟修为无关,跟剑道无关,并不是参悟了修行上的玄奥,而是对人生有了一种顿悟。
清冷的溪水,不但令她的额头清凉,也令她的灵智明晰,忽然明白了前世今生,种种遭遇,都是上天对命运的摆布,一切冥冥中自有注定,无论是劫是缘。即使她竭力避免,仍难逃过情根一种,相思无穷。
两人正在无言之际,突然间地面一阵震动,两人之间的地面突然凸起一面石碑,外观与外头刻着如真名字的石碑一模一样,然而这一面上却只刻着一个字——休,八卦八门之休。
物是人非事事休!
师夜脸色一变,叫道:“如真过来!”
如真身形甫动,石碑倏然已经沉没,方圆十里之地,尽皆陷落。
如真眼前一黑,目不能视物,直到再见光明之时,赫然发觉已孤身到了一处密闭宫室,周围有八扇紧闭的门,休、生、伤、杜、景、死、惊、开。
她方才显然是从休门掉入来的,不知道师夜现在哪扇门后面。
如真站起,细细察看这八扇门,甚至用神识探入。
每一扇门都是沉默无声,唯独在扫过其中一扇时,起了感应。
这扇门上刻了一个“伤”字,这字写得一般,不算特别漂亮,也没有什么性格,但如真在看到这字的一瞬间,便被深深吸引,眼神不知不觉沉浸其中,感受到一股磅礴、厚重、缥缈的气息。
磅礴大气如汪洋大海,深不可测;厚重如山如岳,无法撼动;缥缈如梦幻泡影,难以捉摸。
如真深深吸了口气,伸手推门。
即使会受伤,她仍有着孤注一掷的勇气,只为与你重逢。
即使这世上最后只剩一人,唯独对你,我绝不放手。
厚重的木门推开,她瞬间倒吸了一口冷气。
这是另外一间密室,所有墙壁倒悬着密密麻麻的剑尖,也不知道有几千几万柄,无数的剑尖组成的墙壁如同蜂窝一般,尖锐的对准着中央的猎物。
师夜果然就在伤门之后,而且还不止他一个人,一个如真料想不到的人,此刻就在师夜身侧。
南宫锦儿!
无数剑尖蠢蠢欲动,一触即发。
一座悬在半空的青铜大钟,罩在两人头顶,将落未落。
师夜原本满脸不在乎的笑容,见到如真推门进来,才脸色微变。
方才石碑显出,瞬间地陷,他莫名其妙就掉入了这个满是剑尖的密室,落地时还受了轻伤,在这里他竟遇上了南宫锦儿,而南宫锦儿正在问他一些很尴尬的问题。
就在方才,南宫锦儿祭出了大钟,凌空罩在两人头顶,克制住四面八方的剑尖,跟着就问了他一句话。
“我可以保护你,你要不要跟我走?”
“……”师夜长得相貌风流,也便有不少女子以为他是风流人物,其实他并不是,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回答。
“上次擂台一见,我就对你难以忘怀,我答应你,只要你跟我走,好好呆在我身边一天,我就会护你一天,绝不让人发现你的身份。你知道,以我南宫家的势力,藏个把人还是可以的。”
“……”师夜眸中霜色一重,他现在已经确定,这个女子知道他的秘密,很有可能就是这些天来追杀他的大军中的一员,只不过还未曾出手。
从上次替如真解决一平道人的尸体,他把一平的死揽在了自己身上,却让一平的同行者窥到了影踪。
他千里追击,意图杀人灭口,却功亏一篑,现了行迹。
这些天来,他一直被七连盟的人追杀,没有依约跟如真会面,不是不想,而是不能。
这次龙谷试炼,他也是冒了偌大的风险,除去队伍中其中一人,才混了进来,想不到敌人阴魂不散,竟然又识破了他。
南宫锦儿一直在留意他脸上表情,见他脸色阴晴不定,看来难以说服,不禁心有不甘,威胁道:“你要是不答允,我现在就用本门传音之术,告诉大家杀人夺宝的人就在这里,你猜会怎样。”
“那时你已经死了。”师夜冷声道。
“呵呵,不说那么远,就说现在,只要我稍微把青木钟挪动一下,弹你出去,你就能成了个刺猬。”
南宫锦儿眼睛微眯,“识时务者为俊杰,要知道现在我防御法宝在手,这可是能抵御炼虚一击的高级法宝啊,现在你的修为也不过是元婴而已,你以为在这里你能伤到我吗?”
师夜沉默片刻,却是笑了,他这一笑,深邃潋滟,委实动人心魄,他笑着正想说什么,这时如真就在面前推门进来了。
“……”师夜笑容僵在脸上,一时忘了不知该说什么。
艾玛,小情人来了,这美男计还怎么在这花痴前面使?
南宫锦儿却不知道如真跟师夜相识的,在她看来,突然现身在这伤宫的如真身无防御法宝,那是死定了。
她连理也不屑理睬她,只要专心对付旁边的绝世美男子就好了。
“你考虑清楚没有了?还是与我一起双修吧吧,我不会亏待你的,我定会寻觅最好的阴阳之术,绝不了落下你太多。”
如真一听,眼神刷的一下就往师夜脸上去了。
师夜一阵无语,索性对她光棍一笑。
“你到底是答应还是不答应,你这都快是我的人了,怎么还对别的女人笑,我可是要吃醋的哦!”
南宫锦儿娇嗔道,“而且她都是快死的人了,一个死人有什么好看的。”
“喂喂,刚刚还喊我姐姐,现在就说我是死人,灵犀首席,你这样真的好么。”如真摇头啧啧叹道。
“哼,跟你这种连同道中人的零花钱都要坑得一干二净的人有什么好说的,想跟姐抢男人,你还嫩着呢。”南宫锦儿嗤之以鼻。
“听听,她的身家一干二净了。”如真瞧着师夜,“你还打算傍她?明显靠不住啊!”
师夜抱臂瞧着她,脸上似笑非笑的,索性也不辩解了。
“你别听她挑拨离间,我只是没有零花钱了,我南宫家的底蕴可不是这个野丫头能比的,包养你绰绰有余。”
南宫锦儿急道:“快跟我走吧,跟这快死之人有什么好说的。”
说着就要拉扯师夜往外走。
“且住,你口口声声说要走,问过我没有啊?”
如真轻轻一笑,对着她头顶悬空罩着的青木钟,遥遥一招,“好宝贝,回主人这里!”
第195章 196。我可以信任你吗?()
南宫锦儿浑身一僵,眼睁睁看着自己的法宝青木钟凌空飞起,中途变成一个巴掌大小,直接倒飞回如真手里。
“卑鄙无耻!”南宫锦儿咬牙切齿,“你明明已经卖与我了!”
“我改变主意了,现在还是性命比灵石贵重啊,等你出去我再把灵石票还你吧。”
如真漫不经心的朝师夜招招手,“哟,那位美男子,要不要另投高枝呀?给你一个机会吧。”
南宫锦儿杏目圆瞪,“你敢过去?”
师夜朝她一笑,施施然迈步,“我不去也不成啊,现在救命的法宝在她手上。”
“你,你给我站住!”南宫锦儿大怒,“你就不怕我马上传音外面,戳穿你就是杀人凶手?贾如真,你看他长得好看动了色心,你知道他是谁吗?他就是杀……”
南宫锦儿叫声如同被剪刀一下绞断,她缓缓低头瞧着透胸而出的一截细细的尖刺,一脸难以置信之色渐渐变成了惊骇。
师夜手一抖,那根细长的尖刺瞬间炸开,如同开出一朵花,再一抽,瞬间缩回他的袖子。
“等你有命出去再说吧。”他淡淡说到,微微欠身,钻进了如真祭出的青木钟下。
南宫锦儿瞧着自己胸前血花越开越大,双膝发软,再也无法支持,噗通一声跪坐下去。
墙壁上的万道剑尖再次铮铮轻鸣,直指中心的南宫锦儿。
如真不欲多管南宫锦儿,转头瞧着剑墙,依然是八道门,方才她从休门掉入休宫,再由休宫推开伤门,进入伤宫,成功与师夜会合,现在她该进入哪道门?
方才在休宫中,她以神识探查,不知道是否冥冥中与师夜有感应,得到了伤门的召唤,而现在她再以神识探路,却再也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师夜,你觉得应该下一道是哪个门?”
“开门居西北乾宫,五行属金。乾卦是八卦之首,为天为父,于道为首;乾纳甲壬,乾位有亥,亥为甲木长生之地,甲又为十干之首,所以对应乾宫的门命名为开门,喻万物开始之意,为大吉大利之门。”
师夜微笑道,“能够与你重遇,叨天之幸,是否极泰来之像,不若就顺吾心意,走走这开门。”
如真回眸一笑,“正有此意。”
两人各出一掌,抵在那开门之上,另外一手互相交握,一瞬间心意相通,同时催动灵力,推开面前这道开门。
开门一开,里面金光万丈,瞬间把两人都笼罩其中。
在金光照面,即将被摄入开宫之时,如真想起了什么,略微踌躇。
回头一望,正看见剑壁上的剑尖齐齐飞出,万箭齐发,对准中心的南宫锦儿射去。
此刻便是想施以援手,也是晚了。
如真心中一叹,便觉师夜握着她的手一紧,她随之而去,再不回头。
金光散去,两人看清周围环境,不禁都是微惊。
方才两道宫门之后,只是密室,很容易给人造成一种错觉,这八道门后全是联通的室内,只要化解种种危机,才能破困而出。
不想这寓意大吉大利的开门之后,竟然已不在室内,现在两人所站之处,竟然是一道悬崖。
只见这悬崖占地不过十数丈,上面光秃秃的,高耸无比,往下一望,四面都是白蒙蒙的雾气,深不可测。
雾气如同有灵,发现有人窥探,竟然自行翻涌活动,时而化作千军万马,时而化作白潮滚滚,时而又缩卷成一个接一个的大小弹丸,时而又轰然炸开如漫天烟火,毫不停歇,变幻无常。
身处这百丈悬崖之上,如同栖身于云端孤岛,竟然是遗世独立。
如真四下察看一番,轻轻吐出口气,这里若是幻境,可不好破。如果不是幻境,想要脱困就更难上几倍。
她看向师夜,却见师夜毫无紧张之色,只是淡然的看着她。
她没好气的问道:“趁着现在四下无人,你最好把瞒着我的事情说出来,你杀了谁,得罪了谁,南宫锦儿怎么拿住了你的把柄?”
师夜无所谓的笑笑:“人在河边走,哪能不湿鞋,我们这些修真之人,资源有限,谁手里不沾着一点血腥,尤其是我这种邪魔外道,什么时候不得罪几个正道之人呢。都是那丫头小题大做罢了。”
“小题大做?”如真一副你当我是白痴啊的表情。
“要真是无所谓,你为什么要杀人灭口?”
“我嫌她呱噪。”师夜转头看着翻卷成潮的白雾。
“而且她出言不逊,老是说想跟我双修什么的,人家也会不好意思的嘛。”
你会不好意思?
如真差点一口老血喷出来。
不知是谁传授结元婴经验,都要直接跟生娃娃挂钩,一再要求把造人运动提上日程的呢。
这世上或许还真有对谈起这个不好意思的男子,但那个人绝对不是师夜。
“你不告诉我也罢,我也就不问了,但凡有一条,若是与我有关之事,你非要瞒着我,我可是会不高兴的。”如真走到一旁,盘膝坐了下来。
“你不高兴会怎样?”师夜也在她旁边坐下,却没有学她那样盘膝,坐得也不端正,只是随意坐着,一条长腿伸直,一条微曲,双手抱着曲起来的那条腿,肩头有意无意挨着她的。
“也没有怎么样。”如真觉得他似乎要透过那个肩头将浑身重量都压过来,一股强烈的男子气息扑鼻而来,她心有点乱,不知不觉就说出了心里话。
“我会很不高兴,就像下雨前的乌云一样,越堆越厚,捂住我的心,再也见不到一丝光明。就像在黑夜之中闭目而行,眼睛里面是一抹黑,心里面也是完全是黑暗,不知前路通往何方,也没有回头路可走……”
她愣愣的看着远处翻卷的云雾,眼里射出一股忧郁的光芒,她的心里涌起一股悲凉。
她原来不是这样的,她也天真,她很容易就轻信了身边的一切,包括幸福。
然而现在她竟然变成这样,变得患得患失,无比坚强独立的外表下,只不过为了保护一颗极度害怕受伤的心。
一股悲哀压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