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简介:这是一个关于阴阳五行的修真时代。这个时代的修士,炼气犹如草芥,筑基贱如走狗,虚丹多如牛毛……“大师,您怎么看如今的修真时代?”“看到路边那几条土狗没?随便扔两块灵石让啃,过两天再来看,狗已经筑基了。”“当今修道竟如此简单?”“过二十年再来看,狗的主人还在筑基期,也许过二百年,依然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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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大筑基时代()
中原大陆西南,青阳山,青阳学院。
三年级道法一班。
“本月功课到此结束,下月初三辰时,全班在参道峰集合,都听清了没?”
讲台上,一位中年男老师面无表情的说道。
“是!”台下近百名学生整齐回答。
“最后我再强调一遍,此次假期时间下山玩耍,我不作干涉,但是千万千万,千万不得以神识窥探他人气海修为,此乃修真界第一大忌,都记住了没?”
“是!”
“那么,现在下课。”男老师没有再多言,简单收拾桌面过后,便快步出了教室,仿佛有天大的事在等着自己。
只见老师前脚刚走,台下众学生便混作一团,一部分人直接就跟着后脚走了。
“都安静!上午还有自修呢,现在还是自修时间,还有半个时辰才下学!”
班上有人出来上台维持秩序,一名二八少女,明眸皓齿,吐气如兰,身如轻燕,环佩叮咚。
“姜淇,算了,老师都走了,干嘛还这么认真。”有个男生劝道,“而且今天本来是学院大比,大家都想去见识一下,难免走的早一些。”
“都这么随意,一点都没有向道之心。”姜淇显然也知道这点,只是有些无奈的说道:“都是之前两位好班长,带了个好头,弄得现在大家都跟着旷课早退了。”
那男生却笑道:“心性修为是自己的事,你看我楚行,什么时候被人影响过?”
姜淇淡淡的看了他一眼,不着一丝烟尘气的说道:“你那是不敢。”
见众人并未因为她的话而留下,姜淇轻叹一声:“算了算了,都早退吧,我也不管了,人走了还清净些。”
只听姜淇座旁有个女孩问道:“淇姐姐,为什么老师说,不能窥探他人修为啊?”
女孩眉目如画,顾盼生姿,看上去要比姜淇小一些,一身浅绿色衣裙,更显青春活力。
姜淇显然跟女孩很熟悉,伸手抚了抚女孩衣领,笑道:“云儿,你自小在家,不知道外面的一些事。”顿了顿,姜淇柔声说道:“要知道,一个修士最重要的就是气海,随意窥探他人气海的行为,往往被认为是一种侮辱,后果是很严重的。你只要记住这点就好了。”
被称为云儿的女孩却又问道:“可是,如果不知道他人修为,平时会很不方便吧?”
身后楚行顿时笑了,“云儿你好迷糊,昨天才跟你讲了护体灵气的事,怎么今天就忘了?”
“你还好意思笑,班上指派你给云儿做课前辅导,你倒好,整天四处闲逛不说,还不学好!”
见班上已经没多少人了,姜淇回过头小声斥责楚行。两人是前后座,因此楚行倒能听清。
“你等等,姜淇。”楚行一脸惊讶,“什么时候是指派我辅导了?明明是木辞那家伙!”
“你跟他一起的,他现在看不见人,责任可不就落在你身上了,怎么,你还不愿意?”
楚行却心虚的看了看云儿的眼睛,凑近姜淇,小声道:“你以为我不愿意啊,只是……”
“怎么,木辞能教得,你就教不得?真的是,给你机会都不会珍惜啊?”最后一句话,姜淇说的极小声,楚行却听得很清楚。
“淇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啊?”云儿好奇道:“啊!我想起来还有一个问题,老师为什么说,如今是大筑基时代啊?”
姜淇给了楚行一个眼神,楚行会意的点头,解释道:“这是天都大修士陈乾提出的理论,说起来,这里面还有一段典故呢。”
云儿清脆的声音问道:“什么典故啊?”
“是这样的,数年前一位修士问起陈乾对如今修道界的看法,陈乾便提出了这么一个理论。不过他还有一句话,你听了肯定要笑。”楚行还故意卖了个关子。
“什么话,什么话呀?我听过这个人,好像还挺有名呢!”
“他说,如今的修道界,筑基期约等于狗。”楚行一脸古怪道,“所以现在,这位大修士如今在外面的名声,很不好。”
出乎楚行的意料,云儿却并没有笑,反而一脸认真的说道:“楚学长不觉得,这两句话放一起有些怪吗?所以云儿倒是觉得,一定是在哪里讹传讹了。”
楚行微微一愣,显然之前没有想过此事,略显尴尬道:“额,其实我也觉得是这样,不过听人说的多了,也就当真的了。”
云儿却放下手中的书,用严肃的口吻说道:“学长,修道一途最忌道听途说,去伪存真,才是一个修行者的能力。”
见楚行脸上尴尬更盛,云儿突然换上一副笑脸,“这是云儿这半个月来,听殷老师讲的最多的话哦,要是说的不对,学长可不要放在心上呢。”
“不会不会,的确是我松懈了。”楚行看了看姜淇,然后给了一个无能为力的眼神。
“楚行学长从善如流,这点可比有的人好呢。”听楚行承认自己说得对,云儿显得开心极了,眉眼间都洋溢着化不开的笑意。
姜淇眼见楚行这般模样,心下微恼,却也并没有说什么,云儿似乎突然想到一件事,惊喜的说道:
“对了,淇姐姐,木辞学长上次说,月初的时候带我……带我们去山下集市逛街……”云儿忽然停顿道,显然意识到自己的话有些突兀,俏脸一红,心里默念道:“要矜持,要矜持……”
姜淇心里暗叹一声,却只是说道:“今天学院大比,云儿你忘了?”
“对啊!我怎么忘了,木辞学长那么厉害,肯定会参加学院比赛的,淇姐姐,我们等会过去看看好不好?”云儿欣喜道。
“随你了。”姜淇说道,“不过现在还去不了,因为……”
“上午还有最后的自修嘛,但是淇姐姐你看,大家都走的差不多了。”云儿环顾四周,见班上并没有多少人,笑嘻嘻的对姜淇说道。
姜淇顿时有些不悦,“云儿,你刚刚才说去伪存真,那我问你,何谓真?”
“哦。”云儿顿时低下头小声道,却也没解释,小手拨弄着衣裙,作楚楚可怜模样。
“你这丫头,”姜淇哭笑不得,道:“快去自修了,下午我还要考你如何辨认修行,这可是昨天才学的。”
两女在前面窃窃私语,楚行却一脸郁闷:这该死的木辞,明明是你这家伙的事,整天不见人影,指导云儿修行的事落在我身上不说,还时不时让我受一顿打击,这次放假绝对少不了狠狠敲你一笔!
竟完全没有因为云儿的态度有不满,似乎,是姜淇多心了。
正想着如何好好的坑木辞一笔,楚行忽然听到教室外有人在吵闹。
“一班出来个能打的,我牛老大专程过来讲道理。”
很有艺术价值的一句话。
略显安静的教室里,稀稀拉拉的还有二三十人,此时突然爆出一阵大笑,教室里一时间充满了快活的气息。
有人则是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心,想要出去看看到底是哪个活宝,不料,却被人狠狠的推了进来。
“堵门!教室里面出来个能打的,我牛老大话不说第三遍。”
“怎么回事?”
见事情似乎有些不妙,姜淇第一时间便看向楚行。
“体修三年级的牛鹤,此人实力不低,听说有筑基七层左右,似乎来者不善啊。”楚行似乎认识来人,神情微冷,看了看窗外,低声叹道。
环顾班上,只见大约还有三十人在,楚行却微不可见的摇了摇头,这些人里,一个能打的都没有。能打的,要么先走了,要么参加学院大比去了,看对方十来号人,气焰嚣张,有恃无恐,明显是有备而来了。
看样子,今天要被人堵门一上午了。
堵门,是青阳学院里学生集体间发生矛盾时,最常见的报复手段,一般用于将个人矛盾转化为集体矛盾,以至于对方沦到众叛亲离的地步,端的不可谓不高明。
“叫你们班上最能打的那个……”牛鹤刚开口喊话,却见边上一个小弟摇头示意,显然有话说。
“什么事?”牛鹤有些不满,只是牛鹤对这人还有些印象,此人素有“好打听”的称谓,若是能够知己知彼,倒也不耽误时间。
“好大厅”低声劝道:“老大,这一班有几个人,不太好惹啊,您还是稍微低调点比较好。”
“放屁,三年级还有老子打不过的?”牛鹤大声道:“所以你跟老子这一路,就为了说这两句屁话?”
“老大,不是您打不过,是对方有几个人不好惹啊。”小弟显然很是衷心,依然苦苦劝道:“我这次跟来,就是怕老大您听信别人的话啊。”说着还似有所指的看了看牛鹤边上一人,那人正是今天才从其他班过来的。
“怎么说?”
“那个人我之前见过,是道法三班雷厉的马仔,而青阳雷家跟木家又素来不和,我担心……”
牛鹤打断道:“不该你操心的事,我心里有数。你只说说,这班上有谁是我牛老大惹不起的?”
“是是是!老大。是这样,这一班有个叫水良的,听说是北边冰霜城的人。”小弟诚惶诚恐。
“冰霜城水家?”牛哥一愣,“他一个世家子弟,跑这鸟不拉屎的地方,来干什么的?”
“谁知道呢,不过万一传言是真的,即便只是水家无名小辈,老大您也惹不起啊!”
“放屁!什么惹不起?”牛鹤眼睛一瞪。
小弟点头道:“是是是,老大是不想影响与冰霜城的关系。”
牛鹤大点其头,道:“这个人我略有印象,好像一年前还是个风云人物,不过这人滥好人一个,大不了我不动他,想必他也不会自降身价。还有吗?”
小弟看了一眼牛鹤的眼色,迟疑了一会,小声道:“还有一个,叫萧浪。”
牛鹤露出思索之色,“萧浪?我好像在哪听过。”
“您上次去青阳峰,就是跟您堂兄上青阳峰那次,小弟也有幸一起去了。”
“是他!我想起来了,就是他打的我堂兄!你怎么不早说!”说完一阵恼火,看向身边獐头鼠目的一人,脸色顿时很难看。
那人显然有些慌乱,“牛老大别急着发怒,我正要跟您说,那位叫水良的,虽然听说来头很大,但从没见他与人有过矛盾,基本不用担心。
“至于萧浪这个人,我知道,这人好色成性,而且从不喜欢为人出头,最重要的是,这人虽然实力高,但是什么都能用钱说话,您之前既然见过此人,想来对此人的作风,有所了解吧?”
小弟点点头显然是对上次的事记忆犹新,不假思索的说道:“老大,好像是这么回事,上次那事,最后也不过是花了一百上品灵石就了事了。”
“所以说,牛老大不用担心,除了他们俩,我听说一班有个叫木辞的,在他们一班上颇有声望,据说还是个阵法师,而且背景很清楚,只是青阳木家一个普通的旁系子弟,正好给牛老大你刷声望啊!”一时激动之下,那人原本就奇丑无比的脸,竟有些狰狞模样。
“老大不可!”
好打听小弟慌忙劝道:“我正要说这个人,这个木辞我知道的,之前在学院阵法大赛里面还好几次拿过名次……”
“行了!这也怕那也怕,我到底是来立威的,还是来讲道理的?”牛鹤听说木辞只是一个阵法师,而且声望不低,又没有大背景,不过是木家区区一个旁系子弟,心下暗喜这趟差事没什么难度,大手一挥,“就是他了!区区一个阵法师,我就不信能玩出朵花来。小杨,去叫他出来。”
“是,老大。”小杨一脸欣喜的从旁闪出,快步跑到教室门口,扯开嗓子便喊了起来:
“里面的人听着,你们已经被堵门了,现在叫木辞出来!速度叫木辞出来!马上叫木辞出来!我们老大要跟他讲道理。”
“淇姐姐!”
听外面有人找木辞,云儿有些不安。
“放心啦,这里是青阳,木辞毕竟姓木,会没事的。”姜淇轻拉着云儿的手,示意她不要慌。
说是这么说,姜淇却有些疑惑,木辞不像是那种会闹事的人,怎么会被人找上门来呢?
班里有人早就不耐烦了,又听到是因为木辞的事,顿时大声嚷道:“哼!我早说木辞那家伙能惹事,你还不信。这次可是丢的大家的脸,被人当众堵门,这全都是木辞这家伙害的!”
楚行不满的看向说话那人,“风原,大家毕竟一个班,你说这个不太好吧?而且现在咱们是一个集体,你这种行为,是不是太没品了?”
这人之前竟一直在班上没走,刚才低着头,楚行居然没注意到他。
“有什么不好的,他木辞自己惹出来的事,现在倒好,他人在外面,咱们一班倒马上要沦为笑柄了。”
姜淇有些不悦道:“你有能耐当着木辞的面这么说。”
“哼!你以为我怕他?”听姜淇这么说,风原冷笑道:“他现在不过五层的修为,我现在可是筑基七层,上次要不是他用阵法,你以为我会输给他?”
楚行向前走了两步,“行行行,你既然这么厉害,出去摆平这事,我们以后都支持你,怎么样?”
“想得美!凭什么?他木辞惹出来的事,我才懒得擦屁股。大不了就这么耗着,反正丢人的又不是我一个人。”
风原却不接招,只是自顾自说着木辞的坏话,显然平时自觉没少受木辞的气。
姜淇正要讥讽他自私,却听外面又道:“早听说你们班上有个叫木辞的人,在你们班上最厉害,现在看起来,却是个怂包啊!要是再不出来的话,我们就堵门到中午,到时候让全学院都来看你们班的笑话。”
嘭~
“他奶奶的!哪个孙子说木辞最厉害的!”
只见风原一脚踢开挡在前面的课桌,一脸不善,大步流星的向教室外走去。
门口有人不长眼的挡住了他,不仅如此,还睨着眼问道:“你就是木辞?”
风原心里恼火,平时他最烦有人说他不如木辞,刚才听外面那些人的口气,更是只知道有木辞,不知道有他风原,这简直不能忍!今天他就要让大家都知道,今天能为班上洗刷耻辱的人,不是木辞,而是他风原!
……
“你就是木辞?”牛鹤显然一直在关注这边,此时走过来问道。
风原平静道:“我不是,木辞不在教室,不过你也不用管他。”
牛鹤随意的握了握拳,一身横练的肌肉夸张的暴起,“这样啊,那就抱歉了,你请回吧!这门,我今天是堵定了。”
“呵呵,你可能没听懂我的意思。”风原突然笑了,伸手握拳道,“我是说,我比木辞更会讲道理。”
“哦?”牛鹤看看身后,顿时来了兴趣。
……
“咚~”
这是脑袋着地的声音。
“所以说,一班也就这种货色?”牛鹤揉了揉手腕,看向身边那小弟说道:“抬他去那边放好,别弄出人命了。”
边上马上有人抢先谄媚道:“老大放心,看他这样子,死不了的。”
牛鹤狠狠一瞪眼,“嗯?你敢质疑老大我的实力?”
“不不不,这人本来已经快不行了,又被老大您救了过来……”
牛鹤没理他,继续吩咐道:“去,继续喊话,到午时为止,这趟差事,就算是圆满了,之后再有什么事,可跟我无关了。”
“是!”
教室内,众人一阵心惊。
通过窗户已经看到了刚才发生的事:只一拳,风原就被牛鹤撂倒了。
那可是筑基七层的实力!
一时间,众人只觉得无力感油然而生。
风原虽然在班上不是数一数二的实力,但相比在场这些人,却也是鹤立鸡群了。眼见他都这么轻易的被人收拾了,众人心里只剩下一个念头,那就是等午时到来。
午时,是午间休的时间。这段时间,按照学院的规定,可以允许单独约人切磋,但不允许大规模的闹事,所以牛鹤才会说,到午时收工。
不过即便如此,被人堵门也是一件极其耻辱的事,这意味着这个班的学生都是一群无能之辈,将来与其他同学出门都抬不起头。
所以这其实是关系到班级荣誉感的事。
见大家都灰心丧气的干等着,云儿却有些着急道:“你们就这么被人欺侮吗?”
说着,云儿用期待的目光看向姜淇。
姜淇是知道风原的实力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