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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她如今住在宫中,不怎么回来,但是在锦瑟居伺候的下人,不敢有半分的怠慢。
如今辅国公府上下,何人不知这位大小姐的手段有多高明,冯氏倒了,二小姐元芷瑶入了监狱,怕是也活不了,而三小姐元曼薇今儿个才被退了婚,颜面尽失。
而今,辅国公府便只剩下了这个从不被元铮朔与元老夫人看好的大小姐元菁晚了撄。
不卯足了劲儿巴结她,还能巴结谁呢?
用了晚膳,沐了个浴,元菁晚便打算歇下了,毕竟明天还有事儿要办。
便在她将房门阖上之时,有一双手从黑暗中探来,随之便有一道黑影直直地扑了过来。
将她重重地压倒在地的同时,举起了手中的匕首,发狠一般地往下刺去偿!
“主子!”
几乎是在同时,一直在暗处的映月便自窗棂处掠了进来,但绕是她身手再好,也还是慢了一步。
眼睁睁地看着那把匕首朝着元菁晚的心脏而去,而元菁晚甚至连眼睛都没眨一下,直接便抬手,牢牢地抓住了匕首。
锋锐的刀身,在顷刻间便刺破了元菁晚的玉手,一滴接着一滴的鲜血,自她的掌心流出,不过一会儿的功夫,便将胸前染红了一片。
但她的嗓音,却冷静非常:“三妹,愚不可昧之人,才会选择与对方同归于尽。难道……母亲的死,还不能给你一个惨痛的教训?”
没错,将元菁晚按倒在身下,手举着匕首,想要杀死元菁晚的,便是今日丢尽了脸面的元曼薇。
此时此刻的元曼薇,顶着一张逐渐腐烂的脸,面目极为狰狞,随着她面部表情的变化,不断有血浓化出。
单单只是看着,便恶心非常。
“元菁晚,你害死我的母亲,陷害二姐入狱,反正我也不想活了,在临期之前,拉上你,为母亲和二姐报仇,我也死得其所!”
映月想要趁机冲上来,但却被元曼薇先一步察觉,将手往上一抬,在刺破了元菁晚的手腕的同时,便将沾血的匕首架在了她的脖颈之上。
手腕是一个人极为脆弱的地方,被割了一刀,元菁晚原本抓着匕首的力量在顷刻间便消失。
只能任由这个被逼到绝境而做出疯狂形迹的女人架住脖子。
刺痛在顷刻间传来,千钧一发,元菁晚的眸中却愈发岑寂。
忍着脖颈之上的痛感,缓缓开口:“若是你想与我同归于尽,九泉之下,你的母亲定然不会再认你这个愚蠢至极的女儿!”
掷地有声的话,让元曼薇的动作一滞。
她通红着一双眼,嘶吼道:“这不会的!母亲她那么宠我,只要是我做的事,母亲她便绝对不会怪我……”
嗤笑了声,“宠你?三妹,你真的觉得她是在宠你吗?一直以来,在她的心目中,便只有被誉为南周第一美人的二妹,她若是真的爱你,便不会放任你如此地刁蛮任性,你可曾有想过,二妹她自小精通琴棋书画,而你呢?除了会耍鞭子,你还会什么?”
随着元菁晚话语字字吐出口,元曼薇的眸光明显闪过一丝犹豫。
不等元曼薇思考,她又继续补充道:“父亲自来不喜我,才将我送到了尼姑庵,这事儿全天下的人都知晓。而三妹你呢?自以为被当成是千金小姐,掌上明珠,实际上,不过是用来衬托二妹的绿叶而已,说到底,你活到现在,什么也不是!”
元菁晚的话,何其锋利,而又何其残忍。
字字诛心,让元曼薇最后的一点儿期许,都被完全地践踏于脚下。
“不!你在撒谎!你在撒谎——”
便在她的匕首再次举起之时,映月看准了时机,身形如鬼魅一般掠上前去。
‘咔嚓’一声,元曼薇只觉手腕传来一阵剧痛,而后小腹便被踹中,身子如同断了线的风筝一般。
飞起,而后重重地撞在白墙之上,直接便吐出了一口鲜血。
“主子,你没事儿吧?”
旋即,映月收腿,赶忙扶起地上的元菁晚。
以没有受伤的那只手摆了摆,借着映月的力道,元菁晚慢慢地站起身来。
走至元曼薇的跟前,只有两步的距离时,停下。
居高临下地看着地上的女人,因为映月那狠狠的一脚,撞在墙上,摔倒在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却在撑到一半之时,又狼狈地重新跌倒。
“三妹,究竟是何人将你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你应该是很清楚的吧?你以为杀了我,从今往后,你的日子便能好过了?错,你这般做,只会让那个人,愈加地春风得意。”
缓缓地蹲下身子,元菁晚清清淡淡的嗓音,却在此刻,充满着蛊惑力:“三妹,你很清楚,我指的那个人,是谁吧?她的手段如此高明,将你与母亲耍地团团转,倘若有一日,她嫁入了辅国公府,取代了母亲的位置,你说……若是你此刻与我同归于尽了,到了九泉,你还能有胆量,面对母亲的质问吗?”
元曼薇虽然愚蠢,但元菁晚都已经说得那么明显了,她再怎么蠢,也都该清楚,现下自己的处境是如何了。
“映月,将她送回去吧。”
对于元菁晚就这么放过了元曼薇,映月有些不解,但这是她的命令,映月也不敢多问,顺手点住了元曼薇的几个大穴,将她粗鲁地扛在肩头,便闪身出了房间。
待映月带着元曼薇离开之后,元菁晚才觉察到自己的右手很痛,低眸一瞧,发现在鲜血淋漓的手心,都能见到森森的白骨。
元菁晚正打算去处理一下伤口,忽而感觉心口一滞,突如其来的眩晕,让她根本便站不住身子。
直接便向后栽了过去,幸而映月回来地及时,接住了元菁晚,低首一瞧,竟发现她手心处的血已经开始发黑!
“刀上有毒!主子你撑住,我带你去找皇上!”
迅速点住了元菁晚身上的几个大穴,将她背在背上,以极快的速度向着皇宫方向而去。
彼时,养心殿内,穆秋让一干宫人都退了下去,才将银勺拿起,左手端起玉碗。
“我听小太监说,你今日晚膳没有用多少,到了夜里,定然会饿的,我做了百合粥,清胃润肺,不过我是第一次做,不知道味道好不好。”
说着,她便舀了一勺,递到男人的唇边。
燕祈只是以余光瞥了她一眼,而后直接拿过了她手中的银勺。
嗓音冷冷淡淡:“朕有手。”
尝了一口,他拿勺的动作停滞了一下,但面上却没有多余的表情。
穆秋有些紧张地看着他,“是不是不好吃呀?如果不喜欢的话,那我让小厨房再去做一份……”
话未说完,她手中的玉碗便被男人取了过去。
他什么也没说,却是默默地将碗里的百合粥吃下了大半。
楞了下,看着男人冷峻的侧颜,穆秋却是笑了。
不论看多少遍,这个男人,她都看不厌。
她陪在他的身边那么久,她却一点儿也不觉得后悔,今生若是能一直这样陪在他的身边,她便心满意足了。
“你慢点儿吃,不急。”
说话间,她便伸出手去,正想要为他拭去唇边的污渍,忽然窗棂处便被人一下撞了开。
在身影落地之时,伴随着一句急切的嗓音:“皇上,主子中毒了!”
旁处的男人眸光一敛,身形迅速闪了过去。
一眼便瞧见在映月的背上,面色苍白如雪,唇瓣却呈现出黑紫色的元菁晚。
这是明显中了毒,而且这毒的扩散速度还极为之快!
迅速从映月的背上将元菁晚抱了过去,快步往内殿而去。
将元菁晚小心地安置在龙榻上之后,燕祈旋即将她藏在流袖之下的素手拿了出来。
下一瞬,映入他眼帘的,便是元菁晚那只鲜血淋漓,足可以看见森森白骨的手心。
只需一眼,燕祈便能看出这是刀伤所致。
眸光旋即涌上滔天般的怒火,周身的寒气也在顷刻间如冰封万丈般。
但他还是生生忍了住,薄唇挤出几个字眼来:“将医箱拿过来。”
映月应声,赶忙折身去取。
而在同时,燕祈灵活的手指迅速将她系在腰间的宫绦解下,将里衣一层层掀开。
果不其然,便瞧见有一道黑色的痕迹,顺着她的手心处,以极快的速度向着她的心脏处而去。
若不是映月在来的路上点住了元菁晚身上的几个大穴,此刻她怕是……早便已经毒发身亡了!
看着龙榻之上,气息微弱,面色如纸,命悬一线的女人,燕祈沉着一张俊脸。
在映月将医箱拿来之后,他迅速取出银针,骨节分明的手指,灵活地运转。
在半炷香的时间内,将她体内绝大部分的毒都逼了出来。
毒素排出体外,元菁晚额上全是汗,连衣裳都透出了汗渍。
而在确保了元菁晚已摆脱生命威胁之后,燕祈在松了一口气的同时,将她摊开的衣裳随意拢了一下,旋即将她抱起。
转身之际,一眼便瞧见穆秋咬着下唇,站在内殿的门口,眸光死死地盯着他。
燕祈只蹙了下冷眉,凉凉地留下一句话:“你回去吧。”
191。191。牵连,是个意外(2更)()
原本以为会等上好几个时辰的贴身宫婢巧荷,在看到穆秋那么早便出来,显然是有些吃惊的。
尤其是发现她的面色似乎是有些不好,巧荷心下揣测间,赶忙应了上去。
“娘娘,您是身子不适吗?奴婢马上去唤太医来……”
“不必。”不等巧荷的身形动一下,穆秋便冷冷地启唇,而后,直接转身,“回宫!”
觉察出穆秋的心情极度不悦,巧荷心下百转,但却不敢表现在面上,低着首便应下撄。
回了华清宫,穆秋便将一干人等都遣了下去,只留下巧荷一人伺候。
巧荷是个八面玲珑的奴婢,见穆秋阴沉着脸不说话,巧荷也不说话偿。
默默地为穆秋将发髻上的金簪与银簪一一取下,而后将发髻散开,慢慢地放下,以木梳轻轻地将青丝梳直。
忽然,穆秋缓缓地伸出手,抚上自己的面颊,对着铜镜看了又看。
“本宫……不漂亮吗?”
当一个女人,问出这番话来之时,便足以见得她内心的彷徨与害怕。
对于后宫中的女人而言,容貌是她们赢得君心唯一的资本。
原本,这样的话,是不该从穆秋的口中说出的。
因为宫中上下都知晓,后宫嫔妃,唯有她是独特的,不仅是燕祈亲口说要迎娶的皇妃,而且还可以随意出入养心殿,不被驱赶出来。
这样的特殊待遇,不是君王宠爱又是什么?
但她却忽然问出这番话来,难道是……
心中盘算着,巧荷已垂首应道:“贵妃娘娘貌若天仙,皇上自是喜欢地紧……”
话未说完,穆秋忽而伸手,将梳妆台上的金银全数推倒在地。
巧荷在心惊的同时,赶忙跪下,伏在地上,不敢发出半点儿声音来。
此刻的穆秋,心头在滴着血,她多么想找个人来倾诉,可一贯高傲的她,在此时却猛然发现,在这深宫之中,她竟无法找到一个可以倾诉心肠之人。
疲惫地以双手撑住额首,再开口时,嗓音已带了极度克制的喑哑:“下去。”
她需要安静,更需要冷静。
从她嫁给他的那一刻起,其实她便该知晓,之后的岁月中,她将会经常面对一如今日的场景。
只因……她所深爱的男人,心尖上,却已是住了另外一个女人。
偌大的殿内,只她一个人,她甚至都能很清楚地听到自己的呼吸声。
也不知这般撑着额首过了多久,等到心情有所平复下来之时,穆秋一抬首,便瞧见了放在远处桌案之上的托盘。
在托盘之上,放着一只玉碗,正是她方才端去养心殿,后又拿回来的。
不知为何,她便站了起来,慢慢地走了过去,坐在桌案之前,舀了一勺,送入口中。
一入口,她便不由蹙起了黛眉。
咸,而且还有一种涩涩的感觉,很不好吃。
霍然间,她便忆起,当时燕祈尝第一口时,动作明显一滞,但他却什么也没有说,而是吃了下去,并且吃了半碗多。
眼圈一红,有滚烫的泪花,自眼角之处,接连不断地往下砸,便像是断了线的珍珠一般。
她便知晓,十余年的相伴,他的心中,她是独一无二的……
——
元菁晚并不是被痛醒的,而是……被热醒的。
霍然睁开双眼,便对上了一双冷冽如霜,却又带着关切之意的复杂眸子。
想要说话,却发现自己的喉间一痒,连着便咳嗽了好几声。
燕祈原本到喉间的斥责,被她这么一咳,便又生生卡在了喉间。
只是阴沉着一张俊脸,伸出手来,贴在她的后背,源源不断地往她的体内渡真气。
不过他也不敢渡地太多,毕竟她的身体底子差,而且还不会武功,若是一个不慎,还会让她的经脉错乱。
并且,此刻她身子太虚弱了,经不住太大的折腾。
“深呼吸,慢慢来,不要急。”
男人阴鸷的嗓音,在不知觉中,柔和下了几分,一面为她渡着真气,一面在她的耳畔引导着。
顺从他所说,元菁晚缓缓地呼吸,在半阖上双眸的同时,便觉得自己的身体似乎在发生着变化。
原本沉闷的胸口,渐渐地变得舒坦了起来,就像是有什么东西,打通了她原本堵塞的心脉。
直到她的黛眉不再深蹙,男人才缓缓地收回了手。
不等元菁晚说话,男人不悦到极致的嗓音,便响在了头顶:“出宫之前,是如何向朕保证的?”
完完整整地出去,却弄得遍体鳞伤回来,她到底是有多不懂得保护自己!
真是气得他又头疼!
发现面前的少年显是被自己气得已经在火山爆发的边缘了,元菁晚眨了下眸子。
苍白的樱唇,勾起一丝弧度,“这是一个意外……”
自重生之后,她所做的每一件事,所设下的每一个局,其实都是在赌。
只不过分大小而已。
既然是赌,那便定然会伴随着风险,难免会有些磕磕碰碰,但她却完全有信心,运用自己的智慧,保住性命。
元菁晚是这般想的,但这不代表她面前的男人也是这般想。
一听到她的这句话,男人的面色愈加阴沉。
直接便伸手扣住了她的后脑勺,身子只稍往前一倾,便吻住了那两片微微开启,却苍白如雪的樱唇。
虽然很生气,但他却清楚此刻她的余毒还未排清,并且手腕上还流了那么多血,身子正虚着。
只是稍稍地,轻轻地吻了下去,并未太深入。
在离开之际,他故作惩罚地咬了咬她的下唇。
看到她苍白如雪的唇瓣因此而微微转红时,他才堪堪放过她。
“朕最讨厌听到,意外这两个字。”
冰凉的指腹,覆上的她温热的唇瓣,说出口的话,不容置喙。
元菁晚叹了口气,难得没有在这上面与他斗嘴,“是,都是臣女的错,以后不会了。”
这个小家伙,不乖的时候亮起爪子来,能分分钟抓伤他,但有时候乖起来,却又会让他心痒痒,恨不得将她整个人吞入腹中。
“臣女听闻,便在昨日,邛州又下了暴雨,连带着周边的州县也受到了牵连,地方政局一片混乱?”
谈起正事,燕祈的眸光微敛,面色阴沉,“秋季雨季的确是多,但从未像今年这般严重过,河水不断决堤,地方官吏又无能,百姓流离失所,饥不裹食,发生暴乱其实也是正常。”
“可是皇上,这不符合自然规律。”
自然规律?
听到这个词,燕祈有些不解地挑了下眉梢,“此话何解?”
“臣女曾在几日前观过天象,虽然邛州离京都有些远,一山有四季,十里不同天,但也不会有太大的差别。这个季节的确是容易下雨,可是雨量的大小,与云量的密度,也是相互关联的。通过京都的运量,再结合其他周边地区的气候变化,按理而言,邛州不该会有如此密集的大暴雨现象。”
显然,元菁晚说的这些术语,燕祈并未完全听懂,但大致却明白了。
冷眉微蹙,“你的意思是……这其中,有鬼?”
顺着他的话,元菁晚往深处想去,却发现自己只要仔细地一思考,脑袋便阵阵地发晕。
她忍不住挽起了黛眉,“若真的是有鬼,那这幕后之人的用心,便太可怕了,拿那么多的百姓动刀,皇上你说……他抱的是什么心思呢?”
元菁晚一门心思放在正题上,自然是没有注意到,身体的不适,使得她的唇瓣愈加苍白如纸。
燕祈没有说话,只是伸出手,覆在她的额首之上,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