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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燕祈,在你的心中,我竟已变得如此卑劣,如此地面目全非?!”
男人只是拧着冷眉,冷冷看着她,薄唇吐出几个字眼:“你只需与朕坦白,此事,你究竟有没有参与,又知晓多少内幕。”
听到这话,穆秋只觉心口处像是被撕裂了开般。
她猛然间大笑了起来,笑得连眼角都渗出了泪花。
骤然间,她抓起了搁置在桌案上的剪刀,二话不说,便往自己的心口处刺去。
燕祈眸光一敛,一步上前,在剪刀离她的心口尚只有几寸的距离之时,生生地抓住了剪刀的末端处。
有殷红的鲜血,如曼陀罗花一般,一滴接着一滴地落在她的胸口处,晕开了一圈圈的血色。
穆秋心口一紧,但却依然固执地抓着剪刀,与男人深邃莫测的眼眸直直地相撞。
“既然你一心认定,是我害了你的心上人,那我以死谢罪,岂不是称了你的心意?”
燕祈知晓,穆秋一向性情高傲,但他显然是不曾料到,她竟然偏执到了这种地步。
他不过是想要激出她的话而已,可她却立马便拿了剪刀要刺自己的心脏,来向他宣誓她的悲愤。
有些头疼地拧了冷眉,“你知晓,朕不是这个意思,朕只是……”
“你能问出这番话来,我若是没有自知之明,岂不是真的蠢到无可救药?”
嗤笑着,她骤然松开了手,同时,燕祈也松手,沾满了血的剪刀,便跌落于地。
可她却连看也不看一眼,只是固执地与男人对视,“燕祈,我陪在你身边那么多年,无怨无悔地跟着你,即便知晓你并不爱我,只是为了保住神医山庄才娶了我,我也心甘情愿地嫁给你。可是……可是你呢?你说过,要一辈子照顾我,可是你却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我!”
说话间,她骤然扑了过去,用了浑身的力气,而燕祈显是不曾料到她会做出如此地行为,在措不及防之下,便被她压倒,身子直接跌在了软塌之上。
正想要推开她,却被她以双手捧住了脸,低首间,便直接吻住了他的双唇。
由于是出于激愤之下,才做出的举动,她的齿瓣狠狠地便撞在了他的薄唇之上。
薄唇上的皮何其脆弱,下一瞬,便有一滴血随之溢了出来。
刺痛让男人眉梢骤然一紧,在扣住她双手的同时,两人之间的位置来了个彻底的颠倒。
女人的力气,终究是敌不上男人的,即便此刻的穆秋处于愤怒的状态,但她能扑到燕祈,只不过是因为对方一时不曾反应过来。
或者换句话而言,是他不曾料到,她会有如此过激的反应。
“穆秋,你疯了?”
男人凉薄的气息,便扑散在眼帘。
可他的眸中,却没有一丝的温存,在无形之中,伤透了穆秋的心。
“你不是很希望我疯了吗?若是我疯了,便不会像如今这般纠缠着你,每时每刻想着,你何时能回头看一眼我!燕祈,你为何要这样待我,为何要这样待我!我做错了什么,我到底做错了什么……”
她也是一个女人,一个有七情六欲,知道何为喜欢,何为心痛的女人而已。
但眼前这个她想满心托付的男人,却为了另外一个女人,这般地质问着她。
滚烫的泪花,如断了线的珍珠,接二连三地滑落眼角。
她哭得像个受了极大委屈地孩子,却又咬着自己的下唇,不让自己哭出声音来。
眼底,满是倔强不屈。
骤然间,原本紧紧握着女人纤弱的皓腕的力道,便松了开,燕祈迅速起身来,以手背随意地拭去了唇角处的血渍。
低低地叹了口气,对于这个任性而又偏执的师姐,有时候,便是连燕祈都觉得无计可施。
倾身上前,冰凉的指腹拂过她的眼角,但他才一碰到她的肌肤,她眼角处的泪花,便如开了闸的水阀一般,止不地往下砸。
“师姐,你分明知晓,朕没有那个意思。”
男人的语气,在无形之中,有了几分缓和。
终究,穆秋以死相逼,最后,他还是什么也问不出来。
无奈之下,只得作罢。
“你只在乎元菁晚是否会伤心,却从未在乎过我的感受,早知活在这世上还要亲眼看着你与元菁晚缠绵悱恻,当初我便该与爹爹一同走!”
冷眉深蹙,燕祈甚是头疼地看着面前的女人。
而她也丝毫不服软,坚持与他直直地对视。
拧紧了眉梢,男人的嗓音有些低冷:“你需要冷静,这般地话,不该从你的口中说出。”
即便是她哭得如此伤心,最后,从他的口中,还是只能得到这样的话。
这些话不该从她的口中说出,那应该从何人的口中说出呢?
她是个女人,有血有肉,有情绪的女人,不是木头桩子,丝毫的感情!
见她依然固执着,燕祈也不想再浪费时间,转身欲离去,但下一瞬,手臂却被一股倔强的力道拉了住。
女人的嗓音中,带着几分柔软之意:“你的手……受伤了。”
“只是一点儿小伤,你好好休息吧,朕还有要事。”
他还未来得及迈出一步,腰际便被一双手搂了住,紧紧地,不肯松开半分。
“阿祈,你是不是生我的气,讨厌我了?”
燕祈顿住了脚步,静了一会儿,才扣住她的双手,将其缓缓地掰开。
而后,他转过了身,与那双泛着盈盈泪花的眼眸相撞,“你一直是我的师姐。”
他以‘我’自称,而不再是‘朕’,可终究,她努力了那么多年,在他的心里,却永远只是一个师姐而已。
她自嘲般地一勾唇角,深吸了口气,眸中的哀伤随之消失不见。
“将手上的伤口先包扎好后再走吧,不若然,你回去之后,该如何向元菁晚解释?”
男人没有说话,便算是在无形之中同意了。
总算,他没有再拒绝。
穆秋很快便取了药箱过来,将他受伤的那只手拉了过去,先将上头的血渍处理干净,而后动作轻柔地抹上药膏。
忽而,男人冷冷淡淡地嗓音,响在头顶:“大师兄回来了。”
抹药的动作一滞,穆秋轻笑了下,“我也有好长时间不曾见过大师兄了,他可知我在华清宫?”
燕祈‘唔’了声。
在包扎的过程中,两人不再说话。
直到手上的伤口处理好了,穆秋才缓缓地松开了手,“这几日,都不要碰水……哦,我忘了,便算是我强调一百次,你也是不会听的,算了,只要记得每日换药便成。”
她的话中,自讽意味十足。
的确,她便算是强调一百次,这个男人也不会放入心中,但若是元菁晚的话,作用就完全不同了吧?
燕祈深深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再说什么,很快便离开了华清宫。
男人离开了好一会儿,一直坐在软塌上的穆秋,忽然弯腰拾起了地上染了血的剪刀。
对着刺到一半的刺绣,狠狠地便是一刀下去,只听得‘撕拉’一声,一块好好的罗帕,便碎成了两半。
原来是大师兄回来了,元菁晚……你真是命大!
眸底涌起惊涛骇浪般的狠意。
燕祈离开华清宫没多久,谢喻便奉命回来,将整理好的资料递到了他的跟前。
取过,翻看了一遍,最后,男人的眸光落在了一个人的生辰上——元曼薇,阴月阴历出生。
看来,的确是有人在背后,蓄意谋害晚晚的性命!
拿着名册的手骤然一紧,男人冷挚的嗓音缓缓响起:“这个季节,最是干燥,若是一个不慎,很容易失火。”
谢喻立马便会意,垂首应道:“属下遵旨。”
燕祈回到养心殿时,舒珊也在,怀中抱了只玉盘子,正在给元菁晚喂水果。
而元菁晚的表情则是有些无奈,“舒珊,我可以自己吃。”
舒珊将叉子往葡萄上一叉,转而递到元菁晚的嘴边,叹了口气道:“darling,我才失恋了,你就不能依着我,让我好好地发泄发泄么?”
她发泄的方法,是来喂她吃东西?
元菁晚有点儿哭笑不得。
见元菁晚不张嘴,舒珊一口便将葡萄塞进了自己的口中,咬地‘咯吱咯吱’响。
一道高大的暗影,随之便笼罩在舒珊的头顶,还未等她反应过来,怀中的玉盘子便被一只骨节分明的手给取了过去。
舒珊恼火地回首,正想要大骂,结果一看到是燕祈那种冷冰冰的脸时,瞬间便将所有的骂语都吞入了腹中。
赶忙站了起来,嘿嘿地笑了两声,“我就不当电灯泡了哈,你们……悠着点儿来呀。”
说罢,飞一般地便溜出了养心殿。
元菁晚抽了抽唇角,什么叫让他们悠着点儿来?
一抬首间,首先映入眼帘的,便是男人发红的唇角,眸光一敛,她似笑非笑道:“皇上你这是……被猪给啃了?”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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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2章 202。良机,灭了满门(1更)()
男人的脚步一跄,几步便到了床边,在坐下的同时,一把便将背靠着玉枕的女人给拉了过去。
动作强硬,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反抗的余地。
“晚晚,仗着朕宠你,舍不得打你,你便顺着杆子往上爬,尽情地调侃朕,嗯?”
男人的嗓音低低沉沉,冷冽的气息扑鼻而来,扑散在眼帘处,迷乱了双眼。
而与此同时,他的大手,已顺着她的脖颈处往上爬,停在她的耳畔,轻轻地,摩挲着她粉嫩嫩,又带着暖暖温度的耳垂醢。
被男人以极为霸道的姿势搂在怀中,元菁晚丝毫无法挣脱,只能微侧了首。
眸光不过是一瞟,便瞧见他藏在流袖之下的右手,露出了白色的绷带。
“皇上出去一趟,是与人殊死搏斗了?缇”
不仅嘴皮破了,连右手也光荣负伤,不是殊死搏斗还是什么?
但元菁晚这话,明朝暗讽的意味却是十足。
聪慧如她,又如何不会想到,方才燕祈并非是去殊死搏斗,而是去找穆秋了。
不过他会弄得如此狼狈,却是元菁晚不曾料到的。
“朕只是不曾料到,她的反应会如此之大。”
既然元菁晚都已经看出来了,燕祈也不作隐瞒,低叹了口气说道。
“臣女曾在医书中看到过,曼陀罗花盛开在极寒之地,九州大陆之内,唯有北魏盛产此花?”
燕祈应了一声,回道:“也不能说盛产,曼陀罗花虽然生处极寒之地,但花期却极其短,通常而言,只在夜半三更开花,而花开不过一瞬,便会立马凋谢,曼陀罗花的确有一种移魂催梦的作用,但只在其开花的一刹那,所以要想拿曼陀罗花来害人,此人还是要破费一番功夫的。”
“所以,皇上不觉得奇怪吗?”
听她故作神秘地问了这么一句,燕祈微一挑眉梢,“嗯?”
“穆秋身处皇宫,根本便无法出去,又如何能得到曼陀罗花粉?即便是她可以通过另外一种途径得到,那么,为她提供花粉的,又会是何种身份呢?方才皇上你也说了,此花,极难提取,除非……”
元菁晚只需暗示到此处,燕祈便已明白,眸光一凛,徐徐接道:“北魏时节。”
自上次朝拜之后,北魏时节便以同伴身受重伤为由,留在南周京都已有数日。
这段时间以来,使者馆看似风平浪静,不过元菁晚却是不相信,他们真的会如此乖,就窝在使者馆养伤。
人家这手,怕是在无形之中,都已经深入到南周的后宫了吧?
男人的眸底渐渐地泛起危险之意,看这意思,相必心中已有盘算。
元菁晚也不多说,尽量做到点到为止。
而后,才转移话题道:“今日的机会,绝不可错事,皇上你没有被各种杂事给弄混头脑,进而错失了良机吧?”
燕祈拧了下冷眉,不轻不重地掐了掐她的脸颊,“朕看起来像是那种做事手忙脚乱的人吗?”
元菁晚笑了笑,强撑着精神,与他说了那么多话,这会儿,她便觉得困意如铺天盖地一般地席卷而来。
见她眼皮子上下打架,却还是不肯合上眼睛,男人无奈地轻笑了声。
一低首,便吻在了她的眉眼之上,一贯冷冽的嗓音,添了几分暖意,“困了便睡吧,朕会一直在这儿。”
——
次日,京都出了两件大事儿。
其一,辅国公府忽然失火,这火是后半夜着起来的,起源于飞羽居,而飞羽居,正是三小姐元曼薇所居住之所。
等下人们发现之时,火势已然很大,而且这火是从里头开始烧起,在顷刻间,便迅速蔓延了整个飞羽居。
来来回回出动了府内上下所有的人,赶去灭火,结果非但不曾将火灭下来,这火竟然还迅速地蔓延开来。
连带着锦瑟居与辞尘居也受到了牵连,一时之间,这场大火,几乎是将半个辅国公府都给烧了个干干净净。
据说,当时冲去飞羽居灭火的人,都听到里头传来了撕心裂肺般的求救声。
但里头火势实在是太大,加之因为大火的蔓延与燃烧程度,导致不断地有房梁烧断而掉下来。
若是就这么冲进去,不但救不出人来,反而还会赔上自个儿的性命。
只要是个正常人,便绝不会轻易进去冒险。
也因此,那么多的人,在外头打水救火,却没有一个人因为里头的求救声,而冲进去救人。
等到火自己烧没了,整个飞羽居都烧成了灰烬,里头没有逃出来的人,也没有任何生还的可能了。
辅国公元铮朔带着人在废墟里找了半天,最后却只找到了一具烧焦的尸体。
元铮朔辨认了好久,才最终确定了这具尸体便是他的三女儿元曼薇。
这段时间以来,辅国公府便像是撞了霉神一般,接二连三地出事。
先是二小姐元芷瑶杀人入狱,后是正室冯氏罪行败露,自杀身亡,而后过了没多久,一场大火,便将仅剩下的这个元三小姐也烧死。
而今,辅国公府,便只剩下了两个子嗣,一个便是入了宫,一路平步青云,身受恩宠的元大小姐元菁晚。
另外一个,便是辅国公府唯一的男嗣,元豫柏,虽是个妾室所生,但因为辅国公府多年来无所出,这唯一的儿子,自是被当成了宝贝一般地供着。
元老夫人在听说元曼薇被活活烧死了之后,在佛堂念了一整日的经。
也不知她是在为元曼薇超度,还是在为辅国公府祈福,希望厄运快快消散。
而另外一件大事,便是一贯被当做神明一般敬仰的袁府,在昨日夜里,被灭了满门。
几乎是与辅国公府失火的时间相等,但在灭门之时,临边的府邸,却都未曾听到袁府传出任何的求救声响。
只是听说,在昨夜,有打更的人曾经遥遥地看到,袁氏府邸的天空,呈现出了一种诡异的血红色。
而且仔细地瞧,似乎还能看出一张巨大的人脸,就这么悬挂在袁府上头。
打更之人被吓得腿都软了,飞一般地溜走。
直至次日清晨,有每日定时为袁府送菜的农民上门,在外头敲了半天的门,也未有人来应。
出于好奇之下,推开门一瞧,便看到里头横七竖八地躺了一堆的尸体。
而且最为诡异的便是,这些尸体的心脏处都被什么尖锐物给掏空了,一个个仰着身子,倒在地上。
鲜血染透了整片土地,送菜的农民又惊恐又害怕,瘫坐在地上干呕了半天,才敢去报官。
紧接着,昨日在开坛祭天中,袁氏一族的当家,钦天监监正袁瀚被雷给劈死的消息,不胫而走。
一时之间,大街小巷,都传着袁家触犯了神明,引发神怒,遭受神明天谴的传言,传得是沸沸扬扬。
慈宁宫。
一大早醒来,萧太后便听闻了这两件大事。
尤其是在听到袁氏一族在一夜之间被灭了满门,而袁瀚在祭天时被雷给劈死的消息竟然传扬了出去,萧太后气得不行。
上位之人动怒,首先遭殃的便是今儿一早入殿伺候的宫人们。
容璟在下了朝之后,前脚才踏出金銮殿,后脚便有神色匆匆的太监赶了过来。
“大人,请随奴才前往慈宁宫一趟。”
显然,慈宁宫上下的人,都将容璟当成了救世主一般,通常情况下而言,只要有容璟在,萧太后的火气便会小许多,伺候的奴才也就鲜少会遭殃。
容璟自然也是知晓了今日所发生的两件大事,只是眯了眯眸子,便随着太监前往。
还未踏进慈宁宫,首先便听到了宫人的求饶声,不必看知晓,定然是他们一不小心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