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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雪倾城GL-第11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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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锦瑟用力打落倾夜的手,坚决道:“我不要。”

    倾夜目光一黯,随即却是火光更盛。那火里充满着难以遏制的**,恨不能把眼前人点燃起来,与自己一起化为灰烬。锦瑟奋力抵抗,却不是倾夜的对手。而锦瑟这样倔强的挣扎,又更叫倾夜狂乱和心碎,最后,她像失控的野兽一般,蛮横地将锦瑟压了下去,霸道地扼住她的手腕,只要她有一丝反抗,便回以更加强势的压制。

    妖魅的馨香充斥了整个暖帐,锦瑟了解那股醉人芬芳所蕴含的危险讯号,却无处可逃。只见倾夜痴狂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自己,里面又是熊熊烈火,又是盈盈水光。

    看着压抑而痛苦的她,锦瑟心里也是沉沉地一痛。世界上恐怕再也没有她这样的人了,明明正在做着蛮横的事,却还露出那么委屈的可怜模样。

    倾夜的束缚虽然霸道,而她的身体却是温暖柔软的,刹那间,锦瑟几乎有些意乱情迷,倘若有一丝动摇,便会沦陷在她的火焰之中。然而,锦瑟却忘不了,就在不久之前,倾夜和巫美的房间也曾飘出这样的气息。多么可笑!才过了几日而已,被这种妖魅芬芳包裹的,竟然换做了她锦瑟!而巫美则隔在了门外。

    “我说了我不要!”锦瑟重重重复了一遍,用尽全身力气反抗。

    倾夜毫不妥协,带着孤注一掷的绝决:“我要!”

    她的剧烈动作,终于使肩上的伤口撕裂,鲜血霎时涌了出来。看到那片嫣红,锦瑟不忍,一时松懈了反抗。倾夜对流血的伤口浑然不觉,带着天崩地裂也在所不惜的放肆,趁锦瑟心软的那一瞬,豁然扯开了她的衣裳。

    “我不管!我偏要!要定了!今生今世,我再也、再也没有别的奢望了……别的我什么都不要了……”倾夜赌咒般地念叨,将整个身体压了下来,滚烫的唇几乎就要触碰锦瑟的嘴。

    然而,她却终究不敢、不忍、不舍得,哪怕失去了理智,她也不能容许自己用这样完全强迫的方式去霸占那个人。

    时间仿佛在这一刻静止。

    倾夜深深凝望锦瑟悲伤的星眸,苦苦等待对方的回应。哪怕只有一丁点、一丁点的愿意也好。她只是想确定,对方并不是特别地嫌弃自己。

    衣裳被扯开,心口的肌肤蓦然感到一阵凉意,锦瑟却没有再做丝毫的反抗,她平静地望着疯狂的倾夜,轻轻地、问她:“夜,我成了什么了?”

    那么温柔、那么冷静、那么悲哀、那么痛楚的一句话,很轻很轻,却陡然浇熄了倾夜心中的熊熊野火。这一生中,有太多女子的泪颜令她心软,却从没有过像锦瑟这样忍着眼泪不肯哭出来的倔强模样,如此令她揪心。刹那间,倾夜终于意识到自己正在做的是多么荒唐、野蛮的暴行。她像一个从狂梦中忽然被唤醒的人,带着恐慌和自责清醒了过来。

    是啊,她把她当做什么了?

    面对如此粗鲁的自己,倾夜惊愕于锦瑟的眼中竟无半分怨恨。她无言地望着被自己牢牢制服的人,从对方的眸子里,读到了什么是心如刀割。

    “夜,为什么我喜欢的,是已经属于别人的人?”

    “那时候,我无论如何也想不到,你还有更亲密的她们。”

    “我要成为那个夺人所爱的坏蛋么?”

    “巫美为何早生华发?小影子为何失了半条命?阿真为何沧海漂泊?你与她们结束的方式,还能比现在这样更加惨烈么?”

    “夜,”锦瑟轻轻抚摸倾夜的脸颊,柔声道,“我不要我们是这样的起始……”

    那股妖魅的香气渐渐散去,却有另一种忧伤而痛楚的芬芳悄然弥漫。倾夜静静望着锦瑟,视野越来越模糊,滚烫的泪水不住地滴落,染湿了两个人的面颊。

    “锦瑟,锦瑟……”倾夜哽咽地念着这个名字,泣不成声,“我要给你最好的!给你最好的!……”

    她坚定地重复着,像一个穷困潦倒的昔日富豪,执迷地向心爱的人许以最贵重的承诺。可是,现已一文不名的自己,如何才能付给别人昂贵的珍宝?她还拥有什么,能值得换取她最渴望的美好?

    倾夜很怕压痛了锦瑟,却又不肯起来,只用双肘撑着身体,轻轻覆在锦瑟身上。泪水、汗水、血水蹭了锦瑟一身,动人的芬芳随着她的每一次颤抖在空气里荡漾。

    “锦瑟,如果可以控制,我一定离你远远的。可是我……我的人生早已是一片狼藉,而你却是我眼前所见唯一美好。我也不知是在几时生出了那样的奢望……只是很想很想要。想得魔怔,想得发狂。哪怕失去其他的一切、背负一切的骂名,我也想要。——觉得自己糟糕透了。可是,除此之外,我真的别无所求了,用什么代价来交换都可以。”

    忽然间,那个蛮横的野兽变得像个委屈的孩子,絮絮哭诉着自己的“求之而不可得”。锦瑟轻抚她的额头,替她擦掉因为激动而涔出的汗水。

    被锦瑟这样温柔对待,倾夜不失时机地得寸进尺,挂着泪水质问道:“可是你!为什么要说你明白?为什么要转身离去?为什么要我‘去做罢’?你到底明白了什么,要那样嫌弃我?”

    锦瑟一怔,心想此人明明是自己肆意胡来,怎么一下子又变得这般理直气壮了?不由也有几分恼,驳斥道:“你怎知我就误解了你?你自以为是地理解我的想法,然后二话不说就像个野兽一样冲我发狂!”

    倾夜用力眨了眨眼睛,以便把泪水挤净、看清锦瑟的神情。

    “你……你是什么想法?”倾夜小心翼翼地问。

    锦瑟道:“西风与你相处这么短的时间,都能破开最初对你的误解。她懂得要用自己的眼睛去看你,用自己的心去理解你,你我相识多年,难道我会比她还不如么?”

    “不会。”倾夜殷勤地应和道。

    锦瑟又道:“哪怕全世界的人都误解了你,我也不会人云亦云。你忘了么,你说过的啊,如果不能懂你,可以尝试解读你的另一种语言。你,明明就是个透明如水的家伙啊。”

    倾夜道:“可是你,对那些传闻从来都不问。你说你对那些不感兴趣!我以为你……讨厌我。”

    锦瑟不禁苦笑,轻轻道:“对别人的事,我当然不感兴趣。而我不问,是因为我知道,你其实不愿意说的。那些人,包括小影子,都曾对你痴心一片。难道我要逼着你去讲她们的隐秘么?”

    倾夜默然不语,眼睛里却再次盈满了泪水。

    锦瑟望着她,叹息道:“小影子会变得那么极端,与你的关系,也是密不可分的啊。你本就喜欢把一切罪责都揽在自己身上,对小影子这件事,又怎么可能推卸责任?所以我才说‘我明白’。然而,小影子虽然变回了从前那个狂症女孩,而你却不再是过去的天赐公主了。我知道,你一定会用其他的方式,彻底地将她治愈。你希望重新来过的她,能够成为一个更好的人,这才是对她真正的解救。所以我才叫你‘去做罢’。这样……也不枉你们……同衾一场。”

    倾夜哽咽道:“我以为、以为你决定再也不理我。”

    锦瑟轻轻拧了一下她的脸颊,嗔道:“在巫美提起小影子的时候,我都叫你‘不怕’了。岂知你还是这般叫人不省心。舒月影一出现,你的芬芳马上就变了。小夜儿,你怎么怕成那个样子啊?”

    这个世界上,再也没有人,能够如此敏锐地感觉到她的害怕。一降生就被封为皇储的天赐公主;二十二岁便成为武林至尊的江湖笔;花倾夜被数不清的人敬畏和爱慕,也庇护了数不清的人,只是从来没有人相信她也有害怕的时候。

    倾夜道:“你站得那么远,怎么闻得到我的气息?”

    锦瑟微微一怔,似乎也才想到了这个问题,喃喃道:“这个……与其说是闻,倒不如说是感觉。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忽然就对你的情绪敏感起来了。”

    “你就……那么关注本暗主么?”倾夜大言不惭地喃喃,咬着嘴唇,却咬不住那一丝暗喜的笑意。

    锦瑟唇角一挑,戏谑道:“暗主大人,您这又哭又笑又发疯的,威严何在?”

    倾夜立即克制了笑容,抬起手来揉眼睛。她这样一动作,肩头的伤口便疼了起来,她却没吭声,只是因为吃痛而轻微地颤了一下。

    锦瑟发觉了她的痛,小心地轻触她的肩,眼中满是心疼,柔声道:“以后,别再用自己的血炼药了。也不要转嫁别人的伤。”

    “你不是别人。”倾夜小声地道。前一瞬,她还对这个伤口不管不顾,此刻被锦瑟这样疼惜地一触,她便忽然变得虚弱起来。十分自觉地趴了下去,把脑袋埋进了锦瑟的颈窝里。

    锦瑟以为她又要乱来,急忙推她。倾夜坚决不起来,弱弱地哼了一声,嗫嚅道:“失血太多,头好晕。”

    锦瑟一时拿她没有办法,便不再推她,顺势抱着她,轻抚她的脊背。默默叹息,这家伙方才发了疯,居然闹得出了一身的汗,把薄衫都濡湿了。然而,所谓“香汗淋漓”,用来形容这个人,倒是再恰当不过。

    倾夜深谙得寸进尺之道,见锦瑟心软,便悄悄移了移脑袋,寻了个适宜的角度……

    忽然,锦瑟就觉得自己颈上一热,一阵□霎时传遍了全身,让她不禁微微一颤。倾夜则为锦瑟那一颤更加激动,再接再厉,竟把舌头伸了出来。锦瑟便觉脖子间又软又湿,终于意识到事态的严重,锦瑟立刻肃声道:“小、夜、儿!”

    倾夜像做了坏事被发现一般,马上住口,一动也不敢动。

    “头还晕么?”锦瑟和蔼地问。

    倾夜思考了一会儿,最终决定老实交代,轻轻道:“不晕了。”

    “算你诚实。”锦瑟轻轻拍了拍她的脑袋,以示嘉奖,然后道,“那你打算趴到什么时候?”

    倾夜发现再也赖不下去,只得灰溜溜地爬起来。可是实在不甘,到底在离开锦瑟身体的刹那……

    “嘶……你咬我!”锦瑟用不可理喻的目光盯着倾夜。

    倾夜一脸的若无其事,无辜地望着她。

    锦瑟坐了起来,抬手摸了摸脖子,居然摸到了齿痕。

    “你这家伙,真的是野兽么?”

    倾夜瞥了锦瑟的脖子一眼,只见那脂玉般的雪肤上,赫然留下一个浅浅的印记,她颇为满意,淡淡道:“红了。”然后又把目光落向锦瑟的胸膛上,眼里陡生异光。

    锦瑟忙低头整理衣裳,一看,自己的身上已经沾染了倾夜的血。再看倾夜,泪痕没干不说,肩头早晕染了一片红云。

    两人竟都如此狼狈。

    锦瑟正在发愁怎么出去时,忽听殿门吱呀一声开了。旋即一阵轻盈的脚步声渐渐迫近,到寝屋门前,自动止住。

    “锦瑟,”居然是雪千寻的声音,显得十分乖巧懂事,“衣裳我放在这了哟。”说完,也不等屋里人答话,一溜烟儿地跑走了。

    锦瑟狠狠皱眉:“小狼崽子突然这么善解人意是怎么回事?”

    倾夜淡淡道:“刚才你反抗得太剧烈,被他们听到了,所以……”话没说完,忽然觉得锦瑟的脸色不大温柔,忙轻飘飘移到门口,把洁净衣裳取了过来,“既然送来了,就快些换上呗。”

    作者有话要说:花花,虽说没给你亲到香香,可是把锦瑟给你压了这么久,还给你咬了一个记号,你这也够本了吧。

    什么,你还敢瞪我?

    你知不知道自己只是一个小糖果兽?

    竟敢张牙舞爪地去扑人家驯兽师!

    要是被人家尝到你嘴里的甜头,人家还不马上失去理智,翻身而起,把你吃得渣都不剩叫你床都下不来!

    除非这才是你真正的目的……

    如果真是这样,那你就坚持不懈地诱吧诱吧诱吧~~诱到驯兽师会发狂~~~

170第一百五十五章 大战前夕() 
“信口雌黄!她从不会那么主动,更不可能强迫别人!”听到两名女婢的禀告;东王霍然呵斥道。

    那两人先是被倾夜吓得心惊肉跳;此刻更被东王的莫名震怒唬得胆战心惊,连忙双膝跪倒。

    胆子稍大的那个怯声道:“奴不敢谎报,花倾夜的确是疯狂了一般;看气势;简直要把那个驯兽师生吞了下去。我们眼看着她紧紧……”

    “住口!”东王断喝一声;再也不能忍受女婢吐出的每一个字。

    那名女婢慌忙止声;连大气也不敢出,却不明白一向喜怒深敛、恩重于威的东王为何会突然如此暴躁。两人偷眼观望东王;庆幸她并没有继续发怒;而是默然呆立在那。紫金面罩遮住了她的眼神;却依然让人觉得她十分消沉。

    片刻;东王终于轻轻吸了一口气,倦声道:“我知道了,你们退下罢。”

    王宫正殿。

    锦瑟和倾夜各自换好了上裳。锦瑟摆弄着头发,以便遮住脖颈上的齿痕,倾夜在一旁若无其事地望着她,一副很纯良的模样。

    锦瑟嗔道:“看什么看?还不是你这小狗干的好事?”

    倾夜悄悄砸吧一下嘴,偏过脸去,好像没听见。

    锦瑟顺着倾夜的目光,便看见挂了满墙的画像,不由走近过去观察。

    所有的画像都没有款识,不知是何人所画,更不知所画何人。因为雪千寻善画,对纸绢颜料等物都很有研究,锦瑟与她相处日久,便也懂了些许。她轻轻触摸了一下画绢,发现是当今少见的细密单丝绢,衬底的则是质地极佳的细纸。而画上明显应该着以青色颜料的草叶,也变质成了红褐色。

    看到这些,锦瑟不禁喃喃:“原来这些都是古画。没想到保存得如此完好。”

    倾夜道:“这些画看起来不止有几百年的历史,大概本来不是东王所有。”

    锦瑟疑惑道:“东王在寝殿留下这许多画像做什么?抬头低头随时可见,她也不觉得怪异?”说着,忽然反应过来,“她果然不曾失明罢!否则藏这么多画做什么?而红胡子又说,东王即使戴着眼罩也好像能够视物一般。”

    倾夜道:“要么是她眼罩上有针孔,要么是她能透视。”

    “透视?”锦瑟不由一凛,转而神色一肃,道,“她留着这些画像,莫不是因为画中人像你?”

    倾夜淡淡瞥了一眼画中人,不屑道:“哪像了?”

    锦瑟道:“几十幅画像,画中女子有着不同的动态,却清一色的木无表情。岂非和你如出一辙?”

    倾夜木无表情地望了锦瑟一会,又再次看了看画中人,无言以对,便又故技重施,假装没听见。

    锦瑟见她虽然神色淡漠,可惜泪痕犹在,显得很是好笑。不由心尖一软,向她抿嘴笑了笑。

    正在这时,忽听外面有人说话,锦瑟二话不说,急忙上前替倾夜轻轻擦了擦眼角。正擦着,便听玉楼的声音传来。

    “西风,你进去做什么?东王申明不准别人踏入正殿。你这样唐突,不是为客之道。”

    接着听西风道:“东王既然要做人情,何不把人情做足?她都赏了古王宫给我们下榻,料也不会在这点小事上计较起来。我只是进去瞻仰一下王家气派,又有何妨?”

    话音越来越近,显然是边说边走了进来。

    锦瑟纳罕道:“西风几时这么有好奇心了?”说着迎了出去。却见闯进来的不止西风,伊心慈、雪千寻也跟在后面。接着是何其雅。玉楼在最后。

    雪千寻一见锦瑟,忙跑了过来,笑眯眯地低声道:“锦瑟,晨练好了吗?”

    锦瑟心里微微一怔,旋即笑了笑,神色如常:“你进来,有你想看的。”

    当那些精美的仕女图呈现在众人面前时,他们无不惊叹。

    伊心慈脱口道:“这里怎么会有这么多倾夜的画像?”

    雪千寻眼力最敏,道:“不,这画里画的是别人。”再细看了一下,道:“这些古画少说也有七八百年的历史。甚至是一千多年也说不定。”然后迫不及待地凑近观赏,简直目不暇接。她对那位无名画师的画功赞不绝口,最后深深感慨道:“虽然每张图里的仕女都没有表情,却毫无呆板之感。所以并不是画师画不出美人的喜怒哀乐,而是那画中人本就是这样的淡漠孤远。画师一定非常了解这位女子,方能把她的神韵描绘得如此出彩。”说完,看了一眼倾夜,笑道:“也难怪小伊姐姐错认这位古人为倾夜,二者确有神似之处。”

    玉楼道:“东王真是个怪人,她这正殿里除了这些画像,绝无特别之处。为什么除了花前辈,就不准其他人入内呢?”

    何其雅道:“或许东王觉得唯有与画中仕女神似之人,才算与这座古殿有缘。”

    大家正在谈论古画,倾夜蓦地飘出了一句:“有人来了。”

    众人这才觉出廊里传来脚步声。被倾夜驱走的那两名女婢折返回来,与她们同行的还有一人。

    只听女婢恭声道:“千秋大人,里面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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