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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楼走过来,道:“不如把她放在床上,这半天,恐怕你的腿要麻了。”
雪千寻执拗地搂紧西风,一遍又一遍地轻轻呼唤:“西风……”
蓦地,西风的眉头皱了一下,紧接着,她如从梦中惊醒一般突然屈起手臂捂住膻中。
“冥、冥儿!”西风终于睁开双眼,失神地对着雪千寻的脸,怔怔唤道。
雪千寻惊喜交加,忙为西风擦拭额上的冷汗,道:“西风,你叫冥儿做什么?”
西风讷讷看着雪千寻,喃喃道:“我听见……冥儿在唤我。”
玲珑凑上来,脆生生道:“你听错啦。一直抱着你唤的,明明是这位雪姑娘啊。”
拂晓前的海面上。一只巨雕驮着一人一狐,围着一个地方不断盘旋。
“西风就在这很深很深的海水下面。她现在很不好。我得去找她!”巨雕上的绝色少女焦灼地自言自语,眼望着未知的海域,恨不得纵身跳下去。
作者有话要说:alwxs520 ……》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东王府之变(上)()
何其雅在心里盘算了一下时间;对同伴道,“现在大约是巳时半了。”
他夜夜无眠;习惯了枯坐待天明,因此对时间的感知异常敏锐。
玉楼望了一眼西风,道;“我们即刻便向东王辞别。”
众人正在收拾行囊,小影子醒了过来;她寻到倾夜,不声不响地跟在她后面。小影子看起来乖巧而惹人怜爱,然而若是有旁人与她说话,便会立刻露出戒备而凶恶的神色。她心智虽然年幼;却十分敏感,全心关注倾夜的举动神情,很快便发现倾夜对待锦瑟与旁人不同,因此,她看着锦瑟的目光,就有种按捺的敌意。
倾夜已经了解小影子的秉性,知道她年少机深,此时事务繁乱,便走到伊心慈身边,用唇语道:“还能让她睡么?”
伊心慈点了点头,假装去忙别的,寻机绕到小影子身后,意图伺机出针。不料小影子猛然转身,拼尽全力向伊心慈扑去,嘶声叫道:“你到底对我做了什么?你道我不知你给我催眠么?”
伊心慈一怔,心道:小影子竟比想象中清醒许多。
小影子哭道:“他们厌烦我,说是给我治病,其实是想趁机医死我!你一定是他们派来的!”
小影子边叫边用力捶打伊心慈,伊心慈知道她不会武功了,不忍心还手,也无法出针,只有辩解道:“我不会害你。”
玉楼二话不说,箭步上前点晕了小影子,对伊心慈道:“这回让她多睡一会儿,最好睡到我们回到海面,安定下来。”
伊心慈找准小影子的穴位刺了几针,心里却还在回味她的话。不知道多年以前小影子到底遭遇了怎样的对待,让她对医师格外地排斥和恐惧;而她究竟因何契机获得了倾夜的垂怜和庇护,则更是不得而知。
小影子陷入沉睡之后,锦瑟先于倾夜走上前,与伊心慈一起把小影子抬到床上。
这时候,便连玉楼都忍不住默叹:倾夜到底该拿小影子如何是好?
仿佛是算准了客人的时间,待众人刚把行囊备好,东王的两名属下便出现在王宫门外。
“东王有要务处理,不便当面作别。由在下与沙子代为送客。”沧浪青语气生硬地道。
众人看了眼夙沙情,见她还是如先前一般木讷,而她的名字果然已被东王改为了沙子。
玲珑口快:“东王有要务处理,是不是与北王之间的要务?”
沧浪青微微一怔,道:“与北王何干?”
沙子道:“东王有何要务,不劳诸位挂牵。今日一别,沧海再见。”
由沙子和沧浪青引路,众人向“戊”字号闸门行去。
相比于迎客进城,东王此番送客则略显仓忙,不仅连车也没有备下一辆,沧浪青的脸上还总有几分焦灼。沙子虽然木无表情,但脚下的步伐却越走越快。
玲珑的嘴巴闲不住,凑到沙子跟前,攀谈道:“情儿以后便不是北海的人咯。”
沙子更正道:“叫沙子。”
玲珑道:“沙子,你跟北王许多年了,你觉得他与东王决战,谁输谁赢?”
“东王不会输。”沙子淡淡道。
“你可是转变得迅速呢!北王这次输掉你,我看你倒是蛮开心的。”玲珑直话直说。
沙子转过脸来望着玲珑,蓦地现出浅浅一笑,道:“我的确是很高兴。”转而又道,“玲珑果然心宽爽朗,输了紫鸾蛋不仅毫不气馁,看起来还挺神采奕奕、心花怒放的呢。”
“交了新朋友,哪有不欢喜的道理?”
沧浪青插口道:“玲珑船长这是打算跟他们走了?你那班属下怎么办?”
玲珑道:“昨晚我便交代了我家大副,一切由他代为掌管。而且我早跟东王借了一面‘太平旗’,料他们定能安然返回北海。待我玩够了,再去找他们不迟。”
沧浪青打量了一番玲珑的新朋友,看到雪千寻背着西风,冷哼叹息;而看到倾夜抱着昏睡的小影子,则撇嘴诡笑,怪声道:“江湖笔大人输了海霸,却得回了旧人,终算不虚此行啊。”
倾夜恍如不闻,而她身边的同伴也都没有任何回应,沧浪青被冷在一旁,异常尴尬。玲珑暗暗吐舌,也缄口不言。
一行人沉默着走了一会儿,锦瑟终于主动靠近了倾夜。倾夜却更深地埋头走路,只用眼角余光看着锦瑟飘动的衣袂。
锦瑟轻声悠悠道:“要一直抱着她么?”
倾夜肩膀微微一颤,满是无措和紧张。小影子是奔着她来的,她总不能麻烦别人替她带着小影子。而水麒麟脱离水域久了就浑身不自在,早就离了城,去海里遨游了。只是,自她抱起小影子,便不再敢与锦瑟对视。
锦瑟摇了摇头,淡淡苦笑,道:“给我。”
倾夜迟疑了一下,锦瑟却已主动接过小影子。因有外人在侧,倾夜不便与锦瑟争,只得由她。而空了手的倾夜,则有意与锦瑟走在队伍的最后,在别人的视线之外,始终悄悄牵着锦瑟的袖角。
一行人到了“戊”字号闸门,却见所有参加赌博的客人都滞留在门口。
雪千寻急着出城,忙上前询问,便有一人迎过来道:“闸门未开,请稍候片刻。”
玲珑眼尖口快,冲着跟雪千寻说话的汉子道:“你是北王的人,在这里堵着门做什么?”
那汉子见是玲珑,展颜笑道:“北王正与东王商议要事,还烦请诸位做个见证。”
玲珑眼珠一转,道:“莫非他真想取消和东王的决战?昨天他可是当众接受了战书呢,我还想到时前去观战哩。”
对方不自然地笑了笑,道:“不管怎样,稍后便知。”
别家的海盗并不急着返回海面,乐得静候什么变化。而雪千寻一行人则十分焦急。
操纵闸门的四个人看见沧浪青,终于找到了主心骨,上前询问他的示下,而沧浪青对这变故也始料未及,显得很茫然,犹犹豫豫不知如何是好。他看得出来,阻止这四个守闸人的,都非等闲之辈,他们显然是北王特意安排来的得力干将。
沙子沉默不语,神色却显露出不安,只站了片刻,便决然转身离去。沧浪青高声唤她,她也充耳不闻。沧浪青不知追是不追,迟疑的功夫,沙子早掠远了。
几十个人在闸门口等了盏茶功夫,突然远处奔来一人,肥滚滚的身材,五颜六色的须发,抱着手臂叫道:“了不得,东王大人……她去了!”报信者正是东海的海盗——孔雀船长。
倾夜等人默然一震,而其余海盗则炸了锅。
“东王去了哪里?”人们七嘴八舌地问。
孔雀急喘道:“死了!她死了!北王得到了东海海盗王的信物——指环刺!”
第一百八十二章 东王府之变(下)()
东王确实被北王刺伤了一剑;然而说她业已暴毙,则委实令人难以置信。众海盗一拍即合;立马决定奔赴东王的门府看个究竟,倾夜一行人便也随之同往。
到了大门口,沙子和沧浪红一齐迎出来;拦住为首的几个莽撞的北海海盗。
“惠蒙诸位挂念,不过孔雀所言实属一场误会。”沙子语调沉着;声音不高,却字字具有穿透力。
玲珑问道,“北王现在何处,”
沧浪红的神色流露出紧张。
沙子波澜不惊;淡淡道,“他在里面。”
玲珑道,“东王死去多久了?”
沙子目光变了变,道:“东王只是身体欠安,稍事休息便好。”
玲珑道:“快到一个时辰没有?”
沙子凝视玲珑的目光更深,最后幽幽轻笑了一下,道:“我不懂你说什么。”接着绕过玲珑,走到倾夜身边,平淡道:“请尊者移步内院。”
玲珑立即道:“我也要去。”
沙子冷漠地瞥了玲珑一眼,道:“不行。只能让江湖笔大人独自进去。”
锦瑟道:“不能让她一个人跟你们进去。有什么事,不妨当我们的面讲来。”
沙子满心不愿,正欲驳回。倾夜道:“我的暗士必须跟随在我左右。”
沙子隐约流露出一丝感慨,但也只好点了点头。
暗士原本应是暗主的秘密武器,素来以忠心效主、万死不悔为重。而在倾夜和锦瑟这里,却唯独强调了相互的守护和永不分离的羁绊。
其余人都不准许入内,眼睁睁看着大门砰然合拢。
倾夜和锦瑟随着她们两人进了两重门,沙子忽然急跨步到倾夜面前,俯首郑重道:“请您……救她一命。”
“发生了什么?”倾夜问。
沙子道:“玲珑似乎已经知道了,她可曾告诉你们,东王大约每日都会死一次?”
倾夜道:“她为什么会死?”
沙子盯着倾夜的眼睛,意味深长地苦笑了一下,却道:“暂时不便细说。眼下,还是救她要紧。”
“北王究竟为何而来?”倾夜一下子便明白东王的危难必与北王有关。此刻,东王陷入假死状态,北王若是当真做出什么大举动,这里恐怕没有人能敌得过他。而况,北王不可能无备而来,或许还有别的什么筹码。
“事情是这样的。”沙子道,“今日辰时不到,北王突然造访,说是要向东王求婚。似乎是想借联姻来化解那场对决。”
“以为嫁给了他,那人便能听从夫君的话么?”倾夜喃喃,接着又问,“不过,他是以什么为条件,提出这次联姻?”
沧浪红接着道:“北王以羲奴为质。所以,与其说是求婚,其实更是逼婚。”
锦瑟忙问:“羲奴无辜,他何以如此丧心病狂?”
沧浪红迟疑了下,支吾道:“我听到北王说,东王这次邀请两海豪杰前来赌博争海霸,还有另一层用意。因为只有龙族霸王才能和海霸交流,所以这场赌博恰好是吸引龙族霸王的诱饵。北王说,东王想夺取所有的活龙珠。”
锦瑟不免有些纳罕,想不通沧浪红为何把这种话对外人倾吐,她明明是东王的属下。
倾夜道:“沧浪红,你也是龙族霸王,对不对?”
沧浪红赧颜道:“是。”
锦瑟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水月宫的海霸便是由沧浪红负责与之沟通,同时也明白了她的顾虑。沧浪红追随东王没有很久,担心东王抽取自己的龙珠倒也合情合理。
锦瑟见最新臣服于东王的沙子反倒显得无比信任和效忠自己的主上,便问她道:“东王到底想要多少颗活龙珠?”
沙子不肯正面回答,只道:“寒冰总是对任何危险都有着极其敏锐的警觉,他大概是感觉到一旦与东王决战,势必凶多吉少。”转而向沧浪红道,“你就不必担心。她与北王不同,待自己人总是好的。”又对倾夜道,“她对你,应该也不会出手。”
锦瑟道:“西风呢?”
沙子看了看倾夜,道:“江湖笔大人若是好言劝她,或许她也会对西风网开一面。”
“你什么时候与她结识的?”倾夜猜测到沙子与萧姚的渊源不浅。
沙子苦涩一笑:“总之比您早。”
锦瑟道:“东王答应求婚了没有?”
沧浪红忙道:“没有。可是东王害怕北王杀害羲奴,就把指环刺给了北王。”
倾夜道:“给归给,日后可以再向他挑战,夺回来。”
沧浪红道:“北王也这么说,因此不肯妥协。他总也不走,东王命我送客也是无用。后来,东王同我说了声,‘找沙子回来’,便突然没了气息。眼下,是雷致程在招待北王。”
锦瑟道:“东王几时能活转?”
沙子道:“大约还需一刻左右。”
千秋死后,萧姚便将自己一日一死的秘密告知了沙子。
“在这期间,有劳江湖笔大人慑住北王,大人既是武林至尊,也是凡界之主,寒冰总不敢在尊者面前造次。”沙子诚恳地道。
倾夜点头应允。
叙完前因后果,沙子加快了脚步,带倾夜和锦瑟径奔会客厅。北王正坐在椅子上饮茶,看见倾夜,神色诡异地变了一变。
“未想尊者大驾,寒冰有礼了。”北王坐着没动,向倾夜略微颔首,“不知尊者来此,所为何事?”
倾夜道:“听闻东王贵体违和,临行前理应前来探视。而况,这会儿便是想出城也出不得。”
北王笑了笑,道:“寒冰贸然留客,是想请诸位做个见证。今日,本王将与东王订为秦晋之好,日后北、东两海,宛若一家。”
倾夜踱至厅中为首的椅子前,东王的一个侍从忙上前用衣袖掸了掸椅面,做了个请的手势。倾夜悠然坐下,淡淡道:“便等她小憩苏醒,看看给你的是什么答复。”
北王的眉毛抽搐了一阵,阴冷冷道:“她若是真的死了,又怎么论?”
倾夜不置一词,就此结束了闲聊,沉静地饮茶。因为她相信东王一定会苏醒。
北王见江湖笔管定了此事,心急如焚,如坐针毡。
时间缓缓流逝,过了盏茶功夫,北王终于按耐不住,霍然起身,道:“江湖笔大人在内陆的权威可谓毋庸置疑,但在结界之外的海盗领域,我们自有一番江湖准则。还望尊者少劳些神,莫要干预本王与东王之间的事。”
沙子急道:“江湖笔大人与东王原是故交,怎么管不得?”
北王看着沙子,格外恼火,冷冷道:“原本不知江湖笔大人便是天赐公主,得知这个真相,实在有些意外呢。你说天赐公主与障目原是故交,敢问是哪一种故交?”
倾夜缓缓放下茶盏,对北王道:“你害怕什么?不妨讲来。”
北王一震,面容僵硬,道:“本王无所惧。”
倾夜道:“怕她夺你的王位和龙珠?你确定自己守不住的,对么?”
北王被看破心理,不免有些尴尬,冷哼道:“她也太过霸道,简直野心滔天,容不得旁人。”
倾夜淡淡道:“她不吃硬的,你好好求她,或有生机。”
北王被气得口眼变形,道:“求她?!这场赌博整个就是她设下的一个圈套!那无忌赌博分明就是冲着本王而来。她引我入瓮,步步设计,在我心神混乱之时,诓我当众接受那个挑战。今晨,我原也是好言与之商榷。海上素来四王鼎立,分治一方,她若当真赢得了海殇之角,成为两海之王,那西海、南海绝不可能置之不理。沧海如此广袤,她一个女子又能掌控得下多少霸业?无奈她完全不通情理!既然如此,也休怪本王对那岛兽不客气。”
倾夜平静道:“难为你,连逼婚这种法子也想了出来。不过倒要奉劝你一句,若是以对方的心爱之物做要挟,一旦失败,获得的势必是更不留情的反击。”
寒冰一向泛蓝的面容腾地涌现了紫红,他望着倾夜清冷沉静的脸庞,情绪复杂至极。那明明是一个惊为天人的容貌,却又带有一种教人不敢亵渎的圣洁威严。寒冰情不自禁地被她吸引,同时又冒出更多的恼恨和畏惧。
倾夜明明有意激起寒冰的恼怒,却又似乎对寒冰的激动视而不见,仰首对身旁的锦瑟温声道:“待东王醒来,开了闸门我们便走。”
寒冰暗自一震。东王若是活过来,他必将再无反转的余地。而东王之所以不惜把指环刺舍给他,正是忌惮他在自己假死期间对羲奴做出什么。却没想到,江湖笔花倾夜竟然插手了这件事,替东王盯住了他,他也就真的什么都没做成。念及此,又加之倾夜的激怒,寒冰便有些乱了神,豁然道:“指环刺本王不会要!”说着,将那枚精致的指环拍在桌上。
沙子不客气,上前道:“沙子定会替东王收好。”
北王阴鸷地笑了笑,道:“东王曾经答应过本王,那颗导致瘟神被杀的梦晶,会让本王与她一同解读。江湖笔大人,听说那颗梦晶您已经给了东王。”
倾夜道:“给了。”
北王道:“寒冰如今已是做了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