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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之川或许早就和那位红杏姑娘成了亲,兴许早就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陪了他五百年的红杏神君,我转来转去这么久,却什么也没得到,我想要的,似乎都不在了。
?那日重莲上神约我在长亭处,是我最后一次为他泡茶。
?我看了看天空,阴沉沉的,像我此刻的心情,我总有种不好的预感,心中十分悲伤。
?我觉得大概是要离开重莲上神,所以心情才会如此低沉,我追寻了他这么多年,从未变心。
?重莲比我先到,他稳稳的坐在石凳上,身姿如雪,浑身散发着幽冷的气息,桌上放着那把骨指伞。
?“上神,你找我?”我走过去,静静的看着他。
?他抬头望天,没有看我,只是客气道:“来者是客,坐。”
?我受宠若惊的坐下,不敢再去看那张美得让人心碎又心寒的五官。
?重莲很久都没有开口,静静的望着远处,直到天空落下了第一滴雨,他才道:“红杏,本座曾听司命星君说你爱我,现在呢,还爱着吗?”
?他是用一种陈述的口吻说的,淡然的像是在和人讨论天气,我微微一顿,迷茫了,事到如今,面对与当初感觉不一样的重莲上神,我也想问自己,还爱着他吗?
?还爱着吗?我一时语塞。
?……
?重莲后来什么都没说,只是把一些掩埋的真相用法术展现在我面前。
?看完那一切之后,我几乎已经发不出什么其他声音,只是颤抖着,用自己也难以听清的话语问道:“他呢?”
?重莲上神看着已经下大的雨,轻轻吐出两个字,刚走。
?我再也顾不得心里那份理智,拿起骨指伞就匆匆跑了出去,消失在雨幕中。
?我一直以为喜欢的是重莲,但不是,我喜欢的是顾之川,一直都是,只是明白的太迟。
?这份迟让我后悔莫及,我与顾之川,早就在千年前认识了。
?那时我还是一只引灵,而他是下凡厉劫的司命星君,初遇他时我撑着一把白色的油纸伞,漫步在雨中,他主动前来搭讪,两人就这么走在了一起。
?后来,便是梦中的情景。以上古凶兽蚩尤为首,对仙界发动了一次战争,牵扯到人界,顾之川是司命星君,掌管人间命格,只要杀了他,人间必会大乱,蚩尤趁其还是凡身,想给予他最大的创伤。
?蚩尤千算万算也没想到我是引灵,我以命换命,杀了蚩尤,也保护了我想保护的人。
?顾之川用禁术耗损自身修为将我唤了回来,并把我以前的记忆都封印到蚩尤头骨铸成的伞里,伞上是他亲手刻画的一朵红杏。
?我醒来时已是一株有意识的红杏,我偶然飞升也是他的安排,他利用了重莲,并且当初帮我时附身在了还是凡身的重莲身上,也就是说,那双眼睛,那份柔情,一直都是顾之川的。
?我爱了这么多年,却爱错了人,真是可悲啊……
?他的元神经历了这么多,早已残缺,只会越来越虚弱,所以他去请求重莲陪他演一出戏,也根本没有什么杏儿,只有红杏。
?原来所有的一切都是他营造的假象,可他的情却是真的,那晚的话也是真的,他那么努力的隐忍着我对重莲的爱慕,即使他知道那是为什么。
?九天之上若有天色异变,大雨滂沱,定是有上仙羽化,重莲上神说他去了,到死也没能见我一面。
?可是,我爱你呀……
?我也爱你。
……
她是笑着说完的,看上去似乎在讲述一个别人的故事,可墨倾月清楚的知道,她的语气中包含了太多的无奈与情深,以及深深的悔恨,要怪只怪命运的不公。
但是,这个被称为命运的东西好像是掌握在司命星君手里的,而司命星君真的有这么大的本事吗,那可不见得,那怎么连两人的命运都无法掌控呢?
人们常说医者不自医,说的就是这种情况吗?
命运究竟是什么?真的有命运这种飘渺的东西吗?如果有,又掌控在谁的手里?她的命运又是如何写的?
她要想知道这一切,只有不断往前走,才会清晰起来。
?红杏弯了弯好看的眉眼,无比怀念道:“其实这是我的梦境,我早就从诛仙台跳下,只可惜我是引灵,并没有魂飞魄散透,还留了一缕精魂在下界,困在这梦里,我并非出不去,只是我不想出去,好想……再见一见他。”
她刚刚说完,那把骨指伞突然就飞了起来,白色的伞面不撑自开,对着两人飞速的旋转起来,慢慢的,伞面像是播放器一样,缓缓的展现出一些零星的画面,那是重莲上神在伞上加持的仙力,还原了顾之川在红杏面前不为人知的一面。
墨倾月在看那些画面之前飞快的看了红杏一眼,红杏眼中含着泪光,嘴角微笑的看着伞,好像世界上最美的女子,羡煞了多少人,凡人与仙的距离总是那么的显而易见。
那些影像,像是都带着一根根的刺,插入红杏的胸前。
狂风呼啸,大雨倾盆,雨中屹立着一座雄伟的宫殿,在黑暗中若隐若现。
斗折蛇行的闪电一道连着一道,落在宫殿上方,照亮了半边天,眼看就要劈在宫殿上,却在瞬间如云雾般消散了。
一抹白影撑着三十二节骨指伞从雨中缓缓走来,长袍垂落在地上,仿佛与水受到了阻隔,看不出丝毫被雨水浸湿后的沉重。
他从黑暗中静静走来,清冷又淡漠,黑暗让出了一条道,似乎所有的光芒都汇聚到了他的身上,然后跟着他的身影,消失在宫殿入口。
“你来了。”黑暗中有人传来一声轻叹,冷清的声音如初生的雪莲一般冰冷,在这寂寥的宫殿里显得格外空灵,“坐。”
白衣男子收起骨指伞,身影透出一股冷傲,静静的凝视着前方,目光平淡,并未急着坐下,只道:“我这次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请上神务必答应。”
殿外雷声贯耳,忽然瞬间照亮了殿内,映出男子苍白而又俊美的脸颊。
对方顿了顿,语气中夹杂着冷漠,或许他本就是这么冷漠:“本座念在多年的情分上不追究被你利用一事,但这次,你拿什么来换?”
他笑了笑,轻勾薄唇,袖袍一挥,手中收拢了的白色骨指伞骤然漂浮在三尺的高空上,并且全数张开,美得像瑶池仙境里的白澜石。
对方有些惊愕,许久都没有出声,好一会才道:“上古凶兽蚩尤头骨做成的骨伞,没想到在你这里。”
男子没有任何的解释,似乎不想多说一句多余的话,脸上也没有任何表情,只道:“接下来的事,就有劳上神了。”
说完,他在电闪雷鸣的映衬下,消失在茫茫雨夜中。
殿内传出几声似有似无的叹息,似怜悯,似迷惘。
那是顾之川最开始去请重莲陪他演戏,目的是为了牵制住红杏,让她搬离他的住所,也在潜移默化中在他走后让红杏不是那么的难过,可是重莲最后却变卦了,没有人知道为什么,他为何不保守那个秘密而选择全部告诉红杏。
画面一幕一幕的流转,最后结尾突然之间,有一段重莲上神留下的记忆,清晰的印在伞上。
?自司命星君顾之川羽化后,仙界又派了新的司命星君掌管命格,而那飞升为上仙的红杏在顾之川的宫殿里跪了七天七夜后跳下了诛仙台。
?两人的恩恩怨怨早已成为饭后闲谈,众仙皆是惋惜。
?重莲上神乌黑的发间系上了一根白色的缎子,像是为了纪念什么。
?那个女子,用了五百年的精力来爱他,用了三年时间迷茫,最后清醒了七日。
?仙家们总说他无心,可又有谁知道,世间皆无无心之人。
?那****问他,你懂喜欢一个人是什么感觉吗。
?他不是不懂,而是太懂。
?他望着天际,眼眸依旧平静,那个时常躲在柱后偷看他的女子,其实早就印在他心里,只是,那个执著的女子,再也不会出现在他面前了。
……
红杏看到这里的时候万分惊讶,整双眼睛睁得大大的,仿佛要碎掉,却像是真的在眼中碎掉了什么东西,那东西一滴一滴的落下来。
重莲上神最后望着天际的容颜定格在了伞上,美得不像真人,有一种无法跨越的沟壑横在墨倾月面前,她像是一个无意中窥视了仙人的人,仅仅一瞬就再也看不清也记不清重莲上神长如何模样。
仙人的风姿不是凡人能够亵渎的。
第132章 而是被我睡了()
?????像重莲这种人,从来都是清高的,但正是太过于清高,太过于无欲无求,所以一旦认真起来,比谁都有心,他或许早就明白,只是洞悉一切的他早就知道红杏不过是把他认错了,所以一直都没想趁人之危。
他这种人,不会,更是不屑于趁人之危的。
仿佛将他与这些不好的词语放在他身上都是一种亵渎,只会让自己无地自容,而世间最美好的词语放在一起,都无法来描绘他。
他对于顾之川和红杏的事情十分清楚,当初顾之川来找他的时候早已为了红杏受了那么多苦,接着还用最珍重的东西给他换取一次演戏的机会,他只觉得好奇,他们口中的爱,是否真的有那么强大的力量。
于是他答应了,一半是因为伞,一半是因为好奇。
他不是没见过人间的那些痴男怨女为爱而做的一些事情,有些时候,连他都觉得心惊。
而多半都是打着爱的幌子,做一些伤害他人的事情。
可他纵然如此,也从未想过有一天,他会尝到这种滋味。
他明白那伞对两人的重要性,所以在心中有些波动的一瞬,并未将伞收藏,而是送给了红杏,并且在伞上施了些法,希望红杏能够记起一些事情,避免两人的悲剧。
伞是死的,人却是活的,情也是活的,他并非夺人所爱的人,他希望两人能够幸福。
但他也算准了,这注定是一场悲剧。
就像有些事情无法改变,有因也有果。
多年前顾之川亲手将蚩尤的头骨作为伞骨,在骨上雕刻了一株红杏,多年后这把伞终于落到了红杏手中,只是红杏在那时没有想起以前的事情。
谁又能说这不是命运的捉弄呢?
墨倾月想,重莲也只能用自己的方式来祭奠他们两人,一个是他的兄弟,一个是他兄弟的爱人,同时也是让他动心的人。
只是重莲不会一直这么将红杏喜欢下去,随着时间的迁移,这种感情会淡去,因为他也仅仅是喜欢而已,一个人可以喜欢很多个人,不是吗?
想到这里她轻轻的笑了起来,也不知道为何而笑,只觉得不仅是这世间,就算是九重天上竟然也是如此凄凉,她突然就找不到了人生的意义,她活在这世上又究竟是为了什么。
真是笑话。
红杏还有些怔愣,听到墨倾月的笑声之后长袖急忙一挥,墨倾月也回过神来。
墨倾月心中突然就是一惊,在想刚刚她是不是中邪了,她从来不是消极的人,却一下子想到消极的地方,甚至连轻生的念头都有了,仿佛将她内心最不可能的一面都展现了出来,她还毫无察觉。
红杏眸中有一瞬间的讶异,但是墨倾月并没看到,红杏过了好一会才缓缓道:“你只是个凡人,无意见了上神的容颜必定会有些异常,窥视仙容是会有惩罚的,上神之力是这天地间最纯正的仙力,能够把人心最不敢想却潜意识里有这个念头的东西表现出来,你告诉我,你是不是不记得重莲上神如何模样了?”
墨倾月有些呆滞,点了点头,却还是仍旧不敢相信这世间真的有神仙,可她无论如何都记不清他的模样了,就连红杏的模样,倘若不一直看着,也会很快的忘记。
她看到红杏在看到她点头以后缓了口气,好像放下心来,仔细的看了看她,仍旧觉得奇怪,然后淡淡道:“我知道你想要什么,但你必须告诉我,是谁让你来的,我只问这一个问题,回答后我便把那东西交给你。”
“恶魔。”墨倾月没有犹豫,她道:“是恶魔。”
红杏有些出神,似在想些什么,喃喃出声:“恶魔……”
随即又和平常一样,摇了摇头,说明她并不知道恶魔到底是谁,她也从未听说过。
突然手腕上的铃铛响了起来,铃铛里面也不知道是什么,仿佛特别用力,而红杏脖子上的一个项链发出耀眼的光芒,仿佛发生了共鸣。
看来,恶魔要找的东西,定是在这项链里了。
红杏也没说什么,直接用那柔软的手摘下项链,那东西也对她毫无用处,直接交给墨倾月,在给她的一瞬像是笑了笑,然后这个梦境开始坍塌。
就像是镜子打破了似的,幻像与梦境在破灭,零零落落的坠下来。
所有的一切都在毁灭,若不能趁这个时候逃出梦境,那只能困在里面,在梦境外面的身子将会永远的沉睡。
墨倾月拿到项链后拼命的往后跑,就在这个世界快被淹没的一瞬,项链突然发出巨大的亮光,破碎,露出里面的碎片,然后被黑色雾气包裹,同时墨倾月也猛然醒来!
耳边当当当的似乎还残存着急促的铃铛声,闹得她头痛,她一下子坐起来,才发现自己已经出了梦境。
头有点小痛,她双手按了按太阳穴,才想起自己是在顾七夜他们谈话的时候睡着的,可是,这里又是哪里?
这是一间非常豪华的屋子,怎样豪华她说不出来,只能大概描绘一下,红木雕梁,上面雕刻着各种各样的人,远观的话好像是在讲述着什么事,但是仔细一看所有人都长得不一样,可谓并非同一人,也就是说,这是一整幅画,若是真的有什么故事,所有的一切都包含在里面。
再仔细一看,密密麻麻的人神色各异,衣服也各异,像是在集市上,人来人往,干什么的都有,与《清明上河图》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但到底还是不同,这是刻在红木上的,而且要比《清明上河图》要大的多,长的多,刻工更是细致。
这画刻满了红梁,顺着梁柱一直延伸,墨倾月将画看完,不得不称赞这画的雄伟,可细想这表达的是什么,又实在想不出来。
灯台是用银子做的,可能每天都会有人清洗一遍,此时在莲花状的蜡烛的照耀下闪闪发光,灯台的中心镶了一颗蓝色的宝石。
屋内有八个灯台,十二个灯柱,两旁各有一个香炉,取的是风水上的佳位,可见这主人的厉害,不仅有闲情,还有雅致。
床面朝北,门面朝南,窗面朝东,墨倾月一眼就看清楚了房间的格局,事事皆上乘。
正在她好奇自己为何会在这里的时候,门开了,有一股气流从门外吹来,隔着屏风,墨倾月依然可以见到门外有人进来了。
她刚想进入空间去看恶魔怎么样了,可是又不敢这样贸然进入,怕进来的人发现。
当你不知道别人是什么目的的时候,最好不要擅自妄动。
那人脚步轻盈,没有一点声响,墨倾月不由得警惕了起来,紧紧盯着屏风。
那屏风也是极其奢华,用上好的云端木雕刻而成,刻的是九华山,云雾缭绕,天地之间浑然一成。
来人正是顾七夜,墨倾月看清楚以后才放松下来,她知道所有人都可能对她不利,但顾七夜是绝不会对她不利的。
顾七夜已经换了一身衣裳,墨倾月一直觉得他穿白色的好看,只要不说话就有种神圣感,还有些人模人样,但没想到他穿黑色的也如此好看。
领边袖口镶金线,一层一层,白色的貂毛披在肩上,其余的地方绣着繁复的花纹,腰上吊着一块玉佩,玉佩上不知道是什么怪兽,十分狰狞,至少墨倾月她从未见过。
其实这样的顾七夜她也是从未见过,平时见到他都是吊儿郎当的,很难想象他竟然有如此威风的一面,君临天下的气势在他身上表现得淋漓尽致。
墨倾月揉了揉太阳穴,好似刚刚起来的样子,还有些睡意朦胧,抬眼道:“我这是在哪里?刚刚我是睡着了吗?”
顾七夜勾了勾唇,坐到床边将手中的杯子递给她道:“你不是睡着了,而是被我睡了。”
墨倾月接过杯子的手瞬间一抖,杯子就落在了地上,里面淡绿色的液体流了出来,很快就消失了。
她确实被惊到了,刚刚她还说顾七夜变得不一样了,对他的映像也有了很大的改观,结果这才几秒钟啊,本性就露出来了,好歹也给她一些面子。
她干笑两声,瞧了瞧落在地下已经碎了的被子以及不明物体,才慢慢道:“不好意思啊,刚刚手抽筋了。”
顾七夜也没有再提刚刚的事情,从身后又拿出一个杯子给她,眼中漆黑一片,也不知道在想什么,只道:“怎么这么不小心,早知道你会这样,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