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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如今,不可能了,子稚知道自己靠近明怀便是在伤害他。
当然,这些都只是猜测,子稚并不能完全确认,也不能去与魔王对峙。
魔王如果知晓子稚知道了一切,子稚就没有利用价值了,魔王自会去寻找其他人其他机会对付明怀。
那倒还不如让自己来做这个坏人,只要子稚坚守本心,明怀就不会有事。
“既然那么舍不得他,为什么让别人带走他?”黑衣小男孩等了子稚半天,子稚还瞧着明怀离去的地方一动不动,忍不住问。
子稚微微侧头看了男孩一眼,疲惫无力地说道:“你不懂。”
话落,便不再看远方,转身走了。
佝偻的背尽显凄凉。
小男孩一边跑摔一边跟上,“你不问问我是谁吗?”
子稚没有搭理他,问了又能怎么样,嘴里有多少真话多少假话,子稚辨不清。
小男孩见子稚不理他,也不伤心,自顾自的说:“我叫逐离,是魔王的儿子。”
子稚脚步一顿,魔王的儿子?
“魔王有儿子?”
子稚从未听说。
逐离点了点头,“嗯。”
子稚认真审视眼前的小男孩,他的话激起子稚浓浓的兴趣。
“魔王有很多儿子吗?”
逐离摇头,“没有,就我一个?”
子稚脑袋嗡嗡的疼,随便找了个地方坐下来,颇有大谈一番的架势,实在好奇,“你多大了,看起来也就十二三岁吧?”
魔王为什么把他这么小的儿子送到子稚身边?
怪哉!
逐离跟着子稚坐下来,表情一直呆呆的,看多了还有点懵,他毫不掩饰的说道:“我今年一百零三岁了。”
子稚……
“是我对年龄有什么误解吗?”
逐离被逗笑,笑呵呵地说:“我生下来就快死了,一直被养在灵犀洞内,十五年前才得以开始生长,所以是这个样子。”
子稚被这毫无心机的灿烂笑容闪了眼睛,“你倒是乐观,那魔王为何让你跟我走?”
逐离摇头,“我也不知道,他说什么就是什么,从来也不给我问的机会。”
子稚瞧着逐离说这话的时候有些落寞,不禁问:“魔王对你不好吗?”
逐离愁的皱眉,“也不是不好,整个悲鸣峰的人都知道我是魔王的儿子,但他从来也不管我,也不来看我,好像我跟他没有关系似的,我都怀疑是悲鸣峰那些人造的谣,我也有可能不是他儿子呢。”
子稚继续无语,“你没有问过他吗?”
逐离挠挠头,自个也很无语,“我倒是想问,可没机会啊,他神出鬼没的,我又一点本事都没有,我哪能找得上他,就算偶尔见一面,他也从不搭理我。”
“那你是不是魔王的儿子确实有待确认。对了,你这名字是他起的吗?”逐?离?这名字听着便让人心里难过。
“是啊,我小的时候一直没有名字,大家都叫我魔王的儿子,五岁的时候,他跟我说,我就叫逐离。”逐离可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
子稚也疑惑了,魔王对逐离的态度怎么也不像一个父亲,可又给起了名字,还任由所有人把逐离当作是他的儿子。
那么到底是不是呢?
子稚转了转眼珠,进一步问道:“那你母亲呢?”
“听说生下我就死了。”逐离很是不在意的说,没心没肺的样子。
子稚不禁皱眉,“没有母亲,你不伤心吗?”
逐离摊摊手,“我也不觉得我有父亲。”
这……子稚还真是无言以对。
“那你是魔吗?”子稚继续追问,逐离的存在实在太怪异了。
“不是啊,魔的孩子不是魔。”逐离说。
这个子稚当然知道,魔也会有孩子的,他们的孩子不是魔,但比魔更惨。
魔的孩子出生便带着厄运,一生不顺,有甚至出生便丧命了,但魔的孩子没有魔印,无法获取厄运之力,同样无法修炼灵力,一辈子也难以与自己的命运抗争。
可谓是不幸的存在。
子稚是真的懵了,逐离说的这些实在匪夷所思,甚至逻辑不通,可正因为这样才像是真的,如果是谎话起码会编的顺理成章一些。
看着眼前盘腿坐着,笑嘻嘻模样的逐离,子稚越来越觉得,像个地主家的傻儿子。
如果逐离真是魔王的儿子,为什么对逐离爱搭不理,又为什么把逐离送到子稚身边?
子稚实在想不透,魔王的心思太难猜了。
这边,子稚和逐离大眼瞪小眼,研究逐离的身世,另一边,云阿裳带明怀回到悦城。
离开的时候是十五个健全的人,回来的却只有一残一伤,虽然早有准备一去不回,但看到狼狈而归的云阿裳和明怀,所有人都觉得这代价太大了。
李府,所有将领聚集在明怀的房间外,焦乱的如同热锅上的蚂蚁。
云阿裳率先包扎好,出了房间安抚众人。
视线滑过自己的手臂,云阿裳依旧不失威严,“虽然此次行动付出的代价颇大,但好歹明怀回来了,魔军大统领枭鸣也被成功击杀,我们计划算是成功!”
“那枭鸣当真如此厉害,十五个人加上大将军都损失如此惨重吗?”一位将领痛心疾首,那可是尽挑细选的栋梁之才啊。
云阿裳冷静面容出现一丝裂缝,咬牙才把浓烈的害怕和心悸压下去,“不!发生了最坏的情况,我们遇到了魔王!”
“什么!”各位将领互相对视,脸上闪过浓浓的不安。
魔王出手了,那这天下还有希望吗?
三个月的战争,魔王从未出现过,甚至未从魔军中听他们提起过魔王,一切都是枭鸣在领导。
仙魔对战,魔人之所以处于弱势,是因为无人统领,只是一盘散沙,但枭鸣具有很强的军事领导能力,将这一盘散沙整合起来,威力便足以与明怀对抗。
战火持续太久,明怀也对枭鸣此人越来越了解,深思熟虑过后便想擒王。
多番密探,才摸清枭鸣的行踪,每隔一段时间他都会去悲鸣峰。
悲鸣峰,明怀等人自然不敢贸然闯入,所以决定在悲鸣峰脚下的密林拦截枭鸣,将其斩杀。
把位置选在密林处,很冒险,担心会惊动魔王,可一旦出了密林,视野开阔,离域国又近,枭鸣极容易逃走。
所以明怀便打算冒险一试,没想到果真引来了魔王。
第198章 一条胳膊的情()
年过半百的刘将领,急切的上前问,“那你和大将军是如何回来的,难道你们打败了魔王?”
虽然觉得不太可能,但还是忍不住期望,
云阿裳微微皱眉,也很不解,脑海里滑过那个衣衫褴褛,骨瘦如柴似难民的女子,她说遇见了昏迷的明怀,才将明怀救了出来,这话是真是假?
“云小姐?云小姐?”刘将领见云阿裳不说话,唤了声。
云阿裳这才回神,点了点头说:“我也不清楚。我与将军同魔王打斗中,失了一条胳膊又被魔王击中,便昏了过去。醒来后……”云阿裳眼神微微一收,闪过暗光,“醒来后,将军倒在一旁,昏迷不醒,魔王不知所踪,我便赶紧把将军带回来,先疗伤,我昏迷期间发生了什么,估计只有将军知道。”
刘将领与众人又议论开了。
这可奇怪了!
难道皇子打败了魔王?
如果真是这样,天下就有救了!
说话间,军医出来了,向各位禀告:“虽然伤的不轻,但将军体质好,不会有性命之忧,只是短时间内不宜再动武,需好好调养。”
“那将军可醒了?”
“还没有,大概还要睡上一天。”
众人的心又沉了下去,看来真的伤的很重啊。
云阿裳正了正色,提高声音说道:“大家不用在这里守着了,将军昏睡期间,还请各位将领尽全力守护悦城。”
众人恍然,明怀重伤的消息若传到魔军那里,一定会趁机攻城。
于是,众人纷纷告退,下去部署,应对接下来的任何情况,并嘱咐云阿裳照顾好明怀。
明怀醒来时,太阳刚刚落山,屋内有些昏暗,一时分不清身在何处。
“终于醒了!”云阿裳担忧的眉头总算舒展开,嘴角难得露出一丝笑意。
明怀扫过云阿裳,目光停在她的断臂处。
眼睛刺痛般闭起来,大掌遮住双眼,不想泄露自己的难过自责。
良久明怀才缓过来,撑着身子坐起来,靠在一边,面色虽阴沉但恢复了平静,“我们怎么回来的?”
云阿裳替明怀调整好枕头和被子,轻声说:“我醒来的时候,你在昏迷,魔王也不见了,我就把你带回来了。”
明怀剑眉深皱,透着不解。
“怎么了?你和魔王之间发生了什么?魔王呢?”云阿裳也非常好奇。
明怀低声说道:“魔王的实力超乎想象,我根本不是他的对手,被他打伤后便没了知觉,之后发生了什么我一概不知,按理说魔王不应该这么轻易放过我才是,这中间一定还发生了什么。”
明怀越发不解,可能发生什么呢?似乎怎么都说不通。
云阿裳眼神微微错开明怀,不自禁又想到了那个难民女子,悲鸣峰方圆十里都无人接近,她的出现太不合常理。
云阿裳后悔一时慌张,没有搞清楚状况,便放走了她,这件事与她脱不了干系。
可是,她为什么要救明怀呢?
云阿裳心中猛地一缩,那眼睛……
像谁?
有谁会那样破落,却愿意为明怀做任何事?
云阿裳脑中只出现一个答案,何子稚!
听说何子稚变回凡人后,容貌也不复以前美丽漂亮,反而赢弱灰败,是个将死之人,伏羲囚牢的守卫都差点没认出呢。
何子稚尸体不翼而飞,明怀一直不相信何子稚已死的事实,拼了命找她。
她果然没死!
细细回想,那双眼确实与何子稚的眼睛有几分相似。
而且对方一介平民,却认得明怀与自己,还那么淡定,正常人不该邀功吗?
真是太大意了!
“你想什么呢?”明怀看着云阿裳,她的情绪泄露的太明显。
“啊,没事!”云阿裳猛地回神,伸手想要替明怀盖好滑落的被角,却忘了自己已经没有一条胳膊,身体突然失衡,很是狼狈的晃了晃才稳住。
明怀坐起身扶住云阿裳,她的胳膊是怎么没的,明怀心里很清楚,若不是她,或许现在没了胳膊的就是自己了。
一直以来,明怀对云阿裳都没有多少感情,一来是因为她和明凌周凯的纠葛,二来是因为权力下的逼迫令人十分不爽。所以明怀从不曾多看云阿裳一眼,也从不与她交心,甚至不是很清楚云阿裳究竟是怎样的人。
这两个多月战场的相处,云阿裳确实令明怀刮目相看,战场上英勇无敌,不畏生死,城内抚慰百姓,宽以待人。
更是在于魔王对战时毫无畏惧,在明怀避无可避之时,以身为盾,狠狠接了魔王一剑,失了一只胳膊。
这情,明怀这辈子都还不清了。
轻轻叹了一声,明怀不忍心地说道:“受了这么重的伤,赶快去歇着吧。”
“我没事,内伤并不严重。”说话间扫过自己的断臂,“不过是一条胳膊,已经止疼了,没什么知觉,不打紧。倒是你,伤的比我重,军医说的模糊,你自己感觉怎么样?”
明怀轻叹一声,“一两年之内,怕是缓不过来了。”
“这么严重!”云阿裳忧心忡忡,“如今仙魔情势日益紧张,你倒下了可怎么办?若是魔军来攻,悦城怕是要守不住的。”
明怀灵力不畅,心口一阵剧烈的疼,只得重新靠回去,但心态还算不错,淡淡地说:“枭鸣已死,只要魔王不出来统领魔军,魔军就会成为散沙,暂时不会发动战争,本打算趁此机会将其一网打尽,现在看来不能轻举妄动了,战线恐又要拉长了。”
说着,明怀又看向云阿裳,语气难得带了几分情意,“回去休息吧,你脸色不大好,我这没什么事的。”
云阿裳目露柔意,也难得乖顺的轻点了点头,“那好,我叫人送些饭菜过来,你吃点再休息。”
明怀点头。
云阿裳退出门外,抬头望了望天,露出几分笑意。
就为了他这一丝的温柔,再多付出都是值得的。
只是何子稚,你怎么就是不肯乖乖的死掉呢。
若当真是何子稚从魔王手中救出的明怀,那她的能耐超乎想象。
何子稚决不能留,否则一切都将功亏一篑。
云阿裳吩咐下人给明怀送了饭菜,然后回到房间将心腹叫进来。
“你现在马上去悲鸣峰,那里附近有一个衣着破烂,瘦的跟骷髅架子一样的女人,将她给我捉回来。”
“是!”
“对了,她的身边还有一个十几岁的黑衣男孩,挺清秀。一定要注意,不能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云阿裳又嘱咐。
“是,属下马上去办。”
“去吧。”
第199章 倒霉孩子()
天已经全黑了,屋内一片漆黑,下人进来点灯,明怀没许,让退下去了。
黑暗中,没有任何事情影响,明怀的思绪反而清楚了许多。
总感觉有什么很重要的事情被遗漏了。
昏迷的时候,明怀曾有过一瞬间的清明,虽然未能睁眼,但却感觉到了颠簸,以及味道。
很臭。
就算云阿裳再狼狈,身上也不可能出现那种味道。
那味道就像是走进城西难民营时候的味道一样,脏乱的味道。
明怀轻轻晃了晃脑袋,他也不是很清楚这种记忆是否真实,或许只是一场梦。
魔王为何放过自己,实在令人费解。
齐家村,边境线上的一个小村子,子稚和逐离在此歇脚。
“何姐姐,我饿了。”逐离揉着咕咕作响的肚子,可怜巴巴看子稚。
子稚指了指前面卖大饼的人家,“那里有卖大饼的,你过去买一个吧。”
逐离瘪着嘴巴,“我去买过了,可是没钱,人家不给我。”
子稚有气无力的瞧了逐离一眼,“我也没钱啊。”
“你不也是凡人吗?你不吃饭啊,吃的时候赏我一口就好。”逐离耷拉着眼神,像小狗一样。
子稚这心啊,软的一塌糊涂。
“真不知道魔王让你跟着我干什么?人见人躲,花见花谢,还没钱,我若是不管你,你是不是得饿死。”
逐离点点头,是会饿死的。
逐离这孩子无话不说,你不问他都忍不住要和你唠嗑。
经过这短暂的相处,子稚已经对他了解的七七八八了,甚至对悲鸣峰的情况都知道了些。
悲鸣峰,虽说是魔王的住处,但魔王一般都不在,反而住着不少魔人。
这些魔人都是魔王极度信任的人,所以才会留在悲鸣峰,有些已经好几百岁了,实力个个惊人,而这些人的存在世人完全不知。
世人看到魔王势力,只是冰山一角。
子稚还知道,域国之战不是魔王主导,枭鸣多次上悲鸣峰求见魔王整个悲鸣峰的人都知道,但无人理会他。
至于逐离,从小就是个倒霉孩子,做啥啥不行,走个路都三步一摔跤,魔王又从不管他,悲鸣峰的人也只当他是个野小子,不苛待也不敬重,任其自生自灭。
许是逐离从小习惯了这种生活方式,对生活中的坎坷从不放在心上,反而极其乐观,他今天要是饿死在这儿了,估计也不会多想。
子稚真不知道,自己哪里还有闲心管这熊孩子。
瞅了瞅一整条街,子稚看见前面有一家小客栈。
“走吧,我们去那家客栈看看,有没有吃的。”
逐离眼睛一亮,忙不迭将子稚扶起来。
进了客栈,老板打量了子稚一眼,以为乞丐就要赶人,却又看见逐离人模人样,便刹住了,但也不很客气的问:“你们是要干什么?”
子稚从怀里掏出一只金钗,递给老板,“不知道这只金钗能不能让我们在此住一晚,吃一顿饭。”
老板顿时两眼发光,忙接过金钗,齐家村是小地方,客栈不过是两间破房子,哪里值得了那么多钱。
“二位客官,上房请,您先歇着,马上给您上菜。”
子稚点了点头,与逐离进了房间。
不一会儿,饭菜便上来了,看着还不错,比大饼强多了。
逐离吃的狼吞虎咽,子稚却只在一边看着。
“何姐姐,你为什么不吃啊?”
“我以及几个月没有吃过东西了,连饿的感觉都忘了,并不想吃。”
子稚做到窗户边,突然觉得恍若隔世,有多久没有住在房间里,一直以来都在不停地走,不停地走。
到底是为什么呀?
子稚甚至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