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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少,在死前,她看见了二表哥;至少,她为二表哥而变得优秀。
至多,她是为二表哥而死……
燕玄嬴闭上眼眸,黑衣人便毫不迟疑的抹断了苏忆灵的脖子。
香消玉碎佳人绝,粉骨残躯血染衣。
苏亦灵闭眼死去,嘴角微微上扬,说不出是凄凉一笑还是含笑而去。
钟卓仰天狂笑,声音喑哑而绝望,仿若嘴里含着鲜血,“哈哈,水然,水然……”
这就是当初那个听他一说奴柒便去求表小姐、小小姐救人的女子吗?
名分对一个女人而言就那么难为可贵吗?
钟卓不懂,只能苦笑,无奈之间,黑衣人已经宝剑插进他的胸膛肚腹,无情的转身追南宫玺玉去了。
“这样,”钟卓双手捂着胸膛处的宝剑,看着地面的苏亦灵,摇头苦笑着,“这样,还不若不……救……”
语未毕,钟卓也倒下了,胸膛的宝剑剑柄触地更是将他的身体刺穿了。
可这场预谋已久的悲剧,又怎会因为苏亦灵和钟卓这两人的死去而结束。
生与死的追逐,仍在继续。
活着时,总觉得百般聊奈,可真的面临死亡时,却半句遗言也来不及留下。
黑衣人毕竟是培养过的。有次序的将手里的宝剑刺向南宫玺玉,可南宫玺玉身后仿若长了眼睛似的,下腰、左侧,轻易躲过了黑衣人刺来的宝剑。
97。第97章 裂锦之日07()
见此,立刻有黑衣人转变了策略,将宝剑对准马腿刺去。
一人出击,手里还有宝剑的黑衣人纷纷将宝剑扔向马儿,二三十把宝剑向雷电一样劈向马儿。
毕竟是家养的未经战事的马儿,无法躲过如雨丝的宝剑,身中两剑、后蹄一软,马儿身子往前倾去。南宫玺玉立起身,以马背为支撑点,一个纵身跃上树枝,几个起落便甩了黑衣人好几十丈。
黑衣人紧追不舍,燕玄嬴却骑着汗血宝马追上前来,追逐了不过一刻钟,竟到了燕国边境的悬崖。
寒冬的悬崖边狂风怒吼,山间的寒风凛冽,吹得众人的衣诀哗哗作响。
燕玄嬴坐在马上,见南宫玺煜独身一人站在悬崖边,终是将隐忍多年的欣喜感大笑出声,“天助孤也,天助孤燕玄嬴者也。”
南宫玺玉看着燕玄嬴,尽管站在悬崖边,可与生俱来的高傲让他只是睨了燕玄嬴一眼,嘴角扯出一抹讥讽的嘲笑。
这一刻,聪慧如他,又怎会不明白他中了燕玄嬴的擒贼先擒王之计。
只是,这内应,竟是水然。
“呵。”南宫玺玉摇头冷笑一声,那恐吓奴柒的奴才只怕也是水然放进玉兰阁的;而他竟让奴柒出了相府,去了水然的院落待嫁,竟帮助燕玄嬴完成他的调虎离山之计!
“呵。”南宫玺煜苦笑,恐怕这南宫丞相府今日也难逃大劫。而……
看了一眼身后的悬崖,感受着风势,南宫玺煜运足了内力顺风而跳下悬崖。
纵身一跃的那一刹那,他想——
若是我不辛身亡,别哭,柒儿。
可无人能将他的话语传递给奴柒,尽管风能卷起奴柒窗前的珠帘,却道不出南宫玺玉的诺言。
那一刻,我飘过你的窗边,无声的卷起你垂落的珠帘;那一刻,我放弃神灵的箴言,不顾一切的站在你的面前。
凝视着悬崖好一会儿,燕玄嬴看了看天色,卯时已过,该是迎亲回南宫丞相府了。
“走吧。”燕玄嬴调转马头,继续着他的歼灭南宫丞相府的计划。
郊区的寒风像刀剑割着人温凉的肌肤,燕国的京都万人空巷得丝毫没有严寒感,通往南宫丞相府的大道上更是热闹非凡。
98。第98章 裂锦之日08()
“新娘子到了,新娘子到了。 ”
在丞相府大门守着的南宫文看着迎亲队伍出现在了转角处,高兴得像个小孩儿一样大叫着往里跑,乐呵呵的声音掩不住的喜悦。
“新娘子到咯!”
就连在大门迎新娘子的小厮丫鬟们都忍不住笑灿了一张脸,南宫沁雪领着墨痕和小乞丐倾儿开始沿街发着喜糖。
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看客们都踮着脚尖,拉长了脖颈,生怕错过了这婚礼队前行的点滴。
而小孩们得到了喜糖笑得好不开心,甚至还有孩子跟在南宫沁雪和墨痕身后吆喝着,“发麦芽喜糖咯,丞相府的麦芽喜糖哦。”
“发麦芽喜糖咯……”
终于在千呼万唤声中,燕玄嬴骑着本因是新郎的枣红色马儿停驻在相府门前。
欢喜的唢呐仍在吹着,燕玄嬴大步跨进丞相府,快速得步伐带动了南宫丞相府大门的红绸丝带,也不理会花轿里冒充新娘子的水然,大步往天泽堂而去。
“这……这是怎么回事?!”
“这新郎怎么丢下新娘了?……”
“……”
“不会是不想成亲了吧?”
人群中的议论纷纷让花轿里的水然脸色铁青,大气直喘,却也不敢下轿去让众人评论。
“南宫野,”燕玄嬴大步跨至天泽堂,前脚还未迈进,便从新郎夸大的右衣袖里拿出长剑,向坐在主席位上乐呵的南宫野刺去,“你的死期到了!”
“老爷。”南宫文一见有长剑逼近南宫野,身体不由自主的挡了过去。
谁知燕玄嬴仿若早已预料到了,左手拿出匕首割破南宫文的喉结,南宫文还来不及叫护卫,便睁着眼死去。
在场服侍的人惊叫着,潜伏在天泽堂梁上的黑衣杀手们纷纷将弓拉满弦。
南宫文一倒下,南宫野想袭击燕玄嬴,伸出拳头却被燕玄嬴眼也未眨的削断了手掌,连声大叫,“护院护院。”
可这新婚之夜,哪有平日装备森严,饶是旁人跑得再快,哪有燕玄嬴的剑速快。
燕玄嬴长剑一挥,便抹伤了南宫野的脖颈,淡淡血腥流了出来。
“南宫野,”燕玄嬴咬着牙,声音像是从冥界传来。“去给你儿子陪葬吧!”
99。第99章 裂锦之日09()
话音未落尽,燕玄嬴已经快刀斩乱麻地将南宫野的脖颈摸断。
眼睁睁的看着燕玄嬴杀死自己爹爹的南宫沁雪呆了,傻愣愣的站在天泽堂大门,笑得原本如花儿的小脸僵硬着。
笑不出声儿也收敛不住微笑的弧度,浑身僵如冰块伫立在天泽堂大门口,连呼吸都停顿了下来。
“南宫沁雪。”燕玄嬴玩味儿的叫着南宫沁雪的名儿,也不再戏称她“南宫千金”了,燕玄嬴笑得很是邪魅,“花轿里可还有你二哥的新娘子,哦,她杀了你二哥。”
“轰隆!”
南宫沁雪只觉得自己的脑袋爆炸了,她什么也看不见,什么声音也听不见,满脑海、双耳畔只有燕玄嬴说得无关痛痒的一句话。
“她杀了你二哥。”
“她杀了你二哥!”
她杀了你二哥!
南宫沁雪微笑的弧度僵硬在脸上,面色冰冷如同已被黑白无常勾了魂的傀儡,夺过燕玄嬴手里的长剑、燕玄嬴也乐意的任南宫沁雪拿去。
南宫丞相府的人要自相残杀,他没有理由不助她们一臂之力,不是吗?
南宫沁雪双手握着剑柄往外跑去,她的手在不停的颤抖,剑刃也在随之晃动,在太阳光的照耀下闪烁着冰凉森冷的死亡之光。
而穿着凤冠霞帔的水然正面带愤懑之色,迈进天泽堂的大院坝子。
毫无意识的南宫沁雪的双眼里只有水然火红的身影、红艳的嫁衣。
举起长剑、双手握紧了剑柄,快而准的刺穿水然的腹部。
嫣红的鲜血,顺着长剑刺穿水然的躯体而飙出体内。
顺着长剑剑刃滴落的鲜血,与红艳的嫁衣浑成一色,竟分辨不出是嫁衣太过红艳还是鲜血太过殷红。
水然睁着沉重的双眼,无力的看着南宫沁雪,莫名笑了。
笑声说不出的凄美与婉转。
“好傻。”水然喃喃呢呢着,眼皮一搭一搭的再也睁不开了,嘴角边流出了一缕鲜血,那流淌的还因温热而冒白烟儿的鲜血,终是让南宫沁雪回了神。
“啊啊啊——”
南宫沁雪厉声尖叫着,紧握着剑柄的双手竟又将宝剑抽动了,吓得南宫沁雪连忙撒手,惊叫着跑出了天泽堂的院落。
100。第100章 裂锦之日10()
南宫沁雪一路狂奔,只是一会儿笑、一会儿哭,一会儿又笑了、一会儿又哭着笑了。
燕玄嬴看着水然,时常带笑的面庞竟也冷俊了,恍惚间,只教水然看见了生性冷俊的南宫玺煜。
“二……”
“二公子。”水然缓缓的闭上眼,甜甜的笑了。
终于,在临死前,她能学着奴柒唤一声自己深爱的男子。
她不想唤他爷的,从来就不想;那仿若她是奴他是主;她想学奴柒当着南宫玺煜的面儿叫唤着南宫玺煜“二公子”“二公子”,那明明是万千人的称呼却被奴柒叫唤得像爱称一般。
可,有的……不论人或物,不是你的终究不是。
再怎么奢求追逐也终将自食恶果。
水然笑着走了,南宫文走了,南宫野也走了,整座南宫丞相府里惊恐声冲天,夹杂着刀剑与肌肤的摩擦声,鲜血氤氲着空气。
燕玄嬴不知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只是一步一步的走出了南宫丞相府。
“吱呀——”
南宫丞相府的大门“砰”的一声关闭,惊醒了还沉醉在喜悦中的群众,文武百官们面面相觑,又不约而同的俯下身,左袖擦右袖三下,俯身贴地,齐声高呼。
“圣上英明,圣上英明,圣上英明!”
声音,掩盖过南宫府里的嘶哑声,回荡在京都的上空。
声声高亢,声声震耳欲聋。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南宫玺玉醒来,便知道自己得救了,还未细想,便传来隐隐还带着稚气的女音。
“你醒了?”守在床前的少女桃花看着南宫玺玉睁开了双眼,果然如她所想的那般深邃迷人。
“你醒了?”见南宫玺玉未理会自己,桃花便起身,倒了一杯水递给南宫玺玉,“你要喝点儿水吗?”
“这是哪?”南宫玺玉坐起身,接过茶杯倚靠在床棂上,却发觉粗糙而尖锐的床棂硌得他难受。
手里的茶杯也粗糙得刺手,南宫玺玉环视了四周,不大的房子一张床、一张旧桌、一个半旧不新的柜子估摸着是穿衣裳的。
想来,自己是被一贫苦人家救了。
101。第101章 裂锦之日11()
可即使是这样,南宫玺玉还是道不出“谢谢”之类的感谢之词,只是一贯低沉的嗓音带着一丝不易绝擦的尴尬与生硬,“你救了我?”
“不是的,公子。 ”桃花连连摆手,“是爹在山里砍柴发现了公子您。爹的医术可好了,是我们远近十里八乡的神医呢,所以公子的伤都能医治好啦,公子您无须担心的。”
“嗯。”南宫玺玉微微颔首。仿若桃花她爹救的是别人的命般冷淡。
桃花终究是小山村里还未出阁的姑娘,哪有和一男子安静的呼吸着同一团空气,手足无措得连呼吸都放慢了节奏。
“你不必怕我。”南宫玺玉淡淡的扫了桃花一眼,却让桃花吓得连头都快埋进胸脯里了,娇滴滴的“嗯”了一声。
桃花的沉默,南宫玺玉也乐得清净。
他将茶杯递给桃花,视意她可以接过茶杯退下了,可桃花微微一愣,方才接过手,南宫玺玉又坐下身,习以为常道,“下去罢。”
桃花没能看见南宫玺玉的口型,也不懂南宫玺玉说的什么,便傻愣愣的往茶水里加了热水,又递给南宫玺玉,南宫玺玉微愣,看着傻笑的桃花,“你有疾。”
桃花点点头,并未不开心,而是用手指着自己的耳朵,“桃花虽双耳失聪,可能看懂大家大致说的是什么。爹很努力的研究医术呢,爹说会把桃花医治好的。”
“呵。”南宫玺玉冷笑,人之辛不过是位高权重,人之不辛方才各有心酸。
南宫玺玉面向桃花道,“相府,南宫丞相府,这几日可有传闻。”
南宫玺玉想来桃花也应该知道相府的最新传闻,岂知桃花却笑道,“南宫丞相府?哦,听闻燕国南宫相府二公子要娶妻了呢。”
这消息,传递得可真够慢的。南宫玺玉看着桃花,以便她能看清自己的口型,“成亲之日后?”
“不知道,不过村里的王大哥明儿个个赶集回来桃花可以教爹问问。”桃花捧着茶杯,歪着脑袋想了想,认真道,“公子还有什么有关燕国南宫丞相府的事儿要让爹问的吗?”
“燕国?”
102。第102章 裂锦之日12()
南宫玺玉抓住了关键字眼,警惕的看着桃花,沉声儿道,“你是哪国人?”
“我是先秦国的子民,”桃花说这话时,语气不再是唯唯诺诺,而是带着浓烈的骄傲,复而又追问道,“公子不是先秦国的子民吗?”
南宫玺玉吸了一口气,自己竟误入敌国,却也不作答,重新提问道,“今日是初几了?”
南宫玺玉陡然一转的话风,让桃花愣了愣,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着,“今日已经初五了,公子您休息了两天了。 ”
“嗯,”想到桃花是看唇形的,南宫玺玉侧脸面对桃花道,“有了消息告诉我罢。”
“诶。”桃子应了一声,便知道南宫玺玉是让自己出去的意思了,也便欢喜的跑了出去等爹娘回来告诉他们公子醒了。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奴柒醒来,发现四周一片朱红赤黄,只是这倚在她床头之人竟然不是南宫玺煜。
“醒了。柒柒。”燕玄嬴沉声道,看了奴柒甜美而安静的脸庞,不知该如何开口。“这……”
奴柒仔细的看着燕玄嬴,眨了眨眼,面前的男子,眉眼不够利,面部轮廓温润如玉,“真的不是二公子吗?”
奴柒难以置信的声音有着沉睡许久的沙哑。
她突然像发疯了一般,掀开被褥,只穿着里裳便往外冲,踉踉跄跄的步伐几经跌倒,却还是蹒跚着出了屋。
“柒柒。”燕玄嬴随即起身,快步追上奴柒,向来沉稳的音色也难掩惊慌,“你去哪儿?柒柒。”
奴柒也不答,只是一个尽的往外跑;宫女们见奴柒出来一个个都欠身行礼。
奴柒一直跑一直跑,她从不知道她这么能跑。
“柒柒。”燕玄嬴焦急的声音却传不进奴柒而耳里,她的意识里只有一个——今日是她与二公子结为连理的日子啊。
“还不快拦住!”燕玄嬴气愤的对掀起窗帘的宫女们吼道,宫女们愣了一愣,连忙追上奴柒,“姑娘。姑娘。”
奴柒跑出了屋,外面风雪正大,北风卷地飘着鹅毛大雪。
明明早上还是晴朗的太阳却不知躲在了哪朵乌云之后。
103。第103章 南宫相府01()
奴柒久未见光的脸被雪花割得生疼,白皙的两颊被寒风扑上了粉红的胭脂色,却仍旧不知疼痛的往前跑。
她不知道哪里是出口,她只知道她不应该在这里。
“柒柒。”燕玄嬴终究还是追上了奴柒,抓住奴柒的藕臂,发怒的声音夹着北风声,吹得奴柒心冰凉冰凉。
“你回不去丞相府了,柒柒,你再也回不去丞相府了。”
燕玄嬴将宫女送上的狐裘大衣给奴柒披上,奴柒的脸色苍白的近乎与狐裘大衣融为一体,若不是燕玄嬴还站在奴柒身旁,宫女们近乎以为奴柒已经消失在茫茫雪色中了。
“柒柒,这世上再也没有燕国的南宫丞相府了。”
“不。”奴柒一把推开燕玄嬴,转身就往大路外跑去。
屋外的雪地已经渐渐堆积,有的在地面已融化成冰。奴柒光着的脚不一会儿就冰得通红,就像穿了红色的履。
“柒柒。”眼见燕玄嬴就要追上了奴柒,奴柒却踩着冰,仰着头滑到了。
漫天的雪地里,奴柒躺在雪地上,头被摔得生疼、耳畔嗡嗡作响,她也不知疼。
“柒柒。”燕玄嬴将奴柒从雪地里抱起,奴柒已经痛得双唇发紫,毫无生气却字字清晰,“二公子,柒柒要二公子。圣上,柒柒要和二公子拜堂成亲。”
“柒柒,”燕玄嬴将奴柒往屋里抱着,对一旁的太监使了个颜色,太监立马懂事的跑去请太医了。
“孤说过,孤把你当小妹般疼;既然相府容不下你,你何苦对南宫玺煜念念不忘。”燕玄嬴对着奴柒唠叨,奴柒的双眼,在听见“南宫玺煜”四字亮了亮,便暗淡无光。
“柒柒,你已经被狸猫换太子了。”燕玄嬴尽量用奴柒能接受的方式告诉奴柒,“一个叫水然的姑娘已经代替你上了丞相府的花架,嫁给了南宫玺煜;而她把你丢在了……柒柒,你知道当我们找到你时已经过了吉时了吗?”
奴柒摇着头,发丝上的雪花簌簌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