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奴柒却沉静了,她分明看见那娇蛮的姑娘与她擦肩时,闪亮而含怒的双眼里写满了妒意与羡慕。
“她是想……”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秋又去冬又来,转眼冬天便浓了起来。
又到了梅花盛开的季节,曾经爱梅的女子似乎已无法在寒冬独秀一枝,夏末的选秀,后宫红墙之中又盛开了各色花朵。
寒冷的腊月,让战事进入了休眠期,双方战士只是不约而合的对视着,在这个飘雪的季节,谁也不想在雪地里厮杀。
燕玄嬴也准备在今冬养精蓄锐足了,就将对许赵国开战。
在这样的战国乱世,虽然燕国国富民强,可是向外扩张并吞他国,也正需国富民强,所以养精蓄锐半载,等到来春风调雨顺时再开展战士是再好不过的了。
年轻的君主深沉的眸光里,跳跃之不可思议的光芒。
“圣上。圣上。”常顺素来毫无波澜起伏的音色竟也带了欢喜,他激动的呈上书信,一连两声“圣上”足以显示常顺的欣喜、激动了。“圣上,奴姑娘传来了家书。”
做为看着燕玄嬴长大的贴身护卫,他知道:“奴姑娘对主子而言是不同的。”
也许这样一封抵万金的家书就可让这位已渐渐失去温暖笑容的年少君主,微微浅笑一下下。
哪怕只是微微。
而燕玄嬴做梦也未想到,奴柒真的会写家书给自己。
“她真有写家书给我?她会写我的名儿?”
“传来罢。”这一刻,燕玄嬴全然无法顾及身下娇喘连连的慕晶灵,这比欢爱、征战还让他愉悦的家书。
在这样隆冬的夜里,仿若阳光洒遍了他的心田每一个旮旯角落。
“只有奴柒所写的书信,才可称之为家书啊。”
可在常顺拿着木托盘呈上书信时,竟被他正在宠爱的女子慕晶灵抢了去。
“圣上,晶儿看看是什么呢。”娇媚的声音还带着欢爱的低哑、娇柔,燕玄嬴神色冷冽,双唇抿得紧紧的,唇色褪去额,泛起了一线长而淡的浅白。
当昔满满听得常顺说出这事儿时,笑得花枝招展。“还不用本宫出手,那晶嫔可就自生自灭了。”
静姝也只能附和的笑笑。
晶嫔正是慕震云在夏末初秋入宫的嫡出二姊慕晶灵。富商之长女。
遍及燕国各大城镇的“有间客栈”让慕家成为燕国家底殷实的富商,而与富商子女通婚联姻,对燕玄嬴吞并他国的野心自然是有资金物资上的资助,否则,他才无心宠信这女子。
慕晶灵打开信笺,厚厚的一叠宣纸,不知有多少页,首页是一首诗,字迹工整却不娟秀,可纤细的字体也不难看出是出自女子之手。
“自怜结束小身材,一点芳习未肯灰。时节到来寒焰发,万人头上一声雷。”慕晶灵徐徐道来,声音还蛮是悦心的。
“这都什么啊。”慕晶灵顺势翻阅下一张宣纸,燕玄嬴却沉声道出,“拿来。”
低沉得没有任何感情的两个字,与平日里和她欢爱的燕玄嬴全然不同,慕晶灵怔了怔,还是乖巧的递上了宣纸。
她没有忽略,在接过书信的那一刻,燕玄嬴嘴角微扬的笑容是那么真实,真实得让看着他微笑的她也忍不住将嘴角上扬。
燕玄嬴将信纸翻到下一页,和首页诗文的字迹全然不同,不仅比划潦草,笔顺出错,甚至十寸宽十寸长的一页宣纸只写了大大的几个字,也难怪那么厚的一叠了。
“可见南宫玺煜家底颇为丰厚,否则,也不能让奴柒这般浪费银两了。”
“圣上。”这两字奴柒倒是书写得不错,可燕玄嬴却希望她能写“玄嬴”二字。
“天呀,圣上的“嬴”字复杂得就像一副山水画。”
奴柒那日惊讶的声音忽的在燕玄嬴耳畔想起,燕玄嬴的嘴角的笑意更深了,染上了眸子,眸光也柔了。
“呵,想来这丫头也是不会写,而不是不愿写。”燕玄嬴自我说笑的宽慰着,眸里的笑意更深了。
“奴柒进了书院三月有余了,可因为是女儿身被识破了,被撵回家了。”
268。第268章 夫行妾忧11()
奴柒的那个“撵”字,竟是画了两个人被赶出写着“书院”牌匾的院子。
想来奴柒是不会写“撵”字了,燕玄嬴不禁摇头失笑,“这南宫玺玉诗文没这般差劲吧。撵字也不会?”
继续翻阅,依旧是大大的文字,有的还是燕玄嬴觉得写错的,“奴柒准备去给胡子道歉。因为这是——”
一个小儿儿举着一块牌匾,在烈日下耷拉着脑袋。旁边还竖着几个字,“欺师之罪。”
燕玄嬴继续翻阅,奴柒的话儿可真多,他喜欢这样的家书。
一个圆圆的人儿的体内画着一个小人儿。
“奴柒有六月身孕了。”
慕晶灵扫到这话时,很是狐疑的看了燕玄嬴一眼,那眼里含笑的男子让她禁不住多心了——
“莫不,是圣上的子嗣?”
“他们总是叫我小心小心。”一个圆圆的体内还有一个小人儿的大人儿,头顶着“小心”二字,而宣纸空白的地方也全是“小心”“小心”二字。
“真是浪费。”燕玄嬴笑着,继续翻阅。
他只是希望奴柒可以对他说更多的话语才会说出“浪费”二字,慕晶灵却看着这厚厚的一叠宣纸,上好的纸张,少说也得好十几两,够她家一间客栈下人的三月响银了。
“二公子出远门了。”“二公子”三字奴柒倒是写得端正工整,想来私底下不知练习了多少页多少遍。
奴柒画了城楼,小人儿身后跟着几个黑点点,然后目送着另一个大人儿离去。
然后奴柒圈出几个黑点,“他们很照顾奴柒,陪奴柒读书写字,可奴柒是心仪二公子的。”
画了一个笑呵呵的月老,将手里的红线缠绕在左右两个人儿身上。
奴柒又画了一个圆圆的明月,和一张餐桌,“仲秋节都已经过了,二公子你什么时候回来?”
最后一页是一个女子倚靠在白兰树下,抚着小腹,头顶的月亮明亮而寂寞。
燕玄嬴的笑意戛然,他知道奴柒应该是给南宫玺玉写了家书,后面几页却装反了吧。
“真不知道南宫玺玉收到后做甚反映。”燕玄嬴倒在床榻上腹语着,他隐隐替奴柒担忧,却也很想知道——“那几页写,哦,画了什么。”
而在边关收到家书的南宫玺玉,也诧异这家书怎么这么厚,拿出来一瞧。
却是一个寥寥几笔却让人感觉浅笑嫣嫣得适宜的小人儿,不需多想,南宫玺玉便知这是奴柒。
营寨外的篝火还在噼里啪啦的燃烧,静谧的月夜里,边关的皓月显得尤为刺眼。
“嘿,南宫兄在看什么呢?”二虎贼贼的凑过来,却看见画像上的奴柒,“您夫人还会作画?可是这画和仕女画怎的不同?”
“不知。”虽仍旧是简短的两个字,南宫玺玉话里却明显带着喜悦。
“那我瞧瞧。”二虎将宣纸抢了过去,而南宫玺玉怕弄脏奴柒的家书没有用力拿住,余落的宣纸,飘下了四五页。
一页写着,“圣上,奴柒有想你哦。”
画着书院,她站在众人之间,四周是“欺君之罪”四个大字将她围绕。
南宫玺玉用力的翻到下一页,“音蓁可有乖乖哦?”
南宫玺玉的胸口一起一伏的,从未感觉的伤口此刻竟隐隐作痛,就像有带刺的虫子在伤口蠕动。
他只晃了一眼,大致都是对燕玄嬴说的。
“呵,”南宫玺玉苦笑,兀的皱起眉来。
“莫不是柒儿一直在与燕玄嬴通信?!”
“呵,柒儿。”南宫玺玉无法用别的音色发出“柒儿”两字,可她竟然与她孩子的凶手通家书,教他情何以堪?
“情何以堪?!”
“南宫兄弟,您妻子真好。”二虎词乏,找不出什么好听的言语来形容奴柒,只是将家书递给南宫玺玉。
“烧了罢。”南宫玺玉别过头,有些赌气道。
“嗯?别啊。”二虎将宣纸悉数折叠好放进信笺里,“俺还没爹娘写家书了呢。”
说着说着,竟隐隐又有思乡之情。二虎有些哭腔,“您夫人又是替你缝衣做履,又是购置干粮,还怀有身孕在家等您呢。”
“你说什么?”南宫玺玉眼神森冷,抓住二虎的双臂,二虎却只当南宫玺玉不知情,忽然得知自己当爹了很是激动。
“您夫人有了六月的身孕,诺,诺,家书上是这般写的,”二虎将书信递到南宫玺玉眼前,用手指给他看,“估计过些时日就临产了吧,恭喜你啊,南宫兄弟。”
二虎拍拍南宫玺玉的肩膀,几分羡慕几分恭贺,“当爹啦!”
营帐外的材火还在噼里啪啦燃烧着,就像新生的生命,火光永远那么耀眼灼烈。
“身孕。”南宫玺玉低喃的重复。
“她还那般娇小的柒儿啊,那为了救自己倔强的说着,“我已及笄”,却不过二八的柒儿啊,竟已为人母?而从未在柒儿有身孕时在她身边照顾她、呵护她的你,此刻竟在责怪柒儿……”
“南宫玺玉,你想的甚么!”
生平第一次因为燕玄嬴浅尝到嫉妒、醋意的南宫玺玉很是自责,对于奴柒,他才有常人的七情六欲,才会欣喜才会感伤。
南宫玺玉站起身,忽然觉得,营帐外的篝火是跳跃着战胜的光芒了;边关的羌笛也不是那么怨杨柳了;边关的明月也不是照着未还的人儿了。
“二虎,我要当爹了,我要当爹了。”南宫玺玉竟然狂笑出声,全然没有了平时的冷酷样,可见他对孩子的喜爱,对奴柒所孕育的他的子嗣的疼爱。
家书传到这边关,又是一月,只怕奴柒已大腹便便……
冬末的天,白昼尚短,而远在永安镇的奴柒,却在坐看牵牛织女星。
“哪颗星会照耀边关呢?”
“夫人,夜里风凉,快些进屋去吧。”今日是魍和魉看守奴柒,魍拿出白色的披风轻轻的替奴柒披上,又蹲下身替她扣好领口的盘口。“夫人可莫让身子染了寒气。”
“又是一年冬天了。”奴柒伸手,触摸着深冬的夜风。
在这个年味浓浓的年末岁月里,她感觉不到丝毫的喜悦。
269。第269章 夫行妾忧12()
“二公子为何还不回家。 ”奴柒似喃似问的细语,让习惯以冷脸对人的魍、魉两姊妹都有些微微的感伤。
是啊,进针退针又一更,郎君为何还未归。
“夫人,爷会回来的,平平安安的回来的,”魍竟也唠叨了起来,伴随着黑幕中“砰”的绽放的火树银花声,“爷武艺高强,一定能平安归来的。”
“嗯。”难得不说话的魉也重重的点头应和着,浅褐色的晃动着,散发着笃定的柔光,奴柒忽的笑了起来。
那天幕里盛开的火树银花映射在魉浅褐色的眸子里,眸光就像流溢出了七彩的光芒,偏生眸子又沉静如深潭,更是让奴柒看痴迷了去。
“做甚这般感伤呢,要笑哦你们的小少爷才健健康康。”奴柒在魍的搀扶下站起身,努力的缓和气氛,“你们也不希望小少爷就像二公子一样吧。”
冷着一张脸,奴柒学着南宫玺玉的样儿神情严肃的点头颔首,鼻音哼哼道,“嗯,嗯。嗯……”
“这谁知道他回答的什么呢。”奴柒逗乐的看向不爱说话的魉,“就像魉一样,嗯!”
魉就像未听见奴柒的话语一般,依旧沉闷不语,浅褐色的眸子又平静如月下湖水,随着魍扶着大腹便便的奴柒进屋去。
别家的孩童已经开始性脾的玩起了爆竹,奴柒体内的孩子却静静的熟睡着,奴柒的肚腹也就一息一鼓的。
“昔我往矣,杨柳依依,今我来思,雨雪霏霏……”
莫名的,奴柒哼起了《小雅》,那淡淡的言词间透露出的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悲伤,让方才还逗乐魍、魉的奴柒眼眶里浸满了泪水。
当她在学堂里学着这诗时只觉好听、优雅却又伤疼,而如今一想到南宫玺煜在战马上为先秦国冲锋陷阵却不受待见时,她终于懂得“我心伤悲,莫知我哀”了。
“贡渠说了,二公子被抢了好几次头功,为什么都这般待他了,他还傻留在先秦国?”
“不能去漠北吗?”奴柒喃喃,说出她太久未成叨念的国度,那在她的梦里、言词里已经淡却的国度——
漠北。
那有着最香的花儿、最柔的水儿、最友善的人儿的漠北,是否已经消失在了曾支撑那以天为被、以地为家的奴柒的眼里,心里。
“我等你啊,柒柒。”
————————籽籽《乱世宠姬之奴柒》原创————————
腊月接近末尾了,明儿便是大年初一了,年三十了,南宫府的宅子却连春联福字都未贴,只有燕玄嬴命黑衣人快马加鞭的送来的新春贺礼以及家书、时不时的爆竹欢笑声,在提醒奴柒一更一更玉漏在相催。
音蓁公主还未有名号燕玄嬴便赏赐了她一座十六开间的城郊小别院,夏日避暑甚是清凉,甚至还有百里封地,足见他对燕音蓁的喜爱,却也让“兵部尚书之女昔妃娘娘究竟失宠与否”成为燕国大街小巷茶后饭点必定提及讨论的话题。
先秦国又打了胜仗,就快把失去了边塞城池悉数夺回来了,可也是国库亏损、战后边城一片狼藉,而“是否继续与乌楚国继续作战”又是先秦国国君官宦日益心焦的话题了。
燕国京都。
皇宫里喜意浓浓,搭建的社台更是歌舞袅袅,燕玄嬴在歌舞升平的新春氛围中反复草拟了好几遍,揉捏了无数纸张,才将字数不多却也问候得体的“家书”写出,他甚至还怕奴柒看不懂,难写的字还特意注音,写上谐音字儿。
奴柒却只它放在礼物上,没有心思去阅读、去体味燕玄嬴的关怀。
她太心念着她的二公子了。
若不是快要临盆,她或许已经按捺不住驾马去了前营。
“怎么样?”看着贡渠进屋,倚靠在床柱上的奴柒立马坐直了身子,双眼闪亮得仿若漫天星光都在她的眼里,双手不安的捏着被褥边儿。“二公子可以回家吗?”
可贡渠知道,那闪亮的光芒,不过是她独自落不下的泪光浸湿眸子罢了。
“要……”贡渠不忍让奴柒的眸光暗淡,却也不可违背尊夫人的命令,张了张口,向来爱耍宝的他也结了舌。“要……嗯……”
“给钱财也不行吗?!”奴柒的声音带着女子的尖锐,让贡渠能体会到她的心碎,丈夫远征,对于初次有身孕的奴柒而言,就像失去了天一般。
她心焦、她彷徨、她无助。
她已经无法佯装淡定了,在临盆的日子愈来愈近、在每夜提心吊胆中听见鸡鸣一声一声。
“钱财那些人倒是收了,”贡渠皱皱眉,不满的嚷着,“军营之地竟还受贿,也难怪爷被抢了头功。”
“然后呢然后呢?”奴柒哪管先秦军营军纪怎样,她想知道的无非是可以准假让南宫玺玉回家吗?
“可说爷又立了战功,等着圣上封赏呢。”贡渠低下了头,不忍看奴柒失望的眼,“所……所以还不能回家。”
“嗯。”奴柒闭上眼,淡淡的发出一个“嗯”字音,她总算能体会南宫玺煜之所以生性寡言的缘由了,心累了,哪有力气喋喋?
“那叫夜端上安胎药吧。”奴柒侧睡着身子,红着鼻子。
作为一个十六、七岁的女子,她只是潜意识里希望在即将临盆的日子里远征的夫君可以回来,无须满屋子的仆人作陪,也无须上好的安身养胎药材。
只是夜里小腿儿抽筋了可以是二公子的大掌揉捏,也可以是宝宝在肚里伸展拳脚时有他贴耳聆听。
“诺,夫人。”奴柒的沉默,也让贡渠难得正色。
夜端上了汤药,奴柒乖巧的一饮而尽,屋外的天空被爆竹震得忽红忽亮的,奴柒无声无息的望着。
“去年的除夕之夜,她还能上窜下跳的看烟花、和环绿她们一道儿上菜;还有二公子赏赐的翠玉簪子。”
夜和贡渠对视一眼,静默的退出房间,关上门的那一刻,奴柒的眼泪终是落了一滴。
“她变得,喜怒无常得连她自己都讨厌了……”
桃枝堪辟恶,爆竹好惊眠。歌舞留今夕,犹言惜旧年。
“新年快乐。二公子。”
270。第270章 子惜君归01()
晴朗的日光照耀着远方蓊郁的崇阳山,唧唧的鸟鸣交织出一片祥和的氛围,还有充满寒冬腊梅的清新空气,这一切全都是远离城镇、战场才能享受的世外桃源,自然的恩赐。
可终归,战争的铁蹄还是来打乱了这祥和的山林,不久,鲜血的腥味儿便会掩盖空气中凌寒的蜡花梅花香。
“南